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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赎蒲公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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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声回头,见她正趴在公路中央,急忙又跑了回去。
“小奶瓶!”
见他回来,她不顾疼痛地努力站了起来。
怎知这时,左边传来一阵急切又刺耳的喇叭声,眼见一辆疾驰的货车朝小女孩冲了过来。
她吓得无助地站在原地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小男孩急得拼命向她奔跑,就在他将要推开她的那一刻……
眼见从一个孩子变成两个孩子,货车司机更加心急地使劲踩着刹车,因为惯性货车持续向前滑。
当下,他猛打方向盘,可惜还是没能躲过两个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腾飞而起。
好痛……
为什么飞起来的感觉,会这么痛……
“泡泡,我好痛!”
那微弱的声音,像一把一把尖刀刺痛了他的心脏。
不要,不要……
躺在床上的苏默风紧皱着眉头,满脸痛苦地紧握双拳,浑身的汗却不及眼角的泪显眼。
“不要!”
他大喊一声,猛然睁开双眼,从梦中惊醒。
痛……
他喘着气,下意识按住心口,却按不住悲痛的情绪,失控地默声哭了起来。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滑过耳朵,跌落在枕头上。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梦里被这个儿时留下的黑暗记忆惊醒,每一次都叫他痛不欲生。
心脏的刺痛和紊乱的心律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吃力地摸索着摆在床头的药瓶。
将一粒药丸含在舌下,他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缓缓深呼吸着调整心律。
他总是在想,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但害死了心爱的人,也没能在那天见到对他百般疼爱的奶奶最后一面。
两个不该死去的人,都离开了,而他,还终日苟且地活在这痛苦的黑暗世界里。
亲朋好友常羡慕着他说,他现在所有用的一切是别人可能拼了一辈子的命都得不到的。
但对他来说,钱有什么用,既换不回他心爱的女孩的命,也治不好奶奶的病,甚至是他的病。
他常常为了转移注意力沉浸在书海里,但考上了名校却又不能上。
这么说,好像成绩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对于这里所有的一切,除了学习,他唯一感兴趣的就只有窗外的那片海了。
待痛觉渐渐褪去,他才感觉到有海风从半开着的落地窗外间断地扑了进来,海浪声也随之传到他耳边。
他疲惫地站起身,蹒跚的步伐让他修长的身影有些飘忽。
………………………………
第5章 决定
坐在窗边摆着的躺椅上,苏默风缓缓躺了下来。
月光照耀着窗外的泳池,透过窗上的玻璃折射到天花板上,形成斑斑点点的晶莹色块。
似乎早已习惯了梦魇给他的那种窒息的感觉,即使再痛也麻木了。
他眼神涣散望着眼前天海合一的美景,就像是一塑玉石雕像一般,如失去灵魂的空壳,一动不动,眉宇间的忧郁和感伤也显得那么自然。
幽蓝的大海,海水像是被风牵引着,在海平面上卷起起层层浪花争相撞向礁石、扑向沙滩。
皎洁的月光衬托在海面之上,宛如冬季的冰晶飘浮坠落。
它安静着,它咆哮着,雄浑而苍茫,将城市的狭窄、拥挤、嘈杂全都灰望到九霄云外。
每每赏海,吹着湿冷的海风、听着海浪拍打的哗哗声时,都能让他感到舒心。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那首他最熟悉不过的曲子——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
他缓缓睁开眼,浓密的睫毛下棕色的眼瞳在月光的映射下,颜色渐浅。
缓缓起身,他走向阳台,双手扶在栏杆上,侧耳倾听。
优美婉转的曲调,使他渐渐陷入曲境,似乎忘了纱布包裹着脚上的伤所传来的疼痛。
一阵海风扑面袭来,虽有些刺骨,他却享受地吸着气,似乎很喜欢海的味道。
曲声悠扬游荡在他耳边,回忆又开始充斥着他的脑袋……
她的音容笑貌似乎就在眼前,他嘴角不觉上扬到了唯美的角度。
“默儿。”
苏妮拉走到他身边,将外套披在他身上,忍不住责备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又在这吹着冷风,穿得还那么少!”
他垂了垂眼帘,沉默不语。
她低头咬了咬唇,犹豫着该怎么向他开口转述他的病情和回国的事。
“姑姑。”
“嗯?”
“我想回家了。”
虽然他只是淡淡的一句,却让她一阵鼻酸,心也隐隐揪着。
原来,他都知道了,也猜到了她的决定。
她克制着情绪,扯了扯嘴角说:“好。”
“姑姑……”
“嗯?”
“不要难过。”
她抬头看了看他,逆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好看得让人心疼。
老天还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偏偏是这么善良优秀的孩子遭遇这样的事情。
“也别自责。”
他望着远处时而泛着磷光的海面,语气轻缓又平淡,“我会努力去面对,忘记过去,好好活着。”
虽然忘记那些痛苦对他来说有多难,那些噩梦如魔鬼一般日日夜夜缠绕着他,一次又一次梦魇让他几近崩溃。
但为了让她安心,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她别过脸去,咬着唇,再也克制不住泪崩,紧紧地按着胸口。
十年来,她照顾了三个孩子。
她这个亲侄子,虽然身体最不好、最不爱说话,但也最懂事听话、最让人安心。
她怎么会不知道,要面对这些噩梦一般的事实对他来说又是多么的残忍。
她抓起他的手,揉搓着他的手心,她多希望能够替他来承受这一切。
善良的人,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大早,苏默风吃了早餐就进了一楼的健身室,戴上拳套,打起了沙包。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出现了两个身穿睡衣的修长身影。
“啧啧啧~看样子他昨晚又是没睡好了!”
一个顶着一头烟灰色锡纸烫的男生,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慵懒地打着哈欠。
“嗯。”
他旁边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生扶了扶鼻梁上的黑丝边眼镜,赞同地点点头。
听着健身室里一下接一下的拳击声,锡纸烫男又说:“不是说得了什么心脏病吗?怎么还打得这么激进?”
“他那是抑郁症引起的,除了做梦,你觉得还有什么能刺激到他?”
“不就一车祸吗?至于怕个十年吗?”
“啪!”
眼镜男刚想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辞,里面就传来一声重击响。
只见苏默风站直身,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锡纸烫男说:“想做人肉沙包?”
两人一愣,顺风耳吗?这都能听到!
锡纸烫男随即看上天花板,转了个身,当他没来过好了。
“天天练,一身功夫有什么用?”
“说得好像你没练过似的。”
“关键是他还蠢得让人给扎了一刀!”
眼镜男好笑地哼了声,鄙夷道,“我还真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还要逞能,装什么英雄救美,要不是他给你挡那一刀,你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嘁~”锡纸烫男不服地翻了个白眼,“跟你聊天真没劲!”
说着他跨步走上客厅,用流利的英文口语吩咐佣人:“麦莎,我的早餐好了吗?”
“好了!禹!”女佣麦莎放下两人的早餐,又喊了声,“斯也来吃吧!”
“好。”
………………………………
第6章 伤口
这两个男生是苏默风的发小,锡纸烫头的叫聂禹,戴眼镜的叫尚葛斯。
因为三家都是世交关系,在得知苏默风在纽约留学后,他们的父母便也积极地将他们安排了过来。
九年来,他们无论是在学校还是11号别墅,都是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等一下,好像聂禹不是。
他们正吃着早餐,苏妮拉穿着家居服从楼上走了下来。
“咦?姑姑,你怎么没去上班啊?”聂禹问。
“今天有事要办,休假一天。”
“哦。”
听聂禹的语气有些失望的感觉,苏妮拉瞥了他一眼,“怎么?想溜出去?”
“没没没!哪敢?”
“我告诉你,禁足期间敢踏出院里一步后果自负!自己闯了多大祸心里没点数吗?”她将手上的报纸摔在桌上。
两个男生顿时吓得一激灵,聂禹笑嘻嘻地讨好答:“遵命!姑姑!”
“默儿还没醒?”
“早醒了,在健身室里。”尚葛斯答。
“叩叩~”
靠在健身室门边,苏妮拉敲了一下门。
苏默风停下,往门口看了一眼,“姑姑。”
“休息会儿吧!”
见他浑身是汗,她走了进去,在饮水区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怎么这么早,昨晚又没睡好吗?”
他摘下拳套,坐在椅子上,接过水喝了几大口。
“一会儿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换药。”她弯腰拉他的裤腿看了看他受伤的小腿。
“嗯。”
洗完澡后,苏默风打开房门,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待。
没一会儿,苏妮拉提着药箱进来。
见她一脸亲和地露出笑容,在他身边蹲下,他扯了一下嘴角。
他实在是不太爱笑,也不擅长这个表情。
将他的右腿裤管拉起,她小心翼翼地将他脚上包着的纱布拆开,再将贴在伤口的棉纱拿下。
“还疼不疼?”
她看了他一眼,他摇摇头。
看着那道不浅的刀伤,她轻松地笑了笑,“愈合得不错,没炎症。”
这时,女佣麦莎端来了一盆水,放在地上后,又把小圆凳放在她旁边。
“妮拉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谢麦莎,你去忙吧!”
“好的。”
她轻轻地把他的脚放在凳子上,将毛巾打湿、拧干,擦拭伤口四周。
然后再仔细地给他消毒、上药、包扎。
“恢复得差不多了,注意不要影响伤口愈合,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伤口要按时换药,姑姑不在身边,换药的事情就找医生,这样我也放心。”
苏妮拉边收拾药箱便叮嘱着。
苏默风点点头。
她又说:“答应姑姑,回去以后,好好治病,别想太多,也别太执着。”
她知道说得容易做到难,可她还是迫切地希望他能够做到。
“嗯。”他垂了垂眼帘,他忍不住又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她欣慰地展开温柔的笑颜,明明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还是一点皱纹都没有。
“该说对不起的是姑姑,是姑姑没把你照顾好。”
“我会照顾好自己。”
她笑着抱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侄子,拍了拍他的背。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也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许久,苏妮拉突然皱眉,在苏默风手腕上摸索着。
“手串呢?”
“在保养柜里。”
“怎么又没带着?”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走向保养柜。
“我每次问你,你都说在保养,几乎没见你戴过。”
“碰巧而已……”
她打开柜子,一阵馥郁甜醇的蜜香扑鼻而来,不但不刺鼻,香味清幽迷人又沁人心脾。
她将包裹着珠串的纱布打开,见那条黑褐色珠串油脂丰富,便责备道,“一看就是封存许久的,明显没带!”
“总有香味,别人都说我有女人香,我不想戴。”苏默风微微皱眉。
“他们懂什么?这叫极品古香,这么清雅的纯天然香味是哪个女人身上随随便便就能有的?怎么能说不带就不带?!”
说着,她将珠串拿出来,套在他手腕上。
“这上品的海南沉香手串可是你爸爸在你尚叔的一个古玩收藏家朋友那里高价买来的,可以强心安神的!”
说着,她又幽怨地看着苏默风,“你一个小小年纪就有睡眠障碍、心脏不好的孩子,若不是看在尚叔的情分上为了救你的小命,别人天价都不愿意卖这么大一串稀有宝贝!”
苏默风颇有笑意地抿了抿嘴,她的温柔果然持续不过几分钟,又开始唠叨了。
“睡觉时记得摘下,用纱布包裹放在枕边安神。”
她将锦盒递给苏默风。
“嗯。”他不情愿地接过锦盒。
“小兔崽子!难怪这段时间状态那么差!这几天你必须好好睡觉,把精神养好,否则回国让你爸妈看到了你这副模样怀疑我虐待你!”
他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说不上什么理由,就是被某人骂了心里还觉得舒服。
待苏妮拉离开,苏默风坐到床边,缓缓躺下,看着天花板,将手放心自己的左胸上。
有时候真的觉得对自己的心很无能为力,他突然不想再伤害自己,不想再看到身边所有在乎他的人为他皱起眉头的样子。
他多希望自己当初会像肥皂剧里的剧情一样,出了车祸就失忆,
那样,他就不会被那些痛苦的记忆诛着心,无尽地折磨着。
………………………………
第7章 看门奴
苏妮拉出门后,被禁足的三个男孩吃过午饭,苏默风和尚葛斯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尚葛斯转台时,一条午间新闻让他停止手上的动作。
此时正播报一起重大抢劫杀人案成功破获的新闻,记者正在纽约警署采访此次破案相关警员,当然,也少不了苏妮拉这个高级警监。
画面中身穿着警服的她仪表端庄、英姿飒爽,冷艳的面容上添了几分霸气,更显威风凛然。
“唉~又上新闻,再这么凶猛下去,就真的是嫁不出去咯!”
聂禹春风满面地走下楼。
“看样子,还是要出去?”
尚葛斯打量着他那骚气的打扮,全身名牌服饰,最显眼的就是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
聂禹摘下墨镜说:“不出去?就是浪费大好时光!”
“你的皮可真是厚!”
聂禹咬了一下眼镜腿,摆着手指说:“你不说,他不说,excellent!”
尚葛斯摇摇头,真是死性不改。
不过,他能猜到下一句他会说什么……
“记得一定要帮我把风哦!”
“别回来了。”苏默风盯着电视屏幕,语气不轻不重地说。
他不知道已经给他做了多少次看门奴,几乎每次都是半夜。打扰他睡觉就算了,还要要替他撒谎,每次都跟做贼似的帮他开门!
“哎哟!我的默大少爷~”
“滚。”
苏默风咬了咬牙,受不了他这种跟青楼老鸨似的德行,他又不是嫖客。
“苏默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好歹也是兄弟一场!”
“最后重申一次,我的姓名,苏格睿。”
只要一听到苏默风这三个字,他的心就如同被一只布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好像要抓碎他的心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个名字,逃避着他是苏默风的事实,那个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苏默风
“好的!亲爱的Gery小睿睿~你最……”
“行了,可以滚了。”
“Ok; right away!”
聂禹嘚瑟的腔调刚落音,又一脸媚笑地捧起苏默风的脸迅速往他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马上跑开。
苏默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桌上的杂志往他背后扔去,他却敏捷地扭了个腰,巧妙躲开。
咬了咬牙,苏默风克制着情绪,抱着双臂看向电视屏幕。
他突然觉得自己得了心脏病跟这个混蛋也脱不了干系,气人的时候就想暴打他一顿,打不到就只能憋着,憋出的内伤。
一旁司空见惯的尚葛斯还是不免觉得好笑,这哥俩还真是冤家。
一个冰山心,一个城墙皮,真是一物降一物。
随后,他们便听见放肆愉悦的引擎声。
尚葛斯看了看苏默风说:“真的想好了吗?”
见苏默风沉默,他又说:“当初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治病,也是为了避开那个城市,现在回去,承受得住吗?”
半晌,苏默风一脸平静地回答:“嗯,总要面对的。”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水池说:“就算哪天死了,也不会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其实,他也一直都想回到那个地方,重温过去的美好,就当是遗愿吧。
尚葛斯捏了捏拳,沉默半晌才说:“那我也一起回去吧!”
苏默风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其实考CAT后,我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只是,我更想回国上大学。”
尚葛斯走到他身旁,笑了笑说:“禹也没考上,感觉姑姑会安排我们三个都回去,毕竟没有你,姑姑不在家,生活节奏真的会很混乱。”
其实他想得更多的是,如果没人陪着,万一他一个人像上次一样在外面晕倒,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这就是他总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原因,总担心没人陪着怕他会出事。
再说,聂禹是在家待不住的人,没有苏默风,这个屋子会变得很冷清,他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
“嗯。”
夜晚,也许是因为枕边的沉香效果,苏默风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却被一阵阵手机铃声扰醒。
他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看都没看就划开接听。
“Gery!跑哪里去了?怎么半天才接电话!”电话那头是聂禹贼里贼气的声音。
“……”
“姑姑回来没?”
“没。”
其实,苏默风也不知道回没回。
只听电话那头松了口气,分贝瞬间放大,“还好还好!”
“都要你别玩那么晚了,现在又怕得要死!”电话那头尚葛斯说。
“谁怕了,我只是怕姑姑担心而已!”
“嘁~”
“哎,Gray,下来帮我们开门好吧!”
挂断电话,苏默风把手机扔在床上,他突然希望能越快回国越好。
赖了一分钟的床,他起身披上外套下楼。
在客厅的柜子里拿出遥控锁,他走到大院侧门前按下开关,门便缓缓自动打开。
聂禹驾驶着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缓缓滑入,看到车上的尚葛斯,苏默风问:“你怎么也去了?”
“他忘带卡了,去给他买单!”尚葛斯瞥了聂禹一眼。
苏默风无语地将车库钥匙扔给尚葛斯,转身离开。
他接住钥匙,按下开关输入密码,地下车库门便缓缓上升,聂禹将车子滑向地下车库。
车库内的场景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几十辆世界级的豪车各种名牌各种款各种绝版,整齐地排列在这个偌大的车库。
苏妮拉是不是也太暴力了点?
两人停好车,便上客厅。
“哎~舒服!”
聂禹将钥匙扔到桌上,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又翻身趴着说:“斯,来给我揉揉。”
苏默风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瞟了他一眼,低哼了声,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见无人应答,聂禹瞟了尚葛斯一眼,见他身体僵硬地站在一旁,直视着正门。
他往正门一看,本能地倒吸一口气,顿时俊容失色。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婀娜多姿、打扮性感艳丽的女人,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
第8章 拒绝回国
“呵呵~美丽的苏妮拉女士,您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苏妮拉勾起诱人的嘴角,声线磁性且撩人,“亲爱的禹少爷,您觉得现在还早吗?”
她迈着妖娆的步伐,带着节奏的高跟鞋声不紧不慢地响起,即使邪恶的笑容也掩盖不住她那高雅妖艳的迷人气质。
聂禹颤颤地往后靠,向苏默风发射求救信号。
然而苏默风直视着电视屏幕,冷血地无视他的目光。
他鄙视地瞪着他,不禁在心里谩骂,简直就是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转眼,苏妮拉已到跟前,他立即翻身跳下沙发。
谁知,她敏捷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回,甩到沙发上。
她一脚踏在沙发上,捏起他的下巴,神情妖媚却带着杀气,“想跑?”
瞬间,威胁的气息蔓延了整个屋子。
“姑姑~”他讨好地笑了笑。
“今天早上我说了什么?”
他咽了口沫,委屈地说:“我错了!”
“说!”
“啊!不该在禁足期间逃跑出去!”
“呵~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不!不是,姑姑~”
她脸色突变,拽起他的衣领,咬牙说:“你已经害默儿受伤了,现在还想害另一个?!”
他瞟了旁边两人一眼,带着哭腔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她紧皱眉头揪起他的耳朵。
“嗷~姑姑!我发誓!”聂禹疼得眼泪都要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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