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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浮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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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躺下,被子并不是很干净,但她没有嫌弃。
“杨先生,谢谢您。”
将外衣叠好放在破损的木椅上,男子笑了,攥紧手心的红色果子。
美丽的往往有毒。
北德镇。
“迟苹果兴许有着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当日抓捕苹的一人翻看同伙的眼皮,他满脸麻子。
这名同伙自他们发现迟苹果失踪后,一直昏迷不醒。
不久,他们抓了林婶,便命令林婶负责照顾这名同伙。尽管林婶坚称自己没有背叛光义会,反复审问,回答几乎找不出漏洞,但他们仍然持有戒心。并且因为霍青娘打死不开口,无法对证口供而使事情变得麻烦。
另外一人带着蒙面布研究这名同伙的身体,确认是否有别的伤痕。他的眉毛特别粗。
“不,也可能是其他人下药导致的。毕竟主上发布的消息里,迟苹果是火元神。
我糙,得叫那老娘们给他洗洗澡,臭的还不如屎。”
“行了,脚趾有问题吗?”说着,麻子脸往后退了退,从衣服里拿出蒙面布戴好。
“你不瞎吧?看,好着呢。”
“说不定是银针什么的,所以才找不到痕迹。”
粗眉毛找地方洗了手,麻子脸跟着走。
“我查了,镇子少了个教书先生和木匠。”
“什么原因?”
粗眉毛使劲搓洗手指:“糙,我怎么忘了用布隔开……教书的说是嫌镇子穷,不干了。木匠最近接了单生意,木材要求用好的,去采购了。具体是谁下了单子,他婆娘也不清楚。”
“你水洒我身上了!再问,问学堂的学生和木匠的亲戚。问不出,就按首领说的,挨个杀,死了干净。”
他们的首领是金元神的弓箭手。
………………………………
第四十章 问个清楚
前往砂国的路上,大片大片的村屋显露在地平线上,为了掩人耳目,杨瑞霖放下苹,转而用一根嫩绿的藤蔓圈上二人的手。
他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左手碰右手,感觉微妙。杨瑞霖看看苹的脸,女孩遥望着远处的房子。
“人多眼杂,现在我不能借助自己的元气加快行程了。考虑到光义会的势力,我们与人接触,得换个名字。”
女孩这才望望他,眼神赞成。
杨瑞霖对她笑了,语气掺杂些许商量的意味:“唐鹤,可以吗?”
漆黑的大眼睛里是杨瑞霖温和的面影,他朝女孩眼睛里的自己笑了笑。
一直以来的苹、迟冉的妹妹迟苹果、掩人耳目的唐鹤。
女孩点头:“好。”
“唐鹤,我是松浮。”
唐鹤再次点头,与松浮一同走近街市。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衣服破烂、鬓角斑白,成串的糖葫芦却是闪烁光泽。
唐鹤多看了几眼,松浮便全买下来了。
“小伙子,谢谢你!这零头俺不要了……”
松浮给了张银纹票,老头要找钱,松浮只是握握老人的手,叫他收着。
粗糙的、粘满泥灰的手掌颤抖着,相比松浮的修长五指,这只手令人心酸。
“谢谢你,小伙子,好人有好报啊!”卖糖葫芦维持生计的老头几乎要哭出来。
松浮收回手,扫视空荡荡的四周,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小孩坐门槛上,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像是对糖葫芦馋的紧了。
“老人家,为什么街上的人这么少?”
不提还好,听见松浮问了,老头连连叹气,小声道:“好多人传,要打仗了。官家的事情,俺们百姓不明白,可是收走了粮食,征兵又带走了庄稼汉,大家心眼里难受,日子也实实在在地难过啊!”
默不作声的唐鹤将一切看在眼里,待松浮递给她糖葫芦,连日来勉强咽下冷饭的唐鹤咽了口唾沫,没有吃。
不是松浮不给她买好的。
他们前行的路段人烟稀少,过路用好几张银纹票换稀粥馒头素菜是常事,干硬饼子是主食。
唐鹤瘦了。松浮为此想尽办法,还捉过一次野味烤了。不知名的动物肉质难咬,唐鹤依然毫无怨言,撕扯烂了吞下。
凡事周全的松浮一边安抚老头,一边将糖葫芦一根根剔下,单独包好放进肩头的包袱里。
看老头的情绪平静了一些,他拉女孩的袖口继续走。而她唐鹤盯着糖葫芦,转身跑向门口坐着的孩童,轻声
道:“给你。”
孩童缩缩身子:“娘,有姐姐……”
“这个,”唐鹤咧嘴,笑容无害,“送给你。”
犹豫了一会儿,孩童伸手接过,他瞅瞅唐鹤又瞅瞅松浮,最后忍不住张开嘴,一点点舔着吃。
回到松浮的身旁,唐鹤跳了几步,心情是雀跃的。
我给你的,你给他,虽然理解做好事的想法,松浮仍然有些介怀,会不会她根本不想吃糖葫芦?所以才给了小孩子。
于是松浮问道:“我猜,你喜欢糖葫芦,对吧?”
“对。”唐鹤摆手谢绝松浮准备给她拿剩余的糖葫芦的好意,“谢谢您,帮助老人家、给我买吃的、自己背行李……”
“苹,不,唐鹤。不用对我称呼您,叫松浮就好。而且,我们可以算是同行伙伴,为伙伴做的都是应该的。我们可以有更轻松的相处方式。”
她想起来了程三。
唐鹤跳了一步,尝试说道:“松浮,今晚我再吃糖葫芦,你不许偷吃。”
已经是松浮的杨瑞霖享受着这难得的随意,话语不由得顺从随和:“好,唐鹤什么时候吃,松浮什么时候吃。”
唐鹤脚下一顿,松浮终究不是大大咧咧的程三。
她心惊自己对杨瑞霖态度的转变,仅仅是几日的相处便轻巧地卸下了自己的戒心。
即使杨瑞霖把名字改成李浮、林浮、徐浮……都是身份可疑的存在。
脑中流动逝去的过往。
自己大概是从五、六岁开始记事吧。有限且模糊的记忆中,迟冉从未提及自己是否拜师,是否有什么姓杨的师兄。
但杨瑞霖的确有可能是迟冉的师兄,毕竟故意当哑巴终日沉默的苹是在杨瑞霖的庇护下学字的。
迟冉隐瞒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苹能感觉到,并且察觉了蛛丝马迹。
今晚,我要问个清楚。
………………………………
第四十一章 半真半假
“我慢慢讲给你听,别着急。”松浮开始铺床,“在你哥哥很小的时候,我捡到了他。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安安静静地吃手指,身上裹了一层布,躺在草地上。我从正午等到了月亮,天空中同时挂着太阳和月亮。一直没有人来寻他,他断断续续地哭了一阵,最后睡着了。”
铺好床,松浮坐在床沿,拍拍自己右侧的位置,示意唐鹤坐过来。唐鹤犹豫了一瞬,靠着松浮坐下。
他笑了笑,道:“我只好把你哥哥带回去,师傅宅心仁厚,收他为徒。因为是我捡的他,所以名字由我取。
唐鹤,阿,这名字真是不习惯。
迟冉的名字是我取的。查遍所有我可以读的书,选了‘迟’和‘冉’。听着还不错吧?师傅都说好听。”
半真半假的故事,由男子娓娓道来,就像是一片枫叶飘落寂静的湖面,细微的波澜触动心弦。
唐鹤点头道:“好听。”
屋里的灯光昏暗,窗户没关好漏风,唐鹤起身去关紧。
谁知,风猛烈地涌进来,窗户打了唐鹤的手,她立刻缩手退了一步。
床沿的松浮看着少女,不太明亮的光线模糊了视野,记忆中的身影与少女的身影重合,松浮眯眼,试图看的清楚一点。
“我们的师父不肯讲自己的名字,因此我与师弟迟冉只喊他‘师父’。师父是木元神,我是跟着师父学习使用元气的。”
“迟冉有元神吗?”唐鹤关好窗户,坐回原位。
“没有。”松浮摇头,“我们跟随师父学习了医术,一直持续到迟冉十三岁。”
迟冉与自己正好相差十三岁。
唐鹤心念微动,正要问,松浮反而转头问她:“迟冉有没有讲过你的身世?”
“问了一次,他不肯说。”
“你没有再问?”松浮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唐鹤披上。唐鹤表情呆呆的,只是握着被子一角。
“迟冉说,只要我不问,他就永远是我的哥哥,问了,他会告诉我,但是从此以后,就算我想当他的妹妹也不行了。你不冷?”
“嗯,我不冷的。
和我一样,迟冉把你捡了回来,取了名字。师父没有收你为徒,因为他半个月后打算游历三国。而迟冉则在你两岁的时候,选择带你走。
他是对的,我们生活的地方虽然有山有水,可惜人烟少见,带你出去,才能认识另一片天地。
再后来,就是你们两个的日子了。具体怎样,我不清楚。兜兜转转,某天在黎志县看见了你们,考虑到迟冉的想法,我没有急着和你们相聚,当了一名教书先生。
苹阿,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犟?别人推了你,你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你是嗓子出了问题。”
提起黎志县,唐鹤闷闷的:“黎志县,是我烧的。我烧了一些……”
以杨瑞霖的身份重返黎志县时,他发现焚烧的痕迹有细微的不同。
毕竟人的火元气是不能跟真正的火相提并论的,触摸树皮的那一刻,杨瑞霖发现树皮烧了,内里却毫发无伤。黎志县大部分烧毁,小部分仅是房屋表皮损伤,甚至还有人活下来。
小部分焚烧的,便是唐鹤与袭击者相遇的地方。
叹息一声,松浮摸摸唐鹤的头顶:“我知道,苹一定不是故意的。那天是其他势力发生了冲突,他们谁都杀,苹为了自保,才会放火烧他们对不对?”
“嗯。”
“苹,黎志县很多人活下来了,不要自责。”松浮见过那些先被人砍死再淹没火海全部烧烂的尸体,他知道,当地官兵在偏僻荒地挖了很大很大的一个土坑,用来掩埋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好人坏人美人丑八怪的尸体。
松浮曾经站在掩埋他们尸体的土壤上,撒下树种。
“松浮,你继续讲。”唐鹤朝他笑笑,表示自己已经舒服了。
“再后来,你哥哥进入了光义会,你们搬走了。我费了点时间,才找到你的住所,迟冉却只有去往砂国边界的消息。苹,相信我,我找你们,是因为你们对我来说,就是亲人。”
松浮的脸放大了,他认真地看着唐鹤,想传达什么。
“我是大夫。凭着师父教我的医术救人,去跟别人换消息,知道了你改名迟苹果、迟冉改名李染生……阿,不提了。
苹,现在你清楚了吗?”
唐鹤思考了一会儿,她信了:“松浮,谢谢你。”
“苹,你不该跟我客气的。我也是看着你长到两岁的,也算你哥哥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松浮,哥哥就免了。”
两人一起笑了。
“睡觉吧,唐鹤?我叫错很多次了,唐鹤唐鹤唐鹤。”
唐鹤还是笑,松浮打地铺后,两人同时躺下,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忘记灭灯了。”松浮起身,吹灭了灯光。
唐鹤伸手,不见五指。
“明天能不能继续讲?”
“阿,想听故事,好,让我想想。讲小火苗和小木块吧?”
“嗯。”
………………………………
第四十二章 茅厕
周围很黑,既没有墙壁,也没有天空。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隐约看见前方有光。
于是她向着光前进,最后发现那是一扇闪闪发光的门,打开,里面是茅坑……
唐鹤睁开眼。
呃,她想上茅厕。
离天亮好像还有很久,等不了了。女孩蹑手蹑脚地套上鞋子,地上本该熟睡的男子忽然问道:“怎么了?”
唐鹤注意到松浮在找什么,片刻后松浮道:“唐鹤,帮忙把灯点上吧。”
唐鹤打了个响指,屋子亮了。
衣冠不整的松浮开始穿鞋:“你想去哪,我陪你。”
“茅厕。”
“嗯,走吧。”
松浮把自己的外衣给唐鹤披上,唐鹤还给他:“我不冷。你也别跟着我。”
松浮想起睡觉前给唐鹤盖被子,她当时很乖。
说实在,松浮有些失落,但唐鹤的排斥不足以让他离开女孩五米远。
男子温声解释道:“我给你守在外边,以免有登徒子。”
“大半夜不会有登徒子。如果有,我会杀了他。”
转念一想,兴许女孩子是顾忌别的,松浮苦笑道:“唐鹤,我也不会是登徒子的,真的。”
唐鹤直接开门下楼,她记得茅厕在哪。松浮不声不响地举灯跟过去。
其实唐鹤有点恼了。先不说有个男人跟着自己上茅厕有多别扭,问题是松浮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太清楚了。
白天一起行动,松浮在离茅厕不远的地方等她才,或是唐鹤在离茅厕不远的地方等他,这也是没办法,怕走散。
好几天了,两人同吃同住,因为唐鹤被光义会盯上,小心一点这可以理解。
但夜晚的时间,人的感情总是格外丰富,唐鹤敏感地觉得,现在的关系就像是狱卒寸步不离地押送囚犯。与囚犯待遇不同的是,这名狱卒彬彬有礼,关心备至。迟冉以前跟她讲的男女有别,除了亲人都不能过多接触的话语全成了天边云彩,漆黑的夜里一点都看不清。
背后光亮使她能够看清年久失修的楼梯,男子极轻的脚步声和唐鹤一个节奏,楼梯受到压力发出嘎吱的响声。
唐鹤深吸一口气,使自己放轻松。
应该是她小家子气了,毕竟以前和程三玩闹,不也大晚上一群人结伴吗?女孩子上茅厕互相帮忙盯着男孩子,而有的男孩子,像程三这样的,反而招呼人家来看:“迟苹果,快来!我保证你这辈子没见过!”
佩花和迟苹果玩的最好,遇到程三不正经,往往是佩花不干不净地骂回去。
快过年了,她要长一岁了,结伴的人年龄变大也说的通……对吧?
茅厕旁的石子多,杂草茂盛。
臭气熏天。
唐鹤关好了茅厕的门。松浮在外面等着,微光从茅厕门缝露进几缕。
“你离远点!”唐鹤真的火了,声音不大却包含怒意。
“好。”外边的松浮后退几步,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
解决了身体不适,两人回了房间,关上门。
唐鹤背对着松浮,质问道:“杨瑞霖你到底是干嘛的?!我是女人!就算你是教过我的先生,迟冉的师兄也不能随时随地守着我!”
杨瑞霖有些惊讶,毕竟唐鹤很少有脾气耍性子。
他可能做错了什么,所以唐鹤才会这样的不高兴。对于一把屎一把尿养苹到两岁的杨瑞霖来说,这件事不值得生气。
杨瑞霖仔细回忆做错什么的时候,唐鹤看着他平静的脸。
可能她已经相信杨瑞霖是迟冉的师兄了,亲近了从而以为自己可以被信任,所以忘记了最开始的小心翼翼。
身无分文、不能一日千里、不知道迟冉在哪的自己,有什么资格骂杨瑞霖?
杨瑞霖低头看着唐鹤的脸,察觉唐鹤逐渐平静,他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立刻说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唐鹤的想法我没有去了解就做了决定,让你难堪了。”
女孩沉默不语,她没想到杨瑞霖会道歉。
“唐鹤,原谅我吧。”杨瑞霖的语气诚恳,尽管他看起来就像是唐鹤的长辈。
安静了。
灯光越来越暗,最后熄灭。
屋子里漆黑一片,杨瑞霖察觉有人踢了自己一脚,是唐鹤:“我不该那样说话,对不起,但我还是生气。”
谁也看不见的情况下,杨瑞霖非常开心地笑了,他喜欢和解的感觉。
杨瑞霖靠近她,能够感受到女孩轻微的呼吸透露了她紧绷的神经。
“好了,不要压抑你自己。现在你不是苹,不是迟苹果,不需要表演平凡无知。我是松浮,你是唐鹤,我们是朋友。别再想糟糕的事情,就当我们是去砂国边界旅行。”随着女孩的情绪掺杂悲伤,清淡的香味从男子身体散发,安抚人心。
不要压抑你自己。
我们是朋友。
杨瑞霖的几句话,打开了唐鹤封闭已久的话闸子“我……我怕林婶、霍青娘出事……迟冉会不会死?我从头到尾什么忙都帮不上,我还以为自己可以点火是变强了,可是我不敢杀人,那个弓箭手一出手就把我打晕了……”
她揉揉眼睛,有点困了,迷糊地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松浮,我好差……我好想程三、佩花……我想让哥哥陪我睡觉……佩花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好久没有见过哥哥了……”
脚下踉跄,松浮在她摔倒前抱住了她。
屋子里的香气越发浓郁,唐鹤闭眼、睁开、闭眼……睡着了。
怀里的女孩太瘦,骨头硬的硌人。
松浮将唐鹤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坐在床沿,毫无困意。
“这么大了,居然和迟冉一起睡觉?”
………………………………
第四十三章 两件事
一月了。
下雪是常事,纷纷扬扬的,冻死了很多人。
百姓饿、冷、面临死亡、见证死亡。
赈灾粮下发,掌握权力的官员抽丝剥茧,最后分到人们手里的,是一碗稀薄的粥。
这类事情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意思,越靠近临国越冷,死些人正常,毕竟死的不是我们。所以我们依然搓着手哈一口热气,躲进屋子里,说:“什么鬼天气。”
没必要因此而指责谁,假如说门前有乞丐,大部分人都会丢个窝窝头过去积德,但是几千里外的尸体,已经不需要吃饭了啊。
“殿下……”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了,不去砂国了直接去临国边界,顺便赈灾。哎,我前天让你买的镜子呢?”二皇子殿下坐在青灰色的玫瑰椅上,让下属给他捏肩。
玫瑰椅一般是大家闺秀突显优雅时坐的,但严淡人穿一身艳色,翘着二郎腿反倒像坐在青楼拍卖。
“殿下,玻璃镜是砂国特产,现在边界事务繁多,想买一面全身的还需要一点时间……”下属轻轻按捏二皇子没有多少肌肉的肩膀,只觉得绵软娇贵的要碎了。
“行吧,不管多晚,都得给本殿下买来。轻点儿,疼。”
“属下该死!”
严淡人瞥了他一眼,长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俏皮的紧。
二殿下抖了抖肩,合眼道:“继续。”
此人若是放在平时,严淡人早赏他五十大板整个残废了。
可惜暗卫来报,太子安插进来几个家伙,目前还没查清楚。要是歪打正着,一下子给狐狸投胎的太子老哥除了眼线,太子殿下以为严淡人是故意的,怕是日后就没有现在这么清闲了。
至于新近升为太子的大皇子,倒不是担心二丫头严淡人能做出什么大事,不过是按照惯例,哪边都盯着才能得几分安心。况且二弟是皇后所出,就算严淡人不抢,那老女人估计也不会同意。
捏肩的力度轻了些。
二皇子殿下一副闭目养神的懒样儿,脑子里琢磨近日的事情,一件件梳理。
首先是赈灾。
严淡人不打算以自己的名义解决此事。换句话说,他觉得百姓是江山社稷的重要部分,他也不喜欢冬天死很多人,但他是二皇子,便不可以有什么能力。
二皇子从来不理会朝堂之事,更不懂怎么救百姓于水火中。
指尖微动,他暗自计算什么,无名指和小指的镂空竹叶护指偶尔互相碰撞。
算上几个自己麾下的官员,还能偷着帮忙打压大户屯粮……光义会那群人最近正好忙活到临国附近,顺便让他们赈个灾应该不成问题……话说,光义会一边挑事让三国打仗,一边救济发粮唱白脸是不是有点贱?
幸好自己不是好人。
严淡人半睁眼,隐隐有笑意浮现。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二皇子,说到底,吃穿用度,全是百姓的血汗。
用别人的血汗安逸享乐,三更半夜不琢磨死后报应的实在心大,尽管这类人多的数不胜数。
能救,便救一救吧。
“对了,庸医怎么没来?”
捏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殿下是指,给您诊治的大夫?”
“对,就是那个老头。”
“因为殿下您对他不满,所以只留下了膏药,等您心情好了再涂抹。”
“哦,现在拿来。”严淡人当场解开腰带露出伤疤,白皙大腿鲜红一片。
下属低头取药,压根不敢看。
严淡人开始抚摸自己的伤疤,似乎真的非常介意。
第二件事,迟苹果跑了。
结合暗卫的汇报,严淡人回忆着月夜的少女。她要杀他。
反应太慢。
判断失误。当时少女选择了逃跑又反悔决定杀他,少女甚至没有与其他刺客配合。一群刺客是闹着玩的吗?堂堂二皇子殿下陪傻子演戏可真特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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