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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命不久矣-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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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随即——

    沈姝不期然想起方才大殿门口,在太后身上闻到的同样气味——

    她赶忙道“这种毒,并非毒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可是,同样的气味,方才在大殿外头,我在太后娘娘身上闻到过。若真要查,如今怕是要从太后娘娘那里查才是。”

    沈姝这话刚好佐证楚熠方才心中的猜测,他的脸上,霎时蒙上一层寒霜。

    楚熠没有忘记,昨日他与皇祖母之间,因着萧府牵连进大护国寺和太极殿下毒之事,有三日之约。

    待到三日期满,若皇祖母不主动向父皇坦白一切,便由楚熠亲自将内情禀报皇上,并彻查萧府。

    今日,不过是三日之期的第二日。

    楚熠万没想到,他“打草惊蛇”的计划,非但没有拿到实证,竟还逼得萧家“狗急跳墙”,让皇祖母出面给父皇下毒,令父皇昏迷以逃脱罪责!

    “若你再闻到那气味,可找的出来它们?”楚熠看向沈姝,询问道。

    沈姝犹豫一瞬,点了点头。

    “它虽不是毒草,气味于我来说要微弱许多,不过,但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定能找出那些毒来。”

    这话让楚熠眸色微松。

    不知不觉间,他对沈姝能力的信赖,早已超越了所有人。

    既然沈姝说能找出,那便定能找出。

    “父皇昏迷的消息,只要传开,太后必会来太极殿。到时若你再在她身上闻到那种气味,第一时间告诉我。”楚熠郑重地道。

    沈姝点了点头。

    ※

    周进喜的速度很快。

    不到小半个时辰,他不仅把太医院的太医请了来。

    就连仁寿宫里的太后,和东宫太子,都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了太极殿。

    太后已经把身上的翟衣换掉,穿了件家常的衣裙,鬓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似是听见消息以后,立刻赶来的。

    而太子,身穿明黄蟒袍,温润的脸上尽是关切。

    李院使亲自背着医箱,见过楚熠便急忙走到榻前。

    把脉、施针等一套急救措施做下来——

    皇上还如同方才一样,根本没有醒来的征兆。

    太后见她诊完,赶忙问道“如何了?皇帝为何会昏迷不醒?”

    李院使沉吟几息,忖度着回答“启禀太后娘娘,皇上这几日本就有极重的风寒,依下官看,此番昏迷不醒,怕是与风寒之症加重,湿寒之气攻入五内所致。”

    他说着,四下张望一番,指着远处到处大开的窗子,气急败坏地道“这些窗子是怎么回事?怎地全都开着!寒风入体,皇上的身子怎能遭受得住啊!”

    。


………………………………

第244章 温良太子

    李太医话音刚落——

    “扑通”一下,周进喜带着太极殿的宫婢们,齐齐跪了下来。

    太后见状,脸色一沉。

    她目光凌厉扫向跪在地上的众人,威严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明知皇帝吹不得风,还把窗子开了,你们是存心要弑君么?”

    这话把周进喜吓破了胆。

    “太后娘娘明鉴!太后娘娘明鉴!”周进喜忙道“是熠王殿下说殿里太闷,让奴婢们开窗的,殿下非但让奴婢们开了窗,还让奴婢们在门口打扇……”

    “什么?竟有此事?”

    太后诧异看向楚熠“凤时,明知你父皇畏寒,你还让宫人开窗通风,这是为何?”

    楚熠神色淡淡望着她“究竟为何,皇祖母不清楚么?”

    太后瞳孔一缩。

    “清楚什么?”她不悦地拂袖,转身走到皇帝榻前“你如今说话越发古怪,你为何这么做,哀家怎会清楚。”

    见她走到榻前,楚熠转眸看向一直立在榻边的沈姝。

    这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

    沈姝分辨那古怪气味,需要一些时间。

    若她主动靠近太后,立在太后身边,必会引起太后警觉。

    唯有事先立在皇帝榻前,待太后靠近皇帝,沈姝便可不动声色长时间呆在太后身侧。

    沈姝轻轻嗅了嗅。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

    此刻,太后身上没有丝毫古怪气味。

    就连她先前在太后身上闻到的檀香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沐浴过后的皂香。

    沈姝眉心微动。

    距离太后离开太极殿到此刻,还不到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太后匆匆来回在两殿之间,回宫以后,在这大上午的,不仅更了衣,还洗了个澡。

    若说没鬼,她可不信。

    可是,沈姝不信归不信——

    太后身上并无古怪气味,就算她想找证据,都无从下手。

    她沮丧地朝楚熠摇了摇头。

    楚熠见状,脸上并无丝毫意外。

    显然已是料到会有这样状况。

    “既然皇祖母不清楚,那我便告诉您。”

    楚熠淡淡道“方才皇祖母离开太极殿后,我进来发现这大殿里有檀香混合的毒气,所以才会命他们开窗通风。”

    太后本是背对着楚熠,听见这话,后背一僵。

    楚熠凤眸微冷。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皇祖母知道,父皇的身子,并非风寒之症所致,而是因为被人下毒。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对父皇下毒,这次竟还赶在皇祖母在这大殿里的时候,孙儿是为皇祖母着想,免得被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利用,做出后悔之事。”

    在来太极殿以前,太后原本很是笃定,方才她所做之事,不可能被人发现端倪。

    而此刻,听了楚熠的话,她心里第一次有了几分忐忑。

    太后绷着脸,转过身,故作诧异地问“哀家只听李院使说过,皇帝得的是风寒之症,从不曾听过皇帝中毒之事,熠王为何说皇帝这些日子的病症,是被人下毒所致?”

    此话一出,除了楚熠以外,沈姝与暮和心下微沉。

    太后这表现,是打算完全不认账了?

    若果真如此,这做派……和市井里那些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又有何分别?

    就像是回应他们心中的猜测——

    太后看向李院使“李成仁,莫非哀家记错了?你来说说,皇帝可有中过毒?”

    “太后娘娘,您没记错。”李院使赶忙回道“陛下确实是风寒之症。”

    说了这句,李院使犹嫌不够,又意味深长地笑着添了句“陛下这风寒之症,是三十年前中毒以后,落下的病根,若真说是中毒……那也是三十年前中过毒。”

    此话一出,不止是他,就连他身后那些太医们,也纷纷点头。

    有几个太医,更和李院使一样,脸上也带了意味深长的笑。

    沈姝眉头微蹙。

    看来,太后是准备联合太医院,一起翻脸不认账了。

    “熠王。”

    太后凌厉看向楚熠,冷声质问“你连太医的话都不听,就敢让他们开窗通风,如今害你父皇昏迷不醒,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你可知罪?”

    话音刚落,立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温声开了口“皇祖母,您莫要动怒,四弟向来与父皇感情深厚,万不会有别的心思。四弟身边能人异士众多,兴许四弟真查出来,父皇确实是中了毒呢?”

    他说着,转头朝楚熠使了个眼色“四弟,你快跟皇祖母好生解释,有话好好说,别惹皇祖母生气。”

    这是沈姝第一次亲耳听见太子说话。

    就在太子开口的瞬间,她的灵魂深处,缓慢升起一股很难遏制的恨意。

    那股恨意,终于促使沈姝转头,直直看向了太子的脸。

    这是沈姝第一次,近距离直视太子面容。

    恍惚中,她好似看见——

    就在这个太极殿里、就在她身侧的这张龙榻上。

    身穿龙袍的楚信,执起她的手,似情人般呢喃“你别怕,朕不会伤害你。放心,今夜之后,朕会让你成为大周朝最尊荣的女人,仅次于朕的皇后。”

    那声音,那语调,和他说话时温润的假笑。

    都和此刻的他,重合在一起。

    让沈姝心底升起的那股恨意和厌恶,无限放大。

    终于,在脑海浮现的画面里——

    沈姝看见自己伸手狠狠扼住了楚信的喉咙。

    冷漠地看着他不可置信睁大双眼、竭力挣扎、最终命丧黄泉……

    不知不觉中,沈姝淡漠的目光,扫向太子的唇角。

    她仿佛看见他死后,唇角涌出的鲜血,滴落在他明黄的龙袍上。

    那一刻,大仇得报的畅快感觉,即便隔世再被她记起,都能感同身受。

    原来,这就是“前世”的她,杀死眼前这仇人时的情景。

    直到此刻,沈姝不得不承认——

    至少楚湛在这点上没有骗她。

    她“前世”的仇人,果然是这位太子殿下。

    而如今,他竟又在她面前,摆出这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沈姝绝不相信,他会真这么好心,主动站出来,为熠王说情。

    就在沈姝晃神间——

    楚熠淡淡朝太子颔首,而后深深看了太后一眼,转头睇着李院使“你的意思,是说父皇那日在太极殿遇刺,只是受了惊吓,并非中毒是么?”

    。


………………………………

第245章 命悬一线

    李院使眸光微动,恭谨回答“殿下,那日太医院里,为陛下请脉的太医,包括下官在内,共有五人,我们五人都没查出陛下中毒,也未曾验出有毒物……”

    “不曾验出来,就是没有么?”楚熠淡淡打断他的话。

    李院使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自得“殿下有所不知,下官出身杏林李家,自幼熟读医书,如今行医已逾三十载,在医术上不敢说天赋异秉,也算得上资历颇丰……”

    他顿了顿“至于这不曾验出来的毒……有是有,但大都是会使人昏迷不醒,或让人十日之内便会暴毙身亡的毒草。至于……让人中毒以后,像是得了风寒之症的毒草,下官委实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倘若真如殿下所说,皇上那日果真是中毒,如今早已过了十日……”

    说到这,李院使意味深长地点到为止。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他没验出的毒,便不是中毒。

    这番自得狂妄的话,让沈姝回过神,眉头微蹙。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李院使那张刻板的脸上,却瞬间又是一怔。

    此时此刻——

    李院使方才还干干净净的眉心,竟突然出现一缕极细的香灰印记。

    算算时间,他怕是活不过这个时辰!

    看来,在场的人,有人突然对他起了杀心!

    意识到这点,沈姝开始不动声色打量众人的神色,想找出要杀李院使的人是谁。

    正在这时,楚熠淡淡看向暮和,再度开了口“暮先生,李院使说的可是实情?”

    暮和冷不丁被熠王点名,赶忙走出来,如实回答“李院使说的不错,验不出毒的草药,寻常便只有这两种情况。”

    他的认可,让李院使脸上那抹自得的笑意更深。

    然而,下一瞬——

    暮和顿了顿又道“只是皇上三十年前,在药王谷中过蝠鸟之毒,三十年前的脉案,虽然没记录当年解毒的详情,却在解毒后的第一日,便记载了与最近几日皇上风寒之症相似的脉案。

    个中缘由下官虽不明白,下官却能肯定,陛下如今这风寒之症,定与那蝠鸟之毒有关。此番李院使直接忽略蝠鸟之毒,断言陛下只是风寒之症,实在是妄断。”

    此话一出,李院使唇角的笑瞬间凝固。

    他是李唯忠的亲生儿子,自然知道蝠鸟之毒是个什么东西。

    “太后娘娘在此,你休要胡说!”

    李院使冷喝道“蝠鸟这等毒物,早在三十年前便由老承恩公率军亲自扑杀,如今断不会留存在世上。你无凭无据,竟敢说陛下中的是蝠鸟之毒,简直是胡编乱造!”

    “自然有依据。”暮和看着他道“下官在那日太极殿的香灰里,发现了蝠鸟肉翅残余的颗粒。还在畏罪自杀的宫女房间,发现了用化尸水化掉的蝠鸟尸水,这些便是物证。”

    听见这话,李院使“呵呵”笑出声。

    “既然是残余颗粒,暮太医如何能断定,那颗粒是蝠鸟肉翅,而非香丸里头的草粒?既已经被化尸水化成了尸水,暮太医又如何能够确认,那是蝠鸟,而非老鼠、麻雀呢?”

    这话让暮和一噎,也让沈姝微怔。

    为了保护沈姝,暮和将发现蝠鸟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可他对沈姝的了解,终究还十分有限。

    沈姝是以气味来辨别那些颗粒是蝠鸟肉翅。

    这种辨别,是建立在她对蝠鸟毒气异于常人敏感的程度上,推断出来的。

    正如李成仁所言,如今蝙蝠肉翅已经化成了颗粒,尸身也变成了尸水。

    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证明,那些颗粒和尸水是来自蝠鸟!

    不能证明皇帝中毒,便不能把太极殿那日的刺杀,同大护国寺里对楚熠毒杀联系在一起。

    承恩公府当前的危机,便会迎刃而解。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沈姝眸色骤冷。

    难怪太子会出面假惺惺劝和。

    这是笃定,他们根本拿不出确切证据。

    难不成她要带人亲自去关外,抓一只活的蝠鸟来才能证明吗?

    不不不。

    即便她真把活的蝠鸟抓回来,他们定还会有别的说辞,否认香灰里的颗粒,是蝠鸟肉翅。

    当务之急,唯有让她说的话,有绝对的信服力,才能解决问题。

    否则,他们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在皇帝昏迷的病症上,被太医院牵着鼻子走。

    这样下去,莫说要救皇帝,怕是连他们想好好走出太极殿,都很难。

    思及此,沈姝下意识走到暮和身边,正欲开口——

    却只见楚熠目光制止她,转眸沉望着李成仁,寒着嗓道“想要断定那香丸颗粒,究竟是不是蝠鸟肉翅,不是很简单么,李院使既然不相信,那便亲自证一证就好了。”

    亲自证一证。

    此话一出,沈姝看向楚熠的杏眸,瞬间变得极亮。

    她万没想到,熠王竟会用这样的方法,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楚熠感受到沈姝的目光,唇角微勾。

    却让看向他的李院使,脸上一片懵然。

    “殿下,您是不是……搞错了?”李院使硬着头皮问“下官说的是,皇上那日在太极殿里,并非中毒,而是受惊邪风入体、旧疾复发导致的寒症。哪怕要证明那颗粒是蝠鸟肉翅,也应该是由认定这件事的暮太医来做才是啊。”

    楚熠淡淡勾唇,从袖袋里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锦盒,打开,递到李成仁面前。

    他凤眸幽深看着李院使,那张俊美深刻的面容,此时此刻犹如从天而降的修罗。

    “这里是一粒香炉里残余的蝠鸟肉翅,本王本打算把它呈给父皇,让父皇定夺,却不想出了今日的变故。如今你既然笃定父皇并非中毒,而只是寒症,不如……你把它吃下,证明它就是一颗寻常的草粒,可好?”

    李院使看着锦盒里面,米粒大小、看不清材质的颗粒,后脊没来由蹿起冷意。

    他下意识抬眼看向上首的太后——

    却见太后眉头深蹙,抿唇望着他,辨不清到底要让他怎么做。

    李院使把心一横,朝楚熠拱手,正欲编个说辞拒绝尝这古怪的玩意儿——

    忽然之间,“唰”的一下。

    李院使眼前一花,陡然感觉脖颈间陡然多了一道冰冷的寒意!

    楚熠随手抽出腰侧的软剑,放在李院使颈侧。

    “要么试试这颗粒是什么,要么……就试试本王的剑,你自己选。”他神色淡漠地道。

    。


………………………………

第246章 弑君谋逆

    李院使那张向来肃穆刻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神色。

    自从前院使章思淳失踪以后,他被提为太医院的院使,除开皇帝、皇后和太后,就连太子殿下,对他都礼遇有加。

    方才因为急于在太后面前邀功,李成仁竟一时得意忘形,更忘记了眼前这男子是谁——

    他是熠王,更是大周朝的战神。

    从十四岁他大破北狄立下战功起,便被皇帝钦赐可以在宫中佩剑行走。

    只是,从不曾有人见过,熠王在宫中佩剑。

    没带佩剑的战神,尽管周身气势骇人,因着长相着实俊美,性子又素来淡漠疏离,在宫里就像是去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然而此刻——

    战神熠王手持长剑,虽只是一柄藏在蟒袍腰带里,特制的软剑。

    却足以让在场之人,生生感受到了他淡漠神色之下,冰冷骇人的杀意。

    李成仁瑟瑟看着架在自己颈侧的长剑,两股战战,毫不怀疑他若不把这枚“草粒”吃下去,便会立刻血溅当场。

    “熠王!”

    太后立在皇帝榻前威严开了口“你父皇如今昏迷不醒,正是需要太医的时候,你竟敢在太极殿里持剑杀太医,你是想要弑君谋逆吗?”

    “弑君谋逆”四字一出,大殿上的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看向手持长剑,犹如修罗临世的熠王。

    在大周朝就连小儿都知道——

    当年熠王单枪匹马杀入北狄大军之中,取北狄首领头颅,如入无人之境。

    此刻,在这太极殿里,若他想要弑君谋逆……

    保不齐就连殿外那些禁军,都成了摆设。

    众人当中,胆子小的宫婢和太医,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楚熠面无表情侧头,看向太后,淡淡道“李成仁是太医院的院使,准确判断父皇病症是基本职责,这枚香粒乃证实父皇中毒与否的关键。

    李院使连尝都不敢尝,便妄断父皇只是寒症,就是心里有鬼。

    如此误诊父皇病症,害父皇性命,李家阖府死一千次都不够,皇祖母,你确定要为了护他,构陷本王弑君谋逆么?”

    “混账!”

    太后怒不可遏地训斥道“你竟敢如此同哀家说话,来人!把这不孝的混账给哀家押下去!”

    随着这声话落,太极殿外守着的禁军,立刻冲了进来。

    楚熠看着那些禁军,凤眸微眯。

    然而,下一瞬——

    当那些禁军冲进来,见太后要押下去的人竟是熠王。

    他们诧异地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把拔了一半的配刀,重又合回刀鞘,恭肃垂首立在原地。

    太子见状,微不可见地沉了沉眼眸。

    “皇祖母。”他赶忙上前劝道“皇祖母息怒,孙儿觉得四弟说的有道理,不管父皇是中毒,还是寒症……自该要分辨清楚才是,否则万一误诊后果不堪设想。皇祖母,您和四弟,都是为了父皇的身子着想,莫要妄动肝火。”

    自先帝崩逝以后,太后在这皇城之中,便是最尊贵之人,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前朝还是后宫,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然而此刻,她虽然把禁军叫进来,那些禁军却根本不敢动熠王半根毫毛。

    让太后不上不下立在哪,一口老血顿时憋在了心口。

    此番太子适时的劝和,等于是给她个台阶。

    太后见用禁军强压不行,周身的怒意稍敛。

    她看着太子,冷哼出声“就算要验毒,也可以让别人来验,李太医在太医院兢兢业业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个做哥哥的,这种时候不去阻止你弟弟胡来,还偏帮他……”

    然而,她这番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熠沉冷的声音打断。

    “李成仁,想好了么?”楚熠睇着李院使“是试试这‘草粒’有没有毒,还是干脆在父皇面前以死谢罪?”

    李成仁原还指望,太后能护下他。

    如今见这情势,知道此番他若不选,大罗神仙怕都救不了他。

    他浑身哆嗦地看着那枚米粒大的“草粒”,倏然想起父亲李唯忠生前曾经说过,蝠鸟已经被承恩公斩杀殆尽……

    父亲一直是太后娘娘亲信,他老人家说过的话,万不会有错。

    这所谓的“蝠鸟肉翅”,说不得是熠王殿下用来弑君的幌子。

    若他不吃下去,反倒中了熠王的计策。

    思及此,李成仁一咬牙“吃便吃……臣出身杏林李家,家传医术代代传承至今,救死扶伤无数。臣虽不才,也行医三十载,臣相信李家家传医术,更相信臣的判断。只要能确认皇上的病情,莫说吃这个香灰草粒,就算是让臣去死,臣都万死不辞!”

    大义凛然说完这话,李成仁毅然决然拿起那枚米粒大小的颗粒,毫不犹豫放进了嘴里。

    楚熠见状,收回架在他颈间的长剑,一双凤眸冷漠无情地睨着他。

    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不止是他,就连沈姝,看向李成仁的目光,也尽是冷然。

    相信自家传承的医术、相信自己对病情的判断,本没有错。

    可行医治病,关乎病人身家性命。

    无论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还是下九流的贩夫走卒,命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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