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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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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世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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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赔钱货
“哇啊!哇啊!……”里屋在寂静了片刻后,突兀地传来嘹亮的哭声冲破了二月飞霜。东边适时透出了第一缕朝阳也一并照退了些许寒凉。在屋外苦等多时的众人面上都不由得映出了些许喜色。
“生啦!生啦!”王婆子“碰!”地一声推开门,满面通红地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笑得就好像是柿子开了花儿。
在王婆子怀中紧紧抱着个襁褓,就是今日的主角了。许是因为天冷,这襁褓包得是个里三层外三层,将其中的婴孩密不透风地包在里头,除了一点点额角露在外头,叫人都看不见这孩子的长相。
“恭喜皮老爷!贺喜皮老爷!……”王婆子抱着孩子直奔这当爹的,笑眯眯地盯着人家接连道喜,这眼角余光啊可是盯紧了其手里的大红包。
“哎呦!哎呦!这给我盼的哟!快给我瞅瞅我的大孙子。”在皮照民身侧,皮襄氏老妇抢先一步,用了点力气才从王婆子怀中“接过”婴孩。这也就打断了王婆子的道喜。皮照民手中的红包还没能递出去。
皮襄氏接过婴孩后不由分说就一手托着,一手开始拉扯这襁褓,想要打开看看。
“哎呦!哎呦!您老啊不要急嘛。这外头风凉,初生儿哪里遭得住哟。您老啊还是待进了屋再拆开好好看清孩子的模样。王婆子我保证,长得可俊了!”王婆子赶忙拦着,嘴里依然是抹了蜜似的。
初生儿模样都差不多,又哪里看得出俊不俊的。就是这“俊”字用得巧妙。
皮襄氏却不管,瞪了王婆子一眼。老妇掌家多年,那眼神叫个凌厉,吓得王婆子赶忙收了手。皮襄氏便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拉扯着襁褓,一定要当场打开看看。
别说,这襁褓当真包得紧,打开还真要费些工夫。
王婆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眼看是拦不住皮襄氏老妇人了,便立即绕过老妇,继续冲着皮照民道喜,“恭喜皮老爷!贺喜皮老爷!喜得弄瓦……”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皮襄氏老妇当场就炸了。
王婆子顿时心里一凉,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早知道皮襄氏老妇盼星盼月亮就盼着再抱一个大孙子呢,偏偏这屋里头那个不争气。
要王婆子说,他们皮家两个媳妇就没有一个争气的。早年大媳妇早产,虽然生出来个男娃,但却是个病秧子。当时也是王婆子给接的生。新娃娃一落到手里,王婆子一掂量就知道是个病货。好在刚出生,王婆子不说,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那可是皮家第一个男娃子,王婆子喜滋滋地得了好大一封红包。等过后娃子病端显出来了,那也是他们皮家的事了。
这次也一样。还说,王婆子也是奇了怪了。早在月前王婆子就给来看过,凭她那双接生过大半个村子两三代人的老眼,横看竖看都打着包票,皮家二媳妇这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娃。直到这女娃娃落到手里,王婆子还看愣了半天,怎么都不信自己月前看走了眼。王婆子知道,外头可还是有好大一封红包等着她呢。她啊,只管想着法子先把红包拿到手,别个她可管不了。偏偏她煞费苦心地瞒了这好一会儿了,眼看着红包就要到手,怎么就自己给说漏了嘴呢?真该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得!
王婆子眼一瞪牙一咬,硬着头皮不去理会皮襄氏老妇,就笑眯眯地盯着皮照民,干脆也不做作了,一边继续嘴里抹蜜一边就直勾勾地盯着皮照民手里那封红包,就差伸手直接去抢了。
皮照民也是实在,可能心底里也没看轻了这女娃娃,耳里听着王婆子接连道喜的话,脸上笑容从未退过,顺手就要把红包递了出去。
“慢着!”皮襄氏又哪里会叫王婆子得了逞,一把从皮照民手中夺过红包,顺手还把拆到一半的襁褓递了过去。已经确定是个女娃娃了,也就无畏一定要拆开看看了。
“你可得把话先说清楚了。”皮襄氏手里亮着红包,叫王婆子看得见,摸不着。这可把王婆子急的哟。
“您老这问的叫什么话哟。王婆子我哪里说话没说清楚了呢?”王婆子眼馋着红包,只能是继续打着马虎眼。
“什么叫喜得弄瓦?王婆子你月前可是打着包票,说这胎一定是个男娃子。我这封红包可是给我大孙子包的。如今出来个赔钱货,你还想厚着脸皮把这封红包骗了过去?你要脸不要?”
“啊呸!”王婆子一听皮襄氏话说的难听,这脸色顿时也变了,双手一叉腰,也不装着假笑了,就泼妇一般嚷嚷道:“是赔钱货不是赔钱货这可都是你们皮家说的。王婆子我就是来接生的。古往今来接生嫁娶都是喜庆事,王婆子我说的可都是好话,该有的吉庆王婆子我可是都给你们做足了。你们若是不当这是喜事硬是不给红包也罢,咱也得把话说明白,王婆子我还是要算工钱的。工钱拿来,王婆子我立即就走。管你们喜事变煞事,总怪不到我王婆子头上!”
王婆子最后把话说的可更是够难听。皮襄氏听了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末了,皮襄氏却也没再和王婆子多费口舌。红包皮襄氏叫皮照民收在了怀里,只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两粒碎银。这在他们村普通人家里也就是红包里头常有的数量了。王婆子看了一眼,虽说心有不甘,但总也不亏,便伸手去接。
谁知皮襄氏也不知是气得手抖,还是故意的,没叫王婆子接到。两粒碎银子东一个西一个落到了地上。王婆子顿时皱眉瞪了皮襄氏一眼,却叫皮襄氏反过来只是冷冷斜了一眼吓得没了脾气。
干接生的婆子什么脏活没干过。王婆子这会儿哪里还会嫌脏,自个儿蹲在地上捡起两粒碎银子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吧,王婆子这心里头却还气不过,故意用里头刚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道,“呸!晦气!真是个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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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皮大户
“咯咯……咯咯咯……”这时,被皮照民逗弄着,拨开了一角的襁褓里头露出了初生婴孩微弱仿佛嘤咛却倍显欢快的笑声。
皮襄氏下意识向着襁褓斜去了一眼。
皮照民趁机道:“娘,您快看看,娃儿长得可真标致,像极了她娘……”
皮襄氏却立即一扭头,不听皮照民说完,皱眉叹道:“总归是个赔钱货。”说完便转身离去。
皮照民有些尴尬地盯着皮襄氏离去的背影,直到人走远了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还记得当初大媳妇皮李氏第一胎也是生了个女娃儿。那时候皮襄氏不但亲自照顾大孙女到足月,还用自己原本的名字给大孙女起了名,唤洛秋。可能皮襄氏觉得大孙女同她有缘,二人皆是秋月里头生的,任是谁都看得出来皮襄氏疼皮洛秋疼得紧。大家也都乐意恭维几句,说是皮洛秋越长越像皮襄氏年轻的时候,虽不比皮襄氏,但颇有几分模样,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
隔年皮李氏生下了不足月的皮怀礼,一开始可把被王婆子蒙在鼓里的皮襄氏乐的。皮李氏争气啊,头二胎就诞下了男娃儿,给皮家续了香火,后继有人了。皮襄氏更是疼皮怀礼疼得紧。因为皮李氏早产体虚,皮襄氏体恤,皮李氏出了月,皮襄氏也一直把皮怀礼照料在身侧,只叫皮李氏好好养身子。谁知,待皮怀礼近三月时突染风寒。天才蒙蒙亮,皮襄氏不顾清晨露重,裹上单衣便自个儿抱着皮怀礼跑到张大夫那一瞧。猜猜张大夫看后第一句话说的啥。
“子当真近三月?弱子啊!弱子啊!怎的不早来看?”张大夫很是气急败坏。
皮襄氏心切,只顾央求张大夫救子。
好在张大夫妙手,好歹保住了皮怀礼性命,但告皮襄氏,弱子日后定多病,必多加照料,足岁前万不得再染疾,则神仙难救。
皮襄氏稍缓,万般道谢后才回过味儿来。闻张大夫所言,子不足月生,早该抱来问医,否则极易早夭。不说经验老道如王婆子,寻常的婆子按说娃娃落到手里斤两不对也该察觉。便是那王婆子图皮家红包丰厚,报喜不报忧,不顾弱子性命。现三月过……也罢,也罢。日后好生照顾便是。
也是经张大夫提醒,后给皮李氏看过。早产后皮李氏一直卧床,果三年内不宜再孕。
适逢皮照民从省城院试科考荣升秀才回乡,报城中相得一女,年芳十六正是待字闺中,郎情妾意,先回家问过长母发妻,便想迎回做小。说是做小,实则皮照民言辞间有意无意透露,此女虽非官家,但祖上也曾出过举人、秀才,现家父从商,家大业大,子在城中多受照拂,其肯嫁到皮家已是他皮照民三世修来的福分,还只能做小不免委屈了姑娘。皮照民言下之意,便是更希望皮李氏能点了头,迎了那曲家姑娘做平妻。
先说,现如今皮家在他们这儿十里八村是顶大户的人家。也就是从皮老太爷,皮照民那已逝的老父皮瑞田一辈开始好转。
皮老父当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不过是穷其一生都未能考中个秀才的酸童生,偏偏生在农家却还有着那么一股子书香气,楞是迷得隔壁村最大佃户家的大女儿誓言终生不嫁也只嫁他一人。
便是带着丰厚嫁妆而来的皮襄氏。皮襄氏生得好看不说,干起活来也是一顶一的。皮襄氏肚子争气,隔年便顺利为皮瑞田诞下皮照民,也只为其诞下这一独子。其后皮襄氏是主内又主外,只叫皮瑞田专心读书。然皮瑞田十年寒窗未能中得秀才,终是郁郁寡欢,中年便撒手人寰。方才年过三十的皮襄氏只憔悴了阵子便很快振作起来,一边继续内外兼顾,一边叫皮照民子承父业专心念书。
皮襄氏也是颇有商业头脑。人到中年,力气渐渐大不如前,若是一味种田养家,早晚遭不住的。皮襄氏便先是把自家田地都承包出去,待收获时再大肆收购了全村的菜转手卖到县城从中牟利。别说,力气省了,反倒是赚得更多。富余渐多,这倒买倒卖的买卖也是越做越大。
到皮照民中得秀才这会儿,皮家便是这般在皮襄氏的经营下成了十里八村顶大户的人家。然,这也就是在这十里八村。行为是在做买卖,在外人眼里,皮家说到底还是个农户。
听皮照民如此美言,曲家可是在省城里头做大买卖的,皮家自是攀比不过。皮襄氏当下做主,聘了媒人,正式行过六礼,皮曲氏便是乘着大红花轿风风光光进了皮家门给皮照民做了平妻。
皮李氏虽有怨言,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皮怀礼身为弱子,其三年不可再孕,怨言也只能卡在喉咙间再生生咽回肚子里。
再说,自打皮曲氏进门后恁是温婉可人,敬皮李氏为姊姊,从无半分不敬。皮照民除了顾全皮李氏身子多睡皮曲氏屋内,其余也是做到了一碗水端平。皮襄氏更是心知皮李氏委屈,对皮洛秋、皮怀礼更见疼宠,叫皮李氏见了安心。皮李氏心结渐开,身子那是日渐好转。
眼见三年近了,皮曲氏先一步有喜。看日子,皮曲氏诞后不久也便是乡试时刻。皮襄氏对皮照民信心满满,可谓感到了三喜临门。
皮襄氏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暂忘了那王婆子心术不正。
可不,王婆子嘴甜的。月前来给皮曲氏看胎,便是左一句皮老爷,右一句皮老爷,仿佛皮照民已经过了乡试中举了似的。其更是信誓旦旦打着包票,说是皮曲氏这胎啊一定是个男娃儿。
到头来怎么着?
亏了皮襄氏因为皮怀礼那事儿多少留了个心眼,钱财没叫她亏了去,却还是叫那下作的王婆子气得不轻。
皮照民回忆这么些,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儿,叹息是心疼了这娃儿。这可是他们皮家第一个叫皮襄氏不得欢喜的孩子,竟是都没细看这孩儿一眼,更不要说去看看门里那刚去了半条命的孩儿她娘。
“啊呀!”这二月天寒凉,半晌前还飘过雪,里屋的门还大开着,可别是冻坏了孩儿她娘。皮照民赶忙抱着娃儿跑进了屋,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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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名二月
“婉儿,婉儿,你身子可还好?”皮曲氏原名曲婉言,私下里皮照民多唤其婉儿,是习惯,也是表了爱意,可见尊重。
“夫君,”皮曲氏就着皮照民一只手的搀扶起了些身靠坐在床沿,问道,“娘她……”
皮照民迟了些,笑了笑,答:“你在这头疼了一夜,娘亲她在外头就急了一夜。眼下母子平安,娘亲安下心来很是疲惫,我便劝她先回去歇息了。婉儿,辛苦你了。”
“无恙的。”皮曲氏也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皮照民不查她悄悄垂了垂眉眼,眼里头有着一丝暗淡。刚刚房门大开,外头发生的一切,皮曲氏听不得全也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皮襄氏不喜她诞下个女娃儿,是拂袖而去,她又怎的不知。幸得夫君好生安慰,且说,皮襄氏当真也是在外头陪了一夜的,她又怎能拆穿皮照民的好意。
皮曲氏很快抬起头来,向着皮照民伸出双手,颇显急切道:“快给我看看孩儿。”那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抬起已是吃力。
皮照民责备地觑了皮曲氏一眼,摇头骂道:“怎的就这般不顾惜自个儿的身子!”皮照民虽然嘴上责备,但动作却极为轻柔地弯下腰来,不把襁褓递给皮曲氏,只叫她就着他的手好看清孩儿。
谁知,顺着皮照民这一个弯腰的动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襁褓里头探出了半截小手,那小手抓着一角红色便是从皮照民的怀中带出了什么东西。皮照民和皮曲氏都是下意识向那封逐渐飘落的东西看去。待那东西落地,皮曲氏的位置看不见了,皮照民却看清了,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双手托举着孩儿,皮照民一定会立即蹲下把那封红包藏回怀里。
“呀!”皮曲氏忽然惊叫一声,可是吓得皮照民一抖。
皮照民的表情顿时很是尴尬,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一时之间却想不到该怎么给皮曲氏解释这封红包来的好。
“夫君你快看,孩儿睁眼了。”
皮照民一愣,这才向着襁褓看去。不细看还看不出,但娃儿的一只眼睛当真睁开了一些。皮照民眨了眨眼睛,定睛再看,娃儿那一只眼睛正好大睁开。皮照民顿时乐了,大叫:“真的!真的!娃儿睁眼了。婉儿,你快看。”
“噗!”皮曲氏失笑,“夫君,可是我先发现叫你去看的。”
“哈哈!是啊。真调皮,怎的就睁一目?哈哈哈!”皮照民笑得灿烂,原本满是书香气的年轻俊俏脸庞上都笑出了褶子,倒像是个憨厚的傻小子。
“夫君,还未给孩儿起名。”待皮照民笑了一会儿,皮曲氏依然脸上带笑,提醒道。
“啊……”皮照民左想右想,最后蹦出一句,“不知婉儿意下如何?”
皮曲氏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出皮照民这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出呢。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怎的还像是个第一次抱娃子的毛头小子似的。起名又不是第一次起……是第一次啊。皮曲氏忽然想起,皮洛秋是延了皮襄氏的本名,皮怀礼也是皮襄氏做主。就是不知这一次皮襄氏还会不会……
皮曲氏胸口有些发闷,赶忙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对皮照民道:“夫君,你帮我把窗子打开可好?”
皮照民犹豫了一下,本是担心皮曲氏着凉,但眼瞅着皮曲氏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模样,也是这才察觉屋子里头一股子腥臭味。皮照民便是细心地先把襁褓掖掖好落在了皮曲氏身侧,再把被子给皮曲氏往上拉了拉。眼睛余光瞥见地上那一抹红,皮照民趁着皮曲氏不注意脚下一踢,先是将那封红包踢到床边阴暗角落,这才忙不迭地去顶开了窗子。
皮曲氏享受着皮照民无微不至的温柔照料,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凉气,胸口的闷气逐渐散去。
身处西厢房,从这西边的窗口探出去不远便是二进小院的皮家外墙。
皮家原本只是个一进小院。二进是为了迎皮曲氏进门,叫原本足不出户的皮曲氏好适应建的。这外墙是年前刚建,就等着孩子多了,开春了再建个三进。
就在这西厢房与外墙之间略显狭窄的缝隙处却长着一棵桃树。当初建外墙的时候,是皮曲氏不忍怜惜拦着没叫人砍了去,日后人若是想打这儿过怕是要斜着身子从树旁挤过去。
适逢又有点白飘降。皮曲氏望着桃树渐渐染白,脱口道:“既是二月生,不如先取个乳名叫二月吧。”
皮照民听了想也不想便点头答应,“婉儿欢喜便好。”
“呀!小姐怎的起身?快快躺好。”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抱着一盆炭火而来,前脚刚踏进屋便是如此叫唤。
来人是皮曲氏陪嫁而来的丫鬟,名唤铃儿。当真人如其名,声音清脆甜美,就是有时不免有些聒噪。昨儿忙了一晚上,此时的小丫头声音有些沙哑。早前不在屋中,是那贪图皮家丰厚红包的王婆子为了好瞒骗一时称屋内寒凉,叫小丫头速去多添些炭火借口支开。
小丫头先将炭火添好,便是冲到床畔。
“不碍事的。”
“不行!快躺好。”
不管皮曲氏辩驳,小丫头霸道得很,按着皮曲氏的肩膀就非要皮曲氏躺下。皮曲氏拗不过,只好重新躺下。
趁着主仆二人拉扯,皮照民趁机捡起床脚的红包藏于怀中。一抬头见皮曲氏盯着自个儿,皮照民顿时脸红,手足无措得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皮曲氏赶忙一转头,批评小丫头道:“铃儿,说了多少次了。我已经嫁进皮家,不再是曲家的小姐,还不改口?”
“啊,是小……夫人,铃儿错了。”
“知错就好。”等皮照民整理好,皮曲氏才又看向他,道,“夫君,你在外头陪了一夜该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累的,不累的……”皮照民先是连连摇头,转念才想到皮曲氏才是当真乏累,忙道,“啊……婉儿好生歇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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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皮曲氏
第二日。一早,皮襄氏亲自端着托盘给皮曲氏送饭来。
待皮曲氏吃过,皮襄氏也是开门见山。
“媳妇啊,你可怪为娘昨个儿……”
不待皮襄氏把话说明,皮曲氏赶忙摇头,为皮襄氏开解道:“娘亲年岁渐高,陪着儿媳一夜,受累了。”
皮襄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那王婆子属实下作,为娘昨个儿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脑。”说着,皮襄氏掏出了一封红包,叫铃儿收着,“为娘自身为女子,自问一生比咱村多数男儿要强,又怎的会看轻了女娃儿。听照民言,你给娃儿取了个名唤二月……”
皮曲氏欲张口,'只是小名……'
皮襄氏已经继续道,“二月,皮二月,挺好的。女娃儿家,名字简单些好。”
小二月的名字如此便是定下了。
这封红包皮襄氏言明是给小二月的。包得不多,就是昨儿原本打算给王婆子包的数量。仅为补了昨日,讨个吉利。皮襄氏这个做法,叫皮曲氏没话说。
皮襄氏又道:“年前亲家老爷已经派人送来了好些滋补物什,都在后院的小仓库收着了。铃儿,一会儿你跟我走一趟,取些出来。媳妇你今日便开始吃上。”
“是。”铃儿领命。
“唉……”这时,皮襄氏叹了一口气。
“娘,您怎的叹气?”皮曲氏问道。
“媳妇你知,你姊姊她啊自诞下怀礼后身子一直没能大好。为娘便是一直把怀礼带在身边照料。这眼看着怀礼也快三岁了,却还是不比别人家两岁孩子健壮……”说起皮怀礼,皮襄氏的愁啊,一眼望不到头。
“为娘愁啊,怀礼这身子,也不知还能否康健起来。”
皮曲氏以为皮襄氏是想跟她说,因为还要照顾皮怀礼,她的月子和小二月,皮襄氏无暇出太多力。反正有陪嫁来的铃儿伺候着,皮曲氏也不太在意。
皮曲氏忙安慰,“会好的。有娘您的照拂,怀礼的身子必当渐渐好转。我这头有铃儿照顾着,娘您不必担心。”
皮襄氏点了点头,“为娘知道,怀礼这辈子怕是干不了农活,也只能跟他爹一样当个读书人。将来啊,还要你们两个媳妇再给皮家多添香火。”
皮曲氏红了脸,乖巧点头。
谁知,皮襄氏话锋一转,道:“早前张大夫说过,你姊姊她就是生下洛秋后没有将养好就又怀了怀礼,至怀礼早产。好在身子年轻,也是多养了这三年才见大好。”
这些皮曲氏都知道。
皮襄氏继续,“如是乎,媳妇你可要先养好了身子。近半年就叫照民都睡你姊姊屋里可好?”
皮曲氏继续乖巧点头。皮襄氏这可都是为了她好。之前那三年皮照民基本也都是睡在她屋里。反过来,她并不觉得吃味。
“早先为娘做主,那些补品分了一半去给你姊姊她先吃着了,效果甚好。回头,库里的补品不够你就派铃儿来给为娘说,为娘再去张大夫那多给你开些。”
话听到这里,皮曲氏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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