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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命不久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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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看向她的眉心,那道香灰花瓣印,又残缺了几许。
这就意味着,离婢女阳寿终结的时辰,又近了一些。
“也好,我这会儿确实有些累了,带路吧。”
沈姝说着,便走到婢女的伞下,扶着她的手臂朝院外走去。
主仆二人刚走到静思园门口,沈姝远远便看见三哥的贴身小厮福喜和福利,正停了马朝这边走来。
两人一见到沈姝,赶忙行礼。
沈姝指着福喜手里那串用牛皮纸厚厚包裹的药包问道:“这就是三哥的药吗?”
“是的,姑娘。”福喜回道:“太太让我们两个带人骑马送药来,照顾三少爷。”
沈姝伸手:“拿来我看看。“
福喜和福利皆是一怔,随即福喜赶紧将药包呈上。
沈姝把药包垂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即便此刻药包用厚厚的牛皮纸包着,凛冽的狂风几乎把所有的气味都一扫而光——
拜“药师佛”所赐,沈姝也轻易便嗅到一些药味,丝丝缕缕飘进了她的鼻尖。
几乎是同时——
她的脑中清晰分辨出,那些药味都是什么药材散发出来的。
可是,沈姝只识得药味,却并不懂得药理。
她看向福喜:“方子呢?”
福喜赶忙从袖中拿出一张药方,满脸疑惑的递到沈姝手中。
他还以为姑娘会拆开药包看看,没想到——竟真的只是拿起来看看……
沈姝一目十行看过方子。
药包里的药,和方子上的药,完全吻合,不多也不少。
她心下微松,只要药是好的,就能判断她“看”到的——沈晋明痴傻的异状,不是被人下药所致。
沈姝又转头朝福利吩咐道:“三哥极少外宿,落水之事也有些蹊跷,今夜你寸步不离守着三哥,在院子里多布些人手,外松内紧,若有人图谋不轨,尽量留个活口。”
福利躬身领命:“姑娘放心,小的带足了人手,若少爷的院子里真的飞进苍蝇,保证它再也别想飞出去。”
沈姝朝他们摆手:“去吧。”
目送福喜和福利离开,沈姝看了身边的婢女一眼。
婢女始终安静站在她的身侧,垂目静立,和所有懂事沉稳的婢女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
“走吧。”
沈姝扶着婢女,朝寺外走去。
沈老太太一年当中,几乎有大半的时间,住在山上礼佛清修,身边服侍的,除了怀嬷嬷以外,婢女们大都沉默寡言,极少出现在人前。
沈姝性子跳脱,每次到老太太面前请安都是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对祖母的婢女,实在有些认不全。
从福云寺,到沈老太太落脚的慧安园,沈姝一路上,试图想起身旁婢女的名字,却不知为何,始终想不起来。
直到……她走进那间怀嬷嬷命人收拾出来的小禅房时——
沈姝看着禅房里眼熟的布设,以及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那些黑沉沉的纹路,脑子“嗡”的一下。
一个画面陡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沈姝脸色微变。
画面里,婢女就躺这青石砖上打的地铺里。
脸色灰青、浑身僵硬、气息全无。
不仅死在今夜,更死在这间禅房里!
这是沈姝今夜要歇息的禅房!
就在这个瞬间,沈姝突然记起了婢女的名字——
她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婢女。
“姐姐,你可是怀嬷嬷的孙女——怀月?比我大一岁?”
………………………………
第007章 逆转死运
怀月笑着屈膝福礼:“是的,姑娘,奴婢一直守在山上,极少回府,没想到姑娘竟还记得奴婢的名字和年龄。”
沈姝虚扶起她。
“我小时候常与怀月姐姐一起玩耍,自然记得。”
怀月温顺的笑着,拿出火折子,掌上了油灯。
“轰隆隆——”
外头暴雨终于落下来,豆大的雨滴砸在屋顶,夹杂着雷鸣声,仿佛要把屋顶击穿。
屋内油灯昏黄的光,将怀月的笑容勾勒出几分暖意,更显得她眉心的香灰印记,像催命符咒般狰狞恐怖。
沈姝移开目光,环顾四周,轻声问道:“这禅房里竟连一面铜镜都没有,还请姐姐帮我寻面铜镜来,我想……照照镜子。”
从她脑中浮现的画面来看,怀月必是晚上在这屋里值夜,睡在地铺上死的。
沈姝和她一个屋子。
倘若怀月是被人害死的,沈姝也应该难逃厄运。
只是——
沈姝早上在府里梳妆之时,并未见自己眉心有香灰印记。
然而,以她之前在那些禽畜上看见的经验,这香灰印记,会随着杀念出现,也会随着杀念消失。
此刻,沈姝只能用铜镜再次确认,自己会不会和怀月有相同的命运。
怀月从房间靠墙的箱笼里,拿了一面圆盘大小的铜镜,呈到沈姝面前。
沈姝默默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铜镜里自己的眉心……
出乎她的意料——
眉心并没有香灰的印记。
沈姝困惑的垂下眼眸,努力再次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
怀月的尸身,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伤痕,口唇微张,面色发青,神色……却非常平静。
看上去,更像是在沉睡中死去的。
沈姝犹豫了。
难道……是她想多了,怀月是因为身体突然出现什么状况才死的?
可是,她又想到三哥沈晋明未来痴傻的样子,总觉得怀月的死运,没那么简单。
“笃……笃……笃……”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怀月放下铜镜,朝沈姝福礼,告退出去。
不一会儿,她走进来禀道:“姑娘,外头风大雨大,山路泥泞,老太太打发人来说,今晚她歇在静思园三少爷的院里,不回来了。老太太嘱咐让您莫再过去,早些休息。”
“知道了。”
沈姝略略放下了心,祖母年轻时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有她守在三哥院子里,就更加安全。
她抬眸看向怀月,细心交代道:“既然祖母歇在静思园,惯常服侍的人,也都要派过去才妥当,姐姐不妨也跟着过去吧。”
“姑娘果然思虑周全。”怀月笑着回答:“只是,静思园是男香客落脚之处,老太太吩咐下来,只让两个嬷嬷在身边服侍,其余诸人今夜仍旧歇在咱们院子里。”
沈姝听见这话,心里一动。
“说起来,我平日鲜少来慧安园,祖母屋子里的姐姐们,至今都还认不全。左右现在也无事,姐姐不如带我去见见她们可好?”
“哪能让姑娘去见她们。应该是她们来给姑娘请安才是,姑娘且在房里等着,我这就叫她们过来。”
怀月连说带笑着退下,不一会儿便将院子里的婢女带到了沈姝的房间。
沈老太太素日常住在这寺中,院子里除了两个嬷嬷和怀月以外,还有三个年龄稍大些的丫鬟并两个厨娘。
她们和怀月一样,穿一身海青袍,个个都是温顺敦厚的模样。
沈姝一一扫过她们的眉心,并未发现有香灰印记的痕迹。
她心下微松,也就是说,除了怀月以外,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没有必死的厄运。
至少,不是“整个院子被屠”这种最坏的状况。
沈姝简单客套几句,便借口想要休息,摆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房间只剩下沈姝一人。
此刻,虽然外面天色暗沉,可毕竟还是下午。
窗外轰隆隆的雷雨声,没有半点减弱的趋势。
沈姝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于怀月的死和三哥的痴傻,思来想去都没有任何头绪。
唯一让她心里有些把握的——是怀月眉心那道香灰印记,随着时间的流逝,如焚香般缓慢残缺着……
这就像是一道神谕,在告诉她“今夜才是关键”。
沈姝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只有这样,她才有精力去面对晚上发生的一切。
*
三个时辰后,夜晚终于降临。
屋外的暴风雨虽未停歇,却不似下午时那样凛冽疯狂。
沈姝小睡一觉,起床吃了些粥食,又披上蓑衣在院子里转了好大一圈,方才回屋梳洗。
说来也奇怪——
她对三哥住的院子,和自己的小禅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是,对祖母这间院子,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
沈姝越来越觉得,冥冥之中,“药师佛”在护佑着她,也在提点她保护身边之人免遭厄运。
这样的念头,驱散了沈姝心中对未知之事的恐惧,也更坚定了她要追根究底的决心。
“姑娘,夜深了,快歇息吧。”
怀月从外头卷了床铺盖走进小禅房,正准备在青石砖上打地铺——
沈姝笑着拦下她:“姐姐今夜自去休息,我睡眠浅,喜欢一个人独睡,不习惯有人守夜。”
经过沈姝一下午的观察,怀月的身子健康,并无任何不妥。
再加上,其余三个丫鬟里,还有一个丫鬟因为照料沈老太太,略懂些岐黄之术。
沈姝只有把怀月撵去和她们同住,才能稍稍安心。
怀月一怔,犹豫道:“山寺夜里寒凉,今夜风又大,姑娘若被风声惊了……”
“姐姐多虑了。”
沈姝朝她眨了眨眼:“我素来最爱看鬼魅精怪的话本子,今夜歇在山寺,又是这样的风雨之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被这风声惊吓?”
她说着,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不得,夜里我还要在院子里探寻一番,看看这山野寺中是否真的有什么别致的东西。姐姐自去休息便是,夜里不管听见什么响动,都莫要出来打搅我。”
怀月见她这副神叨叨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四姑娘在府里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她早已有所耳闻,也就不再强求。
“那姑娘早些歇息,倘若……真要出门去寻什么,也要穿厚点才是。”
沈姝笑着点头应下。
就在怀月转身要走的瞬间——
沈姝敏锐的发现,她眉心的香灰印记,就像被人抹去似的,消、失、不、见!
!!!
沈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万万没想到,不让怀月睡在这间小禅房,就轻易破掉了怀月必死的命数。
原来,怀月将终的寿数,竟与值夜有关!
到了此刻,关于怀月的死运,只剩下两种可能性。
倘若不是怀月身体突然出现异样猝死。
那便是……今夜在这间小禅房里,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起,沈姝面色骤冷。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枚锋利的银簪,别在了发间……
………………………………
第008章 目若春山
沈姝吹熄烛火,上床盖好被子靠坐在墙边。
黑暗中,她睁大眼睛,适应好一会儿,才算能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看清房间里桌椅的轮廓。
房外廊下的风灯,被大风吹得摇曳不止,在单薄的窗纸上投下狰狞的树影。
沈姝侧耳聆听外面的风雨声,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实在分不清究竟是紧张激动,还是忐忑不安。
就这样,她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突然,廊下的风灯倏然熄灭。
窗纸上,只剩下一抹通透的苍白。
整个屋子,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屋外雨水冲刷在芭蕉上均匀的沙沙声,夹杂着一些异响,传进了沈姝的耳中。
来了!
沈姝坐直身子,眼睛一错也不错的盯着窗户——
窗纸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穿戴着蓑衣和斗笠,身形高大、肩膀很宽,一看就是个男人。
偌大的静安园,都是女香客寄居之处,就连守门的都是婆子,可没有男人。
沈姝杏眸微眯。
那男人只是停留在窗户旁,并未走到门边,这让沈姝飞快想起怀月的死状——
怀月死在睡梦中,面容安宁,显然是在死前没受到惊动。
沈姝心里一动,轻巧下床走到了桌边。
她小心翼翼打开桌上水壶的盖子,从袖口抽出帕子投了进去。
与此同时——
窗外那人,也拿出一根长形管状物,悄无声息戳破了窗纸。
沈姝快速把帕子从水里捞起,覆住自己的口鼻。
露在帕子外的双眼,直直盯着一缕缕白色烟雾,从伸进窗户的烟管里飘了出来!
沈姝尽可能远离窗户,把身子伏得极低,避开烟雾的飘荡范围。
即便如此——
对药味极其敏锐的她,也透过帕子,嗅到了一缕非常微弱的药味。
离罔草!
沈姝脑中立时迸出这个名字。
紧接着,关于离罔草的所有消息,就像“神谕”一样,顷刻间出现在她脑海里。
这是云疆深林里面独有的草药,与其说它是药,不如说是一种毒!
足够剂量的离罔草,只要被人吸进口鼻,便会缓慢麻痹人的心肺,进而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心力衰竭而死!
药石无医!
直到此刻,沈姝才算彻底确定怀月的死因——
怀月定是在睡梦中吸到离罔草的毒烟,无声无息便就没了。
除非是极有经验的仵作验尸,否则绝不会有人发现她真正的死因,或许还会以为她是突然得了心疾而死!
只是,沈姝不明白,和怀月同在一个屋里的她,必也会吸入毒烟,为何她的眉心没有阳寿将终的香灰印记?
此刻,还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
沈姝屏住呼吸,把身子放得更低。
她抽出发间的银簪,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只等那人进屋以后,一击即中!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
那人吹完毒烟,把竹管一收,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窗户。
沈姝眉头深蹙,轻巧走到门边,小心打开一条缝隙。
正好看见,那个人翻上墙头,跳出了院子!
沈姝打开房门,取下帕子,飞快穿上蓑衣,轻声打开院门,悄悄跟了上去。
她自知功夫不行,远远缀在那人身后,不敢跟得太近。
此刻,雨虽然不似之前那样猛烈,可风势却很大,寒彻的风夹裹着冰冷的雨滴,砸在沈姝的脸上,刺得她脸上发疼。
好在那人穿着一身蓑衣,又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放松了警惕,并未发现身后的沈姝。
沈姝跟着他从慧安园虚掩的角门出来,一路朝福云寺的方向走。
约莫走了两盏茶的功夫——
那人停在福云寺的红墙外面,戒备打量四周以后,扔出钩爪攀到墙头,极快的翻了过去!
沈姝退后几步,打量着那堵寺墙。
墙后靠着南边一隅,有株亭亭如盖的银杏树。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堵墙的后面,应该是专供男香客歇脚的静安园。
沈姝眉色一冷。
三哥院子里,有大夫、和护卫守着,便是那人懂得使毒,也无法轻易得逞。
沈姝并不担心沈晋明的安危。
若那人的目标,真是他们兄妹二人的话,相信今夜他定逃不过福利在院中布下的陷阱。
这么一想,沈姝转身,快步朝慧安园走回去。
就在蓑衣男和沈姝的身影,消失在寺墙周围以后——
一道灰影从那株银杏树的枝桠间飞身下来,跳进了树下的院子里。
这是一间位于静思园里,最偏僻角落的客舍院落。
虽是深夜,院子正中的上房,仍亮着烛火。
那道灰影快步走到上房门口,将刚才在树上看见的情景,如实禀报给守门的小厮。
小厮面露惊讶之色,沉吟几息,便轻轻叩响门扉。
待听见里面应声,小厮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药香,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身穿一袭飘逸的素白宽袖寝衣、正站在临窗的桌旁。
他修长如玉的手,随意执一本泛黄的古籍,原本是极完美的画面,却被一道从虎口延伸到手背的陈旧疤痕,破坏了美感。
男子神情专注地,研究着桌面上那些零散码放的草药。
他的侧脸,俊美秀雅到极致,却又不失刚毅。
摇曳的烛火,在他白皙的脸上,漫开一层鬼魅般瑰丽的光泽,令人一望,不自觉便屏住了呼吸。
“什么事?”男子随口问道。
声音慵懒,却格外清越好听。
“方才影卫在树上,见一少女尾随一男子,形状有些可疑。那女子年龄不大,身子虚弱无力,走的却是十烟步。”
“十烟步?”
男子转头看向小厮,一双极漂亮的瑞凤眼,仿若春山般静远深邃。
却难得带着几丝诧异:“皇叔麾下亲随影卫独创的步子,怎会出现在这蛮荒边陲之地,她尾随的是何人?”
“是今日住进来的香客,有些粗浅身手,应是本地人。”小厮躬身请示:“是否要去查查这两人的底细?”
男子眸光微动,随意摆了摆手,转头重新看向桌子上那些药草:“此番出来有要事在身,那女子既和皇叔有关,就不必查了,以免节外生枝,随他们去吧。”
小厮得令,躬身退了出去。
*
慧安园,沈老太太居住的小院。
沈姝原路走回院子,栓上院门,正打算回房——
冷不丁闻见丝丝缕缕的药味,从守门婆子住着的房间里飘了出来……
………………………………
第009章 头疾发作
沈姝轻易便辨析出来——
那是迷药的气味。
她走进守门婆子的房间,循着药味看去,婆子坐在椅子上歪头睡得正香,垂下的手边,倒着一只空酒壶。
迷药的味道,是和着酒香散发出来的。
沈姝弯腰捡起酒壶嗅了嗅——
迷药的分量不算太重,仅够婆子喝下后,一觉睡到天亮。
不管院子里发生什么动静,她都不会醒。
沈姝脸色一沉。
看来,今夜之事,是被人算好了的——
事先便有人在守夜婆子的酒里放迷药,避免蓑衣人吹毒烟之时被人撞见。
这守夜婆子是沈府之人,能安排在祖母身边,必是积年的老人。
沈府常驻在云疆几代,下人一向警觉,说不定,这院子里还潜伏着内应,才会让这婆子放松了警戒。
如若果真是这样,沈姝若继续回小禅房歇下,明日一早她睡在房中,却安然无恙的消息,便会被人传出去。
在没搞清楚自己眉心为何没有香灰印记之前,沈姝直觉不愿让外人知道她能分辨药味之事。
这么想着,沈姝离开婆子的房间,走到小禅房门口,关紧小禅房的房门,轻步走进了无人值守的沈老太太房间。
*
第二天一早,风雨停歇,天色放晴。
沈姝在沈老太太房间榻几上睡得正浓,耳畔突然传来窗外慌张的交谈声。
“院门锁的好好的,四姑娘没在房里,守夜婆子昨晚又吃了酒,刚刚才睡醒。”
“快找找,说不定姑娘昨夜在院子里玩,歇到别处去了。”
“除了上房,都找遍了,姑娘没在。”
沈姝听到这,从榻几上坐起身,趿上鞋走了出去。
四处寻找的婢女们见到她,纷纷见礼。
怀月迎上来,笑着道:“姑娘怎么去老太太屋里睡了?是小禅房哪里不妥当吗?”
沈姝的目光,在院子里几个婢女脸上转了一圈,见她们个个都是一脸疑惑,看不出什么异样,这才淡笑着回答:“我素来喜欢雨打芭蕉的声音,祖母房间临窗的榻几离那些芭蕉最近,听得最清楚,便悄悄去睡了一宿。”
婢女们听见,脸上露出恍然神色,齐齐抿嘴笑了,把梳洗之物直接端进上房,伺候她梳洗。
沈姝不动声色一个个打量她们,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因记挂着三哥那边的情形,沈姝梳洗完毕,带上怀月,匆匆朝静思园走去。
两人刚走到静思园门口,静候多时的福管事便迎了上来。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老太太让老奴在园外迎一迎姑娘,昨夜三少爷果然起了头疾,大夫给少爷施了针,快到天亮才睡下。”
沈姝闻言,脸色大变。
昨日她在祖母面前说三哥的“头疾”,不过是根据脑海里“看”到三哥的样子,信口胡诌而已。
若三哥昨夜真起了“头疾”,那就意味着——
蓑衣男昨夜进了静思园以后,得手了!
“昨夜院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沈姝沉声问道。
“姑娘为何这么问?”福管事不明所以:“福利在院里院外布了二十几个人,除了三少爷不太舒坦以外,老奴没听说有什么事……”
沈姝眉头微蹙,不等福管事引路,抬脚就疾步往沈晋明院子走。
她前脚刚迈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沈姝循着味道看去——
三哥的贴身小厮福喜,在廊下支起的小炉前守着煎药。
沈姝眸光一寒,大步走到福喜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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