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暖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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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俩结束一首歌，刘峰独自走了出去，站在走廊打开窗户，吹着冷风，他喜欢的姑娘终究不是他的。

　　　　所有的人都被这首歌震撼，也被他俩坦然的态度震惊，谈恋爱这么光明正大地，估计也只有他俩。

　　　　不知是谁将他俩唱歌的照片传到贴吧，贴吧瞬间炸开“什么？合唱情歌，这是证实恋情吗？”“我的男神成别人的了。”“什么你男神，秦希也是我们的，被这小子抢走了。”“我永远记得29班秦希在运动会的背影，秦希我喜欢你。”贴吧一下炸锅，估计只有秦希此时还不明情况。

　　　　从下午就开始的晚会到七点左右所有人都结束了表演。

　　　　“班长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咱干啥？”

　　　　“对啊班长。”

　　　　“要不看电影吧。”班长答。

　　　　秦远航拿出u盘，还好他储存了几部电影“忘了说，我这里面全是恐怖片。”

　　　　“行，有的看就行，不学习看啥都行。”一个男生说。

　　　　这个晚会的最后关上灯，所以人聚在一起看《咒怨》，世界恐怖片排行榜前几的绝对不是吹的，黑色的猫贯穿整个影片，极度恐惧，有些女生胆子小走出教室，不敢继续看。

　　　　秦希仔细看着，屏幕里的影片一直充斥着猫的叫声，女鬼突然转身，她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吓得秦希啊的叫出来，趴在课桌上，又想着刚才电影里鬼孩从桌子下钻出来，秦希又赶紧站起来，一下看到屏幕里鬼孩狰狞的笑，吓得她往凳子上坐，不料一下坐空，凳子倒了她，她跌倒在地，头却靠在了齐磊的腿上，齐磊拉了她一下，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齐磊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这个女生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秦希尴尬地坐好，被恐惧支配，却强忍着看完整部电影，结果却是拉着千慧睡了一夜。

　　　　夜里失眠的人都有着各自的心事，想睡却又不想睡，总是在记忆地边缘徘徊。得不到的最珍贵，人们总在得不到和已失去之间挣扎，ta一点点的闯入自己的心，在心里穿梭，最后藏在那颗心里，上了两把锁，从此我再也打不来，你也出不来。

　　　　单恋可能是无解的数学题，解不开又放不下。

　　　　醒来，秦希被贴吧的内容彻底震惊，这次就是真的解释不清，自求多福了。

　　　　放假回到姨家。

　　　　秦希沿着最熟悉的一条路走回去，走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那不是她的家。秦希没有钥匙，也不想麻烦别人，只好自己站在门口等，（姨家在郊区属于要拆迁的两层平房），秦希冻得瑟瑟发抖，听着音乐，搓搓手，等了很久，冬季的天本就黑的早，这下是彻底黑透了，郊区空气还算是好的，还能看到星星，皎洁的月亮，秦希看着夜景一直打哆嗦，北方的冬季是出奇的冷。

　　　　两个男人从门口走过，秦希警醒的立马站起来，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打电话，她害怕晚上看到任何陌生人，总会联想到小时候差点被拐卖的事情。她盯着那俩人走过，手心的冷汗往外冒，她依旧是忘不掉小时候的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的声音传来秦希看过去。

　　　　李音赶紧走下车“哎呀，希希你放假怎么不给姨妈说呢，我们回老家了，还好回来了，等了多久了？冷吗？”

　　　　秦希看着张庆冷漠地走过去，“嗯没多久，不冷姨妈。”

　　　　“吃饭了吗，希希？”李音问。

　　　　秦希不想麻烦姨妈，也不想给姨父找不痛快”嗯，放学在学校门口吃过了。”

　　　　李音拿了牛奶和一些零食“可别骗姨妈，没吃饱吧，吃点零食。”

　　　　秦希不好推脱，接过来没有动，她在这里非常拘束，小心翼翼，总怕做错事情，哪怕李音对她特别好，她依旧无法适应，秦希还没有摘下围巾，她想哥哥了，会给她做好吃的，会凶她，哥哥对她而言就如同父亲般，但是秦希知道自己带给哥哥的只有无穷的压力，就像上次给她送吃的，哥哥的生活应该多姿多彩，不应该被她推拽，何况哥哥已经有女朋友，她不能事事依赖哥哥。

　　　　听着自己肚子咕咕地叫，手依旧是冰冷的，姨妈对她嘘寒问暖，问着学校发生的事，她细细地回答，问到暑假发生的事，秦希眼睛突然黯淡了，那个夏天所有的回忆只有他，全是他，唯有他，她依稀记得他地面庞，他的笑，他的眼，还有他的背影，他的卷发。

　　　　“暑假认识了很多人，都还好。”秦希地万千思绪终究化为一句还好。他还好吗？

　　　　秦希看着墙上挂的全家福，全部带着微笑，姨妈一家很幸福，她没有家，她四海为家，曾把那束光当作她的避风港。她看着笑了笑，这是一个家，却不是她的家。秦希努力地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在李音家除了学习就是看书，几乎不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晚上，秦希地孤独就会喷薄而出，她何尝不想有个家，深夜独自清醒，看着手机，她思念的人永远不会回应她，秦希依旧想念他，她的固执无法想象。每天解闷的对象只有陈千慧。深夜听着客厅的钟声，一下下更让人清醒。手机亮了，秦希打开，陌生人的消息。

　　　　“睡了吗？”

　　　　秦希看着很奇怪，她的qq很少有人知道。“没。”

　　　　“早点睡，女孩子少熬夜。”

　　　　秦希一下愣住，这句话曾几何时，他也说过，可这不会是他，戴上耳机，靠轻音乐入睡。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下一下在你的心里作怪，你被好奇心驱使，被ta诱惑，最后迷失方向，沦陷在自己布下的的方阵里，你以为ta会被自己感化，却不知被感化屈服的永远只有自己。

　　　　沿着一条路走下去吧，最初的选择，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给那颗心一点空间，抬头看看，星星依旧在闪烁，月光依旧皎洁，所有的一如从前，放宽心，沿着你心的轨迹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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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祖孙俩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到了寒假。秦希去了姑姑家看望奶奶，很久没见，她真的很想奶奶。

　　　　秦希抱了抱坐在轮椅上的奶奶“奶奶最近想我了吗？”

　　　　奶奶捏了捏她的小手“我的小宝贝疙瘩，奶奶当然想你，坐下，奶奶看看你瘦了胖了。”

　　　　秦希低头看着奶奶瘦骨嶙峋的双手，奶奶又瘦了，再看到她桌子上发霉的饼干，秦希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这些人原来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把发霉的食物扔掉，“我带你回家吧奶奶，回以前的家，我照顾你。”

　　　　奶奶按住她的手“这丫头又在说胡话了，你得好好学习，奶奶一把老骨头了，你和我有什么过头。”

　　　　秦希看着奶奶的手上又多了新的疤，眼泪啪啪往下滴“不会烧火，别逞强，手怎么弄成这样了。”秦希吼了两句，摸着烫伤的地方，为什么奶奶的女儿一点不孝顺她，这是她们的母亲啊，秦希强忍着泪水。看看这间屋里还有个锅，有盐醋。秦希出去买了豆腐，奶奶牙齿不好，嚼不动东西，豆腐还能勉强的吃，馒头必须泡水吃。

　　　　秦希做好饭，端着碗喂奶奶，她左脑偏瘫，左脑支配的右半边身体已经不受支配，右手无力。秦希一点点喂她，又帮奶奶打扫卫生，一下午坐在她身旁。

　　　　“你这小孩脱我鞋干嘛？”奶奶问。

　　　　“看看我姑有没有给你剪指甲，本来就不好走路，不剪指甲更没法走了，给你买了新的拐杖，过会扶你走走，轮椅别老坐，能起来走走，就慢慢挪步子走走对身体好，听到没？”秦希气愤她们没有照顾好奶奶，更气自己没有任何能力照顾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就是这样啊，喜欢的人离她远去，要珍惜的人却没有能力，真对的起霉女的称号，秦希你就是霉女，不仅自己倒霉还给身边的人带霉运。

　　　　“小姑娘家还啰啰嗦嗦，给我老太婆似的。”奶奶饭没吃几口。

　　　　秦希看着奶奶精神还算好些，又端着汤喂了奶奶几口，可能老人胃口都不好，吃的很少。

　　　　一个下午秦希坐在火炉旁，像从前那般，听着奶奶给她讲烂熟于心的故事，这些故事秦希都快背下来了。

　　　　（奶奶是上个世纪的地主家的大小姐，从小就跟着家庭先生读书习字接受良好的教育，跟着别人学女红剪纸，秦希依旧记得小时候奶奶剪得窗花是那样的好看，还有奶奶给她做的老虎鞋，两三岁她穿着，后来便保留到现在。她的绣花也是极其的好看，还会写毛笔字。可是生不逢时，生在战乱的年代，原先的家在南方，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奶奶从小叛逆，与家里管家的儿子相识，14岁便暗许芳心，那时候结婚普遍早，太奶奶把女儿许给别人，奶奶决定和管家儿子私奔。最后一切来得极其突然，抗日战争一下席卷而来，南方也染指，仅有西北内陆还未有战争时，奶奶一家迁移到北方，一路逃跑，管家的儿子当了兵参战，奶奶的兄弟基本都在逃命的路上遭遇不幸，父母也不在，只剩她和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家族落寞，战乱中只能不停地逃亡。一次战乱她爬上了家里那棵最高最大的梧桐树才逃过一死。最后管家的儿子收到信件随着部队到了这里，两人成亲生子，生活的也算和睦，就是战乱中一次次逃亡，爷爷在战场上奔波，她的心没有一刻放下的，好在战争终于打胜了，爷爷受过枪伤，膝盖不好，身体本就不好还要照顾着家庭，心力交瘁下吐血身亡，奶奶为了五个孩子，死死撑着，为了养孩子她受尽了苦难，一个大小姐出身的她养五个孩子，最后还捡了一个养着。在老年时，大伯却因病去世，秦希依稀记得那个秋季，奶奶拄着拐杖，看着大伯的冰棺，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呆呆地看着，一丝不动，她没有流泪，也没有不吃不喝，日子像往常一样的过着，或许那种痛苦也只有奶奶一人知晓。人们常说女人最痛苦莫过于年轻时丧夫，老年丧子，奶奶依旧是坚强的活着，自己住在住了几十年的屋子，不肯移步，如若不是因为秦希上学，不想耽误秦希学业，她恐怕依旧不会走出那间屋子。）

　　　　一个下午，秦希跟着奶奶学剪纸，奶奶右手不能使，眼神也不好，剪得也不是从前那么复杂的图案，但她却轻轻松松剪出喜字，人这一辈子只用一次大喜，奶奶却已经烂熟于心了，可能她内心深处依旧住着年轻的自己和过世的爷爷。秦希认真地学着，也学了一些简单的图案，虽然她手脚都不好使，剪纸依旧灵活。

　　　　秦希又扶着奶奶在院子里走动走动，秦希没有感觉到奶奶的体力不支。

　　　　这几天秦希住在她姑姑家照顾奶奶，起的很早，去给奶奶做饭，她不能吃鸡蛋，高胆固醇的东西都不能吃。

　　　　“希希，奶奶想吃瓜子，你去买点回来。”奶奶今天有些奇怪。

　　　　“哎呀奶奶，牙都掉的还剩几颗咋吃？算了回来我给你剥皮吧。”秦希笑着走出去，和奶奶相处的日子，她很惬意，不会想起韩风，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或许这就是亲情吧。

　　　　买回来，秦希看着奶奶费劲的嗑瓜子，给她剥包子，还不愿意，非要自己嗑瓜子，祖孙俩围着那个火炉聊聊从前，聊聊现在。

　　　　“希希，你妈妈不容易啊。”奶奶最能体会做母亲的不易，到头来女儿还不孝顺，她的心应该很痛吧。

　　　　“没怨她，奶奶你要好好活着啊，希希要考大学，挣钱孝顺你，你还要看着希希嫁人，好吗？”秦希说完把头靠在奶奶身上，秦希忍住泪水，这几天她看出来奶奶的异常了。

　　　　“希希，奶奶都83了，还真能长命百岁啊，怕你爷爷等的着急啊。”奶奶用左手摸摸她的头。

　　　　秦希没有抬头，泪水迷蒙了双眼，赶紧擦干眼泪，抬头笑着看着奶奶“奶奶给您照几张相，咱俩再合照几张，我上学想您的时候看。”秦希想说，留作纪念。

　　　　秦希照完，又给奶奶看，秦希不知道的是奶奶已经失明一周了，奶奶笑着说“真好看，丫头又胖了啊。”

　　　　希希笑得特别开心，她最喜欢在奶奶身边呆着，最好的时光。

　　　　秦希扶着奶奶走了走，外面的风呼呼的吹，又赶紧把奶奶扶进屋里“太冷了，别冻着了，明天没风再扶着您走走。”

　　　　“希希，就今天走走，门口种了海棠花，冻死了吗？我去看看。”

　　　　秦希扶着奶奶走到院子，天空飘起了小雪，飘在奶奶雪白的发上。“还能看场雪。”其实她已经看不到了，只能伸手感受一下小雪花在手里融化，走到门口，摸摸门口的海棠，果然枯萎了，“花死了。”奶奶没有表情的说到。

　　　　秦希想安慰奶奶，又不知道怎么说，海棠花是爷爷当初送给奶奶的第一份礼物，奶奶自爷爷走后，种了一院子海棠花，来到姑姑家还是种了两株。“天暖了再种一株。”

　　　　“希丫头，好好学习，考个第一奶奶看看。”奶奶拉着她的手。

　　　　秦希有些惭愧‘行啊奶奶，下次一定考第一。”

　　　　下午秦希做好饭，喂完奶奶，等奶奶睡了，自己吃了一些就回了姑姑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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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这个冬季只有伤痛

　　　　秦希夜晚时，难以入睡，不是因为思念韩风，她的心怦怦地跳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秦希不知道，她很慌，很冷的天，她却全身冷汗。睡不着，听着轻音乐入睡，今晚异常，她怎么折腾依旧睡不着，就好像冥冥之中定会发生什么，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放空自己，想要入睡，终于有了一点睡意后，却被隐约的梦吓到彻底清醒，秦希的额头冒着汗珠，手紧紧地攥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一定是梦，是她胡思乱想，奶奶身体硬朗一定不会有事。

　　　　或许是祖孙间心意相通吧，秦希没有想到这个梦是真的，这个梦是个预示。

　　　　早晨秦希买好早点去奶奶那，想着包子泡着粥，奶奶应该能嚼动，再生上火。

　　　　秦希轻轻推开门，把饭放在桌上，今天奶奶还没有起床，秦希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奶奶均匀的呼吸，睡得很香，就没有打扰她休息，生好火，想想过会饭该凉了，唤了奶奶两声，每人应，秦希想着奶奶可能太累了，过会再叫她吃饭吧。然后拿出昨天的剪纸，琢磨着昨天下午奶奶交给她的牡丹花，她却不能清晰地记起每个步骤，哎，果然是手指不灵活，脑袋不好用了。琢磨了半天，剪的实在是难看。

　　　　“奶奶，起床吃饭吧。”秦希说完想要扶起奶奶，却没有人回应，秦希愣住，看着奶奶，又轻轻唤了两声，依旧是没人应，扶起她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秦希慌了，“奶奶，我是希希，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奶奶。”秦希还是唤不醒她，又唤了几声，最后她吼了一句“起来啊，起来。”依旧是没有回应。秦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松开手“您骗我，您骗我，您不是要等我考大学吗？”秦希蹲下身抱着自己，泪水滴在地上，炉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发出呼呼的声音，秦希看着奶奶还有呼吸，推开门冲刺般跑向姑姑家。

　　　　秦希拨了她已经两年没拨的号码“爸，奶奶病了。”

　　　　将奶奶送到医院后，检查完医生摇摇头，秦希忍不住泪水，她无能为力，连在医生面前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治病她有什么钱呢。

　　　　秦初霞看着医生“我妈她还有的救吗？”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医生叹了口气“老太太都83了，左脑偏瘫已经十年了，按理说能活十年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右脑也偏瘫了，没有希望了，准备料理后事吧。”

　　　　秦初霞点了点头“行医生，那我们今天就把老人接回家吧，不治了。”

　　　　秦初霞的丈夫说到“能活十年很不错了，再说住咱家这么久，治个病还得咱家出钱，她那些儿子闺女呢。”

　　　　“我那二哥三哥都不回来看她妈，治个病也不出点钱，捡的那弟弟，一点用没有，回家吧，也治不好了。”秦初霞的眼神里全是贪婪。

　　　　秦希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一瞬间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看着姑姑姑父虚伪的面孔，恶心到干呕起来，跑进厕所，本就没有吃早饭的秦希生生吐出了苦水。人心真的是令人恶心。

　　　　秦希站在奶奶的病床前，看着小叔急冲冲地跑进医院，小叔叔跪在病床前“妈，妈，儿子不孝，没有让你享一天福。”一跪便没起来。秦希看着小叔，没有说话，她小叔四处奔波，常年不在家，40了连婚都没结，外人都说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秦希更是很少见到他，只知道她有个小叔叔，是奶奶捡来的。

　　　　秦希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的奶奶，她知道奶奶好不了了，她还是想多陪陪她，她真的想念从前的日子，祖孙俩有说有笑的时光，她好想念那些时光啊。

　　　　到了下午，秦希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父亲，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严肃的。

　　　　秦初霞进来说“把妈送回家吧，医生说没救了。”

　　　　秦如亮没有说话，从病床上抱起老人，去找医生，秦希紧紧跟着他。

　　　　“治病，做手术吧，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治。”秦希第一次看到秦如亮眼神无光，聋拉着脑袋。

　　　　医生看着他“你妈年纪太大了，做不了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率。”

　　　　秦如亮低头看看他怀里的老母亲“不治怎么知道没有成功率。”

　　　　秦希知道爸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站一旁没有发声。

　　　　秦如亮最后相信了老母亲没救的事实“医生，想办法能维持几天吗？过了年。”秦如亮想想这么多年在监狱度过，躲债又在外地，10几年了，老母亲帮他抚养孩子，他有10几年没有回家过个年了。

　　　　“老人家，现在还能思考，能听见，在医院不如回家，我给你们开点针吧，也就能撑几天，能不能到年就不一定了”医生看着秦如亮如此执着也有了些动容，没办法，生死是人之常情，作为医生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叔依旧在医院里跪着，或许在亲人死亡面前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抚养他长大的人突然离去，他内心应该是极度的痛苦吧。

　　　　在医院办了出院手续回了家。

　　　　秦希守在奶奶床前，“奶奶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您总爱给我讲故事，您的故事，童话故事，我都记得，您还讲我是小猪的故事，我都记得，还有孙猴子的故事，您再给我讲一次好吗？我想听从前您给我讲的孟姜女的故事。”秦希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说话也囫囵了，她不想哭，泪腺像关不住的闸，她真的不想哭。“今天我给您讲哪吒的故事好吗？您肯定没听过。”秦希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着讲着哪吒，“今天讲哪吒第一话，仔细听哦。”

　　　　秦希细致的讲着，讲完却看到奶奶留下了泪水，秦希那纸一点点拭去她的泪水，“奶奶您不用担心我，孙女神通广大和哪吒一样。”笑着说完，背过身，捂住嘴，她不想哭出声。

　　　　秦如亮进来看着祖孙俩“希希，你奶奶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

　　　　秦希看着秦如亮，一天他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样子，她从没见过。

　　　　秦希点点头。“不早了去睡觉吧我在这守着。”秦如亮说。

　　　　秦希看着自己的家，好久没回家了，感觉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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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这个冬季只有伤痛2

　　　　你相信吗？虔心许下的愿会在某一天实现的，你信吗？

　　　　秦希双手合十，许下愿望，希望奶奶能够好起来，可事实却不如人意。

　　　　秦希天天守在床前看着奶奶，突然想起来，那天奶奶让她买瓜子，她突然想起来奶奶讲的烂熟于耳的故事，她第一次吃瓜子也是爷爷给她买的，难怪奶奶那天要吃瓜子，难怪要看海棠花，她自己意识到身体的不好了。

　　　　秦初霞走进来，秦希冷漠地叫了一声“姑。”

　　　　“希希，你奶奶的身体最近很不好了，你来之前她就看不见东西了，一直瞒着不让我们告诉你。”秦希听到后愣了，奶奶早就失明了，却还瞒着她，是不想她担心吧，她看不见还要装作自己看得见，还说她又胖了呢，善意的谎言却让秦希的心更难受了。对啊她就是什么都没有，没能力，告诉她她又能怎样，她什么都不能做。秦希埋首在床边，她的心彻底静了下来，眼前的人一点点看着她长大，不是父母却胜似父母。

　　　　秦希依旧记得奶奶会把所有好吃的留下来给她吃，每次有人去看她买的吃的全部留着给秦希，虽然是上个世纪的人，奶奶的思想一点也不落后，总是教她知书达理，教她做人。想着想着秦希仿佛看到从前的日子，在老家，安逸的生活，祖孙俩，偶尔会坐在院子里看日落，看夜景，吃自己种的菜。玩的玩具也是奶奶亲手做的毽子、沙包，她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她可以笑的开怀，没有烦心事，如果时光倒流她真的不想长大。

　　　　秦希靠在奶奶耳边，给她讲述哪吒的故事“奶奶，你说哪吒这么厉害，我是不是和它很像？奶奶您说想看我考第一呢，我还没考呢。”

　　　　祖孙俩各自流泪。

　　　　奶奶努力的晃头，动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