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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的媒运到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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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知府啥模样
最近任官媒有点烦,尤其是今日,原本嫁娶保媒是她本职,可偏生手里来了个烫手山芋!
江浩臣是镇上出了名的风流公子,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打了名门闺秀柳小淮的注意,可谁不知柳老爷有几条令人谈虎色变的择婿标准:非将相之子,非黄甲之辈,非才貌品优,谢绝说媒!
这不明摆着不可能吗?
可江浩臣偏生不知死活,也不知是否中了邪,三更半夜便来找她说媒,声势浩大,一副娶她不着就要同归于尽的样子,让任官媒十分头疼!
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一旁的衙役六子给任官媒出了个注意:“咱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不是明日就要到了吗?”
任官媒愣了一下,示意六子接着往下说。
六子咳了咳,小声与她耳语:“依我看,也只有这新知府有资格迎娶柳小姐,何不把媒做给他,死了江浩臣的心?”
据说,这新知府年纪轻轻便已学贯五经,状元及第,父母虽英年早逝,但曾担任朝中三品大臣户部侍郎,家室清白,可谓书香门第,而且未曾娶妻。
任官媒细细一琢磨,条件倒也符合。
江浩臣如此厚颜无耻无非仗着镇上没有符合柳小姐人选之辈,她当下喜上颜开,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是夜,任官媒好说歹说,连蒙带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瘟神勉力撵走。
眉眼刚要舒展,她又愁上了!
不知此人,人品样貌如何?
江家常年为皇室供应绸缎以及茶点,声名显赫,可惜生了个败家儿子,否则镇上姑娘怕是趋之若骛。此事若处理不当,江浩臣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必要闹得天翻地覆。
次日,任官媒顶着两个黑眼圈风风火火的赶到城外时,新知府已经到了。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匆匆挤进人堆里,入眼便看到一顶绛青色轿子,紫青色的流苏垂落四角,既不华贵也不落俗,衣冠整洁的王师爷大步上前带着众人参拜行礼。
齐呼:“参见知府大人。”
众人屏气凝神,等了一会儿,才见一只白皙仿若明月泄辉的手轻轻挑起帘子一角,声音清冷的飘出,“都起来吧。”
话毕,轿子起步悠悠的迈进了城内。
就这样,任官媒脖子拉长了一截,却未见到新知府究竟是何模样,留下众人望洋兴叹!
任官媒瞅了瞅头顶的烈日,擦了擦脸颊的汗,神色不安,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长得极丑,所以不愿示人?”
一旁的六子摸了摸下巴,接着道,“说不准,换了谁看到百姓顶着毒辣日头候在这里,身为父母官也该感动得下轿表示表示,这派头未免有点大!看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初四你觉得呢?”
六子一脸绝望的转过头,看着晒得满脸通红的秦初四。
初四木愣的点点头,望着远去的轿子,眼神古怪的说:“会不会……新知府是个瘸子?”
这时,师爷凑进堆来,目光犀利的说:“家中五进士,祖上三翰林,如今他更是金科状元,背后非议此人,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任官媒幽幽的看了一眼众人,刚要走,师爷一把拉住她,双眼笑成三角形,口吻讨好的问:“上次跟你说的事儿,怎么样了?”
任官媒一怔,这才想起几天前师爷和她签订的‘包娶条约’,只是这几日被江浩臣搞得不胜其烦,她竟给忘了,看她犹豫,师爷脸色一跨,心中老鹿乱撞,已有不好的预感,忙问:“被拒了?”
任官媒抽回师爷紧紧拽住的手臂,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只得模棱两可的道,“她说考虑考虑!”
“当真?”
师爷立刻精神换发,一副枯木逢春的样子,“若此事能成,定当奉上大礼。”
“成……成了,再说不迟!”
任官媒默默擦了擦汗。看着四十有余,此刻童颜换发,一路小跑的师爷,心情很是复杂。
师爷走后,六子将手搭在任官媒肩头,斜倚在她身上说:“不是我不看好你,这一次你天下第一媒的金字招牌怕是要砸了!”
六子刚说完,就被任官媒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了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说到她的金字招牌,任官媒默了默,眼里闪过一抹诡谲之色。
三年前,她鬼使神差的给还是太子的皇帝撮合了一桩好事,原本的杏雨镇,也由此改名为凰游镇,她当时的想法还处于天真无邪状态,想着娘亲是官媒,帮娘亲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无可厚非,然后……然后她被娘亲拿着扫把追了三条街。
娘亲死后,官媒一职便当仁不让的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何谓官媒?
礼记曰:采纳说亲,为婚之法。
彼时,才刚及笄的她不得不独挑大梁,承袭官媒之位。据说做媒的会用掉自身姻缘运势,所以媒者都是孤家寡人,亦或是望门寡妇。
那时她智力有限,不甚懂,着实风光了一把,而风光后的这些年,她后知后觉的琢磨出一些道理:
花无百日艳人无百日红,豆蔻年华,却孤芳自赏,怎一个凄凉?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回到府衙,任官媒没有进入后庭,而是坐在大堂喝茶,表面一派平静,实则心急如焚。
好吧,她其实是没有机会挤进去!
里面塞满了形形色色的吃皇粮的人以及富甲一方的奸商。
任官媒眼巴巴的望着这群人的屁股,捏着茶杯的手越缩越紧,真是江湖险恶!居然利用送贺礼的机会一睹大人芳容,真是……
不等任官媒亲切问候他们的祖宗,突然间那些人都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任官媒有点懵,看着这些争先恐后进去,又垂头丧气出来的人大惑不解,她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难道丑的人神共愤?
等他们都走干凈了,任官媒才缓和了一下僵硬的脸,气定神闲的推门而入。
还未等她落下脚,里面就传出一个清浅的声音:“贺礼放下,人离开,本官舟车劳顿,已就寝。”
嘎?睡了?
床榻上纤长的男人随意斜躺着,隔着屏风,任官媒看得并不真切,她咬了咬牙,刚要转身离去,耳朵却极其灵敏的捕捉到里面翻书的声音,她扶着门框的手一停,随即咬紧牙转身大步朝里面走去。
“大人,有件公事需要叨扰你一下。”
任官媒微微欠身,抬起头时,眼皮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真是没有见过这么骚包的男人,大白天睡觉,居然放下帷帐!
“何事?”
床榻上的男人,又翻了一页,语气不急不缓听不出喜怒,但却十分有磁性,听得任官媒全身都酥了一下。
任官媒挺直腰板,说道:“想借大人的《籍贯》一看,载入《册婚礼杂》。”
“你是何人?”,知府大人这么问着,突然掀开了帷幔,这让任官媒措不及防的愣住了。
一看,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二看,纤研洁白,如美妇人。
三看,色若春晓,莲华灼灼。
看得任官媒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口气吹走了这么一个绝世美男,她自认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翩翩周生,芝兰玉树之人,一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可是任鸳飞?”,知府大人璀璨夺目的双眸终于从书上挪开,轻飘飘的撒落在任官媒身上。见她一脸茫然,没有搭话,他莞尔,“你娘亲给你取的这个名字着实有趣,你既为媒者,自当促成鸳鸯,可你却叫鸳飞,是何道理?”
任鸳飞沉默了一下,从知府大人身上缓缓收回目光,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了,在世人看来,她有没有名字都是微不足道的。
她看着知府大人深不可测的眸子,平静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我娘亲是希望我认清现实,不要被男人表皮所迷惑,越是长得美的男人,越是……”
“怎样?”
任鸳飞本是想说,越是歹毒,可又怕得罪新知府,只得道:“越是难以捉摸。”
新知府勾了勾唇,语气柔和,“官符,路引,籍贯,印信,都在梳妆台旁的朱红色木箱里,你去拿吧。”
说完,他放下了帷幔。
任鸳飞点点头,就在她开箱取出文书时,新知府又道,“听说你最近在给江皓臣做媒?”
任鸳飞的手一顿,心里一咯噔,这新知府好厉害!第一天上任就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她机械的回头道:“是,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听闻柳家择婿条件甚为苛刻,需要满足三个条件?”
“是。”
“高见倒是没有,倒是好奇你怎么处理?”
任鸳飞头上飞过一片乌鸦,想到只要踏出这个门槛,江皓臣就会派人围她,她也是很绝望的,半天才鼓起勇气道,“不知大人是否婚配?”
沉默!
还是沉默!
任鸳飞手有些抖,她明显的感觉到床上的男人身体一僵,目光透过帷幔直直的射在她身上,如芒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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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人,娶亲否
良久,帷幔里突然传来一阵轻笑,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本官虽未成亲,但已有婚约,承蒙青睐,但本官实在有心无力。”
轰隆!
一个响雷,劈头盖脸的袭来,任鸳飞脑子空了一瞬,脸色白了白,原来他已有婚约,她甚至都不敢露出妒忌他未婚妻的眼神,只觉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拔凉拔凉的。
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些失魂落魄走出去的人。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红叶小筑的,六子来找她时,看到她正坐在水井边上,双眼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要阿……”
直到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任鸳飞才清醒过来,望着紧紧拽着自己手臂的六子,她猛地一推,没想到……
没想到天生神力的她直接把六子推到了井里!
任鸳飞立刻放下水桶让六子拉着,在井水里扑腾了一阵的六子被拉上来时,痛哭流涕的问她:为什么要谋杀他?
任鸳飞看他那副熊样,不忍直视道:“我还没说你污染了我的井水呢!”
六子临走时,一脸诡异的问,“为什么你们从知府大人哪里出来,都跟丢了魂似得?”
任鸳飞沉默了一下,无比伤感的说:“大概是觉得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吧。”
六子:……
任鸳飞苦笑了一下,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适合这份职业,四大皆空,所以兢兢业业,死而后矣,现在她才发现原是没有遇上她看得起的男人。
她以前从不相信一见钟情,是因为从没有遇到过可以一见钟情的男子。
若要问一见钟情是个什么感觉,那就是:如沐春风,如临花中!
只一眼,便满心欢喜,就觉得他应该是你的,他应该属于自己,看到他就能够满足自己所有的幻想的男人。
可惜,造化弄人,相逢恨晚。
可转瞬想到他是堂堂知府大人,自己则是一辈子无缘婚嫁的女人,又慢慢释怀了。
不等她遗憾完,江皓臣就跟疯狗一样的跑了进来。
他风风火火的跑到任鸳飞的面前,满面红光,十分激动的捉起她的手说:“你这媒婆果真厉害!手段高到让本公子都自愧不如啊,干脆本公子拜你为师好了,以后咱两双剑合璧,你负责出谋划策,我负责作奸犯科,雄霸天下怎么样?”
任鸳飞冷冰冰的抽出自己的手掌,没有理会他的壮志豪言,而是斜眼看着他身后跑的只剩半条命的六子,问道:“发生了什么?”
六子缓过气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柳小姐答应他的婚事了!”
“什么?”
任鸳飞再次被雷劈了,她震惊了许久,才一把抓住六子的领口问:“怎么回事?”
六子也是一脸莫名。
不,这不可能,柳小淮是绝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其中肯定有什么变故!任鸢飞推开江皓臣就跑了出去。
江皓臣站在原地爆吼,“你要去哪儿,还没商量聘礼呢?”
按理说,柳小淮答应了江皓臣的提亲是件好事,作为一个媒人,只要不择手段撮合他们就算完成了一桩买卖。
可她任鸳飞是谁,是一个有良心的媒人,绝不滥竽充数,她的职业道德就是,只要从她手里牵出的红线,就一定要是郎情妾意,两厢情愿。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委曲求全这四个字。
其实,柳小淮在凰游镇众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中,无论是姿色还是才艺又或是绣工,都无法脱颖而出,可江浩臣怎么就独独看上了她?
这不得不说是个孽缘。
半月前,柳家主母大病,药石无救,柳小淮去西郊承干寺拜神。
回归途中,偶遇狩猎回来的江皓臣,也不知是何缘故惊了马匹,(后来任鸳飞觉得应该是马发情),江皓臣的小白龙发疯似得袭击了柳小淮的软轿,就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相遇了,后来江皓臣告诉任鸳飞,他什么女人没有睡过,却是头一次看见如此柔软似水的女人,让他十分心动。尤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生凉风的娇羞!
他表达的情真意切,丝毫没有禽兽本性,可江皓臣那双恨不得立刻就将柳小淮压在身下百般蹂躏的表情,让任鸳飞动摇了。
等任鸳飞收回思绪时,她已经来到了柳府,家丁见到是她只是恭恭敬敬的让开,任鸳飞神色急切,跑进去第一句话就是:“柳老爷在何处?”
大家立刻反映过来,任鸳飞是来说亲,而不是找好友柳小姐的,立刻回道:“老爷不在府里,去了银庄。”
“小姐现在何处?”
家丁们面面相觑,觉得今日的任鸳飞有些奇怪,迟疑了一下说道:“被老爷关在了闺房里。”
任鸳飞脸色立刻苍白下来,“走,快走,我怕那丫头做傻事!”
两个家丁大惊失色,立刻随着任鸳飞跑到西厢房。去了才想起房门上了锁。
两个家丁哆哆嗦嗦的跑去找人开锁,任鸳飞在门口叫了两声,里面无人应答,浓重的血腥味隔着两扇木门也清晰可闻,她提气两脚就踹倒了房门,跑进去一看,猛地呼吸一窒,双眼犯晕。
床榻边镶了金丝的碧色地毯已经晕染了一大片血迹,柳小淮面如白纸的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意识。
任鸳飞有恐血症,只好闭着眼摸索过去,又立刻撕下裙摆给她包扎,喂了两颗急速救心丸,把上脉门却仍旧若有若无,任鸳飞急的满头大汗。
算算时间,看她的失血量,已有一炷香的时间,幸好柳家房梁高,如果上吊,怕是这会儿尸体都硬了。
等了一会儿,发现她的脉搏渐渐回弹了,她渐渐松了口气,命是保住了,恐怕身体要调养好一阵子。
府里来人时,任鸳飞已经在洗手了,但还是让人请了大夫。
守了她一会儿,柳小淮悠悠转醒,睁眼看到是鸳飞,她别过苍白的脸,忍不住哭起来。
任鸳飞拍了拍她瘦弱的背脊,说道,“事情总能解决,你何须如此?”
柳小淮,停止了哭泣,一双绝望的眸子,茫然的盯着帐顶,睫毛轻颤,“我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成婚……”
“那也不嫁江皓臣阿,镇上就没好男儿了?”
“可我爹答应了!”
任鸳飞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他给了你爹什么好处?我看你爹不是贪财之人,再说你家也不缺钱阿,除非……”
任鸳飞说道这里神秘莫测的看了一眼柳小淮,看她一脸茫然,任鸳飞立刻岔开话题道,“你不等你的情郎了?”
说到情郎,柳小淮毫无颜色的唇畔飘过一抹晦涩,双眸一眨不眨,似是陷入了某段生涩的回忆,“他?他不过是我在京都走亲时,宴席上偶遇的一个才子,兴许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相交了姓名,也没有缘分。无非自寻苦恼。”
“你知道他姓名?”
“他姓谭,名,玉山。”
“谭玉山?”,任鸳飞皱了皱眉,确实没听过。
就在这时,柳知清大步踏进来,“小淮……小淮你怎么样了,怎么那么傻?”
柳小淮别过头,不看他,在她眼里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突然之间变得陌生了,竟然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答应婚事,何况对方还是个无赖,将她逼上绝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任鸳飞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柳老爷,将他悄悄拉出门外,问道:“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
柳知清平息心中的涌动,目光犀利,半带恐吓的说:“任官媒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职责,其它不该管的不该问的,就当没看见,大家相安无事,都好过。”
任鸳飞嗤笑了一声,“小淮都寻死了,这叫相安无事?再说,没有我的印章签字,他们就不是合法的成婚,你当官府的这个职位是摆设吗?”
柳知清立刻恼羞成怒:“门当户对,你情我愿,你凭什么不批准?你执意刁难,我只好去找知府大人说理了!”
任鸳飞冷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管小淮的死活了?”
柳知清一怔,摆个臭脸,“我不会让她死的。”
“你能看住她一辈子?”
“她要轻贱自己,我无话可说。”,顿了顿又提高嗓门,似是说给里面的人听,“就是死也给我死到江家的祖坟里去。”
说完,柳知清吩咐下人看好柳小淮,就大步离去。
任鸳飞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他,问道:“你明知道江皓臣娶的不是小淮,而是柳家的财力?是不是江虎手里有你的什么把柄?”
柳知清赫然睁大眼,脸上的恐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这是我的家事,请不要多管闲事!”
人命关天,叫她不要管闲事?
柳家的生意多半是绸缎和粮油,而江家是绸缎和茶铺,按理说,这两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生意上的竞争和瓜葛,而且,江家狼子野心想吞并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一直风平浪静的两家,为何突然和亲?这不明摆着让柳家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拱手让人吗?
任鸳飞看着柳老爷气冲冲的离去,努力舒展了一下眉眼后,来到柳小淮身边,不等她开口,柳小淮就说道:“我都听见了,你不用安慰我,如果连死都不能改变我爹的注意,那就是已成定局了。你也不用为我的事情劳心,他今日这些话,我昨日就听过了,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是这般境况了。今生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但愿来世还能做姐妹。”
任鸳飞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放心,没有我做不了的媒,你等好消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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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知府好魅力
任鸳飞本是想去找新知府,可她又没想好该如何同他交涉才能让他不要插手此事,只得灰头土脸的回了自己的红叶小筑。
她无精打采的走过院子,眼角似乎瞟到了什么,她一个激灵,怔在原处,看着那团白影,她揉了揉眼睛,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怎么,这么快就把本官忘了?”
他看着任鸳飞,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光影从他头顶的藤蔓缓缓渗下来,让他看起来散漫如仙。
任鸳飞走过去简单行了礼。
他倒了茶,递给她。
她接过,眼睛却停留在他那双白皙纤长,就连指甲都圆润饱满的手上,流连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问:“不知大人找我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他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言笑晏晏。
“看样子,大人兴致很好?”
“先喝茶?”他注视着她,眼波流转。
被他这么盯着,任鸳飞觉得全身都火辣辣的,她局促了一下,以往喝的茶都是别人的父母斟的,还从未喝过某个男人特意给她斟的茶,尤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她仰头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肆意潇洒。
他笑而不语,又给他添了茶水后,说道:“你怎么总是皱着眉头,如丧考妣?”
任鸳飞黑了黑脸,严肃道,“媒人自然是霉样。”
他轻笑一声,喝了点茶,道,“是在为柳小淮烦心吧。”
任鸳飞一怔,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对了,你是从京都来的?”
“嗯?”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叫,谭玉山的名字?”
“有。”
“你认识?”
“认识。”
任鸳飞猛地站起身,激动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他……他,他现在成婚了吗?”
“怎么,他是你未婚夫?”新知府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你快说!”任鸳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只稻草,大口呼吸着,心情难以平复。
“你都不看京都皇榜的?”新知府唇边现出一抹清浅笑意。
“我……这跟我问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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