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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迹.风津道(网络版) 作者:郭敬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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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回转头,面对着约瑟芬河对岸的方向,离天束幽花他们山崖此处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是另外一座山崖,中间隔着同样一块辽阔的旷野草坪,天束幽花凝了凝神,隐约地看见遥远的对岸山崖上,站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阿克琉克从铁盒里掏出“借影”,当那条白色的虫子贴上气壁的时候,两个身材几乎一模一样的高挑矫健的身影,同时投影在他们面前。
远处山崖上,两个浑身紧裹贴身黑色铠甲的年轻男子迎风而立。
他们两个乍看上去,似乎一模一样,仔细分辨,其中一个人的黑色铠甲隐隐透出暗红色,另外一个人的铠甲,有一种发暗的金色,穿暗红铠甲的那人,留着一个看起来异常怪异的发型,鬓角和两边的头发,剃得非常短,几乎快要露出头皮,而头顶中央,却像是锋利的剑刃一样,竖着一排碎发。而另外那个人,则带着一个金属头盔。
但这不是两人最明显的区别。
从他们两个手上所持的武器来看,很显然,他们都是用弓的高手。这一点,天束幽花觉得异常地亲近,因为她自己也用弓,所以对这两人下意识地就产生了好感。而且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都能够算得上是器字轩昂、英挺正气,和麒零相比,只是少了麒零的俊美,但却有麒零俊美少年所没有的凌冽和霸气。
但严格地来说,他们所持的武器,应该一个是弓,一个是弩。暗红色铠甲那人手上一看就是一把极其顶级的精弓,浑黑玄铁锻造的弓身上,雕刻着风状的暗银色花纹,弓身巨大而沉重。 几乎快要接近那个人的高度。
而暗金色铠甲那人,则是手臂上装有一副机弩,他头盔两边装饰着光滑洁白的动物皮毛,看起来充满了皇室的贵族气息。
“没想到,西鲁美把他们也带来了……”阿克琉克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看来,战局要发生变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是古尔克兄弟,哥哥是古尔克,弟弟叫做小古尔克。他们是风源的三度王爵和三度使徒。”
“你们风源二度、三度王爵都来了……究竟想要干什么?”天束幽花隐隐觉得整个事态已经不仅仅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了。
“我也说不上来,我没想到西鲁美会召集这么多人,而且连古尔克兄弟都出动了,那整个风津道岂不是空巢?” 阿克琉克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一片苍白。
“这对古尔克兄弟,很厉害么?”天束幽花看着他们拿弓迎风而立的挺拔姿势,心里暗暗有些羡慕。
“他们能够位居高位王爵之列,当然有他们的厉害之处。他们两兄弟,其实是我们风源领域上,最多人认识、露面最多的王爵和使徒了。他们非常正义,并且一直云游四方,猎杀邪恶力量,或者清除破坏性魂兽,百姓和魂术师们,都非常喜欢他们两兄弟。而且他们虽然魂术登峰造极,为人却非常温和,态度谦逊,年纪轻轻的,长相又英俊,风源很多女孩子,都将他们俩视为理想的夫婿。他们的天赋也非常公开,百姓们都知道,大家也为他们的天赋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 【月神的弓弦】。”
“‘月神的弓弦’?”
“对,这就是他们的天赋,他们能够将月光和风凝固成弦,同时混合成一种无形无状,但锐利无比、具有钻石硬度的,能够刺穿一切风之防御的箭矢。并且哥哥古尔克,也就是风三爵,能够进行超长距离、精准无比的狙击。在这用会心一聚的狙击所具有的攻击力和命中率,在整个风源的王爵中,除了铂伊斯之外,是最高的。古尔克的必杀一击,传说中没有人可以回避,百分之百命中。”
“我也可以百分之百命中,这有什么难度啊。”天束幽花不太服气。
“你说的是多远的距离呢?”阿克琉克冷冷地问。
“我能从这里,射中约瑟芬河里的一块石头。”天束幽花得意扬扬地说。
“古尔克可以在你这个距离的基础上,再倒退出一千米的距离,然后闭着眼睛,射中约瑟芬河里快速游动着的一条鱼。”阿克琉克冷冷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对,应该是准确地射中鱼的一只眼睛,只要他愿意的话。”
天束幽花脸色惨白,不说话了。
“弟弟和哥哥一样,天赋也是可以将月光和风混合成弓弦个箭矢。他们的区别在于,弟弟的武器是装备在左臂上的机弩。你知道机弩和长弓的区别么?”
“机弩力量大,攻击力高,比弓的力量要高出许多,但是弩的攻速缓慢,每发射一箭间隔时间比较长,这是弩的弱点。”
“对,一般的弓和弩,是这样的。但是古尔克兄弟身上。却正好是相反的。小古尔克手臂上装备的机弩,拥有超高的攻击速度,他能够瞬间发动无数箭矢,密集如雨,但是相对来说,杀伤力就别哥哥古尔克的单箭聚力阻击要弱,而且命中率会稍微受到影响。”
“他的攻速能有多快?我一秒差不多能够达到两三箭,最快的话能够到五箭。”天束幽花被刚刚古尔克的天赋震撼了一下之后,现在有点心虚了。
“小古尔克曾经在一次举国庆典上,挥动了一次手臂,众人肉眼只看见了一次弓弦和机簧的拉动,但挂在城墙上的64个彩球同时被命中,无数彩纸漫天飞舞,不过呢,虽然他们的天赋异常强大,但是他们也有弱点的……”
天束幽花突然看见阿克琉克漆黑的瞳孔里,瞬间闪烁起几十个细密的小光点,针尖一样密密麻麻的光点飞速的扩大着,她转过头,视线还没有凝聚起来,就听见无数玻璃破碎的声音,“盗声”和“借影”跌落到地上,古尔克兄弟的幻象瞬间消失。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迎面飞来的,密密麻麻的光之箭矢。
天束幽花刚刚站起,那些本来远在天边的光点,却仿佛一瞬之间,就逼近了眼前。
空气里无数霓虹七彩光芒的碎片,玻璃破碎的声音咣当不绝,那是阿克琉克不断放出的气盾破碎的声音。
随后就是一声一声沉闷的血肉破裂声。
“噗——”
“噗噗——”
一根又一根闪着月亮皎洁清辉般光芒的箭矢,持续不断地洞穿着阿克琉克和天束幽花的躯体。
 


 爵迹·风津道  第12回  《觉醒者的悲鸣》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山崖】 

无数的光之箭矢,仿佛暗夜里从天空密集砸下的流星般朝天束幽花和阿克琉克袭来,漫天的皎洁月色,都似乎失去了光辉,让为于这风驰电挚的密集箭雨。 
密林里冰凉而黏稠的黑暗,如同一匹巨大的黑色绸缎,被一支支快若闪电的光之箭矢撕破,本来静谧的林间,此刻充满了箭矢划破空气时发出的锐利啸叫。 
剧烈的血腥气渗进无边的黑夜。 
天束幽花肩胛骨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她低下头,一枚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箭矢,插在自己的左胸肩胛位置,透过半透明的光芒箭柄,幽花能够看见自己肩胛内部的血肉和筋腱,鲜血顺着箭矢洞穿出的坑洞,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动,“应该是伤到了动脉血管”,幽花思衬着,咬了咬牙,伸出手,准备忍住即将到来的剧痛,将箭矢拔出来,然而——
“咦?为什么……”天束幽花被眼前的诡异状况吓呆了,她伸出的手指毫不费力地穿过了那支还在发光的箭羽,而那根箭矢依然牢牢地插在自己的肩头——没有人可以握住一束光。但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眼前的状况,连绵不断的箭矢破空而来,就在她发愣的这几秒钟,四五支光之箭矢又噗嗤噗嗤地插进了血肉,的血肉。 
“你想死吗?赶快走!”阿克琉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转身挥手放出气盾,然而,平时坚不可摧的隐形盾牌,此刻却仿佛脆弱的玻璃一样,接连不断地碎裂,一扇一扇彩虹碎光在空气里爆炸,光之箭矢毫无阻滞地射进阿克琉克的大腿,膝盖,和腹部。
阿克琉克拉着幽花在密林里飞驰。
然而,身后密密麻麻的箭矢却仿佛阴魂不散的鬼火追身而来,魂力感应在如此高频率的攻速之下根本没用,当感应到背后袭击而来的魂力波动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啊——”天束幽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弓着身体,喉咙被后膝传来的剧痛锁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阿克琉克转过头,看见两根发光的箭矢深深地插进了她膝盖弯的地方。他没有说任何话,俯身将天束幽花抱起,继续朝密林深处飞掠而去。
天束幽花的视线落在阿克琉克那双矫健飞奔的双腿上,上面起码插着五根箭矢,有两根分别插在膝盖和脚踝的位置——一般人的这两个位置中箭的话,立刻最基本的移动力都会丧失,更别说像现在阿克琉克这样鬼影般飞驰。
“你……你的天赋也是‘无感’吗?”天束幽花趴在阿克琉克肩膀上,脑海里浮现出霓虹那张永远没有表情,即使浑身浴血,也依然目光淡然的样子。

“当然不是。”阿克琉克紧锁的眉毛,让他的双眼笼罩在一条狭长而漆黑的阴影里。“但‘痛苦’在‘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是要逃到哪儿?”天束幽花忍住剧痛,问道,“你不如现在树林里找一处有水洼的地方,我可以发动阵法,帮助我们愈合,这些箭矢不知道为什么,拔不出去,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一定会失血而死的。” 
“没用的,即使你的天赋是‘永生’,这些箭矢并不是真正的箭矢,它虽然能够在千里之外精准地洞穿一切目标、无坚不摧,但实际上它并没有实体,它就像一束月光一样,你抓不住它,更拔不出它。它又不是真正的光——光没办法造成肉体创伤,更没办法像这样在我们的肉体上撑出一个血洞,仿佛一个有实体的透明木棍一样插在我们身体上,哦不,还不像木棍,它更像是一根插进我们身体的铜管,因为血液能够穿过这些光,毫无阻碍地流淌出来,仿佛插在我们身体里持续汲取血液的獠牙。如果硬要说起来,这种箭矢更像是一种能量,而不像是一种物质……”阿克琉克说这些话的时候,又有一枚箭矢扑哧一声穿透他的左肩,他左下颚的轮廓一瞬间被皎洁的月光照亮,仿佛他的肩膀上开出了一朵发光的花朵。然而,他的脚步和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滞,甚至连说话都依然维持着刚刚的速度,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所有,当这些箭矢还存在在我们的身体里时,你是无法愈合的,就像身体上插了一把刀,你想要恢复伤口,就先要把刀拔掉。” 
“那怎么样才能拔掉这些光的箭矢呢?你不是说它们只是一种能量,而不是一种实体吗?” 
“那就等能量消失。”阿克琉克冷冷地回答,突然朝右边滑出一大步一枚呼啸而过的光箭贴着他的左腰处射过,只差毫厘,“只要逃出他们的射程范围内,能量就消失了。 
密林里呼啸着没有来处的大风,卷裹着两人,仿佛飞翔般朝更远处掠去。天束幽花知道,这些强大的气流都是阿克琉克召唤来的风术,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叹,风源在速度方面的天赋优势,实在是太强大了。 
阿克琉克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刚刚的山崖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咆哮的约瑟芬河水的声音也已经听不见了。天束幽花在心里暗忖,除了漆拉之外,她从来没有见过速度比阿克琉克还要快的人了,就连动作快如闪电的霓虹也比不过他。
阿克琉克的速度没有任何的降低,但天束幽花突然从眼前的静谧里猛然意识到,身边刚刚仿佛密集流星般的箭矢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黑暗的树林里,只有风声,没有箭矢划破空气时的锐利啸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上,那些发光的箭矢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几个血洞,正在缓慢地收缩愈合。
“我们……已经逃出他们的射程范围了?我们安全了?”天束幽花趴在阿克琉克的肩膀上问道,她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她汩汩流出的鲜血浸泡透了,滚烫的血液已经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冰凉,湿淋淋又黏糊糊地贴在她的身体上,发出阵阵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道。天束幽花仗着自己‘永生’的天赋,并无大碍,然而,阿克琉克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抿紧的薄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看起来仿佛两枚在冬雪里吹得发亮的钢片。
“不,我们现在才开始,真正进入危险。”阿克琉克再一次将自己的速度提高了些许,他的瞳孔甚至隐隐地颤抖起来,仿佛有一种致命的危险正在降临。
“什么意思?”天束幽花感觉到阿克琉克的体温飞速地在下降。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对面山崖】 

“啊,”小古尔克放下高举的右臂,随着他的动作,手臂上沉重的弓弩发出清晰的机械摩擦的金属声,“哥哥,他们已经逃出我的射程范围了啊。还要追击他们吗?还是说,我们应该办正事了?如果要继续追击的话,只能靠你啦,我无能为力了哦。”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在嘴边露出一个笑窖,月光下他的面容看起来英俊中透露着一股迷人的倜傥。
然而,在他身边手持黑色精钢长弓侧身而立的古尔克,几乎同样的五官,却凝聚起了截然不同的表情,他肃穆而沉重的表情,看起来如同月下凄凉的雪峰一样,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宁愿多花一点时间,也不要留下后患。”他举起沉重的长弓,动作仿佛抬起一片羽毛般轻盈,一根发亮的弓弦悄然出现在弓上,天空的云层深处,旋转流淌下几缨琥珀色的如水月光,风吹动时发出的“咝咝”声近在耳畔。月光和风,在他纤细白皙的指尖,凝聚成了一根又长又粗的光芒箭矢,“况且,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双臂仿佛苍鹭宽大的羽翼般骤然舒展而开,“砰——”,一支破空箭矢在黑暗中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修长的五指闪电般地聚拢又松开,动作灵巧至极,“砰——”,第二支箭矢再一次闪电般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城外密林】
天束幽花倒在地上,她的身下已经渗出了一摊不小的血泊。她躺在自己的血液里,感受着汩汩流出的热血在冬季的冻土上渐渐变得冰凉,血红色的冰花碎片在土壤里渐渐凝结。
她歪着头,脸颊贴着地面,在她的视线里,阿克琉克躺在离自己不远处,他看起来仿佛是睡着了。轻轻地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越来越弱、几不可闻的声音,仿佛一个睡梦中正在呓语的入。他和睡着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胸膛心脏位置,此刻正插着一根竹子艘粗细的箭矢,仿佛一根透明的玻璃管子插进了他的心脏,正在汩汩地往外抽血。
几秒钟之前,她突然感觉到抱着自己飞掠的阿克琉克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突然朝前方重重地抛了出去。当天束幽花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时候,她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那支光之箭矢洞穿阿克琉克心脏的那个瞬间,血液仿佛大颗大颗的红色宝石,在空气里四散飞溅。
她刚刚站起来,想要朝阿克琉克走去,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几乎要撕碎她的脑子的剧痛,从后背脊椎骨上传来,还没有来得及拧身回头,就看到了从小腹上洞穿而出的那道发亮的光芒。
仿佛自己的小腹上,开出了发亮的花朵。
她朝前倒下去,像一块大石头般发出沉闷的响动。
阿克琉克胸膛上和天束幽花小腹上,两根发光的箭矢,缓慢忽闪着光芒,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河岸地底洞穴】

整个巨大的洞穴穹顶在不断地朝下陷落,却又不像是坍塌般的坠落,周围的山岩石壁也在缓慢地朝中间靠拢,原本辽阔的地底空间正在飞速地缩小,眼前的景象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震耳欲聋的响声回荡在密闭的空间里,听起来仿佛沉闷的巨雷滚动在头顶。
巨大的雪狼“芬瑞尔”独自站在对阵的前方,其他风源的人都退避到洞穴的后方,西鲁芙此刻像一个沉睡的美人一样,看起来完全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几个风津猎人围绕在她身旁,伊赫洛斯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她的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地聚集在洞穴中央的雪狼身上,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刻,目光里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芬瑞尔”,其实身体里真正的灵魂,是风源的至尊之后,西鲁芙。
“芬瑞尔”缓慢地低下头,然后突然昂起脖子,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同时随着它的嚎叫声在洞穴里震荡开来的,还有无数看不见的透明刀刃——这些刀刃不同于水源们习惯的坚硬的冰剑雪刃,它们仿佛是海底飞速游动的扁长银鱼,光滑而粘腻,诡谲而灵动,锋利无比,却无色无形,无法预测,无法捕捉,密密麻麻地朝你卷动而来。
特雷娅站在远处的洞穴边缘,她周身翻涌不息的白色丝绸裙摆,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目光凝重,瞳孔里的白色风雪翻滚不息,不得不说,特雷娅确实是一个思维极其缜密的人,就算是明知道这些间接元素攻击对她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她也没有丝毫放松对整个战局上魂力变化的探知,她时刻都将自己放在最安全的环境里。同样,在她“女神的裙摆”守护范围内的,还有站在特雷娅身边的幽冥,他看着裙摆外面,空气里快速闪动的旋转气刃,表情说不出的凝重。他的双手隐隐地用力握在一起,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而离她不远处的吉尔伽美什,表情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他朝身后的银尘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拉向自己的身后,让他和自己紧靠着站在一起。他嘴角含着一个淡然的微笑,目光里仿佛游动着几缕金箔,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来——仔细看,就会知道,那是他正在发动魂力的迹象,但他并没有像特雷娅或者幽冥一样,浑身都浮现出金黄色的刻纹,他只是此刻瞳孔里能看得出金色的游丝。就像传说中的那样,他对魂力的使用仿佛是一种艺术,他永远都能用最微小的魂力,制造出最强力的魂术效果。比如此刻,他只是安静地站立着,仿佛正在旷野中思考的安静旅人,但是,整个空间里闪电般游走的锋利气刃,却无法近身,他把自己和银尘,笼罩在一个圆形的透明气盾里,无数电光火石在他们周围的透明气盾上,砸出涟漪般的彩虹光晕,却始终无法砍碎这一层坚固的防御。
而洞穴的正中,离“芬瑞尔”最近的,则是浑身漆黑,笼罩在坚不可摧、硬度最高的盾牌“龙鳞漆”之下的艾欧斯,他此刻正将漆拉挡在身后,他伸展开漆黑而修长的双臂,快速而敏捷地挥动着,将身后的漆拉保护得密不透风,时不时有透明的气刃在他的胳膊上砍出电光一闪,铿锵的声音仿佛一柄精钢刀刃砍在了水晶石上的声响。
六个人分成了三组,正以不同的方式抵挡着“芬瑞尔”凌厉的气刃攻势。看起来,“芬瑞尔”的进攻在他们的防御之下,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然而,三组人的表睛,除了吉尔伽美什和银尘之外,另外的四人,都看起来格外凝重。特别是特蕾娅,因为,在敏锐的魂力感知之下,她清楚地知道,蕴藏在“芬瑞尔”体内的魂力,此刻只释放了冰山一角,它的魂力上限高得惊人,而且,它的魂力里有一种无法说清楚的东西,仿佛一种又冰冷又黏滑的感觉。特蕾娅突然想起了当初他们几个人围捕“宽恕”时惨烈的战况。那个时候,自己的“女神的裙摆”已经发动到了最大程度的防御极限,却依然被“宽恕”的血舌长驱直人,仿佛探囊取物般轻易洞穿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这一次,究竟能否抵挡住“芬瑞尔”的全力进攻……
正在特蕾娅回忆之时,“芬瑞尔”目光里闪动过几丝寒光,它抬起右前掌,在地面上用力而迅速地践踏了三下,它脚下的地面在巨大的重力之下瞬间龟裂。随着三次踏足,爆炸般的魂力从它足心震荡开来,洞穴里的魂力突然成倍地上涨,刚刚密集卷动的刀刃突然加速了一倍,并且,力量也比之前要猛烈得更多,之前狭窄剑刃般的气流,仿佛瞬间变成了巨大的刀斧。
特蕾娅的“女神的裙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空气里响起两声布匹被划破的脆响,待蕾娅咬了咬牙,怒目圆睁,浑身魂力暴涨,白色丝绸浪潮砰然掀动,范围陡然扩大。但是她的瞳孔却忍不住轻轻地颤抖着,因为她也不清楚,接下来,“芬瑞尔”的进攻还有多少波,如果下一波进攻的强度还是按照如此强度的提升,那么……

而远处,吉尔伽美什和银尘身上笼罩的那层透明圆球状的气盾,发出更加绚烂的彩虹光晕,无数重逾千钧的力道,刀砍斧凿般地砸在玻璃般的透明气盾上。吉尔伽美什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将两腿稍稍分开了一些,让自己站得更稳,然而,他的皮肤依然白皙一片,看不出任何金色的纹路。他索性闭起了眼睛,嘴角依然幽幽地凝着一丝微笑。银尘轻轻地靠近吉尔伽美什的耳边,问道:“王爵,需要我们出手么?我看那边,艾欧斯和漆拉,似乎有一点吃力了。不知道下一波攻击到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能不能支撑得住。”吉尔伽美什依然闭着眼睛,他微微侧过头,对自己身后的银尘说:“先静观其变吧。你不要低估了艾欧斯和漆拉的实力,我想,再怎么样,至少下一波攻击到来的时候,还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但他们确实撑不了多少轮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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