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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818我那青梅竹马的火影同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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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纹丝不动,我突然觉得十分崩溃,所有的沉甸甸的情绪都朝我一个人压了下来。

    眼泪都要出来了,我使劲拍着水门的门,雨水瓢泼一般从天穹落下,汇流成河,金雀花落在地上。

    我带着哭腔喊道:“波风水门――”

    门后明亮的烛火。天地间黑漆漆的大雨。

    但没有人开门,没有人。

    …

    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抵抗力大多很好,那个年龄的人身体素质甚至还带着娘胎出来的原始的健康。十五六岁的孩子轻易不生病,不落病根,像我这种一直健康元气的人甚至只需要一天睡三小时就能保证第二天全天候大马力的运作。

    早晨,宇智波富岳体贴地问:“奇奈,你怎么了?你昨晚被人打了眼睛吗?要队友帮你报仇不?”

    我和我肿着的眼睛:“……”

    木叶四十年的新年愿望我想好了,我要衷心祝愿我的队友以后能闭上他们的鸟嘴,这种火上浇油的安慰我是真的不需要了,再来我要就自挂东南枝。尤其是宇智波富岳。

    我憋了一晚上的眼泪,此时说话自带鼻音,虚弱地问:“……为什么是我们组先回木叶?”

    宇智波富岳道:“自来也小组还要跟进述职,我们组还有一个急需系统治疗的青山昌火,要赶紧回木叶医院,必要的话你可能连纲手大人都要叫回来……反正下午要出发的。你去准备一下。”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抱着床单跑向青山昌火的房间,就算使劲装也努力地装出了一张和往日一样的脸。

    檐下的花开的十分灿烂,我跑过去时在花丛里看到了波风水门,他在和日向日足不知道说着什么。

    我看到他后顿住了。我那时候满脸长久缺觉的憔悴,黑眼圈大概都要长到鼻子了,并且穿着条白裙子,又瘦,可能像个女鬼。

    我太久没有遇到波风水门了――不,仔细想想也不算很长,也就两三天他没有和我说话而已。

    时间只是显得很长罢了,我突然有点难过的想,然后我抱着床单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等他和日向日足说完话。

    阳光斑斑点点地落在花上,我的目光落在上面,忽然就没了昨晚的勇气。

    ――这样的万人迷,漩涡奇奈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我想起青山昌火对我说的那段话,登时紧张到手心出汗,手指发抖地捏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

    然后我看到日向日足和波风水门道别,我钻进波风水门的视线范围,对他喊:“――水门。”

    波风水门蔚蓝温和的眼睛看了过来。

    我不知道水门他昨天晚上在不在房间,但我想那个时间他一定是在的。屋里灯火通明,外面彻夜地下雨,我在外面忍着哭腔喊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我此时此刻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水门对我温和地问:“奇奈,怎么了?”

    我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腕就把他往僻静的地方带。

    “――波风水门。”我忍着满肚子的委屈,对他道:“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

第五十八章

    58

    …

    “――波风水门。”我忍着满肚子的委屈;对他道:“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水门任由我拽着,我把他拖走;并且尽我所能地睁大眼睛瞪着波风水门这个人――我怕我眼睛不睁大的话会当场抽抽搭搭的哭出来,那样也太丢脸了。

    我可是要和波风水门对质的;我要问清楚我哪里惹到了他,为什么他对我这么生气――至于昨晚脑内排练过的表白就算了,我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勇气。但是对质不能输在气势上,我一定要坚强而勇猛的把他怼得承认错误……不对;至少我们也要恢复以前那种的相处模式。

    我不敢要求更多了。

    水门问:“怎么了吗?”

    我听了他的语气更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小声道:“我想问清楚。”

    水门安抚似的捏了捏我的手掌道:“你问吧。”

    我被波风水门这种态度搞得突然更怂了,我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波风水门比我成熟也比我稳妥,我总觉得我似乎离他的真心只有一点距离,但在我看来那点距离却总像沟壑天堑。

    我难过地支支吾吾道:“……我总觉得你对我生气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然后我突然感觉他的手指僵了一下,波风水门握紧了我的手;沙哑道:“……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现在回答你。”

    我听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把心脏泡进了海水似的。

    “――但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负责任的答案。”他这样对我说。

    我再次告诉自己不能哭;漩涡奇奈你哭了就输了;在这种场合红了鼻尖儿都算丢脸。我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地看着他,波风水门握着我的手站在花丛里。

    他似乎察觉了一点儿不对劲,温和地问:“奇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很好。”

    水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远处日向日足喊了他一嗓子,他匆匆对我道:“奇奈,等我一下――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波风水门握了握我的手,对我沙哑道:“――别哭。”

    然后波风水门就转身走了。我抱着我要铺给青山昌火的床单,望着水门离去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孤单无助。

    可是我马上就要走了啊,水门君。我站在花丛里、阳光里难过地想。

    …

    我那天没能等来波风水门的答案,因为紧接着朔茂老师就通知了我们要离开长治城,返回木叶。我于是飞快地收拾了行囊,和队友离开了长治。

    这次任务实在不算长,可我却总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以至于很多我习以为常的东西都从此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并且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真的感觉很难过,心里说不出的空落落一片。

    回木叶的路上我望向西沉的斜阳,富岳在后面背着青山赶路,远处依稀能听到长治城的城墙上老人苍茫的歌声。

    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在向无法挽回的方向急速的崩溃,一切都将物是人非。我那时候依稀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少年的日子正在走向终结。

    木叶三十九年,五大国之间的战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年轻的儿郎将要奔赴战场,老人站在城头眺望着远处如血的残阳,女人抱着孩子无助地看着天空,似乎在等待一场倾盆的暴雨,一场席卷天地的龙卷风。

    但我们谁都无可奈何,谁都是这历史潮流的一枚被卷走的棋子,谁都身不由己,都是历史的炮灰――我们每人,无一例外。

    而那个暴雨似乎即将要来了。

    …

    我回到木叶的日子其实十分苍白,和三代述职后回到木叶医院,而那头儿压了无数的活儿等着我,我回木叶医院报道的时候感觉伊藤看我的眼都冒着绿光。

    我回来之后面对的活儿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各科室扛把子医忍之间对青山昌火的会诊――我们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对着全|裸的青山昌火上下其手了至少一个上午,最后就连最擅长这种伤势处置的伊藤都不住地摇头。

    “没有办法。”伊藤摘下听诊器说,“我帮不了他。”

    长谷川道:“伤势太古怪刁钻了,我甚至连这种的前例都没见过,更不用提处置了。你问过纲手了吗?”

    我虚弱地答道:“没有,我翻遍了她的笔记,没有。”

    伊藤咋舌,摘下口罩团吧团吧丢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洗手:“那没办法了,奇奈你想办法给他解释吧。可怜,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心里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扯下口罩脚步虚浮地走出会诊室――外面富岳和朔茂急忙迎上来问我结果如何。走廊上甚至有三两个暗部的女孩子紧张地向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支棱着耳朵关注着我将要传递的消息。

    我面对着队友和老师――所有人投来的期待的目光,顿时失去了所有说话的力气,难受地对他们摇了摇头。

    我一个人爬回纲手留给我的办公室,脱下白大褂,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怅然地望着头顶上落灰的电灯。

    我无法面对他们的目光,我甚至是个懦夫。

    这样的自己我一点也不喜欢。

    我从未如此这么需要过纲手在身边。她离开之后我经常挂念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却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想和她促膝长谈的冲动。纲手教了我这么多,对我是长辈又是老师,

    我想问问纲手如果自来也受了这种伤――而只有纲手可以救他,如果救他的话自己就要付出巨大代价,她会怎么办?她是救还是不救?

    而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欠青山昌火,无论是作为队友,还是作为他单恋多年的人――我都不想欠他。尤其是作为后者。

    ――但是纲手不在身边,我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自己一人而已,我只能自己判断,自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门上突然传来笃笃的声音,我急忙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勉强能见人,清了清嗓子喊道:“进来吧。”

    于是纸板儿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美琴走了进来。

    美琴拿着两杯咖啡,关了门,把一杯热腾腾的黑咖啡递给我,随意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对我道:“我已经听富岳说过了。”

    我感觉鼻子发酸,怅然道:“……对不起,美琴,我一直没能和你说。”

    美琴叹了口气:“漩涡奇奈,你这个人这个毛病很不好,我从小就在和你提意见让你改,但是你还是我行我素――你总是把所有人当外人,见外到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和我主动提起,还得我来问才行。”

    我难受地点了点头。

    美琴道:“――但是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相互扶持。”

    她话锋一转,很干练地问道:“青山昌火的伤势到底有什么解决方法?你不是个会为了无法解决的问题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我虽然医疗忍术学的没有你好,但理解他的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茫然地说:“……没有解决方法,只能我来。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方法。”

    美琴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用纲手大人规定的禁术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艰难地强迫自己喝了口咖啡,美琴带来的咖啡按照我以往的惯例没有加奶加糖,黑糊糊的像一碗草药汤,又苦又涩。□□对我向来没什么效果,但是难吃的东西总是十分提神。

    美琴沉默了很久,这间办公室里西沉的阳光金灿灿的晒进来,她才对我道:“……那你愿意吗?修复那种创伤……可不是你在手术台上修复的那点十二指肠的代价。”

    我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我给不出答案,如果谁直接问我愿不愿意这样治疗一个陌生人的话,我的答案必然是不愿意的。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我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但以命换命这种代价显然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可是现在这个人是青山昌火――他是一个为了我搭上了忍者生涯,他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同学,我的队友,暗恋我很多年的人。

    诚实的说,我根本无法回应他的感情,那种感情对我称得上是负担。

    而且我感到这样的人情债是可怕的,‘他为了我牺牲的未来’――这几个字太过沉重,我背负不起。

    我想――我想怎么样呢?我茫然地望向远处的木叶山,夏天的木叶山在夕阳里郁郁葱葱。

    “我想,”我对美琴小声说,“我想和波风水门……”

    美琴关心地看了过来,似乎在鼓励我说下去。

    我对美琴坚强地说:“――我想和波风水门,干干净净地谈恋爱。”
………………………………

第五十九章

    59

    …

    宇智波美琴:“……对的;伊藤医忍,这场面控制不住了。我跟她谈青山昌火的病情;她跟我突然互诉衷肠……不不,诉了什么衷肠你就不用在意了;反正感觉奇奈精神状况不太对劲,回答个问题都驴头不对马嘴,可能是青春期终于姗姗来迟……”

    ……什么鬼青春期啊!我觉得美琴脑袋也瓦特了。

    伊藤忧虑道:“这怎么办啊,我要不要再给她放个长假?”

    美琴:“……”

    美琴叹了口气:“你给她放长假也没用;青山中忍受伤的事情不解决她肯定没法休息,你那是没仔细看她,黑眼圈都长到鼻子了――有人拦着她睡觉吗?没有;是她自己睡不着。”

    我趴在桌子上小憩,听着美琴和伊藤在外面嘀嘀咕咕地讨论我,办公室的门没有合紧,我能把他们的讨论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我疲惫到一句话都不想说,恹恹地装睡;但心中腹诽不止。下午三点炽热的阳光从窗户里锃亮地照进来。

    突然有人敲了敲我的办公室门,伊藤伸手一拦;有个小护士见我正在睡觉;压低了声音对伊藤道:“――36床情绪不太稳定,我觉得最好让漩涡医生起来安抚一下……”

    伊藤干脆道:“她累得不行,睡着呢,我去。”

    “不用。”我揉着自己的眉心坐起来,“我去就好了,三十六床是哪个来着?”

    伊藤愣了愣:“……你没睡啊?”

    美琴一摊手:“我不是说了么,她肯定睡不着。”

    我利索地披上白大褂,把头发随意往脑后一晃,跑了出去。

    我干活儿相当利索,半分钟就能进入战斗模式,这不是自夸――何况只是进入安抚病人情绪的状态。而安抚病人的技巧我是跟着纲手学的,纲手对我从图书馆借回来的那本医学导论表达了她的嗤之以鼻,然后耳提面命地把我教了出来。

    三十六床的病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忍,人青白而消瘦,我进去时她单手抱着膝盖蹲在床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天,医院统一的伙食摔在地上,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

    我小心地绕过去,温和地对那女孩道:“下午好,我是前段时间刚刚出外勤回来的――本来应该做你的主治医生的漩涡奇奈。”

    那女孩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向我的方向。

    我知道我肯定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头发又乱,脸上出油,还有挂到鼻子的黑眼圈,看上去可能比她还像病号,又是个比她还小七八岁的小毛孩儿――这个女忍者整理了一下她的病号服,一侧空荡荡的袖子垂在身侧。

    她有点自卑地缩了缩,一只手紧紧捏住了那只空空的袖子。

    截肢。

    三十六床的女忍者上个周被截了一条胳膊。

    她外勤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土遁忍者,那个土遁忍者一个大土遁将她的胳膊碾得粉碎,本来并不是不能治疗――功能可能保不住,但至少可以保住这个胳膊的样子,可是因为野外卫生条件恶劣,创口感染了梭状芽胞杆菌。

    这个细菌感染很凶险,要么切了胳膊,要么人跟着自己的胳膊一起烂掉。她的队友在野外给她粗糙而紧急地截了肢,又不会清理,运到木叶时骨渣还陷在腐烂的肉里头。她被送到医院后长谷川他们抢救了很久――才从鬼门关救回了这个人。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我温和道:“伤口还在恢复期,我们不反对你有情绪――但发泄情绪的方法不要牵扯到自己的伤口。饭不想吃的话这顿可以不吃,我先把地扫一扫。”

    然后我拿起拖把,把地板上的铁碗铁餐盒收拾起来又拖了地,那女孩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我轻声说,“我不想给你灌鸡汤,在医院里流露出的软弱和崩溃也不能代表你的整个人格――但事情发生了,也无法挽回了,软弱不能持续一辈子。那是弱者。”

    我把餐盘摞起来,搬了凳子坐在她的床边,认真道:“今天的饭可以不吃,但明天至少要强迫自己喝下米汤;今天可以嚎啕大哭,但明天至少要哭的不那么大声。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坚强一点,绝对不可以被击溃。”

    她的眼泪咕噜一声滚了出来,我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很清秀的姑娘,皮肤白皙,身材修长而纤细――然而从此没了右臂,右肩上残缺不全地裹着纱布。

    暖暖的阳光洒进来,我对她继续道:“――你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气疽生还率你知道有多低么?这样的伤势我们不是每个人都能救活,可是你活下来了――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活着。”

    那女孩哽咽道:“漩涡医生。”

    “我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女孩哽咽地说,“……我的右手没了,我不怕残疾的,我也知道我能活着不容易。但你不会明白你眼睁睁看着你的胳膊被切下来的时候的心情。您是健全的,不会知道。”

    “截肢的时候苦无割在上面,我甚至都觉不出疼,只觉着胳膊肘的肉被扯着。一扯一扯的,肌肉就被切断了――那胳膊整个都是黑的,发臭。我的队友曾经抱过我的手捏着那烂了的、一按就发泡的胳膊,一刀一刀地割下来。然后是骨头。”

    女孩倒抽了一口冷气,轻声道:“我当时大概烧的很重,我就看着我的队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想了很多,我想起我们在星空下紧紧地拥抱,我那时还存在的右手摸着他的头发,天空吹过山茶花似的风。”

    “绝望大概就是这样吧。”她的声音痛苦而沙哑,“我喜欢他,同样喜欢做忍者,我做忍者的天分不高,十八岁那年才好不容易抱着我队友的大腿当上了中忍,这辈子也不指望当上上忍了。但是突然一切都没了――以后我做不了忍者,也不能再面对他了。”

    年轻的女病人拽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子,痛哭流涕道:“我不知道以后我还能做什么,我从生下来就在被往这条路上训练,没有任何别的技能供我谋生。我从十几岁就开始爱人,但现在无法面对他。”

    “所有人都说得冠冕堂皇,什么活着就好,但你们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这样的残疾。生活都完了……”她泪水涌了出来,“我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我保证今晚我会好好吃饭不给你们添麻烦,但我现在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好好休息。”我帮她合上门,她在里面哑声对我说了句谢谢。

    金灿灿的斜阳照进走廊,我离开时看到一个年轻的忍者,他提着一束百合茫然无措地站在三十六床病房的门口。

    …

    我那天晚上破天荒地的端着餐盘去医院食堂打了饭,医院食堂的饭一向做的不好吃――我去取了几个梅干小饭团和一碗味增汤,在紫甘蓝和玉米粒上浇了千岛酱,坐在角落啃自己称得上简陋的晚饭。

    三十六床和我聊天之后我出乎人意料地平静了下来,就好像终于适应了那些可怕的压力一样。木叶医院的食堂其实不太大,光线也不算好,周围都是我的同事――我甚至看到富岳端着美琴的餐盘出现在大门口。

    我坐在窗边,落地玻璃窗外夕阳显出玫瑰紫色,温柔而广袤的星海铺展于天空之上,我坐在高凳子上晃着腿,然后长谷川的饭盒放在了我的身边。

    长谷川摘下眼镜,爬上凳子和我并排坐着,对我道:“脸色好了不少啊奇奈,我怎么觉得我们病区的三十六床反而把你宽慰了?”

    我笑起来:“你这么说也没问题,和她聊完我突然就想开了。”

    长谷川愣了愣:“怎么?”

    我用筷子戳了戳黏成团儿的紫甘蓝沙拉,推开窗户,温暖澄澈的夏日晚风灌了进来。

    “――我准备救青山。”我爽朗道,“我前段时间总被‘以命换命’这个念头糟心得不行,今天看着那个姑娘哭我突然就想开了。我们能活多久?说不定哪天就biu一声,哪个任务里我们就嗝屁了。纲手姐禁止我乱用这个术是为了我好,但规则是需要变通的。”

    我深呼吸着傍晚清新的空气。

    “――我用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的一段寿命,换一个人澎湃的将来。这本来就是百赚不赔的事儿。”我放松道,“再说,如果我侥幸活到了寿命可能被反噬的岁数――说不定那时候咱们木叶的医疗早就精进了,这种都不算事儿。大家合伙为漩涡奇奈暴力续命也说不定呢。”

    长谷川:“……”

    长谷川评价道:“歪理。”

    我的同僚们对生死看得比我还淡,我放松地想。毕竟我从医时间不长,他们却比我长得多,比我更加见惯生死,如果让伊藤和长谷川来做这个选择题的话――他们选这个选项的速度可能比我快好几倍。

    长谷川无所谓道:“你还是好好吃饭吧,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身体是本钱。我们虽然不知道彼此能活多久,悲观点说我们的确活一天算一天,但总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故意折腾自己。”

    我笑起来,啃着饭团道:“长谷川,给我准备个场地吧,一个病室就行。大概明后天――青山昌火那边帮我通知一下,我今晚放假,准备回家睡觉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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