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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妙锦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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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吕氏略作盘营,一弯笑目,回与燕王妃说:“妹妹,无碍的。姨娘也是一片好意。毋庸因忧心礼术,而浇了她老人家怀中的火盆。”这番言语过后,她那目光落在了马皇后脸上。

    马皇后摸过谢氏手腕,一面亲切拍打,一面笑语圆和道:“你姨娘这般爽直,深合本宫性情。况今日小聚,为的就是畅言家常,无关国事礼法。”她说着,眉头一皱,调笑道,“莫要搅了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心气儿。”

    谢氏接了话柄,故弄慈母声气,朝燕王妃笑骂道:“娘娘不知,府上满堂儿女,属这利嘴气我最甚。如今出了阁,还要隔三差五地跑回去给我讲体统呢。”

    众妇人掩面而笑。

    马皇后打量一眼燕王妃,笑道:“若非至亲,岂如你母女这般尽兴?”

    笑声又起,燕王妃暗忍满心气闷,只得强颜欢笑,逢场作态。

    笑音落时,只听太子妃眼望谢氏说道:“想必姨娘有所耳闻,我儿允炆未满周岁就已爽利言谈,两岁即能成诵百家诗,识得千字文……”众人相望,纷纷点头,“可不想两年前,本宫省亲回宫途中,正逢宫外斩首胡党,我儿竟被午时三刻一通震天鼓惊了神魂,之后便终日嗜睡……虽偶有醒来,便是连续几日惊悸悲啼。”

    “朱元璋,都是你作的孽!”谢氏心中暗骂,但太子妃所述之情,却使她忆起了那早夭的孩儿徐添福。恻隐之心,溢于神色。旋即,又转头问道:“宫中太医众多,竟无对策?”

    吕嫦安顾看一眼马皇后,转而回应:“各家医方均有尝试,皆无成效。”

    马皇后一声叹息,道:“本宫也曾请宗泐大师瞧过,为其诵了几日金经。说来也怪,这孩子但凡听闻那云磬和木鱼之声,便会破涕为笑。只是那嗜睡之症,至今未曾好转。”

    “正因如此,本宫这两年一直携孩儿在那皇姑庵中求佛祝祷……”吕嫦安说着,已泪光盈盈,不胜难过。

    听至此处,众人默然不语,个个面露难过之色。

    谢氏暗中沉吟了片刻,竟自鸣得意道:“皇后娘娘,看来今日是被臣妾问着了。”

    吕嫦安急问:“莫非姨娘有何良方?”

    其余人等目光顿时聚集于谢氏身上,燕王妃当即坐立不安,暗以膝盖撞了她一下。

    谢氏着了力,暗揣片刻,抬头阴阳怪气地笑说:“只怕臣妾妄言,回去又要招人数落呢……”

    马皇后,打量了谢氏一眼,领会了其中意思。随即将目光转看燕王妃一眼,笑说:“嗳……有本宫为你做主,但说无妨。”

    燕王妃央求道:“母后……”

    马皇后慈容一笑,道:“你家姨娘也是好心。若真真是个救命的法子,当记大功才是,何必拘泥太多?谢姨娘性情耿直,本宫信得过。”

    燕王妃气不可耐,但听了马皇后这般说辞,将满心恨火忍了又忍,咽了又咽,干脆没了声气。

    这时,只听众人纷纷催促道:“是啊,就让谢姨娘说说吧,难说不是个好法子呢。”

    “就是。”

    “您就快说吧。”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煽风点火,又隔岸观火之人。

    吕嫦安诚然说道:“姨娘若能救我孩儿,本宫愿向娘娘请旨,将您认作干娘。”

    燕王妃听得此言,面露一惊。

    马皇后牵过吕嫦安的手,爽快笑说:“本宫准了。”

    谢氏转头瞧着燕王妃得意一笑,又抬眼环视众人一遭,最终望向马皇后和吕嫦安,道:“早年,臣妾在吉水老家时,曾听闻有一名为解开的夫子,其次子名唤解缙。那孩子三岁就被传为神童,都说是文曲星下凡。可三岁那年,被惊春鼓吓丢了魂魄,之后形状便与咱小王爷极似。”

    吕嫦安急问:“后来如何?”

    “后来,那谢开寻遍了全城名医,也未见好转。如斯一年之久,幸得一日,门上来了一位姓袁的道士,说那孩童他日必是朝中一二等人物,并为其布下还魂之法。”

    马皇后问:“那孩儿可曾痊愈?”

    “受法当日即见好转。”

    众人皆惊,个个瞠目结舌,独燕王妃不屑一顾。

    吕嫦安急问:“果真如此?”

    “臣妾岂敢诓语?”

    马皇后问:“可知那姓袁的道士是何方人士?”

    “臣妾不知。”

    听她这一说,众人头上着实似遭了一盆冷水,个个面显失望与气馁之色。

    “不过,那法子臣妾倒是记得真切。后来,听闻城中也曾有孩儿雷同此状,皆是以这法子救了性命。”

    吕嫦安急不可耐,喜泪追问:“是何法子?”

    谢氏解说:“挑选年满十二周岁男童一十二名,围其周遭嬉闹一刻即可唤回神魂归府。”

    众人讶然,议论纷纷。

    “竟是如此简单?”

    “就是。”

    马皇后与吕嫦安俱是惊喜,问:“可有何忌事?”

    “有的。”

    “……”

    谢氏一本正经道:“未满十二岁男童绝不可为用。年幼者固然奏效,然近身之人轻者失魂痴傻,重者魂飞丧命。”

    ……

    言转另一头,魏国公府,环碧山房。

    自打一大早,听了周嬷嬷回禀朱福的一番明挑之言,又细想此前种种暗算皆被皇后捉了马脚,恐是此生再无翻身之日,孙氏恨火攻心,恼羞成怒。

    但见其猛抡一根本是用来支撑轩窗的木棍,冲花架上几十盆花木就是一通狂砸乱打。棍落之处,枝断花残,陶飞瓦碎。直惊得身后的周嬷嬷呲牙咧嘴,随即哭天抢地拉扯道:“夫人,莫要再砸了!都是老身的错,将那事做得黏了手脚。”

    孙氏并未理会,自顾将一腔恨火发泄于棍头上。

    情急之下,周嬷嬷扑通跪地,硬扯住孙氏手臂哭求起来,“夫人,莫要气坏身子啊!您若不解恨,就责罚老身吧!”

    孙氏已没了气力,摇摇晃晃停了手,闭起一双泪眸,仰面长舒满心郁恨之气。

    “夫人放心,若皇后娘娘深究起来,自有老身顶着。到时,所有罪责皆由老身一人承担。”周嬷嬷哽咽悲泣,一派誓死之状,“老身已是身埋半截黄土之人,拼却一死又有何妨?倒是夫人您,切莫就此消沉才是。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夫人定要保全是好,三个孩儿全指望着您呢……”言至于此,更见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孙氏听闻这般肺腑忠言,渐感些许慰藉。可再盘营后来之事,祸福难知,顿将手中木棍再次朝花架抡去,正中一盆“茜縠罩雪芍药王”。顷刻间,棍落花飞,凋红坠碧。偏又独见其中一枝全朵,被那棍头自花托处攓离,于半空里翻飞一遭之后,悠然落地。

    这时,只听孙氏有气无力地反问:“事到这步田地,我岂能安生?”

    周嬷嬷无奈,道:“谁曾想,那婆娘竟有皇后娘娘贴靠,夫人……”

    孙氏顿时血目圆瞪,咬牙切齿道:“就算我死,也不会令她好活!”话声落时,地上那一朵芍药已被其足碾作花泥。

    与此同时,朝二人身后望去,竟见门旁一侧探出两张小脸——他们,正是其子徐增寿和其女徐妙蔷。见孙氏那般阴狠形状,这一双子女先是满脸奇惑。可复看孙氏脚下那一滩花泥,二人竟四目相对,渐现一丝顽劣神色。只是,其意莫明。

    ……

    再转另一头,皇宫,御花园。

    这会儿,斋宴已近尾声,众妇人笑意亦浓。马皇后宣说宴毕之后,将携众命妇入画舫游太液观光。

    其间,但见浮碧连环亭外,侍婢队伍后头匆匆行来一个小太监,入亭后悄然来到燕王妃身边,附耳一番低语。只见燕王妃听闻,面色骤然错愕,深拧眉头瞥向了谢氏。

    这时,只听马皇后讯问:“何事?”

    那小太监刚要张口回话,却被燕王妃强颜使笑,抢以藉口回说:“是煦儿不服水土,又在哭闹,乱了乳娘和侍婢的阵脚。”

    马皇后支应:“你且先去瞧瞧。”

    燕王妃故作忧心,却无奈含笑回答:“无碍的。”

    “瞧瞧你那忧急的神色,还是去顾看一眼是好。”马皇后慈眉笑语,“莫要怠慢了本宫孙儿……”

    燕王妃顺势起身,佯作欣然施礼,连声道:“是是是。儿媳这就去瞧……”礼毕,又转头对众命妇示笑作礼,“诸位娘娘、夫人,本宫暂且失陪了。”

    众命妇各施礼仪相送。燕王妃渐收笑目,暗中冷瞟谢氏一眼,转身与那小太监匆匆离去。

    望其背影,谢氏渐显几分忌惮之色,心中暗揣:瞧她那般闷恼的鬼态,定是因那洪嫣之事……

    想到此处,她不觉于胸口暗压出一丝愁气来。

    这时,只听马皇后故作玩笑:“咱这为娘的,没几个能安享一日全乎清闲的。”

    众人陪笑。

    但说燕王妃与那小宫监匆匆远离了浮碧连环亭,待行至偏僻之处时,她追问道:“那洪嫣几时死的?”

    小宫监回说:“说是昨个下晚儿。”

    燕王妃故作气恼,骂道:“倒灶的破落户,到了还是生出了事端!”

    小太监请示:“娘娘,眼下如何行事?”

    燕王妃长舒一腔郁烦之气,闭目沉吟片刻,回道:“你且去回与徐棠,令他莫要声张。私底下择个清静地界,将那尸首好生安葬。后头的事,容本宫想想再作周旋。”

    “是。”

    小太监得令正欲离去,却又被燕王妃唤住:“等等。此外,交待徐棠,如有人问津此事,就说洪嫣这几日似是得了郁症,时有轻生之念。”

    二人对视时,小太监应道:“小的明白。”

    “去吧。”

    望着小太监远去的身影,燕王妃眉头竟涌出一丝痛快之色,暗道:莫急,昨夜是她,今日便是你……

    欲知端地,下回自解。
………………………………

第〇一九回 徐蔓儿棍打牡丹王 徐妙清泪惹红梅伤

    书接上回。

    先说另一头,魏国公府,牡丹院。

    原本花团斗艳,国色簇拥的牡丹庭院――此时竟是遍地颓红凋玉,残枝败叶。放眼瞧去,狼藉触目。其状似是招了强盗,又似受了抄家灭门之祸。

    然而,定神细视时,但见院落中一处回廊下,一大一小两个幼童,正挥舞棍棒,朝那花丛里打得正欢。大的,正是孙氏八岁的二子徐增寿;小的,则是正近两岁的女儿徐妙蔷――闺名蔓儿。

    徐增寿猛抡长棍,直冲院墙下围栽的牡丹丛一通狂扫,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若死了,也不叫她好活!”

    这分明就是方才孙氏那番狠话。

    单说那徐蔓儿,人物虽小,却似着了妖灵附体,怀抱三尺短棒,时蹲时蹦,忽起忽落。身形好似幼猿学技,模样更胜塘蛙效鲤。上上下下一通折腾,硬是将院落正中那株名唤“绛纱笼玉”的牡丹王锤打得骨断筋颓,折臂掉头。其间,尚且哼声呼喘,附和兄长话语:“死了……不好活……”

    “住手!”

    一声呼喊自回廊里传出。兄妹二人回头望去,只见徐妙清匆匆向这边跑来。冲到徐增寿面前时,小妙清急不可耐地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可谁知,徐增寿反倒理直气壮道:“你休管!”说话,再次抡起长棍,朝花丛打去。可当那木棍抬起时,却被徐妙清扯住臂弯。

    徐妙清怒喊:“不许打了!”

    徐增寿狂吼道:“为何不许打!”

    徐妙清问:“为何要打?”

    徐增寿气焰更盛,叉腰反问:“本少爷喜欢!行吗?”

    “不行!”徐妙清趁势夺了木棍。

    “你说!为何不行?”徐增寿直戳她脑门厉问。

    徐妙清瞪大眼睛,义正言辞道:“这是我娘的园子,这些牡丹是她最爱之物!我娘说,她就是这牡丹变的。所以,不许你打!”

    徐增寿哼声冷笑:“你娘是牡丹变的?牡丹是花中之王,就你娘那村姑德行,她配吗!”

    “你……”徐妙清气不可耐。

    “我看,说破天,你娘也就是个烂芍药――早被我娘踩死了……”

    徐妙清急了,冲他吼道:“不许胡说!”说罢,一把推过去,徐增寿未及闪躲,仰面倒在了花丛里。这下,惹得他顷刻怒作猛虎,翻起身来,直冲妙清扑去,硬是将她摁在地上,骑上身去一通撕打。随即,就传来妙清的哭声。

    却说那豆大的徐蔓儿,见哥哥这般英武,竟越发来了兴致。一面在那遍地残花上蹦跳,一面猛拍大腿,嘴巴里还唧唧咯咯往外嘣着那句“打死……不好活……”

    言转另一处,皇宫,御花园,太液之上。

    众妇人正于画舫上游湖观光。画舫后头,四只小艇随行护从。艇上,分别为女官、宫婢、太监、仪鸾侍卫。

    环看美景艳阳,碧波摇漾。此情此景,醉了舫中之主,也羡煞了旁人之心。

    马皇后感慨道:“时至今日,我朝建邦已一十五载,这皇宫御苑也随之构建了十余载。而今,本宫已是垂暮之年,能见得这般画境,倒也算是生年之幸了……”

    谢氏笑道:“皇后娘娘,何故这般酸楚?试问这世上,哪家荣华可比这般繁盛?何等荣耀能如皇家尊贵?莫说多少个春秋,这等福气臣妾不过安享须臾,就已死而无憾了。”

    此言一出,谢氏拈帕掩面,吟吟而笑。却未料,偌大个画舫,竟无一人附和。这一席话,惊得众命妇个个低眉怯目,不敢作声。

    倒是吕嫦安与马皇后相视一笑,朝谢氏答对道:“谢夫人虽是话糙理不糙,可本宫却认为您老说的定不是真心话。”

    谢氏不明其意。

    吕嫦安笑靥相顾,继续说道:“本宫听闻,魏国公府邸乃是皇上特地差人督建,土木耗时前后达三年之久,动用匠人、劳役数千。那府中更是别有洞天,奇观异景不胜枚举。单单是那山水之气,与宫中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您老岂可因贪享此处须臾而轻言生死?”

    谢氏听闻,忙强作笑态,故弄腔调道:“太子妃说笑了。承蒙皇上与娘娘恩泽,怜念我家老爷常年戍边在外,赐我母子那般豪宅福地。得此隆恩眷顾,臣妾就算死也值了。”这话说完,她暗舒一口压抑之气。

    “夫人莫要再这般晦气。什么死不死的?以您老的心气儿,只要不自顾寻那短见,定能长命百岁。”话一出口,吕嫦安悦目一笑。

    谢氏还笑,说:“哟……可使不得。臣妾本就生得粗拙,若活到一百岁,岂不成了老妖怪了?”

    此言一出,随即引来众人哄笑。至此,方才气氛终于化解。

    笑声落时,只听马皇后欣然说道:“话说回来,谢夫人此言并不为过。本宫素日里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千岁’之称,‘寿比天齐’之颂。可环顾古今,上下数千年,又见谁人得成此命?”众人相望,恭闻其言,“人生不过百年,回头细想,图的不过就是有生一日安然一天。而这人呐……就好比这水中浮萍,聚散随缘,来去有期。该来时,只需一阵风;该去时,无非一场空。面对这一世,能想通的,纵然有千难万险,也会随欲而安;看不破的,放眼见万水千山,处处死劫穷关……”

    众人相视,会心点头。

    言转魏国公府,逐月楼,堂屋。

    孙氏刚刚落了座,打周嬷嬷手中接过一盏茶,刚饮了一口,就听门外传来孩子哭泣。抬眼瞧去时,只见丫鬟鸢儿一手抱着徐蔓儿,另一手牵着徐增寿进了门槛。其脸色十分不悦。

    看见徐增寿哭得委屈,衣衫又是异样脏乱不整,周嬷嬷一声“哎哟”,急忙上前抱住他,问道:“我的小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听她这一问,那徐增寿哭得越发动容起来,似是着了莫大的冤屈。孙氏并未动弹,而是皱眉看了孩子之后,又将目光盯向了鸢儿脸上。

    这时,周嬷嬷又朝鸢儿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鸢儿自将怀中的徐蔓儿塞了过去,气冲冲反问:“怎么了?你且先问问四少爷带四小姐去干了何事!”

    “你……”周嬷嬷见鸢儿这般气焰,一时怒火攻心,厉目相对。

    这时,只听孙氏缓缓道来:“鸢儿,莫急。可是少爷和小姐闯了祸?”她问话时,已探出双臂,将那徐增寿迎入怀中,一面抚摸其额头,一面头也不抬地等待回音。

    鸢儿道:“少爷和小姐不知听了何人指使,跑进了二夫人的牡丹仙苑,棒了那满园牡丹。就连从皇上先前所居的吴王府邸移植来的那株牡丹王都没放过……”

    孙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目质问徐增寿:“可是如此?”

    徐增寿点头应了一个“嗯”字。

    孙氏震怒,扬手欲打。周嬷嬷见状,忙将徐增寿揽在一旁,道:“夫人,少爷年幼,可打不得。不过死了几株花木,若二夫人计较此事,花些银子从外头移来不就结了?难不成还能因那几株花木,取了少爷性命不成?”周嬷嬷并未正眼看鸢儿,可这话分明就是冲她说的。

    “岂是毁了花木这等小事?那二小姐也被少爷打伤了颜面,眉心里开了蚕豆大红梅伤,这会子还血流不止呢!若是二夫人回来瞧了,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打一早开始,孙氏已是忧心如焚。这会儿,徐增寿偏又火上浇油,徒生出事端来。一想到此处,她一把扯过那孩子,按在膝上就是痛打:“说!谁叫你这么干的?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徐增寿大哭,周嬷嬷跪地连声央求:“夫人啊,求您莫打了……”

    此时,倒是那徐蔓儿咂咂小嘴嘟囔道:“打死!不好活……”

    这一刻,孙氏渐渐自知,那话似是方才在环碧山房里,自个脚踩芍药时的那席气骂。于是,其目光瞬间转向了周嬷嬷脸上,二人心照不宣。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少爷小姐”的一通呼喊。孙氏自知得了机会,便引颈怒吼道:“该死的东西,都给我进来!”

    话音落时,只见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两个丫鬟。周嬷嬷将徐蔓儿撂在地上,起身便冲向那两个丫头面前,抡起巴掌就是一通耳光:“光吃食不干活计的废物!都是怎么看管少爷和小姐的?”

    两个丫鬟经这一通毒打,扑通跪倒在地,捂脸哭诉道:“夫人饶命!增寿少爷他骗奴婢们陪他玩摸瞎子,趁机带着小姐跑了……”

    “是啊,是啊!奴婢们把整个西院都找遍了……”

    周嬷嬷一脚踹去,正着其中一人胸口,骂道:“没用的猪狗!看丢了孩子还找恁多借口!”

    “得了!周嬷嬷……”鸢儿斜眼问道,“您这曲儿是唱给谁看呢?”

    周嬷嬷一怔,骂道:“你个死丫头,这话是怎么说的?”

    鸢儿气冲冲道:“二小姐那儿痛得正闹腾呢,你们漠不关心,却只顾在这儿忙着传彩球,推卸官司。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张利嘴顿时叼住了要害,直咬得周嬷嬷扬起手,急赤白脸骂道:“死丫头,若不是瞧着你老子徐棠的颜面,我……”

    鸢儿怒目相对:“怎么着?你敢打我不成?”

    “够了!都给我住口!”孙氏愤然起身,将徐增寿撂在了一旁,指着一屋老老小小怒斥道,“回来再收拾你们!”说完匆匆跨出门去,隔空抛来一句“鸢儿,咱们走!”

    见鸢儿甩手而去,周嬷嬷转头怒指两个丫鬟詈骂道:“你们两个,看好少爷和小姐。若再惹出事端,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说完,亦是接踵而去。

    ……

    再转皇宫,御花园,太液池畔。

    此时,画舫已靠岸。马皇后命众命妇先行下了船,众人于船下施以别礼后,由都知监使人先行引导离去。

    眼望众人远去,马皇后急唤了朱福上船。

    那朱福匆忙而来,但见马皇后侧身靠在座椅上,面容憔悴,满目痛苦之色。

    朱福见她这般状态,万分焦急:“娘娘,小的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您怎么就……?”

    他话未说完,就被马皇后暗以眉色止住。于是他赶紧伏过身去,压住声腔问道:“娘娘,您这会儿觉着如何?”

    马皇后紧皱眉头低声道:“这几日,只是周身乏力。不知何故,方才突感心绞阵阵,头痛欲裂。”

    “娘娘……”朱福眼含泪花。

    马皇后微微立掌,再次止住其言,强忍病痛道:“莫要声张。唤人抬步舆来,就说本宫乏了。”

    朱福得令,连忙起身,朝船下传唤。回身再看,只见马皇后紧闭双眼,越发痛苦。于是,急得连连朝船下催促:“都麻利着点儿!”

    ……

    再说魏国公府,东院,凤游阁西庑。

    几位丫头围着小妙清正忙得不可开交,妙清声声痛哭,致使众人越发焦灼。但见一个丫环怀中的巾盘里,已堆满绢布,均是血迹斑斑。妙清额上,也已包扎了绷带。

    这时,只见孙氏在鸢儿引领下,带着周嬷嬷匆匆进了屋来。

    见了妙清,孙氏连忙奔过去,连唤带哄道:“清儿,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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