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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魂女:劫夫三世-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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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雨依旧,屋檐下雨水滴答滴答作响,敲进了冷寂的夜色里,也敲进了人的心肠里。
两人相对无言,火光静静地照着他们的身影,在两人一旁的地上现出了寂寥而落寞的影子。
突然,徐熙风打破了沉寂,悲怆地道:“芸儿,我能拥有你的便是这最后的一晚了,从此以后,你我天各一方,我便要一个人面对没有你的漫漫人生长河。”
随即,他抬手抚上司徒南芸的眼角眉梢,将所有的悲怆寂寥掩去,只余下幽幽柔情,“今晚,我想就在这个属于我们的小茅屋中,拥着你,静静等待天明。”
司徒南芸心如捣碎了一般疼,柔声道:“好。”
(本章完)
………………………………
第332章 赴境灵域
夜将尽了,天空泛白,东方天幕上出现了一抹晕黄的亮色。
徐熙风看着依靠着他肩膀,还未醒来的司徒南芸,心中叹息一声,“芸儿,这夜竟是如此的短暂,一眨眼的功夫,便天明了,真想让时间慢点流逝,让你在我的怀中再久一点,久一点。”
司徒南芸昨夜入睡得晚,所以,此刻仍在睡梦当中。
徐熙风抬手触上她微皱着的青黛色的眉头,手指轻轻抚摸一番,将那片皱色抚平。
司徒南芸感觉眉间一股温热,这种感觉很舒适,她的嘴角餍足地勾了勾,复又沉入睡眠之中,鼻端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空那一轮红日已经挂在中天,明丽的阳光将昨夜被雨水浸泡的山林照成了一抹亮眼的金色,新绿的树叶残留着昨夜的雨,随风轻轻一抖,那水珠在阳光中碎裂开来,摔成一串细碎的灿烂,渗入了泥土。
她揉了揉被昨夜火堆的烟雾熏得有些微酸的眼眸,刚要坐起身子的时候,才发现仍在徐熙风的怀抱里,抬起双目的时候,正好撞入对方一对静谧的眸子里。
“熙风,这么早醒了?”她边说着,边坐直了身子。
“醒来有一会儿。”徐熙风扶着她起身,“我们回去吧,白叔他们应该担心了一夜。”
两人沿着晒得温热的山林回程,即将离去的愁绪,使得两人的心中丝毫感觉不到太阳的热度。
回到白木姚他们所住的小木屋的时候,白木姚正在房中走来走去,见他们回来,眼眸一亮,“你们回来了?”
“昨夜风雨交加,我们在一个山岗上的茅草屋中避雨。”徐熙风此时的脸上虽带着悲伤之色,但已无昨日那种失魂落魄之状。
“怪不得,昨夜青影和白麟去找你们,找了一夜,没有找到你们。”白木姚道。
“爹,我们让你们担心了。”司徒南芸颇为歉意地道。
“能平安回来就好。”白木姚淡淡一笑。
几人正说道着,青影和白麟走了进来,见到司徒南芸和徐熙风二人,脸上原本绷着的神色顿时松快很多。
“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便要把日暮山和霞光山给翻个底朝天来寻人了。”白麟笑道。
几人坐了下来,叙了一会儿话,司徒南芸道出了离意,白木姚和白麟有些吃惊。一顿早饭,因为司徒南芸的离开,蒙上了离愁别雾的阴影。
早饭过后,司徒南芸进了白木姚的房间,不待司徒南芸开口,白木姚见她在饭间闪烁其词,这会劈头问道,“芸儿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林悦岚,现在天衍的形势越来越危急了,只有他才能救天衍。”司徒南芸道了出来。
“而且,”她的眸光落在了白木姚的脸上,“我已答应了盛德皇帝,要去找他。”
白木姚脸上神色微微有变,沉吟了一会,“看来,盛德皇帝告诉了你境灵域的事。”
听闻白木姚此言,司徒南芸已明了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白木姚便是四十年前的祈连皇子。
她点点头,勾了勾嘴,“看来爹便是祈连皇子,境灵域的六长老了。”
接着,她坦然道:“现在严玉骏和史以鉴步步紧逼,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而林悦岚又滞留在境灵域未归,盛德皇帝便令我去一趟境灵域,好助林悦岚早日取得龙啸令归衍。”
“你可知道悦岚他……他既然抛下一切去了境灵域,也许他的身份已经改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白木姚微叹一声,接着道,“此去境灵域万里之遥,昼夜不息赶路也要月余,你一个人孤身前往,又身怀六甲,路途很是辛苦,而且,你一旦入了境灵域,就得一辈子呆在那里,不能离开,你可想清楚了?”
“爹,其实林悦岚已娶圣女的事情,我早已知道。”司徒南芸注视着白木姚有些疼惜的脸色,平静地道,“所以,爹也不用顾忌着我的感受,对我含糊其词了。”
“在缥缈崖,我遭受‘情丝绕’的反噬,元魂离开身体的时候,我到了境灵域,见到了林悦岚和圣女。”
白木姚抬起略路诧异的眸子,看向她,“芸儿委屈你了,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悦岚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命,非人力可以挽回。”
“这一切的,都是命啊。”他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爹,林悦岚也是迫不得已,我能理解他,所以,不会怨他。”司徒南芸安慰着道。
她的心中其实已被一种造化弄人而无可奈何的情绪填满,但不忍见着白木姚为她担心,所以将所有的伤色掩藏起来。
接着,她幽幽地道:“他已经为了整个天衍牺牲了自己的幸福,那作为与他妻子我,焉有不与之夫唱妇随并肩作战助他完成这国家重任之理?我们从相识相知起,期间,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次都是我们并肩作战,彼此交付生死,才走到了今天,所以,不管他是何身份,娶了何人,将来对我如何,我依然会守着他娶我那一晚花海为媒明月为誓的承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白木姚望着眼前之人坚毅的脸,沉寂了太久的心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流,动情地道:“芸儿,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其实,那日遇见老五无尘道长的时候,我便已知林悦岚身在境灵域的消息,但是苦于境灵域无法对外人言及,又想着与其让你知道真相,让你伤心难受,还不如不让你知道这一切。”
“我不忍心看着你从今以后将孤苦伶仃下去,我看得出来徐熙风对你痴情一片,便想着撮合你们,所以,我也将他留在了小木庄。呵……你本无心,他襄王有意,也终是一场空,倒是我画蛇添足打错了算盘。”
“爹,用心良苦了,谢谢爹。”司徒南芸感概一声,“我和熙风这辈子注定了不可能,只能是负了他了。”
白木姚惋惜地点了点头,随即从腰间取出了一块青铜色的令牌,“芸儿,既然你要走,这个令牌你拿着,有了它,你便不用经过守山人的通传,可以直接进入境灵域了。”
司徒南芸有些喜出望外了,收过令牌,“谢谢爹了。”
从白木姚的房间出来后,她便与徐熙风、青影、白麟一一辞别。
昨夜,徐熙风已知她的离意,要说的话该嘱咐的话都已经说了,他带着满腔的离愁与青影、白麟一道将她送出了霞云山。
而白木姚没来送行,他不忍看到这样离别的场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此时,重重的离愁别绪填满了每一个人的心上,千言万语道不尽一个“别”字。
青影和白麟忍住眸中的不舍,含笑向她挥手。
“保重,芸儿。”
“保重。”
徐熙风绷了一夜的心弦,终究抵不过眼下离别的重重碾压,在他道出一声“保重”之时,心弦崩裂,他踉跄着转过背去,不敢让眼前之人看到他仓惶无措的样子。
“熙风,珍重。”司徒南芸抑制就要盈满眼眶从眼角滑落的泪,哽咽地道。
她很快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泪,回归常色之时,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掩在青山林木之间已找不着踪迹的白木姚所住的那个小木屋,心里道:“别了,爹,保重。”
此时,阳光下的山林释放出了一丛丛,一簇簇透着温馨的暖意,将这一份暖意的气息层层叠叠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仿佛要将人心中那一个因为孤独和怅然而掏空的角落给填满,虽只在这里停留一晚,她却有些不舍了。
她收回视线,不敢再回头看那伫立着凝望着她背影的几抹熟悉的身影,拾起步子,踏着坚实的石径向前。
也许是携带了太多的伤感,也许是对未来之行结局难料的忐忑,她的脚竟然有些不堪受力,一阵发虚。
她提起一口气,加快脚步离去。
青影目送着司徒南芸那抹淡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回环曲折被林木掩映的山道上,刚一回转身子的时候,恰好绿翘飞了过来。
他从她的翅膀底下取出一封信来,阅信后,脸上神色一变,“严玉骏他们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屠杀无辜的百姓,逼着风宗人现身,现在风宗的人四处遭受他们的围剿,损失惨重。”
徐熙风收回心中浓重的伤色,思量了一会,’严玉骏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未免他们再掀杀戮,我们得尽快阻止他。”
“熙风兄,可有法子?”青影问道。
徐熙风随即道出了他的计策。
青影点头,“这招诱敌之计不错,我们扮作强盗,与风宗之人冲突,引起他们的人的注意,然后打入他们的内部,摸清他们的行动计划,这样不仅可以挽救风宗和百姓,也可以将他们来一个一网打尽。”
“白麟抱胸而立,“这一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确是不错,现在主人和我已失去了小木庄,且已彻底和史以鉴决裂,反正我们现在闲着也无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青影兄但说无妨。”
“有白叔和白麟兄的参与,我们风宗便如虎添翼了。”青影笑道。
接着他又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去青黛、玉马城,一来,我们风宗的主力都在这两个城里,如果被严玉骏的人马围困,后果不堪设想,二来,那两城现作为风宗的联络中枢,也方便调度各地的风宗人马,三来,可助据这两个城较近的玉湖庄一臂之力。”
“好,那就去青黛、玉马城。”徐熙风和白麟道。
………………………………
第333章 情消爱杳
境灵域内,大长老玄无、二长老玄真、三长老玄境、四长老玄空脸上一团愁容,谁也没说话,气氛很是沉闷和压抑。
“大长老,眼下到底要怎么办?”四长老憋闷了好久,实在忍不住道了出来。
大长老容色一片冷寂,“圣王这次服用了合眠花,依然没有与圣后圆房,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失去,这取龙啸令一事,恐怕再无可能了。”
他将目光瞥向四长老玄空,“老四,你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这一次十拿九稳,可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说看,以后怎么办?”
四长老玄空架不住大长老玄无的目光,垂下了眼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圣王他……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抵御住合眠花霸道情毒之力的人……我也没想到他对玄灵儿竟然冷淡无情至此……”
四长老玄无一脸难以置信地嗫嚅着,大长老出声打断了他,“老四,你就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四长老垂下了脑袋,沉默了一会,闷闷地吐声,“现在离须弥果药效完全发挥之时,还有两天,理论上圣王还是有机会亲近玄灵儿,但此事只有靠圣王自己意愿了,别人无法强迫他。”
“可圣王他服用了最具催情效果的合眠花都没有对玄灵儿产生兴致,况且,他早已服下了断情绝欲的须弥果,那须弥果的药效正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体内,七情六欲正在他的体内消逝,他现在已与正常人不一样了,这个时候,再想要他与玄灵儿圆房,这种可能性恐怕是微乎其微了。”三长老玄境一个劲地摇头道。
被四长老玄境戳中心中最为担忧的部分,三长老玄空好不容易累积的信念被击得七零八落,他忍不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玄境,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拿你当哑巴。”
他定了定思绪,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圣王抵抗住了合眠花的催情 药力,但我相信圣王他自己也不会就此罢手,毕竟他是为龙啸令而来,他深知自己此行来境灵域的目的和意义,所以,即便他内心抗拒着玄灵儿,也不会白白失去这次获取龙啸令的机会。”
二长老玄真点了点头,“老四说得有道理,圣王他是一个有担当之人,既然他抛下一切来到我们的境灵域,便已做出了豁出一切的打算,于此关键时期,他定不为一己私情而不顾全大局,眼下还有两天的时间,我想他不会再令龙啸令一事落空,不会置天衍与百姓于不顾,我们静观其变便好。”
大长老玄无沉吟了片刻,微叹了一口气,“如今,也无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了,一切都看天意吧。”
昨夜他占了一卦,那卦象扑朔迷离,玄机重重,明面上看上去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之状,但似乎又暗含了一种机缘,机缘一到,又便可绝处逢生。
对着这个卦象,他参透了很久,始终无法将这个卦意解透分明。
这绝境到如果指的是龙啸令一事,那就预示着圣王这次龙啸令一事即将落空,他与玄灵儿的夫妻缘分终止于此了,但那所谓的机缘又是什么?谁将是最终问鼎这龙啸令之人?
林悦岚自从服下须弥果后,觉得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正一点一滴地潜入他的体内,让他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深深占住心底的情感逝去的细微变化或者痕迹,他拼命地想要抓取那种情感,不让它溜走,但事与愿违地,它就像光阴从他的指尖溜走一般,从他的心中逝去。
他与司徒南芸曾经相遇相知相爱的一切过往,虽仍历历在目,但那种曾经的两相缱倦心神契合的情意,却慢慢地消褪了,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怦然心动无法忘怀的感觉。
那种爱和情意的快速流逝,仿佛随着时间的脉搏一道,现出了清晰的节律,又彷佛一道美味菜肴,形式、色泽和香味与往昔一样,但尝了太多次了,那味道在嘴里带来的愉悦体验,一次比一次寡淡了,最后竟如白纸一样毫无感觉了。
记忆中,清晰地告诉他,司徒南芸是他此生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他们彼此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克服了重重的困难和障碍,才有了他们花海为媒明月为誓的那一晚。
可他想要找到曾经的那种刻苦铭心的爱的滋味,再也找不到了,即便他多么努力地回想寻找,但却徒劳地发现,那种爱的感觉最终如风过无痕一般了无踪迹,那些浮现在他眼前的唤作“情意深深”的画面,竟然索然乏味得仿佛是在观看着事不关己的一幅他人的画面,曾经的山盟海誓,在他心中激不起任何涟漪了。
还有,不止爱的情感的失去,渐渐地,他发现喜怒哀乐的所有情感,均在悄无声息地淡化,消失。
他才惊骇地发现,这须弥果断情绝欲的效果,竟是如此之速,也是如此可怕。
这才一天的时间,他便对他们曾经似海情深渐渐失去了情感上的体味和感触,常人的七情六欲也在他的心中逐渐消褪,如果过了三天,那他是不是连同这一份深情和他爱的芸儿这个人都一并不记得了?或者更可怕地,是不是会由曾经深爱变得为另一种他无法制控的诸如厌恶一类的情感?
他不敢再想下去,此时一阵寒意袭上他的四肢百骸,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他有些仓皇失措地起身,从几步远的琴桌下面一个锦盒中拿出从天衍带过来的一幅司徒南芸的画,展开那幅画,那上面司徒南芸于清风亭中茕茕独坐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帘。
此刻虽对着这样的一副画,少了当初的触动,但他知道这是他为司徒南芸画的第一幅画,也是他一直带着身边的画。
虽然这样的忧伤画面,不宜常带在身边,否则会被画中之人带入忧愁伤怀的情绪之中,但他从一开始便带了身边,也已经习惯了它的陪伴了。
他突然提起笔,在画上的下端写上了一行文字:
吾妻芸儿,吾一生唯一的挚爱,勿忘!勿忘!
他怅然地将画放入一旁的锦盒当中,目光在琴上流连一会,当他心情抑郁之时,想要抚琴一曲,但无奈上次琴弦断裂之后,再不敢碰琴,断裂琴弦遂没有修补过来了。
他摁了摁发疼发紧的眉心,向着外面漫天漆黑的天色走去。
天上月光不知为何,竟被层层的云雾遮住,微微露出一点光色,点点晕晕,平日璀璨繁星此时也躲在了那层云雾之下。天上的月辉和星子微光,不够照彻这下界的黑寂无边。那黑寂,彷佛是吞噬人所有光和热深不见底的一个暗洞,甚至连人呼喊挣扎的余地都不留,一下子将人给沉了下去。
低空中,偶有几声鸟雀飞过,稀疏地落下一两声似是哀叹的声音,然后杳然而去。
微风吹过树梢,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和着那鸟雀一样之声发出了忧愁的喟叹之声。
他萧索地走着,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在这幽寂的天幕下,浮现在他的心头,他的眉头深深皱着。
那时,他与玄灵儿共进晚膳,不料四长老串通玄灵儿,在他的酒里下了一种叫做合眠花的情毒,他当时因在时空砚中看到了司徒南芸与徐熙风亲热的一幕,情绪低落,竟没提防他们还会再一次在他面前耍此花样。
当情毒上身之时,他非常恼怒,他平生最痛恨这种被人摆布之感,他想狠狠地训斥玄灵儿,甚至抽身离去,但那情毒猛扑上来,加之,他的内心动念这一次须得与玄灵儿圆房了,否着取龙啸令一事将变得遥遥无期,于是,他忍住心中的屈辱感,抵制住对玄灵儿的厌恶,借着情毒蹿上之机,将玄灵儿一把抱起向着内室走去。
他放纵自己意识里渐渐不由他掌控的情欲,正待要对玄灵儿进行下一步动作之时,脑中再一次浮现出司徒南芸的身影。
他仿佛看到,她正透过那道薄薄的珠帘,含泪哀怨地看向他,还似乎听到了她哀伤欲绝的哭声,就这样由远及远地低低回回地一寸寸侵入他的耳朵里。
他猛然间抬眸四看,恍然之间,竟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珠帘的不远处,一脸仓皇失措地看着他与玄灵儿亲热,然后身子支立不住,跌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他的心一阵抽痛,对司徒南芸的歉意、愧疚、不忍、深爱所有的情感一下子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袭卷上他的心头,将他此刻因为合眠花催生的情欲一下子浇的一干二净。
他仓皇间推开了玄灵儿,急着从内室走了出来。
刚刚,他还在这几尺之内的房间中,感受到了司徒南芸存在的气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悲苦无奈和哀伤欲绝,感受到方才就近在咫尺,就在他可触可感的地方,可等他抽身回转之时,那里的气息气味连同那份飘荡在空中那份悲伤,以及那隐隐的压抑的哭声,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他凄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头,喃喃道:“怎么可能是芸儿,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她……一定是因为我内心对她的歉意和愧疚才产生了刚才的幻听幻视。”
回想之前的一幕,此刻,他内心凄惶地望着漆黑的夜空,“芸儿,一个时辰前,我还能感受到爱和悲伤的感觉,此刻,我已经感受不到了……”
………………………………
第334章 决定逃离
玄灵儿翻来覆去睡不着,林悦岚从她的房中冷然绝然离开的那一幕,久久地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那张冷脸每出现一次,她的心中都会不由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竟然可以抵御合眠花的情毒……唉,原来他对我竟冷漠无情至此!”她不甘地喃喃。
为了林悦岚,她抛下玄冰执,抛下了曾经旧爱,抛下她的尊严和脸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迎合他,屈就他,甚至明知他断情绝欲了,靠着这仅有一次机会催情的合眠花,才碰了自己,明知道以后要面临的是冷寂无涯的生活,而她竟然还心甘情愿地想做他的女人。
原来她竟然可以为了一个人低贱到这种程度!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不可救药地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变得不是自己了,原来那个冷傲视感情为附属物的她到哪里去了?
她扪心自问,对于玄冰执,她不曾付出这么多!
可付出再多,在他林悦岚眼中依然一文不值,贱若尘泥。
她心中的苦涩一丝丝地溢了出来,将她的整个身子填满,苦涩过后,便是深深的不甘。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丝滑的被子,那被子上面现出了深深的褶子,这时,另一种情绪逐渐在她心中升起。
既然她已尽了作为圣女的职责,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且林悦岚以后将是一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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