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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命不久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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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那人是“罗汉”下凡,她没法杀人灭口,也得想法子警告那人,不要乱说才是。

    沈晋明闻言,眉头一皱。

    “你找他做什么,他已经走了。”

    “走了?!”

    沈姝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是不是爹爹回来以后,把他给……”她赶紧比个抹脖子的手势。

    “想什么呢?!”

    沈晋明朝院外看了一眼,神神秘秘将沈姝拉进屋子里,压低声音道:“幸好爹爹没来得及对他下手,你可知道他是谁?”

    沈姝睁大了眼睛,她自然知道那人是谁。

    “三哥,你也知道他是谁了?!”她诧异地问。

    沈晋明闻言,眉头一挑,比她还要诧异:“你既知他是大内之人,为何不早对阿爹说?你可知,阿爹天亮就被萧都护叫走了!”
………………………………

第037章 北衙之人

    “大、大内?难、难道他不、不是‘罗汉’,竟是个太、太监?!”沈姝磕磕巴巴地问。

    即便她从未去过京城,也知道京城的‘北衙’是天子私卫,在大周各地皆有暗桩,代天子巡查缉捕、收集军情。

    北衙里面,不止有禁军,还有从禁宫里出来的宦官,受大太监周进喜调配,专门为皇帝做些禁军不便做的秘事。

    昨夜那男子,趁夜私闯官家府邸,绝非禁军所为。

    那妥妥便是太监。

    若真是个太监,那她的清誉,就是保住了。

    “罗汉?”沈晋明皱了皱眉,只一刹那,他便想明白了。

    他指着沈姝,哭笑不得:“我看你真是话本子看多了,你见他长得好看,武功高强,竟把他当成仙人了?”

    沈姝老实点了点头。

    这年头,话本子哪敢编排皇家近侍。

    她确实受了话本子影响——

    竟不知道,长得好看的,除了仙人,还有可能是太监。

    失策、失策……

    看着沈姝一脸又悔又憾的模样,沈晋明揉了揉眉心:“我问你,他是不是背着阿爹,让你偷偷派人去云边客栈送了个信物?还让你代传了口信?”

    沈姝瑟了瑟肩膀,一双杏眸无辜看着自家三哥,怯怯点了点头。

    “回城路上,他趁我看毒的时候,悄悄请托我帮忙送的信儿。”

    沈姝说着,急急澄清:“也没说什么,就只说他被西匈细作下毒,得沈府相救,叨扰几日,让掌柜通知他的家人,莫为他担心。我以为他是‘罗汉’下凡,又知道阿爹回府以后,一定会与他为难,不想得罪他,所以才……”

    她实在很怕男子“飞升”以后,再找他们沈家算账。

    没想到……

    “那就对了。”沈晋明叹息道:“那人是大内派来的,说是抓捕叛党余孽,误入沈府,又恰巧看见你我在竹林打架,无意中听见你识毒之事,这才误会了。”

    误入、恰巧、无意……

    沈姝满头黑线:“三哥,这说辞你信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怕是连三岁小儿,都不会信吧!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沈晋明苦笑:“枉咱们沈家在云边城这么多年,竟不知道那云边客栈,是北衙设在云疆的暗桩。掌柜姓棋,原是勤政殿侍茶的太监,人家上门领人,拿的是大内御牌。若非阿爹回府查验黑衣人的尸首,没顾上去审那男子,否则这回咱们沈府,非得遭殃不可。”

    这话让沈姝惊出一身冷汗。

    倘若昨夜那男子为了抓捕叛党,死于落子崖下,还是因她而死——

    他们沈家岂不是会被认为是叛党余孽?!

    幸好!幸好!

    沈姝想起男子昨夜曾两次要她去云边客栈找掌柜。

    而掌柜又是个宦官出身——

    她心有余悸道:“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太监,幸好昨夜我没得罪他,还救了他一命,阿爹也易了容,若非如此……”

    “是啊。”

    沈晋明也有些唏嘘:“那人临走时,还在询问‘佛爷’下落,他果然把你口中的‘佛爷’,当成了师父的代称。言语间似是怀疑那‘佛爷’便是他要抓的乱党。”

    沈姝惊了一跳。

    她记得男子昨夜在她房中,曾问过“佛爷”之事。

    正因如此,她才会误以为他是“罗汉”。

    没想到,这竟是个彻头彻尾的乌龙!

    “那我昨夜对他说,‘佛爷’是我师父,那他岂不是也要怀疑咱们是乱党?!我、我这就去跟他解释……”

    沈姝说着,焦急就往外走——

    却被沈晋明伸手拦下:“别慌,我还没说完呢。幸好阿爹易容做你‘师父’,冒充了‘佛爷’,他询问之时,阿爹谎称不知道‘佛爷’的来历,又道‘佛爷’是高人,来去无踪,救你以后不知去向,才勉强搪塞过去。”

    沈姝面上全是怀疑:“北衙的人,岂是能轻易搪塞的?”

    “多亏你救了男子性命,那人应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没有深究。他还嘱咐阿爹,莫将他的身份,告诉给其他人,话中的意思,倒是排除了咱们府的嫌疑,也算侥幸。”

    沈姝闻言,心下微松。

    无论是“罗汉”,还是“太监”,都是他们沈家得罪不起的人物。

    幸好她因为误会而救了他,否则……沈家还真是要大祸临头。

    如此,阿爹不追究男子擅闯官家私邸,掳走官眷之事,男子也放过‘佛爷’。

    也算能把这事勉强囫囵过去。

    然而,下一瞬——

    沈姝眉头微蹙:“既然那男子是北衙之人,又嘱咐阿爹莫将他的身份告诉别人……北衙行事向来只听命宫里,从不知会当地衙门,萧都护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把阿爹叫去都护府做什么?”

    沈晋明闻言,沉吟道:“萧都护的小厮,只叫阿爹过府议事,倒没说为的什么事……那男子余毒未清,不论如何都不会这时与咱们沈府为难,或许萧都护叫阿爹过去,是得知阿爹昨夜带兵出城,例行闻讯吧。”

    “阿爹又不是第一次带兵出城,萧都护从来都不管的,怎么这次赶得这么巧……”

    沈姝总觉得萧都护行事有些怪怪的,却说不上哪里怪。

    沈晋明见状,摇头失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昨夜阿爹调了多少人出去,这动静想不惊动都护大人都不行。莫担心,在云疆地界上,还没人敢动阿爹,等他回府,自然便知道萧都护找他何事了。”

    沈姝闻言,也知道此刻担心亦无用,便从袖袋里拿出使人去云边客栈捎信儿时,买回来的银针,对沈晋明道:“既如此,我先帮你解毒,咱们合力尽快找出敢在你水壶中下药的内应才是。”

    沈晋明神情一肃,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云边客栈,天字一号房。

    白狐皮铺就的床榻上,面容苍白的男子从昏睡中幽幽转醒。

    房间里点着特制的安神香,袅袅飘进他的鼻尖,让他想起了昨夜之事。

    “什么时辰了。”他哑声问道。

    “刚过午时。”

    小厮飞云恭谨走到榻前,关切地问:“您只睡了五个时辰,可是身子觉得不适?”
………………………………

第038章 他是公公

    男子双目微阖,默默运气。

    除了心口仍有些溃疼、肌肉略有些无力以外,他感觉内力恢复了大半。

    看来,那姑娘已经彻底为他解了毒。

    男子想到沈姝那双纯净无垢的杏眸,眼皮微颤,睁开了双眼。

    “无妨,扶我起来。”

    飞云赶忙上前,轻手轻脚将男子扶起,服侍他靠坐在床头。

    一切妥当,飞云低声禀道:“您出沈府就昏睡过去,棋公公还没来得及给您请安,一直在门外候着。他还寻了医者来为您请脉。”

    男子淡淡道:“请脉就不必了,叫他进来吧。”

    飞云轻步退下,很快就把一个身材圆润,面白无须、穿着掌柜服饰的老者领了进来。

    房门刚被关上,老者立时跪倒在地,惶恐道:“不知殿下驾到,老奴招待不周,让殿下受累,请殿下降罪。”

    男子威严的视线,落在老者头顶。

    他淡淡地道:“父皇命棋公公常年守在此处,定有重要差事,本王原本不该打搅,只是今晨情势所迫,不便让侍卫出面,才不得不向公公求助,本王该感谢公公才是,又岂会怪罪。”

    他的声音,不辨喜怒。而他落在棋公公头顶的目光,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棋公公,心底愈发忐忑了些。

    他已离京十年,虽不曾和这位殿下有过交集,却也深知他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战神,手下能人无数。

    此番突然出现在云疆,又突兀“求助”于他这个宦官。

    这其中的深意,他委实猜不透。

    棋公公忖度着道:“殿下言重了,皇上让老奴守在此处,不过是为他老人家采些边关的风土人情回京,权以解闷而已。

    今晨……老奴也只是代云侍卫露个面,所有一切皆是云侍卫安排,老奴实在没出什么力,实在当不起殿下‘感谢’二字。

    请殿下放心,今晨之事,老奴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男子闻言,眸光微闪。

    父皇在大周朝各处都布有北衙暗桩,只为方便收集各地情报。

    如今天下太平,边关安定,鲜有战事。

    去岁,父皇把北衙大部分权力,都交到了他的手里,当然也包括这些暗桩。

    然而,唯有云疆这一处客栈,仍由父皇贴身大太监周进喜掌管。

    棋公公名叫棋天顺,本是勤政殿里侍奉茶水的太监。

    被周进喜派来云边客栈以后,十年都不曾回京。

    据他所知,云边客栈每十日,都要送信去宫里,皆由周进喜亲自过目。

    此番他在云疆都护府里另有身份,飞云和飞羽不便在沈府露面。

    他本想借今晨之事,“求助”到此,待棋天顺将消息传回京城以后,借机看看这云边客栈和棋天顺,对父皇而言有何不同。

    却没想到,棋天顺倒干脆,竟直言不会将此事报到京里去。

    有意思。

    男子收回落在棋公公头顶的视线,阖上双眸,淡淡道:“既如此,就有劳公公为本王保守秘密,莫再让他人知道此事。”

    棋公公迭声称是。

    男子摆了摆手。

    飞云正欲将棋公公送出去——

    却见棋公公并未起身,脸上犹豫几息,似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听闻殿下中了西匈细作下的毒,被沈府所救,敢问殿下,为您解毒的,是沈府何人?”

    男子闻言,眉心微动,淡淡睁开双眼。

    他那双瑞凤眸,带着几分兴味,唇角似笑非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神色间,倒没了之前的威严,让抬头小心打量他的棋公公心下微松。

    棋公公讨好一笑:“老奴听说,前几天沈长史一双儿女在福云寺被人下了毒,侥幸被人所救。老奴只是好奇……沈长史最厌毒蛊之事,沈府何时多了个能解毒的医者,这种医者在云疆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人……”

    男子看着他的脸,唇角那抹淡笑,又浓了些许。

    这公公前一刻,还向他保证,绝不将他中毒之事,上报宫中。

    理应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哲保身的聪明人才对。

    而此刻,这公公却又对何人为他解毒之事,如此上心……

    这般前后矛盾,不是个蠢材,就是有什么原因,让此人不得不上心!

    男子眸色微深,状似遗憾地道:“巧的很,本王也觉得,那个医者是个人才,原本想笼络一番收为己用,却没想到……他竟是个不愿出世的高人。”

    “莫非……那人是沈府女眷?”棋公公赶忙问道。

    这话,让男子眸底掠过一丝寒光。

    “沈府女眷?”他剑眉微挑,语带诧异:“公公为何会认为沈府女眷会有这等不世之才?”

    棋公公眸光闪烁,恭维道:“老奴也是猜的,倘若沈府男丁,能被王爷看上,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又怎会婉拒王爷的好意,除非是……不方便为王爷做事的,那只能是沈府的女眷。”

    这话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

    可男子心里明白,他这番说辞纯粹是胡说八道。

    只不过区区一句话,棋公公就认为解毒之人,是沈府的女眷。

    这就意味着,在此之前,他所猜之人应是沈家的儿子。

    棋公公身负皇命,在云疆盘桓十年,对于云疆各府可谓是了若指掌。

    今日,竟大着胆子想从自己这里试探。

    想必这其中定有缘由。

    男子极快想到沈家兄妹种种怪异行径。

    又记起那日在崖下,他未曾出手之时,黑衣人抓住沈姝喂毒之事。

    以及沈姝身上,那些与“粗鲁莽撞”的传言,全然不同的能力——

    有什么东西,极快从他脑中闪过。

    男子长叹一声,似有几分惋惜:“倘若真是沈府女眷,只要不是沈府的老太太和太太,本王也不是不能收用,只可惜……那人并非沈府之人,而是个世外高人,此番他被沈长史悄悄请进府里为其子女医治,碰巧救了本王。如今那人已趁夜离开,本王纵然想寻,也无处去寻。”

    棋公公闻言,仔细品了品男子的话。

    他绝对相信,以王爷的绝世风姿,倘若那医者真是沈家女儿,哪怕是没名没分送到王爷榻上,沈家人都是一万个愿意。

    看来,那人传来的消息,也并非属实。

    思及此,棋公公笑着宽慰道:“这云疆本就是蛮荒之地,见识粗鄙、目光短浅之人比比皆是,殿下莫要和粗人一般见识,若殿下想收拢擅解毒的医者,老奴知道,萧都护府上,有不少这样的能人。”

    男子似笑非笑看着他:“公公说的极是,也罢,本王今日便回都护府,就不打搅公公了,还望公公莫将本王受伤之事,告诉萧都护才是。”

    棋公公连道不敢。

    他顿了顿,又状似不经意的问:“不知为殿下解毒的人,长相如何?若他日老奴见了,也好点化点化那人。”

    男子凤眸微闪,状似回忆道:“那老者仙风道骨,身长八尺有余,眉心一颗红痣,听沈长史说,他住在云疆深谷里,寻常人接近不得。只等他出谷时,才有机会见到。”

    棋公公暗暗记下,又恭谨客套几句,方才退下。

    待他离开,男子那抹笑意,顷刻间隐没在唇角。

    “派影伍盯着他。”他命令道。
………………………………

第039章 娘亲来了

    沈府,明月斋。

    沈姝凭着脑海中浮现的样子,将银针刺入沈晋明眼周穴位。

    不一会儿,沈晋明就感觉眼前浮起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遮挡住他的视线,就连头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小四,你到底会不会解这个毒?我怎么觉得毒非但没解,反而加深了呢?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姝看着他突然泛着灰白的瞳仁,眉头紧蹙。

    “应该是会解的……”她不确定地道。

    昨夜她闻过灰布依的味道以后,脑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她在一个木质人偶的穴位上,施针的画面。

    就在方才,沈姝也确实精准找到了那些穴位,并且凭借“直觉”一针针刺了进去。

    然而……

    那画面,毕竟是用人偶练习,有别于之前她在自己身上试毒。

    到施针入穴位,便戛然而止。

    后面还需不需要做些什么,她却毫无头绪。

    “应该?!”

    沈晋明声音一紧:“小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你、你快去帮我请个大夫来!”

    他本能对于自家妹妹的本事……没什么信心。

    “哎呦,不行,我、我头晕!你快去……”

    沈晋明急声催促道,一阵阵晕眩的头,让他连话都要说不清楚,几欲昏厥。

    沈姝本就心里没底,被他这么一吓,瞬间慌了神。

    “你坚持住,我这就骑马去把刘大夫请来。”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做什么去?”

    正在这时,竹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身穿青地牡丹加金锦对襟披衫的中年女子,板着脸走了进来。

    “阿、阿娘,您怎么来了……”

    沈姝一见她,立刻绷紧头皮,心虚往后小退几步,挡在沈晋明身前,竟一时忘了要福礼。

    这是她的亲娘,沈府二太太蒋静华。

    也是整个沈府里,沈姝最怕的人。

    蒋太太的娘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其父蒋震山却是西北豪富。

    作为蒋家唯一的嫡女,蒋太太从小被家人当作男孩子养大,性格直率爽朗。

    嫁给沈冲以后,夫妻恩爱,她执掌沈府中馈,更是沈府说一不二的掌家太太。

    对于沈姝来说,若犯了大错,沈冲最多也只是罚她跪个祠堂。

    可亲娘蒋太太,可是会狠下心打她板子的!

    蒋太太见她这副老鼠见猫的样子,气笑了,一双似嗔却笑的圆眼,瞪着沈姝:“我再不来,你们兄妹两个不定又要闯出什么祸事。你们把下人都支出去,在屋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她说着,就朝沈姝走过来。

    “没,没什么。”

    沈姝边挡,边语无伦次地道:“三哥最近痴迷医术,想让我跟他学学,我、我就跟他学学……是不是啊,三哥。”

    若是以前,沈晋明听见这话,必定会应和她,帮她打圆场。

    然而,这一次,回应她的,却是沉默。

    沈姝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回头去看——

    却见阿娘神情一肃,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抱石?抱石?”蒋太太屏息唤道。

    抱石是沈晋明的小字。

    此时此刻,沈晋明正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靠坐在椅子上。

    刺进他眼周的银针,随着他发抖的身体,微微颤动。

    黑红的血珠,正从针尖处,一点点渗出来。

    “去拿热水,烫个帕子来,快去!”蒋太太沉声命令。

    沈姝不敢耽搁,转身就跑出去要水和帕子。

    等她出门以后,蒋太太伸手,快速把那些银针拔去。

    紧接着,她的手指,在沈晋明眼周,用一种极繁复的指法,熟练的按压着。

    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多的黑红血珠,从针眼处冒出来,顺着沈晋明的脸颊滑落。

    不一会儿,沈晋明苍白的面容上,便布满了血污。

    沈姝从外头烫好帕子,匆匆跑进屋里,就看见蒋太太正用帕子拭着沈晋明脸上的血。

    那些被她刺进三哥眼周的银针,竟被悉数拔去,凌乱扔在地上。

    沈姝一惊:“阿娘,那针是解毒的,不能拔……”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蒋太太一个眼刀甩了过来。

    “都冒出黑血来了,还不拔,是想把污血全都堵回去吗?!”

    沈姝一怔。

    阿娘这话,让她脑中,瞬间浮现一个苍老的声音——

    “七窍之热毒,需用针剂解毒,见污血而拔之,用指法将污血催尽,毒可尽散也。”

    紧接着,又是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沈姝眼前——

    她看见自己,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用一种极繁复的手势,在穴位附近打圈按压。

    好像……也是在练习。

    沈姝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灰布依的毒,会让人短暂失明。

    解毒需用银针,和指法配合。

    所以,她才只能“看”到,在药师佛梦境里,练习的画面!

    “我知道了!还差个步骤,这毒才能解。”

    沈姝说着,大步走到沈晋明面面前,正欲按照“看”见的手势,帮三哥催毒。

    然而,她走近才愕然发现——

    沈晋明眼周那些针眼处渗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不再是黑红色,而是鲜红色!

    不仅如此,他血污之下的面容,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

    他虽然昏睡着,可神态平静,呼吸均匀。

    看上去,毒竟是已经解了!

    沈姝:……

    难道不用那指法,毒也能解?!

    “差步骤?差什么步骤?”

    蒋太太眉眼不动,语气很冲:“我竟不知道,我亲生女儿,何时竟有了解毒的本事?!”

    沈姝回神,头皮一紧,讪讪笑了。

    从那日她在佛堂跌跤以后醒来,除了当晚睡得迷迷糊糊时,“见”过阿娘一面。

    这接二连三禁足下来,她竟完全没机会见着娘亲。

    更别提……

    亲口把这些时日的变化,告诉给娘亲知道。

    这对于过去在蒋太太面前,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沈姝来说,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她实在是,心虚的很。

    蒋太太狠瞪沈姝一眼,从她手里夺过湿热帕子,敷在沈晋明的眼皮上。

    “说吧。”蒋太太放缓语调,似嗔似怨:“昨晚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三哥哥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若我不来明月斋,你们兄妹两个,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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