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男友出租俱乐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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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纣为虐，助哪个纣？为哪种虐？我认真盯着小王八的眼睛问道：“你是指老板娘和恶魔契约么？”

　　　　小王八点了点头。

　　　　我回味着小王八所用的成语，越品越觉得有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恶魔契约所做的，到底对么？”我问他。

　　　　小王八毫不犹豫的便摇头回答：“不对。”

　　　　“那错么？”我再问。

　　　　小王八沉默了一下，却再次摇了摇头。

　　　　是啊，公司的业务总是处于那么暧昧的边界之中，遑论对错，都是太不客观的说法。

　　　　就像爱情一样，谁能分辨的出爱情的对与错？好与坏？

　　　　在成全了一个人之后，必将会有另一个人因为成全了别人，而牺牲了自己。

　　　　但恶魔契约只是替人将主动权拿在自己手中罢了，只求需要牺牲的那个人永远不是自己，而自己，则永远是那个被人成全的对象。

　　　　仅此而已。所渴望的，所奢求的，所付出代价的，只是为了这样而已。

　　　　错了么？

　　　　“小王八，既然你不认同老板娘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又要留在老板娘身边呢？”我对小王八反问道。

　　　　小王八则闭着眼睛，反复思索了好长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我忽然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困惑万分的天神：“原来天神的智慧，也和我这个平凡女人一样，该想不通的还是想不通啊。”

　　　　小王八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少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嘁，谁让咱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我默默呢喃。

　　　　小王八有些恼火的看着我道：“白痴女人，谁跟你同病相怜了！”

　　　　“我也说不出自己留在老板娘身边的理由。”我坦然无比的看着小王八：“可是我却知道自己就算离开老板娘，也更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会离开。”

　　　　“既然如此，不如就随他去吧。想不通的，终有一日可以想通，而找不到的理由，也终有一日能够找到。起码现在，我们的心中，都暂时无法丢下老板娘不管，对么？”我望着小王八，认真说道。

　　　　小王八忽然一愣，愣了半天，才终于不耐烦的对我挥挥手：“去吃你的午饭去，你的黄焖鸡米饭都凉了！”

　　　　嘛——从一个老外嘴里娴听到“黄焖鸡米饭”三个字，不得不说，还真是一种很别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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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反乌托邦

　　　　小婉视角：这是离开苑溪村后，逃亡的第三天。

　　　　其实晓婉很喜欢在苑溪村度过的那段日子，和阿雄哥一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一般。

　　　　少年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晓婉最大的烦恼便是受到同伴的欺负，而阿雄最大的乐趣，便是每天帮晓婉发声，替晓婉出气。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对儿两小无猜的相得益彰。

　　　　而长大了后，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生活也变得越发困难，晓婉沦落到酒吧的那段日子，虽然说不上开心，可起码有婉婉……有六哥护着。

　　　　六哥，那个男人的脸庞似乎在晓婉开始逃亡之后就逐渐消失，只有像在苑溪存那样悠闲的日子里，晓婉才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六哥。

　　　　而开始没日没夜的逃亡后，晓婉便再也没有想起过六哥。

　　　　自顾尚且不暇的日子里，心中自然没办法处理太多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或物。

　　　　晓婉只知道，此刻阿雄还陪伴在自己身边，这样已经足够了。

　　　　而阿雄，日夜护着晓婉，早已是身心俱疲。

　　　　这可怕的三天三夜，阿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食不果腹，居无定所，每天见人就要赶紧躲开，生怕那些遇到的人，是不是听到了悬赏自己二人的风声。

　　　　不见人，自然就讨不到饭吃，也找不到夜晚可以住宿的地方。

　　　　于是两人就像游民一般，白天躲着人烟，晚上随便找个柴火垛就可以对付一夜。

　　　　在这样的年代，还有人过着如此简陋的日子，并且还不是在深山、人烟稀薄的地界儿，就在城市郊区，普通的乡镇里面，这两人正在经历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艰苦生活。

　　　　再苦的条件，晓婉的心里都还是甜的，因为她执着的以为，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境况下，自己还有阿雄就够了。

　　　　可是晓婉够了，阿雄却远远不够。

　　　　这样的活法，阿雄只觉得自己连那路边乞讨的乞丐都还不如。

　　　　如果真的要这样长久的生存下去，阿雄只觉得生不如死。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降临，今天阿雄找到的是两根粗粗的水泥管子，这恐怕是什么时候修下水道时剩下的，但是像现在这样的大雨天气里，却恰好能够让两人暂时避一避雨。

　　　　白天在这个陌生的小镇上，自告奋勇去集市上捡一些食物的晓婉，已经看到了一辆气派无比的黑头车在镇政fu出入了两趟，到了夜晚，本来还想去旁人家借宿一晚的两人，只能惶惶然的离开了镇区。

　　　　好在乡镇的郊外，不似村里一样，只有大片空旷的农田，起码这两根空心的水泥管子，就成了为两人遮风挡雨的存在。

　　　　阿雄和晓婉瑟缩在水泥管子里，尽量往中心部位躲去，外面的瓢泼大雨砸在地上，不停的往管子两端溅水。

　　　　晓婉的身子早已湿透，抱着膝盖不停的在阿雄身边瑟瑟发抖。

　　　　阿雄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眼镜的镜片上早已是白雾一片，头发被雨水打湿垂在脸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这样的背头发型，还是杨妮让阿雄特意留长的，晓婉说，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再剪平头就显得不够气派，要这样的发型才能衬托出阿雄副总的身份。

　　　　可是早已没有打理过的发型，此刻就好似结成一团乱麻一般，无力的自阿雄的头顶，慢慢的垂到了眼前。

　　　　阿雄学晓婉抱着膝盖，可水泥管子外面的风正往里面灌个不停，虽然躲在这里不需要再淋雨，可是冷风时刻这么吹着，却也是让人难以忍受。

　　　　“晓婉，咱们……去镇上……找户……人家……借宿吧？”阿雄哆哆嗦嗦的张开嘴，说没两个字，就觉得上下牙打颤，冷的抖个不停。

　　　　晓婉害怕的看了一眼阿雄，立刻摇头道：“阿雄……哥，你……你忘了……昨天……遇到的那伙人……了……么。”

　　　　晓婉的身子虚，被冻的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她言语里指的“那伙人”是昨天半晌的时候，两人实在饿得走不动道了，才靠着一个土墙堆歇了一会儿，可还没缓过来劲，就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自墙堆那边穿了过来。

　　　　阿雄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只觉得吓得心胆俱裂——一伙人扛着锄头铁锨一类的农具，手上还举着两张清晰无比的照片，正站在墙那边的不远处。

　　　　有人望了一眼手中照片，口中还对同伴说道：“就是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我分明在村东头的二狗家门口，看到过这样两个脸生的男女！”

　　　　“你可别看错了，这俩人值好几十万呢！”

　　　　“什么几十万！是一百万！咱们村长恐怕都没见过这么些钱！”

　　　　晓婉此刻也听到了那伙人口中的言语，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阿雄兀自镇静下来，捂住晓婉的嘴，示意晓婉不要出声。

　　　　但两人此刻若是站起身来逃跑，恐怕是跑不掉了。

　　　　墙堆本就矮，这样别着腰低头趴在那里，还算能挡得住两人的身影，若是站起身来，恐怕两人立刻就要暴露在众人眼前。

　　　　于是阿雄和晓婉就只能缩低身子，紧紧的靠着那个半人高的土墙堆，默默听着墙堆那边的脚步声音来来去去。

　　　　等到好大一会儿，墙堆那头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此刻阿雄早已一身冷汗，而晓婉，更是被吓得嘴唇发白，两人刚站起身准备趁那伙人还没回来之前逃跑，可晓婉却因为猛然站起，而瞬间晕了过去。

　　　　本就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晚上睡的也不安稳，晓婉此刻只觉得眼前一昏，接着便人事不知。

　　　　阿雄立刻抱住晓婉，准备用手按向她的人中穴。

　　　　可是就在阿雄将手放在晓婉的鼻子下面时，他突然犹豫了一瞬——若自己就此离开，或许……

　　　　可是这样可怕的念头只是惊鸿一瞬，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阿雄便已打从心底里鄙视起自己来。

　　　　这样的行径，连男人都称不上！更遑论自己还是晓婉深爱的男人！

　　　　将晓婉救醒，阿雄却有些不敢看晓婉的眼睛，只是拉住晓婉的手，重新开始了逃亡。

　　　　而此时此刻，在这水泥管子里，听着晓婉提到昨天的事，阿雄心中忍不住猛然一颤。

　　　　“阿雄哥，虽然……现在……苦了点，可是……可是……今后会……会好起来的。”晓婉用力的止住了自己的颤抖，见阿雄脸色不对，便径自向阿雄靠近了些，用手抚摸着阿雄的背，安慰阿雄道。

　　　　而当晓婉的手碰到阿雄时，阿雄的身体忽然如遭电击一般，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接着就立刻从晓婉的手底下逃开。

　　　　只见阿雄用力的爬出了水泥管子，钻进了一片大雨磅礴之中。

　　　　不明所以的晓婉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触碰竟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而阿雄的样子明显有些不对劲，晓婉也不顾身上的湿气刚刚干了一些，二话不说的便从水泥管子中追了出去。

　　　　“阿雄哥！你怎么了啊！”本来冷的让人发抖的感觉，在被大雨从头浇下之后，竟然忽然让晓婉觉得麻木了起来，而发抖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阿雄见到晓婉追了出来，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看着晓婉。

　　　　“阿雄哥！你别吓我啊！我是晓婉啊！我是你的晓婉啊！”

　　　　阿雄的头发凌乱，眼神发直，整个人就像从噩梦中忽然回过神一般，脸色呆滞不堪，身子也随之瘫软。

　　　　他忽然对着晓婉跪了下来。

　　　　晓婉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抱住了阿雄：“阿雄哥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别这样啊。”

　　　　晓婉那弱小的身子，怎么抱的住人高马大的阿雄。

　　　　阿雄就这样被晓婉抱着上身，双膝下跪，跪在了晓婉面前。

　　　　“晓婉。”他唤着她的名字：“算了吧。”

　　　　江凛视角：

　　　　我深呼了一口气，那个男人，终于还是做出了抉择。

　　　　看了这么几日，我都替他们觉得难过，若两个人在一起，注定要活的如此生不如死，那真的不如就此放弃。

　　　　最起码放弃了，就再不必这样餐风露宿，亡命天涯。

　　　　爱情对一个“人”来说到底多重要？可以让“人”为了爱情将自身舍弃到如此地步？

　　　　太沉重的爱情，是否真的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这样注定走向毁灭的关系，至少在将两人彻底毁灭之前，有人狠下心来举起了“放弃”的白旗。

　　　　为了一段爱情，到底付出多少才算对得起彼此？

　　　　我无法量化这种暧昧的界限，可是我知道，阿雄能忍到如此的绝境下才将“放弃”说出口，已经实属不易。

　　　　我推开老板娘的办公室门，这么多天的日夜监看终于出现了结果，我望着正在玩线上麻将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客户的这段契约爱情，已经即将面临最后的完结了。”

　　　　老板娘将麻将程序退了出来，饶有兴味的看着我问道：“是谁狠下心来的呢？”

　　　　我忽然想起了初见晓婉时，她那双绝望无助的眼睛。

　　　　心中虽然不忍，我却依旧对老板娘据实以报：“李世雄。”

　　　　荷鲁斯之眼再次打开，几日未见的全息图瞬间开启，小王八随之从我的胸口处钻了出来，和我与老板娘一同，看起了即将出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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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算了吧

　　　　夜空中，忽然一道闪电打了下来，瞬间将眼前的一切照的毫发毕现。

　　　　晓婉还保持着架住阿雄胳膊、试图阻止他下跪的姿势，虽然郊外的雨声吵得人耳朵发蒙，可是晓婉却依旧听清楚了阿雄口中吐出的那三个字。

　　　　算了吧。

　　　　任晓婉如何都想不到的是，此生对自己来说最有杀伤力的一个词，竟然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算了吧……

　　　　那些晓婉刻意埋在心底的可怕念头，瞬间在晓婉的心中铁马冰河的翻涌开来。

　　　　爷爷的死，几乎吞噬了自己的大城市，那个充满了梦靥的酒吧，齐哥奸邪的可怕嘴脸，张姐的欺骗，婉婉的背叛，一切的一切，都在同一时间涌入了晓婉的胸膛里面。

　　　　晓婉只觉得心脏几乎要炸开一般，一柄看不见的铁锤此刻正在一下一下的敲着她软弱的心房。

　　　　算了吧。

　　　　曾经受过的苦，曾经欠下的情债，曾经拒绝的人，曾经几乎死在那个可怕房间里的自己。支撑着自己从这种泥沼一般的烂事中挣扎逃出的唯一动力，晓婉生命中唯一充满美好的希望之源，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里，竟然对她淡淡的说——算了吧。

　　　　晓婉的眼泪混着雨水慢慢落下，可是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这是充满不屑与嘲笑的笑容，更是她对阿雄失望之极的苦笑。

　　　　晓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雄，却只想狠狠的讥讽自己，用最尖锐刻薄的词句讥讽自己，这半生的渴望，最后竟然赋予了一个对自己说“算了吧”的男人。

　　　　“阿雄哥？算了吧？你让我怎样算了？”晓婉问他。

　　　　阿雄不敢抬起头，却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了晓婉的腰：“忘了我吧，晓婉，就当你从没有遇到我这样一个烂人。”

　　　　“怎么忘！你教给我！该怎么忘了你！”晓婉忍不住在大雨中用尽此刻仅剩的力气大声质问阿雄：“阿雄哥，你教教我啊！该怎么说算就算？”

　　　　“放过我吧，碗儿。”阿雄忏悔的将头贴在了晓婉的身上，在听到晓婉的质问后终于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抬头看着对自己苦笑的晓婉：“放过我吧。”

　　　　雨水，顺着晓婉的发丝，往阿雄的脸上落去，阿雄仰着头，看着这个注定要被自己亏欠的女人，记忆里杨妮的脸庞却越发清晰起来。

　　　　“我忘不了她，我过不来你我注定会过上的苦日子。”阿雄沉吟片刻，终于将心一横，把近日来在自己心中盘旋不去的心事尽数倒了出来。

　　　　“我原以为，有你就够了。”

　　　　“可是，在和你逃亡的这段日子以来，我却发现自己对于杨妮的思念，越来越深。”

　　　　“直到离开那个婚礼，我才发现，原来杨妮是我这辈子以来，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东西。”

　　　　“晓婉，我无父无母，小时候，就从来没有人疼过我，爱过我，就算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你可知道，我在别人家吃饭时，曾看到过多少嫌弃的白眼？”

　　　　“为什么在我能够自力更生的第一刻，我便远离了村里人，独自搬到那个破败的庙堂里生活？”

　　　　“就是因为我再也受不了别人的漠视与厌弃。”

　　　　“你看，我都能说出这样有文化的词句了呢。晓婉啊……这都是杨妮教我的，你知道么？”

　　　　“我放不下她，更放不下和她一起经历的日子。”

　　　　“你说我爱慕虚荣也好，说我贪慕钱财也罢，可是当我过了一阵子那样的生活后，却发现活着原来真的可以轻松美好。”

　　　　“杨妮给我的，你给不了我，我也无法给你。碗儿啊，放过我吧，也放过杨妮，放过你自己。”

　　　　“像咱们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又何苦呢？”

　　　　晓婉愤怒的甩开了阿雄抱着自己的双手：“我不觉得苦！再苦的日子，有你我就不觉的艰苦！我有你便够了！”

　　　　“可我，却无法满足只有你的世界。”阿雄跪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将那些连自己都觉得鄙夷的卑微话语全部说给了晓婉：“我无法因为有你而感到满足，我想要好好活着，我想要活的体面、开心、轻松，不用被别人冷眼相待，不用过着青黄不接的苦日子，不用担心吃过这顿饭后下一顿饭在哪，不用害怕每当夜晚来临，连个能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受不了。碗儿。我真的顶不住了。”

　　　　晓婉看着那个涕泗横流的男人，心中仅剩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就此尽数崩塌。

　　　　她爱阿雄，很爱很爱。

　　　　可晓婉爱的是那个时时刻刻都护着她的阿雄，她爱的是那个帮自己抢吃抢喝的阿雄，她爱的是那个好似天塌下来都会帮自己顶住的阿雄。

　　　　但直到此刻晓婉才终于发现，她曾经的此生挚爱，终归化成了一段物是人非。

　　　　他再也不是那个帮她抢饭菜的狷狂孩子。

　　　　那个男人，也早已死在了大浪淘沙的繁华都市之中。

　　　　或许晓婉从一开始就不该闯入那个婚礼，硬生生的将他从那个女人身边抢走。

　　　　曾经做出的一切努力，终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

　　　　雨停了，大雨滂沱的夜晚，忽然安静了下来。

　　　　晓婉最后看了一眼阿雄，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走了。

　　　　阿雄跪在泥泞之中，头低低的，看不清脸色。

　　　　江凛视角：夜深了，连续加了几天的班，终于在今天宣告结束。

　　　　恶魔森林里的暗涌，也在这一刻达到了**。

　　　　我、小王八、老板娘默默的看着全息图上跪在一片泥沼中，沉默不语的男人。

　　　　“关了吧。”老板娘轻轻开口。

　　　　全息图瞬间不见。

　　　　我有些懵，小王八有些懵，老板娘有些懵，就连作者也有些懵。

　　　　这就算完了么？

　　　　这段缠人的感情，这样不计后果，破坏了一个女人的婚礼，抢了人家老公的感情，就这么完了么？

　　　　爱情到底是多不可靠的东西，才会完结的让人如此猝不及防。

　　　　“小王八，可以让荷鲁斯的印记再在晓婉身上多待几天么？”我转过头，有些傻眼的对小王八说道。

　　　　“怎么？你还不死心么？”小王八好奇的问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在亲眼看到了如此让人唾弃的画面后，却依旧忍不住还想继续看下去。

　　　　我想知道晓婉到底何去何从，我想知道阿雄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这段恶魔契约就此结束的不明不白，恐怕我得有阵子都无法睡踏实了。

　　　　“我也挺想知道后文的。”老板娘见小王八有些为难，也在一旁帮我缓颊道。

　　　　小王八这才点了点头：“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好吧，我就将印记再在持约人身上留三日时光。”

　　　　黑夜即将过去，第二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因为加班的关系，这阵子我几乎像是住在了公司中一般。

　　　　而当所有的一切在昨夜画上一个休止符时，老板娘也终于松口放人，允许我今天白天都不用上班，直接回家就好。

　　　　我欢快的走出公司，乘上地铁。

　　　　在地铁上，我望着清晨忙碌的人群，心中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渺小。

　　　　那些普通的上班族之中，有几个会知道我昨夜曾经看到过的那场诀别，而我眼前这些人里面，又有谁会有可能在将来的日子里，找到公司，签署一份出于对爱情的渴望，而放任自己肆意妄为的契约？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只是我心中因为爱情而不由自主的暗潮汹涌，却让我觉得此刻就像一个可怜着芸芸众生的高僧一般。

　　　　或许爱情对于我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一些。

　　　　而我从一开始就选择的“逃避爱情”的决策，果真是对的不能再对了。

　　　　“白痴女人。”意识界中，小王八忽然开口。

　　　　“怎么又不打招呼就跟我讲话啊！”猝不及防之间，我立刻被小王八吓得浑身一抖，惹得座位旁边，正在犯困的中年男子也随着抖了一下。

　　　　我被那中年男子鄙视的看了一眼后，再也不好意思坐在他的身边，继续打扰他的清梦，于是只好站起身，往地铁的门口走去。

　　　　“小王八！”我有些恼火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座位就此烟消云散，再跟小王八说话时，语气就忍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你到底干嘛！”

　　　　小王八却忽然没有了言语，过了好半天才气呼呼的回答我道：“没事！”

　　　　没事！

　　　　好吧，既然他没事，那我也没事，一天都没事。

　　　　第二天，同样的早晨，也是在通往公司的地铁上面，我闲来无事打开荷鲁斯之眼后，忽然看到了杨妮的身影。

　　　　小王八一定是故意打击报复，气我昨天一天都没理他，所以今天才乱调我的荷鲁斯之眼的视角来着。

　　　　我正准备气呼呼的将意识沉潜，去找小王八的麻烦，可是就在我想要关闭荷鲁斯之眼的画面时，却忽然发现这画面带着一种旧旧的感觉。

　　　　这似乎是——旧世之眼的画面？

　　　　我顺着画面望去，只看到杨妮正抱着一个人的腿，跪地痛哭。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