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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尸语(筮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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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只听得一阵“咚咚咚咚”的狂响,地板上的兵器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纷纷飞了起来,向着头顶的黑石扑了过去。
一时之间,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兵器雨,只不过方向不是自上而下,而是自下而上,就像镜头回放一般。
一把青铜剑直直地朝着甄雪割了过来,幸好萧凌虚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扑倒,否则她早就成了剑下冤魂。
许久,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又是“轰隆”一声巨响,舵舱中央的地板突然从中间打开了。
三人猝不及防,一同掉了下去。


4

一阵急速的下坠过后,三人落到了一间狭窄的暗舱里。所幸坠落的高度不高,再加上有什么东西垫在下面,大家并没有什么大碍。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地上的兵器会突然间飞到空中去呢?”闻南惊魂甫定地问到。
萧凌虚抬头朝上方望了望。借着那盏巨大的铜灯投射进来的余光,他看见天花板往两边打开了,中间露出了一块又黑又大的石头。而方才飞入空中的若干兵器则好像一片枪林剑丛,吸附在石头上。
“怪不得这间舵舱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要矮些,原来天花板上隐藏着机关。恐怕是我破解的那盘残局启动了机关,让天花板上的磁石露了出来,这才吸附了地上的兵器。”萧凌虚看着悬在头顶的兵刃猜测道。
“你说我们头顶的黑色石头是磁石?”闻南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大一块磁石,是怎么弄到这海船之上的?”
萧凌虚说:“《水经注?渭水》说:‘门在阿房前,悉以磁石为之,故专其目。令四夷朝者,有隐甲怀刃入门而胁之,以示神。’而《文选》中潘岳《西征赋》李善注也有‘怀刃者止之’的话。这两段文字说的是秦始皇把阿房宫的大门做成了磁石,利用‘磁石召铁’的性能来防止刺客。”


听到这里,闻南总算了然了。既然阿房宫的大门都可以用磁石打造,那么头顶这块仅有桌面大小的磁石对秦朝人来说恐怕只是小菜一碟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舵舱之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高科技’产品,如果不是掉到了这艘幽灵船上,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两千多年前的秦朝竟然就有如此先进的科技!”
就在萧凌虚和闻南说话的时候,他们身旁的甄雪突然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她的身子便忽地向下滑了去。
“甄雪!”
“大夫!”
黑暗中,萧凌虚和闻南同时伸出了手,想抓住甄雪。
谁知他们掉落的“地面”竟然是圆弧形的,而且又滑又硬。萧凌虚被甄雪下滑的力量带着也跟着滑了下去。而闻南则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一脸的惊诧——因为他发现自己抓住的并不是甄雪的手!
“有人!”闻南惊得大叫了起来。
萧凌虚和甄雪闻声看去,发现闻南正坐在一个棺材大小的龟壳之上。龟壳的上半部分好像一个盖子,可以滑动;下半部分则是钉死在地面上的。
想必三人从舵舱中掉下来,都是落到了这龟壳之上。大家掉下来以后,就开始讨论方才发生的变故,谁都没注意他们究竟是掉在了什么东西上。要不是甄雪掉下龟壳的时候,把壳的上半部分推开了。大家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壳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道人!方才在混乱中,闻南抓住的便是那道人的手。


只见那道人看起来年不过四十,相貌虽然平常,却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他灰白相间的长发散开披在头颅下,里边的水分丝毫没有流失,柔顺的长髯像一支上好的太仓毛笔,柔而不软,富有弹性,双目安详地闭着,面色红润。 他安静地躺在龟壳之中,双手随意地放在身侧,仿佛沉睡了一般。 
“他是谁?”甄雪一瞬不瞬地盯着龟壳中的道人问道。她没有想到在这载满了骨骸的幽灵船上,竟然还沉睡着一个人。
“你觉得呢?”萧凌虚不答反问。
“不会是……”虽然答案就在脑海中呼之欲出,但甄雪还是无法将那个名字喊出来。 毕竟,那个答案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作为一名法医来说,她一时难以接受这种违背所学的事实。
“我想你应该猜对了。”萧凌虚看出了甄雪心中所想。他一边说,一边俯身从道人的左手中抠出一个璋形玉佩塞到甄雪手里。
只见那个玉佩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呈深青色,玉佩之上以纤细的阴刻线刻着一条条奇怪的龙纹。龙之间勾连紧密,没有层次,不分单元,头、羽、翼不明显,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这是一个个龙头。在龙头交汇之处,赫然用秦篆雕刻着四个大字:“齐人徐福”。
“不可能!”甄雪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如果龟壳中的人真是徐福,那么他至少死了有两千年之久了。一个已经死了千年的人尸身怎么可能保存得这么完好?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处理的情况下?这根本就是违背了生物规律。是不可能的!” 
甄雪的话,也说出了闻南的疑惑。他望着萧凌虚,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见萧凌虚将龟壳的上半部分用力向前一推,又顺势一扶。壳盖应声立在了地上,就像一块巨大的盾牌。
借着上层的连盏铜灯里投射下来微弱的灯光,闻南和甄雪惊异地发现龟壳上有七个孔洞,呈北斗七星状排列。从孔洞中漏出来的光就像七把利剑,笔直地穿透棺盖,在地上投射出了七个圆形的光点,就好像天上的北斗七星被谁摘下来,放在了地上一般。
“又是七星锁魂阵!”闻南和甄雪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萧凌虚点头道:“古语云‘龟龄鹤寿’,龟吸天地之精华,藏于其壳,耗损甚少,故而能够长生百千年。龟为天下长寿之宝,百年成灵,千年成精,万年成神。龟修千年,脱壳成精,所遗龟壳,蕴含了千年精气。徐福用千年龟精所脱之壳来做棺椁,自然能吸天地之精华,保得肉身千年不腐,再加上龟壳上的七星锁魂阵,将他的魂魄牢牢锁在肉身之中,他的精神和肉体便永远地停留在了死亡的瞬间。”
“你所说的死亡的瞬间到底是人已经死去的那一瞬间?还是人将要死亡的那一瞬间?”甄雪问。
“亦生亦死,可生可死。看破阵之人用什么方法破阵了。”萧凌虚高深莫测地说,“如果破阵之法让阴气盛而阳气衰,他的魂魄会瞬间离体,那么他就会瞬间死亡;但如果破阵的方法让阳气盛阴气衰,那么他的魂魄便会重回肉身,他也会马上活过来。”
“要是没人破阵呢?”
“那么他的魂魄就会在肉体中得到永生!”
“那岂不是长生不死?”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萧凌虚的话,简直让甄雪惊诧到不行,“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长生不死的办法!”
“算了吧!就他这样活着也跟植物人一样,有什么意思?”闻南倒是对这长生的办法嗤之以鼻。
就在闻南和甄雪说话的当口,萧凌虚已将龟壳中的徐福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他在徐福的右掌之中发现了一个龟甲六壬式盘。
这个式盘分为上下两层。下方的地盘,用纯铜打造,形状为方形。地盘分为内外三层:内层是八干四维,中层是十二支,外层是二十八宿。
地盘正中间的天盘,由一个几近正圆的龟甲所做。那个龟甲是萧凌虚从来没有见过的黑绿色。龟甲的中央有七个天然生成的花纹,像极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麟体信厚,凤知治礼,龟兆吉凶,龙能变化。”作为“四灵”之一,龟因其有先知先觉的功能,所以从夏商周开始,灵龟的背甲便被人们作为了占卜之用。这个传统在春秋时期被广为普及。直到战国时期,随着先天八卦的佚失,龟卜之风才渐渐消停。
龟修百年,灵动天地。用灵龟之甲来卜卦,能知七分吉凶;龟修千年,精通天下,若用千年鬼精的壳来卜卦,恐怕能知人生,知人死,无卦不准,无言不信;而眼前这种黑底绿纹的龟甲,显然是已经修成了龟神的万年老龟所蜕下来的。用它的背甲来占卜,恐怕不仅仅能知道人间之事,更能卜知鬼神之事。
徐福掌中的这个宝贝堪称稀世神物,定是来历不凡。萧凌虚忍不住想将式盘从他的手中拿过来看一看。
然而,当他的指尖碰触到式盘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到一种黏稠的、带有巨大压力的空气瞬间包围了他。萧凌虚只觉得心脏一紧,脑海中的意识瞬间化为了虚无……


第十七章  乌鹭秦事

1

铜灯独伫,焰芒微动,烛火剥落眼前,但见须眉对坐;陶埙低语,土音呜咽,起身端坐聆听,衷肠幽幽入耳。
“这里是?”萧凌虚于短暂的失心后回神,却见眼前烛火摇曳。他竟然已经回到了上方的舵舱,只是眼前的舵舱看起来和他进入的时候大有不同。
那盏铜灯依然矗立在原地,摇曳的烛火如满天星斗,光耀四下。铜灯旁边的陶马和陶龟依然仰头望天,静默地站着。龟马旁边的矮几,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紫檀木香。
矮几一侧,盘膝坐着一个老道士,看年纪大概在四十开外,须发皆白,穿一身玄色道袍,凝神于矮几上的一盘棋局。他听到萧凌虚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萧凌虚不觉一怔——眼前的道人竟是方才还躺在龟棺之中的徐福。萧凌虚的头脑里一阵眩晕,他忽然想起了在徐福的龟棺之中碰到的那个式盘。仅仅是瞬间的接触,萧凌虚已感到式盘上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莫非是它将自己带入了某个神秘不可知的幻境中?
见萧凌虚皱眉沉思,徐福清然一笑,道:“若醒非醉醉亦醒,如真似梦梦方真。空中皓月徒余恨,镜里芙蓉自缤纷。”
萧凌虚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通透红尘,超脱世情的眼睛,深邃如海,执著而且坚定。


“会下棋吗?”徐福的声音低沉而浑厚。
“略懂皮毛。”萧凌虚谦恭道。
“善弈者秋,言中无棋,手中无招,心中有局。” 徐福打量了萧凌虚一番,示意他到自己跟前坐下。
萧凌虚对徐福弯身一礼,盘膝端坐,和他相对成席。
清空棋盘后,战局一触即发。
萧凌虚捏指从棋盘中挑出一粒白子,随心放下。①
见萧凌虚首子随意,徐福莞尔一笑,道:“虽是无心胜有意,就恐末了欠筹谋。前棋往招过如梦,末子难寻首子误。”语毕,徐福长袖轻拂,即定一子。
徐福的话语虽在言棋,却又不尽言棋。萧凌虚不禁抬首,却见徐福笑看着自己,神情间似有所指。萧凌虚将徐福的言辞默默记下。他凝思片时,又下一手。
白子甫落,对黑即见,如丝线拨墨。萧凌虚视盘品棋,思索未几,手落之时,又是一路。徐福紧跟,再下一筹。他尚未收手,萧凌虚便急追一子。
只见两人交腕下棋,黑白棋子如昼日交替,未有多时,便对出一个争锋逐鹿的好局。


徐福唇畔含笑,转腕轻点,指过,遗下墨珠一点;萧凌虚屏息凝神,拂手一过,白子对留而落,形如珍珠落上琴弦,实则根基难稳,摇摇欲坠。 
徐福见萧凌虚有失,立攻一子,作为回应。萧凌虚虽然醒悟,却知自己走错,只能叹悔。
见对手失招,徐福眉目舒展,神情泰然。他笑着说:“智者伤于急,信者失于诈。进退当缓思,取舍在心明。你急而落子,莫非是有意相让?” 
“尊者见笑了。确实是晚辈心太急,失了一子。”萧凌虚赧然一笑,连忙扣子再搏,却是心神枉然,再错一步。
徐福趁机提子应对,频出奇招。
又去了几个回合,萧凌虚眉目微蹙,神情渐渐严苛了起来。他落子的速度愈加缓慢,有好几次,他一直手握棋子,僵硬地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徐福不催不急,任由萧凌虚如何落子,依旧泰然处之,棋风稳健。
萧凌虚越想翻盘,越是迷失,被徐福在左上角小活一块,掌心渗出了薄汗。
优势扩大,徐福有意地放慢了落子的节奏,暗暗点道:“偏者败之本,迷为失之阶。心迹既一判,真伪两难辨。” 
徐福的指点让萧凌虚恍然一震。察觉到自己在失利的情况下走上了偏颇和迷失的棋路,萧凌虚连忙挺直了脊背,试着稳住自己的心神。这一次,他不再贸然出手,而是一边调息,一边俯观全局,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扳回败局的机会。于是他一鼓作气,接连送掉了七子。
徐福先是飒然对应,随即笑赞一声:“妙啊!”却是为萧凌虚的弃子取势之招叫好。

原来萧凌虚故意送上那“七壮士”是为了争得一口气,把黑子两边都封起来,形成完正的外势,这个外势有效地补偿了先前的失误,将徐福占得上风的“两片黑云”都卷了进来。两人又回到了针锋对势。
萧凌虚通过一手“虚枷”获得巨大实地后,开始动手 “洗空”,徐福自然不肯相让,一手二路夹当仁不让。但见黑白刀兵见,两人凝笑对望一眼,已将天事、人事、鬼事尽数忘却,只沉溺在这“橘中之乐”里。
就在萧凌虚逐渐占到上风之时,地板忽然左右颤抖了起来。屋外随即传来了一声男人的惊叫:“杀人啦!”紧接着是一阵孩童的啼哭。
一会儿,有数不清的人大声呼救,数不清的小孩齐声哭泣,中间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物品倒地的声音,烈火燃烧发出的爆裂声,呼呼的风声,啪啪的浪鸣,千百种声音一齐响了起来。
萧凌虚的思路猛然间被打断。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向旁张望。但见窗外火光闪动,人影憧憧,像是发生了什么骚动。
“先生,恐怕我们得暂缓一手了。屋外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福捋一捋胡须,神色之间未见半点儿慌乱,目光也依旧专注于棋局之上。只见他微微颌首,抬手之间,又是一子落下。
“时来花灿烂,势去叶离枝。兴亡须自系,何必患旁歧?应机如破的,迎刃不容疑,生死转瞬时,当局岂忧离?快走!”
“可是……”
萧凌虚还想说什么,徐福一摆手,道:“快走!”
徐福的口气坚决而强硬。萧凌虚不得已坐了下来。
“快走!”徐福第三次发令。
萧凌虚只得依言举起一子,却早已忘了前局。他匆匆瞥了棋盘一眼,草草落棋。


徐福扬唇一笑,迅速追了一子。
萧凌虚根本无心再战,又是轻率一子。“一心”对“二用”,没有几子,萧凌虚的大好势头便没了。
见萧凌虚再次失势,徐福笑叹道:“你弃子夺势,确实让老道上当也!可临到决胜,你却心生旁骛,弃机予息!老道要得胜咯!”说罢,徐福落下一颗黑将,似是胜局在握。 
屋外的杂声终于在此时歇止,萧凌虚这才回神看棋。果然,徐福在右下角布下的棋网,已让他手中的白衣武士先后并没。
败局似定,徐福狭目含笑,萧凌虚却也气神未散。只见他拧眉思考了一阵,忽然举手落棋。
徐福知道萧凌虚并不是草率落棋,却猜不透他的算计。不过徐福已然胜券在握。他并未慌神,依然从容应对。
就这样又对了十数子,棋盘之上竟然同时出现了四片区域,黑白两子参差而布,都把对方的棋子围住,无论轮到哪方执棋都可以吃掉对方的一个子。如此往复,整盘棋竟形成了一个循环的无解之局。
“妙手和局!妙手和局!”此局一出,徐福当即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惊赞的意味,丝毫没有为自己失掉胜利而遗憾,反而显得喜悦无比,“奕博如战,死生难免。你竟能避去厮杀,让胜负无重,当真是识得了黑白天机! 老道得见此局,此生可了矣!”


说着,徐福恭谨地起身,对萧凌虚俯首叩拜。
萧凌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大礼,赶紧起身,也是一拜。
两人的脑门碰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竟像是认识了多年的知交。
行过礼后,徐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风水式盘来。
见到此物,萧凌虚面色一变。那式盘赫然就是他之前在徐福的龟棺中见过的龟甲六壬式盘,只不过在龟壳的顶端,多了一丝灵光浮动,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件旷世奇宝。
徐福将式盘放在矮几上,道:“先生可识得此物?”
萧凌虚点头道:“依晚辈看来,我之所以和尊者有今日的对弈便是因这式盘而起,不知道晚辈猜得对不对?”
徐福点点头,笑道:“ 同道得相见,逆缘天弗连。我等今日之会确因此式盘而起。”
萧凌虚听见徐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对那个式盘就更好奇了。
“晚辈见这式盘异光流动,非比寻常,一看就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不知尊长从哪里得到的这件奇宝?”
徐福不答反问,道:“先生可知玄女神兵?”
“玄女神兵?”萧凌虚何止是听说过,他自己就拥有其中的一宝。莫非徐福手中的这个式盘也是神兵之一?那么它会是哪一件宝物呢?“神兵符”?“策鬼书”?还是“镇妖印”?
徐福马上揭开了谜底:“此物名为:‘六甲六壬兵信之符’。” 


竟然是“神兵符”!萧凌虚没想到他还没得到天书便看见了神兵,莫非这一切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只听徐福继续说道:“逐鹿之战,黄帝大败蚩尤,斩其首级。然而蚩尤斩首不死,尸体竟然落地生根,化为了一片血枫林。玄女唯恐蚩尤形灭而恨不灭,再生战事,便将其尸身一分为四,用四件神兵将其镇住,又请四方之神守之。蚩尤之心封于‘命魔剑’,魂归于‘神兵符’,眼缚于‘策鬼书’,四肢则压于‘镇妖印’下!”
这是萧凌虚从未听过的故事,他又惊又奇,忍不住问到:“先生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徐福长叹了一口气道:“老道的师父鬼谷真人有一卷无字天书。此书,上达天机,下知鬼事,人间之事更是无所不记。此事,便是那天书所载。老道当年因为一己私欲,盗取了祖师的天书。如今想来,却是悔不当初啊!” 
徐福所说的一己私欲指的是什么,萧凌虚早先已从他留下的木简中得知了。只是不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会对盗取天书一事感到如此后悔,而他手中这“神兵符”又是怎么得来的?
萧凌虚将他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徐福长叹了一口气,说:“哎,道此话长……”
接着,徐福便将他盗取天书之后的经历娓娓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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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古围棋与现代围棋不同,有座子和白棋先手的规则。现代围棋一般是黑棋先走。


2

日照鸟鸣,齐王建从一个噩梦之中苏醒。在那个梦中秦王嬴政化身为了一个铜头金甲的武士,手提大刀,霍地一下,就斩下了他的头颅。①
疼痛的感觉即使在梦中也很真实,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神不宁。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建猛然想起不久之前嬴政在咸阳置酒,劝他归降的事情。他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降。降,他大齐自太公封齐立国以来建立的大好河山就要拱手送给嬴政了,让他有何面目去见列位先王?可是不降,六国中已有五国成了秦国的郡县,称王的就只剩下他一个,嬴政迟早会对他动手。
真是纠结啊!齐王建像往常一样询问了他的大臣们。这一次,大臣们的意见相当统一,除了相国后胜,其他人坚决反对降秦,甚至有人以死相谏。既然大家这么坚决,他就依了大家发兵防守西界,不再接纳秦使。
莫非他这么做惹恼了嬴政?那个梦是嬴政发兵攻齐的先兆?
果然,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建还在忧心,一个小卒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大,大,大……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惊慌?”建不悦地披上了外衣。
“王贲已取淄川!临淄危险了!”小卒一屁股跌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就像风中的落叶。


“王贲刚刚灭了赵国,正要回师秦国,他为何要攻打我们?”建已经披上的外衣从肩头滑落了下来。
“王贲灭了赵国之后,飞书传到咸阳,秦王赐令,说他的功劳堪比他的父亲,要他一鼓作气把我齐国也灭了。王贲于是挥师南下,取燕山,到河间,一路南下,兵过吴桥,直犯我国都淄川而来。”说话的是建的内廷厨师徐福。他恭敬地将一碗药粥端到了建的面前。药粥色如黄金,奇香四溢,隐隐有光泽浮动。
徐福本是一宫廷小厨。一年前,建因国事烦忧,食欲不佳,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侍女送上一碗药粥。建看那碗药粥色形俱佳,闻一闻便食指大动,吃下去更是滋味美妙。建食欲大振,一连吃了五碗。
饭饱之后,建召见了做粥的厨师徐福。建和徐福聊了许久,知道他懂得一些阴阳术数和养生之道,又是鬼谷大师的关门弟子,甚是喜爱,于是便将他留在了身边,负责自己每日的饮食。
徐福的药粥色味俱佳,还有养生的功效。建吃了他的药粥,身体比以前愈发强健,面容也较同龄者年轻。
建向来十分喜欢徐福的药粥,可是今天他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一个厨师都知道的事情,他堂堂一国之王竟然不知道,这不是孤陋寡闻吗?
“你怎么也知道王贲的事?”建微愠地说。


“秦王的心好像日月的光芒,天下可见。”徐福答道。
建不觉一震。嬴政的野心竟然明显到连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是不是太沉浸在不着边际的愿景中而忽略了什么?
建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王做得有些可悲。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乱世中,他所妄想的“无战和谐”之世,只不过是独木一株,终究会被四面而起的战风连根拔起。
“建在位四十余年,不受兵戈,不戮他国,屈尊事秦,便是贪一阵和风细雨。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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