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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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嘴里不停地大口吞咽着，夹菜的时候说了句：“公主和公子厚真是厉害，这一道菜还能吃出这么多门道来。我只是觉得十分好吃，一吃就停不下来，却是说不出哪里好吃的。”

　　　　和暄笑道：“晴儿这丫头就是这么心直口快的。不过晴儿，你慢点吃，一会儿还有许多的菜。现在吃饱了，再有更好吃的，你可就吃不下了！”

　　　　晴儿这才醒悟，立刻停下了筷子，想着到底要不要等后面那些更好吃的。

　　　　和暄对着齐厚道：“齐厚哥哥来过这里？怎么对这里的食材和菜的做法如此了解？”

　　　　齐厚还未回答，大平咽下了嘴里的菜，抢着说道：“二公主，咱们公子可是几个月前就特意来过这里尝菜，还把厨师叫来细细地问过呢！”

　　　　和暄心里一颤，原来齐厚待她是如此的用心，竟然几个月前就开始为今日的准备了。可是她是个二十五岁死而复生的人，上一世她是嫁过人的，这一世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更何况，她总觉得对于齐厚，她虽然是有一种不自觉的亲近，可那却是一种类似哥哥妹妹的情感，而不是那种奋不顾身的爱情的感觉。

　　　　可是上一世，她对待芈贤全心全意，却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如此一来，她也恍惚了。她应该回应齐厚这样细腻的感情吗？她不知道。

　　　　于是她装作小孩子听不懂的样子，只是笑了笑看了一眼和晴儿一眼只顾着吃饭的大平。

　　　　过了不久，又来了十几道菜，有罐焖三宝、蒜籽烧裙边、佛跳墙、甲鱼汤、坛子肉、油焖大虾、海鲜豆腐煲、笋子烧牛肉、清蒸鱼、等等。

　　　　单说这佛跳墙，精选了鲍鱼、鱼翅、人参、鱼肚、干贝、鲍菇、鸽子蛋、裙边，等等。不仅食材用的是顶级的，这菜用到的浓汤更是大师傅三天三夜精心熬制的。盖子一掀开，满屋子都飘着这香味。

　　　　和暄心里暗暗道，这酒楼奢侈堪比皇宫，难怪能碰上赵临那种世家子弟了。是啊，除了门阀贵族和富甲商人，普通老百姓哪里这么穷奢极欲呢？

　　　　晴儿边狼吞虎咽，边夸赞这些菜口味调的如此恰到好处，食材如此新鲜，跟御膳房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

　　　　和暄瞧着她那样子，便道：“小丫头吃饭也不注意吃相，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经常不给你饭吃呢！”

　　　　齐厚和大平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声。晴儿用手绢擦了擦嘴，装木作样地细嚼慢咽起来。

　　　　吃罢午饭，和暄准备让晴儿掏钱付账了。齐厚一把拦住了她，道：“我来。”

　　　　和暄抬起头，温和道：“齐厚哥哥，那比赛是我输了的，愿赌服输，理应我来请客。”

　　　　齐厚温柔地看着和暄，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哪里是什么比赛，和暄妹妹不必认真。这顿饭也没有多少钱，和暄妹妹喜欢便好。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哪里能让女孩子掏钱请我呢？”

　　　　话说到了这里，和暄只好乖顺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这顿饭一定价值不菲。虽然和暄不常常来民间，但这厨艺，这食材，恐怕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酒足饭饱，和暄随着齐厚在朱雀大街上走走逛逛。一来是可以感受民间的气氛，二来还可以消消食。

　　　　和暄和晴儿一人手里拿这个泥人儿，在热闹的大街上穿梭。街的两侧有各式各样的商贩，有卖绫罗绸缎的、有卖首饰的、有卖古玩玉器的，还有许多摆小摊卖小吃的。

　　　　大约过了申时，一行人上了马车，启程回宫。

　　　　和暄有一种真的回到了十二岁的感觉，这一天在民间玩耍，好不畅快。她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想办法多多溜出宫来。

　　　　自从莲妃因为下毒之事入了冷宫以后，周明帝身边这个唯一的新宠也被赵后搬倒了，而宫里还没有添什么新人。

　　　　莲妃之前荣宠，但只是个乐姬出身，又意图下毒谋害六皇子，周明帝对于她如今的下场也并不在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虽宠却不爱吧。

　　　　说起来，大周天子除了例行在赵后和三位夫人的宫里留宿，最常去的还是徐婕妤的宫里。

　　　　徐婕妤是个极温柔体贴的女子。明帝日理万机，难免有许许多多的烦闷之事，徐婕妤总是能适当的让他宽心解忧。

　　　　六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寂寥。春天，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欣赏了几日美景，上巳节又出宫大玩了一场，和暄回来便生了一场小病，卧床休息了几日。

　　　　齐厚颇为愧疚，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和暄，才让这位千娇百贵的大周二公主生了病。因此不但送了许多的补品，还附上了一些珠宝玉件，以示心意。

　　　　明帝来探望过和暄，慈爱的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落下的功课也不用急，养好身体才是要紧。

　　　　由于和暄病了，赵后说怕病气过给明帝，因此和暄和蔡夫人也只敢让周明帝探望一次。

　　　　和暄生病的时候，连着做了好几日的噩梦，回想起上一世许多的事情，有的是真实发生过的，有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的精神也因此变得有些不好，然而头脑却还是很清晰。

　　　　她想着上一世自己因为马钱子惨死，这一世莲妃因为朱砂丧命，六皇子也差点被下毒害死，如此这般，她实在是要更加警醒些。

　　　　在这后宫里想知道些消息，就不得不多几个眼线，这样一来，就要有足够的钱财。她虽然贵为公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却是没有办法钱不够花了，就找内务府随手要钱的。

　　　　不过，好在上一世她是做过王后的人，管理后宫的银子还有清点库存这种事情，倒是颇有经验的。她准备等病好了，就找几个宫人好好清点一下她的小仓库。然后想个钱生钱的法子多挣点银子，这样也不至于为了打点下人，把自己弄成开天辟地第一个破产公主。

　　　　不仅如此，她总觉得还需要找个太医做老师，教她一些基本的药理知识，免得她被人下了**都蒙在鼓里，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此多的事情要做，和暄觉得有些分身乏术了。想不到重生一世，活得反而比上一世要劳心劳力千倍百倍。偏偏她的身体还如此的不争气，动不动就生了病，一下子就要歇息这么多天。

　　　　这病给她带来的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用再瞧见天薇那张面孔了。她每一次看到天薇，就想起她死前的那一天，二十一岁的天薇那可怖的样子。

　　　　她听宫人私下里闲话，说天薇倒是时长去徐婕妤的宁咸宫，与文颖公主真是一对情深的姐妹花。其实和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天薇名为探望文颖公主，实际嘛，应该就是去找她的芈贤哥哥吧。

　　　　不知为何，和暄心里总是隐隐地感觉忐忑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做，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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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宫女若兰

　　　　徐婕妤怀孕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后宫里各个角落。无论是嫔妃还是宫人，茶余饭后谈的都是这个。

　　　　这些宫人们，除了艳羡徐婕妤的好福气之外，还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和暄在大殿上提出的养个男孩子在身边有助于怀胎的说法。只不过胎儿尚小，是男是女还不甚清晰。

　　　　周明帝得知了徐婕妤怀孕的消息，便立刻封赏了徐婕妤许多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不仅如此，赵后还提议要庆祝徐婕妤怀孕，在后宫举办个小家宴，以显示对这个孩子和徐婕妤的重视。

　　　　明帝不仅应允了赵后的请求，还不禁夸赞了几句赵后的贤良淑德。

　　　　自从莲妃被废后，徐婕妤变成了侍寝最多的嫔妃。如今又怀孕了，可谓是风头无两。这次又有明帝破例为徐婕妤办的家宴，不知招来了多少后宫妃嫔的妒忌。

　　　　虽然宫人们嚼舌根说都是因为又芈贤在，把男丁的旺气过给徐婕妤。然而和暄心里却很清楚，这种事很难去证实。毕竟徐婕妤侍寝最多，又正当盛年，怀孕也是顺理成章的。

　　　　只不过，赵后又在打什么主意呢？她可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啊！

　　　　晴儿在和暄房里陪着说说话，提到了明日的家宴，问和暄要不要想法子推了说不去。

　　　　和暄本来不喜欢热闹，却觉得不能不去。一来，病好的差不多了，没有借口不去。二来嘛，这一世因为她想法子让徐婕妤代为抚养芈贤，很多事的运数与上一世大为不同了，她总想亲自瞧瞧的。

　　　　上一世的记忆里，徐婕妤只有这么一位文颖公主，而她在公主还未嫁人之前便已经薨世了。死后除了入妃陵，身份低微的她再无其他族人祭拜了。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公主，你说天薇公主和文颖公主怎么都跟公子贤走的很近呢？”晴儿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和暄颇有兴致道：“哦？这宫里又有什么流言蜚语吗？”

　　　　“这倒是没有。赵后宫里的人嘴一向是最严的，哪里问的出什么。宁咸宫那边，风头最劲的是徐婕妤怀孕的事情，又有什么人会注意文颖公主！奴婢只是记得上巳节那天，天薇公主和文颖公主不是还给公子贤买礼物吗？看上去他们三人关系很好呢！”晴儿解释道。

　　　　和暄有些不悦，抬眼看了看晴儿，道：“你这丫头，人不大，还挺爱关心这些的。那日看到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罢了，不要对其他人说。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是故意制造流言，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好奇罢了，这样的话，自然不会对其他人说。公主放心。”晴儿瞧和暄脸色不好，便恭敬地说道。

　　　　晴儿陪在和暄身边闲话家常，和暄的心绪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晴儿，你找个咱们宫里会算数会写字的宫女来，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人。”和暄道。

　　　　晴儿有些懵，道：“啊？公主要会算数还要会写字的宫女？”

　　　　“对。我想找人清点一下我的库房，又怕低品阶的宫女不会算数不会写字，把数字弄错了，或者不会用账簿记账，最后还要我亲自重新去弄。”和暄想着多解释几句给晴儿，也让晴儿多懂一些。

　　　　晴儿一听是这样，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记得昭华宫里有个没有品阶的宫女叫若兰的，跟奴婢差不多大，是个会写字算数的。”

　　　　晴儿是个正九品的小宫女。大周的宫女品级一般是从六品到九品，嫔妃的品级从一品到五品。

　　　　不过也有几个威望较高、资历较深的老嬷嬷是五品的。当然，还有许许多多没有品级的低级宫婢，从事着低下的体力劳动。

　　　　“哦？既然如此，她为何一直做些粗重的体力活儿呢？”和暄颇为不解。

　　　　晴儿眨了眨眼睛道：“公主，我听说她是一个大官家里管家的嫡出女儿。那大管家也有些钱的，请过先生教若兰读书写字什么的。可惜后来这个大官不知犯了什么事，满门抄斩，奴仆女眷充公。因此，年幼的若兰也就入宫为婢了。”

　　　　晴儿看了一眼和暄，然后有些一言难尽，道：“奴婢和若兰聊过几句，她是个有些内向的人，这样性子的人在宫里不讨喜。再加上她罪奴的身份，只好一直做最末的宫女了。”

　　　　和暄仿佛听懂了晴儿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道：“你一会儿叫若兰过来，我且与她说上几句。若真是可用之人，那便让她替我清点库房。如若做得好，以后我让她做个掌管库房的九品宫女。”

　　　　“公主真是个纯良之人，肯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考虑。奴婢这就去找若兰来。”晴儿的脸上又洋溢着少女甜甜的笑容，喜滋滋的出去了。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晴儿带着若兰到和暄的面前。若兰立刻上前行了一礼。

　　　　和暄打量着这个小宫女，瓜子脸，柳眉杏眼，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于是，她张口问道：“你就是若兰？你今年多大了？”

　　　　那宫女声音极细小地说道：“奴婢今年十四岁。”

　　　　“嗯，我听晴儿说，你是罪奴出身？”

　　　　若兰听了这句话，身体微微颤抖，头也更低了一些，道：“是。上官大夫当年因为私吞军饷被满门抄斩，奴婢的父亲是府上的大总管，涉嫌谋划此事，也跟着丧命了。上官府上所有的奴仆都被充公，奴婢当年只有八岁，就在宫里当个宫女。”

　　　　若兰的声音似是有无限的痛苦，声音有些哽咽。

　　　　和暄便切入正题道：“我听晴儿说，你是会写字算数的？”

　　　　若兰此时并不知道为何突然被和暄召见，有些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是的，公主殿下。”

　　　　于是，和暄考了若兰几道算术题，又拿了个账簿教她看，这小宫女倒是十分聪明，一下子就学会了。

　　　　和暄心里想着，这样资质的丫头，做个粗使宫女的确是可惜了。只不过，这样切切诺诺的小丫头，能做库房管事吗？想来想去，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你不用再做粗活儿了，我有个差事要派给你，不过需要你用心去学，你可愿意？”和暄用温和的口气对着这个瘦弱的宫女道。

　　　　若兰看上去是那样的弱小，听了和暄这话，壮起胆子，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奴婢愿意。”

　　　　和暄嘴角也微微扬起，带着若兰到了库房，指点她如何清点那些金银珠宝，如何把账簿记清楚。管理后宫、调教宫人这样的事情，上一世和暄是做惯了的，因此也是轻车熟路。

　　　　若兰紧紧地跟着和暄的脚步，睁大了眼睛，很认真地把和暄的话记在脑子里。

　　　　和暄瞧着她那副好学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最后对着若兰道：“你这几日就把这库房清点清楚吧！做完了过来向我汇报。若是这一次做得好，本公主重重有赏。”

　　　　若兰道：“诺，奴婢谢过公主赏识。”

　　　　前脚离开了库房，晴儿喜上眉梢，低声对和暄道：“公主，这丫头可还好？”

　　　　“看上去倒是有些资质的，且看她的表现吧！”和暄轻轻瞟了一眼有些得意的晴儿道。

　　　　库房这事儿已经开始做了，和暄还得想个在宫外赚钱的法子。她想起那日去悦福楼，宾客满座的场景，想着开个酒楼也不错。

　　　　她是堂堂大周公主，自然不能出面做任何的生意，也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幕后老板。

　　　　因此宫外的生意，还要找个可靠的人做这生意明面上的掌柜的。

　　　　可是她去哪里找个宫外可靠的掌柜的呢？

　　　　她成日里在这皇宫待着，认识的人确实有限得很。这些后宫妇人们，低级一点的只会在背后嚼舌根，高级一些的也就是用些龌龊的法子害人。这些对做生意不仅一窍不通，恐怕还是不屑一顾的。

　　　　而且如此隐蔽的事情，她真怕所托非人，亦或者这事情传到父皇和母妃蔡夫人耳朵里。

　　　　想来想去，和暄觉得表哥蔡文轩或许是有些法子的。于是她打算等明日的家宴过后，找个机会让表哥入宫，与他详谈一番。若是表哥手上有合适的人选，和暄这钱生钱的生意就可以开张了。

　　　　于是，她又吩咐晴儿拿来丝帛，和暄写了封信，叫晴儿托人亲手交给表哥蔡文轩。

　　　　和暄大病初愈，这一天也做了许多事，更别提脑子一直在思考，因此格外的疲累。

　　　　宫女们打好热水放进青铜浴盆，又在里面放上许多玫瑰花瓣，和暄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浴盆里。

　　　　泡在热水里，嗅着那带着玫瑰花香的味道水汽，和暄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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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双喜临门

　　　　“大王，大事不好了！”大司马急匆匆地赶到楚文王芈贤的御书房，一个踉跄摔在了大殿中央。

　　　　芈贤示意德公公扶起大司马，然后淡淡道：“爱卿，何事如此慌张。先喝口茶歇一歇吧。”

　　　　大司马在德公公的搀扶下站起身子，脱口道：“大王，老臣听闻，诸国不满大王杀害周天子，更不愿尊大王为天子。他们各国正在集结军队，说要攻打我们大楚，为周天子报仇呢！”

　　　　“什么？不许胡说！”芈贤一下子从宝座上跳了起来，呵斥道：“诸国不是一向不服周天子的吗？如今寡人国富力强，灭了周氏王朝，他们理应恐惧我的威慑啊！”

　　　　“大王有所不知，大周朝实行分封制，周天子掌管的中央地区领土十分狭小。周天子虽有掌管天下的权利，但是实际上，诸侯国的事务绝大部分是由王侯们自行处理，因此周天子的权利是很有限的。”

　　　　大司马继续解释道：“诸侯不满周天子，只是不愿意年年进贡罢了。然而没有人动灭了周天子的念头，一来，是因为周天子实际掌管的土地很小，还不如去攻打邻国来的城池多。二来，周天子的存在从一定程度上是维持诸国和平的象征，若是谁动了周天子，必会群起而攻之！”

　　　　芈贤听了这些话，一下子摔在了宝座上，冷汗涔涔。

　　　　“公主，你醒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晴儿焦急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和暄。

　　　　原来是个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而且说得事情都是和暄不知道的。

　　　　“不打紧的。我再歇一会儿就好了。”和暄淡淡地说道，然后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心神。

　　　　等到了快正午的时候，和暄与小弟姬泰随着母妃蔡夫人，一起去了徐婕妤的宁咸宫。

　　　　徐婕妤作为主人，热情地招待着纷纷前来的后妃们。文颖公主虽然是个内向腼腆的人，却不忍心母妃怀着身孕还如此劳累，紧紧地跟随着徐婕妤，努力地帮衬着。

　　　　与众人嘘寒问暖了一番，和暄便落座了。她远远瞧着，仲淑妃很殷勤地想与姜夫人说上几句话，可姜夫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反而转过身与太子妃姜婉容说起个没完。这样看来，太子和三皇子是彻底闹翻了，还连带着仲淑妃在这后宫里不受待见。

　　　　和暄再去瞧太子，他在另一边与那美艳无比的太子侧妃赵蕊儿言笑晏晏，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

　　　　而那与姜夫人说话的姜婉容，忍不住瞟了几眼远处的太子，表情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和暄猜测这姜婉容一定是刚刚进门，就被赵蕊儿夺走了她夫君所有的宠爱。

　　　　姜婉容和赵蕊儿，本都是绝代佳人，美得各有不同。一个大气婉约，一个娇艳夺目。若是和暄，恐怕是更欣赏姜婉容的多些。这两女子的命运，会和上一世相同吗？

　　　　此时，大周天子与赵后也到了正殿，行礼后，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入座了。

　　　　赵后坐在周明帝的左手边，徐婕妤坐在周明帝右手边，不过在座位的高度上有所不同。

　　　　赵后笑着对明帝道：“婕妤妹妹怀孕一个多月，听说这几日害喜害得厉害呢！当初徐婕妤怀文颖公主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害喜。”

　　　　赵后这样一说，倒像是坐实了之前宫人们的猜测，徐婕妤这一胎怀的可能是个男婴。

　　　　周明帝笑着看了眼赵后，又心疼的看了看徐婕妤，道：“徐婕妤为寡人生儿育女，确实辛苦。再让内务府给你挑几个人，好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徐婕妤温顺的道：“多谢陛下美意。”

　　　　“这样的辛苦，臣妾倒想替婕妤姐姐受着，可惜却没这样的机会。”妫充华不咸不淡地接了这样一句，明显透露着对徐婕妤的嫉妒。

　　　　明帝只飞快的瞟了一眼妫充华，后者就立刻闭嘴了。其他人就当没听见那句话一样，继续闲聊着。

　　　　“今年时气甚好，寡人听闻北方偏远的诸侯国刚开春的时候冰雪就都化了，各地的农民都已经开始耕作。如今徐婕妤又有孕，寡人今日心情甚为舒畅。”周明帝龙颜大悦道。

　　　　“和暄，你的病也好了？”明帝和颜悦色地看向和暄。

　　　　和暄笑着道：“多谢父皇挂心，儿臣的病已好了大半了，不碍事的。”

　　　　“这就好！春日里天气忽冷忽热的，让伺候你的小宫女多注意着点吧。”周明帝其实早就想去再探望和暄了，今天见到和暄大病初愈，才下心来。

　　　　和暄面上笑着，心里觉得十分温暖。父皇从小格外疼爱于她，她有点什么小病小灾，父皇都十分着急。

　　　　明帝说几句话关心和暄的话说了出来，底下的几位公主神态各异。

　　　　长婷公主和熙梦公主一样，呆坐在一旁，一向也只是摆设。云景公主遗世独立，云淡风轻。天薇公主脸上露出的是笑，可那笑充满了嫉妒。文颖公主关切的眼神停驻在徐婕妤的脸上。其他四位公主年纪尚小，只顾着在一旁玩耍。

　　　　周明帝又看向太子道：“荣儿如今娶亲了，看上去人也稳重多了！”

　　　　姜夫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婉容是个稳重大气的好孩子，从小就学习如何管理家务，必能好好辅佐荣儿。”

　　　　姜婉容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害羞，头低了下去。

　　　　赵后笑着道：“婉容这孩子真是难得的既才华出众又温厚明礼，蕊儿有些娇嗔，从小被我大哥宠坏了，还好婉容从来都不与她计较。”

　　　　太子听了这话，笑得更加开心，道：“母后，蕊儿极好，深得我心。”

　　　　这话一出，姜婉容的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姜夫人表情也有些许的不自然。

　　　　明帝未曾察觉，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