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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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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挡箭牌,充任牺牲品,他心中又的确不忍。毕竟张峰对他忠心耿耿,为他的事业效尽了犬马之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龙腾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资产是张峰用血汗和生命换来的。他的大脑在急剧地转动,苦苦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冯月梅坐到了他身边,抚摸着儿子的手说:“明宇,我知道你心肠好,想帮助张峰。但是,这时候你要帮他,可就害了所有的人呀!张峰来过咱们家,我看这个人还是懂道理的,他应该知道哪轻哪重。如果他真的为你好,为龙腾公司好,就应该自首,把所有的事承担起来!”
聂明宇眼睑低垂,沉默不语。
聂大海接着道:“明宇呀,你看你妹妹,她是一个从来不过问家里事情的人,为了你的事情,现在到处跑,找了振汉找丽敏,找过你后又找我。你再看看你妈妈,这些天成夜成夜睡不着,憔悴成什么样了?”
冯月梅流出了眼泪:“明宇啊,咱们是革命家庭,咱们家的人可不能进公安局呀!”
“咱们家的人也进过监狱,你爷爷进过日本人的监狱,你大伯进过国民党的监狱,但他们都是因为坚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进的监狱。你为什么?因为走私!因为设地下赌场!为这种祸国殃民的行为而进监狱!”聂大海说罢长吁短叹起来。
聂明宇狠了狠心,终于开口了:“张峰跟了我十年,我的确对他太放心了,所以,他做的事我没管过他。现在,嗨!爸爸,您要知道,他一旦进去,可能会被杀头的,我实在不忍心……”
聂大海拍着桌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一个罪犯开脱!你现在还没洗清同谋的罪名,又故意放走了他!这……这……”他一口气没提上来,重重地跌在椅子上。
“老聂!老聂!”冯月梅慌了,扑过去抱住聂大海。
聂明宇急忙走过去,把水杯递到父亲嘴边:“爸,您别急、别急……”
“明宇,你就看在我们这把老骨头的份儿上,听爸爸一次话吧!
他是为你好呀!如果家里人的话你都不听可就没救了……你就把那个张峰交出来吧,我求求你了……”冯月梅目光哀哀地看着儿子。
聂明宇轻声道:“妈,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听到动静的蕾蕾跑了进来,用毛巾给爸爸擦拭着额头。聂大海终于清醒过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聂明宇站起身道:“爸,我出去一趟,立刻就回来。”
聂大海猛地站起:“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给张峰通风报信去吗?你今天要是出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吧!”他激动得不能自已,又倒了下来。
蕾蕾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哥哥,你要害死爸爸吗?”
聂明宇站住:“不,我不是……”
“你今天不说出张峰的下落,就休想离开这个家!老冯,你把门给我锁上、锁上!”聂大海鼻孔里呼哧呼哧直往外喷粗气。
冯月梅不由自主地用身体挡住了门。冯蕾蕾眼巴巴地看着聂明宇。
聂明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给陆书记打电话,最好是在外面……”

贺清明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吃方便面,门铃“叮咚、叮咚”响
了两声。他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往外看,发现是毛毛站在门口。他
连忙打开门,把毛毛一把扯进来,然后把门紧紧关上,吃惊地问: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毛毛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怕你出事情……”贺清明抱住她,轻声道:“我不会出事的,你不用担心。”
毛毛仰起脸来:“清明,你知道吗?我刚下飞机,一个记者就给我打电话,说龙腾公司出事情了。在从机场来的路上,出租车司机告诉我说现在全城都传得沸沸扬扬,龙腾老总被公安局通缉,还没抓住。”
贺清明显然还不知道,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什么?是什么原因?”
“还能因为什么?公安局查龙腾集团的走私已经很长时间了,肯定是因为这!”毛毛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贺清明拿掉毛毛的胳膊。二人在沙发上坐下。他的眼睛定定地呆望着地毯,那下面便藏着他写的材料。
毛毛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贺清明没有反应,默默地沉思着。
“你应该尽快把材料交上去,否则,会很被动的。”毛毛似乎已经猜测到他在想什么。
贺清明忙站起来:“我给你拿饮料。”
毛毛也站起身挡住他:“大冷天的,喝什么饮料?”她盯住他的眼睛,“清明,你不能再犹豫了,要尽快做出决断!”
“咱们先不谈这个好吗?”贺清明把她摁坐下,凝视着她道:“毛毛,如果……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毛毛用手挡住他的嘴:“别这么说,你不会有意外的,只要你拿出勇气来。”
贺清明掀开她的手:“毛毛,我是认真的,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请你帮我照顾丹丹行吗?”
毛毛这时才意识到贺清明回避那个敏感的话题,肯定有了什么难言之隐,于是用恳求的语气道:“清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求你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上你。”
贺清明颓然委顿在沙发上,用手捂住脸,自语般喃喃:“我对这个世界真是太生疏了太无奈了,也感到了深深的厌恶……”
毛毛的心一阵紧缩,呆呆地看着他……
启明星高挂在天空,微露的曙光镀亮了一波一波涌动的海浪。
海面上有一艘渔船,随着浪波摇晃着。
张峰和小芮慢慢爬上礁石。小芮朝着渔船打了四下手电。渔船马上也回了四下手电。
“是这条船,走!”小芮从礁石上跳下。
渔船上放下了一只筏子,缓缓朝海滩上划过来。小芮抽出手枪,欲往海边跑。张峰拉住他,让他赶快回去。小芮摇摇头说:“大哥,我去,保险一点。”
筏子划到了岸边,一个汉子站起身,拍了三下巴掌。已到水边的小芮回了两下巴掌。
“今天要下雨。”筏子上的人说。
“明天是晴天。”小芮也回应道。
“那就赶紧走吧,碰上海盗就坏了。”筏子上的人催。
小芮见暗号对上了,便转过身,朝礁石处挥了挥手。
张峰飞步跑过来,和小芮拥抱一下:“弟弟,后会有期!”
小芮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丽丽让我交给你的,戴上它可以避邪祛灾。”然后又掏出厚厚一沓美元,“这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你带上!”
张峰一手拿钱、一手捧玉,道:“我张峰有女人疼,有兄弟帮,算没白混这辈子,谢了!”他又狠狠捶了小芮一拳,“记住我的话,办个护照,联系个学校,赶紧出国读书吧,别像你哥这样,落得这种下场!”
小芮喉头发紧,哆嗦着声音说:“哥,我记住了。快走吧,祝你一路平安!”
张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猛地扭转身,朝筏子上爬去。“不许动!”筏子上一声大吼。
张峰一愣,发现面前是两支乌黑的手枪,枪口正对着他的头部。接着从筏子里跃出四五个黑衣人摁住了他。他气得怒目圆睁拚命挣扎,高声大骂:“小芮,你个王八蛋!你忘恩负义!”
“哥……这不是我!”瞬间的变故让小芮惊慌失措。
铐上张峰之后,黑衣人朝小芮扑来。同时海滩上亮起了无数灯光,照耀如同白昼。
小芮转身就跑,并顺势掏出了手枪。一个黑衣人朝小芮扑来。
他回身就是一枪,正中黑衣人肩部。于是,所有的枪口全都对准了他。密集的枪声之后,小芮身中数弹倒在沙滩上,血汩汩地染红了一大片沙砾。
张峰挣扎着。他的头被儿只脚死死踩住。透过腿与腿之间的缝隙,他的一只眼睛可以看见远处直挺挺躺在沙滩上的小芮。眼泪从他沾满沙粒的睫毛里一颗颗滚了出来。他肝胆俱裂,喃喃有声:“小芮……我的好兄弟……我应该早点让你出去……你不该死啊!”

陆伯龄和庞天岳、郭万清走进刑警支队办公室。刑警们都连忙站了起来,纷纷向领导打着招呼。
陆伯龄清了清嗓子,道:“大家辛苦了!这段日子的紧张工作,今天终于得到了回报。我们抓到了首犯张峰,击毙了他得力的干将芮东兴,从根子上彻底摧毁了以张峰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我代表市委、市政法委向大家表示祝贺!”
刑警们鼓掌。
庞天岳笑着问刘振汉:“准备什么时候审讯?”
“马上就开始。”刘振汉抹抹嘴,把没吃完的方便面碗放在桌子上,“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别太乐观,张峰这根骨头可不是好啃的,你要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庞天岳提醒道。
王明挺了挺胸脯,很自信地说:“他就是钢嘴铜牙,我们也能撬开他。局座您放心,不出三天,他张峰肯定给咱们来个竹筒倒豆子,一粒不剩!”
陆伯龄听着不舒服:“王明,可要注意纪律,不能动粗。这是个大案子,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影响。而且,张峰是个人精,别让他利用这点钻咱们的空子。”
刘振汉别有意味地说:“陆书记放心,我盯着呢,决不会让任何人碰张峰一指头。反正我们并不完全指望口供。他讲,我们能查;不讲,也能查下去。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不怕他不低头”
陆伯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脸上声色不露,说道:“好、好……
我最后强调一点,你们要争取时间,尽量在年底前把案子结了。怎么样?”
“这就要看张峰背后牵涉多少人了。我们现在考虑最多的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样的话,时间可能就要长一些。”刘振汉也是不动声色地敲了他一下。
陆伯龄忙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黄盛匆匆忙忙走进聂大海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站住,躬身对聂大海道:“聂书记,张峰抓住了。”
聂大海长长吁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是吗?这样,不就一切都结了么?”
黄盛也笑:“就是,就是。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天都的不少血案都和这个张峰有直接的关系。他这几年坏事真是没少做,明宇是被蒙在了鼓里。我看张峰抓住了,龙腾公司的走私案差不多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抓紧审、抓紧判,对社会也算有个交待。”
聂大海摇摇头:“这个话不要咱们说,要按照法律程序办。只有庞天岳说了才算数。他们审完了,然后把案卷移送到检察院,我才能真正松口气。”
黄盛频频点点:“是呀!是呀!陆书记早晨就已经去公安局了……”
“危难见真情呀!”聂大海感慨万端,“这次多亏了老陆做工作,不然的话,明宇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等案子结了,我就亲自让明宇从那个位子上解脱出来,干点别的事。做什么生意?唉,中央不让干部子女经商还是对的。”
黄盛默默地听着,没有吱声。
“你抽个时间去见见明宇,看看他那边情况如何,千万让他别再插手张峰的事。”聂大海叮嘱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他。”黄盛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黄盛驱车赶往海滨。他下车后,便远远看到聂明宇正站在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遥望着灰蒙蒙的大海。他快步走了过去。
聂明宇静静地伫立在海边,脚下的砂砾残留着暗红色的片片血迹。他蹲下(禁止)来,抓起一把砂子,带着血迹的沙粒慢慢从他的指缝里滑落。他喃喃自语:“小芮,我对不起你……”
黄盛走到他身旁。二人默默对视了片刻。
聂明宇转身把手中的沙子撒向大海。
黄盛低声道:“张峰关在市第一看守所,目前情绪还算稳定,但以后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聂明宇道:“我相信他不会乱说。我了解他。”
黄盛不无忧虑地说:“这个时候最忌轻信,你必须作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真的招了,我也没有办法。我想,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聂明宇不由深深地垂下了头。“必须让他知道,他还没有被抛弃,这样,他就不会乱咬。”
“那个看守所所长是谁?”
“曹大良。”
聂明宇口中反复念叨着:“曹大良,曹大良……”

预审室里,刘振汉和王明坐在审讯台后,记录员是龚静和李冬。
委顿不堪的张峰在看守民警的押送下慢慢走了进来。看守员把他的两只脚往椅子腿上一铐。他扑通坐在了椅子上,眼睛一翻看着天花板,一副满不在乎的傲慢神态。
王明火了:“你当是你家呀?让你坐了吗?站起来!”
张峰哼了一声:“你不还是得让我坐下,所以,我就先坐了,省得你废话!”
王明瞪着他:“嗨,张峰,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老老实实可能还有活头,如果敢跟法律较劲,你的生命就要进人倒计时了!”
张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少跟我唱高调。你还不如在海滩上就把我打死算了。去打听打听,我张峰是怕死的人吗?我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你还玩泥巴呢!你给我一枪得了!”
王明被彻底激怒了。他尤其不能容忍他在龚静等实习刑警面前羞辱他。他蹭地站起来:“你他妈以为我不敢?”
刘振汉悄悄拉住他,硬是把他拽回椅子上。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在张峰面前:“喝水吧。”
张峰眼望着别处,并不搭理。
刘振汉回到桌子后面,点了一根烟。
“抽支烟倒还可以。”张峰吸了吸鼻子。
刘振汉把点着的烟递给他。张峰急不可耐地狠狠嘬了一口,一支烟竟一下去了半截。
这时,陆伯龄和郭万清在曹大良的陪同下进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注视着审讯的场面。
张峰向刘振汉提出自己的脚和腿都痛,能否打开铐子。刘振汉答应了,并让看守员给他搬来一只凳子,放在他面前。张峰现在是双腿都翘在了凳子上,一晃一晃地,显得十分惬意。他轻轻吐出一口烟道:“刘振汉,你是真正的汉子,我张峰到了阴曹地府也会记住你的仗义。天都市只有两个人,我觉得能和我张峰一比,其中一个就是你。”
刘振汉笑:“那另一个是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聂明宇,对吗?”
张峰不置可否,没有接他的话茬儿。
刘振汉又道:“能谈谈你对你们董事长的印象吗?我这位兄弟好像待你……嗯,怎么说呢?”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两眼紧盯着他。
张峰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但旋即就恢复了原状,岔开话题道:“刘支队长,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来弯弯绕了。你为什么抓我,我心里明镜似的。我能不能活着出去,心里也很清楚。你给我个痛快,我就给你个痛快,怎么样?”
刘振汉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此话怎讲?”
“我给你个痛快的,就是说你也别问了。什么杀那两个鸡,什么撞死阿强,什么走私车,还有什么赌场之类的破事,都是我牵头干的,我都认了。怎么样?算我送你一份厚礼。我估计你把这些报上去,弄个二等功,肩膀上再加颗星应该没问题。”
刘振汉笑了笑:“嗯,是很痛快,那你让我怎么个痛快法呢?”
“没别的,你赶紧让法院给我判了得了,省得我在这号房里受洋罪,跟他妈一帮渣滓关在一起。我受不了这罪。”
李冬忍不住了:“你以为你不是渣滓?你是最大的人渣!”
刘振汉皱着眉头看看他,李冬头一低,不敢插话了。“张峰,什么时候起诉判决,还真是由不得我,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别蒙我了,你定不了谁能定?”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由你来定。”
“我定?开玩笑!我小命攥在你们手里,说给一个窝头肯定不给一对,怎么我能定呢?”
“你就别装糊涂了。张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我想听的,那咱们就得这样耗下去,你就得天天在那号房里继续和一帮渣滓混下去。”
“你想听什么?提示提示,看我知不知道。”
“很简单,你的后台老板或是说幕后指使你的人。”
“我还用别人指使?我就是老大!我还要找后台?笑话!”
“张峰,别癞蛤蟆垫桌腿,硬撑好汉了。我问你,没有老板的签字你能拿出几千万去贿赂那些贪官?”
刘振汉轻飘飘地说着,但一下子便击中了张峰的要害。他浑身激灵,睁圆了眼睛,头往前伸着道:“贿赂……什么贿赂?”
“别演戏了,这是审讯室不是舞台。我可以再向深里给你提示:你杀那两个女孩不就是因为她们拿了你那个记录着龙腾集团贿赂市里及省里一些贪官的账本吗?你以为你把东西抢走杀死她们就可以毁灭所有的证据?你以为兔死狗烹枪杀了赵志刚一家,然后抛尸海上就可以让事实随波逝去?你错了!我们都知道,什么都清清楚楚!”
张峰的脸色已经由黄变青,又由青变白,额上的汗水一股股往
外冒,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猛地收回凳子上的脚:“不!不可能……”
监控室里,一排四个电视显示着审讯室的情景。陆伯龄的脸像晒干的渔网,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他摸出根烟,但点着的是烟嘴。一股焦糊味在室里弥漫……电视画面上,刘振汉依然是沉稳平静的神态,语调不紧不慢:“张峰,你这么扛下去有什么意思?替死鬼和代罪羔羊可不应是堂堂的男子汉所为。你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那个黑皮本都已经在我手里了,你想想你还有什么朋友?还有什么兄弟?”
张峰如遭电击,身体一阵阵哆嗦,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刘振汉,脑海里反复晃动着出逃前把黑皮本交给聂明宇的情景。他突然拼命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不可能……”
刘振汉双臂撑桌,目光如炬:“好,我给你念一段:,243万……”
陆伯龄面如死灰,他霍地站起,故意大声道:“老郭,刘振汉他们干的不错,咱们可以放心走了!”
郭万清不无赞赏的语气道:“振汉审犯人是一绝,再难的硬刺,在他面前也抵挡不了三个回合。”
陆伯龄面无表情地匆匆走出监控室。
审讯室里,交锋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刘振汉又念了两个人名和受贿数字,观察着张峰的反应。
张峰目光呆滞,嘴角抽搐着。他被抓住之后不断琢磨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是聂明宇安排的船;是他突然改变窝藏几日再走的原定计划,让他马上就逃出去;是他确定的具体时间拟定的联络暗号。显而易见,他出卖了他,至少也是抛弃了他,或者是说把他当成了挡箭牌。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把黑皮本送给公安部门,这不是自套线索吗?自己所了解的聂明宇绝不会出此下策!症结到底出自哪里?聂明宇目前究竟是什么想法和状况?无论如何,自己还不能缴械投降。可是,刘振汉已经掌握了这么多东西,聂明宇又出尔反尔,把自己送入虎口,为他牺牲,值得吗?”
他彻彻底底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矛盾之中,像泥巴一样瘫在椅子里,口吐白沫,呻吟着:“我不舒服,真的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下可以吗?让我休息一下……”
刘振汉向王明和李冬挥挥手,两人上前把张峰架出了预审室。
曹大良送走陆伯龄和郭万清,正往回走,远远看见王明、李冬架着张峰回号房,刘振汉跟在后面。他便快步走了过去,问怎么回事。
刘振汉道:“老曹,张峰说自己不舒服,你这儿有医务室吗?”
曹大良回答说:“我们这儿分来的医生都呆不长,来一个走一个,惟一留一下来的方医生去省城办事还没回来。实在不行,就送市医院吧。”
刘振汉点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仿罗马斗兽场里,空空荡荡,阒无声息。
聂明宇匆匆朝陆伯龄走来:“陆书记,让您久等了。”
陆伯龄转过身,面露狰狞:“有件事你知道吗?”
聂明宇略略有些吃惊:“什么事情?”
陆伯龄咬牙切齿:“你们手里是不是有一个小本子,记录着贿赂官员的姓名和数目?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何居心?”
聂明宇不由怔住:“您……您怎么……”
陆伯龄想了想,挥挥手道:“算了,现在已经没有工夫跟你计较了,也没有时间去追究事情的原因了。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本子已经落入了刘振汉手里!”
聂明宇骇然变色:“不可能!这个本子是张峰的。他走之前已经交给了我,现在就在我手上!”
陆伯龄怅然叹气:“肯定是哪个环节出纰漏了。现在,刘振汉已经全面掌握了原本只应该你我知道的秘密。我今天看了刘振汉审问张峰,他可能扛不住了。”“什么?”聂明宇嘴巴大张着。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陆伯龄脸上露出残忍的神色,“你必须作出抉择!”
聂明宇凝思片刻,冷冷一笑道:“我想我已经作出了抉择!”
陆伯龄开始往斗兽场大门走:“告诉你一个消息,张峰今天下午去市医院就诊。”
“明白了。”聂明宇若有所思,“我会先稳住他,然后再作打算……”
陆伯龄同聂明宇见面之后,又匆匆来到了聂大海的办公室。
因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觉得有必要借助老头子的力量向刘振汉施以影响,不能任由这个一竿子捅到底的刑警支队长胡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聂大海正在批阅文件。连日来,他一直处于焦虑不安之中,根本集中不起精力办公,积压了大量等待他核签的公文。现在张峰被抓,已经扛下了所有的罪过,儿子终于得到了解脱,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复归了原位。
陆伯龄进来时,聂大海埋在材料堆里,竟然没有发觉。陆伯龄只好喊了声:“聂书记,在忙啊?”
聂大海抬起脸,见是他,忙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和他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陆伯龄开门见山:“聂书记,今天上午刘振汉审问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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