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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情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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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总经理,这应该不关你的事吧?”路奕冷冷地提醒他。
  利杰很清楚的感觉到路奕的敌意,依然一派镇定。
  “我想,帮总裁夫人叫个救护车这件事,应该是身为公司里任何一个员工的责任;再说,她怀孕是天大的喜事,我想大家会乐意为夫人安排安胎事宜。”
  “安胎?”路奕听得一头雾水,门外挤了一群看热闹的员工,在路奕的冷睇下一哄而散,他当下明白了八分。
  辜玟的呕吐声再次传来的时候,路奕微拢的眉宇渐松,决定将错就错。
  “这倒是!她的体质不太好,一怀孕就吐个没完,是得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那……敢问总裁,夫人是什么时候怀孕的?”利杰半信半疑的追问。
  “你的关心是不是超出了你的本分?”
  利杰摇头,“多年来,我的确对你和她的关系感到疑惑,我也承认到刚才为止,我对辜玟的情意仍在,会关心她也是必然的。”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死心?”路奕几乎是由齿缝间迸出这个问题,怒火狂烧的瞪着他。
  “你这么在乎?”利杰试探性的说:“你当初会娶她的动机也让人怀疑,不是吗?这些年来,你对她漠不关心,倒是常常到静芳的墓前去思念她,既然如此,我等待你放辜玟离开的想法,有何不对?”
  路奕如鹰般锐利的眸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利杰的话有一部分切中他的心思,令他在瞬间有些惶恐,他一直对静芳的爱深浓不变,可如今,动摇的不安扰烦了他的情绪。
  “辜玟不可能离开。”这是路奕唯一肯定的意念,不论是否被生生世世的轮回所扰?他无法不坚守梦境中的誓言。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将对静芳的爱转移到她身上?”利杰深知这样的说法对辜玟并不公平,但他实在想不出路奕迟迟不肯松手的理由。
  “我不需要对你坦诚任何事!”路奕低喝道。
  “如果……你只是将她当成替身的话,就不该让她怀孕!”利杰生气了!在他眼中,路奕成了禽兽不如的家伙。
  这时,厕所的门终于打开;辜玟虚弱的靠在门边,脸色惨白;她在里头倍受痛苦折磨,却还得听着外头文不对题的争吵,深觉无奈。
  “你们够了没?”她的声音如鬼魅般飘忽,更令她疑惑的是,路奕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解释?任凭利杰误会下去?
  什么怀孕替身的?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对这些问题发表意见,只想好好休息。
  “我实在听不懂你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受不了!”
  她缓缓的移动脚步,四肢无力的她脚软欲倒,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随即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
  瞬间,她鼻腔中溢满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是路奕……还是梦里的展子谦?
  她不需要特别区分,因为两人都有着相同的味道、一样宽阔的胸膛,可以将她整个人包覆住,舒服好闻的让她想窝上一辈子,这就是她“丈夫”的味道。
  眼皮好沉重啊……她好象好些天没睡好了。
  她脑中残存着一些声音,好象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座白雪皑皑的山中,一个男人对怀中的女人柔声诉说着──
  生生世世……我都要娶你……生生世世……我们都会是夫妻……
  第十章
  辜玟沉沉的睡了一天,没有平常老管家的催促打扰,她舒舒服服地睡了好久,直到她睁开眼的时候,窗外透进来微弱的月光,室内则是一片昏暗。
  她盯着天花板,思绪飞回沉睡前的那一刻,利杰质问路奕的那番话。
  路奕深爱逝去女友之事已不是新闻,她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可利杰居然说路奕爱上她?这……真是太荒谬了!
  她缓缓地自床上坐起身,也不晓得今天是怎么回事?整个宅院安静得出奇,她从窗户往下看,发现客厅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灯光。
  怎么回事?
  藉由微弱的光线,她瞄到现在的时间,原来已经是半夜,难怪宅院静得出奇,不过……
  她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夜深人静不就等于大家好梦正甜?那不就表示,现在是她偷偷离开最好的时机?
  细数了下日子,她居然待在这个地方已有半年!半年来,她的家会不会被灰尘淹没了?想她那些朋友们,全都是自顾不遐的怪胎,一定不会帮她打扫,再则,她老早在出门前撂下狠话,说什么找不到戒指就不回家!
  她们现在可好?
  从黑暗中观察这个地方,她突然发觉这里比想象中空旷许多,原本被她占为地盘的沙发,早已被路奕的手提电脑取代,在那张订做的大床上,大剌剌地放了二个枕头,她很清楚,这里才是她每晚睡觉的地方。
  路奕的贴心她并不是不知道,他应该只是发挥他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而已吧?自昨天之后,这个答案很明显。
  那么,她还在犹豫、踌躇些什么?心中的不舍和依恋,直逼迫着她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不行!她向心里的声音低呼,他不爱她!他根本不爱她!她不需要再为他努力,她要离开,最好是远走他乡,别再见面最好!
  所谓快刀斩乱麻,她和他之间已经拖得太久了,再这样下去她深不见底的爱恋恐怕会到达她无法割舍的地步。
  主意一打定,她仔细的再观察一下四周,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守在宅院内外的警卫,那些人像监视犯人一样,整天绕着她转,要脱困实在很难。
  咦?这是什么?
  正当她苦思良计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行李被放置在门边,而行李上搁置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她的名。
  她皱眉打开它,映入眼帘的是端正有力且优美的字迹──
  辜玫:
  若你想走,你可以走了!可明天你必须回来听取我的决定。
  协议书我会留着,直到明天会亲手交给你。我们之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纠缠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答案了。
  关于爷爷,我自会同他解释,堤文西家族的事,我们自有方法解决,若你要将我们多年前荒谬的协议公诸于世,我也只有选择接受,后果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你可以放心。
  对你的歉意,纸短无法细数,最不堪的是蹉跎你最宝贵的青春。
  静芳的死我已查出,的确只是一场意外,至于你的车祸,证实事情不单纯,同样在明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和补偿,希望你能在明天早上十点准时到公司来;警卫们随时待命,他们可以送你回家,你不用偷偷溜走,大可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家门。
  路奕留
  什么叫纠缠这么久?辜玟唯一不懂的,就是这句话!
  到底是谁纠缠谁啊?可恶!她一向光明正大,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才不想用这么窝囊的方法离开。
  既然现在可以顺理成章的走出这个大门,她当然二话不说的提起行李,才开门,一名警卫已然一副听候差遣之姿,等在那儿了。
  “请问有什么吩咐?”警卫低首询问。
  这下她更相信,车库里的车大概全都开着引擎,等待她的挑选。
  “路……路奕呢?”辜玟艰涩的喊着这个名,当下她才发觉,她从未这般直接的称呼过他,喊起来颇为奇怪。
  “今天少爷到静芳小姐的墓上去了。”
  闻言,辜玟体内的醋酸味儿扰得她眉头全都皱在一起。
  那家伙……说什么要给她一个交代?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他对静芳的专情教她心里极不好受,若是她明天再听到他对静芳依然念念不忘的话,她无法想象自己苦涩的泪水是不是封得住?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他在她面前说他爱别的女人!更受不了自己为什么还未对他死心?
  可恶!
  “带我回家!”她冷声下令。
  警卫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顺从的领着她走出大门。
  当她再一次的从远方打量这座宅院,所有的一切彷佛变得好不真实,在这个地方除了会上演一些不太聪明的斗嘴之外,其实长时间下来,少了那些争论,生活似乎也少了精采。
  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在车子驶出大门的时候,她眼角的湿润好似正在嘲笑她,她不舍这座宅院里时而沉闷的气氛,也不舍厨房里的油烟味,更不舍每日安枕的大床,还有──
  路奕!
  第一次,她感觉到恐慌,可是,她真的很无奈,也无计可施。她学不会强迫别人,所以只好委屈自己;既然她已从信上得到了答案,那么明天她也不需要去了!不是吗?
  去了,只会徒增她的烦恼而已,所以,明天她打算先躲到海边去冷静一下,再回来收取她的离婚协议书。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节?
  辜玟到了海边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虽说她只想到海边来冷静一下,不过这里的海风实在是太强了,强到她才一走出饭店,就差点被风吹走。
  而,也许真的是淡季,整个海边没有半个人,她投宿的饭店人员几乎全都服侍她一个人而已,害得她甚至有种错觉,误以为自己仍在堤文西家宅里,等着每日的特训。
  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又亮,虽然海风仍放肆的吹着,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冰冷冷的沙滩上,兴致勃勃地找寻蟹贝类的窝。
  她试着不再去想任何困扰她的事,将所有为情所苦的事拋诸脑后,回归最原始的自我,在沙滩上找乐趣。
  “螃蟹一啊爪八个,两头尖尖那么大个,你们到底在哪里呀?快点出来吧!哇!痛……”
  她从沙穴中拔出手指,一只小蟹夹住她的食指尖,痛得她哇哇大叫。
  没想到那小蟹一松手之后,便飞也似的溜走,她不死心的跟在后头,不计形象的又扑又跳倒在沙滩上,更不管沙和海水有多冷,誓言追到它才甘心。
  “可恶!敢夹我?还溜……”正当她双手一合,就要抓到小蟹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双双大脚不仅踩坏了螃蟹的窝,还硬生生地把她的猎物踩成了蟹饼。
  “喂!”她皱眉抬眼瞪着这些大脚的主人,顿时吓傻了眼。
  这些人……不仅挡住她的月光,黑压压的影子全落在她身上。
  “你们……是谁?”
  只见人手一张大报,张着报就是对她指指点点。
  “对啦!就是她、就是她!”有人说。
  “啊!没错,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肯定是她了!”又有人喊着。
  “真搞不懂,她的样子不像是逃妻耶!”有人质疑。
  这群人团团将她围住,也是从第一天到现在,她第一次看到海边聚集了这么多人,不过,他们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们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呀?
  “确定是她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带她去领赏好了!”
  这项提议得到大家的附和,辜玟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起身,拍去身上的沙子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你不认识我们不打紧。”有个家伙嘴巴笑咧得几乎快碰到了耳朵,好开心地说:“我们认识你就行了。”
  “什么意思?”她寒声问,直觉这些人怎么愈靠愈近,她一退,他们则跟着进,搞什么?
  一张大报在她眼前摊开,如日光般耀眼的月光映照在头版上,耸动的大字立即让她的呼吸抽紧──
  警告逃妻辜玫,你枉顾协议私自离家已三天,家中两老因过度思念而犯疾卧床,爷爷不堪打击亦已住院观察;若你见报后良心犹存,请尽速回家解释缘由,为夫念昔日情意,不予责怪。若好心人见报协寻,本人愿以三千万元答谢各位的帮助。
  锡斯丹集团总裁  路奕。堤文西
  这……这家伙!
  辜玟火冒三丈的瞪着那篇头版,差点气得脑冲血。她绝对想不到他居然敢这么做?
  可,上面刊载着她的照片,让她想赖也赖不掉!还有,上头粗俗的用词根本是在侮辱她!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能让一个大总裁发出这种稿子,可见他有多在乎你啊?”不知哪个家伙冒出个不识相的声音。
  辜玟狠狠地送了一记白眼给他,抓下那张报纸低斥:“你们想捉我回去?我劝你们不必白费心机!”
  “不行哦!三千万耶!我们这几个人已经说好要平分了,况且机会难得,你就站在我们眼前,夫人!你是想自己走,还是要我们动手?”
  “你们想干嘛?”
  她警觉的一退,那些人生怕她会随海浪消失一样,紧张兮兮地将她腾空架起,令她无法动弹。
  “喂!你们不需要这么做,我自己会走!”她抗议着,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开始装聋作哑,随后把她丢进车子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饭店消失在海边,觉得欲哭无泪。
  与离家时同样的夜色,她再度回到了这个原本她以为不会再来的地方。
  宅第之中除了草地庭园有几盏装饰用的灯之外,屋子边缘的照明完全靠黄心水晶在做支撑,屋内却半点光亮也没有。
  不过,警卫依然多如春天盛开的花朵,失去了交通工具,身上又没有半毛钱,逼不得已,她只得继续往前走。
  景象和她当天离开时相似,教她觉得奇怪;这家人既然没有主人在家,那么她又为什么被指定送回这里?
  什么叫两老思念过度犯疾?他们两个人在远远的纽西兰已经半年没回家了!何来过度思念?
  什么叫爷爷不堪打击?他老人家健康过了头,再活个三百年都没问题!
  什么叫为夫念昔日之情?他根本没有爱过她!
  还有──她居然只值三千万?这种价码根本养不起她房间里的喀什米尔地毯。
  按捺不住的火气直线上升,她敲着门开始低吼:“路奕大总裁,你最好出来把话说清楚!”
  等了几秒──没有声音。
  她吐了口气,这才缓缓地开门,初时立在门边,她感觉屋子内暗得出奇,本能的伸手找寻电灯开关,却发现连平时的警示灯也找不到了。
  “老……管家未免太不尽责了吧?”她埋怨了一句,转头又喊:“到底有没有人在家啊……”
  话还没说完,室内的灯光突然全数亮了起来,一时间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吓坏她的是屋内并不是没有半个人,而是聚集了起码约四五十个人。
  客厅里也被精心装饰过,正堂上挂了个大大的红寿字,贝威就站在字的下方,笑嘻嘻的看着她。
  除了贝威,身旁还有路奕的父母,以及一竿子公司的亲戚主管们,依然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回事?”
  她面色僵硬的瞪着路奕,他则好整以暇的立在楼梯口,唇边的笑意惹得她更觉莫名其妙。
  眼前的阵仗看起来不小,但……好象全冲着她来似的?
  “你到底在玩什么?”
  “你没有遵守约定,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路奕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哪里没有遵守约定?是你……”她眉头一蹙,发觉隐瞒的事情也到了必须坦白的时候。
  她转而面向贝威和路奕的父母,冷声道:“你为了权位而娶我,这项协议我可是一直信守承诺,始终没有向这个老家伙提起过,我不懂,你还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是你自己说过,在我认为可以离婚的时候,你绝对会同意签字;现在呢?你不仅一直拖延,还登这个……什么烂头版!”
  她无法抑制的怒火终于爆发,这些年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知道她爱上他之后,却始终无法得到结果的惶然心情谁可以了解?
  她只想完全脱离这个环境,离开这个永远不会爱上她的男人,难道这也有错?
  路奕面不改色地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凝视她眼眶中的盈盈水光,他明白她的委屈。
  “这些事,我已经向爷爷解释过了!否则他不会允许我发布那份俗又有力的头版告示。”
  “那好呀!老家伙,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该放弃要我弄什么菜了吧?你该处分的人是他!”她指责。
  贝威只耸了耸肩。
  路奕接口道:“当然,爷爷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所以他已经说明了处罚我的条件。”
  “很好!”她愈听愈不明白,“那你们登那篇报导是怎么回事?你们不顾面子,我还想做人!”
  “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你。”路奕坦言,他自她消失的那天开始即无法成眠,他欠她太多解释,可她为什么听也不听他说什么就消失不见?
  “据了解,那些人说你快乐的在海边捉螃蟹?”他悲情地说,“你真这么无情?”
  “我不捉螃蟹,难不成游泳?”她白了他一眼,提醒他,“你到底要我回来做什么?那些无谓的解释我不想听了,我感兴趣的是你签字了没?”
  “你还是这么坚持?”
  “废话!我哪一次不是签好字然后等着你?你既然已经向大家坦承,那我们的关系应该明朗化了,不是吗?再说,他们处罚你的方式,最严重也不会叫你去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你错了!”他对她的说法大大的摇首,“你已经看到我在报纸上写的是──你是我的妻,而我是你的夫;一旦公诸于世的新闻,想改变亦是相当困难了。”
  “什么意思?”她更迷糊了,而眼前的这一家人,全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是什么意思?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忙往门边一退,准备随时可以逃出去。
  “爷爷给我的处罚,不成功犹如宣判我的死刑,你说重不重要?”路奕说着,意味深长的望了贝威一眼,他需要空间和她好好谈谈,所以他亦走了出去。
  “不可能!”她压根儿不相信,“什么处罚那么严重?”
  “把你再娶回来,真真正正的娶进门。”路奕定定的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眸光里,犹如……她梦里的展子谦对古钰儿深切的爱恋。
  可……不可能的!她冷漠的摇头。
  “别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你该去娶一个像静芳那样温柔贤淑的女人,而不是我。也许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你都不会爱上我,我不想再掉入同个漩涡里,太……太痛苦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他轻声问。
  她冷哼了声,指了指在场的众人。
  “有谁不知道你对静芳的思念有多深,你当大家全瞎了,但我没有!我是自私的,若你心中有别人,我不会再选择介入。”
  “是!我心中有一个人。”他颔首,凝视着她眼底闪过的受伤,静静地说着:“又或者,应该说,在好几世以前,我就一直深爱着这个人,我对她的亏欠数不清,每一世,我都带着这满满的歉意为寻她而来。”
  “哦?那……你何不去娶静芳的牌位?”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被他轻易的扎了满身;她早就知道回来会听到这些不是属于自己的思念,她不想再纠缠,她快要崩溃了!
  “我到她的墓前去请求她的谅解。”他直接走向她,她正低垂着头,似乎不想再开口了,可他还是继续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娶你!更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所以才会无法下笔签字离婚,早在之前的几世,我已经爱了你好久、好久!我不想再放开你,所以我和你依然会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蓦然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首的瞬间,他呼吐的鼻息热辣辣的撒在她脸上,她还来不及说话,他便吻住她的唇,深切的索取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
  似乎有一丝酒香混杂其中?
  他找回了脑中片段的记忆,那晚在酒吧,他就是因为这个气味而恋上了她吧?又或许──那是开启他几世以来纠缠或遗忘情感的钥匙!要他以无法自拔的爱去包容她的开始。
  “你……你……你神经病!”原本白雪般的双颊瞬间染上两朵红云,这里可是很多人在耶,他怎么可以吻她?还有……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手中拿了只盒子,掌心四方型的大小,由前端开启,一只翠玉戒指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的心一阵强烈波动和起伏,就像是找回遗落已久的失物般。
  “这是从拍卖会上买来的戒指。”他缓缓的诉说着,“当我得到它的那天,即高烧不退,直到在梦境中找到答案,我才醒过来!我不知道那是否真实?可我却认定它的确存在!我去找了卖家,玄妙之处在于他当初肯将戒指交给我,是因为他亦在梦中看过我。”
  “梦?”她茫然地望着手中的戒指,彷佛有股力量自戒指注入她的体内,她的心跳愈来愈快,断断续续的梦境也正逐一拼凑在一起。
  “展子谦!”
  当他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震惊地看着他。“你……你知道?”
  “我终于明白那天你为什么激动?”每日夜里,他从她的梦呓里渐渐了解她亦为梦所苦:“原谅我!我深信我们之间有着好几世的情缘,我醒悟的时间太晚,让你受尽了委屈,我恳求你的原谅,不论我是展子谦还是路奕,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你,真的。”
  “你……你相信那个梦?相信、相信……”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她得到了古钰儿最想要的结局吗?她终于盼到了他回头看看她?回头哀求她的原谅了吗?
  可,无法克制的泪水如决堤般,她所有的委屈以平反之姿宣泄而出。
  “我……我不再是一厢情愿了吗?”
  “你没有!这是我预备要给你的解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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