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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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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明受他的热情感染,轻松了许多,说话竟多了些幽默:“玩什么?不会是教我弹钢琴吧?”
张峰大笑。然后故作神秘状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说罢头前引路,带着贺清明和刘建义走进客厅旁的一间书房。书房是个套间,里面的屏风后居然还有个门。进了门,拾阶而下,一个偌大的地下室便展现在他们面前了。
贺清明看呆了。他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个规模超大的正规赌场。
大厅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一字排开三张墨绿色的赌桌。
前后有三排,共是九张。每张桌子后面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发牌员。桌前围满了人。
在大厅的一侧,有一道门,不断有服务员从里面走进走出。
贺清明注意到每张赌桌的上方都有一盏球形的射灯。张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下去试试手气?”
他忙摆手,道:我不会玩这个。”
刘建义在后面已经蠢蠢欲动了。“张总,你陪陪小贺,我去转转了。”他说着走到牌桌旁,在人群中转了两转便不见了。
贺清明见刘建义没了踪影,便轻声问张峰:“张总,我包里的钱是怎么回事?”
张峰郑重其事地道:“兄弟,这钱不是贿赂你的,算是分红。是你应该得的。”
贺清明怔住。“分红?”
张峰拉着他一边参观各个赌台一边道:“这个是玩二十一点的……这批车我告诉过你,是给市政府弄的,那点微薄的利润回扣就是用来改善大家的生活的,所以,人人有份,兄弟你就踏踏实实地拿着吧……这边是押大小,这边是梭哈……”
贺清明听着张峰的解释,默不作声。
张峰带着贺清明来到了换币的地方。小白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张峰指指他说:“这位就是这里的老板,你叫他小白就行了。”
小白冲贺清明笑笑。“我们这儿不问客人的姓名,您好好玩……”
“好好玩?你白经理不意思意思?”张峰在一旁道。
小白忙说:“张哥说话了,还有什么问题?不过,我们这也是有进有出的。”
贺清明马上推辞:“张总,我不好这个!算了,我上去喝咖啡等着刘关长!”说着就要往外走。
张峰不高兴了,对小白翻翻眼。“小白,你在我兄弟面前不给面子是不是?去,拿十万块钱的码子,记我账上!”
“好嘞!”小白颠颠地走了。
张峰对贺清明道:“兄弟,有我在这里还能让你掏钱吗?今天就是让你来散散心的。”
贺清明摇摇头说:“张兄,其实,那天喝酒我就能感觉到,你也不容易。最好别拿钱让我玩,肯定输!”
张峰拍拍他。“嗨,输了再挣呗!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今日有酒今日醉,你说是不是?”
贺清明不以为然,道:“我们这些人是靠薪水吃饭养活孩子的,不能像你这样潇洒。”
这时,小白拿着两个大纸杯的筹码走了过来,递给贺清明。
“您点点,十万。”
张峰很是正儿八经地对贺清明道:“兄弟,你可能觉得我交你这个朋友就是为了那批货。我不想解释,咱们走着看。”说着,他把两个杯子的筹码塞到贺清明怀里。“走,我带你去玩玩。”
贺清明看着怀里花花绿绿的筹码,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桑塔纳警车向市外开去,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王明开车,龚静、马荃和汤文军坐在车里。他们全都换上了便装王明手握方向盘,侧过脸来扫了大家一眼。“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去抢银行?”
龚静忐忑不安地说:“王队,是不是跟刘支队说一声再动手?
万一惹了祸可就……”
马荃接上话:“能跟刘支队说吗?万一走漏风……”他还没说完,便看见王明狠瞪了他一眼,赶紧住了嘴。
王明道:“出了问题我负责。等一会行动前我再告诉刘支队一声,应该没问题。”
汤文军小心地问:“王队,您的线人可靠吗?”
王明道:“那是我一手发展的,可以说非常可靠。”
龚静又激动起来。她狠狠地捶了马荃的背一下“嘿,真刺激!”
王明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一会儿你在车上等着。”
龚静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急了。“为什么?我也要进去!”
工明态度坚决地道:“不行!”
马荃帮腔说:龚静,王队这样安排倒不是因为你是女孩。一个组行动,总得有接应吧?你打着火等我们,任务也是很艰巨的。”
“那你为什么不在车里等着,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龚静觉得
自己的话不具威胁力,于是又使出撒手锏。“否则,我现在就给刘支队打电话!”
王明一愣。“别,别,他现在和聂明宇在一起呢,别影响他。”
龚静扒住驾驶座后背。“那你让不让我去?”
王明只好屈服了。“让去,让去。马荃,你委屈一下,在车里等。”
“啊?”马荃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大苹果。“太不公平了吧!”
王明严肃地沉声道:“别 嗦,这是命令!”
马荃声音闷闷地说:“是,怪我多嘴!”
4
赌桌旁的漂亮女孩熟练地发牌洗牌,贺清明面前的筹码只剩下了十几个,装筹码的杯子已经空空荡荡。他的举止神态已经远不是刚来的那个神清气爽的贺清明,而是一个已经赌昏了头的贺清明,一个急于翻本的贺清明……
张峰微笑着站在他背后。
这时候,贺清明拿到了一张K,而庄家的面前只有一张8。贺清明红着眼睛,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上去。张峰看了看他手中的牌,又看了看牌桌上的圆形灯。
监控室里,看监视器的马仔喊:“白经理!白经理!张总有指示……”
小白凑到监视器前。在黑白屏幕上,张峰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似乎是无意识地把两只胳膊抱在了胸前。小白吩咐马仔说:“客人手上是K,张总要庄赢。”
马仔立刻摁亮了一个按钮,对着麦克风道:“对面客人手中是K,老板要庄赢!”
赌场里,戴着耳环的漂亮女庄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继续发牌。嗖!一张牌飞到贺清明面前。他用翻开的底牌将那张牌切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牌捂在手心中慢慢捻开,竟然又是一张K!这样,实际上他已经有两张K了。他努力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把牌慢慢放到桌子上,看了看周围几副牌:左手的一个老太太面上露出的是一张9,右手的一个中年男子露的也是一张8,牌型都不是很好。
该庄家了。女孩把自己的牌亮开。一张8,一张4。轰地一声,牌桌上喧哗起来。女孩微微一笑,轻轻地从底牌中拿出一张,一翻,是草花5。牌桌上已经有人忍不住议论。女孩又拿出一张,是黑桃A。桌上突然安静了,所有的人都盯着庄家此时桌子土其他五副牌,四副面上都是8、7之类的数字,肯定不行了。只有贺清明面上是K,显然是庄家吃四赔一的局面贺清明紧紧盯着女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女孩微笑着,手再次伸向牌柱。她摸出一张,然后啪地拍了出来:竟然是3!牌桌四周一片哗然。
这样,庄家就是8、4、l、5、3,总共21点。庄家通吃。
贺清明目瞪口呆。“这……这不可能!”
女孩把众人面前的筹码一扫而空。贺清明把两个杯子扣过来,里面空空荡荡。他涨红了脸,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袋一只手将满满一杯子筹码推到他面前。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筹码,不由抬起了头,发现张峰正微笑地看着他。
贺清明努力抵御着诱惑。“不……不……”
张峰大声鼓劲道:“再下,我就不信!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周围的人都羡慕地看着贺清明。
贺清明也不客气了,点了几个筹码,忽地推了上去,道:“发牌!
发牌!”
张峰的脸上显得十分舒畅。
桑塔纳警车驶上了海堤。海面上一片漆黑,海浪声隐隐传来。
远处的码头上却是灯火通明,停在泊位上的船只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和夜幕上的繁星融汇在一起。
王明带着龚静、汤文军从车上跳下。他们头上已经包上了黑色的伪装面具,每个人都是一身精干短打扮。
王明向码头方向一指,低声道:“到了那儿之后,不准说话,看我的手语行动。对了,你们在学校学过没有?”
龚静和汤文军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王明苦笑。“行了,现在记住。”他边说边做示范。“这个是跟上,这个是停,这个是危险。还有,这个是撤退……”
龚静点点头,重复做了一遍。“这样对吗?”
王明挥挥手命令:“出发!”
码头上寂静无声。一队执勤武警排着队慢慢走过来,又走过去。粗大的手电筒光柱在集装箱柜、货物间摇摆。
他们刚刚站稳。唰!头上闪过一道手电光。
两个穿便衣的汉子走了过来,嘴里正发着牢骚:“这几天真他妈累!”
“行了,等这船东西出了关就好了。咱们睡他三天三夜。”
“操!那个贺清明整个一搅屎棍,没事也要整出事情来!”
“嗨,要不说呢,这就是中国的官。他不整事谁知道他是谁呀?他这一折腾,这不连老总都得看他脸色了。”
“有道理。说白了就是小人得志……”
两人说着走着,慢慢移动着脚步。王明用手势示意龚静跟上去听听他们的对话。龚静点点头,用手语示意他注意安全。王明一愣。他发现她打出的手语是他没有教的!他向龚静伸出大拇
指,然后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一个集装箱的铁杆,两个起落,翻上了箱顶。
龚静也向王明翘了翘大拇指。然后利用货物的遮挡,跟上那两个夜巡的男子。她掏出微型录音机,摁下了录音键。二人的谈话正在继续着:“你说这批东西,不会真给封了吧?”
“怎么可能……”“可是老他妈的不出关,罪还不得咱受?”
“不过,张总给钱还是挺痛快的。”
“也是……”
这边王明几个翻滚找到大集装箱货柜。他翻看标牌,上面清楚地写着“龙腾公司”。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费力地撬开货柜。
黑暗中,他打开应急灯,吃惊地发现满货柜都是崭新的奔驰车他拿出相机,连续拍着。
闪光灯频频闪动。正在走着的两个汉子看着前面自己的影子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用手电“唰”地照射过去。
“我怎么感觉有灯?”
“是的,上面好像有动静!”
两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爬了上去。
王明在那人往上爬的短暂空隙,从箱子顶部退到边上,双手勾住箱子边缘,身体悬在半空中。
那人用手电仔细地扫了扫箱子,没有任何发现,骂道:“操,鬼影子都没有!真他妈怪了!”
不远处,龚静和汤文军眼神一碰,也悄悄地跟了过来。
5
聂家的聚餐已经开始。一大家人围坐在餐桌周围。
冯月梅摆出家庭主妇的架式道:“咱们家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聚齐过了”
聂大海感慨说:“谁说不是,今天也不齐啊!就振汉来了,还不说什么事!”
刘振汉笑笑。“真没什么事。平常不来训我,来了又觉得奇怪了?”冯月梅夹菜放到他碗里。“看你说的,振汉,外气了不是?”
聂大海转动着脖子,发出一声呻吟。
聂明宇道:“爸,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个医生,专门治疗颈椎病的,抽个时间我给你带来。”
聂大海不以为然的样子说:“算了,看不看都无所谓,反正也快退了。”
蕾蕾嗔了爸爸一眼。“您怎么那么消沉呀?现在不正是您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吗?”
“我还得意?”聂大海拖长音调。“我现在上班,天天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转脸看着刘振汉。“振汉,明宇的案子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刘振汉一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蕾蕾紧张不安地一会看看他,一会又看看他。
聂明宇站起身。“我看,我上去呆会儿……”
聂大海不高兴了。“你又没做坏事,你怕什么?”
刘振汉目光复杂地看着聂明宇。聂明宇也定定地看他,说:“避嫌。对吧,振汉?”
刘振汉沉默不语,不由自主地把脸转向蕾蕾。
蕾蕾对聂明宇道:“哥哥,你干什么吗?这里只有自己人!”
聂明宇只好又默默地坐下来,隔着桌子注视刘振汉。刘振汉脸上极不自然。他万万没想到聂大海会这样直截了当地把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端出来。他沉吟着不知道该给聂大海一个怎样的答复。
“别为难了!”聂大海大度地摆摆手。“我知道你们有纪律。我不是问你查出了什么问题,而是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案。这一天没个结果,总像有把刀子挂在头顶一样,不好受呀!”
刘振汉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聂大海颇有些伤感地接着道:“明宇这么多年,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事情,我也没替他讲过话。其实,我很清楚政治斗争的残酷,准备退休后也试着写一本《新官场现形记》。有的人要整我也没什么,文革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还怕这些小暗算?但是,现在有人要拿我的孩子开刀……”他说着,把筷子放下。
刘振汉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聂大海言犹未尽。“黄秘书跟了我这么多年,他可以作证,明
宇有没有因为个人的事情让我批过条子、走过后门?”
黄盛表情庄重地说:“没有,从来没有。明宇这一点做得非常好!”
刘振汉默默地听着,胸中剧烈地翻腾着:他越来越感到匿名信像一颗尖啸的子弹,穿透了笼罩在天都市上空那层厚厚的祥和平静的云。他现在已经明白,匿名信指控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实的。那么,随着调查的深入,它必将揭开天都市隐秘而黑暗的一角,使得那些原本不为人知的关系暴露出来。当然,如果匿名信是别有用心的诬陷,那么,每耽搁一天,伤害善良的无辜者则更让他痛心,况且,他们都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不论从哪方面讲,他都必须尽快作出结论,容不得他犹豫迟疑,更容不得他置之不管。毋庸置疑,无论匿名信的真伪如何,他都必须面对法律和职责,面对那张厚厚的、用人情亲情编织的大网这张网已经在他周围无声无息地竖立起来,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束缚着他的行动,左右着他的视听……
怎么办?刘振汉不由打了个寒噤。
“咦,王队呢?”龚静悄悄地贴在汤文军耳边说。
“可能隐蔽起来了”汤文军看了看周围。“我刚才发现有个人进值班室了。咱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龚静点点头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货仓值班室窗下,偷听里面的谈话。
值班室里,小芮、阿三和另外一个值班员正在烤电炉子。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隔墙有耳无所顾忌地聊着,声音很清晰:“你说,这批车子要出去能赚多少钱?”
“赚多少钱你不会算?”
“你会算?”
“我告诉你,我老舅在美国,这种车在那儿最多也就两万八美元。在咱们中国,至少八万美元!”
“我操,一辆挣他妈的五万多美元!”
“是呀,要不说这买卖来钱呢?”
“那咱们什么时候也弄它一船……”
“你玩不了。你进了车也上不了号。只有咱们老板这路子才能整这买卖。新车新照,都是全的。这才叫本事!”
王明忍耐不住了,两只胳膊和手几乎要麻木了。那两个家伙不仅不走,竟然还绕了过来。他索性跳下来,用手中的闪光灯向两人一闪。两个汉子大叫一声捂住眼睛。
龚静和汤文军也吃了一惊,忙撤离值班室,向王明这边跑来。
小芮和阿三站在值班室门口张望,大声吼:“怎么回事?”
一群经警冲了出来,他们看见了黑衣人,大声叫着:“抓小偷!抓小偷!”
王明纵身一跃,三拳两脚把冲在前面的人撂倒。然后三人撒腿狂奔。经警挣扎着爬起身,吹响了哨子。尖厉的哨音顿时惊动了整个码头。码头拉响了警报。
小芮恶狠狠地喊:“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带着几个提棍子的值班员,顺着王明等人逃跑的路追了下去。
王明和龚静、汤文军飞步狂奔。龚静跑得气喘吁吁。王明边跑边掏出对讲机,大声叫:“马荃!马荃!”
海堤上,正在车里焦急等待的马荃猛地惊醒,拿起车台通话器,回应道:“听到听到,请讲!”对讲机里传来王明急促的声音:“到路口接我们,我们被发现了!”
一马荃提高嗓门回答:“明白,立刻到达!”他火速点火启动,桑塔纳忽地蹿了出去。远远地,马荃便发现王明等三人朝车奔过来,后面至少有十儿个人紧追不舍。他原地将车调了个头,慢慢朝王明等倒过去。眼看与王明只有几步远了,马荃一点刹车板,然后换挡,车缓缓向前开。王明等追上桑塔纳,可他精疲力竭,己经拉不开车门了。“开车门!”他捶着玻璃喊。马荃欠身推开车前门。王明一把拽过龚静,先把她塞进去,然后和汤文军从后门也跳上了车。
马荃加大油门,车子疾速驶下海堤,上了公路。眨眼间,便把小芮等人甩得不见了踪影。
“耶!”龚静和汤文军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欢呼。
小芮看着渐驶渐远的车尾灯,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后来的人问他是什么人,看清楚了没有。他回过头气呼呼地说:“操他妈!
我怎么看见接这几个人的车是警车!得赶紧给上面打电话,谁有手机,快给我!”
阿三把手机递给了他。
桑塔纳警车驶上了高等级公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完全脱离了威胁。王明松了口气,说道:“现在必须给刘支队打电话了!”说着,拿起了车挡板上的手机。
6
冯月梅把酒杯放在聂明宇和刘振汉之间,说道:“我不能喝酒,你们知道。明宇,振汉,你们谁代我喝了吧。”
刘振汉和聂明宇几乎同时伸手触到了冯月梅的酒杯。两人都是一愣,然后彼此笑了笑,又几乎是同时收回了手冯月梅笑了。“瞧你们哥俩,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条心”说完,她端起酒杯分别给刘振汉聂明宇斟上,又道:“一人一半,谁也不偏心,这下好了吧。”
刘振汉和聂明宇均是一口见底。
冯月梅欣慰地说:“好久没见你们在一起喝酒了。是不是?”
二人相互看了看,都笑了。
突然有手机响,是两种声音。他们俩都低头看号码,然后同时打开手机接听:“我是刘振汉。”
“我是聂明宇。”
两人都默默地听着。脸上都渐渐罩上了寒霜。“好的,知道了。”两人几乎说着同样的话。然后同时关上了手机。
聂明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刘振汉。
刘振汉也抬起头看着聂明宇。两个凝视着对方。一瞬间,整个屋子里充满了他们的杀气。
刘振汉站起身,向餐桌边所有的人点点头,一句话没说,扭身离席而去。
聂明宇也站了起来,同样也是一声不吭,转身向门外走。
蕾蕾起身追上去。
大门口,聂明宇停住脚步。蕾蕾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把我当傻瓜,你们瞒不过我的!”
聂明宇对她笑笑。“没什么不对劲。振汉干这个的,比较敏感。你是聪明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明说吧,如果我失去今天所有的一切,你会在乎吗?”
蕾蕾的双眉渐渐绞到了一起。“哥,有那么严重吗?振汉哥是不是……”
聂明宇拍拍她的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国内的事很复杂,天都就更复杂了。你不可能搞得懂。我只想要求你,到时候要回美国去,走的越远越好!”蕾蕾咬住嘴唇。“不,我不会走!你的事情没有结果,我就永远在你身边!”
聂明宇苦笑笑。“又说傻话了!回去吧,多陪陪爸妈。我先走了”
蕾蕾抬起脸说:“去哪儿?我也去好吗?”
聂明宇把她的手拿掉。“我有我的事。明天我在公司。”说着,把蕾蕾推回了门里。
刘振汉回到支队长室刚刚坐定,王明和龚静就兴冲冲闯了进来。“啪、啪、啪!”王明把十几张刚刚冲印出来的奔驰车照片拍在刘振汉面前。
刘振汉满目充血地一张张看着。
李冬悄悄走进来,拉开龚静。
王明眉飞色舞地说道:“怎么着,刘支队?报吧?”
刘振汉突然拍案大吼:“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王明满脸惊愕,继之似乎明白过来,冷笑着,猛地扭身走出。
刘振汉起身徘徊着。他拿起电话又放下,再拿起,终于摁下了号码。
听筒里传出庞天岳的声音:“喂,哪位?说话呀!”
刘振汉不吱声。
“是不是振汉?这么晚除了你没别人!是不是你?”庞天岳显然不耐烦了。
刘振汉赶紧卡下电话。他抓乱头发,再次看桌上的照片。不由自主地,他又拿起了电话,快速地拨号。几声长长的蜂鸣过后,听筒里响起聂大海睡意蒙的声音。他依然是沉默着。直到对方说了声“胡闹”后挂了线,他才缓缓放下了听筒。此刻,他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屋外的人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第七章
1
刘振汉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心乱如麻:从照片上看,龙腾公司走私大批量汽车已不容置疑。情势已十分冷峻地摆在了他面前。是否向聂大海谈清楚也同样变得异常迫切,可以说是刻不容缓了。但他自忖没有这勇气,晚上去聂家自己已经作了尝试。尤其是聂大海饭桌上的那席话,已明确无误地表明了态度,这就更使得他丧失了如实禀告的信心。但无论如何他得和聂明宇敞开心扉谈一谈,这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发小和生死战友,更重要的是这关系到正与邪、对与错、法律与犯罪的大问题。如果是真正的兄弟,就应该把他拉回正道,救他于污淖悬崖。什么是情义?这样做才是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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