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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命不久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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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杀意骤起
沈姝越听脸色越难看——
她已经确定白衣男子并非下毒之人,方才那小厮为了自证清白,也只身涉险进屋把中年男人的尸首扔了出来。
她没想到,爹爹居然还要派人围搜他们的院落。
沈姝正欲开口替那人解释两句,已经吩咐完下属的沈冲转头朝她看来,一双浓重的墨眉拧得死紧,面色凝重。
“丫头,这件事不对,你年纪尚小,切勿被那白面书生蒙蔽……”
沈姝差点傻眼,敢情她爹见那药商是个年轻男子,便以为她对对方起了回护之意?!
她一咬牙,再顾不得什么,赶紧把亲爹拉到无人之处,压低声音禀道:
“爹爹,此事真是误会,女儿昨夜悄悄尾随蓑衣男身后,一直跟到白衣男子院外才回去。若他真和蓑衣男是一伙的,昨夜女儿便已经死了!”
沈冲听见这话,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
他气得指着沈姝的鼻子:“你、你、你、你真行!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姝瑟了瑟肩膀:“被人欺负到头上,女儿总要知道,是谁要对女儿下手才是……所以,那白衣书生真的不是同伙……”
她说着,莹白如玉的小脸,适时摆出一副委屈模样,眨巴着杏眸可怜兮兮望着自家亲爹。
就在她以为,阿爹定不会再与那白衣男子为难之时——
沈冲似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倏然阴沉到底,眼中极快闪过一丝杀意。
“还是不对,那人让咱们过来这间院子,这人恰好就死了,死无对症。更何况,房间里头有毒烟,这是提前算好的,倘若当时站在门口的是我,若非你出声示警,今日为父便要枉死……”
说到这,沈冲的大掌一挥,盖棺定论:“丫女,你还小,容易被人蒙蔽,此事你莫再插手,去帮你祖母收拾东西,爹爹即刻就带你们下山。”
他说完这话,转身急匆匆大步朝院外走去。
沈姝被阿爹的话绕得头晕。
且不说阿爹是一方统帅,就算带人进院子里,轻易也不会亲自上前踹门。
就算他真冲在最前面,还中了毒——
那男子的香囊,就有解毒之效,一直攥在她手里,挡在阿爹口鼻前的啊!
沈姝反应过来,跺了跺脚,急忙朝沈冲的方向追上去——
她刚跑出院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白衣男子的院门前,与要进门的小厮说话。
沈姝愕然一怔,脱口便朝那人喊道:“三哥,你醒啦?你怎会在这?”
不止是她,就连走在前头的沈冲,也停下了脚步。
沈晋明和小厮齐齐转头,小厮拉长脸,朝他们见礼,又与沈晋明说了两句话,便转身走进院子。
沈晋明见小厮关上院门,这才让福喜搀着朝沈冲和沈姝走过来。
“父亲。”
沈晋明脸色苍白,神色间难掩焦急:“昨日儿子跌进寺后的寒潭,是那位白衣郎君命人将儿子救起的。若不是他,儿子恐怕已经没命了。方才我听赵副将说,要去山下点兵上来,还请父亲收回成命……”
沈姝闻言,眉头微蹙。
她昨日去听经堂找祖母前,都与三哥在一处。
按说,若三哥真有生命危险,眉心定会出现香灰印。
然而,她昨日并未见过三哥眉心有任何印记……可见跌入寒潭之事,定是有惊无险才对。
难道说……这白衣男子是三哥命定的救命恩人?所以三哥的眉心才没有香灰印记?
这么想着,沈姝对那白衣男子歉疚之余,又多了几丝感激。
她很想问问三哥,明明身手不错又会凫水,怎会突然跌进寒潭,又怎会“差点没命”……
然而此刻,并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
沈姝想到方才阿爹提起白衣男子的语气,赶忙说道:“爹爹,你看,那人昨日救了哥哥性命,绝对和蓑衣男没关系……”
她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沈冲打断。
“好了,此事为父已经知晓,你二人先随你们祖母下山,剩下的事,由为父来查。那主仆三人,行止古怪,就算与下毒之人没关系,为父身负保卫云疆之责,也不能轻易放过,还需得细细查验之后,才能定论。”
“父……”
沈姝还想再劝,沈晋明朝她递了个眼色。
沈晋明拱手道:“既如此,还请父亲看在他们救过孩儿一命的情分上,以礼相待。”
沈冲模糊“嗯”了一声,朝他们摆手:“去吧。”
沈姝这才不情不愿的被沈晋明拽着,往静思园东侧走去。
待他们离开,沈冲将跟在后头的兵卒招到面前,冷声吩咐道:“快马下山去催,让赵副将赶紧把兵带上来!”
*
银杏小院里。
小厮走进院子,就看见白衣男子正悠闲坐在院中下棋。
白衣男子落下一子,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门外与何人说话?”
小厮恭谨回道:“是昨日在寺后寒潭救下的男子,巧的很,他便是那姑娘的哥哥。听说昨夜被人下了毒,刚醒来知道这边的动静,便赶过来了。”
说到这,他似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主人,小的突然想起来,昨日救下沈家少爷时,好似那死去的蓑衣之人,也在旁边,小的记得——当时他还脱了鞋,也似要下水去救人的!”
白衣男子眉心微蹙,问道:“把那蓑衣人院子里的情况说来听听。”
小厮赶忙将方才院里之事,如实说了一遍。
末了,他顿了顿道:“那姑娘着实有些古怪,并未靠近房门,便知道屋里有毒烟。只看过中毒的尸首一眼,便知道他中了何毒。
小的以前只听说有些悬壶世家,从小会挑些嗅觉、味觉敏锐的小童做药童,却从未听说过,那些药童对毒草会有反应,毕竟毒草轻易闻不得也尝不得……再加上这姑娘的身份……
看上去沈长史对他这女儿宝贝的紧,又怎会让学这等旁门左道之术……”
白衣男子专注看着棋盘,随手捻颗棋子,放进棋盘里。
过了几息,他才徐徐道:“十皇叔当年门下清客多身怀异秉,这女子小小年纪既会十烟步,懂些药毒之理,也是寻常。
云疆长史沈冲,虽外表看来粗鲁莽撞,实则是个智勇双全之人,沈家三代盘踞在云疆,就连萧都尉都要对他礼让三分,想来也是有缘由的,只是没想到他竟与十皇叔有旧。”
小厮恍然,忖度着请示:“今日之事,涉及沈家一双儿女性命,那蓑衣人见势不对,既用这等方式自杀灭口,定是心存嫁祸,小的观沈长史的样子,似不会轻易罢休。算算时间,影五他们也快回来了,要不要……”
白衣男子捻起一颗棋子,淡淡道:“我此番前来,本想低调行事,如今看来,倒平添许多麻烦。你拿着信物,跑云边城一趟,知会萧都尉,让他亲自带人来迎吧!”
小厮闻言,恭谨应下,转身去了。
………………………………
第017章 送去家庙
沈姝跟在沈晋明身边,越想越觉得爹爹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头。
“三哥,福利之前查过,那主仆三人是从京城来的,他们的言行举止不凡,尤其是那两个小厮,年纪轻轻身手极好,说不得那白衣男子的身份不凡,若爹爹和他们杠上……”
沈晋明看她一眼,仰天长叹。
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既能看出对方气度不凡,便该更加慎重才是,为何如此冲动直接闯进别人院子里去!”
沈姝一噎,直接回道:“我闯进去之前,根本没见过他们,又怎知他们气度不凡?进去以后,看见那些毒草,当然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了!”
沈晋明简直气笑了:“你连花都认不全,又怎知道那是毒草?”
“当然是药师……”
沈姝的话刚开了个头,沈晋明突然想起自己落水前,从她那听到的那些古怪的话,赶紧匆匆打断:“好了!”
沈晋明鼓着双桃花眼,狠狠剜了沈姝一眼,转头对着福喜道:“你去院子里看看,东西收拾好没,我和四妹妹在凉亭等着。”
福喜领命退下,沈晋明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掩唇干咳几声,示意沈姝跟上,缓慢走进不远处的凉亭里。
“你果真……能辨别毒草的气味?”
沈晋明坐在石凳上,面色凝重地问:“听福喜说……是你让他去找大夫尝药,才会发现药中有毒。莫非……我药中被人下的热腥草,是你发现的?”
沈姝没有回答,鼓着腮帮子睨着他,精致小巧的下巴几乎快要扬到天上去。
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天赐神力”的样子。
沈晋明见状,总算有几分信了——
他想起自己昨日在她面前嗤之以鼻的情景,掩唇干咳几声。
“你先把我昏迷以后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听,咱们再来想办法。”
沈姝闻言,精神一震。
赶忙把事情从头到尾,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在沈晋明面前,沈姝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本身又是极有条理之人——
几句话便把昨夜在慧安园沈老太太院子里,如何发现怀月的“死”、如何守株待兔、又如何跟踪蓑衣男,说的清楚明白。
沈晋明刚开始听时,神色还算正常。
到后来……越听神色越是惊异,听到最后,他竟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三哥?三哥?”
沈姝在沈晋明眼前晃了晃手。
从昨日她告诉沈晋明梦里的“奇遇”后,沈姝就期待自家三哥有这样的反应。
然而此刻,当沈晋明真的震惊到失声——
沈姝恨不得立马把他摇醒!
“三哥,你赶紧想办法呀!”她催促道:“再不想办法,咱们就得跟着祖母回去了,天知道阿爹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晋明被她这么一喝,终于回神。
他竭力让自己从震惊中平复下来……
突然,他似想到什么,眉头拧得死死的。
沈晋明语气异常凝重地问:“你能闻药、识药之事,可曾在人前说起过?可曾对爹爹说过?”
沈姝一怔,老实回道:“除了在银杏院子里,指认过几株毒草,在那蓑衣男院子里,示警众人莫要闯进屋里以外,不曾向旁人提起过。爹爹倒是问过我,可当时旁边站了许多人,我也不好详细告诉他……”
沈晋明闻言,眉头微松。
“还好,还好。”
他紧盯着沈姝的杏眸,郑重嘱咐道:“不管是香灰印、还是你突然能识药之事,万不能再在人前提起。子不曰怪力乱神,就算云疆民风开放,在这地界上盯着咱们沈家的人可不少。
像你这样一夜之间,便拥有通天本领的事,若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我记得前朝就有个女子,突然说自己得授天命,胡言乱语什么天灾、亡国的话,就被人当众活活烧死了!”
沈姝闻言,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可、可我这是得药师佛点化……”
沈晋明冷哼出声:“若有心害咱们沈家,只会说你是邪祟附体!你莫忘了,关外那么多部族,信那些‘邪神巫蛊’的不在少数,闹了多少乱子。阿爹向来对这些东西厌憎至极,此事你对我说便罢了,可千万莫要对阿爹说,小心他干脆把你送进横川老家的家庙里!”
沈姝乍听见“家庙”二字,脑子冷不丁“嗡”了一下。
突然之间,她的脑中不知为何浮起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她跌坐在观音殿绣着莲花的蒲团上,阿爹背光站在门外,看不清神色,朱红的殿门在他面前关上,直到他消失不见……
沈姝心里一痛,那画面太过真实,让她不受控制的趔趄后退几步,扶着凉亭的栏杆才堪堪站住。
“三哥,阿爹真会把我送进家庙吗?家庙远在横川……”
她的声音,不由得有几分颤抖。
沈晋明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是他被吓到,赶忙放缓了语调:“就算阿爹真的因这种事,把你送进家庙……也是为了保护你。总之,你若不想事情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千万莫要再在人前提及,也莫要展露半分才是。”
他说着,沉吟几息,喃喃道:“我说怎么爹爹今日这般反常,想来他是怕你突然懂药之事,被有心人发现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利,所以才彻查那白衣郎君的底细,以防万一。毕竟,你之前连花名都记不全,又怎会记得毒草之名。”
直到这刻,沈姝才恍然大悟。
难怪方才明明那么多事实摆在面前,阿爹还不惜调兵上山,要把那主仆三人围起来,竟然都是为了她……
沈姝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一扫刚才脑中“家庙”画面带来的惧意。
“阿爹也太难糊弄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阿爹,我懂药之事,不成想就已经被他看出了端倪……”
这话让沈晋明一怔,心底不觉升起几分疑惑。
他还来不及细想,就见妹妹急急催促道:“这么说来,爹爹这次无论如何都会搜银杏院,那主仆三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三哥,你快想想办法……”
沈晋明眉头紧蹙,思索半天。
突然,他想到什么,从袖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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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锅中之毒
那是一枚只有一根小指粗细的袖箭。
袖箭制作的算不上精致,看上去却极其锋利。
箭柄之上还刻着一些怪异的图腾,一看就不像大周朝的物件。
沈姝疑惑地问:“这是何物?”
“这是昨日我在寒潭时,突然射进我颈间的暗箭。”
沈晋明说了这么久的话,气息有些喘,他将袖箭放进沈姝手里:“昨日这枚暗箭里应该藏有迷药,我被射中以后,浑身发软,动弹不得,所以才会跌进寒潭里。”
沈姝恍然,难怪三哥功夫不弱还会凫水,却险些丧命。
她拿起袖箭细细打量一番,更加疑惑:“这袖箭,和给那白衣男子解围,有何关系?”
沈晋明朝她勾了勾手指:“你且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要怎么做。”
沈姝赶忙走到他身边,就听见他道:“你既懂毒,就想办法在这上头抹点毒,再刺我一回,然后去找阿爹……”
沈姝只听个开头,眉头深蹙,坚决摇头:“不成不成,你身体余毒未清,若再添新毒,身子可就撑不住了。”
“无妨,这点毒还伤不到什么……爹爹决定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只有苦肉计……”
沈晋明话还没说完,就见沈姝已经攥紧了袖箭,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三哥,此事既因我而起,当由我抹平才是,中毒之事,我来做,后续的事你负责。我现在就去想办法让自己中毒,不过就是中个毒而已,你等着!”
说完这话,沈姝转身就跑,生怕被三哥拦下来。
“小四!小四!”
沈晋明急忙站起身,要去追——
喉头猛地泛起一阵甜腥,让他眼前一晕。
沈晋明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敢再逞强。
他强自运气,压下胸口翻滚的血腥,神色复杂地坐了下来。
*
沈姝手里攥着袖箭,刚跑进沈晋明的小院,就看见院中放着一张桌子,上面凌乱放着不少物件。
福喜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见沈姝走近,笑着解释道:“姑娘,这是从院子奴仆身上搜出来的药材、药粉、香灰……但凡和药毒沾边的东西,怀嬷嬷都命人搜捡上来,交由大夫一一验看。”
沈姝匆匆扫过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有些根本就不是药,有些即便是药……也都只是寻常的药材,没有一样是毒草。
她抬眸问道:“嬷嬷查的怎么样了?可查到下药之人没有?”
福喜点点头,又摇摇头:“听说惠安园守门婆子那里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确实有人提前诱她喝了药酒。但是这间院子里,三少爷的毒还没查出是如何下的。”
沈姝心里一沉。
下毒之人给三哥下毒,本就存了不被人发觉的心思。
以她先前闻到的药量,只有持续用毒才能达到效果。
沈姝原想着,这边怀嬷嬷定能带人搜出余下的热腥草,她也好借此让自己“不小心”中毒。
可她没想到——
过了这么久,怀嬷嬷竟还没查出来!
沈姝估摸着时间,阿爹让赵副将去山下调兵,这会儿功夫,怕是已经开始上山了。
如今蓑衣人院子里的毒,已经被阿爹尽数收去。
白衣男子的院子里的毒——她又不能进去拿。
眼下也只有三哥院子里会有热腥草,能助她一臂之力。
她没时间再耽误下去。
这么想着,沈姝赶忙凝神仔细回想,之前在廊下看见福喜煎药时的情景——
药包里的药,是好的。
药锅里的药,却被人下了毒。
药是福喜一手煎的,既然此刻福喜人在这,就意味着他已经被排除了嫌疑。
药没问题、人没问题,那就是……
“嬷嬷可曾让大夫查验过药锅和滤布?”沈姝急忙问道。
福喜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查验过,不止是药锅、滤布,就连药碗、调羹、筷子都一一查验过。滤布、药碗等物件每煎一次药,都会换上干净的,大夫验过,都没问题。药锅也查了,除了锅壁上残留的药垢有一些余毒,也没查出什么。”
沈姝朝上房看了一眼:“祖母呢?可还在里头?”
“老太太带怀嬷嬷和大夫去了惠安园那边,嘱咐小的带人在这院子里等您和三少爷回来。这会儿两边院子里的东西都归置差不多了,只等大夫验看完惠安园搜出来的东西,把有嫌疑的人押上,咱们就跟老太太一起打道回府。”
沈姝闻言,紧了紧手里的袖箭,环顾四周。
她眼尖的看见药锅等物,正堆放在不远处的小厨房门口。
此刻,院中仆人忙忙碌碌,沈姝又随意和福喜敷衍几句,便不动声色走到小厨房门口。
她蹲下身,拿起药锅细细打量——
这是随处可见陶土夹砂烧制的砂锅。
从边缘和外观看来,药锅还是簇新的。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锅子里飘出来。
沈姝对这味道,并不陌生——
正是热腥草的血腥气。
沈姝对着阳光仔细打量锅内。
锅子里面已经被人彻底洗刷干净,除了锅壁上有些许深色的药垢,并未发现有药汁残留。
她贴近锅口,再次仔细嗅了嗅那股血腥味——
味道纯粹的很,没闻到有其它药味掺杂其中。
沈姝眸色一深。
若这药锅里的味道,是之前煎药后的药汁残留所致,必定会掺杂其它的药味。
而此刻——
这股血腥味,如此浓郁纯粹……
足以证明,药味并非药垢残留的味道,而是新染上的!
这么想着,沈姝眉心微动,曲指在药锅上来来回回敲了一遍。
当她敲到锅底时——
“空……空……”一阵不易察觉的空响,从锅底里闷闷传出来。
这锅底里头,藏着东西!
这个念头一起——
沈姝直接把手伸进药锅里,摩挲着锅底。
直到这刻,她才发现,这口药锅较寻常的药锅好似更深一些,锅口的口径也比常见的锅,狭窄些许。
她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锅底——
陶土夹砂的材质本就粗糙,锅底并不十分光滑。
有了方才的推断,她用指尖仔细分辨,隐约感觉到,锅底似有极密集又细微的小孔,隐藏在微凸的纹路里。
沈姝杏眸微眯。
她抬头看向厨房,厨房里已经收拾干净,因要离开的缘故,灶台已经熄了火,上面的铜壶隐约还冒着热气。
沈姝拿着锅子站起身,走了进去。
她走到灶台前,试了试铜壶的温度,还算热烫。
又赶忙从里面倒些热水进药锅,晃了晃。
果不出她所料——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热水里浸了出来!
沈姝心下恍然。
想必这药锅的夹层里,夹了什么用热腥草汁液浸出来的东西,但凡药锅遇水加热,毒液便会从那些小孔里浸进来。
谁能想得到,这平平无奇的陶土砂锅,竟会有如此精妙的机关。
有了这口锅,即便没人做内应,只要持续用它煎药。
热腥草的毒液,就会源源不断进入三哥的药里!
沈姝眼下没时间细细追究,这药锅背后的阴谋。
当务之急,她必须要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以免阿爹和那个白衣男子产生不可挽回的冲突。
沈姝持续晃了晃药锅,让热水和锅底热腥草的毒,融合得更加紧密。
等到锅里热腥草的味道足够浓郁——
沈姝深吸一口气,坚决果断直接将它一饮而尽!
浓郁的血腥气入喉——
沈姝强忍下要呕吐的冲动,放下药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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