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难寻:不做帝王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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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姑娘如此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本身就让人感到可喜，本宫与她叙叨一会儿，心中甚是开怀！”太后回眸看向天子，自然而然道。

　　　　沐水瑶目光流转，而在此刻只听清歌如轻风般的温文尔雅道：“既然太后如此开怀，也该让沐姑娘起身了。”

　　　　水瑶心中大喜，这简直是天籁之音啊！天晓得，她跪到崩溃。禁不住，抬眸对清歌微微一笑，两人目光相视，水瑶莫名的感到心安。

　　　　“本宫也正有此意，沐姑娘起身吧。”闻言，太后也只是眉梢一挑，轻轻道。

　　　　她起身的那刻，终是抵不过膝盖的酸麻，狠狠一震，便要跌倒一旁……忽然，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纤腰，水瑶惊愕的看向身侧的百里烨。

　　　　待扶稳她后，百里烨低首对她慵懒一笑，旋即抽手坐回椅上。

　　　　太后看了看清歌，又看向百里烨：“你们这是”

　　　　当着太后天子的面，一个轻声关怀，一个举止亲密。只会让人多想！

　　　　百里烨脸上永远看不出真正的神情，唯有的瞳眸潋滟惑人：“太后有此等雅兴，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教导十二公主。”

　　　　“五王叔，”天子面色有些发白：“皇室之事不可……”

　　　　皇室之密，宫闱深深，怎可在人前言明

　　　　百里清歌凤目微冷的看向天子：“皇上，未查明的事情，仅凭一面之词和莫须有的证据，就将十二公主打入天牢。就算是民间刑案，也没有如此草率。”

　　　　天子目光扫过众人，在触及到水瑶的目光时，他似乎吸了口气！

　　　　却听，百里烨道：“六弟所言极是，十二公主毕竟是皇室血脉，先皇本就子嗣单薄，如今仍在宫中的无非就是皇上与十二公主。还请皇上顾念手足之情，重查――”

　　　　“王叔！”天子忽然出声打断，他目光凝看两位王爷：“两位王叔，不知其内情，便不要质疑朕的决断。”

　　　　太后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似欲打个圆场：“原以为，这事就如表面的那么简单，没想到还有内情，能让皇儿都恼怒不堪的事。想必，事情更是超乎想象，还请两位王爷三思。”

　　　　听太后这惊讶的语气，似乎她并不知内情！终于，水瑶迎上天子冰冷的眸光，抬步上前，缓缓蹲跪道：“还请皇上告知实情。冒犯天颜的事，沐水瑶愿一力承担！”

　　　　天子冷冷的看着她，良久他低沉道：“你拿什么来承担”

　　　　“性命。”水瑶的目光，无畏且坚定。

　　　　顾不上其他人惊异的神色，百里清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浅浅笑了。

　　　　她仿佛预知皇天子接下来的话，转而又道：“在皇上眼里，或许百姓的性命如蝼蚁。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皇上是否想说我的命根本不值什么，何来的以性命承担”

　　　　天子不语，目光炯炯的凝视她。

　　　　而太后则眼含深意，忽然摇头失笑道：“这方才，本宫还道你娴静乖巧，竟想不到，你给了本宫这么大的惊喜”

　　　　太后此话一出，水瑶暗自咬唇，这人啊就是激不得，如今在太后面前建立的乖巧形象，终是毁于一旦。

　　　　“请太后皇上恕罪。沐水瑶今日进宫，求的就是一个真相。若是十二公主真有罪，那么水瑶任凭皇上处置。若是无罪――”她拖长语音，定定的迎上天子暗沉的神色：“请还沐水萱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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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罪臣　死无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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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庭，风云欲　　来！在场的宫婢，太监全被撤走，水瑶无法直视天子沉郁的面色，只能垂目屏息以待！

　　　　天子眉宇间英气勃勃　　，他深深的看了水瑶一眼，才道：“皇室秘闻，你可知道传出去的后果”

　　　　水瑶咬紧樱　　唇，为天子不容置喙的语气生出一股胆怯，事情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么？

　　　　“民女知晓，断不会谣传出去。”

　　　　民间对沐水萱的所知所晓的程度，仅限于流落民间的十二公主被寻回，此后，对她没有过多的描述。而水萱被关入天牢三日，无论是后宫众妃还是朝廷臣子，都未曾收到风吹草动的消息。不得不说，皇上和太后保密的手段很厉害。

　　　　在水瑶的思绪飘飞中，天子冰冷的嗓音掷地有声道：“十二公主银乱的不是乐师，而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十皇子！沐姑娘觉得这个罪名，够不够将她打入天牢”

　　　　一时间脑袋很乱，水瑶惨白着小脸，惊愕的望着天子，这已经不是银乱后宫那么简单，而是乱伦！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证据”

　　　　随着话音而落，天子眼底闪过幽冷至深的光芒，轻嗤道：“太后亲眼所见，你觉得呢？”

　　　　太后水瑶一怔，她眸光一转，只见太后微闭了眼，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因为太后亲眼所见的证词，其它证据就变得不再重要了吗？水萱直接被她关押天牢，可她信中也说道是被扣下了与乐师私通的罪名，这个十皇子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百里清歌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皇上，私通之人从乐师变为十皇子，可否给一个解释那么十皇子呢？”

　　　　十皇子乃先皇的幼子，自幼体弱多病，极少于人前露面。他即是当朝天子的幼弟，也是水萱的皇兄。

　　　　先皇怜惜幼子，所以遗旨中也向太后提及要好好照顾他，所以天子登基后，其他皇兄皇弟们，皆被他分封到北地偏远的地方去。唯有这个十皇子没有分封亲王和府邸，而是留在宫内。

　　　　看现在天子流露出的厌恶神情，他应该是后悔没有把他分封出去吧。

　　　　天子冷道：“十皇子乃父皇在世时，疼爱的血脉。如今出了此等丑闻，朕借用乐师代替……可保他一命！如今他已被幽禁起来。”

　　　　姑且不说私通一事，是真是假同为皇室血脉，同为宗亲世家，这样区别的对待，令人无法置信。

　　　　水瑶简直气得发抖，差点低呼出声！终于，她还是将樱唇咬住，藏在袖中的双手，慢慢攥紧。

　　　　“太后，你的亲眼所见到底见了什么？”横插进来的声音，让水瑶不由心悸的抬头。

　　　　百里烨那慵懒嗓音，带着邪邪意味，水瑶总觉得惊异：他不出声则已，每一出声必涉及到问题的核心！

　　　　“五王叔，”天子蹙眉，低低道：“还请王叔不要为难母后。”

　　　　百里烨瞳眸流光溢彩，他的视线落在太后身上，但见太后回眸相视，随即仪态万千的点了点头：“本宫可说无妨――也好解了沐姑娘的惑，不是么？”

　　　　天子神情微松，却是紧接着道：“难为母后还要再回忆一番，是儿臣思虑不周！”

　　　　“此事说来，还要追溯到三日前的赏花宴……”太后一直维持着微笑，目光朝水瑶看了一眼：“宴会中途，十二公主与本宫道不胜酒力，需要回寝宫休憩。本宫自然是允了，待宴会结束后，便前往寝宫探望她，哪知，碰巧撞到他们私会的一幕。”

　　　　水瑶深吸了口气，抬眸问道：“还请太后言明，是怎样的私会”

　　　　面对于水瑶追根究底的神色，太后终是收敛了笑意，神色微冷道：“衣裳凌乱，搂搂抱抱，简直是皇家之耻！”

　　　　水瑶总觉得不对劲，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她心里哀叹，深感无力。来自于天子太后的威严感，让她不得不噤声。

　　　　但听百里烨低笑一声：“如太后所言，十二身为公主，她的供词倒让人好奇？据本王所知，太后将在场的太监宫女秘密处死，未听十二公主与十皇子解释，这般作为，只怕不妥”

　　　　也就是说，知情人士只有太后，十二公主和十皇子！

　　　　“所以，一切还需听十皇子与十二公主的供词！太后，是否理应这样”百里清歌不紧不慢的道。

　　　　天子深深的看了他两位王叔一眼，很好！

　　　　太后目光很冷，这是水瑶进内庭后，第一次见太后露出这种高贵冰冷的神色，看来，百里清歌与百里烨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只听，茶盏碎落一地的清脆响声，太后的裙摆上沾上几滴污迹！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太后，只见她漫不经心的用玳瑁扣着椅手，好像从未失态过：“那便带十二公主来吧。”

　　　　“还有十皇子呢？”百里烨缓缓勾唇，对于太后的失态，他好像更加乐此不疲！

　　　　在旁人不注意时，太后眼底一闪而过恼怒！她随即又道：“来人，将十皇子和十二公主带来！”

　　　　外庭传来宫人的声音：“遵旨！”

　　　　水瑶垂首静立一旁，心中很明白，今日能顺利进宫，得见天颜，甚至有机会探明真相，多亏了两位王爷。

　　　　但是呢，她心里拔凉拔凉的，不论真相如何，她都得罪了天子和太后，也就是等于得罪了整个国！

　　　　她将落在裙角处的目光收回，无意侧首，便看到百里烨朝她肆意的眨眨眼！

　　　　无语，水瑶满头黑线的移开视线，只见清歌莞尔轻笑，凤目潋滟而清明！

　　　　有他的微笑，她总觉得安心。水瑶微红了脸颊，唇角泛起羞涩的浅笑。

　　　　“十二公主到！”随着外庭的禀告，水瑶回身看去，女子着一身白色的长服，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特意换过的。她身子单薄瘦弱，缓缓过来时，如柳絮般轻曳。

　　　　沐水萱脸色惨白，双眼无神，青丝垂散在身后，仅是三日，她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憔悴不堪，早已失去往日的美丽动人！

　　　　她迈过内庭门槛，一步一步行至中央，至始至终都未看水瑶一眼，只见她盈盈一拜：“十二拜见皇上太后，拜见两位王叔。”

　　　　水瑶愣愣的看着她，想要去扶住她摇晃不止的身体，但是……这是皇宫，她收紧双拳，轻唤道：“水萱。”

　　　　沐水萱眼眸颤了颤，侧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神色中，水瑶俨然成了一个陌生人！

　　　　位于上首的太后，却是神秘的一笑，她红唇微启：“十二，知道本宫为何宣你来么？”

　　　　水萱抿唇不语，垂下的眸洋溢起莫名的水泽和隐忍！

　　　　“十二，本宫问你话呢？”太后纤细的指尖，轻轻敲打椅手。

　　　　水萱的嗓音略带沙哑：“太后宣旨，十二不知！”

　　　　在场除了水瑶外，其余人都有几分惊异，这明摆的事实，她却说不知

　　　　水瑶却是心底一悸，忽然明白水萱对她刻意的冷漠，是在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而且，两人姐妹情深，彼此的心思仅靠一句话来暗示，绰绰有余。

　　　　天子难得蹙眉，威严道：“你做的好事，竟然说不知”

　　　　沐水萱身子一震，却是咬牙道：“十二没做过。”

　　　　她掩在白衣下的身子，早已伤痕累累，太后眼底略过一丝光芒，她不由轻笑出声：“十二，这是在说本宫冤枉了你么？嗯？”

　　　　沐水萱抬眸凝视着太后，只见，她的眼里充满了深意和威胁！而水萱紧咬的下唇，早已失去了血色，她死死扣住掌心，声音听不出情绪：“十二并没有做过！”

　　　　“放肆！”未待太后发怒，天子已经冷喝出声。

　　　　随着他的冷斥，迎面朝水萱砸来杯盏，忽然，一支玉萧挡开了它，杯盏碎裂在水萱身前。她久久的凝视着那杯四溅的茶水，眼底涌动着莫名的神色，似哀伤，似失望。

　　　　玉萧飞旋着回到百里清歌手里，他的神色很淡，看向天子道：“皇上，十二再不懂事，也是我皇家的女儿，百狄国的公主。莫不是，要驳夺她公主的尊严”

　　　　天子也是一怔，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剑眉微动，沉声道：“十二，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水萱听闻，也是怔怔不语，她要如何言明这一切说与不说，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水萱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太后道：“十二那夜……”

　　　　“十皇子到！”

　　　　天子神色冰冷道：“传。”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殿外，殿下出现高大健朗的身躯，男子刚毅的面庞沉稳坚定！亦如矫健的男儿，这哪里像体弱多病的皇子

　　　　水瑶惊愕，皇宫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十皇子着暗蓝的锦袍，迈着稳健的步伐，不同于三位俊美男子的流光溢彩，他略逊一筹。

　　　　面容微带胡渣，他一撩锦袍，跪拜行礼道：“罪臣拜见皇上太后，拜见两位王叔。”

　　　　太后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罪臣

　　　　两姐妹难以置信的望向跪立殿中央的男子，可知，罪臣一出口，就是承认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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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证词　步步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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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席上的天子　　，俊逸的面庞带着隐忍，他冷冷扫过庭中跪的一男一女，再转而看向盈盈而立的水瑶，透着君王的霸气：“沐姑娘，朕给你这个机会问明真相。”

　　　　听到天子这样说，水　　瑶内心暗自点头，不再顾及在场人的神色，反正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还怕不够彻底

　　　　她款款走到　　两人身前，背对一朝天子等人！只见，她缓缓蹲跪，偏眸看向了神情暗晦的十皇子，微笑道：“十皇子……”

　　　　十皇子微抬眸，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却是抿了抿唇角，显得愈发冷硬。

　　　　水瑶继续微笑：“你与十二公主，是两情相悦”

　　　　“是。”他的嗓音低哑至极。

　　　　“你们这是第一次来往，还是已经有很多次了？”水瑶眸色很深，泛起幽美的色泽。

　　　　十皇子微蹙眉，有些不耐烦：“本皇子都已承认，何必多此一问”

　　　　话落，其他人皆有此感，无论次数多少，只要被抓到，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庭中的粉衣女子，却固执的摇了摇头：“别急……容我慢慢问来。”

　　　　果然，太后轻笑的声音，婉柔道：“沐姑娘的问法真是稀奇，本宫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呢。皇儿，你说是不是”

　　　　天子的目光略带深沉，对于太后的轻问，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面对他们的质疑，水瑶怀揣着一颗强大的心，依然浅笑着：“十皇子，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不知不觉就换了称呼，就是在暗示在场的所有人，十皇子现在是戴罪之身，他没有资格再趾高气扬的端着皇子架子。

　　　　然，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想问沐水萱，不是不问，而是水萱的证词天子太后根本不信。

　　　　“先前有过几次。”他的眼神瞬间深沉，透着一丝冰凉。

　　　　不愧是皇室家族，他们几人不耐烦的神情出奇的一致！水瑶看着十皇子凝眉的神情，眼里略过一丝憎恶。

　　　　这个十皇子冤枉水萱，毁她一生……用心之险恶，简直令人发指。

　　　　刹那，她垂首敛下眸中的情绪，又道：“那么，又是从何时开始的”

　　　　“半月前。”

　　　　水萱入宫不及一月，他要说半月前开始……也对。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十皇子看着她故弄玄虚的神情，忍不住冷笑一声。

　　　　忍住，忍住！水瑶在心中反复告诫，忽略心中陡然升起的怒火，咬牙笑道：“敢问十皇子喜欢十二公主什么？明知你们是兄妹，还要执意如此”

　　　　终于，十皇子正视起眼前有着空灵美貌的女子……低沉道：“十二美貌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性情大气温婉，是所有男子心中所求。是，我们是兄妹，但是遇见必生挚爱，怎能做到放手！”

　　　　说到最后，他胸膛激动的起伏，转首看水萱的目光溢满了深情。

　　　　如果身后没有人，水瑶一定会给他掌声，然后仰天大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直垂首不语的水萱，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骄傲自尊如她，如何承受这一**的污蔑和侮辱

　　　　她心疼的看着眼前单薄颤栗的女子，想要抚上她肩头的手，硬生生的收回。

　　　　沐水瑶柔柔起身，看向上位的几人，美丽的脸庞说不出的冷静，却是温婉一笑：“最后一个问题，十皇子爱水萱，可愿为她舍弃生命”

　　　　他毫不犹豫的道：“愿意。”

　　　　随着他的话落，内庭不约而同的沉默，周遭的视线都凝聚在她身上！

　　　　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目光，让水瑶心中哀叹，死就死吧。她眸光灼灼犹如桃花灿烂，却是樱唇泛起一丝莞尔：“沐水瑶斗胆问在座各位，若是有了挚爱，是否会好好保护她既是隐秘的恋情，是否应该做好完全之策，怎会轻易让人发现”

　　　　霎时，众人面上涌现不同的神情，水瑶无心欣赏，迎上天子微诧的神色，继续微笑着：“水瑶虽不是皇宫之人，但也知要想尽办法守护这个秘密！毕竟，一旦秘密暴露，就会万劫不复，何况是尊贵无匹的皇家呢？再者，一个口口声声为了挚爱可以舍弃生命的男子，为何东窗事发后，不以命谢罪，求太后饶过公主反而安然自在的幽禁别居！甚至在公主抵死不认的情况下，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

　　　　身后的男子面色陡变，刚俊的脸庞一阵惨白，只听，身前女子幽幽道：“半月之内私会好几次啊！十皇子果真当皇宫禁卫是吃白饭的”

　　　　女子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威压与贵气，让在场人纷纷侧目而视。

　　　　百里烨低低轻笑起来：“好，好极了！沐姑娘真让本王长了见识。皇上，这些疑点漏洞，恰好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证词。看来，十二公主和十皇子之间另有隐情啊！”

　　　　他尾音未落，只见沐水瑶缓缓跪地，一字一句道：“皇上明查，水萱作为公主，金枝玉叶之体。却在牢里受尽酷刑，还请皇上容民女为她诊治。”

　　　　事情扑朔迷离，水瑶反驳质疑的是当今太后，依照皇室的手段，这件事很可能就遮掩过去，或者牵扯到更多的人，只能彻查。

　　　　水萱是被冤枉的，而这份供词出自于太后的手笔，那么事情的根源与她有关。事情牵扯甚深，一时半会儿是不能解决的。那么，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受尽酷刑的身体，双手手筋险些断裂。

　　　　纵然水萱被关进天牢，但也不能私下用刑，到底是谁会对她下毒手

　　　　思及至此，水瑶回身看着一直垂首不语的水萱，她凌乱的黑发遮挡了大部分容颜，唯有藏在宽大白袖里手，仿佛失去支撑，一直垂在身侧，她已无法想象，裹在白衣里的身体，又会是怎样的血迹斑斑

　　　　天子目光一沉，深深的看向水萱：“当真”

　　　　良久，水萱缓缓仰起脸庞，以前圆润光泽的下颔，越发的尖利。她目光仿佛失去一丝神采，只透出最薄弱的倔强！

　　　　水瑶心中哀叹，这个皇宫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让师傅引以为傲的弟子水萱，在这里受尽百般折磨。

　　　　也在这一刻她隐隐发现，水萱似乎哪里不同了

　　　　水萱望着高高在上的天子，心底最后的一丝幻想被碾灭。

　　　　她抿紧苍白的唇，缓缓的点了点头。

　　　　“宣太医！”这是太后轻柔婉转的声音，还有一丝不易发现的颤抖。

　　　　就在此时，百里清歌用手中的玉萧敲击着掌心，轻道：“素闻沐姑娘乃当世神医，既已在此，就劳烦沐姑娘为十二公主诊治吧。”

　　　　太后看了看百里清歌，又看向沐水瑶：“也好，就让沐姑娘为十二公主诊治吧。”

　　　　她边说边垂下眼，目光不经意瞥向十皇子，但见他浓眉紧蹙，神色倒还镇定。

　　　　“民女遵旨。”水瑶神情微松，天子不再阻拦，太后命她诊治，是不是说明水萱已经洗脱了一半的清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太后的证词。

　　　　随后，太后命庭外的宫女进殿，带着水瑶与水萱与偏殿诊治。

　　　　水瑶与小宫女扶着水萱坐于寝殿的床榻，小宫女立马推来了屏风，垂下了纱幔，将她们与内庭一隔再隔。

　　　　沐水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做完，内庭和偏殿本就有一定的距离，但这个宫女竟然这么谨慎

　　　　忽然，手上一紧，她忙垂眸看去……只见水萱浮起虚弱的浅笑，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意这些。

　　　　看见她眼底的无助与脆弱，那隐忍的泪水泫于眼眶……水瑶缓缓回首道：“你不下去吗？”

　　　　小宫女立于她们身上，与床榻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俯身道：“奉太后旨意，随身伺候公主。”

　　　　随身伺候水瑶轻嘲一笑：是随身监视吧？

　　　　就在此刻，水萱轻咳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了：“瑶儿，这就是皇宫的规矩……由着她吧。”

　　　　“可她在这儿，我如何问你”水瑶俯首在她耳畔轻声说着，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水萱死死不开口说明的真相，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

　　　　眼前这小宫女，突然间有点碍眼了。

　　　　水萱却是神色飘忽着：“问什么呢？你该问的都问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可知自己在讲什么？”水瑶惊愕的看着她，双手握住她软弱无力的手，难以置信着！

　　　　“瑶儿，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能来救我，我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终于，泪水自她隐忍的眼眸里滑落。

　　　　水瑶忽然紧张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蓦地，伸手去撩她的衣袖：“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衣袖撩开，露出斑驳的血迹和一条条鞭痕，当她的手伸向水萱的衣襟时，终于听到她无奈的低叹：“没有，毕竟我是公主……他们不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