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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庶杀,惊世女可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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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罗庶母,可实际上葛根个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她只看到儿与月芽站在罗庶母的房门前,儿可是连罗庶母的房门,都没跨进去一步呢。”

    云老夫人见冥漠雪本就毫无惧色,一脸的坦然句句话掷地有声不似作假,也不相信是冥漠雪做了什么便对她问道:“弱水,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在这里?”

    冥漠雪回道:“是罗庶母派人来,给弱水送了一些娘家腌制的酱菜,弱水这才带着月芽来回礼。”

    说着,冥漠雪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银盘子,和滚落一地的柿饼,道:“弱水来的时候,就见房门虚掩着,院中也没有人影,弱水叫了几声也无人理会,月芽这才推了门,就见罗庶母倒在血泊中,月芽吓得将柿饼都扔在了地上,弱水才刚叫道喊人,葛根就不知从哪闪了出来,大叫杀人了。哎,这些柿饼还是祖母赏的,弱水一个都没有吃,真是可惜了。”

    云老夫人听了还没开口,云达赋便同大夫一道来了。

    “罗氏如何了,孩子怎样了?”云达赋匆匆问道。

    方氏一见云达赋的模样就肯定,云达赋定然早就知道罗氏有了身子,却同罗氏一同瞒着她这个当家主母,方氏恨得咬牙,又瞥了一眼没什么气儿了的罗氏,这才阴笑了一声。

    葛根一见云达赋,大叫道:“阿郎,您定要给我们娘子做主啊,我们娘子怕是不行了。”

    冥漠雪瞥了她一眼,“大夫还没看,你怎么就知道罗庶母不行了,难道是你害的罗庶母,所以知道罗庶母不行了?”

    葛根听了这话顿时语塞,方氏见了赶忙道:“大夫,快来看看我这苦命的妹妹,她还是怀着身子的人。”

    那老大夫赶忙跟着周婆子和常妈妈,被引着进了内室,云达赋这才看向众人,冷冷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琳琅插嘴道:“阿爷,是罗庶母的婢子葛根突然跑来,同阿母说罗庶母被人杀了,杀人的正是四姊。”

    不等云达赋开口,冥漠雪立即道:“六妹妹,适才我已经说了,葛根只看到我在,并没有看到是我将罗庶母如何了,我可是连罗庶母的房门都没迈进去一步。”

    云达赋听了,对冥漠雪厉声问道:“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冥漠雪道:“弱水刚刚同祖母解释过了,儿是来回礼的。”

    云老夫人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看不能不明事理的冤枉了弱水,还是先等大夫看了再说。”

    云达赋对上冥漠雪坚毅的眸子,突然想到了虞非豫对云弱水的维护。

    如今圣上后宫空虚,若是这个女儿当真得了圣上的青睐,那他就是当今国丈了,想到这儿,云达赋顿时将一腔的怒气压了下去。

    方氏看到云达赋微微愣神的模样,就猜到他心中所想,直恨得咬牙,更是觉得不能放过云弱水,方氏更恨的事自己当初没有将云弱水给直接打死,不然也省了如今的这些周折。

    云琳琅也忍不住的看向方氏,方氏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云琳琅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一会儿老大夫就走来了,云老夫人看了常妈妈一眼,常妈妈摇了摇头,云老夫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大夫,某的孩子如何了?”云达赋急急道。

    问的是孩子,而不是罗氏,单单这么一句话,冥漠雪就看出云达赋的自私冷漠。

    老大夫摇了摇头,“孩子早就化成一滩血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大人能保下就难得了。”

    葛根听了大夫这话,顿时惊恐的叫道:“我们娘子没死?!”

    葛根这话一出口,冥漠雪便轻飘飘的看了葛根一眼,只是那目光似乎将葛根剥光看穿了,让葛根不自觉的一哆嗦。

    老大夫看了葛根一眼,“自然没死,不过若是拖得再久一些,只怕也不成了。”

    一个下人随便插嘴,还这般大呼小叫,让云老夫人对葛根很是不喜,瞪了葛根一眼,这才对大夫问道:“大夫,那她是为何会小产的?”

    老大夫听了,有些责备的道:“当归归身补血,归尾破血,有身子的人怎么能用归尾?还是你们照顾的人不周到,将归尾当做了归身?里面的娘子用了大量的归尾,还有少许的牛黄,这些都是有身子的人不能碰的,好在没有血崩的症状,否则就算人不死也要废了。”

    方氏和云琳琅听了大夫这话明显一愣,葛根则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云达赋则立即问道:“大夫,还请您帮忙查看一下,这屋里有什么东西中有归尾和牛黄,府上自会多付些诊金。”

    那大夫看出屋内众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便猜出了其中一二,原本他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一听会多给诊金,这才答应了下来。

    “就看这间屋里的东西?”老大夫问道。

    云达赋看了方氏一眼,方氏赶忙回道:“妾身带人来的时候,除了将罗氏抬到了榻上,这屋里的任何物件都没有人动过。”

    云达赋这才点了点头对老大夫道:“就这间屋子。”

    老大夫听了,放下随身背着的药箱,在屋里一点点的找了起来。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老大夫几乎将整个屋子寻了个遍,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掺了归尾或者牛黄的。”

    方氏听了,有些急切的道:“大夫,您可要找仔细了。”

    云达赋也沉了脸,当官的岂是普通百姓惹得起的,老大夫被云达赋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退了半步,恰好踩到了门槛边上的一个柿饼。

    老大夫一愣,将柿饼从地上拿起来一看,当即就道:“这柿饼中有牛黄!”

    老大夫这话一出口,屋内众人的眼睛,顿时聚集在了冥漠雪的身上。

    “四姊,这柿饼是你带来的,你还敢说你同罗庶母滑胎这件事无关!”云琳琅当即站出来大声责问道。

    冥漠雪并不解释,只对老大夫问道:“大夫,您可要说清了,是柿饼里面有牛黄,还是柿饼上沾了牛黄。”

    “这……”老大夫讪笑了一声,道:“是柿饼上面沾了牛黄粉。”

    冥漠雪听了,又道:“劳烦大夫将靴子脱下来。”

    云老夫人和云达赋听了冥漠雪这话,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那大夫更是不快的道:“这位小娘子,为何让某脱靴。”

    “自然是让你看看,那粘在柿饼上的牛黄粉,到底来自何处。”冥漠雪说着,一指门外站着的两个婆子,道:“去,帮老大夫脱靴。”

    两个婆子是同辉堂的人,听了冥漠雪的话,自然看向云老夫人,云老夫人点了点头,两人立即上前押住了老大夫,脱了他的靴子。

    “看他右脚的靴子上,是不是粘了牛黄粉。”冥漠雪指挥道。

    一个婆子将手上的靴子转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些棕红色的粉末。

    “这是怎么回事?”云老夫人首先喊道。

    冥漠雪一笑,道:“祖母,不过是外面道路难行,老大夫又来得急脚下踩上了泥土,适才在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这牛黄粉,所以刚才被踩到柿饼上,就自然就会有牛黄粉了。”

    云琳琅听了,立即站出来道:“明明就是你拿了有牛黄粉的柿饼给罗庶母,还诬陷是大夫踩到了牛黄粉,云弱水你不要狡辩了,阿爷是不会相信你的。”

    “六妹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罗庶母吃了带有牛黄粉的柿饼,再有,适才大夫已经说过了,罗庶母体内的牛黄只有少许。”冥漠雪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大夫,到底是那少量的牛黄会置人小产,还是大量的归尾?”

    那老大夫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大量的归尾了。”

    冥漠雪听了一笑,又问:“儿再请教大夫一事,大夫可能查探出,儿庶母体内牛黄,是吃下去的还是因为接触久了被侵染的?”

    “这……这倒不好说,不过若是孕妇每日接触牛黄,倒有可能会引致小产。”老大夫想了想又道:“牛黄本气味芳香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带在身上倒可提神醒脑,常有人将其与冰片麝香等制成香料放在香囊带着,这位娘子莫不是一时大意……”

    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闭上了嘴,冥漠雪顺着老大夫的眼神看了过去,恰好看到方氏从老大夫身上闪过的阴鸷的目光。

    杀手出身的冥漠雪,观察力本就超强,所以方氏这一小动作,冥漠雪立即就察觉到了。

    然而,正是因为方氏这一举动,让冥漠雪意识到,归尾的事情也许同方氏无关,但是牛黄的出现绝对不是凑巧。

    “祖母,阿爷,如今除非罗庶母醒来,说出她晕倒在地之前发生了什么,要查的绝非牛黄,而是那大量的归尾从何而来。”冥漠雪道。

    云达赋听了,目光落在了方氏的身上,方氏立即道:“罗氏有孕之事妾身并不知晓,她的吃食都是在厨房领的,这件事还要将厨房的人叫来询问。”

    云达赋还没开口,云老夫人就敛了脸,“那还不快去传,连夫婿的孩子都保不住,你这个当家主母怎么做的!”

    若是往日云达赋或许还会帮方氏说两句好话,然而今日云达赋别说帮方氏说好话了,更是冷言冷语的道:“没听到阿母的吩咐吗,还不快去!”

    方氏憋着一肚子的气,咬着后槽牙对周婆子道:“你这老奴,还愣着做什么,去啊。”

    周婆子无辜被训,奈何也不能回嘴,委委屈屈的下去了。

    云琳琅只觉得,这一出戏同她们导演的根本就不一样,掌控全局的明明是她们,为何如今倒变成了云弱水了。

    自予骄傲的云琳琅怎么肯,云琳琅几次给方氏使眼色,示意方氏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云弱水,奈何方氏觉得时机未到,根本不理她。

    云琳琅忍无可忍,终于站出来开口道:“祖母,阿爷,儿有话要说。”

    看着云琳琅这张无人能及,美貌如花的脸,云达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有话说就是了。”

    “罗庶母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四姊虽然说不关她的事,但毕竟罗庶母出事的时候,就只有四姊一人在,恰好大夫又从四姊所带来的柿饼中发现了牛黄,不能单凭四姊一人之词便做了了断。”云琳琅字字恳切,似乎对罗氏失掉孩子这件事很是心痛:“为了罗庶母失掉的孩子,也为了四姊的清誉,到底要去四姊的房里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牛黄才是,四姊是阿爷的孩子,罗庶母失掉的,也是阿爷的孩子啊!”

    云达赋听了竟是有些犹豫,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冥漠雪。

    冥漠雪见了很是意外,往日云达赋对云琳琅虽然不是事事都能有求必应,但也绝对是所有孩子中最受寵爱的一个,今日云达赋竟然公然想要偏袒她。

    不过冥漠雪猜得出,云达赋如此,不过是因为虞非豫对她的另眼相待罢了。

    原本皇城每年都要举办一次马赛的,不过这三年为先帝服斩衰,一停就是三年。

    每年马赛能参加的除了能上朝的文武百官,和圣上钦点之人,就只有三品官以上的家眷了。

    云达赋不过是个在皇城中,掉块瓦片都能砸死几个官的小小四品,他自己都是头一年有资格参加马赛,想要带家眷那是绝对不可能,然而虞非豫亲口点名让冥漠雪参加,这样的殊荣和另眼相待,云达赋怎么可能不将冥漠雪当成筹码。

    不等云达赋开口,冥漠雪颇不在意的道:“六妹妹也是为儿着想,既然如此,阿爷就派人就搜吧。”

    云琳琅听冥漠雪这么说,眼里闪过一抹欢喜,冥漠雪只是轻蔑的一笑,又道:“只是要搜,也不能只搜弱水一人,全都搜上一遍才行,否则传出去的话,又不知要闹出什么样的闲话来,圣上几日前的话,阿爷应当还没有忘记吧。”

    云达赋听了冥漠雪的话,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就道:“自然全都要搜,为了弱水的声誉,也为了其他人的声誉,都要仔细的查一查,日后谁也不能用这件事来冤枉你。”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冥漠雪。

    冥漠雪福了福身,笑道:“阿爷英明。”

    这还没查就认定不是云弱水做的了,云琳琅听了几乎咬碎了牙,然而方氏却有些着急了。

    罗氏这里出了差错,计划再这般进行下去,定要有疏漏了。

    方氏责怪的看了云琳琅一眼,云琳琅却当做没看见,方氏只得到:“云郎,便让锦葵同连翘走一趟,还要劳烦常妈妈跟着一起,以示公平。”

    云达赋这才给了方氏一些好脸色,“如此甚好,阿母觉得可行?”

    “你们既然都决定了,那我便让常妈妈跟着白跑一趟好了。”云老夫人一边撵着念珠一边威严的道:“我的院子也一起搜上一搜,我记得这些日子府里无人用过当归和牛黄,凡是屋里有这两样东西的,全都带过来,若是说不出用途,全都当做疑犯送官,咱们云府可不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否则达赋这官也不必做了!”

    “是,老夫人。”

    常妈妈和锦葵连翘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常妈妈同连翘等带着几个婢子离开后,正当方氏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婢子突然从内室跑了出来叫道:“罗娘子醒了,罗娘子醒了。”

    方氏听了顿时一喜,立即起身就往内室跑,冥漠雪见了毫不迟疑,立即跟着追了进去。

    躺在榻上的罗氏目光空洞,像是个死人一般,可在她听到方氏身上环佩叮当的声响时,飞快的偏过头看了过来。

    罗氏的目光如炬,恶狠狠的盯着方氏,被紧跟在方氏身后的冥漠雪,看了个正着。

    “妹妹,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这个做阿姊的吓坏了。”方氏一把拉住罗氏的手,又道:“妹妹,孩子虽然没了,可你还年轻,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子,日后你还会再有孩子的。”

    方氏扑上前去,一把握住了罗氏的手,罗氏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似乎在判断方氏的话都几分真几分假。

    “罗庶母有什么话可要说出来,适才罗庶母到底为何掉了孩子?是不是有人害罗庶母?”冥漠雪不等走近,便开口问道。

    罗氏还未开口回答,方氏立即道:“弱水,这里不是你一个没出阁的小娘子该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阿母,如今有人要陷害弱水,想置罗庶母于死地,这件事人命关天事关重大,岂是注重什劳子规矩的时候。”冥漠雪毫不畏惧的道。

    罗氏这会儿才醒过神来,看着抓着她手的方氏,挤出了二个字,“是你……”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冥漠雪听了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方氏害罗氏是无疑的。

    方氏听罗氏这话,心里顿时一紧,赶忙道:“妹妹,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这个做阿姊的也为那可怜的孩子心疼的紧。”

    “孩子,我的孩子……”罗氏听到孩子二字,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妹妹,孩子已经不在了,可你的日子还长,你可莫要因为这一时的伤心错了主意。”方氏的语气很是严厉,随即又放柔了声音道:“告诉阿姊,你可知是谁给你用了归尾,是谁想要害你,阿姊定要将那人血债血偿。”

    方氏这话已经是摆明对罗氏威胁利诱了,罗氏听了,哭声戛然而止,目光复杂的看向冥漠雪,似乎有歉意,也有决绝。

    “是四娘子,是云弱水,是我撞破了她的事,她这才想要我的命!”

    罗氏指着冥漠雪大叫道,让紧跟着进来的云老夫人与云达赋,听了个正着。

    “罗庶母,阿母适才那话说的对,你可别因为一时糊涂错了主意,到底是不是我害你,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我劝你还是想明白了再开口。”冥漠雪冷毅的道。

    方氏一脸怒意和惋惜的道:“弱水,错了就是错了,你赶快认错,阿母还能帮你求情。”

    罗氏听了方氏这话,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一边哭一边道:“四娘子,奴本与你无冤无仇,奴肚子里的孩子,是四娘子的弟妹啊,四娘子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奴!”

    云老夫人听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云达赋则忍不住质问道:“罗氏,你这话什么意思?弱水做了什么?”

    罗氏不顾自己体虚,从榻上就往云达赋的跟前爬,抓住云达赋的衣服下摆,道:“阿郎,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奴的孩子是无辜的啊,奴不是故意去看四娘子放那东西的,阿郎,奴的孩子好无辜啊!”

    云达赋大惊,立即道:“什么东西,罗氏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如实说来,我定会为你做主。”

    冥漠雪听了只是淡淡的笑着,丝毫惧意和担心都没有,方氏却望着冥漠雪冷笑不已。

    罗氏并非良家女出身,而是当初云达赋调回皇城之前,豫州的官员送来的一个调1教了许久的瘦马,也是云达赋纳进府来的最后一个小妾,虽然她到底比不得阮氏这个青梅竹马,不过罗氏一向乖巧温顺的像只猫一样,也得寵了好些日子。

    云达赋在得知罗氏有孕后,本就对她又起了怜爱之心,这会儿罗氏哭得梨花带雨,那那怜怜盈盈之状更是让云达赋有些迷醉。

    方氏看罗氏借机迷惑云达赋,就有些恼怒,不过想到罗氏越能得到云达赋的心疼,云弱水就会越倒霉,倒也释然了许多。

    罗氏一边倚靠在云达赋的怀里,蹭着他的胸口,一边哭诉道:“这些日子阿郎公事繁忙,许久不曾来奴这里,奴为了孩子能健康长大,每晚都要到园子里转一转,。”

    罗氏说着,随即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看起来满满的母爱,可随后罗氏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那日,因为奴许久不见阿郎,便带着葛根往阿郎的书房外走去,想着只要能从外面看阿郎一眼,奴就开心了。可是谁想到阿郎并不在书房,奴看书房黑着灯,就有些失望,正当奴想要回去之时,就看到有个影子溜进了阿郎的书房里。”

    “那人是谁?”云达赋黑着脸问道。

    罗氏看向冥漠雪,满眼泪光闪烁,“正是四娘子云弱水!奴担心阿郎的书房进了贼,便带着葛根悄悄的走了过去,那时天色已黑,奴接着月光,隐隐绰绰看到了四娘子,手中拿了一个小包袱,四娘子从包袱里面取出了东西,放到了房梁上。”

    不等云达赋再问,罗氏紧接着又道:“等四娘子走后,奴好奇的想知道四娘子放了什么东西,便让葛根搬了椅子取下来看看,葛根在上面摸了半晌,摸到了一个小盒子,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写满符咒的黄纸,行的竟是厌胜之术。”

    “奴大惊,没想到四娘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奴不敢声张,吩咐葛根先放回去,想立刻找阿郎和夫人说这件事,谁知奴才出门,就看到四娘子站在门口,四娘子威胁奴不许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还声称会将东西拿走,奴便信了,可谁知四娘子怕奴说话不算数,就用这样的办法来害奴。”

    方氏听了这话大叫道:“云郎,厌胜可是巫术,是大兴明令禁止的啊,若是被人知晓,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方氏说着顿了顿,又道:“弱水,你阿爷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你阿爷,害我们云府。”

    厌胜这词从罗氏的口中一说出来,别说云达赋,就是云老夫人也惊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自古至今不管哪一户人家被用了厌胜之术,都是轻则家宅不宁,重则恶疾缠身,灾劫不断,谁会想到云弱水会这般歹毒。

    “云弱水,你有何话要说?”云达赋大怒,呵斥道。

    冥漠雪看着云达赋,栗色的眼睛很是清澈,似乎看淡尘世一般,冥漠雪微微一笑,对云达赋道:“阿爷,弱水从来没有过想要加害阿爷的心思。”

    云达赋想想也是,当初石氏同云弱水还没进府之前,他对她们母女很是不错,对这个女儿也寵爱的很,直到方氏说云弱水不是他亲生的,他才厌恶了云弱水不见她,可如今不是也雨过天晴了吗。

    云琳琅看出云达赋的犹豫,对冥漠雪质问道:“四姊,便是因为当初阿爷冤枉了你同石庶母,你也不该心存怨恨,用这般歹毒的手段来害阿爷!”

    冥漠雪不理云琳琅,只对罗氏道:“罗庶母只看到了一张写着符咒的纸,怎能认定我是在加害阿爷?”

    云琳琅见冥漠雪不理她,虽然其得不得了,不过这次她却得体的向云达赋行了礼,道:“阿爷,儿曾听说过,但凡用符咒害人的,还需用其他用具,相信等常妈妈和连翘她们,定会搜到证据回来的,到时自然不用多说,一看便知。”

    冥漠雪一笑,道:“六妹妹说的对,一看便知。”

    看着极其镇定的冥漠雪,云琳琅只觉得古怪,不过她只觉得冥漠雪是装的罢了。

    云达赋听了云琳琅的话,黑着脸点了点头,云老夫人手里的念珠也啪啪作响,一时屋里静的好像半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常妈妈带着锦葵连翘回来了,常妈妈的手里捧着一个匣子,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一脸严肃。

    方氏和云琳琅见了心里大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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