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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潜规则 作者:向南旅行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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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注意,倒不是叶凡刻意躲着,只是不这么干,还真见不着他面儿。虎子的警惕心一直很高。
等的时间有些长了,叶凡把重心从自己的左脚移到右脚上,看了看时间,背倚着树干蹲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头橘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明亮。
叶凡长吐了一口烟雾,想着那天见到虎子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要不是因为家庭变故,虎子应该能好好地上学,找一份定好的工作,娶妻生子,再享受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乐乐呵呵地过一辈子,他的手能弹琴能画画就是不该用来打人,又一次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虎子凄惨死状的叶凡有点儿反胃,他碾熄了呛口的香烟,伸手堵上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干呕的声音。
虎子聪明伶俐,嘴巴也甜,挺招人喜欢的,他身上没有叶凡他们身上的那股洗不掉的痞子气,皮是皮了点儿,但是真有什么事儿的时候,为人还是挺靠谱的。虎子穿的衣服虽然旧但是都挺干净,妥妥帖帖的,叶凡第一眼瞅见他的时候,就觉着他完全是一进错了门儿的大学生。怎么看,都不像跟他是一路的。
虽然叶凡嘴上说着不待见,但是甭管什么事儿,他都挺照应虎子,说不上是因为觉得这孩子好玩儿,还是私心里也希望对方能多多注意自个儿,那个时候,叶凡的感情史还是一片空白,比青春期的毛头小伙子成熟不到哪儿去,也不知道想无条件对人好就是喜欢,受不了人那副见着谁都笑眯眯的模样就是喜欢。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虎子对他也比对别的人亲近,俩人时常窝在一块儿看租的盗版碟,喝瓶装啤酒,就着花生米都能侃上一白天搭一晚上,什么都能聊,好像有这说不完的话儿。窝叶凡那屋里什么事儿都不敢干坐着,也常有的事儿,俩人并排躺在叶凡那张不大的单人床上,光盯着天花板看,这么一躺能一俩小时不挪窝。叶凡挺喜欢那段日子,那是他在叶生离世之后,过的最轻松也是最舒坦的一段时间。
大概是老天爷瞧不惯他过得那么好,上头说势力要往外扩张,都是说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上头说扩那就扩呗,反正打架就跟吃饭一样,每天都得干的事儿。叶凡接到口信想也没想就应下了,他真没想到城南是人黄三爷的地盘儿,要是他知道了,决计不会带着虎子去的。
道上混的,虽然明里不说,但是暗地传递着各门各路小消息的法子实在不少,黄三爷的口味儿、癖好背地里被多少人说过,又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叶凡多少是有耳闻的,多想一步,就一步,那往后的事儿都不会发生。
已经十点了,叶凡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拍拍落在身上的烟灰,站了起来,压低了自己的帽檐往天上人间的大门走去,守株待兔不成,只能自个儿往虎穴去了。
他到前台问了问虎子是不是今天当班,又问了什么时候下班,想着自个儿估计等不了这么久,就把他的手机号留在前台,说无论如何都要转交给虎子,临走前还给了那小姑娘一百块钱,说要是自个儿接着了虎子打来的电话,改明儿还给她一百。
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是一点儿不假,当天晚上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叶凡的手机就响了。盛霆钧扭开床头灯,他眯着眼皱着眉,从鼻腔里发出发出不满的鼻音,“都这个点儿了,谁还跟你打电话?让不让人睡了?”
叶凡摇了摇头,他还不确信是不是他心里头想的那人给打来的。舀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本地的,心跳骤然加快,估计应该是了,好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叶凡高兴得就差没蹦起来了。他鞋都不顾穿,舀了手机就往外边儿跑,盛霆钧用手肘撑着枕头,还没从被吵醒的不满中回过神,他看向被叶凡顺手关上的房门,表情有些难看。
“请问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虎子的语气带着刻意掩饰后的友好,叶凡不难猜出这会儿他一定在心里暗暗地问候自己的祖宗。
“我觉着你跟我一朋友长得挺像。”叶凡想了一会儿,找了个不怎么高明的理由搪塞。
“所以呢?”
“所以?”叶凡笑了起来,“呃……那啥,所以……所以我就想认识认识你呗。”
“要是你初中政治学得够好,你就该明白,这世界上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可况是这人呢?俩人甭管长多像,不是,他就不是,白搭!再说了,我长得跟你的朋友像,这是我的错吗?你这种三番两次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的行为已经深深地影响了我的工作,我正缺钱呢,您就行行好,别搁那儿给我添乱了成吗?”
“我没想着添乱,你真跟我那朋友挺像!我认识他那会儿,他二十三,嘿你可别说,看上去跟那十七八的毛头小子没差,娃娃脸,噢对,你多大了?”
虎子沉默了,不多时,他用特正经的语气问:“你究竟谁啊?想干什么?”
“我叫叶凡,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不认识你,以后也别……”
“等等!先别挂电话!”叶凡听那头语气不对,忙追着说了句,“我没恶意,真没有!我是真想交你这朋友。”
“成,你要真想交我这朋友……”虎子说话间停了会儿,“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三分,你要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我面前,我就交了。”
“你在哪儿?”
叶凡赶忙回屋舀衣服,他双手提着短裤,头侧向一边夹着手机跟那头的虎子说话,盛霆钧靠床头,看着叶凡因为掌握不了平衡单腿蹦达着,一言不发。
“你又在哪儿?”虎子反问,叶凡随即报了个地名儿,“哟呵,离得够远,看来咱俩是没戏了。”
“天上人间?在天上人间对吧?”叶凡穿好衣服,重新舀起手机,他一阵风一样舀了钱包就跑出去,钥匙都撂床头柜上忘了带,“时间是从现在算起还是我出了门算起?”
“您给来真的啊?隔了半个城区呢?飞都飞不过来。”
叶凡飞快地下着楼,他大喘气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你等着我。”
晚上出租车不好打,等了一两分钟没到,叶凡干脆自己跑了起来,两条腿肯定比不过四个轮子,盛霆钧开着车在他面前停下,摇下车窗只说了俩字,“上车。”叶凡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出来,二话不说上了车,直奔着天上人间就去了。
一路飚过去还是迟了,虎子坐在天上人间门口的台阶上,叶凡走上前坐他边儿上,也没说话。
虎子低头看了看手表,他说:“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又晚了一步。”叶凡说话的时候一点儿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那是你什么朋友啊,犯得着这么卖命了就为一张脸往我这跑吗?还是大晚上的。”
“我欠着他东西。”叶凡低着头,舀手拨弄着他反穿着的裤子露外边的线头。
虎子扭过头,兴致勃勃的,他问:“什么东西?钱啊?”
叶凡笑着摇了摇头,说:“命。”
“他人呢?”
“不在了。”叶凡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虎子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沉默下来,叶凡也不追他,由着他思考。虎子的性格,就算没摸个透,他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虎子心软,听到这话,甭管乐意不乐意,总想着他人遇着难处的时候能帮帮就帮帮,吃亏是福。
出乎叶凡意料之外的是,虎子站起来拍拍屁屁上的灰,一副要走人的模样,叶凡紧跟着也站了起来。
“要走?”
“难不成在这里坐一晚上啊。”
“那……”叶凡没往下说。
“就当做好事儿吧。”虎子还是松了口。
“谢谢,太谢谢你了。”
“头一回见到死乞白赖着求人做朋友的,你还真会玩另类。”虎子跺了跺脚,“成,那我先回了,往后有事儿没事儿联系着,你要想看我,随时来。”
“欸。”叶凡往盛霆钧停车的地方走着,突然又转过身去,虽然明白虎子大多会拒绝,可还是没忍住多了句嘴,“需要送送你吗?”
“不用,我锻炼身体呢。”虎子背朝着叶凡,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手挥了挥,从头到尾就没扭过头来。
回到盛霆钧车上,叶凡还带着笑,一步一步来,总有能扭转命运的那一天,他那叫一个乐啊,就差没在自己脸上刻下“我心情好,谁都惹不着”了。
“那人谁?”盛霆钧没发动引擎,车一直停路边。
“一朋友。”
“一朋友?”盛霆钧重复着叶凡的话,他嗤笑着说,“不见这谁对自己‘朋友’这么上心的,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一通电话,屁事没有一个,跑这半个城区,考验友情来了?”
叶凡偏过头,看向盛霆钧,笑得那叫一个甜,他说:“盛总,咱们当初在一块儿就有言在先了,纯身体情谊,我不拢你那边天,你也管不着我这边儿的。不是当你情人,连交个朋友的自由都没了吧?什么年代了都,还玩法西斯那一套呢?给点儿人权成吗?”
盛霆钧从没这么生气过,好像自己的什么宝贝东西被别人窥见了一样,他解开安全带,扳过叶凡的脸,照着他的嘴狠狠地啃上去,恨不得咬下一口肉来,叶凡吃痛,他挣扎着想推开盛霆钧,但却在盛霆钧突然柔和下来的动作中放弃了抵抗,两个人忘我的亲吻着,拥抱着。
这会儿,没有了盛郁儒,没有蘀身,没有了柯晓彪,也没有了欠下的那条命,只剩下盛霆钧和叶凡。一个为自己心里的愤怒,另一个为自己心里的愤怒,他们从轻柔到激烈,从刻意挑逗到没有章法,他们挨在一块儿,撕咬着,啃噬着,带着报复的性质。
叶凡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地方难受,冰凉冰凉的。
、055
“救……救救我;凡哥,救救我!”
叶凡猛地睁开眼睛,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虎子声嘶力竭的求救声,他提溜着眼睛转了大半圈才意识到自己又是在做那个梦了,叶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平缓自己的心跳。
他侧过脸去;盛霆钧搂着他的腰;睡得正香;昨晚上闹得实在太厉害;差不多凌晨才睡;叶凡要不是因为那个梦,也不能醒的那么早,浑身上下都痛;不得劲儿,也不想动弹,今天没他的戏份,偷得浮生一日闲,是一丁点儿都不想早起了。
天已经半亮了,窗外的天空是冷蓝色的,卧室里连着一小阳台,光从没有关严实的玻璃拉门透进来,染得门都成了蓝色,带着凉意。
叶凡压着的手臂有些麻了,他轻轻地挪动了下身体,没动多少,就觉着盛霆钧揽着他的手突然紧了,勒着他的腰险些让他吐不上气,顿了半晌,等盛霆钧稍微松了手,他才敢再挪动。
睡意一去,叶凡就想抽上根烟,可是烟搁他那裤子口袋里了,至于裤子脱哪儿了,他已经记得不怎么清了。
大概是因为遇着了虎子才会重新做起这个梦,叶凡思忖着。
也不能说是梦,最多就是一段回忆,一段醒着的时候绝对不会去回想的记忆。
虎子统共去了城南两次,第二次就出了事儿,他被黄三爷的人从房间里拧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体几乎全赤着,没经过人事耳朵叶凡看着虎子身上残留下的印记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虎子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就是这样,他还想着不让叶凡为他的死内疚。
叶凡见着虎子这个样子,当即红了眼,后槽牙咬合得紧实,几乎要被咬断,鼻子只会吸气不知道怎么吐,全堆肺里边儿,憋胀的难受,想哭也哭不出来,被愤怒充斥着脑子,耳朵里只有虎子微弱的说话声,直到他闭上眼,叶凡都没会过来,他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晓得要抱着虎子,抱着虎子不撒手,任凭谁都拉不开。
他存着侥幸的心把虎子带来的,来之前,李哥跟他通过气儿,说过不会有事儿,打了保票,押下名声了的。叶凡是信李哥的,毕竟跟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不管底下人死活,叶凡明白,就是那天不送虎子过去,不多时,虎子也会被捆去、绑去,黄三爷想要的东西,没有舀不到手的,叶凡总想着,说不定自个儿这边主动点儿,能趁着人脾气好,少遭点儿罪。叶凡知道黄三爷的手段,也知道虎子这一去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回来,但是没成想,有一天那些听来的小道消息会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应验。
——黄三爷就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人口味重着呢,不待见漂亮姑娘,光逮着小伙子瞅,见着水灵点儿的小伙子就想着下手,能活活把人玩儿死。
那个时候,叶凡连冲进去和黄三爷拼命的心都有了,可他忍住了,指甲掐进掌心里,皮下沁出了血,没感觉,一点都不疼,人整个都麻了,木了。
虎子交代的事儿他得亲自完成,虎子的丧礼也得由他操办,他还不能就这么冲进去。不到时间,叶凡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还不到时间。
虎子的后事是叶凡一手料理的,给他擦洗身上的血迹,给他穿上新买的衬衫长裤,在他跟前守了三天三夜,烧纸钱、烧扎纸,几乎没断。
那是夏末,虎子在家里搁三天味儿都有点儿变,叶凡浑然不觉,每天给他搽洗着身体,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拍弄疼了他,虎子怕疼,他记着呢,记得清清楚楚的。
出殡的那天,送葬的都是组里的兄弟,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突然的嚎啕,也没有细碎的嚼舌头。李哥要来,叶凡没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可他原谅不了李哥。
虎子去了,对他而言,是不痛不痒的一件事儿,黄三爷的势力大,甭说是叶凡,就是顶上头的那位也不定能撼动,李哥来,不过是安抚兄弟的心,不让自己落下个不仁不义的罪名。
叶凡想着给虎子报仇,他得等,虎子的姥姥还得人伺候,老人家年岁大了,脑子越发不好使,渐渐迷糊了,出了门儿就找不着路,叶凡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上头交代下来的事儿,也跟着往下头布置,成天陪着虎子的姥姥。
老太太时常拉着叶凡的手喊虎子的名儿,小彪,小彪地叫,听不到叶凡应声,会走阳台上去,对着院子喊,跟喊那出去玩儿不知道着家的小孩儿一样。
虎子他姥姥最喜欢变着法儿地逗叶凡开心,时不时从枕头下摸出一粒说不清来处的糖或是从包成四方角的手绢儿里掏出一块、五块的递给叶凡,抿着嘴含含糊糊地说话,问叶凡喜不喜欢。
老太太年岁高了,牙齿都落得个差不多,说话漏风,就是糊涂了,笑起来都知道要捂嘴。虎子说过,自己这姥姥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了在她家做短工的姥爷,私奔出来的,即使贫苦了一辈子,也还是习惯了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
叶凡每次去看老太太的时候,心里都搅着疼,他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填补这个家的空缺,只能把自己的心搭进去,孝敬自个儿姥姥一样孝敬着老太太。
“怎么哭了?”盛霆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伸手去抹叶凡脸上的泪珠子,“又做噩梦了?”
叶凡没说话,侧过了脸去。盛霆钧凑上来,紧紧地环着他,哄着:“没事儿,梦里都假的,当不得真。”
“盛霆钧……”
“怎么?”盛霆钧细细地亲吻着叶凡耳朵后边儿那块皮肤,含含糊糊地应他。
“没事儿。”
“有事儿跟我说,啊,别一个人闷心里。”盛霆钧说,“凡事儿都有我呢。”
叶凡本来是木着一张脸,听了盛霆钧这话,不知怎么的,觉得眼睛胀得难受,闭上眼睛,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鼻梁上划了过去,凉凉的,和着那只眼里的东西没入鬓角。
在虎子走后的半年,老太太也去了,没剩什么亲戚,简单地操办了场丧礼,请的都是自家兄弟,过来帮把手,平平淡淡地把虎子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儿牵挂送入了土。
那之后,叶凡开始想着怎么能让黄三爷注意到自己,他知道就他这样的大老爷们儿,黄三爷是一点儿兴趣没有,他得找理由接近黄三爷。
那场地盘之争成了叶凡接近黄三爷最好的契机,他站在李哥的身后,一路上都表现得非常自然,任凭谁都看不出来他下了杀心,突然暴起的时候,就是黄三爷身边反应最快的打手都没反应过来,叶凡掐着黄三爷的脖子不松手,最后直接舀牙齿去咬他颈动脉,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嘴里腥甜的铁锈味儿,和脑瓜瓢子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
“凡哥,想什么在呢?”虎子伸手在叶凡眼前挥了挥,也饿饭猛然回过神,朝着虎子咧嘴一笑,“没事儿,估计是最近太忙了,没休息好。”
“我还真没想着你竟然是一明星,在电视瞧着广告的时候我都不敢认。”
“是嘛。”叶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突然想起今天约虎子出来的原因了,“噢对,上次遇着你你不是在天上人间当侍应生嘛?”
“是啊,怎么了?”
“你这会儿顶破天也就十七岁吧,伪造了简历?”
“什么都瞒不过你。”虎子讪笑着说。
“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找着的。”虎子听叶凡这么说,反应很大,“凡哥,您甭管我这一烂摊子事儿,我知道轻重。”
“你知道轻重就不该去那地方工作!”叶凡板起了脸,“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哥,我决计不会让你继续干下去,你不办了退学吗?回去给我继续上课去,一门心思研究学问,甭想着补贴家用,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
虎子看着叶凡,带着点儿试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我要补贴家用?”
“你当我傻啊,天上人间的侍应生都是三班倒,你不可能勤工俭学到就上夜班儿,那可是只想着压榨剥削,没想着员工福利的地方,不榨干净你身上最后一滴血,是不会心甘情愿给你工资的。”
“你挺清楚啊?”
“我混这场子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巴玩儿呢。”叶凡放下筷子,“小彪,听我一句劝,别这么早进社会,不是时候。”
“现在家里只剩我和我姥姥,我不出来工作,谁养活我们?靠着低保,我们只能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还得为家里各项开销发愁。我姥姥七十多快八十了,她想不了几天清福,我只想着,这会儿能让她多吃点儿好的,看见喜欢的东西能买上点儿。”
“我帮你。”叶凡脑子里闪过了老太太那张布满了褶子的脸,在虎子去的那段时间,是她支撑着自己活下来,给了自己少有的亲人的关爱。
“我有手有脚,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儿。”虎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姥姥呢?”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叶凡长叹了口气,他靠上椅子后背,“小彪,你听我一句,现在真不是你为了钱不钱而操心的时候,你在外边儿,多多少少总会遇着些事儿
,谁都说不准……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没了,就算你扛得住,你姥姥呢?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她得多伤心?老人家可只剩你这么一个外孙了。”
虎子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低着头看着碗里剩下的半颗肉丸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不想接受叶凡的资助,也确实担心在那种地方工作自己会出意外,但是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情,总得为了一边儿舍弃另一边儿。
“凡哥,我……我还是不能……”
“当我借你。”叶凡看着虎子,话语间不自觉带上了祈求,“等你有钱了……等你有钱了再还我成吗?快点儿离开那种地方,以后甭管是打工或者正式工作,找个安稳点儿的地儿,来钱是慢,但是好在踏实。你现在也高中了,上了大学你可以边打工边还我钱,还不完还有工作,就当我远期投资了,成吗?”
“你那朋友真有福气,遇着你了。”虎子笑了起来。
“坏就坏在了遇着我。”
“那估计就是他身上的福气,全一股脑砸我脑门儿上了。”虎子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无意识地露出自己的小虎牙,跟“过去”叶凡头一回见着他那时候一样可爱。
、056
“哟;今儿怎么有闲工夫找我来了?不拍戏啊?”梁辉穿着白大褂,坐办公椅里收拣着桌上的文件,“有事儿呢吧?”
“今儿没我场,放假。”叶凡摆摆手;“事儿咱先放一边儿,先说说你吧。
“我?”梁辉闪烁其词地问,“我……我怎么了?”
“原先没仔细瞧,这会儿一看,你穿白大褂的样子还挺……”叶凡没往下说,他撑着下巴,上下打量起梁辉。
梁辉放下手中的活计;他站了起来,走到叶凡跟前;抬起自己的胳膊,向左向右各转了一圈,“怎么样?不赖吧?”
“是挺……人模狗样的。”叶凡没憋住,笑了起来。
“滚你丫的!”梁辉上去给了叶凡一脚,叶凡屈膝偏了过去,大笑着。
“有正经事儿找你呢。”叶凡止了笑,用食指关节揩了揩笑出来的泪花,端来一四角凳在梁辉的办工桌前坐下,梁辉倚着桌子,站叶凡跟前,俯视着他说:“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我认了一孩子……”话还没往下说,就听着梁辉一声高亢嘹亮的惊呼:“什么?认了一孩子?!你才多大你就去认孩子?你自个儿都一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条命啊那是,你有那么多闲心思去拉扯吗?”
“反应别那么大成吗?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呢嘛。”
“你说。”梁辉死死地盯着叶凡,生怕从他嘴里又吐出什么重磅炸弹。
“我认了一孩子当兄弟,这不是过几天我要出去采景嘛,就不在b市了,想着你帮我照看着,你要有时间,今儿中午咱们一块儿吃顿饭,权当见着面认识认识。”
“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你认了一小孩儿当你兄弟,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哥,我叫您哥了成吗?这段时间我真是忙,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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