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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逼婚:陛下已被承包-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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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凤儿被训斥的一滞:“我……”
她平日里只要撒撒娇,想要的东西都会被送到手边,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父皇这里碰壁,还是为了宫沫儿这个贱人!
秋实赶忙上前来搀扶宫沫儿,宫沫儿看了她一眼,秋实意会,赶忙跪在老皇帝身前,出声道:“皇上,九公主说的并不是实情,今日是奴婢去御膳房给主子取得膳食,那葡萄,原也是御膳房的公公要给奴婢的,只是叫九公主瞧见了,非要抢过去,奴婢只不过争辩了几句,九公主便将葡萄从奴婢手中抢过去捏碎了,还打翻了奴婢盛好的奶酪皮子,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御膳房的宫女!”
“贱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宫凤儿怒瞪向秋实,正要抬手打她,面上却先挨了老皇帝一巴掌。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宫凤儿捂住脸,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父皇竟然会动手打她。
“父皇,您竟然相信一个宫女说的话?您不相信九儿了嘛?”宫凤儿红了眼眶。
平日里这个时候,不论她做了什么,老皇帝总是会哄她,可今日却绕开了她,走到宫沫儿面前。
宫沫儿也不看他,只对着秋实吩咐道:“去叫太医来替本宫治手罢!”
说罢,似是无意将手掌朝上翻了出来,露出血肉模糊的手掌。
老皇帝见状更加恼怒,这个时候宫沫儿伤了手,灵力定然有损,大军来袭,谁来替他守住城池?
“
怎的这样不小心?”沉着脸开口。
宫沫儿讥笑一声,视线落在地上的匕首上,悠悠道::“父皇好生奇怪,这是我小心便能避开的嘛?”
老皇帝顺着她视线也看见了地上的匕首,匕首上的宝石鲜艳夺目,这还是数年前云国进贡的。
“宫凤儿!瞧瞧你做的好事!”老皇帝怒不可遏,抬起手,眼看就是一巴掌要落下。
宫凤儿吓得往后缩了缩,瞪大的眼睛像极了淑妃。
这些年的偏爱与宠溺,叫老皇帝一时下不去手,宫凤儿拼命摇着头:“父皇,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匕首你太子哥哥求了寡人三日寡人都没有给他,新得的葡萄也是第一个送到玉翠宫中,你如今却要和你姐姐抢,这些年寡人倒是将你宠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老皇帝语调愠怒。
宫沫儿吓得面色惨白,却仍是替自己辩解着?“这不是我做的,是她,是她自己拿了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是她想要污蔑我!”
“够了!”老皇帝忍无可忍,出声打断了宫沫儿:“你姐姐为何要自己割伤自己的手?用的还是你的匕首?”
“她想要污蔑我!她嫉妒我父皇宠爱,所以一心想要污蔑我!”宫凤儿伸出手指向宫沫儿,面具狰狞的好似一只恶鬼。
平日她在老皇帝面前伪装的实在太好,老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只觉痛心疾首,这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女儿,自小众星捧月般握在手心里养大却不想养成了这般模样。
平日里她欺凌宫沫儿便也罢了,只是如今大敌当下,她还能意气用事,实在叫他失望。
“将九公主带下去,面壁思过,没有寡人的命令,不得将她放出来!”老皇帝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跪在地上的宫凤儿。
宫凤儿彻底慌了神,不住的哀求道:“父皇,当真不是九儿啊!九儿真的没有做过!”
随行的侍卫很快便架住宫凤儿的身子,将人往外带去。
宫凤儿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被拖出殿外很远还能听见她破碎的抽泣声。
宫沫儿勾唇一笑,这装可怜的本事实在是深得她母妃真传啊。
宫凤儿被拖走后,秋实赶忙爬了起来,恭敬道:“奴婢这便去给您请太医!”
宫沫儿轻点了点头,秋实低头退了下去,老皇帝也遣散了周遭侍从,殿内只余父女二人。
宫沫儿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她期盼了多年的庇护,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可她好像却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开心。
“沫儿,你的手如何?”老皇帝紧张的开口。
宫沫儿低头看向自己掌心,微微晃神,
他若是再装的像一些,她便要相信眼前这个父皇是真的关心自己了,可他太过急功心切,这么快便暴露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她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本也不是只为了给宫凤儿一个教训。
宫沫儿眼皮微抬:“父皇只罚她闭门思过,未免太轻巧了些!”
老皇帝闻言一愣,他这个女儿逆来顺受惯了,他竟忘了,她也是有脾气的。
轻咳两声道:“她年纪小,又被淑妃娇宠惯了,你是做姐姐的,自然要让着她些。”
话里的庇佑太过明显,宫沫儿忍不住讥笑开:“怎么?这些年我让着她的还不够少嘛?父皇未免也太偏瘫玉翠宫了罢,这些年你纵着淑妃害死我生母,如今是要纵着她们一并害死我嘛?”
抬手打碎了一尊琉璃盏,老皇帝看着满地碎瓷,到底是忍不住黑了脸。
“你待如何?”
她待如何?她又能如何?
宫沫儿垂手任由血珠滴落在地上,淡淡道:“我伤了手,怕是要休养一阵子不能再使用通灵之术,父皇这般宠爱九妹和淑妃娘娘,这兵临城下的关头也要纵着她们,不怕遭天下人诟病嘛?”
老皇帝闷不做声,宫沫儿见状冷笑一声:“我废了这双手倒是不打紧,父皇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祖宗的江山在自己手上葬送?”
宫沫儿说罢,俯身拿起地上的匕首,兀自在手上把玩着,老皇帝见状总算是慌了神,忙出声制止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将匕首放下!”
“这些年父皇偏爱九妹我也是看在眼里的,父皇既然舍不得动她,那便治淑妃的罪罢,俗言道养不教父之过,只是父皇日理万机,自然不能亲自教导,那便是淑妃娘娘的过错。”
老皇帝怒极反笑,好啊,真是好得很,他这些女儿个顶个的有本事,如今竟管到他的后宫来了。
皇帝凝神看向宫沫儿,极力压着心头的火气:“淑妃跟了寡人二十年,为寡人生儿育女,劳苦功高,她父亲也在朝中为官,这些年任劳任怨,顾念着这些,也万不该去动淑妃,更何况此事本是因着你九妹任性妄为,要怪,也该怪你九妹才是!”
宫沫儿闻言正要出声,老皇帝大手一挥便给宫凤儿定了罪:“待明日寡人替她找个教习嬷嬷来好生教导她。”
“十年前,我母妃又何其无辜?父皇尚能狠下心将她处死,将我关在冷宫多年,怎么今日轮到淑妃母女,父皇便狠不下心来了?”宫沫儿不依不饶。
老皇帝愤然开口:“你今日是不罢休了?”
“是!”宫沫儿咬紧唇瓣,眸色决然,数十年隐忍,她如今是忍无可忍了。
“
父皇以为,我是为什么能迷惑千军万马?十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揣摩通灵之术,恨不得日夜不休,自然技艺娴熟。”宫沫儿嫣然一笑。
恍惚间,皇帝又想起当年在树下偶遇的那个女子,那日他喝多了酒,迷迷糊糊间便不顾她意愿强要了她,这本不是她的错,可事后为了安抚淑妃,他还是将她打入了冷宫,再后来,她生下了孩子,淑妃边更不能容她,威逼利诱着让自己动了杀意。
可谁又让她身份卑贱?
“这些年过去了,我母妃甚至不能葬入皇陵,父皇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内疚嘛?”宫沫儿语气凌厉。
老皇帝张了张嘴,无力道:“寡人恩准她葬入皇陵,以皇贵妃的礼治,你可满意?”
“不满意,父皇该让恶人伏法才是!”宫沫儿笑得嘲讽,想不到她这父皇竟还是个痴情种。
老皇帝皱眉看她:“你以为寡人一定要用你的通灵之术嘛?”
“你没得选。”宫沫儿语调淡然。
老皇帝有些愣神,是啊,他现下,已经没得选了。
雪灵国善通灵之术的大都是女子,有皇室血统的未婚女子最为出色。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六章:光明正大
他膝下公主本就不多,如今能用的,便也只有宫沫儿这一个了。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父皇自个选罢!”宫沫儿淡淡出声。
老皇帝眉头紧锁,半晌拿不出一个主意来,宫沫儿的语调也不自觉放软了下来。
“其实我也并非要她的性命,只是这些年父皇的忽视和偏爱总是叫我心生不满,父皇只需拿出个态度来便是。”
“你要寡人什么态度?”皇帝眸中燃起一丝光亮。
“下旨让她回家省亲,待战事平定了,再将她召回来。”宫沫儿面上似笑非笑。
老皇帝面露难色:“这自开国一来,还没有遣宫中后妃回家的道理。”
“朝堂上对淑妃早有怨言,父皇此举,也能安定人心,我便只有这么一个要求,父皇若是答应了,我自会安心对付赤炎,事成后,我会跟着风国使臣离开,不叫父皇为难,届时父皇再将淑妃娘娘接回来,我必不会再管!”
皇帝面上有犹豫划过:“你便只有这一个要求?”
“只有这一个!”宫沫儿答的干脆。
老皇帝轻点了点头:“好,寡人同淑妃商议后便尽快下旨!”
殿外传来秋实的声音:“公主,皇上,太医来了!”
“你且好生休养罢,寡人先走了!”皇帝说罢,转身离去。
宫沫儿看着他离去背影,眸中笑意渐深,此番商议,以淑妃的傲气,怕是不能好言相待呢!我的好父皇,你便好生担待罢!
秋实带着太医走了进来,太医弯腰对着宫沫儿行了个礼,宫沫儿淡扫了他一眼,面色不由阴沉下来。
淑妃的眼线倒是多,这才过了多久,便派人来打探消息了。
太医行礼后正要替她诊治,宫沫儿却不动声色的将手拿开,淡淡道:“不必替我医治了!”
“这如何使得,皇上对公主的伤势挂念的紧呢!”太医微愣。
宫沫儿轻笑道:“究竟是皇上对本宫的伤势挂念,还是淑妃娘娘对本宫挂念?”
那太医虽是淑妃的人,可缺也没料到宫沫儿这样直白的指出来,一时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宫沫儿拂袖道:“你回去告诉父皇,除非他处置了淑妃,否则这伤,本宫便不治了!”
说罢,低下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太医也没了法子,只得先行退下。
“你也退下罢!”宫沫儿对着秋实淡淡出声。
秋实十分乖觉的退了出去,宫沫儿拿出洛羽凌留下的伤药上在自己手上,又拿了方帕子仔细裹住伤口,她可还没傻到真的为了那对母女伤害自己。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陡然间乌云密闭,宫沫儿起身将
窗户关好,怕是要下一场大雨呢。
大雨后,天色如水洗,洛羽凌替廉亲王清理了身上余毒,正收着药箱,沈亦迟走到门外等他,此处是方講手底下的一处私宅,如今正好供他藏身,他选宅子的眼光倒是不错,此处风景秀丽,屋外环绕着池塘,是从山间引来的活水,水流潺潺,颇有雅趣。
沈亦迟站在栏杆外细看,正在此时,方講出现在门外,面上带着急色。
“殿下,出事了!”方講对着沈亦迟低下头去,俨然已是臣服姿态。
沈亦迟也不看他,轻声问道:“发生何事了?”
“葛衡本被我秘密关押,昨日忽然有人来报,说人不见了!”
“你没杀他?”沈亦迟有些意外,以他的性子,抓到人该第一时间动手才是。
方講咬了咬牙:“没有,只是砍了他一双手!”
沈亦迟心下了然,剁了习武之人的一双手,可比要了他一条命来的煎熬。
“那你可要自求多福了!”沈亦迟淡淡出声。
方講彻底慌了神,在沈亦迟面前跪下:“殿下有所不知,葛衡手下有一群死士,那些全不是吃素的主,此番叫他脱逃,他定是要回宫的,届时若是派了那些死士来搜寻我的下落,我必撑不过三日啊!”
这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
沈亦迟面色寡淡,方講哀求道:“殿下即便不想救我,也要看在廉亲王的面子上施以援手啊!”
沈亦迟打了个响指,有暗卫从暗处显身出来,沉声吩咐道:“带着他们去城外军营,未必要护好廉亲王!”
“是!”暗卫领了命,方講一颗心也定了下来。
哪怕只是护着廉亲王,他也能得救了。
洛羽凌推门走了出来,开口道:“走罢!”
沈亦迟轻点了点头,二人并肩往前走去,府邸外是一处热闹的长街,此刻天色已至黄昏,卖货郎和摆摊的小贩将路口围的水泄不通。
“大战将近,这些人倒是有闲情逸致!”洛羽凌沉声开口。
沈亦迟闻言笑道:“不论何时,日子总是要过的!”
途径一处卖红豆糕的地方,想起钟灵爱吃,停下脚步开口道:“给我包一个!”
“好嘞!”小贩动作极麻利,揭开锅盖,红豆的香甜扑鼻而来。
洛羽凌忙开口道:“要两个!”
沈亦迟回眸看他,对方倒是满脸坦然:“怎么?我便不能吃上一个嘛?”
“你有银子嘛?”沈亦迟不咸不淡的开口。
这话戳到了洛羽凌的痛处,他自然是没有银子的,想要同他争辩,到底是忍了下去,让沫儿吃到红豆糕方才是
正事。
“一个红豆糕能有多少钱,大不了回夏凌之后再还你便是!”
沈亦迟付了银子,将一个桂花糕递到洛羽凌手上,提步往前走去。
宫门外,二人正欲等守卫离开后从宫墙处翻过去,身后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洛羽凌不曾察觉,正要动作,却被沈亦迟拦住。
甚是不解的追问道:“怎么了?”
沈亦迟拉着他往后一退,避开几根银针,回过头,看见一面色苍白的人。
几人俱是一愣,洛羽凌好似见了鬼般指着面前的葛衡:“你你你……你没死啊?”
再回头看向沈亦迟,却见对方一脸淡然,不由更加困惑了:“你怎的一点也不诧异,难不成知道他没死?”
“也是刚刚知晓!”沈亦迟淡淡出声,视线落在葛衡身上。
对方衣袍宽大,只是面色苍白了些,若不是方講告诉过自己砍了葛衡的一双手,他现下还真的瞧不出来。
葛衡见是二人,面色不由松懈了些。
“你们怎的会在这里?我给你们的令牌呢?”
“我们本已拿着令牌进宫了,今日只是觉得憋闷,出宫游玩罢了!”洛羽凌赶忙出声。
葛衡看见洛羽凌手上的桂花糕,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们躲过了宫中的侍卫,偷偷出了宫?”
“这……”洛羽凌有些迟疑,转身看向沈亦迟。
沈亦迟往前进了几步,淡淡道:“大人可是担心门外有方講的眼线,所以欲从此处进宫?”
“方講害我至此,此番见到皇上,我定要如实禀报,叫皇上治罪于他!”葛衡咬了咬唇瓣,眼中带着隐忍。
沈亦迟出声道:“那倒是不必!”
葛衡有些不解,皱眉看他:“为何?”
“皇上已经治了他的罪,将人打入天牢了!”
“什么?”葛衡不由愣住,方講手握重兵,皇上怎会在此时发作,将他打入天牢?
“待你见过皇上便会知晓了!还是先行进宫吧!”
“既如此,便从前门入宫罢!”葛衡沉声开口,提步往宫门处走去。
洛羽凌看着他背影,不由咽了咽口水:“这未免也太嚣张了些罢!”
若是叫老皇帝知道他们在他的地盘来去自如,不知会不会觉得有损龙威?
“左右他进了宫也会将我们出宫的事告知皇帝。”沈亦迟倒是一派淡然,跟在葛衡身后往前走去。
葛衡在宫门外停下,门外的侍卫看清他面容,不由大喜过望。
“大人,您没死啊!”
都是跟在他手下的弟兄,葛衡心中五味杂陈,轻点了点头道:“我回来了,快
去禀告皇上!”
一时间,消息传遍了宫门,有侍卫欣喜道:“大人回来了,我们也不至于群龙无首了!”
葛衡想起自己被砍下的那一双手,眸色微黯。
奈何属下浑然不觉,打开宫门引着葛衡进去,三人跨进宫中,沈亦迟淡淡道:“能保住性命已是幸是,大人不如往前看,这世上还有许多值得留恋的事情,不必执念于一件事物。”
“多谢!”葛衡出声道了谢,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殿而去。
“咱们也走罢!”沈亦迟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前殿,内侍面色激动,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大喜啊皇上!”
老皇帝正发愁如何同淑妃开口,心中烦闷,不耐道:“能有何喜事?”
“葛衡大人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什么?”老皇帝睁大眼睛,这倒真算是件喜事,忙不迭的开口道:“快将人叫进来!”
“是!”内侍小跑着退了下去,将葛衡带了进来。
君臣相见,葛衡不由红了眼眶,跪倒在皇帝面前:“想不到还能活着回来见到皇上,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快快请起!”老皇帝亲自迎了下来,出声问道:“这段时日你都去了何处?”
“被方講幽禁在将军府不得脱身,还请皇上赎罪!”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朕派你做的事,你做的很好!”
(本章完)
………………………………
第一百九十七章:腐败不堪
老皇帝引着葛衡在殿上坐下,朗声笑道:“寡人正愁无人可用,上天便将你送回来了,天不亡雪灵啊!”
葛衡微低下头,半晌,出声道:“皇上,臣怕是再不能为君分忧了!”
老皇帝面色微沉:“你此话何意?”莫不是离宫久了,生了反意?
葛衡缓缓抬起一双手,衣袍顺着他动作滑落,露出一对空荡的手腕,皇帝见状不由怔住。
“这……”
“方講废了臣一双手,臣此生都不能再拿剑了!”葛衡苦笑一声,眸中再无从前光亮。
他五岁进宫,本是被送来净身做太监的,偶然被皇帝看见,送他去了军营,自此后日日习武,从无一日敢松懈,倒真让他熬出了头,一跃成了宫中禁军统领。
只可惜方講那一刀,断送了他二十年辛苦,也断送了他本一片光明的前程。
老皇帝长叹一声,将士断手同送命也没甚区别。
“活着便好,寡人会赐你一处田宅,让你不必为生计发愁!”
“多……谢皇上。”葛衡低下头,掩住泛红的眼睛。
“罢了,不提此事了,多亏了你此番去了漠都,给寡人带来了粮草和将士,寡人可得好好嘉奖你啊!”
老皇帝提及此事,葛衡便想起今日在城门外遇见沈亦迟二人的事,皱眉道:“陛下以为,这二人可能重用?”
“葛衡,朝中如今内忧外患,并不是寡人能选人用的时候!”
“臣先前觉得蒋姑娘像是会武,只可惜方講步步紧逼,还未来得及试探,还有夏凌的那位大殿下,陛下可曾验证过他身份?”
老皇帝微眯起眼睛:“已经派人去取回他的画像,同画上一般无二,只是那位姓蒋的女子,似乎颇得他重视,只可惜此女子野性难驯,不好把握。”
“陛下,不如今夜,臣着人试探一番?”
老皇帝沉思一番,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也好。”
“既然那位殿下如此重视蒋姓女子,陛下不如引开他,臣再派人悄悄动手。”
“还是你想的周全!”老皇帝淡笑着拍了拍葛衡的肩膀:“寡人今夜便叫皇后设宴,叫上宫中女眷,届时在席上,你再派人过去!”
“是!”葛衡低头应下。
老皇帝轻点了点头:“去罢,你的住处未动,且回去看看罢!”
“是!”葛衡压下心头翻涌,默然向外走。
再回时,已非当初人。
后宫。
钟灵回到自个寝宫后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绕回到合安殿中。
恰遇见太医被宫沫儿逐出宫来,不多时,秋实也走了出来,看见钟灵,赶忙行礼。
“姑娘快去劝劝公主罢,受了伤却不肯看太医,这可如何是好?”
钟灵面色微沉:“你们公主受伤了?”
秋实正要开口,殿内传来宫沫儿的声音:“秋实,是谁来了?”
“公主,是蒋姑娘!”
钟灵也不理会秋实,提步往殿内走去,宫沫儿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对着钟灵笑道:“怎的又来了?”
“那丫头看起来疯的厉害,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又回来了!”
说罢,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屋里什么味道?”
她生来对血液敏感,再加上失了味觉,嗅觉便更加灵敏,此刻只觉殿内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联想起方才秋实说的话,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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