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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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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 第一部分
行长陆文鼎的底（4）
左岸略带嘲讽地看着他：“我怎么了？我还是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左岸一甩身站起来，走到阳台另一端，手肘靠在墙上，望着远处笼罩在夜色中的海面。做为婚姻共同体，妻子有权分享丈夫的一半财产，而情人就另当别论了。权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怕再说出什么惹左岸更加不高兴。就走过去，两手一环，从后面把左岸抱住。两人都知道接下去该进行什么，情人在一起，哪能少了最后的主题曲。
为了安排权磊与张棋见面，姚明远以儿子姚大为出国留学、为他送行的由头，把二人请到家，并特意嘱咐带家属一起来，以便看上去更象一次纯属私人性质的家庭聚会。可是当权磊站在门前，摁响门铃时，心里却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来开门的是姚明远的女儿光阴，一见权磊，兴奋地上前，挽起他的胳膊，嗔怪道：“大家都等你呢，来晚了，罚酒。”
光阴是权磊读大学那年出生的，今年刚好20岁，在北京外语学院英语系读大二。权磊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两个人特别投缘，一见面不是又打又闹，就是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两人说笑着来到客厅，权磊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张棋，10年了，他和张棋只见过3次面，都是在姚明远家里碰到的。尽管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权磊还是觉的几分不自在。他先和姚明远打了声招呼，然后冲张棋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如果不细心注意，都看不出来。
相比之下，倒是张棋比较自如。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和权磊握了握，开玩笑道：“老二，你怎么有点发福了。秘芸嫂子天天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语气平和，随意，就象两人昨天还一起喝过酒似的。权磊笑笑，没说什么，心想：张棋在官场上磨练的真是越发老练了。就这一手，他还真是做不到。
见寒喧的差不多了，姚明远冲妻子使了个眼色，罗爱萍会意地一笑，招呼两位夫人还有光阴到她房间去。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权磊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老三—”他多年没这么称呼张棋，有些不自在，吸了口烟，接着道：“你先说说，这上市的几个主要步骤，具体怎么操作，从何入手。”
张棋说，目前，我国股票上市主要是审批制，配套手段是“额度控制”。也就是说，地方政府和部委拥有推荐上市公司的权力，但份额有限。而监管部门，也就是中国证监会负责审核，批准发行。所以企业要想上市，得分两步走，一是在地方或部委争取到上市名额。然后上报证监会。证监会初审合格，企业做上市材料，报到证监会，审核批准后，准许上市。他还说，今年省里总共5个上市名额，蓝城分到两个，后来林市长又争取到一个，所以总共是3个。这3个名额最终花落谁家虽然还没有定，但实际上已基本锁定在蓝城钢厂、蓝城制药和四海服装。这3个国有大企业上市融资额度都在8、9个亿以上，而按你们先锋集团的规模，最多也就3个多亿。理论上讲，根本无法与人抗争。
权磊又问张棋，这3家企业，哪家相对较弱，能找到缺口？
张棋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种说不清的复杂表情。他说，这3家企业，关系都够硬的。蓝城钢厂一直是市里的纳税大户，从市委到市政府都非常重视。四海服装是主管轻工业的副市长江南一手抓起来的，比他亲儿子还亲。如果动它，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和你一争高下。相比之下，这3家企业，就属蓝城制药相对薄弱一些，但人家早有自知之明，捷足先登，走了上层路线，据说是北京一位老领导为他们说话，林市长是点了头的。
权磊一听就急了，这么说，咱们不是没戏了？张棋一笑，别急，在中国做事，就不能急，一急就出错。这3家企业，要说有缺口，还真有――就是我俩当年的娘家－蓝城钢厂。因为蓝钢名气大，资历老，有时就难免不听话，倚老卖老。你也知道，老书记退了，现在的书记战枫是从部队下来的，脾气倔，脑筋不活络。前一阵竟然把林市长给得罪了。去年林市长去新加坡考察，对新国的环保和绿化大为赞叹，回来后在蓝城大力推广。文件传达下去，各大企业又是买草籽，又是买设备，忙的不亦乐乎。蓝钢却迟迟不动。市里的工作组下去检查，批评他们，战书记竟然说：中国有些地方老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我们才吃了几天饱饭，哪有闲钱买粉往脸上擦！为这事，林市长大为光火。从他上任到现在，还没有人敢这么反对过。我觉的这事没完，早晚得有个回应。”
权磊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好，咱们就从蓝钢下手。”
张棋会意地一笑：“要是战书记知道我们在这惦记他手里的指标，准会气的心脏病发作，指着我们鼻尖破口大骂。”
“骂就骂吧，这些年还少挨骂了，我们不都是在骂声中长大的。”权磊不以为然地道。
上市办和外经委组织蓝城各大企业去深圳考察、了解股票上市方面的情况，副市长、上市办主任易小凡亲自带队。张棋通知权磊，让他参加。一方面实地考察一下，一方面在易小凡那留个印象。行前，权磊抽出时间，和自己的法律顾问舒晗见了一面。
舒律师也是个海归，曾留美3年，做事严谨，业务过硬。权磊找他，是想用诉讼的方式要回商业银行那笔工程款，他知道陆文鼎的能量，可能会走通法院，所以想借用媒体的力量。一立案就让媒体报道，给银行施加压力。但是舒晗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经济纠纷案，没什么新闻点，而且以商业银行的实力，媒体也未必会报。不过他认为，如果能找到好的新闻由头，这倒是一条可行之路。
次日，权磊带上集团公司会计师丛林，赴深圳考察。3个小时的旅程，还算顺利，只是在深圳机场出了点意外。会务组派来接他们的车坏在半路上了，又临时调了辆车，正往机场赶，代表团只好在大厅里等。南方的气温本来就高，易小凡又很胖，不一会儿就热了一身汗。权磊灵机一动，忙吩咐丛林，去买冰镇啤酒。虽然不致于雪中送炭，但是闷热中能喝到清凉的啤酒，感觉十分清爽。易小凡称赞道：“你们看，人家民营企业就是有公关意识，就这点时间也不浪费，既让大家解了暑，又推广了自己。”
旁边不知哪家企业的代表，开玩笑道：“应该说，还是人家民营企业机制灵活，要是我们回去报不了账。”大家哄的一声笑了。权磊也笑了，走过去拍拍那位老兄的肩膀道：“你真说错了，我们民营企业从来不报几百元的账。”
会务组派来接他们的车终于到了。此时已是中午，代表团到了酒店，稍事休息，到餐厅用餐。下午，权磊本想单独找易小凡会一会，但他一到就被深圳的同学接走了，只好做罢。于是叫上丛林，去深圳证券交易所转了转，回来的路上，买了些南方特产的水果，还有进口的美国葡萄。回到酒店，权磊让丛林把水果分出一半洗了吃，另一半装在袋里，送到易小凡房间。
《暗箱》 第一部分
起诉商业银行（1）
第二天，会议正式开始。权磊听了10分钟，认为没什么价值，和丛林打了声招呼，悄悄溜走了。直到晚饭时间才回来，问丛林有什么事情没有？丛林说午间休息时，他看见易小凡进了酒店大厅的文物店，他也跟了进去，易小凡拿起一个玉做的佛像，看了半天，有些爱不释手地放下了。权磊一听，当即和丛林来到大厅文物店，找到那尊玉佛，标价一万八。他仔细看了看，心中有数了。白天他特意去了市内的文物店，觉的有印象。就吩咐丛林，赶紧拿一万元钱给他。
权磊饭也顾不得吃，叫了辆出租车，带着一万元钱去了文物店。找到和酒店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玉佛，标价是9200元，当即买下。回到酒店，他从前台要了一个方便袋，把玉佛外层的包装纸撕掉，找了张报纸包上，放在方便袋里。拎着去了二楼餐厅。易小凡正往外走，两人在门口碰个正着。
权磊和易小凡一起上了电梯，语气诚恳地道：“易副市长，我这次来，收获很大。最大的收获是有机会认识您，以后有机会请易副市长去我们企业参观指导。”
“好，有机会吧。”
“那我先替我们企业，以个人的名义谢谢您了。一点小礼物，请您收下。”
说着，权磊把手里的方便袋塞到易小凡手里。易小凡连忙推脱：“别这样，别这样。”
这时，电梯停下了，权磊道了声别，一步跨出去，外面的人往里进，易小凡不好再说什么。自从送了玉佛以后，权磊一改前两日想方设法往上靠的做法，尽可能地躲着易小凡。倒是易小凡那边开始热。第二天早晨他一进餐厅，眼睛就在众人当中搜索，“权磊！先锋集团的权磊呢，来，坐这边来。”
权磊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过去，挨着易小凡坐下。众人看着这一幕，有人惊奇，有人不解。就听底下有人悄声问：“这人谁呀？”
旁边的人一半是羡慕、一半是嘲讽地说：“就是在机场买啤酒的那小子。”
至此，权磊的深圳之行已经取得了初步成功，虽然会议进行还不到一半，但对他来说，已接近尾声了。
权磊的深圳之行可谓一帆风顺，不想在回程中，又有意外收获。
一上飞机，他随手拿起座位前放物袋里的时尚杂志，发现里面夹着一份蓝城商业银行为新发行的女士卡印刷的宣传册，这种东西他一向不看，因为是商业银行的，就留心看了几眼。谁让他们欠着自己100万呢。这一看不要紧，权磊简直心花怒放。宣传册封二是一张蓝城中央广场的空中鸟瞰图，而这张照片，如果权磊没弄错的话，正是左岸拍的。
照片没有署名，当然更谈不上付费，也就是说，侵犯了左岸的著作权。权磊想，舒晗不是说要找个新闻由头吗？如果让左岸起诉商业银行，以她旅美摄影家的身份，媒体肯定感兴趣。不仅国内的媒体，说不定境外媒体也会报道。到时候陆文鼎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一下飞机就给左岸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刚到蓝城，和姚明远碰个面，完事就去接她，两人一起吃晚饭。
权磊赶到先锋大厦，姚明远正在办公室等他，权磊讲了一下去深圳的情况，姚明远告诉他自己这面的进展。董事们都已分头谈过话，下周一上班就安排召开董事会，正式提议、讨论公司重组、准备上市一事，还有关于权磊出任股份公司总经理一事。末了，姚明远还说，组建股份公司，除了总经理和几位副总经理，财务总监一职也很重要。既要业务过硬，又要人可靠，你看谁是合适的人选？
权磊第一个想到的是丛林。但又觉的原来的总会计师老刘跟随姚明远多年，资历老，职位高，如果让丛林做财务总监，他没法安排。故而就没开口。
这时，姚明远提议道：你看丛林怎么样？权磊当即点头，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姚明远，自己的心思总是能被他先一步看透。两个人越谈越投入，就把左岸忘到后脑勺去了。左岸饿着肚子等到8点半，最后气不过，电话打过去，才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权磊知道是自己不对，一见面，先送上见面礼，两本摄影画册，一块玉手镯。倒不是礼物起了多大作用，而是一别7天，权磊比走时瘦了几分，左岸有些心疼，也就不忍心和他呕气。
“这次去深圳顺利吗？”左岸问。
“还行——”权磊说道，猛然想起照片的事，从包里找出商业银行的宣传册，指着封二的照片问：“这张照片是不是你的？”
左岸看了看，点点头。权磊舒了口气，兴奋地道：“这是商业银行的宣传册，他们欠我们100万工程款，我准备起诉他们，但他们可能会打通法院，拖着不判。所以想借用媒体的力量。但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经济案，媒体未必会感兴趣。我想让你起诉他们，你是旅美摄影家、画家，媒体一定会抢着报道的。”
“就算这样，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两件不相关的事。”
“我可以让它们相关啊！我已经想好了，这么办：我们签一个合同，我买断你这张照片的版权，数额吗，就定5万好了。然后你起诉商业银行，索赔50万。理由是我们公司发现这张照片被商业银行使用，认为是你违约卖给银行，向你索赔50万。而你并没授权商业银行使用，故而起诉他们，让他们承担该责任。”
“你这不是让我作假吗？”左岸语气中透着不快。
权磊一摇头，干脆地道：“不，不算作假。我让下面的广告公司和你签一份正式合同，只不过日期提前，并且从公司付给你5万元。你只需要在合同上签个字，再给我的律师一份授权委托书，剩下的事由我来办。”
左岸总觉的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就没吱声。权磊以为她同意了，不无得意地说：“怎么样，还是我聪明吧。想出这个办法，可谓一箭双雕。等着瞧吧，只要一见报，陆文鼎那小子非来求我不可。”
左岸终于明白哪儿不对劲了，她转过头来，瞟了一瞟权磊，不无嘲讽地道：“你这不是拿我当炮弹使吗？”权磊脸微微一红，“可你并没有受伤啊。”
左岸想想也是，可还是觉的有些不是滋味，就道：“世界上有不受伤的炮弹吗？”
“有啊。”权磊不怀好意地一笑，一指自己：“我这就有，现在就让你试试。”
说罢，权磊一翻身，把左岸压在身下。
《暗箱》 第一部分
起诉商业银行（2）
董事会定在星期二召开。会议通过了关于公司资产重组、上市融资的决定。根据这一决定，拟重新注册、成立先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将集团下属11个公司纳入其名下，做子公司，并在高新园区建一个先锋芯片生产厂，作为股份公司实体。会议还通过了姚明远提议的关于权磊为股份公司总经理的任命。
一个星期后，权磊走马上任，搬到先锋大厦办公。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筹建先锋科技股份公司，在企业内部集资扩股，将原来由5家企业法人股的单一结构向外扩展，拿出20％股份在企业员工中销售，集资2000万，用于芯片厂投建。第二件事，就是主持先锋芯片生产厂的奠基仪式。自此，先锋的上市之路正式拉开了序幕。
奠基仪式后，权磊约见张棋，和姚明远3人在自己办公室密谈，商量如何拿下市里仅有的三个上市名额之一。虽然易小凡那已经接通了，但他也只是个跑膛的，这事还得林碧天定。而林碧天又是远近有名的‘三不市长’，不好钱，不好色，不好古玩字画。整个一什么都不好，简直没处下手。
“我就不信，他总得有一好吧！要不活着有什么意思！”权磊不服气地道。
张棋微微一笑，道：“是，他是有一好：就是政治。他老婆王树曾私下里开玩笑说：自己是林碧天的二姨太，因为林碧天早已先她和政治结了婚。”
权磊不愿听张棋长篇大论，打断他道：“老二，有话直说，到底怎么办？”
“很简单，从最近处下手。”权磊大脑里立刻闪出林碧天夫人王树的名字。但是，张棋说出来的却是：父命子从。这他倒有些搞不懂了。林碧天的父亲是位老革命，已经过世多年了，让他上哪儿找去？总不能去求上帝吧！
见权磊一头雾水，张棋知道他误解了，就说：“我是指政治上的。”
权磊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心里暗骂自己：整个一俗人，怎么就知道往世俗里想。象林碧天这样视政治为生命的人，就算他亲爹活着，说话也未必好用。为了掩饰自己，权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去省里。”
张棋一笑：“去中央也行啊，问题是我们没人。”
权磊看看张棋，看来，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招数，本可以一见面就说出来，却非要绕上这么一大圈，权磊真是不习惯。但转而一想，这不就是政治吗？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自己这些年离政治太远了，对官场上的一套，远不如张棋，信手拈来，就仿佛是自身的一部分。这么一想，权磊不仅悲从中来，觉的自己象个弃妇，尚未年老，就被自己最热衷的政治恋人给抛弃了。
张棋又继续说，他和省里的常务副省长罗天明能说上话，但怕力度不够，所以让权磊去求高新园区的贾区长。贾区长的父亲和罗副省长是同学，而他本人曾是罗的秘书，也是罗一手提拔上来的，两个人一直保持密切来往。如果他肯说话，罗副省长应该是会给面子的。权磊觉的他这主意不错，先锋电脑就设在高新园区，属于贾区长的地盘。而他和贾区长相识多年，自恃待他不薄。每年的4大节日都带着厚礼去见他，于公于私，都应该为他说话。
方向定了，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权磊见时间不早了，就提议去吃饭，打电话给丛林，让他安排一下。这当儿张棋把权磊办公室参观了一遍。回身见他忙完了，就道：“老二，你这儿有几件好东西。”
权磊随口道：“都是开业时朋友送的。看好什么了，送给你。”
张棋一指沙发后面墙上挂的一幅字：“我看了，满屋就属这个最好。”
权磊急忙摆手：“不行，这个不行。”这幅字出自中国书法协会会长沈鹏之手，是左岸作为礼物送给权磊的，他怎么能舍得送人呢。
张棋呵呵一笑，拍了拍权磊的肩膀：“我只是随便说说。就是你给我，我也不能要。要不起呀。你知道这幅字值多少？”
权磊摇摇头。张棋见他真不知道，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个数。”
“一万？”权磊问。张棋看看他，不无嘲讽地：“你可真是外行。至少值10万！”
权磊吃了一惊。他只知道沈鹏的字值钱，但不知道值这么多钱。幸亏张棋今天说出来，否则自己还蒙在鼓里呢。当下十分感动，心想：等忙过这段时间，想办法送她一份更贵重的礼物。
权磊的省城之行异常顺利，3天见了3位副省长。
第一天见的是常务副省长罗天明，是在计划之内。之前高新园区的贾区长已经打了电话，见面礼也是照他的意思，海参、鲍鱼各10斤，又备了两样别的海产品，凑成四样。当权磊在秘书引领下，走进罗副省长的办公室，不禁有几分紧张。罗副省长的握手很有力，富有质感，让权磊切身感受到此时自己已置身于省最高权力中心。
权磊先奉上礼物，然后说明来意。罗副省长收起笑容，神色郑重地道：“上市融资，可是好几个亿呀。”权磊急忙道：“我们有目前中国最先进的芯片技术，如果能融到资，可以立刻投入生产，前景不可估量。请罗副省长关照一下。”
罗副省长微微点了一下头，“好，我记着这事。就这样吧。小林，替我送一下客人。”
权磊踏着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下楼，内心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整个会面不过5分钟，自己为了这次会面整整准备了一个星期，就这么完事了？他总觉的不把握，心里没底。不行，既然来了，就再活动活动。于是去找省城的老同学，问他认不认识主管金融的吕副市长。同学回答说，认识，但说不上话。不过他和省里主管科技、教育的金副市长倒十分相熟，如果想见可以帮忙。
权磊略一思索，点点头。自己也是科技这条线上的，如果金副省长肯说话也是管用的。见金副省长比见罗副省长的时间还短，整个会面只有3分钟，时间都用在等上了。金副省长一天都有会，他们约的是11点，结果一直等到11点半才见上。金副省长听完介绍，看看权磊，说了一句：“行，我知道了。”
权磊拿不准这事成是不成，但成不成也得回去等消息了。就在快出市区时，路过一家大酒店，权磊猛的想起自己认识这家酒店的老板，外号叫黑子，性格特别毫爽，几年前在蓝城做海产品生意。有一次他手下的人酒后驾车撞了人，还是权磊找人帮他摆平的。后来他把生意撤回省城了。听说混的不错，黑白两道都有人。权磊一时兴起，让丛林进去打听一下。也巧，这天黑子刚好在。老友相逢，少不了一阵寒喧。寒喧过后，权磊把来省城的意图简要说了一下，黑子听了就问：你们要上市，自然要找主管金融的吕副省长，见了没有？
《暗箱》 第一部分
起诉商业银行（3）
见权磊摇头，黑子一拍他的肩膀：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这真是踏破铁蹄无觅外，得来全不费功夫。权磊也不回蓝城了，掉头往回返，黑子说吕副省长爱看书，他就到新华书店，文、史、哲、政、经，各买1000元，装了满满当当一车。见吕副省长的时间最短，从进去到出来总共才两分钟，黑子把权磊买的书往地上一放，又把自己带来的一件唐朝的瓷碗轻轻放在桌上，回身指着权磊，介绍一下他的身份，然后一抱拳，说了声“告辞”，拉着权磊就往外走。
权磊瞪眼看着黑子，心想这也太亏了，几万元的东西送进去，还没说什么事呢。黑子不说话，等到上了车，一拍权磊肩膀：“兄弟，听大哥的话，你今天就是说也白说。你们蓝城是计划单列市，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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