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沙·金缕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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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笙打开瓷瓶，一一鉴别过后，轻轻摇了摇头：“都不是！”

　　　　蒙烟雨吐了口气，心道：我不能放弃，一定能拿到解药，我还不能让你死！

　　　　“蒙姑娘，慕容府的人有急事求见，卑职让他在外殿等候。”一个侍卫报道。

　　　　蒙烟雨略一沉吟，快步走向外殿。

　　　　“谁让你来传话？”蒙烟雨刚一踏进外殿，问道。

　　　　“蒙姑娘，我家主人希望您能到府上一叙！”一个白衣家丁微微笑道。

　　　　“去回你的主人，本姑娘没空！”蒙烟雨面无表情，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冷淡道。

　　　　“蒙姑娘请留步，”家丁不慌不忙道：“宁王还有两日性命，或许蒙姑娘去过慕容府，会有意外的收获……”

　　　　蒙烟雨闻言，停住脚步，猛地回身，犀利的眸光射向家丁。难道那个陷阱是怀恨在心的慕容怀逸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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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府。

　　　　蒙烟雨由家丁引领，一路到了花厅，果然见到慕容怀逸早在那里等候。

　　　　“交出解药！”蒙烟雨一进门便厉声道。

　　　　“三妹，多日不见，竟如此生疏！”慕容怀逸皮笑肉不笑道：“宁王对外谎称你疯了，如今却疾言厉色地站在我面前，原来温婉的三妹死了，如今倒成了一个泼妇！”

　　　　“交出解药！”蒙烟雨面无表情，冷哼道。

　　　　“啊！我知道了，大概是宁王知道你是皇后派出的奸细，设计杀了你，可没想到你这么命大，竟死里逃生！”慕容怀逸笑眯眯地故意道。

　　　　这个凶残成性的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蒙烟雨走上前，出拳、扫腿，慕容怀逸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防备，被撂倒在地。

　　　　蒙烟雨一脚踩在慕容怀逸的脖子上，目露杀气，咬牙问道：“你这个人渣，早死早对国家做贡献！”

　　　　“你不想要解药了吗？”慕容怀逸两手死死抓住蒙烟雨加大力道的右脚，急道。

　　　　“住手！”慕容青石赶到花厅，见慕容怀逸已憋红了脸，急忙出口阻止道。

　　　　蒙烟雨稍作权衡，慢慢移开右脚，慕容怀逸瞅到间隙，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今天是老夫请蒙姑娘来解惑，还请姑娘原谅犬子的鲁莽！”慕容青石看着蒙烟雨冷漠的眼神，说明意图。

　　　　“还不退下！”慕容青石眸中的怒火，烧得慕容怀逸有些灼痛，连忙退出花厅。

　　　　“秋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慕容青石静静地看了蒙烟雨良久，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蒙烟雨看着慕容青石眸中流淌的深情，攥了攥拳头，冷声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拿雀络花的解药！”

　　　　“如果你是秋儿，老夫自会给你解药，若不是，老夫绝不会给你解药！”慕容青石冷硬道。

　　　　“给我解药！”蒙烟雨伸出右手，淡淡道。

　　　　慕容青石赫然看到她手掌中那颗红痣，不禁激动地老泪纵横。她真的是秋儿，真的是我的秋儿啊！既然她不愿现在相认，想必是有什么苦衷！

　　　　慕容青石从怀中掏出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放到蒙烟雨的手上。蒙烟雨垂着头，有些哽咽道：“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厅，走出慕容府大门后，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继而疾步向宁王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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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皇宫里为了缉拿凶手的事正热闹。

　　　　“皇上，今天是缉拿凶手期限的最后一天……”司徒羽不禁提醒道。

　　　　“父皇金口一开，御言九鼎，若不治罪，恐众臣难服。”睿王适时出来进言道。

　　　　朝中大臣见大势明朗，呈一边倒姿态，落井下石：“请皇上圣裁！”

　　　　“今日已是最后期限，婉贵妃如若叫不出凶手，朕自有定夺！”楚符离冷声道。

　　　　“请皇上定罪，臣妾愿一力承担！”梁婉婉心如死灰，伏跪在地，喃喃道。

　　　　楚符离看着负气的梁婉婉，一阵心焦，自己该如何反转。

　　　　“宁王至今抓捕凶手未归，令龙城百姓惶惶不安，也应一同治罪！”司徒羽趁机继续道。

　　　　“理应一同治罪！”众大臣知道皇后一脉决心此时置宁王母子于死地，为了各自的前程，附和道。

　　　　只有慕容青石跟少数的几位大臣，垂立一旁，静观其变。

　　　　“端妃娘娘求见皇上。”端妃的婢女在殿外大声喊道。

　　　　“请端妃娘娘进来。”楚符离沉声道。

　　　　端妃快步走进殿内，噗通一声跪在婉贵妃身旁：“歹徒凶恶难以缉捕归案，众位大臣何必在此咄咄逼人，若论无能，属御刑司无能！疾步凶徒本就是御刑司的责任！贵妃娘娘已然尽力追捕凶徒，奈何凶徒何其狡猾……还望，皇上开恩！”

　　　　梁婉婉听着端妃的这番说辞，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平日里娇柔孱弱的端妃，如今竟敢于走上大殿，在群臣面前据理力争。

　　　　就在这时，静若慌乱进殿，噗通跪在地上，哭道：“宁王殿下遭遇埋伏，如今身中奇毒，命在旦夕！”

　　　　“什么？！”这个消息似平地惊雷，轰的炸开，梁婉婉死死拉住静若的衣襟，声嘶力竭地问道：“泽儿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端妃也早已魂飞九天，心里空落落的。

　　　　“快说！”楚符离不禁大声问道。

　　　　“宁王殿下在缉捕凶手的途中，遭遇埋伏，后背中了箭伤，而且，箭头涂有雀络花之毒！”静若接到宁王府的奏报，即刻到了大殿。

　　　　梁婉婉闻言，一口气提不上去，晕了过去。

　　　　“皇上，请准许臣妾先替贵妃娘娘去看望宁王殿下！”端妃俯首贴地，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请求道。

　　　　“召太医，照顾好婉贵妃娘娘，端妃即刻去宁王府，朕随后就去。”楚符离咬牙撑住，急忙吩咐道。

　　　　端妃与静若一同扶起晕倒的梁婉婉，走出大殿。

　　　　楚承旻和司徒羽听到楚承泽命悬一线的消息，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在楚符离面前却也不敢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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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斩　来者不善为嫁祸

　　　　宁王府。

　　　　“泽儿病情如何？”端妃神色慌张赶到宁王府，急切问道。

　　　　“额……王爷身中剧毒，一直昏迷着，如若两日内找不到解药，怕是凶多吉少。”宁王府管家楚天易看着端妃焦急的模样，心里嘀咕了下，回答道。

　　　　端妃意识到自己失言，但危急关头，自己也顾不得许多，疾步踏进殿内探望。

　　　　“婉贵妃娘娘在太极殿听闻宁王伤重的消息，痛心晕倒。本宫是奉皇上谕旨，代婉贵妃娘娘特来宁王府探望。”端妃一边疾走，一边故作镇定道。

　　　　楚天易一路引着端妃走到楚承泽休养的内殿。

　　　　端妃一眼望到榻上躺着的楚承泽，瞬时没了气力，身子一颤，跌坐在榻边。只见楚承泽双目紧闭，嘴唇暗黑，了无生气。

　　　　“有没有查出，到底是何人暗箭伤人？”端妃水样的双眸紧紧盯着气息微弱的楚承泽，娇柔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回禀娘娘，凶手十分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恐怕很难在两日内查出凶手……”楚天易痛心沉声道。

　　　　“这里有本宫照应着，你去布置一下，无论如何，要在两日内找到解药！”端妃强忍着眸中的泪，吩咐着。

　　　　“有劳娘娘了，属下先行告退。”楚天易最后望了一眼楚承泽，躬身退出内殿。

　　　　“泽儿，你一定不能有事，本宫绝不会让你离开本宫的！”端妃紧紧握着楚承泽的大手，喃喃自语着。

　　　　“你是何人？”蒙烟雨盯着坐在榻边默默垂泪的端妃，语气冰冷。

　　　　端妃闻言，以绢拭泪，沉声回应：“本宫是皇上的端妃。”

　　　　“还请端妃娘娘暂且到外室饮茶！”蒙烟雨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瓷瓶，转而对锦笙道：“你来看一下，这个是不是解药？”

　　　　端妃闻言，心下大喜，默默走到外室，等待。

　　　　锦笙从蒙烟雨手中接过瓷瓶，放在鼻前，嗅了嗅，问道：“这是雀鸟的胃，但不知是不是一一对应的解药，要想查清楚里面的成分，怕是还要三日，而宁王的伤势怕是等不起！”

　　　　“直接用药！”蒙烟雨言简意赅。慕容青石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送上解药，他不会骗我！

　　　　“看起来你很相信给你解药的人……就在昨天这个给你解药的人想要你们俩的命，你难道不怀疑这药有问题？”锦笙端详着瓷瓶中的解药，狐疑道。

　　　　“相信我！用药吧！”蒙烟雨淡淡应道。

　　　　锦笙看着蒙烟雨笃定的神情，叹了口气，开始用药。

　　　　蒙烟雨坐在桌边，却陷入了深思。

　　　　慕容青石竟然是昨日布下陷阱的人，如此处心积虑、心狠手辣，他是为了‘死无全尸’的我向楚承泽报复吗？

　　　　想起那日在慕容府看到的慕容青石，那是有生以来，自己看过最痛心无助的父亲……

　　　　父亲……父亲……

　　　　自从沉塘后，恢复的不是9岁以前慕容宛秋的记忆，却是另一个时空蒙烟雨的记忆。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同时住在慕容宛秋的躯壳中，有时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慕容宛秋，还是蒙烟雨……

　　　　过了将近八年慕容宛秋的生活，虽然在自己的印象中，慕容青石留给自己的总是冷漠的背影，但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是自己的父亲，即便现在是蒙烟雨，那埋藏在内心深处，对父亲矛盾的爱依然存在……

　　　　锦笙好不容易给楚承泽喂下解药，转身却发现蒙烟雨双眼空洞，满脸泪痕。

　　　　“你没事吧？照刚才我把脉的情况看来，他应该没事！”锦笙安慰道。她的心里依然放不下他……这样深爱的两人硬生生被分开，是不是太残忍了？该不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来？”蒙烟雨拉回跑远的思绪，淡淡问道。

　　　　“依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敢保证他哪天会醒来，关键还得看他的求生意志和恢复状况，小命算是保住了！”锦笙瞥了眼榻上的楚承泽，心里的愧疚慢慢变成苦涩。

　　　　蒙烟雨闻言，默默走近榻前。楚承泽，你一定要醒来，我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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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月前发生的血案，臣贺兰达郧有事上奏。”一个青衣官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殿外等候传召。

　　　　“传贺兰达郧入殿。”楚符离看了看大殿之上议论纷纷，僵持不下的众臣，沉静道。

　　　　“皇上有旨，传~~~贺兰达郧入殿~~~”身侧的大太监鸿禧闻言，立马操着尖细的嗓音道。

　　　　贺兰达郧闻言，依足礼仪入殿，垂首，嘴角略微勾起。

　　　　“微臣，七品武骑尉贺兰达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贺兰达郧端端正正跪伏在地，声音洪亮道。

　　　　“平身。”楚符离正襟危坐，端庄威严。

　　　　“谢皇上！”贺兰达郧闻言起身，依旧垂首，不敢直视龙颜，进言道：“微臣家有小女贺兰玉卿，不日前见过凶杀案的凶徒，特来呈上凶徒画像，以供参考！”

　　　　“呈上来。”楚符离闻言，精神一振，吩咐道。

　　　　大太监鸿禧立马走下台阶，接过贺兰达郧手中的画纸，进而躬身呈上画像。

　　　　“贺兰府的千金可在？”楚符离看着手中的画像，拧眉问道。

　　　　“小女早已在殿外等候传召。”贺兰达郧垂首应答，心中暗喜。

　　　　大太监鸿禧得到楚符离眼神的授意，朝着殿外高声宣道：“传~~~贺兰达郧之女入殿询问！”

　　　　一直垂首于太极殿外等候的贺兰达郧之女——贺兰玉卿，应声入殿。

　　　　众大臣看向来人，只觉惊艳，心下连连赞叹。

　　　　好个月容花貌的女子，脂粉淡施，清雅高贵，令人心向往之。

　　　　“臣女贺兰玉卿参见皇上！”贺兰玉卿依礼跪拜。

　　　　“平身！”楚符离紧紧盯着殿下柔弱的贺兰玉卿，淡淡问道：“贺兰玉卿，你是如何逃离凶手魔爪的？”

　　　　“回禀皇上，三日前，臣女像往常一样，去城西的蜒龙庙祈福，岂料在回程的途中竟遇上了画中的凶手，好在臣女幼时跟着父亲学了些花拳绣腿，捡了一条命回来！”贺兰玉卿说起三日前的事情，心有余悸，脸上仍褪不去恐惧。

　　　　“凶案的凶手，极其凶残，既然是花拳绣腿想必很难逃脱吧。”慕容青石淡淡瞥了一眼贺兰玉卿，冷冷指出矛盾之处。

　　　　“这位大人说的没错，臣女的花拳绣腿的确无法抵挡凶手毒辣的攻击，好在有一位披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相救，臣女这才躲过一劫！”贺兰玉卿定了定神，继续解释道。

　　　　“你如何确定，她就是月前三个命案的凶手？”楚符离冷静听着，分析着，将手中的画像呈现在众人眼前，冷声问道。

　　　　慕容青石一看画中人，心下大惊，怎么会是秋儿，不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殿上之人一看画像，马上交头接耳，开始议论纷纷。

　　　　画中之人，殿上多数人都认识，就是这段日子以来，风靡龙城的‘醉三秋’舞优——蒙烟雨！

　　　　“她在杀臣女之前，亲口告诉臣女，好让臣女死个明白！”贺兰玉卿冷静答道。

　　　　“既是三日之前遇险，为何现在才来禀报皇上？”慕容青石拧眉冷声问道。

　　　　“三日前的恐怖经历，令臣女惊吓过度，昏迷不醒……所以才迟报，还请皇上恕罪！”贺兰玉卿说着，跪倒在地，请求开恩。

　　　　果然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看来早就想好种种质问的应对之策，既然是冲着秋儿来的，老夫绝不能让你们嚣张下去！

　　　　“请皇上下旨，将凶手捉拿归案，还龙城百姓以太平！”贺兰玉卿跪伏在地，言辞恳切道。

　　　　“传朕口谕：即刻将凶手蒙烟雨捉拿归案！朕亲自审讯！”楚符离沉思片刻道。

　　　　那个妖娆的小娘子竟然会是手段毒辣的凶手？！她那怪异的招数，自己在画舫上是见识过的，可残忍毒辣的样子却真的难以想象……楚承旻想到蒙烟雨阴冷的眼神，趴在女子脖颈上舔血的样子，不由得周身一阵发麻，一股凉意由后背升起。

　　　　现在该怎么办？去通知秋儿，怕是来不及了！这个女人又比较狡猾，虽然没有铁证证明秋儿就是凶手，似乎也找不出什么破绽证明这个女人说的话有假……慕容青石脸色沉静，内心却早已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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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斩　舌灿如花巧辩护

　　　　贺兰达郧这个家伙，竟然在关键时刻跑出来指出凶手，救了宁王母子，扰了我的好事！司徒羽阴毒的目光盯着殿中的贺兰达郧和贺兰玉卿，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众臣则各怀心思，在大殿上小声议论着，等着审讯即将捉拿归案的蒙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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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三秋。

　　　　奉皇命前去捉拿蒙烟雨的御林军来势汹汹，将醉三秋围了个水泄不通。

　　　　繁花一看这架势，顿觉事情不妙，忙站出来主持大局。

　　　　“不知李大人所为何事，竟如此劳师动众？！”繁花步态优雅的走到御林军统领李大人面前，展露职业化的笑容，淡淡问道。

　　　　“奉御命，带醉三秋舞优蒙烟雨去太极殿问话！”御林军统领李延锡三十上下，留着修整整齐的小胡子，官态十足，冷着一张脸道。

　　　　“大人来的真不巧，蒙姑娘外出，至今未归……”繁花依旧笑得灿烂，心里却暗叫不好。

　　　　“皇上敕令即刻捉拿蒙烟雨归案，如今，还在太极殿等着呢！”李延锡斜了满脸堆笑的繁花一眼，官腔十足。

　　　　繁花闻言，讪笑了一声，即扭过头拉下脸对着似锦道：“那个死丫头去哪了？！还不快把她找来！”

　　　　“这……”似锦一脸慌张，支支吾吾道。谁知道这个姑奶奶在外边又闯了什么祸，几日不露面，竟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这个时候可上哪去找她啊！

　　　　“交不出蒙烟雨，本官也不好交差哪……一刻后不见蒙烟雨，整个醉三秋就要一起陪葬！”李延锡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专注地看着、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紧不慢道。

　　　　就在此时，一脸漠然的蒙烟雨旁若无人的走进来，门前聚集的御林军，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却不敢近身，只得拉开包围的架势，随着她进了醉三秋。

　　　　说话间，李延锡一回头便见蒙烟雨满脸冰霜地站在自己面前。雪映缎的长裙血迹斑斑，脸上、颈部、手上……随处可见血痕！残忍的凶手不是她，却还是谁？！

　　　　“带走！”李延锡冷哼了一声，大声叱道。

　　　　一声令下，原本跃跃欲试的御林军，在接收到蒙烟雨充满杀气的眼神后，心有畏惧，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这里是御用歌舞坊醉三秋，岂容你们放肆！”蒙烟雨平淡的话语，气势十足。

　　　　李延锡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目中无人的蒙烟雨，慢慢走到她面前，沉默了几秒，咬牙道：“放肆的，是你！”随即把手中的佩剑高举过顶，气场庞大道：“给本官拿下！若反抗，就地正法！”

　　　　现场气氛诡异，战争一触即发，众人的神经都极度绷紧，时刻准备着背水一战！

　　　　繁花一看这情势，连忙笑着出来打圆场：“蒙烟雨，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这可是御林军统领李大人，是奉谕令带你到太极殿问话的……”待走到蒙烟雨面前，又转为小声警告：“不要逞强惹事，乖乖合作，否则不止你会死得很难看，整个醉三秋也会被你连累！”

　　　　“到底发生了何事？”蒙烟雨直觉不妙，皇上只在前些日子司徒皇后的寿宴上见过自己一面，现在出动御林军‘请’自己前去太极殿，恐怕不是问话那么简单。

　　　　“本官的职责是抓人，其余一概不理！”不理会蒙烟雨冷冽的眼神，李延锡面无表情道。

　　　　“那就请李大人，带路吧！”蒙烟雨淡然回应道。

　　　　看着一干人等带着蒙烟雨离开醉三秋，繁花松了一口气，一直强自挺拔的身子，瘫软下来。

　　　　“风，快去将此事告诉公子！”繁花眼神空洞地望着庭院中的缨络琼花树，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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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

　　　　李延锡带着蒙烟雨走进大殿，原本小声议论的在堂官员皆噤声，惊恐地看着血迹斑斑的蒙烟雨。

　　　　贺兰玉卿看了一眼走进殿来的蒙烟雨，吓得本能地往旁边缩了缩，跪伏在地，不敢再抬头，暗自对着地面勾起了唇角。

　　　　楚符离看了蒙烟雨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厉声道：“大胆蒙烟雨，无视皇朝律法，竟敢公然挑衅朕！你手段毒辣，血腥残忍，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你可知罪？”

　　　　“不经审问定罪，才是无视皇朝律法！皇上欲加之罪，民女无话可说！”蒙烟雨保持一贯的冷静，言辞犀利，大胆指出楚符离的武断。

　　　　“放肆！你如今是戴罪之身，不行礼，却敢砌词诋毁皇上，该当何罪？！”司徒羽闻言，马上站出来维护皇朝的尊严，大声斥道。

　　　　“民女蒙烟雨参见皇上。”蒙烟雨淡然一笑，依礼而行，跪在殿上。话锋一转道：“但民女刚才所说却是事实！”

　　　　“你！……”司徒羽被当堂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身为三里岗、五里坡和醉三秋，三宗命案的凶手，人证物证俱在，如何狡辩？！”楚符离冷静问道。

　　　　“所谓的人证物证何在？”蒙烟雨冷冷看了眼跪在身侧瑟瑟发抖的一男一女，冷声问道。

　　　　“人证就是跪在你左侧的女子，物证就是你身上的血迹！”楚符离看着一脸漠然冷静的蒙烟雨，心里竟有些赞赏之情。

　　　　“首先，我想请人证，详细描述一下案发经过！”蒙烟雨面无表情提出建议。能让众人深信不疑，给自己定罪的最大原因就是这个人证的证词，想自救，就要推翻她的这些证词！

　　　　“贺兰玉卿，再详细的陈述一遍，你遇到凶手的情景。”处变不惊，思路清晰，朕的大臣都很少能做到如此，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臣女遵命！三日前，丫鬟掬若跟着臣女如往常一样，去龙涎寺祈福，回府途中遇到了凶手，意欲对臣女行凶，臣女拼命反抗，无奈凶手武功太高，就在凶手挥刀逼近臣女之时，臣女以为命休矣，岂料被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相救，才得以脱险！”贺兰玉卿跪在地上，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叙述道。

　　　　“你如何得知，三日前对你行凶的人，就是三里岗、五里坡和醉三秋三宗命案的凶手？”蒙烟雨待贺兰玉卿说完，即刻发问。

　　　　“凶手拦住臣女去路的时候，臣女自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