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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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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良瞪了宋伟一眼。
刘振汉急切地伸出手:“材料,什么材料?快给我看看……”
宋伟看看曹大良,没敢表态。
曹大良有些神秘的样子:“对不起,刘支队,我们不能给你材料看。”
刘振汉有些奇怪,问:“为什么?”
曹大良答道:“这份材料跟你有关系,我已经报上级领导部门了。所以……”
刘振汉吃惊地看着他:“跟我有关?”
曹大良垂下眼睑:“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何必着急!”
“那请你把张峰同号的嫌疑人名单交给我看看。”
曹大良没吭声,几个看守所的民警也忙低下了头。
宋伟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刘支队,从现在起,上面要求我们严禁你们刑警支队的人接触人犯。”
“什么?”王明火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曹大良抬起眼皮看看王明,慢吞吞道:“我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倒要问问你们想干什么?”

庞天岳走进聂大海的办公室,笑着道:“聂书记,您忙啊?不好意思,打扰了!”
“既然知道那就别打扰。”聂大海带着调侃的口气,“有什么大
事吩咐非要见了我的面才讲?”
庞天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看书记心情不错啊!”
“有啥好心情?”聂大海瞪他一眼,“你赶紧把案子结了,我心情就真的好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不找我我还要找你呢!市委有三个名额上党校学习,这是为市里选择第二梯队作准备。你们调查我聂大海有功,我给你们留了一个名额,你看看报谁吧。”
庞天岳一愣,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于是,开玩笑说:“老书记,我可从来没查过您。大家现在都忙,您看,我能不能去学习一下?”
聂大海摆摆手:“算了吧,你个老狐狸,简单的事情都被你搞复杂。我看,就让刘振汉去吧。”
“这……”庞天岳一惊,他深知釜底抽薪的典故,便打着哈哈,“好、好。我告诉他,让他自己决定。”
“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放他走。振汉还是很有培养前途的,是棵好苗子”
“行,老首长,一切照办。不过,我今天来是要和您谈另外一件事情的,跟案子有关。”庞天岳掏出笔记本,神情也严肃起来,“您可要作好心理准备啊!”
聂大海冷冷地扫他一眼:“你不会是说我儿子是罪魁祸首吧?
你放心,只要你查出证据,我聂大海会亲自给聂明宇戴上手铐!”
办公室的空气顿时有些僵。
庞天岳干笑两声:“我的老首长,您误会了。我要向您汇报的是张峰案件里查出了一个奇怪的黑皮本子……”
聂大海怔了怔:“什么黑皮本子?”
庞天岳一字一顿道:“这个本子上记录了大量官员的名字……”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庞天岳的话。
“请进!”聂大海对来者的粗鲁举动有些生气,声音又硬又冷。
陆伯龄闯了进来。做好训斥准备的聂大海只好把火气压了回去。陆伯龄瞥了一眼庞天岳:“老庞,你怎么在这里?到处找不到你!”
庞天岳眯起眼睛:“我向领导汇报请示工作不行吗?”
陆伯龄瞪着他道:“你怎么管你的兵的?张峰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你们居然审讯两次就把人给拷打死了!”
“啊?”庞天岳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自己看看!”陆伯龄怒冲冲地把一张纸丢给了他,另一份放到了聂大海面前,“聂书记,您也看看,这是从张峰身上发现的控诉书,他说刘振汉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拷打!”
庞天岳浏览着控诉书,额上不觉沁出了汗珠。
聂大海的眉头也渐渐皱紧……
看守所办公室里,曹大良正心神不定地向闻讯赶来的郭万清汇报张峰被打死的情况。
郭万清眉头紧蹙,问道:“能认定是被打死的吗?”
曹大良十分肯定地回答:“是的,这个绝不会错。我们医务室已作了初步检查,张峰的脾和肺都已破裂,显然是被强力击打所致。”
郭万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不由地蹦到了喉咙口。陆伯龄找他谈,只是让他想想办法把肖云柱关到张峰号房里,提醒他审讯时别乱说,怎么把人给弄死了?这会不会是他早就设计好的?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紧张了,又问曹大良:“同号房的人犯你们查了没有?”
“查了。不仅查了,而且查得很细。但没有任何结果。他们都说早上起来后发现张峰直挺挺躺着,早就没气了。”
郭万清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的话你能相信?”
“都是单个隔开审查的。如果他真是被同号人犯打死的,不会没人检举。他们个个都巴不得立功呢!”
郭万清此时已可以断定这是陆伯龄和聂明宇做了手脚。他脸色苍白,心里感到莫名的窝火:自己一生谨慎,最终因为当官心切还是被人拉进了一个无法自拔的陷阱。
这时,陆伯龄一脸寒霜地走了进来。
郭万清虽然恨他恨得牙痒痒,但还是站起身来,主动打着招呼:“陆书记,我正在了解情况。”陆伯龄盯着曹大良训道:“曹大良,你这所长是怎么当的?这么重要的嫌犯死在看守所里!”
曹大良愁眉苦脸:“我……我……”
陆伯龄重重地坐下,身子往后一仰:“曹所长,如果找不到凶手,那你的责任可就大了去了!”
曹大良顿时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颤着声问:“上级会……会怎么处理我?处分撤职还是……”
陆伯龄身子往前一倾,两臂支在办公桌上抱着拳,神情严肃地说:“处分?太天真了!一个人犯平白无故死在号房里,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啊——”曹大良骤然睁大双眼,充满惊骇恐惧,“陆书记,这件事我并不知道呀!”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郭万清,“政委,您是了解我的。我一直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您知道的呀……”
郭万清偷偷看了看陆伯龄的脸色,连忙道:“这不在我的职权范围,我怎么帮你?”
曹大良真的害怕了,额上冷汗直冒,满脸绝望之色。
陆伯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们不是汇报说张峰身上有份控告材料吗?”
曹大良连连点头:“是!是!控告刘振汉对他刑讯逼供,可我们都觉得,这不太可能……”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陆伯龄循循善诱,“找到了张峰死亡原因,你的责任自然就小了。”
曹大良愣了一下,马上有所省悟,双眼顿时一亮:“陆书记,刘振汉他们审了两次,每次张峰都是瘸着走出预审室的,很多看守民警都看见了。不是他们打的,还能有谁?”
陆伯龄作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么说,张峰的死真是办案人员干的?”
曹大良言之凿凿地道:“陆书记,不会错,肯定是他们干的!”陆伯龄郑重其事地道:“曹大良我可告诉你,他们在看守所提审,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你最清楚。如果你不想背黑锅的话,就得出来证实这件事。你不要背包袱,我们这些做领导的会主持公道,谁办了对不起法律对不起人民的事,我们就一定会惩治谁!”
曹大良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陆书记,您放心,我可以对我的话负责,到哪儿我都可以作证!”

刑警支队办公室里气氛紧张,所有的人都心慌慌的。
王明闷声闷气地道:“昨天张峰举动就十分反常,他的死会不会跟聂明宇有关系?”
马荃接上话:“他肯定不会闲着,不可能没有举动!”
李冬忧心忡忡地说:“明摆着是杀人灭口。不过,把手都伸到牢里去了,这道也太深了。”
刘振汉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头埋进烟雾里,一言不发。他现在心里最不安的就是张峰身上的那份材料。他究竟会写些什么呢?
曹大良为什么不愿交给他看?而且上面指示刑警支队的人不能接触嫌犯,是为什么?这个所谓的“上级”又会是谁?
马荃见他老是闷着,便凑上来道:“刘支队,我觉得张峰之死有很深的背景,绝不是聂明宇一人能做到的。咱们要掌握主动,就得先拿到第一手材料,剥茧抽丝,把这些疑点逐个弄清楚,这样,坏事说不定能变成好事,对咱们的侦破反而能起到促进作用。”
刘振汉见他所说的正和自己所想的合拍,不由得对这个爱琢磨的小伙子颇为赏识起来。他拍拍他的肩道:“我们后继有人了,你分析得很好!”他站起身来,“王明和龚静再去一次看守所。我和马荃出市医院。李冬,你带汤文军密切注视聂明宇的动向,从现在开始,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行踪都必须记录在案。分头行动吧。”大家纷纷拿起帽子,走出办公室。
刘振汉和马荃刚到市医院门口,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接听,是庞天岳。要他火速去他的办公室。他只好交待马荃,重点查给张峰看病的医生。然后匆匆往局里赶去。
局长室里,庞天岳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神态焦虑不安。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标有加急字样的传真件。
刘振汉气喘吁吁冲进来。庞天岳急步迎上,问:“说实话,振汉,你打没打张峰?”
刘振汉满脸惊愕:“庞局,你这是啥意思?”
庞天岳追问:“你们真的没在审讯中采取极端手段?”
刘振汉满面通红,嘴唇发抖:“庞局,我跟你干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从我手下过了多少犯人?我啥时候动过他们一指头?”
庞天岳凝重的神情有所缓和:“我也不相信你会干出这样的事但是……现在看守所汇报,说从张峰身上搜出一份控诉信,控诉你在审讯中对他刑讯逼供,使用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手段。现在省厅都知道这件事了,市委领导也十分关注这件事。”
刘振汉跳起了脚:“妈的,这不是诬陷人吗?”
庞天岳沉声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过早触动那伙腐败分子。告诉你,你们审张峰时,陆伯龄去听了。”
“啊?”刘振汉大惊。
庞天岳问:“你是不是说到黑皮本的事情了?”
刘振汉点点头:“是。”
“你不应该这么早就抛出底牌,那伙人已经行动起来了!”庞天岳脸色异常严肃,“张峰之死是他们走出的第一步棋,第二步棋比这还要严重,步步都是死棋啊!”
刘振汉脸色铁青:“这第二步棋是什么?”
“市政法委刚才通知我,暂停你对此案的侦审工作,待问题查清后再作决定。”
刘振汉额上的青筋直跳:“让我停职接受审查?”
庞天岳叹了口气:“不知道消息为什么传得这么快,省厅已经打电话过问此事,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是他们的阴谋。我刚从聂大海那里回来。我给他分析了这里面的蹊跷。他对你还不错,他的意思是让你去党校学习,这个案子交给别人。”
刘振汉鼻孔里发出一声低沉粗重的“哼”声:“不去!我决不走!就算停职我也要呆在天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庞天岳露出欣慰之色:“我现在正在拖他们。我已明确告诉他们,犯罪嫌疑人张峰被杀是此案的一部分,这件事的发生恰恰说明案件的侦破要加紧进行。在张峰的死亡原因没有查明之前,仅凭一封举报信,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中止案件主办人的工作是不合适的。”
刘振汉感动地望着他,紧绷的嘴唇抖了抖。
“振汉啊!案件的侦破已到了关键时刻,围绕着案子所发生的这一切,都说明真正的较量开始了!”庞天岳语调沉重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张峰在这时候被杀绝不是偶然的!他们已经向我们发出了强烈的信号,也可以说是挑战或是说应战!而这些才仅仅是拉开序幕……”
刘振汉咬牙道:“是的,我已经感受到了。”
“我以前就十分明确地告诉过你,如果你决心把案子办下去,就要有应付一切突发变故的思想准备和牺牲一切的心理准备,亲情爱情友情乃至自己的所有。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所提醒你的这些话绝非危言耸听。咱们做警察的从来不怕对手——也就是罪犯的残忍凶恶以及狡猾阴险。可这些一旦被权力权势包装起来,被亲情友情等私情掩护起来,那它的强大就可以摧毁一切。尤其是在目前咱们的法制还没有健全的情况下,咱们执法者就不得不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刘振汉默默听着庞天岳的话,粗黑长眉下的瞳孔里跳动着两团火苗,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庞天岳拍拍他的肩:“你抓紧干吧。我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刘振汉把烟摁在烟灰缸里,霍地站起:“明白了!”
庞天岳也站起身来:“我会尽力保住自己局长的位子,用这顶乌纱来尽力保护你如果有一天我保护不了自己了,就请你自己珍重吧!”
刘振汉和庞天岳紧紧握手,炽热的目光在无言地交流着……
王丽敏手捧着文件夹走向董事长室,里面传出手风琴声。她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聂明宇心绪不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将一首曲子随意演绎,手风琴在他手中发出诡异的曲调,最后轰然一声共鸣。他满头大汗,双臂软软地垂下,终止了自己的疯狂发泄。
王丽敏这才敲门走进:“董事长。”
聂明宇慢慢回过头来:“丽敏,有事吗?”
王丽敏把材料递上去:“这是全年度的财务报表,请你过目。”
聂明宇很随便地扫了一眼材料,往桌上一放,看着王丽敏道:“丽敏,今天老爷子给我打了电话,说给振汉要了个名额,去省里上党校。这是给市里第二梯队作准备,恭喜呀!”
王丽敏笑了:“嗨!振汉呀?我看他是阿斗,扶不上去的,他就只能干刑警!”
聂明宇往前倾了倾身子,诚恳地说:“我希望你能说服他去。
现在张峰死了,案一子也可以结了,大家都想平静下来。你说是不是?”
王丽敏很干脆地答应:“行,我劝劝他。”
聂明宇有点伤感:“看看因为这个案子弄得,真是两败俱伤。我和振汉现在快成路人了。张总和小芮都被振汉打死了……”
王丽敏吃惊不小:“什么?是他打死了张总和小芮?”
聂明宇很悲伤的样子擦擦眼:“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下去了,你劝劝振汉,让他撒手吧,太多的人为这个案子付出太大的代价了。”
王丽敏默默地点点头。

当汤文军告诉刘振汉,肖云柱关进了看守所并且已经放出来时,刘振汉噌地站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聂明宇亲自到看守所大门前接的他。我记下了车号,还拍了照片。”汤文军说着,把一摞照片放到了刘振汉面前。
王明思索着道:“我知道是咋回事了。一定是聂明宇把肖云柱送进去,杀人灭口。”
汤文军撇撇嘴:“如果聂明宇能把看守所的人都买通,这道也太深了!”
马荃问刘振汉,局长找他是不是为张峰的事。刘振汉说算你猜对了,庞局长已经知道张峰兜里的材料是控告对他刑讯逼供。
王明讲他也去找了郭政委。刘振汉问他郭政委怎么说。王明说政委指示暂时不要进行调查了,等他了解情况后,和庞局长通过气后再定。龚静很气愤,说没想到在中国干刑警,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王明揶揄她,你不知道的多了,还嫩呢。这次龚静没敢顶嘴。
刘振汉看了看表,站起来道:“算了,先不谈这些了。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饺子。”
几个年轻刑警没有了往日的热烈响应,相互看看没动。
刘振汉火了:“怎么了?我还没死!走,吃饭去!”
他们到了刑警支队对面的饺子馆,围了一桌子。饺子很快便端了上来。
“吃!吃!”刘振汉用筷子指点着,然后掰了一瓣大蒜,“其实,张峰的死,对案件的进展不是影响很大。”
王明表示赞同,也认为基本事实已经搞清。
“不错。”刘振汉胸有成竹的样子,“实际上,预审工作已基本完成,聂明宇的犯罪事实已经成立。我们现在可以马上将案卷报送检察院,提请逮捕聂明宇,一旦检察院批捕,就立即动手。这样,我们就可以掌握住主动权。”
马荃说他已将卷宗全部整理完毕,随时都可以移送检察院。
刘振汉狠狠咬了一口大蒜:“吃完饭,咱们就行动。我负责找局长签字,王明和李冬去检察院。谁也别想拦住咱们!”
“行!”王明将一个饺子囫囵咽下,“跟他们死嗑,我就不信掰不倒这帮贪官!”
聂家。聂大海、冯月梅和蕾蕾在吃午饭。谈着谈着便谈到了刘振汉。蕾蕾道:“爸爸,您怎么不想想,振汉哥怎么会把人打死?
他现在正要从张峰身上找线索呢,这明摆着是有人要陷害他吗!”
“小孩子,别瞎猜疑。”聂大海露出不悦之色,“这个事客观上对你哥哥的处境还是有好处的。反正张峰也死了,他本身犯的就是死罪,这样,案子就可以了结了。我准备送振汉到省里学习两年,也可以避避风头,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冯月梅说:“咱们对振汉要关心一点,他不是个坏孩子,就是犟,像他这样的正派人提拔起来对国家有好处。”
正说着话,陆伯龄匆匆赶来了。他把聂大海拉到书房里。不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聂大海的咆哮声。冯月梅和蕾蕾赶紧进了书房。
“反了他刘振汉了!”聂大海“砰砰”地拍着书桌,脸成了猪肝色,“张峰已经招供了,人也死了,他还盯着明宇干什么?竟然报到了检察院,到底居心何在?”他越说越气,把茶杯扫落在地。
冯月梅忙过来擦桌子。聂大海一把把她推开:“你去吧,我和陆书记谈事!”
冯月梅不愿意走,嘟着嘴坐在一旁。
“聂书记,检察院那边,您不用担心。田检察长是个有经验的干部,他不会轻易下逮捕令的。现在关键是刘振汉。我真想不通,大家都说他就像您的亲生儿子,怎么整起您来比谁都狠?”
“这个刘振汉!”聂大海气得嘴唇剧烈抖动。
“我们可待他不薄呀!没良心的!”冯月梅也气得身子直抖。
蕾蕾拉了拉她:“妈妈,您少说两句吧。”
“让他刘振汉抓人!让他抓!我看看他最后怎么收场?我看看他究竟想把聂家怎么样?我聂大海就算养了条狼!”聂大海心酸地颓然伏在书桌上。
“不行!谁敢碰明宇,我就跟他拼了!我要找刘振汉去,这个没有心肝的白眼狼,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冯月梅跺着脚,“明宇拿他当兄弟,有个苹果都恨不得分他一半,还把丽敏招到公司,掌管着钱箱子……他什么都不认,还要抓明宇,他还是人吗?”冯月梅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哎呀,你在这里捣什么乱?蕾蕾,把你妈扶房间去休息!快走!”聂大海烦躁地挥挥手。
蕾蕾拖着冯月梅走出了书房,外面传来她哀哀的哭声。
聂大海黯然神伤,用手捂住了眼睛。
陆伯龄站起来道:“聂书记,这么多年您一直信任我关心我,我今天说一句负责的话,有我陆伯龄在,就决不会让刘振汉那些人的阴谋得逞!”
聂大海缓缓抬起头:“你……准备怎么办?”
“政法委准备成立个调查组,立即着手调查刘振汉刑讯逼供致死人命一事!”聂大海一拳砸在桌子上:“好,我同意!为公正起见,这个调查组,你和公安局的郭政委共同挂帅,把这个事查清查透。违纪的按党纪处理,违法的绳之以法,决不能姑息!”他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冷酷神情。
陆伯龄精神振奋,转身大步离开了聂家。
聂大海待陆伯龄走出之后,也来到了客厅,吩咐蕾蕾把聂明宇马上找回来。蕾蕾看了看父亲阴沉的面孔,不敢多问,忐忑不安地出了家门。
聂大海仰靠在沙发上,油亮的脑门上纹沟弯成了弧形,稀疏的灰白长发从头顶向周边延伸,垂吊在前额、耳边和脖颈上。他双眼微闭,干裂发青的嘴唇不停地嚅动。
他心里正涌动着急风暴雨:如果不出大的意外,刘振汉的结局将是很惨的。他非常了解权力在当今社会的巨大能量,只要他决定出手,别说他小小的刘振汉,就是庞天岳,他也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一阵阵悲哀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振汉会成为自己的对手,而且是必须置于死地的对手。从内心深处,他是极看重这个如同己出的年轻人的,他不仅有能力,而且为人耿直,一身正气他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振汉日后必成大器,让明宇学着点。
可是,现在他却要把手中的权力用来惩治自己最喜欢最赏识的人,这个人还是他不惜一切扶持关心和帮助过的人。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伤心悲哀呢?他时而对刘振汉的无情无义冥顽不化恼怒,时而又觉得他并没做错什么。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明宇已经陷得很深,张峰只不过是个挡箭牌。可他无法不偏袒亲生儿子,因为那是死罪啊!每每想到这些,他便五内俱焚。如果法律没有刘振汉这样的执行者,都被私情所左右,那这个社会将会沦为什么样子?这些平时深恶痛绝奋力讨伐之的东西为什么落到自已身上时,就不能正视不能站在正确的立场上了呢?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骨肉亲情和权力以及声誉在每个人面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这时,冯月梅悄悄把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没敢惊动他,不声不响地在他旁边坐下。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着一声门响,聂明宇和蕾蕾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
聂大海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睁开微微浮肿的眼皮,目光阴冷地示意兄妹二人坐下。
聂明宇显然已从陆伯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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