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档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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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舅讲到这里，问我：“你可曾记得，马迎春的打扮？”

　　　　我讶然，想了半天才说：“马迎春的打扮很普通呀，她也就是一个萨满的普通打扮。手里一面人皮鼓，腰里系着一串腰铃，前胸后背和头顶心是三面照妖铜镜。就是马晓云的很奇怪，头上盘着一个黑花蛇，手里没有单面鼓，也没有双面鼓，腰里虽然系着腰铃，却只有三只，就这身打扮，只是一个初级的黑衣萨满。”

　　　　老舅哼了一声说：“你再想想，马迎春的腰里是几个腰铃。”

　　　　我回想了一下，肯定的说：“十三个铜腰铃。”

　　　　老舅说：“你知道腰铃在萨满里代表什么吗？是代表身份和地位，马迎春腰里十三只铜腰铃，代表着她是高级萨满！而且是很高级的那种。但还有更加高级的存在，他们的腰铃是玉制的，今后碰到这种带着玉腰铃的人，一定要小心他们。不论是黑衣萨满还是白衣萨满，只要是戴着玉制腰铃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即便是我也要小心应对。”

　　　　老舅还说：“腰鼓如雷震天吼，腰铃聆音摄魂魄。当年黑衣萨满把白衣萨满剥皮制鼓，拆骨制槌，一旦人皮鼓和人骨槌集齐，再加上十三只玉腰铃现身，那这个人一定是顶级的萨满。不论是黑衣还是白衣都是无敌的人物。也许，只有七爷那样的人物才能制住他们。”

　　　　“今天早上，马迎春没有敲起人皮鼓，是因为她没有得到人骨槌。腰铃也没有发出摄魂音，一个是我在外面守着，一个是你小子放出了黑衣护法金刚里的马伴云，两种气息压制了马迎春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其一。其二，马迎春还没有伤愈，要是她伤愈了，在全盛时期，你小子的功力只能和她打成平手，还很可能被她完虐。人骨槌一旦敲响人皮鼓，就会漫天惊雷，再配合三面铜镜，招唤来雷公闪娘，雷电交加，能灭世间妖邪之物。玉腰铃搜魂摄魄，令人丧失斗志。这些萨满的法器，一旦落入邪魔外道手里，定会残害众生，血流成河。今后如果遇到这些法器，一定要把它们弄到手，绝不能让人拿去作恶。”

　　　　老舅叹了口气说：“这几天我要回去一趟，请七爷把人皮鼓上的黑衣萨满留下的传承抹去。留赠有缘人吧。”

　　　　我胆战心惊地问老舅：“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这面人皮鼓，被马迎春的人得到了，是不是就危险了。我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好像她们家还有人会这种邪恶的术法。”

　　　　老舅看了我一眼说：“东北马家是很有名的，只不过马迎春是马家被驱逐的旁支后代，听说马迎春还有一个叔叔，不过已经死了，马迎春的年纪算起来也已经八十多岁了。他叔叔早年间就病死了，有没有后代传承不得而知。日后如果遇见姓马的出马弟子，小心些就是了。不过马家是正派人家，绝不允许门人弟子修炼邪术。但是马家人也很护短，谁要是得罪了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斗斗法，主要是找回点颜面，还不至于伤人性命，而且，马家人都很正派，门下弟子都是白衣传承，明辨是非，门人弟子出错，自有他们出手清理门户。马迎春祖上就是被驱逐的邪门歪道，他们的死活马家人不会管。”

　　　　老舅说道这里，又哼了一声说：“即便马迎春的叔叔有后代传承，和马迎春取得了联系，我们还怕了不成？来一个灭一个，也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免得日后再去作恶害人。”

　　　　我笑了起来，老舅就是这么霸气，即便是在山里打猎，遇见了熊瞎子也是一刀下去就见了红。从未见过老舅怂过。

　　　　喝了一上午的茶水，肚子里早就涮的空荡荡了，此时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老舅斜了我一眼说：“去买十斤羊肉，今天回家涮锅子！咱爷俩和你爸喝两盅。”

　　　　我高兴地答应一声，还是老舅心疼我，这跪也免了，故事也听了，还能吃一顿涮火锅，想想都美滋滋地。就是这一顿揍挨得有点冤枉，现在屁股上还火辣辣的疼呢。

　　　　我出去买了十几斤羊肉片，还买了一大堆的海鲜和青菜，买了锅子底料，老舅又拿了一些木耳、蘑菇和泡好的山野菜回家。我和老舅都是练功的人，自然能吃的很。这一顿火锅一上来，就是一片风卷残云的吃相，看得我妈直笑，光顾着给我和老舅夹羊肉了。

　　　　老舅和我爸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聊天，都是一些我小时候的事儿，说我如何如何淘气。突然间也不知谁提了一句，说起我的一个小时候的玩伴，也是我的初中高中的同学，名叫洪涛的，这小子原来也在小河镇住，十几年前就搬到了县城。我毕业分配后也没倒出功夫去联系他。

　　　　我竖起耳朵听，我妈说前几天还见过洪涛的妈妈，说他儿子高中没毕业就当兵去了，转业后托关系分配到了法院，现在是法警，洪涛妈说洪涛现在又调到了省里一个特殊单位，听说还挺保密，洪涛从来不跟他爸妈说起工作上的事儿。

　　　　我眼前出现一个浓眉大眼的黑大个，这小子比我高，得有一米八三四的样子吧，还记得小时候这小子就喜欢武术，初中的时候，我转到县城，正巧又和他是一个班的，这小子天天来找我跑步、站桩、练拳。我因为七爷的交代，不允许透露自己的所学，每天就跟着这小子瞎胡闹。你还别说，这小子的确是个练武的天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本形意拳拳谱，从万法归宗的三体式开始练起，不到两年，一套形意五行拳练得有模有样，拳风刚劲有力。正应了那句话“太极十年出真功，形意三年打死人。”

　　　　我还记得他总是叨叨一些口诀，说什么形意五行拳分劈钻崩炮横，劈拳属金、崩拳属木、钻拳属水、炮拳属火、横拳属土。当时洪涛还教过我一套劈拳的口诀，好像是这么说的“劈拳不用看，两脚一条线。前手出拳后手跟，掩肘摩肋打中心。前脚进步后脚蹬，起落钻翻才成功”。

　　　　高中的时候，这小子和社会上的人干架，竟然一拳头打得一个成年人三根肋骨都断了，要不是洪涛他爸曾经是警察，跟局子里的人熟悉，他就得在局子里蹲着，之后他就当了兵。他回来探亲的时候，我们哥俩还在一起喝了一顿酒，当时他的酒量就好，我是一杯倒的量，净听他瞎白话了。之后我上了警官学校，他也转业分到了外县的法院，听说是法警。有传言说他毙过人。

　　　　同学聚会的时候说起这回事儿，他眼睛一瞪，说：“净他妈瞎说，老子像是刽子手吗？”惹得同学们起哄，都说“像！”他就笑，说：“你们他妈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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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同学聚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正月。这些天，我又打电话问林指导员啥时候上班，林指导员笑呵呵地说，过了正月里你就回来上班吧。我说那不都到三月份了，我这假期也太长了点儿吧。

　　　　林指导员笑呵呵的说：“你小子就知足吧，我还想放长假歇着呢，可惜没人给我假。现在所里头就我一个人顶着，老刘他们养好伤说是在省厅里培训，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上个月市局里又调来几个新人，这些天都在熟悉业务。说好了啊，你小子就消消停停地在家休假吧，记住啊，你小子是警察，可别给我惹事儿，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我心里头发虚，别是前些天的事儿走漏了风声？急忙说：“林指导员放心，小的绝对不会给领导抹黑，再见！”

　　　　我撂下电话，又拨打了刘所长和陈永刚、老杨的手机，他们的手机竟然还是关机状态，次奥，这是怎么回事儿，林指导员说他们三个在省厅培训，培训什么？他们都是老警察，业务精通，还用得着培训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段日子，每到星期六孟艳红就来“玲珑居”一趟，跟我爸打声招呼，再来我家里，和我妈聊一些家常，我给她施针调理受损的经脉。需要说明的是，我的针法不用脱掉衣服施针，每次都是当着我妈的面，我隔着衣服给孟艳红施针。

　　　　我妈和孟艳红都很奇怪，我妈还说这么扎针可别给你红姐扎坏了呀。但是见我每次施针都不到五分钟就停了，更是埋怨我说你可别糊弄你红姐呀，咋能这么快就扎完了呢。

　　　　弄得我都没法解释。孟艳红却心里知道，我每次给她施针的时候，都会有一股热流传到她身体里，一阵阵热浪疏导她身体里的寒气，让她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怕这些排出来的寒气乱钻，每次都在我妈的身周打上几道手印，法决形成的保护罩把我妈保护起来，和这些寒气隔开，老太太自然感受不到这些。我再打出法决让这些寒气病气烧得一干二净，三次下来，孟艳红受损的经脉配合中药的调理，已经好了大半，再有两三次就会彻底好起来。

　　　　有时候她也会领着谢雨晨一起来，这小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每次来都跟我装傻，气得我只想揍他一顿解解气。谢雨晨其实是个很幽默的人，和我说说笑笑挺开心的。这些天他恢复的很快，而且，他得了孟青霞的传承，通灵的能力让他受损的身体和魂魄都得以快速的恢复

　　　　而且，萨满有一些秘法，能让他这个新萨满快速地学习一些东西，这小子的记忆力又惊人，非常的聪慧，和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卖弄起很多东西，惹得我又羡慕又嫉妒。相信再过不久，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这给我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萨满就是这样，他们能通鬼神，灵力十分强悍，在通灵的时候，能借助神灵的帮助驱邪。他们请来的祖灵都十分强大，也会传承给他们一些能力。尤其谢雨晨是直接的传承者，甚至还是隔代传承，能力非比寻常，不像那些没有上一代传承就开启了天眼的低等萨满那样能力时有时无，被人误解成装神弄鬼。

　　　　其实，有些人真的是在搞欺骗，而有些低等的萨满因为请来的都是低等的仙灵，自然办不成一些比较难的事儿，只好让人再去求其他的萨满破解。这样的萨满尤其会让人误解他们在装神弄鬼，也影响了人们对萨满的认知。

　　　　高等级的萨满对传承者的要求十分严格，他们有的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一个真正能够继承衣钵的人，但是他们有一个特殊的方法，就是隔代传承。

　　　　有些高等级萨满在临死前会把自己的传承烙印在弟子身上，等到弟子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有缘人，通过招唤祖灵，就能把上一代萨满的能力过继给这个选定的有缘人，让这个传承者在短时间内就能通晓萨满的全部能力。这就是隔代传承。

　　　　这种传承有些类似玄幻的传功，但是，这在萨满的世界里，却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说出来有点儿惊世骇俗罢了，也不被普通人所理解。

　　　　谢雨晨是幸运的，他被孟青霞发现有慧根，又在幼年时期就给他种下了种子，虽然经历了近三十年的磨难，但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艰难的考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我相信，谢雨晨必将是一个顶级的萨满，他的成就必将辉煌而灿烂，成为这个时代的传说，而这个时代，也将由他来书写萨满的历史。

　　　　需要说的是，正月初一和十五的两场通灵，让他彻底地恢复了魂魄，也拥有了强大的传承。在他彻底恢复的时候，那一天，这小子拎着两瓶茅台，乐颠颠地跑来“玲珑居”，一进门，也不管屋里有多少人，进门就跪下，膝行到我爸身边，流着泪磕了三个响头，口称恩师。双手举起把两瓶茅台献给我爸，我爸急忙把这小子扶起来。

　　　　谢雨晨恭恭敬敬地说：“恩师，小子要结婚了，请恩师给选个好日子。”

　　　　我爸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子，搞什么名堂，你自己就是高人，还用我老头子给你选日子？”

　　　　谢雨晨却腆着脸说：“学生不敢造次。”

　　　　惹得我爸又是哈哈笑了起来。我爸早就知道这小子和孟艳红的生辰八字，当即给他说了一个日子，还告诉他什么时辰行房，第一胎必是儿子无疑。弄得这小子满脸通红。

　　　　他后来跟我说，老爷子和他选的日子一样，时辰二样不差，可是他没有算出来啥时候行房能生个大胖小子，依照老爷子的吩咐，他坚定地执行照办，果然就做了个梦，祖灵告诉他，他的苦难已经过去了，而且还会送给他一个血脉传承者。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用秘法给孟艳红把脉，竟然发现他媳妇胞宫里真的有了种子。这下子给他乐的抱住孟艳红就是一顿猛啃，把孟艳红吓醒了。

　　　　这小子笑嘻嘻地说，他媳妇醒过来一看是他，说了一句话：“我还以为是让狗咬了。”乐得我都笑岔气了。

　　　　他却正色说：“兄弟，我实在是太佩服咱老爸了，真是高人呐！”

　　　　我白了他一眼说：“嘁！小样儿，你学去吧。”

　　　　他一本正经地说：“哥哥真得学，不但要学，还得正式拜师，我要把咱爸的学问都学过来。嗯，都学会喽，我要生一大堆儿子，陪着我老婆玩儿。嗯，对了，还得生个女儿，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你说是吧，兄弟。”

　　　　我次奥。

　　　　正月里，同学聚会。

　　　　我忘了是哪天了，反正那几天都是和在家的几个同学海喝，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家，有的时候还被同学拉到歌厅里唱歌，一闹腾就是一个通宵，真的是黑白不分了。

　　　　这一天，终于等到洪涛这小子请假回来。我们当时正在饭店里胡吹海喝的，这小子一进门就打了个立正，“报告，同学们，洪涛报到”

　　　　卧槽，这一下子一片欢腾，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同学一拥而上，连踢带踹的把这小子摁住，上来就灌了三杯白酒。

　　　　洪涛这小子真能喝，三杯白酒下肚，笑嘻嘻地张开大嘴哈了一口酒气，愣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张黑脸不红不白的，精神的很，这下子同学们不干了，这可是今天林海英从京城带回来的特供茅台呀，她哥哥是军区的副团长，给了她一箱特供，这丫头特意带回来给我们这帮同学尝尝，这要是洪涛这个喝法，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大家立刻给他约法三章，不能喝的太快，只能和同学们一样慢慢喝，大家喝多少，他就得跟着喝多少，大家抿一口，他也得小小地抿一口。这下给洪涛气得脸都绿了。一个劲儿灌啤酒，一边灌还一边催促大家，喝呀，都喝呀。

　　　　可同学们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就是不端杯，洪涛等了好半天也没人张罗喝酒的事儿，几次站起来提议干一杯，都让其他人给把话岔过去，气得抓住一瓶特供就往嘴里倒，可是倒了半天，就倒出来几滴福根儿。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出洋相，笑了起来，这小子还像上学的时候那么逗，总是搞些个逗乐的事儿给大家伙寻开心，也能搞气氛。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三点多钟，这家酒店连带着，我们一帮子三十多个男女同学喝得东倒西歪的又跑到四楼唱歌。一只唱到天都亮了，几个喝得醒了酒的又挨个的招呼睡得东倒西歪的同学们去吃早餐，之后约定晚上再聚。

　　　　就这么连着聚了四五天，终于把这帮禽兽都给送走了。剩下的几个同学也都说先缓几天再喝。这么天天歌舞升平，杯觥交错的，也实在是受不了，我虽然酒量也锻炼出来了，但是总这么喝下去连带着睡眠不足，也挺难受。早就想结束这种无休止的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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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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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我和洪涛在一起单聊，我们俩找了个小饭馆，坐在单间里点了几道菜，把门一关端起酒杯就开喝。

　　　　洪涛和我碰了一杯，仰脖子就是一口闷了。我也毫不犹豫地倒进一杯。洪涛又倒上酒，再次举杯，三两三的酒杯连干了两个。肚子里一阵火辣辣。

　　　　洪涛笑嘻嘻的把外衣脱了，里边只穿了个警用短袖，胸脯子上健硕的胸肌绷得紧紧的，这小子的体型属于穿衣有型，脱了有肉的那种。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分到老家派出所里了。”洪涛看了我一眼，又倒上一杯说：“闷喽！”

　　　　我也一口干掉，说：“嗯，不过这段时间所里给我放长假了。”

　　　　洪涛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咋地，犯错误了？”

　　　　“你才犯错误了，哥们儿是不想干了。”我有些失落地说道。

　　　　洪涛笑道：“怎么会，你小子从小就喜欢警察这个行业，我当兵的时候，你还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后悔没去当兵呢。”

　　　　我怎么不记得，不过少年时期的确很向往当兵，洪涛当兵走了我也挺失落的，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想念书了。一转眼，我们两个都二十五六了，我记得洪涛比我大几个月，很有大哥的样子，我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啥也不懂，那个时候学校里一帮帮的淘小子，都挺爱混的。他们也喜欢欺负新来的同学，每次他们挑事儿，都是洪涛过来帮我，他又练五练六的，身体素质好，喜欢混的同学很给他面子。我又谨记七爷的话，不能和普通人动手，每次都是气得直哆嗦。

　　　　记得他练拳的时候，还练气功，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热血的季节，这小子为了练拳，天天都是三四点钟起来，跑步、站桩、打沙袋，三四块红砖摞在一起，一巴掌下去打得粉碎。

　　　　而且他的形意五行拳在当时也已经初窥门径，就是控制不好力度，否则也不会一拳就把一个成年人打得胸骨骨折吐血了。练拳之人最忌的就是持武逞强，好勇斗狠。有传承的各大门户都会约束门人弟子，但洪涛是无师自通，少有约束性。

　　　　我问洪涛现在还练拳吗？他好奇地看着我说：“怎么不练，你都没放下，我怎么会不练。”

　　　　他好像察觉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哈哈一笑说：“来，再走一个。”说着端起酒杯又干了一个。夹起一块酱牛肉大嚼起来，边吃边说：“次奥，他家的酱牛肉真不赖，就是盘儿越来越少。服务员！再来两盘子酱牛肉！”

　　　　我见他明显在掩饰什么，也没有多问。我们是好兄弟，几年没见面了，而且又各自都有工作，这次见面，指不定下次是什么时候。还是多喝点儿酒叙叙旧吧。

　　　　我问他现在的工作怎么样？他喝了口酒，说：“说实话兄弟，挺有意思的，我的工作性质嘛，怎么说呢，有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挺悠闲，闲的都能沤出盐卤来，有的时候又能忙得忙死，但我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符合我的性格。”

　　　　我问：“什么单位这么牛气？”

　　　　洪涛看了我一眼，夹起一块酱牛肉嚼了几口咽下去，说：“一个专门管理档案的部门。喝一口！”说着又是一口酒下肚，抹了把满是油渍的大嘴，拍了拍肚皮打了个嗝说，“而且，工资和奖金还不少，小日子过得舒坦。”

　　　　我皱了下眉头说：“我听说省厅里的都是公务员待遇，即便是公务员一个月也超不过万头八千的，再说我们都是刚参加工作不久，警衔待遇怎么说也就两三千块而已。”

　　　　洪涛笑了：“那是你们基层一线的待遇，我的单位虽然是管理档案的，可保密要求却是非常严格，属于机密型的特殊部门，当然工资待遇就高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喝了口酒，夹起一片酱牛肉慢慢地嚼。我有点失落，才刚参加工作没几个月，就被放了长假，颇有点儿被边缘化的感觉，又听洪涛这么一说，心里竟然有股莫名其妙的恼火。

　　　　洪涛看了我一眼说：“咋地，有点儿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苦笑着说道：“来吧，喝酒，一醉解千愁。”说着仰脖子喝了一杯，这杯酒竟然感觉特别辣嗓子，不禁咳嗽了起来，弄的脸色涨红。

　　　　洪涛拍着我后背，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看见你档案了，在我们档案室里。”

　　　　我顿时一愣，我的档案？怎么会在他的特殊部门？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我直愣愣的盯着他，他笑了一下，挠挠脑袋，说：“别这么看着哥，哥不是那种人，嘿嘿。”

　　　　“次奥，别打岔，你怎么会看到我的档案，我的档案怎么会在你们的单位里，不是被省厅调档了吗？”我瞪着眼睛问他，心里一阵疑惑。

　　　　洪涛笑了，说：“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单位就是管理档案的，档案能随便看吗？是不是？你看看，你又瞪眼睛。”

　　　　我心里烦躁，我不知道自己的档案为什么会在他所说的特殊部门，什么部门要调我的档案？难道是？

　　　　我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配枪吗？你们的枪是不是上面都镂刻着花纹的？”我说着就身手抹向他腰间。

　　　　见我把手伸向他腰间，洪涛挡住说：“别乱摸，咱们可有规定，上饭店喝酒不能配枪，我的枪也没带来，放假期间都上交了。”

　　　　我问他：“你们的配枪是什么样的？”

　　　　洪涛说：“都是警用的配枪，不过我们的部门挺特殊，配枪都是特种器材制作的。对了，兄弟，我们的部门虽然也配枪，但我们并不属于省厅管理，是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