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凰女涅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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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锦瑟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吕瞾抱在了怀里，耳边擦过长剑与直刀相互碰撞的声音，发丝在半空中被斩断了细微的几根，耳后的碎发飞散着，萧锦瑟看清楚不知何时已有一死士站在了自己身后，刚刚若不是吕瞾她只怕是已经死在这死士手上了。

　　　　而此刻那死士倒在雪地上，脖子上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死士在死前还没有闭上眼睛，冬香那里厮杀殆尽已经只剩下一个死士站在那里了。

　　　　“留活口。”冬香语气不带温度，对吕瞾贴身侍卫道，眼底虽有杀意却不会真的杀了他，冬香定要好好审问看看他们是什么人，竟敢对公主痛下杀手，萧锦瑟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出动了几十个死士就是为了灭口？

　　　　“来不及了。”吕瞾见那死士下颌微动，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口气不起波澜的说道，见那死士立即七窍流血倒地而死。

　　　　原本郊外景象美不胜收，可此时此刻却横尸遍野，只因萧锦瑟偷听了周丞弈与那男子对话，这是萧锦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走吧！”吕瞾观察天色已过午时，再不回去只怕城门就要关了，他们要抓紧时间才是。

　　　　“他们呢？”萧锦瑟瞪着眼睛，这里这么多尸体，他们走了尸体怎么办，这些死士在这里被官府发现了难道不会调查吗？

　　　　“应昭会处理。”吕瞾惜字如金的说道，转身率先走出了树林，心中划过了一抹疑惑更多的是谨慎，萧锦瑟是楚国长公主，常年养在深宫，到底为什么要去悦来茶楼，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萧锦瑟沉默着，果然她对于这些生死之事太懵懂了吗，可吕瞾为何会那么巧合出现在悦来茶楼，那里是除了红袖招在京城最大的一个地下联络点，红袖招虽可以掩人耳目，但是萧锦瑟想起来上一世他们做的更多的，是再红袖招洗钱。

　　　　太和门前，萧锦瑟已经换回来了宫女装，跟在吕瞾身后，垂眸仔细回想当天发生过的事情，当初事情紧急萧锦瑟没有注意到，一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吕瞾好像一直都在那。

　　　　“冬香，你先回去吧，我与太子有话要说。”进了宫门，萧锦瑟打发冬香，站在了宫巷上，看吕瞾的眼神越发充满怀疑。

　　　　“长公主有什么吩咐？”吕瞾剑眉轻挑，嘴角含笑对萧锦瑟开口问道，眼神中淡淡的调笑之意。

　　　　“你为何会出现在那，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萧锦瑟无法按捺心中的疑惑，这个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萧锦瑟就能感受到他的不同，这一次更可以说及其巧合的出现，虽然他救了自己的命，可萧锦瑟却不能当做是个纯粹的巧合。

　　　　“那里……”吕瞾靠近萧锦瑟，微开合薄唇，发出了犹豫的声音，又道：“难道不只是个茶楼吗，还是说公主认为那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吕瞾此人城府颇深，话中有话的回答叫人摸不清看不透，他知道什么，要做什么，不得而知。

　　　　“是啊，只是个茶楼，太子殿下说的对，是我多想了。”萧锦瑟深吸一口气，此人一定不简单，他的出现不会是巧合。

　　　　回到棠梨宫，萧锦瑟面色凝重，吕瞾到底是敌是友，若说是敌，可他魏国灭国一切皆因魏帝错信他人，若说是友，可这个男子给她的感觉太危险，甚至不敢靠近。

　　　　“公主，你说魏国太子是不是英姿飒爽？”冬香的声音钻入了耳朵，脸上带着娇羞的神色说着，眼神中的向往，好像还能看到吕瞾今日的表现一般。

　　　　“你这样子，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萧锦瑟轻咳一声面目恢复如常，看着冬香打趣说道，挑逗身边这四个丫头是萧锦瑟整日在深宫最大的乐趣。

　　　　“公主就会胡说，如今圣上要为公主招选驸马，看到时候公主要如何。”冬香闻言面色微红，对萧锦瑟一脸稚气的说道。

　　　　萧锦瑟一愣，霎时间沉默了下来，招选驸马这与上一世的时间不谋而合，只不同的是上一世那人是周丞弈，萧锦瑟暗衬许久，要如何躲过去呢？

　　　　只是想来却是不能，此次招选驸马原本在圣上大寿萧锦瑟已想办法给挡回去了，只是现在又提起，同样的借口岂能用两次，到时只怕不光楚文帝不会相信，周丞弈等人必然会感觉到她翻天覆地的变化。

　　　　“秋月，你去，去武安侯府叫周世子来，就说……说我今日廊下观棋局，有一局解不开。”萧锦瑟眉头紧锁，却在这时想到了个好办法，欲拒还迎，远近皆宜，这样才能叫他们以为萧锦瑟还是过去的萧锦瑟。

　　　　“是。”秋月闻言一愣，眼神闪过了一抹诧异，随即立即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似只一眼就明白萧锦瑟心中在想什么了。

　　　　秋月转身取了令牌离开棠梨宫，萧锦瑟才怔怔的开口道：“秋月怎么那么高兴？”萧锦瑟不曾想，自己只是找周丞弈进宫，能让秋月笑的那样开心。

　　　　“许是公主平日不喜与人来往的，如今却愿意找周世子对弈，秋月从来是个孩子气的，公主难道不知吗？”

　　　　春雨淡笑走到了萧锦瑟身边，一捧香茗放置在萧锦瑟的手边，收起了朱红漆盘，这话音才落下，香茗入口廊外下起了小雪，雪花飘落指尖触感却是冰凉，更显得寒风寒凉，萧锦瑟止不住一个寒颤。

　　　　“武安侯世子到。”

　　　　宦官高声通报，让萧锦瑟立即收回了面目，如今只看到了周丞弈一身深紫色的长袍，外衣披着狐皮大氅毛茸茸的出现在了萧锦瑟的面前。

　　　　“微臣给长公主殿下请安。”周丞弈温和的声音，给萧锦瑟恭敬的躬了躬身，俯首间能见那好似浓墨一笔的剑眉，器宇轩昂的气质，却怎是上一日害死自己的男人，萧锦瑟心中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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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对弈

　　　　“世子来了。”萧锦瑟微微颔首，他还是那样的器宇轩昂，与过去一般，与杀她之时一样，虽不是他亲自动手，可却是他一点一点逼她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公主传召，微臣不敢不来。”周丞弈含笑抬头，萧锦瑟未曾叫起，人已经从地面上起身，沾了些许的雪花，在衣裳上化成了水，那一块的颜色好似深墨一样。

　　　　“世子可有雅兴与我对弈一番？”萧锦瑟微微挑眉，黛眉之上微蹙眉已经舒展开来，似因他的出现，才一展愁容。

　　　　“好。”周丞弈如墨儒雅点点头，额前的碎发跟随飘动了一下，此男子如此模样好似走出来的画中仙，只可惜是个狼子野心的。

　　　　萧锦瑟手执黑子落在那翠玉棋盘上，纤纤素手上一闪而过的梅花香味，好似迷惑了周丞弈的心神一般，这个长公主，果然有皇家风范。

　　　　时过半晌，天色渐渐暗下，萧锦瑟仿若能看见那正在升起的一轮明月，万里无云的天气本该晴朗，只是却起了大雾，看不清远处，四处都是潮湿冰凉的。

　　　　“多亏世子了，这局棋我本已经解了半月有余，却总不见有成效，若不是世子，只怕如今还是一盘死棋。”

　　　　萧锦瑟见棋局已经打开了新的局面，自知时间差不多了，微微一笑看向了周丞弈，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敬佩，似十分崇拜眼前女子一般。

　　　　“是公主一时没想起罢了，微臣没什么本事，若是日后公主再烦闷了，尽管找微臣便是。”周丞弈轻笑，原本说要与公主结契，可是屡次讨好都不见成效，不曾想这一次萧锦瑟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真如此？”萧锦瑟惊喜的看着他，忙吐口而出道，却很快低下头去，似乎是害羞了，说什么都不肯被周丞弈看到自己如此模样，手指在身前绕着圈圈，煞是可爱。

　　　　“当真。”周丞弈心中有了把握，看来长公主也不过如此，人前不好对付，私下却好似早已经芳心暗许了。

　　　　“那……那下次我叫秋月去找世子。”萧锦瑟不安的从椅子上起身，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跑，不愿意留下来，在外人看来，此刻萧锦瑟定然是害羞，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再不走的话，那眼神中的恨意就再也掩饰不住了，这个男人是她此生不共戴天的仇敌，只是现在萧锦瑟不能把他如何，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君入瓮。

　　　　“世子，奴婢送您出去。”冬香见萧锦瑟如此模样，心中有些诧异，公主这是怎么了，竟如此害羞，之前想到周丞弈不是总是一脸厌烦吗，如今怎么……

　　　　萧锦瑟站在棠梨宫的窗前，目送远处的周丞弈离开，周丞弈，你莫要怪我，上一世你所作所为我已千疮百孔，此世重来，我又怎么敢让旧事重演？

　　　　萧锦瑟暗衬，对那个心里的人说着，恨，早已不能被抹去了，支撑她活着的也都是恨。

　　　　“主子，长公主似乎有些不同了？”萧锦瑟并不知道，那高墙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锦衣华服，一个一身黑衣，赫然就是吕瞾与应昭两人，应昭疑惑的说道。

　　　　“是不一样了，如今的长公主殿下，睿智许多。”吕瞾微微点头，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这个长公主到底如何骤然间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之前太子殿下本要去找三公主，如今是改变主意了？”应昭跟随吕瞾十年之久，如今看吕瞾神色心中一惊猜出了个大概，纵然如此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或许。”吕瞾不置可否的吐出两个字，手上握着的暗器越发紧了，这镖上刻了一个楚字，不知与楚国又多少关系，难道真的是楚文帝做的吗，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将他养在深宫，难道不怕养虎为患吗？

　　　　两人踩着夜幕消失在了帝宫，萧锦瑟伸手摸了一块布料，给几个宫女没人绣了个荷包，最后看到了一块寒梅图蜀锦，十分漂亮，爱不释手。

　　　　“这蜀锦太过稀有，当初圣上赏了公主一匹，公主送去制成了衣服，后就剩了这么一块，奴婢瞧着扔了可惜，可若要用却也是做不得什么的。”

　　　　夏兰熄灭了两盏红烛，站落在萧锦瑟身后，望着那蜀锦，心中竟有些不舍，这样好的东西，却少了这么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做个荷包也好。”萧锦瑟微微一笑，她记得，这块布是她央求了楚文帝许久楚文帝才给她的，原本是要全都送去沈贵妃那的，萧锦瑟片刻失神只是不曾想到还会找到。

　　　　说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也开始了，见到咔嚓咔嚓的剪开了那一小块布，本身那布匹已经足够漂亮，萧锦瑟只在荷包的小角下绣下了一个萧字，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翌日一早，萧锦瑟再次换上了冬香的衣服，算算日子，宫外似这几日正热闹，萧锦瑟如何也不愿闷在宫里，又没楚文帝的恩准，只好私自出宫。

　　　　“公主，这次当真不能出去了，昨日出去险些丢了性命，若是公主出事奴婢如何与皇后娘娘交代？”冬香吓坏了，拉着萧锦瑟如何都不肯放手，这一次她保证不会再被萧锦瑟说动了。

　　　　“你若不让我去，我现在就跳下去。”萧锦瑟左右看了一眼，立即爬上了四方八仙桌，将桌上的杯子一扫而空，全都扔在了地上，指着那地面上的碎片对冬香威胁道。

　　　　“公主……”冬香瘪着嘴，眼泪眼见着就要落下来，公主虽然性情大变，可这性子也太难缠了，如此为难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你答应不答应？”萧锦瑟只当看不到冬香的难做，再开口说道，语气毫无犹豫，她一定要出去，否则不知道要被安排与哪个世家公子见面了，萧锦瑟要消失，消失。

　　　　“公主奴婢真的不能啊！”冬香忙解释，不是她不让，是宫规森严，昨日能出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一次难道要说萧锦瑟想吃别的什么了，时间久了就算是侍卫也定然不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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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皇弟

　　　　第十七章：

　　　　“圣上驾到，曲良人驾到。”只是就在此刻，萧锦瑟还未回话，那宫外传来宦官的声音，楚文帝来了，封曲枝也来了？

　　　　“快陪我换衣服。”萧锦瑟面色一白，立即知大事不好，招呼着冬香吩咐道，转身从桌上跳下来。

　　　　秋月夏兰两人收拾干净了地上青花瓷杯的碎片，再次换上了新的五彩琉璃杯，是楚文帝在萧锦瑟十岁生日时特意赏赐下来的，萧锦瑟最是喜爱。

　　　　萧锦瑟换下了冬香的衣裳，穿上了淡粉色齐胸广绣长裙，发髻随意挽起都好似仙子一般，素素的上了个淡妆，眉心一点朱砂方才显人有了些许血气，萧锦瑟心中暗暗的思索，封曲枝来做什么？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萧锦瑟走至正厅，见楚文帝与封曲枝两人并排坐在上首，萧锦瑟只当自己不曾看到封曲枝，微微福身给楚文帝行了个礼。

　　　　宫妃品阶本身不算高，萧锦瑟又是长公主，自然可以不给封曲枝行礼，楚文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起来吧，今日枝儿说想来看看你，朕想着也有段日子没来了，就随着一起来看看你。”楚文帝微微抬手，指着那不远处的海南黄花梨木的太师椅，示意萧锦瑟坐下说话。

　　　　“多谢父皇，曲良人入宫不过几日，倒是对宫中了解颇多。”萧锦瑟微微一下，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神瞥向了封曲枝，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才入宫这么几日就已经等不及了吗？

　　　　“是啊，原朕也是这样说的，她说是缘分使然。”楚文帝并不曾发现萧锦瑟话语中的敌意，只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身上明黄色的龙袍，衣襟上那金龙的双眼透露出威严，让萧锦瑟都觉得无比庄重。

　　　　“儿臣倒觉得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缘分，说的倒是玄之又玄，不过曲良人如此为儿臣为父皇着想，又对宫中如此熟悉，倒像是来过一样。”

　　　　萧锦瑟含笑开口，楚文帝最是看不清楚这些勾心斗角，自然也不觉得封曲枝此举有什么不妥的，还需萧锦瑟点播一番。

　　　　“想来，曲良人先前不在京城生活，倒是对后宫中及为了解，深知母后不喜被打扰，父皇也知道心疼曲良人。”

　　　　顿了顿口气，萧锦瑟又开口，封曲枝波澜不惊的表情下，已经暗藏着震撼，原本草包一般的长公主，竟可以模棱两可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是云淡风轻的几句，将她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全都说了出来。

　　　　“说来倒也是，爱妃如何得知？”楚文帝眼神一顿，萧锦瑟说的没错，封曲枝原本不在京城生活，更对后宫了解早已超过一般外人，封曲枝从未入宫，这些又是从何得知？

　　　　“臣妾只是在家中听说的，公主如此关心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封曲枝心中冷哼一声，萧锦瑟仅仅凭几句话就可让楚文帝对她起疑心，可见这位公主不简单，当告诉周丞弈小心才是。

　　　　“这样说倒也不无道理，不过父皇今日来可是有事？”萧锦瑟无心与这人继续说下去，看向了楚文帝开口问道。

　　　　“枝儿说你该招选驸马了，总该与那些大臣男子接触接触，不若换身衣服出宫去看看，今日京城中有诗会，倒是个好日子。”

　　　　楚文帝这才想起来意，对萧锦瑟解释起，口气总是温柔的，因楚文帝最宠爱的便是这个女儿，这几日萧锦瑟越发懂事，落落大方更有皇室子女的风范，楚文帝心中满意。

　　　　“原来如此，既是父皇的意思，儿臣去便是了。”萧锦瑟心中一喜，不曾想楚文帝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萧锦瑟想出宫，楚文帝就来提议，虽然他们父女两人目的截然不同，南辕北辙。

　　　　“嗯，一会儿带上朕的牌子，今日武安侯世子也会去。”楚文帝特意在离开前嘱咐了萧锦瑟一声，萧锦瑟想，这定然不是楚文帝的意思，楚文帝对武安侯、平南侯、定北侯、镇西侯四位边疆侯爷最不满的便是武安侯，自然不愿与其联姻，这一次封曲枝也跟随楚文帝一同前来，萧锦瑟心中大概已经明白，这是封曲枝的意思。

　　　　“今日是什么日子？”萧锦瑟只当自己不曾听见，回头看向了冬香，总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今日二皇子回朝，早朝时已经面见圣上了，早起公主不是还问为何要吹号角吗？”冬香含笑回答，心情轻快，萧锦瑟本来就想出宫，如今楚文帝应允，他们做奴才的也就可以不用为萧锦瑟打掩护了。

　　　　“钰儿回来了？”萧锦瑟微微一愣，二皇子萧楚钰是德妃之子，皇后素来与德妃交好，只是建文三十年时便已病逝，那时萧后怜惜萧楚钰不过十一岁，一直带在身边，更因皇后德妃情深义重，自小萧锦瑟与这个庶子关系甚好，一年前被楚文帝派去边疆，如今已有一年未曾见了。

　　　　“是啊，大皇子早吵闹要来见公主殿下了，只是公主殿下一直闹着要出宫，奴婢们不敢去请。”冬香再次点头，说起萧锦瑟与后宫诸位皇子中，唯有一个德妃娘娘所出的这位钰皇子关系最好，是萧锦瑟年纪最大的一个弟弟，与萧锦瑟相差两月。

　　　　“快叫他进来。”萧锦瑟似想到了什么，忙招手，这个弟弟上一世的时候萧锦瑟不记得后果如何，只是萧氏一族落入周丞弈手中，谁又会有好下场？

　　　　萧锦瑟转身没入后阁，等着萧楚钰出现，不多时就见到器宇轩昂的萧楚钰身上一身盔甲还未换下来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边关一年萧楚钰皮肤已成了麦色，还能见到那青灰色的胡茬。

　　　　“钰儿！”萧锦瑟见到他激动了叫了一声，果然长得壮了不少，虽然与萧锦瑟只差了两个月，可两人站在一起反倒萧楚钰更像哥哥。

　　　　“皇姐，钰儿好想你。”但纵然如此，孩子终究是孩子，一开口还未完全脱胎换骨的声音就露馅了，霸着萧锦瑟的手臂就不肯放手，也不管自己身上沾染了多少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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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诗会

　　　　萧锦瑟被他抱着，脑袋贴在萧锦瑟的大腿上，动作间没有半点僭越，却也不曾疏远。

　　　　“钰儿你怎得如今黑成这个样子？”萧锦瑟不忍有些嫌弃，看着萧楚钰说了一句，那黝黑的皮肤刚刚若不是记得萧楚钰的长相，她只怕是认不出了。

　　　　“嘿嘿，边关风吹日晒，只怕皇姐去了也不是如今细皮嫩肉的样子了，皇姐还要嫌弟弟，真让人伤心。”

　　　　萧楚钰从萧锦瑟的怀里起身，坐在了太师椅上，淡笑着说道，笑起来一排皓齿好似月牙一般，捧着面前的香茗，也不管烫不烫一股脑的全都喝下去。

　　　　“当心，莫要烫到，你怎得出去了一年了，还是这样莽撞的性子。”萧锦瑟忙提醒了一句，他这样着急，不知道的还当是她这里连口茶都不给他喝，这才急成这样。

　　　　“还不是怪皇姐，弟弟在门外等了快半个时辰，父皇和曲良人在我又不好进来，冷风口吹着，如今身上都要冻僵了。”

　　　　萧楚钰埋怨的看了萧锦瑟一眼，这才说出了原因，方才圣上来之前萧楚钰便已经过来了，奈何冬香不敢叫萧楚钰进来，碰巧楚文帝也到了，因有宫妃在萧楚钰就更不能进来了，只好在门口等，一等便是半个时辰，任是谁都受不了的。

　　　　“是是是，怪我怪我，那你如今要去做什么，一会儿可有事？”萧锦瑟忙点点头，他俩自小就在一起，从未被分开过，这一次萧楚钰一去边关一年多的时间，只怕萧后也想念的很。

　　　　“刚给母后请安回来，母后说父皇来皇姐这里了，叫我跟来看看，还没什么安排。”萧楚钰摇摇头，招呼手让一旁的冬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两杯茶下了肚子，才觉身上暖和了起来，面色上也带了点血色，比起先前倒是好了不少。

　　　　“那好。”萧锦瑟了然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冬香又道：“你去给钰儿找一身衣服来，三月前我给他做了一身赤蟒玉袍，让他换上，再让秋月去他宫里将他那件大氅给拿来。”

　　　　萧锦瑟对身旁人吩咐着，本就是想让萧楚钰与自己一同出宫去，如今萧楚钰说自己今日无事可做，那岂不是刚好，她倒是要看看京城诗会周丞弈能有什么好表现。

　　　　“皇姐要去哪儿，我才刚回来，如何也让我先歇一歇吧！”萧楚钰一听到这里忙苦着脸说道，对萧锦瑟哀求的口吻。

　　　　“今日只怕是不行了，父皇前几日下旨要给我选驸马，如今更特意下令要我去看看，若是不出去，不好交差。”

　　　　萧锦瑟白了他一眼，当她想去吗，若不是皇命难违萧锦瑟如今都已经出去玩了，更何况她还有大事要做。

　　　　“啊，我才刚回来父皇就要把皇姐嫁出去？”萧楚钰一听到这里一下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满脸震惊的问道，一头墨发随着发扣就抖落了下来。

　　　　“你先别着急，去洗一洗，一会儿与我一起出去，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让父皇这样着急把我嫁出去。”萧锦瑟无奈，一时之间竟是哭笑不得，她这个弟弟自小就是这个性子，平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如今更是孩子气，却是怎么说也说不听的。

　　　　“好，皇姐你等我，我和皇姐一起去，看谁敢打皇姐主意。”萧楚钰再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对萧锦瑟拍着胸脯保证道。

　　　　萧锦瑟见他离去，这才收起了笑容，周丞弈和封曲枝到底用了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