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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潜规则 作者:向南旅行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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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真睡,车上有空调,一会醒了该受凉了。”
迷迷糊糊地听着盛霆钧来这么一句,叶凡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敌人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他这种小瘪三最终还是拜倒在了瞌睡虫的石榴裙下,没能完成组织给下达的“别睡过去”任务。
等叶凡再醒过来,车已经停了下来,盛霆钧不在车里。他的身上搭着盛霆钧的外套,叶凡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鼻子凑那外套边上嗅了嗅,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叶凡一把掀开来,开了车门,慌慌张张地四处搜寻着。
“醒了?”盛霆钧的声音从车尾传来。
叶凡视线转过去,和盛霆钧对了个正着,他咧嘴一笑,说:“醒了。”
“等我会儿,我把车开地下车库去。”说这盛霆钧灭了烟,往车里去了。
盛霆钧的家很大,但是没有什么人气,跟他办公室一样,也是黑白灰的主色调,看得人尾椎骨那是一阵一阵地冒寒气。
“怎么……那么冷冷清清的啊?”叶凡换好了鞋,左右打量着盛霆钧的房子。
“回来的少,也没有顾得上怎么收拾,装修完之后就这样了。”盛霆钧往厨房里去,不一会儿,给叶凡倒了杯水出来,叶凡见着水,一个饿狼扑食就夺了过来,三两口干下一杯,还觉着不够。
“自己倒去吧,厨房里。”盛霆钧说着,喝了口自己被子里的酒,走到沙发那儿坐下了。
喝足了水的叶凡也跟着盛霆钧在沙发上坐下,他伸手拿过边上的抱枕勒怀里,看了会儿电视,他开口说:“老板,不是说给我上思想教育课呢?”
“不用了。”盛霆钧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喝下去,顺着手把空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哈?”
“估计你自己心里有底了,我就不在这叨叨着让你讨厌了。”
“别介啊,这这这……我也没说什么吧,哪儿讨厌了。”叶凡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
盛霆钧摆摆手,他说:“见了你爸一面,什么教育都不用做了,好好演吧,我知道你的底儿,这种戏,你要是真想演好喽,拿个什么最佳男配最佳新人的奖项不在话下。”
叶凡眨巴着眼,还没弄明白,这思想教育不做了,自己还跟着来这狼窟干什么,找罪受嘛这不是?
“今晚上你就住我这儿吧,客房都收拾妥当了,睡衣橱柜里都有。”盛霆钧说,“明天,我大概没有办法陪着你了,我……有事儿。”
“嘿,这说的什么话啊,您不是忙嘛,不用您操心,我一个人可以。”叶凡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瞬的不舒坦。
“我让顾勇陪着你。”盛霆钧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这事儿身边有个人帮衬着总是好的。”
“噢。”叶凡点头应下。
“叶凡……”盛霆钧轻声喊他。
“啊?”
“没事儿。”
没事儿拿我名儿喊着,好玩儿啊?叶凡瘪了瘪嘴这抱怨还没出个声儿呢,就被这突发情况弄了个大脑发懵。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凡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大脑里全炸的星点子,什么都没法儿想了。嘴巴上的冰凉触感,舌头滑腻的甘甜,和直往鼻腔里蹿的呛人烟草味儿,把叶凡那仅剩的一点儿思考能力全给夺取了,这会儿他大脑功能基本歇菜,连推开的反应都做不出来。
还是盛霆钧先退开来,他没敢看叶凡,只是低着声音说了句对不起,匆匆地进了房间。
盛霆钧一走,叶凡就跟那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摊在沙发里,他仰着头,把手往眼睛上一搁,心里不停地念着完了完了,这会子,真的完了。

、026

叶凡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想着通过呼吸把脑海里那腥臊的、令人作呕画面从身体里排出去,可越是不愿意想起吧,这印象还越深刻,得,自己跟自己卯上了。
他左右张望着,还没从梦里缓过劲儿来,叶凡张大着眼睛紧瞅着能看清楚的摆设,这地儿不是他家吧?忒陌生了,曲着腿坐床上,想了半晌,恍悟过来,噢,这会子他正住盛霆钧家里呢。
敢情做这梦……是因为他啊。
叶凡一起这念头,有不可遏制地想起了梦里的那个人。
虎子这个时候估计还在念初中,不用仰仗着他人的鼻息过活,家里头爸妈宠着疼着,放了课,还能去和学校隔着一条街的游戏厅,用一块钱换上五个牌子,能玩上好一会子。虎子的游戏一直玩得很好,自己跟他玩的时候,甭管是什么类型,就没个赢的时候,每次一输就得给他买上两串儿羊肉串,多给孜然少放辣……真好。
叶凡没由来的,发出这么一声感叹,顿了会儿,他又喃喃着说:真好。
记不大清楚那时候究竟是虎子二十二岁还是二十三岁的光景了,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笑得特别开心,嘴巴恨不得咧到耳朵后边儿去,两颗虎牙白白的亮亮的,可惹人喜欢了。
虎子其实不叫虎子,他叫柯晓彪,大伙儿嫌叫着麻烦,干脆顺着组里的规矩,只喊名儿里一个字儿,可在外头混的,能有几个是正正经经读了书出来的,大家伙儿看着那第三个字儿,是一阵猛瞅,这老虎还带长单边儿胡子的?究竟嘛字儿啊这是?
得,彪字不认识,没事儿,这不还有虎字吗,这虎还能不认得?干脆啊,也不搁那儿死磕了,直接板上钉钉,喊虎子得了,就这么着,给柯晓彪定下了这诨名儿。
虎子人懂事儿,什么都抢着干,不怕脏不喊累,就是干架的时候老往后躲,受了一点儿伤就跟天塌了一样。
叶凡顶讨厌说话还带翘兰花指的娘娘腔,最先虎子进他待的这组时,他可看不过虎子瞧见伤口时那种娘们兮兮的模样了,总觉着这孩子身上还带着股奶味儿,光凭着看港片儿时没考虑后果的冲动劲儿走上了这条路,后来才知道,他家里只剩他跟他姥姥了,老人家爱瞎想,血压也高,禁不得吓,瞅着虎子有一点儿伤就哭天喊地,说自己无颜面对虎子地底下的爹娘。
——凡哥,你知道不,这“彪”啊,是小老虎的意思,你瞅着我像吗?
——哟,这天下红雨啊,怎么着啊走路上捡巨款了?请客吃饭这事儿哪少得了我啊,我说,算我一个成吗?
——不成,我说不成就不成!怎么又去城南啊,那地儿不都说了归阿南他们管了吗?那不是我们地界,去那儿干嘛啊!我不去,上次那人就……总之不成!
——凡哥,我不能去,那是狼窟,去了,我就回不来了。你听我一句,咱们别的事儿啊都好说,就这件事儿,你别逼我。
——求你了,凡哥,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成不,我给你磕头,别让我去那儿!我不去!
——救……救救我,凡哥,救救我!你他妈见死不救,我做鬼都缠着你!
——凡哥,我不怪你,真……真的,别……别让我姥姥知道。
想着虎子在自己怀里边儿咽气的模样,叶凡紧咬着后槽牙,用被子捂住嘴,弓起来的背部肌肉紧绷着,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而尖锐的嘶吼。
受不了了,装不下去了!
他哽着喉咙不停安慰自己:虎子,别怪我,哥给你报仇了,哥已经给你报仇了,这辈子,别再走上那条老路,我们都赌不起,别再走上来了。好好读书,好好……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
打从虎子那件事之后,他是给自己定了死命令硬规定,说什么都不能往这条路上走,哪怕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即使得让这老叶家绝后,也不能!走不得,太难受了,完全他妈的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叶凡腾地翻身下床,赤着上身,就单穿着那小裤衩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木地板沁着脚心温凉温凉的,这会儿,他就跟那得了多动症的孩子一样,一刻都停不下来,心里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可是找不着出口,四处乱撞,撞得他是心也烦头也疼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这都是!说好了不逼说好了不逼,他妈有钱人都一个样儿,不把寻常老百姓当人看,喜欢了就跟逗狗似的好吃好喝供着,捋捋毛逗逗趣儿,等时效一到,不喜欢了,甭说恶语相向,直接拿脚踹都是常事儿!
我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二个的都跟我过不去!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不过了!
来来回回走了好些圈儿,心里的烦躁不仅没消,然而愈发旺盛了,活像添了柴的篝火,叶凡实在是气急,也不想自己是光脚还是穿着鞋,直接狠狠地给了床架一脚,大拇指钻心地疼,当即坐在了地上,捏着自个儿的脚趾,一阵阵地倒抽着气,差点儿没把他眼泪给疼出来。
操!怎么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掂着脚,一点点挪着往床边儿走,躺平喽睡直喽,盯着那些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搁眼跟前变来变去一丁点儿规律没有的暗紫色纹路,叶凡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受不了开
空调那股憋闷劲儿,也没敢去问盛霆钧家里有没有电风扇,只能干熬着,窗户倒是开的大,可一丝风没有,更不提这风凉热了。
终于,叶凡还是翻了个身,离开那头睡热了的床单,侧躺了没一会儿,这边也热了,只能又挪块地儿。
脚趾疼,头也疼,心里也有一阵没一阵的疼,捣腾得他是这层汗没干另一层又冒出来,层层叠叠的,身上就没一处干燥点儿的地儿。
实在躺不下去了,天又不见亮,他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来一看,呵,才三点多,今儿晚上,这钟走得可真慢。
本来因为那个事儿,冲了凉上床就没有什么睡觉的心思,翻来覆去了小半夜,好不容易眯着会儿,却又突然梦到虎子那一档子事儿,现在叶生明儿下午的那场手术也蹦进了脑子里,还真的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叶凡瞪着眼睛,瞅着天花板的颜色从漆黑到深蓝,再依次递为浅蓝、奶灰、雪白。这天,可算是亮了,他长舒了口气。
熬过了这一天了,解放的日子,要来临了。
躺在床上的叶凡,眼睛没有焦点,随便落在天花板上虚无的某一点上。他听着房间外头传进来的动静,知道盛霆钧起来了,这会儿盛霆钧要洗漱,说不定跟他一样,也只穿了个裤衩,头上再支楞起几根头发,搁这大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他应该完全忘了屋里还有叶凡这么号人,不然不能还不过来叫他。
盛霆钧的脚步声是响一阵没一阵的,叶凡听着那声音,竟然突然觉得安心了,他慢慢阖上眼睛,对自己说:就这么一次,不能有第二次了。
叶凡再醒过来,太阳已经晒到床上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脑袋里搅成一团,抽着疼。站起来一酝酿,那叫一个头重脚轻,都恨不得直接脑袋朝地,栽下去。叠好了被子,扯平整了床单,叶凡打开衣柜,准备找身能换上的衣服。
他看着盛霆钧衣柜里那些吊牌还没剪掉的名贵衣裳,单睁着一只眼去瞅那价格,哟呵,这价格得够上自己小半年儿的换洗衣裳了吧,叶凡缩了缩肩膀,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穿好昨晚上那身,出了房间。
盛霆钧已经走了,顾勇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听到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就说:“先去刷牙洗脸,早饭给放桌子上了,嫌凉了就热了再吃。”
那是一点好脸色不给叶凡,叶凡正愁起床气没散尽外加心情不好时还得张着笑脸应酬呢,这下可好,全不费劲儿了,该是怎么个难看相就是怎么个难看相,一点儿不用顾忌对方的心情。
从鼻子里哼出气,
应了一声,叶凡就进了洗手间。他站在那面和他家洗漱台上二块钱小百货摊上买的镜子完全不能比的超大豪华雕花镜跟前刷牙,脸部肌肉一阵阵地抽着,这盛霆钧得是钱多到什么地步,才能连带着这家里的镜子都包装成一副城市土豪的模样啊?
“手脚麻利点儿,我又不是搁这伺候你的,送你去医院我还得回公司一趟。”顾勇远远地就亮起嗓子嚎。
催催催,催命啊你催!叶凡翻了个白眼,将嘴里的水吐出来,随便抹了把脸,去餐厅吃顾勇给带来的早点。
虽然顾勇这人嘴巴挺招人烦,可是做事儿一点不马虎,他先是把叶凡送到了医院,又去医生那儿问清楚了手术的确切时间,术前病人应该注意的事项,叶凡跟在屁股后头是病房办公室两头转,什么话都被顾勇问了个干净,自己是一点儿发挥的余地没有。最后还是顾勇嫌人叶凡跟在后头缀着难看,把他安置在病房里陪叶生,一个人忙活去了。
“我得回公司了,还有些事情得处理,手术前我就过来。”顾勇把叶凡叫到走廊一项一项地交代着,“中午饭要记着吃,噢,指不定我来得早,一并带上来了。”
“嗯。”叶凡应着。
“刚刚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都清楚了吧?”
“嗯。”
“手术时间也记着。”顾勇停了一会儿,不甘不愿地加上句,“甭担心,没有事儿。”
叶凡闷了一口气,小声说:“谢谢你啊。”
顾勇赏了叶凡一白眼,他说:“谢我干什么啊,我靠着干这些事儿拿工资呢。走了,不跟你这儿干耗。”
“回见。”叶凡招着手,敌意倒是少上了那么一点儿。
“嗯。”

、027

今早上来的时候,叶生看上去精气神好了很多,医生那会儿正查完房,顾勇带着他去问了情况,说就目前来看,病情还算稳定,如果这手术熬过去了,没有什么复发的迹象,指不定能再多活上好些年。叶凡听了,心里那个喜啊,恨不得冲上去抱着自己看不惯的顾勇,朝着他脸就是一响啵儿。
送走顾勇,叶凡回到了病房,看着叶生正把着扶杆一点点地走路,在床上躺的时间多了,这路都快不记得怎么走了,脚底下明明实打实地踩着地呢,偏偏跟陷进了棉花里似的。
“爸,别累着,这会儿多休息休息。”叶凡瞅着叶生那较真儿的劲,忙赶上前去,把他往床上扶。叶生嘴上说“让我多走走”可还是随着叶凡坐到了床上,乖乖地脱了鞋,躺了上去。
“摇高点儿。”既然躺回来了,叶生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啊,看看报纸。
叶凡听了信儿,忙摇高了床头架子,又拿起枕头拍软和喽,垫到叶生悬着的脖子下,好让他靠着更舒服。叶生戴上眼镜,随手拿过叶凡带来的报纸看上,叶凡坐边上没事儿,一会儿变一个姿势,连着换了好几个,怎么着都不舒服。叶生从那眼镜框上头瞅了他一眼,多多少少带这点儿情绪,叶凡一瞧,心想坏了,老爷子嫌他吵吵了,得得得,老爷子是病成这样也不忘关心国家大事,自己不能落后边儿不是?这么一想,叶凡也从他那包里掏出分镜剧本看起来了。
都是背的滚瓜烂熟的词儿,颠来倒去地看,着实有些犯恶心,叶凡看不下去了,也不敢多动,就开始想这要是在片场,怎么走位,怎么跟导演沟通,怎么让别的演员带着他入戏,这么一琢磨,嘿,可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还看呢?吃饭吧。”
肩膀被这么突然一拍,叶凡惊地猛一回头,看着顾勇那一脸的欲言又止,咧嘴一笑,说:“怎么着啊,看着我这么勤奋这么上进这么认真,是不是觉得我特有魅力?”
“得了吧,说是让你来照顾你爸,瓶儿里的药水滴完了都不见你有反应,回了有半罐子血。”顾勇把装有盒饭的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见叶凡急急忙忙要去找叶生,忙把他按回椅子上,“行了,没事儿,就刚打完,只回了一点儿,”说着,还拿拇指食指比划比划了高度,“医生这会带他说是去做个什么检查,一会儿就回来,就楼下,不用陪着。”
“噢。”听到这里,叶凡脸上紧张的表情才算是彻底消了,他搓着手,也不看顾勇,闷着头小声说,“谢谢啊。”
“得,说谢谢不收钱,别光过过嘴。你要真谢我,就少给我整点儿幺蛾
子,乖乖的该什么事儿干什么事儿,这样,我就谢天谢地了,别的,我也不指望着你。”
叶凡不明白顾勇指的是什么,干脆就不说话了,他把饭盒拿出来,正要打开,手被顾勇一巴掌给拍掉了。叶凡不明所以地看着顾勇,顾勇朝着洗手间努努嘴,“洗洗去,这肝病不比其他的。”
“不传染的。”叶凡闷着声说,“我爸这病……传不来我身上。”
“你就知道?这不还没有科学论证吗?说是医护人员没有发病特殊的情况,可就怕有个万一不是?”顾勇反驳,“就算搁着这事儿不提,你吃饭前也得给我洗个手去吧?饭前便后要洗手,那是幼儿园小朋友都会背的顺口溜,洗手去你给我。”
“德行!”叶凡嘟囔着,脚却是往着洗手间去了。顾勇就这么着还是不满意,他朝着那方向喊:“看着洗手池子上那罐装的洗手液了吗?用哪个洗手,洗干净点儿给我!”
“你丫有洁癖啊!”叶凡在洗手间里大嚎了一嗓子,哗哗的流水声却是比原来那往水底下一淋就算完的洗手法子长了许多。
吃完饭,叶生躺床上眯着眼睛打盹儿,顾勇坐在沙发上翻着叶生之前看的那份报纸,可这叶凡坐在椅子上,横竖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手里头一阵一阵地冒着冷汗,这么个伏天里,手掌心冰凉冰凉的。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为下午的手术担心,可是干担心也没用啊,他一边安慰自己,一遍又不能止住自己瞎想,烦躁得他是恨不得揪几缕头发下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顾勇刚把报纸叠好放边儿上,那手术推车就来了,叶生听到车轱辘声儿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里面是一点儿混沌的意思没有,敢情也没能睡着。叶凡帮着医护人员把叶生从床上抬到手术推车上,跟着一路往上手术室去。
快进手术室的时候,叶凡还是没忍住,上去握了握叶生的手,紧紧地捏了捏。叶生盯着他,没张口,可叶凡觉着,他爸那眼睛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想要跟他说的话。叶凡松手的时候,叶生抢着握住了,就那么一会儿,然后叶凡目送着叶生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灯亮了起来。
头一次,叶凡想哭。
顾勇抱臂靠墙站在一边儿,安慰的话也不怎么会说,只是不断重复着没事、别放心上,叶凡倒是不嫌弃,可人顾勇说到后来,自个儿觉着没意思了,也就闭了嘴。两人一坐一站,守着手术室。沉闷的气氛弥漫在整条走廊里,吸进肺里的,不像空气,倒像是各种废气毒气,憋得难受。
远远地听着有什么东西在响,叶凡双手紧紧扣进自
己的头发里,一动不动,顾勇推搡着他,连着推了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手机。”
“噢。”经顾勇这么一提,叶凡才明白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上下拍着自己的口袋找手机,咦?怎么到处都没呢?我放哪儿了?
“外衣口袋里瞅瞅。”顾勇又提醒。
叶凡听了他的话,视线还没转过去,手先摸着了,噢,敢情在这儿呢。手机还在持续地震动着,嗡嗡嗡,闹得快活。他接起来,一听那声儿,突然觉着找着主心骨了,不知道飘哪儿去了的神智也回来了。
心里头那条缝,有人拿水泥仔仔细细地给糊上,平整了,也不透风了。
“手术怎么样?”盛霆钧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的。
“不知道,还没人出来。”叶凡瓮声瓮气地说。
“别急,会好的。”
“噢。”
两个人聊到这儿,就都不说话了。叶凡听着电话那头微弱的呼吸声,没由来的,觉得踏实,好像他一说没事儿,真就会没事儿一样。
“叶凡,你别太担心,吉人有天相。”
“嗯。”
“别太累着自己,有什么事儿……顾勇在边儿上,让他帮衬着。”
“啊。”
“跟我这念拼音呢?”盛霆钧轻笑了几声,慢慢停了,顿了好一会儿,他又说,“对不住了,这个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叶凡咧开嘴,想笑,笑不出来,僵硬地扯着个弧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没放心上似的,他朝着电话里头那人说:“你不是老板嘛,总有应酬的,能遇着你您这么关心下属的老板,我算是赚了。”
盛霆钧的声音变得有些远了,叶凡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几个字“这样”“好”“挂了”,然后耳边只剩下冰冷而持续的嘟嘟声。
医生出来的时候,叶凡已经弄不清楚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他坐得久了,猛一站起来,大脑有些供血不足,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就是这样他还是赶着扑到医生面前去问手术的情况。
“手术进行得不错,就看病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捱过了头几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听着这话,叶凡还是没敢松气,正巧这时候,推车从手术室出来了,他赶忙凑上前去,叶生双眼紧闭着,任由着人将他推进无菌病房,给他插上各种管子,接上各类仪器,叶凡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心里难受。
顾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顾勇已经不在了,头
顶的灯也亮了起来,医院里静悄悄的,连个说话的声儿都没有。他轻轻跺了跺没有什么知觉的脚,换了个重心,还是站在那儿看着叶生。
“吃饭了。”顾勇回来的时候,手里那这些吃的喝的,他放在走廊长椅上,让叶凡挑自己想吃的。
叶凡看了看,摇了摇头说:“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你要再给病倒了,等你爸醒了谁照顾着啊?”顾勇倒是会找叶凡的弱处。
听了这话,叶凡迟疑了会儿,还是坐下,拿了个面包,又拣了瓶矿泉水,撕开了包装袋就往嘴里送,吃到最后愣是连面包甜咸都没唱尝出来。他喝了口水,觉得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就对顾勇说:“你也搁这陪一天了,早些回吧。”
顾勇看了看时间,抬头说:“行,那我先回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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