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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 作者:高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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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钟华连连点头:“谁说让你们撤案了?我说的是让你们解除对李芳的双规,并不是让你们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调查取证。好,你刚才的提法很好,就叫‘魏奎杨巨额资产来源不明专案’,还是要紧紧咬住魏奎杨,通过魏奎杨这条线来找到突破点。省委张书记也说了,不是不叫我们查案,是叫我们查得高明点。”
单立人冷笑着说:“有些人以为魏奎杨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有那么简单吗?雁过留声,人过留痕,魏奎杨死了,也只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证,大量的物证还完整地留着,银行资金往来更不可能不留痕迹,我就不相信查不清楚。”
洪钟华表态支持他:“你查案我完全支持,这也是我这个市委书记的职责和义务。就按你说的办,至于李芳,就把她放了,这样说不定反而能起到松懈对方警惕性的作用,更加有利于深挖问题真相呢。”
单立人叹息一声:“什么有利没利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愿事情能朝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李芳一跑了之。”
洪钟华说:“不会,实在不行就暗中加强对她的监控,内紧外松嘛。”
单立人起身告辞:“我建议,由我们牵头,抽调反贪局、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科的骨干力量组成魏奎杨专案组,因为在查案的过程中,很多环节需要司法手段的配合,比如说到银行追查资金流向和账号情况,如果没有正规的司法手续,银行很难配合。还有,比方说我们对某个嫌疑人进行监控侦查,没有司法手段也是很难的。”
洪钟华连连点头:“好吧,我没意见,不管最终查的结果怎么样,我要的就是四个字:水落石出。”
单立人说:“我们尽力而为,其实我们也不是非得要把谁弄成贪污腐败分子不可,我们的终极目的也是四个字:搞清事实。是好人,就还她一个清白,是坏人,那也没话讲,该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去。没别的事我就走了,领导一句话,我们的麻烦就很大啊,还不知道那个李芳解除双规会有什么反应呢。”
洪钟华说:“她能怎么反应?总不至于赖着不回家吧?”
单立人烦恼地说:“难说,那个女人霸气十足啊。”
洪钟华说:“她要是不回家,你就陪着她待在屋子里熏她,看她回不回家。”
单立人哈哈大笑,情绪总算缓和下来。
洪钟华说:“没关系,该办的你去办,如果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通气,不行我就找老万,让他出面。”
单立人边往外走边说:“算了吧,不麻烦万市长了,有什么问题还是我们自己解决,还是给万市长多留点时间,让他多动动脑筋看怎么从老百姓身上刮油水吧。”
2
车轱辘勘察完陵园新址之后,在路上听到殡葬管理科科长接到电话,说是市纪委有人找科长,当时他还没当回事儿,根本没想到这件事情跟自己会有什么关系,所以还跟科长开玩笑,问人家犯什么事了。下午上班在走廊里碰上了纪检组长郭小梅,蓦然想起了市纪委找殡葬管理科科长的事儿,像这种事情,按照组织程序一般都会事先跟民政局党组或者纪检组打个招呼,有时候还会让他们配合调查,车轱辘便随口问郭小梅:“市纪委找殡葬科科长干吗?”
郭小梅愣住了:“你说什么?市纪委找殡葬科科长?我怎么不知道?”
郭小梅的表情、口气告诉车轱辘,市纪委找殡葬科的事儿确实绕过了局纪检组,这就显得有些非同寻常了。难道殡葬管理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违法乱纪问题?他是殡葬管理科的主管领导,如果殡葬管理科真的出现了问题,他啥也不知道,即便组织上不追究他的领导责任,他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起码证明他领导无方。
郭小梅追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车轱辘含糊其辞地应付:“听别人说的。”然后急匆匆地转身来到办公室,抓起电话就拨殡葬管理科。
车轱辘这时候还根本没有意识到,市纪委找殡葬管理科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担心的是,殡葬管理科是个很有钱的地方,尽管上面也制定了不少规章制度,什么收支两条线啊,管账不管钱啊,严禁私设小金库啊,其实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国人的一大特色就是表面上特别遵奉权威,实际上最能糊弄权威。改革开放初期从广东流行出来一个口号:绿灯亮时快步走,红灯亮时绕着走,黄灯亮时偷着走。这就是中国人善于欺上瞒下的真实写照。
党中央国务院号召要建设节约型社会,市长万鲁生在大会上喊得比谁都响,夜景工程照样做。殡葬管理科也一样,那些规章制度都是对愿意执行的人制定的,不愿意执行的人总会有办法从规章制度的空隙绕着走甚至偷着走。殡葬管理科是事业单位,下面的陵园、殡仪馆、火葬场等单位又是相对独立的企业性质,这就给殡葬管理科留下了曲里拐弯难以捉摸的资金渠道。不然,车轱辘的消费支出殡葬管理科也不可能替他埋单。
电话拨通了,车轱辘张嘴就找科长,接电话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主管局长大人,连忙把科长叫了过来。
车轱辘先是问他:“纪委的人来了没有?”
科长回答:“已经走了。”
车轱辘接着问:“什么事?”
科长回答:“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了问陵园墓穴的销售情况,把今年以来的销售登记拿走了。”
车轱辘追问:“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们那儿发生了问题,现在赶紧老老实实说清楚还为时不晚,让人家追查出来一切就都晚了。”
科长的口气很坦然:“我们科里能有啥问题?过路财神,账上根本就不让留钱,当天收入当天就得交到市政府结算中心去。没事,你放心好了。最多就是我们接待费用超点限额,这也不是什么问题,现在哪一家的接待费用不超限额?没事,车局长你放心吧。”
车轱辘放心了,可是嘴上还是唠唠叨叨地叮嘱:“没有什么问题就好,有了问题千万不能瞒着,越瞒问题越大。如果仅仅是违反财经纪律的事情,你早点跟我沟通一下,该承担的我还能为你们承担一些,如果你连我也瞒着,我就无能为力了,到时候你们自己蒸的馒头只能自己往下咽。”
车轱辘说这些话有一个前提:殡葬管理科之所以招来了市纪委,如果是因为哪一个个人贪污了,那不太可能,终究还是有正规的财务体系在那里卡着。除非是能接触现金的人拼了命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拿着钱往自己兜里装。那样的话也很快就能被发觉,不可能等着市纪委来调查。最大的可能还是这帮家伙私设了小金库,把不知用什么渠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钱存到小金库里,然后再以发奖金、补贴的方式私分。现在科长信誓旦旦地否认了,那么,即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车轱辘也大可一推六二五,不承担任何责任,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放下电话,车轱辘估摸,如果科长说的是真话,那么,也有这种可能,就是哪个人对殡葬管理科的工作或者哪个领导心怀不满,写了匿名信告到了市纪委,市纪委接到匿名信觉得言之凿凿,挺像真的,便派了人过来作一般性的调查。车轱辘琢磨了一阵儿,也再懒得在这件事情上动脑子,便叫了葫芦出去飙车。市里新修了一条马路,路面已经铺好了,还没有最后交工,既没警察,也没红绿灯,车辆也极少,是飙车的最佳场所。这是葫芦给他留神到的,说了几次,车轱辘一直忙于工作没有倒出时间来。今天上午跑了一趟陵园选址现场,回来后打电话给主管王副市长汇报了,王副市长挺高兴,说下周也过去看看,同时让他们马上起草陵园选址报告,他到现场看过之后,如果没有问题,下一次市长办公会上就可以确定了。
工作受到了领导的肯定,车轱辘心情颇佳,便有了飙车的兴致。葫芦把车开出车库在楼下开着空调等他,车轱辘坐车向来坐在司机的边座上,这也跟他爱飙车有关系,坐在这个座位上,视野开阔,道路迎面扑来,两旁的树和电杆有如镰刀下的麦捆一样齐刷刷地卧倒,即便没开车,也能享受开车时的动感。葫芦把车开上那条适合飙车的新马路,然后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下车和车轱辘互换位置。车轱辘刚刚在驾驶座上坐定,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交警队的王队长:“车局长吗?你在哪儿呢?”
车轱辘用过人家,欠人家的人情,所以回话很客气:“王队长啊,你好,我在外面,你今天怎么想起我了?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王队长的话却很别扭:“我敢有什么指示啊,我是请示,想请示局长大人一个问题呀。”
车轱辘问他:“你这个人啊,又不是生人,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王队长说:“那好,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啊。我求你买两个墓穴的事情,当初可不是我想占你什么便宜,只不过就是想通过你买个合适的位置,这点小事你怎么把市纪委都给招来了,你什么意思嘛。”
车轱辘大惊,活像屁股底下坐上了蝎子,猛然从坐椅上蹦了起来,蹦起来之后脑袋狠狠撞到了车顶篷,他顾不上安抚撞疼了的脑门子,心急火燎地追问:“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车轱辘说这些话的时候,嗓子眼好像突然被谁撒进了一把沙子,干涩、粗硬、痒痒的,几乎发不出声来。
车轱辘敏感地想到,他接到的是一个非常重要且关系到他身家命运的电话,也是一个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的电话,他厌烦地剜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葫芦。葫芦刚才就被车轱辘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车轱辘的眼神,马上理解了他剜过来这一眼的意思,连忙下车,远远走开,蹲在路旁的树阴下面乘凉。
车轱辘轻咳几声,竭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王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啥也不知道,我发誓这件事情我谁都没告诉,更不可能找什么纪委的人。你就直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队长的口气缓和了一些,开始能够平心静气地跟他对话了:“今天下午市纪委的人来找我了,查问我从殡葬科买墓穴的事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轱辘马上联想到了纪委找殡葬管理科科长的事,浑身上下的骨头活像被人抽掉了一样,软塌塌地发虚,腿也忍不住瑟瑟发抖:“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两天市纪委的人也找殡葬管理科了,我问了问情况,以为是调查他们的什么经济问题,没想到是冲这件事来的。”
车轱辘的恐惧和惊惶好像通过电磁波也钻进了王队长的心里,王队长说话也变成了美声唱法,带上了颤音:“车局长,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把我们栽进去?”
车轱辘已经惊慌失措了,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这件事情纪委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纪委又怎么会对这么一件小小的事儿产生这么大的兴趣。还有,如果这件事情彻底查清,可以预见的结果更是让车轱辘丧魂落魄。他的大脑活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的陀螺,飞速地、盲目地旋转着,又像一锅滚开的糨糊涨得他脑子疼,却无法对面临的一切进行逻辑性思考。
“喂,喂,车局长,你说话啊,怎么了?说话啊。”王队长看不见车轱辘的表情神态,却能感觉到车轱辘沉默不语背后的慌乱和惊恐,反过来安慰他:“你吓着了哈?别光顾害怕,我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才是真的啊。”
王队长的呼唤,让车轱辘像还魂的溺水者,长长呼出一口冷气,喃喃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太蹊跷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队长说:“你敢向我发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出来的?”
车轱辘发誓:“我发誓,如果这件事情是我做出来的,让我断手断脚头破血流死无葬身之地。你稍微动脑子想想,我向纪委举报你,不等于举报我自己吗?”
王队长说:“这个想法是你自己应该明白的,我就怕你想不明白这一点,觉得为了那么点事花几万块钱给别人买墓穴不值当,又没办法找我的后账,脑袋一热就写匿名信把我给整了。”
车轱辘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告状,再一次赌咒发誓:“我怎么能因为那么俩钱扯闲淡呢?要是我告的,让我开车翻车或者撞死。”
王队长连忙说:“你别老说这种血淋淋的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怪得很,到底是谁把我们俩捅了呢?”
车轱辘不耐烦了:“别瞎胡猜了,猜不着,你给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然后我们才能商量个妥当的办法对付过去。”
王队长说:“这种事情在电话上说不明白,这样吧,你约个地方,我们见面再细谈。”
车轱辘也觉得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在电话里说,他弄不清楚纪委会不会对他的电话采取监听措施。即使纪委没有监听他的电话,想在电话里把这件事情聊明白聊透彻,电池都不够用,便跟王队长约好到市中心美能达大厦的悦来茶馆会面。
3
司马达应约到李桂香家里吃白菜虾米皮包子,经过超市的时候,顺便给小燕买了一些孩子爱吃的零食。到了李桂香家里,小燕应声来开门,见到司马达张口叫了一声舅舅,叫得司马达直发愣,进门之后追问小燕:“你怎么突然给我改身份了。”
小燕反问他:“你把我妈妈叫什么?”
司马达说:“叫大姐啊。”
小燕说:“你把我妈妈叫大姐,我就应该把你叫舅舅,你要是把我妈叫嫂子,我才应该把你叫叔叔。”
李桂香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司马达来了便扎撒着两手出来,两只手上沾满了面粉:“司马来了,小燕,给司马叔叔倒水,我手占着呢。”
小燕边给司马达倒水,边继续方才的话题:“司马舅舅,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司马达连连点头:“对,有道理,那你今后就叫我舅舅好了。”
李桂香让他们俩人弄得直眨巴眼睛:“怎么了?改称呼了?”
小燕说:“刚才我跟舅舅商量好了,他既然把你叫大姐,我就把他叫舅舅。”
李桂香说:“叫什么都成,司马你跟小燕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包包子,不过我包的白菜虾米皮馅的包子可不是捡来的废菜叶子,是我今天一大早专门到早市上买的。”
司马达说:“不好意思啊大姐,今天你上了一天班,下了班还得忙。”
李桂香说:“没事,你不来我们也得做饭吃,你稍微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司马达便跟小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司马达想起那天给小燕带的吃食,就问她:“舅舅给你带的东西你吃了没有?还想不想再吃?”
小燕说:“还说呢,那天我没吃完,我妈怕浪费,就把剩下的都吃了,结果吃得跑肚拉稀,又是买尿不湿,又是买痢特灵,赔惨了。”
司马达哈哈大笑:“你别制造紧张空气啊,跑肚拉稀用尿不湿干吗?”
小燕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得上班,上班时间又不敢离岗脱岗,你说跑肚拉稀不垫个尿不湿怎么办?”
司马达笑不出来了,他难以想象,一个成年人,垫个尿不湿来应付本该如厕解决的问题,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生理上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可能比上刑还难忍。小燕跟他聊天的时候,边吃着他带来的零食边看书,感觉到司马达没声了,抬头一看,他的脸色阴沉沉的,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连忙解释:“舅舅,你别不高兴啊,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明确指出来,我好改正,你别拉个脸,怪吓人的。”
司马达苦笑着对她说:“舅舅没有不高兴,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小燕说:“马上就有包子吃了你还难受,大人的事情就是多。”
说话间李桂香端着一个大笼屉进来,热气蒸腾,活像一台微型蒸汽机车开进了房间,包子的香气弥漫在空中:“快腾地方,吃饭了。”
小燕和司马达连忙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李桂香放下笼屉,又端来了醋、酱油、蒜末和辣椒油,还有几只小碗,食物简陋,却也摆满了桌子:“小燕,你和舅舅先吃,我再做个鸡蛋汤,给你们填空。”看来,李桂香也非常认可“舅舅”这个称呼,说完,转身去给他们做鸡蛋汤了。
司马达偷偷问小燕:“你们家吃饭怎么跟考试答卷一样,还带填空的?”
小燕嘻嘻笑着说:“这是我妈的土话,她老说人吃的东西都是干的,在胃里支棱着占了地方还不舒服,喝点汤就把空地方填满了。怎么了,你吃饭不喝汤啊?”
司马达说:“喝啊,我妈把这叫原汤化原食,说吃饭的时候喝点汤有助消化。”
小燕熟练地为自己和司马达调好了醋、酱油和成的蘸料,问司马达:“舅舅,你要蒜和辣椒不?”
司马达说:“当然要了,没有蒜和辣椒怎么吃包子。”
小燕就像个小大人一样,给司马达的小碗里加上了蒜泥和辣椒油:“咱俩开吃吧,我都馋了。”
司马达说:“等等你妈,一起吃。”
小燕说:“哼,真成你姐姐了,啥事都向着她。”
司马达说:“我有一个哥哥,用处不大,唯一的用处就是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可以帮我打架。从小我就羡慕人家有姐姐的孩子,有姐姐就不同了,可以帮着做饭吃,帮着洗衣服,必要的时候也能帮着打架,用处比哥哥大多了。”
小燕嘻嘻哈哈笑着说:“舅舅你真有福,想要什么有什么,想要个姐姐吧,现在不就有了吗?不但有了姐姐,还搭了一个聪明美丽善良的外甥女,你赚大了。”
司马达让她给逗笑了,觉得小燕子真是可爱到了极点,忍不住在她的小鼻头上刮了一下说:“真能自夸,还聪明美丽善良呢,吃饭都不等你妈,能算善良吗?”
小燕说:“不是我不等,我妈根本用不着我们等,你等她了她反过来还得埋怨你……”
正说着李桂香端着汤进来了,看到司马达和小燕还没动筷子开吃,就说:“你们怎么不吃啊,趁热吃才好。”
小燕说:“我们等你呢。”
李桂香说:“等我干吗?我还能落下?快吃,好好的包子放凉了就没有那个热乎香气了。”
小燕笑嘻嘻地对司马达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司马达哈哈大笑起来:“没说错,没说错,果然落埋怨了。”
李桂香问司马达:“这个小鬼头说什么了?”
司马达说:“小鬼头说让我们先吃别等你。”
李桂香说:“对啊,你们赶紧吃等我干吗?”
司马达和小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小燕夹了一个包子放到司马达跟前说:“舅舅你先吃。”
司马达问她:“为什么我先吃?”
小燕说:“你不是说很多年没吃到这样的包子了吗?所以应该你先吃,我跟你同时吃。”说着也夹了一个包子放到了自己面前的小碗里。
李桂香从笼屉里抓了两三个包子匆匆忙忙往外走,边走便吩咐小燕:“你陪司马舅舅吃,妈妈该上班了,吃完了锅碗就扔在那儿别动,我回来收拾。”
司马达讶然惊问:“大姐你今天不是已经下班了吗?怎么又要上班去了?”
李桂香说:“我另外还揽了份活,得赶紧走了,去晚了活干不完回来就更晚了。”边说边咬着手里的包子匆匆走了。
司马达问小燕:“你妈又在哪儿找了份什么活?”
小燕说:“在一家物业公司找了份保洁员的工作,就是美能达大厦,你知道吧?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晚上七点到九点,我妈说刚好是交通协管员下班的空隙时间。”
司马达叹息道:“唉,你妈妈这样太辛苦了。”
小燕也长叹一口气说:“有什么办法,要生存啊。”
司马达问:“你妈妈当交通协理员挣的钱不够花吗?”
小燕说:“我妈说要多挣钱,要把她住院欠的账还上,还要给我把上名牌大学的钱攒得足足的,绝对不还我当贫困生。再说了,钱那个东西,多少才够花啊。”
司马达说:“你给你妈说,就说是我说的,她住院的医疗费用不着她管,一共是四千六百多块钱,已经从我跟洪书记的医疗卡上划过去了。”
小燕摇摇头:“我妈不是那种人,她不会让别人替她出医药费的,她说别人出的医药费治不好自己的病。”
司马达只好给小燕解释:“你妈妈的病是因为那天坐我的车才得的,所以应该由我和洪书记承担责任。哪有别人出的医药费治不好自己的病这一说,她的病不是治好了吗?”
小燕说:“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是小孩,我不管,我只管好好学习,快快长大,帮妈妈挣钱,挣多多的钱,再也不让我妈妈吃苦受累了。”
司马达拍拍小燕的脑袋说:“小燕说得对,舅舅支持你,快吃吧,一会凉了用你妈的话说,就是没有热乎乎的香气了。”
两个人吃过饭,小燕要去收拾碗筷,司马达拦住她:“我来,你别动手了,好好复习功课去,你不是要考名牌大学吗?从现在开始就得抓紧分分秒秒的时间才行。可别像舅舅这样,没多少文化,长大了只能给别人当司机。”
小燕是个豁达的孩子,也是一个会偷懒的孩子,看到司马达刷锅洗碗的积极性甚高,不但不跟司马达争,反而积极鼓励他:“舅舅,洗锅刷碗也是一种锻炼,机会难得,我就让给你吧。”说完,自己拿出课本做起练习来。
司马达摇头苦笑,闷着头把厨房收拾干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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