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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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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汉机械地点点头。
“表个态吧。”庞天岳注视着他。
刘振汉还是不说话。
“现在告诉我,干还是不干!”庞天岳重又坐下,提高音调问。
木已成舟,刘振汉明白很难解脱掉了。他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上,一脸坏笑地抬起头道:“回来当支队长我同意,查聂明宇的事还要容我再考虑考虑。”
“你难做是吧?”庞天岳看得出是真生气了。“我原以为你刘振汉是狗改不了吃屎,只要让你当刑警,什么都会干。看来,还是我认错了人。”
“不,不,局长。明宇这个案子,我实在不想查。要不,您先告诉我,您相信他真会犯这匿名信上写的事吗?”刘振汉仍然别扭着。
庞天岳站起身,走到刘振汉对面坐下。“你真是个猪脑子。我费了这么大心血把你弄回来容易吗?你先答应下来,查就查么,没有的事总不能硬往人家身上安。最后不还得靠事实和证据讲话吗?你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他说着用报纸在刘振汉脑袋上乱敲。
“嗯,是这个理。”刘振汉似有所悟,接着又不无顾虑地说:“我们可是兄弟相称,您不怕传出去有不避嫌的指责?”
庞天岳笑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刘振汉从局长的笑里,似乎察觉出某种不便言明的东西,心里又不免忐忑起来……
海关缉私处处长贺清明正在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然后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拿起话筒:“喂,丹丹呀……”
话筒里传出女儿的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先煮点面条。贺清明忙道:“不用,我马上就回去,你等着,我来做饭。”
“好的,我等着您。爸爸,你帮我联系学校了吗?”贺丹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贺清明顿时痛苦起来,愁眉紧锁。他的女儿自小得了小儿麻痹症,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妻子在她三岁时,遇车祸身亡。女儿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也正因为这,他至今未再结婚。女儿已上初中,从北京随他过来天都后一直未能找到愿意接收的学校。
他无法责怪校方,因为女儿确实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他这时只好含糊其辞地对女儿说:“丹丹,对不起。爸爸刚上班,特别忙。等等好吗?爸爸一定尽快帮你联系。”
话筒里传来丹丹的啜泣声,接着是电话挂断的声音。贺清明发了会呆,准备拿帽子。副关长刘建义这时走了进来,说道:“清明,准备下班了?”
贺清明点点头道:“刘关长,我正有事情要向您汇报,上午一直没找到您。昨天下午在天都港码头查获了三十六辆走私奔驰车。
我把情况写了一份材料。”他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纸,递给刘建义。“就是这些,您看看?”
刘建义接过翻了翻。“好,我回去再细看。走,中午一个朋友请客,正好一块去吃吧。”
贺清明推辞说:“刘关长,我不……不太喜欢这种场合。而且,我女儿还在家等我回去做饭呢。”
刘建义道:“我让司机过去,把你女儿也接过来一块吃。”
贺清明忙摇头说:“不了,不了,她还小。”
刘建义搂着贺清明的肩膀。“清明,吃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一些朋友。像你这样从机关下来刚到天都工作,建立一些关系是非常必要的,这也是工作。”
贺清明还保持着文人的书卷气。“咱们海关是垂直管理,关系不关系的似乎并没什么重要。”
刘建义被噎了一下,心中很不满。但他还是很快调整过来,笑吟吟地说道:“说你是书生吧?走走!做领导干部的,应该什么场合都要适应!”说着,连拉带拽地把贺清明扯出了办公室。
贺清明初来乍到,不好再驳顶头上司的面子。他苦笑着说:“那我给女儿打个电话,让她自己随便吃点。”
刘建义高兴地拍了他一下。“这就对了,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嘛!老像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还能干什么大事……”

老城区向阳巷的一个大宅院里传出一阵阵争吵声。一卷行李从一扇门里被抛出。肖云柱和他的拜把兄弟黄毛跟着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个老人在后面叫骂:“你给我滚!刚回来一天,不琢磨着怎么干活挣钱找个媳妇好好过,又和这帮混蛋搅和,害人还没够啊?我作什么孽了,生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滚,永远都别再回来……”
肖云柱看看黄毛,低头无语。黄毛受不住了,转身道:“肖大爷,我就是知道我哥今天回来,过来看看他。怎么了?”肖大爷一顿脚:“我没这个儿子了。你们走,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邻舍们出来劝,黄毛大声喝斥:“滚蛋,都回屋去,谁出来我记着呢!”
人们纷纷后退,肖云柱摆手阻止他,低声说:“别,都是邻居。
理在这儿是说不清的,咱们走。”说着,拾起地上的铺盖卷,走出院门。
肖云柱和黄毛分手后,径直来到了刑警支队,抱着个铺盖卷蹲在门旁。
这时,王明正好开着桑塔纳警车进门。他停下车,上前奇怪地看着肖云柱,问:“怎么了你?蹲在这干嘛?”
肖云柱抬起脸,懒洋洋地伸伸胳膊说:“没地方去了,不是让回来先报到吗?”
王明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刚刑满吧?告诉你,报到在对门,派出所。这里是刑警支队,不管这些。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先回家吧。”
肖云柱站起身。“原来你们只管抓人,不管放的人,明白了。”
他说罢拎起铺盖就走。
王明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他大步走进办公室,见自己的副手李冬正和几个小青年议论
着什么。他兴奋地大声说:“来来,告诉你们一个内部消息,我刚刚偷听来的。”
李冬自觉地拿起开水瓶为王明添水。“王队,是不是刘支队要回来了?”
王明一愣。“你这个鬼李冬,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呀!”他捧起茶杯灌了一气,把水杯往李冬面前一递。“再倒!”
李冬乖乖地又把他的杯子添满。
王明扫了坐在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一眼。“哎,这不是刚从警校分来实习的几位吗?我的大案队可不是你们的家呀,怎么下班了还坐在这儿?”
留着男式短发的龚静嘟着嘴说:“王队,我一直听说咱们大案队业绩非凡,每天都盼着赶紧毕业来这里参与办大案。这倒好,一个月了,我看和坐办公室没什么区别!”
王明睁大眼睛。“咦,小女孩儿,怪话还挺多呢!你可别学李队副!这样吧,李冬,你把水瓶给她,先从倒茶开始!”
龚静有些不高兴,可又不得不接过水瓶,逐个倒水。但她故意把王明放在最后,拖长声音说:“王队,您说的老支队长,是不是刘振汉!听说您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这下您该有管头了!”
王明怔了怔,没料到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当面揶揄他。
可他又不好对一个姑娘发火,于是晃晃脑袋道:“小女孩儿,等着吧,有你忙死的时候。不过,我得考虑一下,从倒茶开始,看看咱警校的小实习生能否胜任办案。”
龚静气得说不出话,手一偏,开水倒在了外面,烫得王明哇哇大叫。
凌志轿车平稳地滑进院门,在一栋奶油色的两层小楼前停住。
张峰从前门下车,打开后门。聂明宇从车里走出。张峰随后从后备箱中拿出三个包装袋,递给聂明宇。
“什么东西?”聂明宇皱起眉头问。
“您好久没回家了,这是些老人用的补品。您给叔叔阿姨提上。我还替您给老太太买了件衣服。”张峰乖巧地说。
聂明宇接过包装袋。“明天我回公司把钱给你。”
“您骂我呀!”张峰不安的样子。“我这工资还是您开的呢!”
聂明宇笑笑。“算你心细,谢了。”他马上又变得严肃。“你什么时候去见贺清明?这可是头等大事!”
张峰回答道:“我立刻过去,刘关长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聂明宇微微点了点头。“好吧,随时联系。”
张峰匆匆上车。聂明宇向他挥挥手,提着包装袋走进了家门。
聂大海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视开着,里面在播放午间新闻。
“爸爸。”聂明宇坐到聂大海身旁。“蕾蕾有信吗?”
聂大海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含含混混地“嗯”了一声。
聂明宇扫视着挂在墙上的相框,有一张是他和妹妹冯蕾蕾与刘振汉的合影。
“孟琳呢?”随着话声,一位老太太从厨房走出,她就是聂明宇的母亲冯月梅。
“孟琳……不知道。可能在公司吧。她最近好像新办了个服装公司。”聂明宇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别喝茶了,一会儿就吃饭了,喝汤。”冯月梅伸手拿下聂明宇手中的杯子。“你们这是两口子吗?吃,吃不在一块;住,住不在一块。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聂明宇笑笑。“她忙我也忙,所以,就老见不到面。”他说着指指旁边的几个包装袋。“我给你们带了些补品,还给您买了件衣服。”
冯月梅瞪了儿子一眼。“别一提这事你就岔话题。我们不缺吃也不缺穿,缺的就是孙子!”
“你们还有完没完?知道不知道我头痛? 里巴嗦地烦死人。”聂大海指指冯月梅。“你先出去!”他突然冒起了无名火,冯月梅和聂明宇都不由怔了怔。这是一位和儿子气质截然不同的老人。聂明字身体单薄瘦弱,颇有书卷气。而聂大海身材魁梧健硕,鹤发童颜,颇有英武之气。
冯月梅这时似乎已悟出了老头子发火的原因,向儿子使了个小心些的眼色,便转身进了厨房。
聂明宇试探着问:“爸,您好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聂大海挺了挺身子。“明宇,你给我坐近点。”
聂明宇往父亲身旁挪了挪。
聂大海盯住儿子。“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告诉我,到底搞没搞那些歪门邪道?明说吧,如果你做了违背法律和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我就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聂明宇直视着父亲的眼睛。“爸,那我问您一句,您这辈子没犯过错误吗?”
“是我问你还是你同我!”聂大海生气了。
“爸,您先回答我。”聂明宇神色不安。
“当然犯过,谁会没犯过错误?”
聂明宇笑了。“那我告诉您,我没搞什么歪门邪道。但是可能我犯了一些错误。”
“什么错误?”聂大海审视着儿子。“你别给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聂明宇以平静的音调说道:“龙腾集团一年十几个亿的贸易
额,有一两单生意的一两项手续不全就说是走私,那全中国还能有几家公司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聂大海有些将信将疑。“就这点事情!”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没有干过任何触犯法律的买卖。当然也包括走私贩私。龙腾公司没这个必要!”聂明宇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峰已换上了自己的座车新款奥迪,为他开车的是他的助理,也是他的心腹小芮。他坐在车内看着贺清明的资料。
“是天都酒店吧?”小芮回头问道。
张峰点点头。“小芮,咱们手上教育口的关系有没有?”
小芮想了想道:“和平中学有个副校长比较熟。怎么?有事吗?”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我安排一个女孩入学。”张峰吩咐说。
小芮笑着说:“哥,你怎么也动了凡心了?”
张峰举起手中的资料抖了抖。“这个贺清明有个女儿,今年考高中,分数很高。但是没有学校要她,因为她有残疾,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现在在家呆着呢!”
“行,这事我明天去办。”小芮轻打方向盘。
张峰问他:“那个校长的手机号是多少?”
“是13901320132。”小芮听到张峰摁号码的声音。
张峰道:“你现在就跟他讲。”
“现在?”小芮一愣。张峰的手机已经伸到了他嘴边。“告诉他,我们龙腾集团提供十万赞助,然后负责帮他们学校宣传。”
小芮苦笑了笑,那边已经接通了,他只好对着手机说:“喂,阎校长吗,我是小芮,龙腾集团的小芮……”
聂大海稍稍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有些不踏实地问聂明宇:“我是相信你不会千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就会有人写信告你呢?还不是你的商业活动中有漏洞?”
聂明宇摇头。“爸,您也是一个有丰富政治斗争经验的老干部了。您看这封匿名信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赶着您要提升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这……”聂明宇的话显然准确地击中了聂大海的脆弱处。他既是辩驳又像是表白地说道:“他们为什么要冲着我来?我为官这么多年,你看看家里这些摆设,除了这个大电视机是你和孟琳送的外,其它有新玩意吗?我聂大海没拿过别人一分钱,上对得起组织,下对得起天都市两百万人民群众!”
聂明宇有些不屑地撇撇嘴。没答腔。
聂大海转身对儿子道:“明宇,你可一定要给我讲实话。你……到底做没做亏心事?”
“爸!”聂明字站了起来,脸绷得紧紧的。“我为自己的事情麻烦过您吗?我让您批过一张条子吗?我打过您的旗号或者借着您的名义干过任何事吗?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白手起家干出来的有的人就是居心叵测。我干这行已经十来年了,怎么从来没人告我?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什么匿名信,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嗨!不说这些了!”聂大海一拍双膝挺起了身子。“咱共产党员身正不怕……”
“那些口号没用!”聂明宇打断父亲的话。“党员受冤枉的也多得是,您还是提防着点好!”
正说着,聂明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举到耳边,道:“是张峰吧,什么事?”
“董事长,可能你要出面一下。贺清明有个女儿,成绩不错,但是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没有中学收她。我刚才联系了和平中学,他们那个负责招生的副校长,不太好打交道。我说我们龙腾出十万元赞助这个孩子,他还是不肯收。您看……”
聂明宇生气地打断:“知道了!你去见贺清明吧,这个事情我来办!”
聂大海没有在意儿子的电话内容,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里的一条重要新闻上了。
聂明宇合上手机,慢慢坐下,对父亲道:“爸,咱们国家的有些政策我不懂,我想请教您一下。”
聂大海回过脸来,有些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聂明宇道:“一个成绩优异的女孩子,仅仅是因为残疾,就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吗?”
聂大海听明白了,马上说:“当然不是。共产党干革命这么多年,目的是什么?以前是让所有人吃上饭,现在是让所有的孩子受教育。”
“咱们天都市有一个小女孩,成绩非常优秀,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所有的中学都拒她于门外。可以想像,她以后的大学、工作、人生之路会多么艰难。我们龙腾集团现在想捐十万元供这个孩子上学,却被校方无情地拒绝了。您看怎么办?”
聂大海怔了怔。“有这种事情?我给主抓教育文化的李副市长挂个电话,让他出面帮你们安排这件事。”
聂明宇露出了笑容。“最好明天就能让这个女孩上学……”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点?”聂大海狐疑地看着儿子。“这个孩子和你的公司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聂明宇急忙否认说:“我只是听说,连人还没见过。您不是常说要提高工作效率吗?可以先让这个孩子入学,手续再慢慢补办嘛!课程耽误了也是大事情。既然是办好事,为什么要让那个孩子等着呢?”
聂大海被儿子恳切的话语打动了,他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别人的子女都是逼着自己的老爹批条子谋取私利,我的儿子还是好样的。明宇,我现在就给李市长打电话。”
聂明宇连忙把手提电话递给了父亲。
聂大海要通电话后,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就直奔主题,对方似乎有些犹豫,他不由地提高了声音:“李市长,这是关系到天都市形象的问题,你必须和学校的领导讲清楚。又不要他们花什么钱。
龙腾集团愿意提供十万元学费,这种条件都不让人家孩子上学,我看就连资本主义都不如了。要讲起码的阶级感情嘛!要有起码的同情心嘛!我看就这么定了。明天让那个孩子上学,手续以后再说。好好。就这么定了!”他挂了电话,愤愤地骂了一句,“官僚!”
“爸爸,在家说话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呀?”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飘了进来。聂明宇皱了皱眉,转身对着电视机画面。一个容貌姣美的少妇走了进来。“爸爸,明宇……怎么了?”聂大海在沙发上让了让。“孟琳回来了?坐下,坐下。为一个孩子上学的事情,推三阻四,要是自己的子女,会是这个态度?”
聂明宇很亲热地看看父亲,“爸,谢谢您!”
“谢我什么?”聂大海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然后又道:“以后别告诉我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你的什么朋友,我可就说不清了。”
聂明宇笑笑说:“儿子用人格担保,我不认识和那个孩子有关系的任何人。当然,现在提供了资助,以后也许会有些联系。”
聂大海看看坐下的儿媳,移开话题。“孟琳,难得你和明宇一起回家,正好一起吃个团圆饭。”他对着厨房喊:“老婆子,孟琳也回来了,你这饭做好了没有?”
冯月梅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快好了!”
聂明宇斜了一眼自己的媳妇,淡淡地问:“你怎么今天有空?”
孟琳笑了笑,反问:“我就不能回来看看爸爸妈妈?”
聂明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能。当然能。”他转身对父亲说:“爸,吃饭还有一会儿,我上楼躺会儿,今天有些不舒服。”说着,他站起身,走上了楼梯。
聂大海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不禁叹了口气。
孟琳低下头,脸露幽怨之色。

奥迪车停在天都酒店门口。张峰匆匆下车。他快步走进大堂,一眼便看到了咖啡座上的刘建义和贺清明。他走上前去,抱拳对刘建义道:“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来迟了。”
刘建义显然和张峰已经是老朋友了。他站起身搂着张峰说:“一会儿可得罚你!”
“认罚,认罚!这位是……”张峰向贺清明伸出手。
刘建义拍了拍贺清明的肩膀道:“这位是我们海关新上任的海关缉私处长贺清明
。怎么样?年轻有为吧?”
张峰躬身握住贺清明的手。“久仰!久仰!我是张峰,一个草民!”
刘建义笑着调侃:“他是人民银行的张行长!”
贺清明略显惊讶地问:“行长?”
“银子多呗,不就是银行行长了吗?”刘建义解释道。
大家都笑。
张峰捶了刘建义一拳。“你这家伙!我听出来了,这是在骂我呢!走吧……”他说着拉起贺清明就往外走。“您是刘关长的朋友,就是我张峰的朋友。以后天都市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麻烦事,找我就可以了。大事办不了,小忙还是能帮的!”
贺清明很不习惯张峰的江湖气,连忙说:“不用不用……”
“我们天都人比较好客,您不见怪吧?”张峰说着已走出了大堂,他拉开奥迪车车门:“贺处长,您请上!”
贺清明弯腰钻进车后座。张峰从另一侧也上了车。刘建义自觉地坐了副驾驶位置。
然后侧身问道:“今天去哪儿?给咱们贺处长接风可不能随便吃点窝头就算了!”
“不要!不要!”贺清明如坐针毡。“随便一点最好。我要早点回家看看,女儿还在等我呢!”
张峰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听说海滨又开了一家海鲜馆,咱们去那儿品尝品尝。”
小芮未等张峰吩咐,便反应很快地启动了车子。
刘振汉正在厨房里刷洗碗筷,他有些心不在焉。王丽敏走进来,奇怪地看着他说:“今天不仅回来得早,而且还这么勤快,有些不对劲呀!说吧,有什么事?”刘振汉没回头。“没什么事啊。我想为你减轻负担,多陪陪你不行?”“少来虚情假义那一套!”王丽敏把他推到一边,抢过了话。
“我还怕你刷不净呢!是局里又让你回刑警支队,激动的吧?”
刘振汉用抹布擦擦手,叹了口气:“实话说吧,我真高兴不起来。”
“我已经听说了,回刑警支队的代价是去查聂明宇,对不对?”
王丽敏冷笑笑。“可你还真答应了?”
“算是答应了。”刘振汉挠挠头。“不答应,那个庞天岳要吃人!”
“我可跟你说清楚,明宇是咱自家人,聂叔像你亲爹一样,别傻不愣怔的!”王丽敏以教训的口吻说。
刘振汉皱了皱眉。“这和案子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你少给我绕圈子!你和明宇一起长大的,又是生死战友,要没有人家你现在还在吗?这些道理不用我细说吧?
别说没什么事,就是有,你法办他?”
“你越说越离谱了。他要真是犯了法,那还真不行!”刘振汉脱口而出之后,不由心中一凛。
王丽敏一听他说这话,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明宇一时糊涂,真干了错事怎么办?这种案子你怎么能接?公安局有的是人,为啥偏偏让你去查?我看这里面有名堂!”
“别这么说!”刘振汉闷闷地点上一支烟。
王丽敏也被自己纯粹无意识的分析推断吓了一跳,心忍地沉了下去。她顺着刚才的思路越想越后怕,于是道:“这个案子你无论如何不能去查!天都市谁不知道你和聂家的关系,连咱们俩都是冯姨给撮合的。查聂明宇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呀!”
刘振汉抽了一大口烟。“你别急。庞局长的意思是先让我回刑警支队,至于调查的事,反正我想明宇不会出啥问题,到时候走个过场,我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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