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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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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问:“这是谁?”
小白忐忑不安地答道:“这是一个来捣乱的,叫什么肖云柱,自称曾是菜刀队队长。他输了钱,我按规矩要他的手指头,这孙子不给,就自己扎了自己一刀……”
“肖、云、柱!”聂明宇板起了脸。“张峰!”
张峰一惊:“在,董事长!”
“我好像说过,这个肖云柱应该消失了?”聂明宇音调拖得很长。
张峰往聂明宇身边凑了凑。“我们现在正养着他,随时会对我们有用,特别是那两个杀人的案子还没结果。”
聂明宇马上便明白了张峰的意图。“时间不要太久。关键是不能让他再在这种地方出现。”
张峰压低嗓门道:“我知道,尤其是蕾蕾……但是聂董,这个人我们经过反复了解,好像跟刘振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也是留着他的原因。”
聂明宇听完沉吟着,手指拨动录像梭子,反复慢慢看着肖云柱扎腿的镜头,脸上露出微笑。“这人还是条汉子!”画面很快便到了刘振汉拿起筹码,小白惊慌失措的镜头。聂明宇看到这段,眉头皱了起来。录像上的小白,表现很有些让人失望。聂明宇站了起来。
“行了,我不看了。昨天没出事情就好,以后还要多注意。”他撂下这句话和一屋子人,转身就走。
张峰连忙跟了上去。在大厅里,他惴惴不安地凑到聂明宇身边,小声问:“董事长,事情似乎有些不妙,您看……”
聂明宇铁青着脸道:“刚才那个肖云柱,也许有些用处,你看着办吧!”
张峰躬身说:“我懂了。马上办。”
“别让蕾蕾知道。”聂明宇并没有放慢脚步。“还有,刘振汉已经开始动真的了,这个地方马上就会被查个底朝天。扫尾!”他一把推开玻璃大门,扬长而去。留下张峰呆呆地站在大厅里。小白凑过来心惊胆战地问:“哥,没事吧?”张峰转身狠狠盯着他。“不!事可多了……”
“扫黄”行动抓获了很多嫖娼人员,李冬和龚静此时正面对妓女、老鸨点名。
刘振汉和王明匆匆地走进来。王明看着花花绿绿满屋的人,不禁惊叹一声:“好家伙,可以成立黄色娘子军了!”
龚静走过来,汇报说:“那些妓女和老鸨都集中起来了,准备马上就开始审。刘支队,您说那两个死者可能是从事不良职业的。
但从初步了解的情况看,这种行业的流动性相当大。这么多的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结果。”
刘振汉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目前只能采取这种途径寻找线索了,你就辛苦辛苦吧。你是女的,审起来方便些”他说着转向李冬。“你是老同志了,帮帮她。赌场案子我来。王明你走交警,看看阿强的案子情况如何。李冬和龚静抓紧从这些人中摸排,争取寻找到海滩杀人案的线索。咱们分头行动吧。”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刘振汉和王明走后,龚静和李冬便又继续开始他们的工作。房顶上的一排日光灯打开了,白惨惨的直闪。满满一屋子的人都坐在了地上。她们大都是年轻的女人,穿什么的都有,以光腿披着皮衣的居多,冻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双臂抱着头。这时,汤文军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照相机,被这满屋子粉黛吓了一跳。“哈,这么多!”他嘀咕着走到龚静身旁。“当年解放军取缔北平妓女估计也就这规模。给,你要的照相机。”
龚静接过,走到众多妓女面前,咳嗽了一声。有人抬头偷偷观察。李冬大声喝斥道:“低头!”龚静又咳嗽了一声,妓女堆里也响起一片咳嗽声。她大声喊道:“张玲玉!”人群里有个正打哈欠的女孩哆哆嗦嗦站了起来。
李冬指着她训道:“抓你多少回了?吸毒卖淫!小小年纪五毒俱全是不是?”
女孩低着头。能看得出,她心里根本听不进去。
汤文军忍不住火了,厉声道:“给脸不要脸,非要吃这腕脏饭!都他妈不傻不呆、有手有脚,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女孩捂着脸不动。
龚静冲两人摆摆手,语调柔和地说:“小妹妹,你别害怕,说说你的经历好吗?”
张玲玉放下了手,字润腔圆地说:“没问题,警花姐姐,你要先给我支烟!”
龚静登时气得脸通红。她竭力平定了一下情绪,又喊起个叫陈娟的老鸨,把她带进了旁边的小教室。浓妆艳抹的陈娟在课桌后坐定之后,斜眼看看龚静,油腔滑调地说:“妹子,没事。您别急着放我,出去不比这里,没吃没喝的,还是里面好。所以,先说好了,您问什么我也不说实话好吗?”龚静双目喷火,盯住她。陈娟一点也没有恼意,似笑非笑地迎着她的目光。
龚静一拍脑袋,走到室外。汤文军正走过来,问她:“歇会儿?”
她对汤文军嚷道:“哎哟,这比破案累多了。都是什么人呵,我头快炸了!”
汤文军忙给她鼓励:“体会一下她们的生活,毕业论文有用。耐着点性子吧,我看,还是有希望查出点线索的。”
龚静揉揉太阳穴。“好,咱就慢慢跟她们磨!”
此时的王明,也正在交警大队进行三菱吉普车的查询工作。
据大队长介绍,他们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调查了全市所有此类型号吉普车,结果是四十一辆车子,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目击者回忆说,也许那辆车根本没有车牌,这就极有可能是走私车或是摘下牌照的外地车。这就给查证带来很大的难度。大队长最后又补充,如果罪犯销毁此车,那就更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就这样,连续奋战三昼夜。刑警队员们分别对“扫黄”行动中
抓获的二百零四名卖淫人员进行了讯问,并根据所得到的线索抓捕了漏网的妓女暗娼七十二人。但是进展极不顺利,在随后的审讯中,他们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同时,王明的查车工作也没有任何进展。
3
贺清明坐在办公桌后发着呆。小溪走了进来,将文件交给他签,顺口说道:“贺处长,听说了吗?咋天晚上全市大搜捕,抓了不少人,挺大动静呢!”贺清明不由得一阵心跳,问小溪搜捕什么人。小溪说:“黄啦、赌啦,还能有什么?”他立刻便想到了别墅区的那个赌场,暗暗庆幸自己昨天回绝了刘建义的邀请,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小溪夹着文件夹刚出去,电话铃就响了。他一把抓起听筒,原来是毛毛,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毛毛在电话里告诉他说,她昨天忙了夜,这会儿刚编完东西,想和他见一面。
“啊……行!可我家不太好找……”
“没关系,贺老师,我只是想看看您。真的,那我先睡会儿,等您下班后,咱们在永定路口电视台旁边见吧!”
贺清明挂上电话,顿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不由自主地忆起在校园的温馨岁月。那时的毛毛正读研究生,他是她的指导老师。
有一天晚上,他接到了她递来的一封情真意切的信。慌乱之中,他以老师的身份试图拒绝。她却十分沉静地说他现在是单身,而她已经是研究生了,有权利追求他……
想着想着,贺清明胸中的苦闷暂时得到了缓解。
下班后,他便急不可待地来到了永定路口。他在路口犹犹豫豫地走着。远处,毛毛正孤单地站在街头。她发现了贺清明,于是,很激动的样子向他招手。见了面,毛毛自然是久别重逢的欣喜溢于言表,而贺清明则是别有一番心事的沉默。他们相携着走进街旁的一家小餐馆,在一个双人餐台旁相对而坐。
“毛毛,不是听说你分到北京的电视台了吗?”贺清明目光游移地在毛毛身上晃悠。“是来天都公差?”
毛毛把服务员递来的一杯茶先让给贺清明,轻声道:“天都市要大力惩治腐败、扫黑除恶,我来报道这事。据市委聂书记介绍,他们这次决心很大,要集中一段时间进行。所以,这段时间我可能会经常来。”
贺清明心中一动。“哦,那我们就老能见面了……”
“贺老师,您别害怕,我不会影响您的生活,只是……挺想您的。”毛毛眼睫微颤。“我听说您现在事业很好,还是海关缉私处处长。没准我将来报道腐败内幕,还要向您要些第一手资料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毛毛的话像是往贺清明心里扔了一颗炸弹。他的身子不由晃了晃,满脸是汗,连忙掩饰道:“嗯,当然、当然。现在想来,觉得还是学校好呀!学校单纯……”
低头喝茶的毛毛显然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抬起脸问:“贺老师,师母走后,这些年您还是一个人?”
贺清明用纸巾拭去额上的汗。“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希望丹丹快点长大。她能无忧无虑地生活,我就知足了。”
毛毛试探着问:“什么时候您方便,我还想看看丹丹,行吗?”
“行。她周末回家,来家里吧。”贺清明未假思索就答应了。
毛毛脸上很灿烂地笑了。
小云租住的房子是在一个非常幽静的巷子里。她和肖云柱一
直缩在屋里没敢出门,晚上九点钟还没到,就早早地熄了灯,进入温柔之乡。突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几条黑影闪了进来。小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她明明把门锁上了,竟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肖云柱听到动静,眼睛猛地睁开了,在黑暗中,他悄悄把手伸到枕头下。一条黑影慢慢靠近他,走到床前,啪的打开了房灯,随之一支手枪也顶了上来。小云惊恐地大叫,阿三上前捂住她的嘴。
来人正是小芮与阿三。小芮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扔到肖云柱身旁。“拿着,这是最后一回。再往后,挣钱靠你自己了!”
肖云柱推开枪管。“终于来了。说吧,要我干什么?”阿三把小云往卫生间推。肖云柱恶声恶气地道:“小子,我看你敢动她?”阿三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对肖云柱笑了笑。
“替我们把刘振汉的孩子做掉!“小芮直截了当。
肖云柱眯着眼看看他。“还有这种好事?”小芮阴声阴调地说:“好事还在后头呢!这次不是让你杀人,是要你把那个孩子偷走,随便卖掉!”
“卖掉?”肖云柱顿时愣住,不由垂着头琢磨起来。当他抬起头欲仔细问个究竟时,小芮和阿三已没有了踪影。他从床上爬起,打开卫生间的门。小云扑进他怀里,颤抖着声音问:“怎么了,柱子!他们持刀拿枪的要干什么?我报警吧?”肖云柱把她抱到床上。
“别胡说,这是正事,早答应人家的!”小云眼里噙着的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柱子,我一直指望你别再打打杀杀的了。你……怎么越闹越厉害了。那是些什么人?要杀你?”“不是要杀我,是要我杀别人。我的傻丫头!”肖云柱一把搂过小云,可小云已经眉头紧锁。
第二天一大早,小云瞒着肖云柱,匆匆赶往派出所。在门口她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慢慢走了进去。
“报案?你说有人拿枪进去威胁你们?”治安民警似信非信地看着她。小云点点头。“他叫肖云柱,刚出来的。求你们管管,别再让他犯这些人手里了。”
治安警低着头记录,随口问:“你的姓名地址?”
小云一愣,吞吐着说:“这……这也要问?”
“怎么了?”治安警不禁抬头细细打量起她来。“嗯?你好像是大富豪夜总会的妈咪吧?”
小云吭吭哧哧不愿意开口了。
“说!叫什么名字?”治安警严厉起来。
“我……我……叫高嫣红。”小云有些后悔起来:不该来派出所,这真是自投罗网。
“走吧!”治安警站起了身。“跟我一块去扫黄打非办公室接受审查!”
小云垂头丧气地跟在治安警身后,走出了派出所。
4
行动结束后的第四天上午八点二十分。李冬、龚静、汤文军在极度疲劳中结束了第一百四十三个人的讯问。三人一无所获,正准备稍事休息时,派出所的治安警又送来了大富豪夜总会的妈咪,自称高嫣红的小云。
又是一杯温吞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从小云嘴里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李冬眼睛通红,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停地打着哈欠。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龚静嚅动着麻木的嘴唇,声音沙哑地问。
小云垂着头道:“我都说了……”
“你再想想,干过这行的人有没有失踪的?”龚静重复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
小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没……没有。”
汤文军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高嫣红!你刚才交代的那些暗娼,别人早交代过了,现在都给抓回来在隔壁铐着呢!”
小云作出要哭的样子。“那,我这算不算立功?我想早点回去,家里还有人等我哩!”
李冬仰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地闭着眼睛。嘟哝道:“你又没说出什么新鲜的,怎么算立功?”
“好了,带走带走……”汤文军边说边看花名册,在高嫣红的名字上划了个钩子。讯问名单上,高嫣红的后面还有长长一串名字。
什么“娜娜”、“美美”的,不用说,大都是假冒伪劣。武警把小云拉起来,往外走。小云磨蹭着不走。她扭动着身子连声说:“等等,等等嘛!”
“干嘛呢?你当这是你家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汤文军瞪了她一眼。
小云道:“大兄弟,我想起两个女孩,也是干这个的。不过,好像已经不在天都市了。”
汤文军真有些生气了:“不在了还费什么话!带走!成心捣乱……”
武警扯着小云就往门外走。龚静双眉一挑,忙站起身道:“等等,回来!你说说清楚,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云站住道:“她们以前是我手下的,一个小男孩儿管着她们。
可最近半个多月了,都没露面,房东还找过她们。我想也许那男孩带着她们到别的地方讨生活去了。”
龚静提起了精神,问:“她们多大年龄?”
“也就十八九岁,撑死也就二十,挺小的。”
“什么特征?”
“特征?”
李冬讲解说:“就是长相或者身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文身算不算?”
龚静的眼睛猛地睁圆了,急忙问:“算!算!谁文身?”
“那个个子高的叫王芳,手上文了好几个忍字。我还问过她,客人不一定喜欢这样,她说没关系。”小云轻一声重一声地说着。她的话像炸雷般在屋子里滚动着。汤文军的左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右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一连写了无数个“YES”。李冬和龚静互相兴奋地看着。
刑警支队办公室里,王明在向刘振汉汇报查车的情况,不时地叹口气。刘振汉的面前,依次摆着奔驰车的照片、海滩女尸的照片、海边公路撞人的照片。他审视着这些照片说:“王明,你说本市每天有那么多刑事案子,咱们为什么总感觉这几件和聂明宇有关联?”王明随口答道:“你不是说了吗?感觉!”
“对,是感觉!”刘振汉若有所思地缓声道:“凭我们几十年的交道,我能感觉出来。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现在也不安生,他也在行动!”
王明点点头:“我们现在只能一点点抓线索。我已经和交警大队说好,用普查的名义查所有龙腾公司的车辆,包括暗藏的车库。”
“好!我看可以试试!”刘振汉把桌上的照片归归拢。“我让龚静李冬他们也抓抓紧,双管齐下,只要有线索,工作就可以全面铺开了。”
王明站起身。“我再去一趟交警大队,查查司机的情况。”说罢欲走。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龚静和李冬、汤文军无精打彩的样子走了进来,分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看你们这副样子,肯定又没弄出什么货来!”王明奚落着说。
刘振汉扫了他们一眼,不抱希望地问:“审完了?是什么结果?”
龚静把头埋在办公桌上。“没完,还剩十七个人。”
“没完怎么不审了?”刘振汉不解地问。
龚静依然闷着头。“再审也没什么意思了。”
王明一愣,然后看刘振汉的脸色。刘振汉果然脸上发青,竭力克制着恼怒,沉声道:“龚静,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心!”
“我们不想审了,太累……”
王明也觉得龚静太过分了,于是厉声道:“大家不都是干了四天吗?你们搞什么特殊?快去给我继续审!”
“因为……”李冬伸了个懒腰,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慢悠悠说道:“我们查到了。”
刘振汉怔住。“查到什么了?”
李冬猛地挺直腰身,大声道:“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刘振汉霍地站起:“你说什么?”
龚静斜了汤文军一眼。“汤文军,拿出来给领导瞧瞧!”汤文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刘振汉。刘振汉边看边激动地直转圈。“好样的!好样的!”龚静和王明对视着,屋子里所有的刑警发出了声集体的号叫。
海滩受害人的尸源终于基本上查实了,这对下一步的侦破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刘振汉感到,可以去见庞天岳局长了。
5
聂明宇的整个身躯,深深埋进沙发里。窗外的阳光很灿烂,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在他凝止不动的脸上晃动着。他微眯着双眼,眉骨上的青筋没有规律地不时跳动一下。
刘振汉终于无可挽回地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一股巨大的悲哀彻底笼罩了他隐隐作痛的心灵。尽管这是势在难免的必然结果,他还是被无可名状的失落感反复地折磨着。
他十分清楚自己是在悬崖上跳舞,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始终有一种强烈刺激带来的人生快感,而且是惟一的快感。他很清楚,这一生一世不可能再有别的作为,纯洁神圣的爱情不属于他,而财富和荣誉在他眼里更是粪土不如,实现他人生价值的惟一途径便是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王国,在这个王国里他可以为所欲为,所有的臣民们都蜷伏在他的脚下,依顺着他的意志和欲望行事。
这便是他孜孜追求的大事业,倘若失去了这追求,他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是多余的了,也许他就已经结束了自己卑微的生命。可现在,他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都成了阻挠他实现理想的对手。失望失落、悲哀悲痛之余,他只能作出和他一样的选择。虽然这场较量就他们二人而言不可能有胜利者,但他还是期望能够战胜他。
因为战胜了他刘振汉就是战胜了他所代表的势力。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正邪之分,只有强弱之别。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嘀铃铃!”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他从沉思中猛醒过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由霍地站起,一把抓起了听筒。他不停地嗯着,最后说道:“知道了!我明白了!好,谢谢!”他慢慢挂上电话,脸色阴郁,摁下呼叫器。“马上叫张总到我办公室来!”
不一会儿,张峰便快步走了进来。
“那辆吉普车怎么样了?”聂明宇问。
张峰道:“放心,已经送到外省。他们绝不可能查出来。”
“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聂明宇眼睛望着窗外。“那两个女孩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了。我不能不很遗憾地告诉你,刘振汉他们又向我们逼近了一步。看来,你又不得不去做亡羊补牢的事了。”
张峰脸上顿时冒出了汗水,嘴张了张,没能说出话来。
“这件事是眼下最要紧的,要快,明白吗?”
“明白!”张峰转身匆匆走出。
画室里,小路和蕾蕾看着颜名在画布上涂涂抹抹,一个年轻女孩的面部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马荃这时从门外跑进来,兴奋地大声说:“不用了!不用了!已经找到两个死者的身份了。小路,先跟我回局里,东西呆会再拿,快!”
小路激动得手足无措,对蕾蕾和颜名道:“谢谢你们了,真不好意思!”他和马荃跑出屋子,只留下蕾蕾和颜名对视着。
“那……咱们?”颜名拿着画笔的手一摊,耸耸肩。“是不是……”
蕾蕾凝视着他。“继续好吗?”
“也好也好!”颜名情不自禁地又举起了画笔。“不妨试一试,看看咱们的合作结晶是否完美!”蕾蕾的脸红了,笑着嗔了他一眼。
马荃和小路急匆匆赶到朝阳小区时,警车正缓缓开过来,停在楼门口。车门一开,刘振汉和王明、龚静等人走下车,马荃和小路跑了过去。龚静指指楼上说:“就在六楼。”
几位居委会的大嫂正在楼道的走廊上学习文件,看见警察来了,便都站了起来。一位自称是居委会副主任的大嫂问刘振汉:“你们是……”刘振汉掏出警官证晃了晃。“我们是刑警支队的。”
“哦,还是为那两个“三陪”小姐的事?”副主任皱起了眉头。
刘振汉一愣。龚静上前一步问:“您怎么知道的?”副主任说,“这一上午,你们都来两拨人了,还都是刑警支队的……”
龚静惊异地看着王明。“你们来过?”
王明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派你来侦查,不可能自己再来!”
龚静大惑不解,嘀咕着说:“那能是谁?”
刘振汉眉峰拧成了疙瘩,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对大嫂道:“麻烦您带我们上去看看。”
“行。不过,我可要声明一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还要学习取缔法轮功的文件,这可是头等大事!”副主任边唠叨着边往楼上走。
刘振汉等随居委会副主任大嫂登上六层,靠左手的门虚掩着,竟然没锁。大嫂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刘振汉走进去,只见屋子里凌乱不堪:客厅衣橱的抽屉半开,里面的内衣耷拉在外边;沙发被掀了个底朝天,牛皮面被人用刀子划开了几个大口子,露出不黄不白的海绵……
忽然,里屋发出一声响动。刘振汉和龚静等忙停住脚步,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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