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殇临歌-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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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我和于歌这样商量完，霖夏和末疏也都在一旁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就算没过去，我和于歌至少不会站在对立面。

　　　　就趁着这时，洛琴纷甩开霖夏的手，往里面跑去，她是逃不出这里的，这里里里外外全是影曦阁的人，所以霖夏也没太过在意，主要还是我这里的事，把我这里解决了，洛琴纷也作不出什么妖来。

　　　　“但是，关于我要追杀洛琴纷的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我也注意到了洛琴纷那边的状态，她不在正好，我也可以把她的事和于歌说清楚，要不然，这件事就会如鲠在喉，永远横在我和于歌之间。

　　　　于歌也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他点点头，回道：“好，我听你说。”

　　　　“我并不是无缘无故想要追杀她的，她上次将我抓起来，想要害我性命，是我不知道，原来我跟她已经有如此大的仇恨，你肯定很好奇，她究竟是因何原因想要杀我。”我抬起头，看着于歌的眼睛。

　　　　等于歌轻轻摇摇头。

　　　　我便说道：“因为，夏子诚。”

　　　　“夏子诚？”听见这个名字，于歌微微皱了皱眉，看来他对夏子诚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确实，夏子诚只是一个好皇帝，其他的，我还真没什么正面评价。

　　　　“你还记得凛都一别吗？”要说的话，凛都一别，我去皇宫，是一切的开始。

　　　　于歌点头回应：“记得。”

　　　　我说：“凛都一别，我去到皇宫，在这段期间，我把洛琴纷交给了夏子诚，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太子，他当时伪装成商人的身份跟我做朋友，我信任他，所以，在我在皇宫的那段时间里，洛琴纷爱上了夏子诚，并且成为了他的人，在为他做事，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

　　　　“所以。。。。。。”于歌沉思道。

　　　　我点头回应他的话，我说：“没错，夏子诚是说喜欢我，因此，他将我封为皇后，给我无上的荣耀，可你也明白，我在当皇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在拼命习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离开皇宫，后面的事你都知道，唯独我们都不知道的变数，就在那段时间里。”

　　　　“等等，小琴临，你是说，其实是你妹妹想要杀你？”霖夏从一旁冒了出来，他一脸不可置信，这种姐妹相杀的情况，还真是有些狗血。

　　　　不说别的，我最想逃离的人，就是她最喜欢的人，这种事也能转移仇恨，还真是没有想到。

　　　　我点点头。

　　　　末疏沉默了这么久，他也走上前问道：“可是，夫人，你的武功……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对了，我都忘了，我好像不能跟于歌回去了。

　　　　我已经被幽冥吞噬，我现在，不能算是真的我，我退后一步，有些踉跄，于歌下意识伸手想要过来扶我，我却因为害怕接触给躲了过去。

　　　　对啊……

　　　　我怎么能够忘了这事，我的双手已经沾满血腥，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对不起……”我心如刀绞，我痛苦地和于歌说道“对不起，我好像不能跟你回去。”

　　　　霖夏上前一步，好像想来追问我为什么，被于歌抬手阻拦，他自己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本应该死在上一次的战斗里，可是我不想死，就跟幽冥做了交易……”我痛苦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越来越疼，就好像受了伤一样，我捂着胸口，往后退去。

　　　　这种感觉……

　　　　我再熟悉不过，我自己很明白，我随时有可能会失控。

　　　　“于歌，听我说一下，洛琴纷她很危险，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洛琴纷了，你要小心些，或者，就将她留在芗都，不要再管她了。”我不断往后退去，但是，还是在严肃地说道。

　　　　于歌看见我退后的行为，他想要追过来，他说：“交易，会如何？”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可能会失去自己的意识，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是我还承受的。”我交代道。

　　　　说完这些，我看向霖夏和末疏，我跟他们说：“霖夏、末疏，你们也看到了，那些过来杀我的人都是来自皇宫，全部都是洛琴纷带出来的暗杀高手，她不可信。”

　　　　于歌转过头问：“这是真的吗？”

　　　　“报告阁主，是真的。”末疏回答道。

　　　　霖夏没有说话，末疏回的话，已经够了。

　　　　于歌握紧拳头，他冷着脸，说道：“霖夏，把洛琴纷给我找来。”

　　　　霖夏听见这个吩咐微微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应道：“是！阁主。”

　　　　说完，他很快就消失了。

　　　　我没想到，于歌会这般果断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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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本身（一）

　　　　霖夏去抓洛琴纷了，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我以为他们不会相信我，我以为会有争辩的情况，我预想了很多很多种可能性，就是没有想到，会这般顺利。

　　　　我有问于歌，问他之前我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异常，他跟我点点头，那个时候起，他就觉得我有些不对劲。

　　　　但他没有说，就是在默默地观察我。

　　　　他背着我去调查了姚墨受伤一事，也询问了宏羽我当天的状态，确实有些奇怪，于歌告诉我，他还去找过芳芸，那天我粗暴的举止都被他知晓。

　　　　那个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我的行为不可控，直到，我的突然失踪。

　　　　就像洛琴纷说的一样，我是自己跑出去的，我的突然失明是假的，我甚至我突然的好转也是假的，我骗了我自己，在我以为的认知下生活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我就被洛琴纷派来，一直在我周围观察的人给抓了过去，再后来发生的一切，就都清晰明了了。

　　　　洛琴纷想杀我，就不想杀我，她自己也活在矛盾了，亲情和爱情在她的世界里纠结着，就这么纠结着，一直到那把剑贯穿我的胸膛。

　　　　我本应该死在那里。

　　　　或许，是因为这个“本应该”，让洛琴纷下定了决心，她不再犹豫不决，她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正好碰上了对我有所怀疑的于歌，在那种情况下，于歌自然是要保护她的。

　　　　问题是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这样发展下来，各种各样的原因，让我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注定了我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呢？

　　　　是离都吗？

　　　　第一次弹奏《幽冥》？我误杀了无名和肖陌，难道说，会是第二次弹奏《幽冥》的时候吗？那时候为了保命……

　　　　说到底，现在也无法探究源头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只能想想未来的路，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我是不能呆在于歌身边了，我身藏危险，随时可能会伤害身边的人，远离他们，远离人们，或许是我的好选择。

　　　　但说到底……

　　　　我轻轻笑了笑，对于歌说道：“谢谢你，到现在还肯相信我……”

　　　　“你是我的妻，我若不信你，还会有谁信你，小临，我想帮你。”于歌走到我面前，他在看着我，我知道，他的眼里有我的倒影。

　　　　没人会愿意接受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妻子，我也不愿意，可是，他眼里有光，那点光芒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希望。

　　　　我犹豫了许久，我怕连累他，但他，唯独不怕我连累他。

　　　　我突然笑了，我点点头说：“好。”

　　　　像是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于歌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是熟悉的动作，我扑进他的怀里。

　　　　末疏看见这一幕，就自觉地撇过头去。

　　　　……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这个世间总有那么一些无法预料的情况发生，它们往往突然降临，让人没有一丝预兆。

　　　　但其实不然，所有事情的发生追根溯源，就能找到那么一些原因，它们往往都会出现一些不起眼的苗头，人们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人们会觉得事发突然。

　　　　突然的事并不突然。

　　　　在那一瞬间，我听到静语琴的琴音响起，这个曲调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幽冥》

　　　　只有《幽冥》的开头会是这样诡异。

　　　　我知道，当幽冥之音响起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亡降临，意味着黑影出现，还意味着……

　　　　我看见了它，它躲在黑暗里，缓缓张开了它的眼睛。

　　　　它跟我说：

　　　　“杀了他。”

　　　　我开始感到恐惧，浑身冰冷，一身冷汗，恐惧的原因是：

　　　　我无法拒绝它的要求。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动了起来，我惊恐、害怕、绝望，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这是我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情况。

　　　　我能感觉它好像对我的恐惧很开心，我知道，场面已经要完全失控了。

　　　　这时候，我才突然想了起来，我身上有带着一把匕首。

　　　　这时候，这把匕首就发挥了它的用处，我动手很迅速，所以就连于歌也没有反应过来。

　　　　当我将匕首刺进他的身体里，我看见了他眼里的惊讶，我冷冷的将他推开，露出得逞的笑容。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我做的。

　　　　我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行为，异样的声音引起了末疏的注意，他转过头来看，就看见于歌倒地的身影。

　　　　于歌被我杀了。

　　　　这是我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明明在挣扎，在咆哮，在嘶吼，表面却那般淡定如常。

　　　　“阁主！”末疏惊讶地喊道。

　　　　血染红了于歌洁白的衣裳，末疏目光一沉，他手一挥，一道凌厉的细线就贯穿我的胸口，细线的另外一头，钉在了我背后的墙上。

　　　　细线微微有些发紫，上面是带了毒的，可惜了，我是洛琴临，我可以被世间所有方法杀死，唯独不会被毒死。

　　　　我轻蔑一笑，将末疏的细线从我的身体里拔出来。

　　　　“阁主，人我已经带过……”霖夏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就突然卡住不说话了。

　　　　我转过头，看见霖夏押着洛琴纷，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这边的情况。

　　　　“离开这里。”

　　　　它又再次说话了。

　　　　我想要留下，我想看看于歌的状态，可是，不行。

　　　　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离开了那里，外面是潜伏着不少影曦阁的杀手，可我的速度能跟霖夏相提并论，他们根本追不上我。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我知道……

　　　　我不能走……

　　　　一旦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之后，我将影曦阁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它咆哮着质问，它缓缓闭上双眼，瞬间放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我脚下一个不稳，就从屋顶上滑倒，向一边摔去。

　　　　我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浑身都是疼的，我趴在地上，眼泪默默的滴了下来。

　　　　“你是故意的，对吗？”

　　　　但它并没有回答我。

　　　　恐惧，我恐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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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本身（二）

　　　　说起来最可笑的一件事，就是我以为。

　　　　我以为我还能控制自己，我以为我能做好一切，我以为我能够顺利抽身而退。

　　　　结果，事实总与想象相反，我什么都没做好，不仅如此，我还伤了于歌。

　　　　我只记得于歌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记得末疏惊慌的神情，也记得霖夏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一定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伤害于歌，其实我也想不通，它为什么要杀于歌。

　　　　就算它想让我抢回静语琴，我都能够理解，毕竟静语琴乃上古之物，又可以操控那些黑影。

　　　　可是……

　　　　为什么是于歌呢？

　　　　我没有想通。

　　　　于歌被刺，又是在远离总部的芗都，我轻轻叹了一声，怕是影曦阁又要大乱上一阵子了。

　　　　还好霖夏和末疏都在，还能稳住局面。

　　　　我坐在城头之上，这里没人，又凉快，风还大，我在这里坐了好久，中途还截了一只传讯的飞鸽，我并不是想要堵截消息，而是想要看看，于歌究竟怎么样了。

　　　　信上说，于歌重伤，生命垂危，以芗都医生的医术是难以医治，所以请求总部找到鬼医，让鬼医前来医治。

　　　　也是，于歌会受伤这件事谁也不会想到，我将信重新装了回去，然后把鸽子放飞，我内心也是希望着，鬼医能够赶来芗都。

　　　　我继续坐在城头上看风景，第一次觉得，世界这么大，我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无处可去。

　　　　我抬起我的手，看见我手上的青筋都凸现出来，青筋里流的是黑红色的血液，我放下手，眯着眼，现在，我能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里有树，树上有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没过一会儿，就会扑腾扑腾地飞走，若有风吹过，树枝就会晃动着，轻轻摇摆，看起来就像是曼妙的少女在舞蹈。

　　　　房檐上偶尔会有几只小鸟停驻，它们歪着头，似乎是在好奇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就能看见街道上有人在匆匆走过。

　　　　当然，该热闹的时候，芗都还是热闹的，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烟火气，吃饭、吆喝、买卖、闲谈……

　　　　我觉得有无数的情绪围绕在我身边，但感受最为深切的，还是格格不入的孤独。

　　　　我一个人坐在墙头，我很孤独。

　　　　坐在这里看了许久，看得越久，就觉得生命真是越发有趣。

　　　　说到底，我还真是羡慕，羡慕平凡活着的那群人。

　　　　人会想，是因为有时间去想。

　　　　就像是我现在的情况。

　　　　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就千般万般的思绪，怎么都停不下来。

　　　　“你什么都不想说吗？”我在内心问它，它闭着眼，并不回我的话，我觉得它在我的体内越来越像个人了，只不过，相比于人，或许用猛虎这个形容更为贴切。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它会再向我扑来，把我撕扯得粉碎。

　　　　“你知道吗？我思考了这么久，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诉说着，它还是没有回应，除了那几个字，它就没说过别的话。

　　　　我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就这样消失，毕竟……你还没成型。”

　　　　它不回我，但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现在的不回话，应该是用完了它所有的力气。

　　　　它现在，应该还在继续积攒着，它似在沉睡，其实是在等，等下一次爆发的时候。

　　　　“看来，我说得没错了，你借着幽冥重回世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在你没成型前，你只能呆在我的身体里。”我自言自语道，“那如果是这样，我要是死了，你就该重新下地狱去了吧？”

　　　　它依旧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我应该是猜对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还挺开心的。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于歌，我之所以想要苟活于世，是因为，我想留着生命来爱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你不该伤害于歌。”

　　　　它终于害怕地睁开了眼睛，它说：“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反问它。

　　　　它再次选择沉默不语。

　　　　我再次笑了笑，站起身，坐了这么久腿都有些麻了，我锤了锤自己的腿，活动活动筋骨，这副身体就是好，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竟然还没有一点不适，受了伤，也能快速恢复，比我之前那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它是未知的，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把它放出来，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知道吗？一开始，我还蛮感谢你的。”我对它说道。

　　　　它闭上了眼睛，又再次陷入沉默。

　　　　我跳下城头，轻松落地，在落地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个人向我飞来，我神色一凝，掏出匕首，正准备掷向他，却发现，来的竟然是个熟人。

　　　　“何桓。”我急忙收起匕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站在我的身后，神色复杂，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了一会儿，他先开口道：“于歌重伤，至今未醒。”

　　　　“我知道，是我做的。”我坦然地回应道，是我做的，我认了，我也不想再去辩解什么。

　　　　说我的体内有一个人？

　　　　没有人会相信。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吗？”我看何桓一直没有说话，就问他道。

　　　　何桓摇摇头，说：“不想，因为我觉得，不是你做的。”

　　　　我有些惊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为什么这么说？”

　　　　“要不，我现在不反抗，你把我杀了试试？”何桓张开手，一副任我鱼肉的表情，我咬咬牙，并不想理他，直接转身就走。

　　　　他在我背后大喊：“琴刹！”

　　　　我停了下来。

　　　　他说：“去拿渡罗花，拿了我就离开。”

　　　　“为什么想要离开？”

　　　　何桓没有回答。

　　　　或许我知道这个答案。

　　　　我想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何桓回答道：“好，你陪我去荒城，拿渡罗花。”

　　　　“想要回去看他一眼，还是直接出发？”

　　　　“我……还是，直接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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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山之围（一）

　　　　本来，我们是该立刻出发的。

　　　　但是，我和何桓在如何去荒城这点上，产生了分歧，我说用轻功飞就完事了，反正又快又方便，就是累了点，到荒城再休息一晚。

　　　　可是，何桓怎么说都不同意。

　　　　他说，他想驾马车，我寻思着，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又花钱，最后，何桓争辩道，说花他的钱，我一想，也行，反正我身上是真没钱。

　　　　何桓让我在城外等着，他去城里租一辆马车。

　　　　我无奈地对他说：“你还不如去弄两匹马，怎样都比马车快。”

　　　　“重点又不在快，反正就这么一次，不在乎。”何桓耸耸肩说道，看我点点头，让他快去快回，他就转身进了城。

　　　　我在城外等他，说起来，第一次和何桓从这里离开时，就是骑的马车。

　　　　他刚刚说，让我杀他，让我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懂过何桓吗？

　　　　或许……

　　　　我一直都没懂过。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我也不需要太过明白，或许，他回城就是去告诉影曦阁我的踪迹，好来劫杀我，这一切都不重要。

　　　　有些事我决定了，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

　　　　只不过，何桓的出现，是在结局前加了一个小插曲罢了，他的事，我确实拖了很久，是该好好的解决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我之前在城头放空的时候，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现在要我在这里等何桓，我却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景还是一样的景，只不过是心态变了，就没办法仔细欣赏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何桓有些磨磨唧唧。

　　　　待会等他出来，我一定要跟他说，下次还是骑马比较好。

　　　　不过，想和做并不是一回事，我想是这么想的，可真等到何桓出来之时，他驾着马车，不知为何，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阳光在他的身后洒下。

　　　　他说：“琴刹姑娘，请吧。”

　　　　我上了马车，就只说了一句：“你这也太慢了。”

　　　　“拜托，芗都是个什么地方，马车不好租的好不好，等我回来了，还得还给他。”何桓说道，他牵着缰绳，驾驶着马车扬长而去。

　　　　什么都没出现。

　　　　只有我和何桓两个人，向荒城驶去。

　　　　路上无聊时，我有问他：“你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去找影曦阁了。”

　　　　“我为什么要去找影曦阁？”何桓倒是反问我道。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现在是个坏人，镜语轩不是和影曦阁友好合作吗？你应该帮他们的。”

　　　　“你也说了是镜语轩跟他们友好合作，我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监督你拿到渡罗花。”何桓说道，他还说“于歌的生死，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笑了笑。

　　　　有句话我没说，于歌的生死，对我来说，特别的重要。

　　　　……

　　　　都说荒城和芗都离得很近，我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一点，这一路上，我和何桓东扯扯西说说，没什么重要的话。

　　　　他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也就这么答了，我跟他说，我跟苏陵纱见过，他说我在骗他，苏陵纱已经死了，我该如何见？

　　　　我想了想，觉得答了他也不会信，因为我说：“梦里。”

　　　　没想到，何桓倒是认真的想了想，回道：“那倒是有可能。”

　　　　一瞬间，我突然想揍他。

　　　　何桓总有这种能力，他能把氛围弄得很轻松，总是让我觉得，我还是有救的。

　　　　可是我知道，有些事是回不了头的。

　　　　“琴刹，到了。”马车停了下来，我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