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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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老师。”

　　　　和暄看着齐厚跟芈贤聊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便冷冷地道：“开学堂的事，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至于李夫子，也不是我举荐的。”

　　　　这次齐厚听得真切，和暄是故意不给芈贤脸面的。毫不知情的齐厚，眼神带着一丝吃惊地看向和暄，在他的心里，和暄一直是那样的温柔明理，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于是，齐厚瞧着比自己小两岁的芈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贤，二公主刚刚才跟我说过她身体有些不适，你不要见怪。”

　　　　和暄听了齐厚这话，肚皮都要被气破了，这个家伙难道看不出来，她不喜欢芈贤在这里吗？竟然还让芈贤不要怪她？

　　　　芈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不悦，一瞬便转为抱歉的笑意，道：“公子厚说笑了，我怎敢怪罪二公主！二公主冰雪聪明，芈贤欣赏还来不及。”

　　　　随后，芈贤的眼神从齐厚的脸上，转到了和暄的粉面，直勾勾地盯着后者看。

　　　　和暄听了这话，心里直泛着恶心，刚刚吃过的午膳差点吐了出来。她心中默默地骂着芈贤，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犯贱，越是不待见他，还越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齐厚并没察觉到这个十岁的少年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微笑望着脚边小池塘里，游动着的锦鲤鱼。在他的心里，和暄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自然是人人都要夸赞的。

　　　　“公子贤！”一个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只见一个身穿桃红色衣裳的明媚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三个人待她走近了一瞧，原来是五公主天薇，身后还跟着文颖公主。

　　　　“啊，原来还有二皇姐和公子厚在啊！”天薇公主仿佛这才瞧见了芈贤身旁的两个人，娇笑着说道。

　　　　文颖公主则有些害羞地跟在天薇公主的身后，只是红着脸对着众人微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和暄瞧着天薇，前世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她觉得这个女子，无论年纪，都那么的令她恶心。

　　　　可惜此刻，和暄还没有能力与天薇和赵后闹翻，刚才还冷冰冰的她，见到了天薇，只好在脸上挤出一个恰当的笑容，然后又对着文颖点了点头。

　　　　“齐厚见过五公主，六公主。”齐厚是个礼数周全之人，立刻上弓手向两位大周公主行了礼。

　　　　由于芈贤在宁咸宫时长见到天薇和文颖，两个小丫头又喜欢没事儿就围着他转，他们三人见面是从来不需行礼的。

　　　　“公子厚客气了。”天薇立刻嬉笑着抬了抬手，然后挨在芈贤身侧，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们好找。”

　　　　芈贤淡淡道：“没什么，吃了午饭，出来走走消消食罢了。老百姓不是有句俗语，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天薇一听到“午饭”两个字，小嘴立刻撅了起来，眉头也皱了皱，撒娇道：“亏你还吃得下，这算是什么午膳！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未被这样虐待过。”

　　　　和暄自然是懂得的，天薇不仅仅是养尊处优的尊贵公主，骨子里还是个穷奢极欲的人。有句话叫做从小看老，套用在天薇的身上，果然不错。

　　　　齐厚这样的老实善良的人，只把天薇当做一个宠溺坏了的八岁孩童，便耐心地宽慰道：“公主金枝玉叶，从花样繁多的御膳突然变成了四菜一汤，确实是难为公主了。不过，李夫子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我们体会民生，并非存心刁难公主。”

　　　　天薇对齐厚说的话不感兴趣，只是敷衍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芈贤道：“我不管，等下午下了课我就去找父皇，我才不要每日中午都吃这个什么破四菜一汤呢！”

　　　　一直安静伫立在旁的文颖公主，轻声嘟囔道：“也不是每日，我们每上五日可以休息两日的。”

　　　　天薇斜了一眼文颖公主，嗔怪道：“就你是个好脾气的！今天这顿饭就够我受得了，还让我连着吃五日？”

　　　　文颖公主被呛了一声，立刻闭上了嘴，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芈贤虽然心里很烦这个两个一直缠着他的小丫头，但碍于赵后在皇宫里的权势，只好和颜悦色道：“其实宫外的富裕人家吃饭，也不只是四菜一汤，五公主吃不惯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被芈贤哄了一句的天薇公主，果然脸上的怒意消了大半。

　　　　不过，芈贤又想起，后宫学堂这主意是和暄公主提的，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自然是希望有这种机会多多接触这些身份尊贵之人。因此，他颇为担心天薇公主说话没轻没重的，会把这皇室学堂的事情给搅和了。

　　　　于是，芈贤又不好意思地对着天薇笑了笑，便补了一句：“五公主，不如等过了这几日的风头，你再慢慢与陛下说吧？”

　　　　天薇得到了芈贤的劝慰，也不那么火急火燎的要去找周明帝告状了。再说了，她也拿不准若是告状，会不会遭到父皇的训斥，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正当天薇准备笑着拉芈贤的衣袖时，她懵然发现芈贤此刻正偷偷瞧着和暄。心中一股酸意顿时上涌，看向和暄的眼神带有一丝犹疑，然而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五个人在这后院里，喂了喂池子里的锦鲤鱼，闲聊着不久后的降诞日寿宴。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他们便要赶回凌书殿，准备上下午的课了。

　　　　和暄心中很清楚，芈贤一个小小楚国质子，只要他不作妖，在这大周皇宫不足为惧。至于日后，想个法子不放虎归山便是了。

　　　　至于天薇与赵后，这母女俩一样的心狠手毒。赵后是后宫之主，和暄此刻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不得不虚与委蛇，不能让对方过早发现她这个敌人。

　　　　回到凌书殿的时候，那些饭菜早已被宫人们撤下了，室内整整齐齐的。

　　　　李夫子和他的几位助学老师也不在了，这些男孩子和女孩们按照性别，整齐地分列成了两排。

　　　　一排跟着领头的太监，去练马场。这些男孩子们，下午要学习的是骑射五艺，一天一个。

　　　　另一排则跟着掌事嬷嬷，去明乐宫，那是宫廷乐坊。这些女孩子们，下午要学习的是琴棋书画和绣活儿，一天一个。

　　　　和暄随着队伍踱步向明乐宫走去，其实，除了棋艺，对下午这些课并不太感兴趣。上一世，她便是才艺出众的女子，可惜棋艺不精。

　　　　走着走着，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过来。和暄面带不悦地侧过头，瞪了一眼几个站在墙角处，神色诡秘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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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女扮男装

　　　　走着走着，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过来。和暄面带不悦地侧过头，瞪了一眼几个站在墙角处，神色诡秘的宫人。

　　　　那些宫人并未察觉到她的目光，她却听见了“太子妃”云云，内容却听不真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和暄给了晴儿一个眼神，晴儿会了意，便悄悄离开了队伍，朝着那几个宫人走了过去。

　　　　下午的课，对于和暄来说，就是轻车熟路的温习罢了。

　　　　为了避免惹人怀疑，她还特意隐藏了些锋芒的。即便如此，与一众的孩子们相比，她的技艺实在是过于精湛，惹得老师直夸赞她天资过人，倒是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回到昭华宫，和暄给母妃蔡夫人请了安，又讲了讲今日上课的趣事，蔡夫人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听着这些全当解闷了，觉得十分舒心。

　　　　聊了许久，和暄瞧着小弟姬泰还没回宫，想着男孩子们下午的课定然比自己的辛苦又严格许多，下课晚一些也属正常吧。

　　　　这样想着，她就盈盈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要回自己的偏殿休息一会儿。

　　　　蔡夫人的脸上充满了慈爱，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有些皱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和暄才迈进偏殿的大门，灵巧的若兰，已经早早准备好了果盘和茶水，恭迎二公主回宫了。

　　　　她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就立刻扭过头，匆忙地对着站在身后的晴儿道：“快说吧，现在可算是清静了，今日都探听到了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公主不听也罢。”晴儿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这倒是奇了，晴儿一向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为何会如此呢？

　　　　站在桌边的若兰不知道今日在昭华宫外发生的事情，神色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

　　　　对着和暄那迎面而来的质询目光，晴儿只好低着头轻轻地说道：“他们说。。。太子不喜太子妃，太子妃。。。进了东宫后。。。还是。。。还是。。。处子之身。”

　　　　后面那四个字说得极轻，和暄差点没有听见。她略想了想，也有些脸红了起来，轻声问道：“嗯。。。这样的私隐，这些打杂的宫人是如何得知的？”

　　　　“这。。。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如今是宫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呢。”晴儿终归是个小姑娘家，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这话题实在是尴尬。

　　　　“我知道了。”和暄淡淡地道，然后沉默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这样的事情，太子妃自然是不会主动与人说起，太子也不会说出去让姜家人知道的，那就只剩下那位侧妃赵氏了。”

　　　　“公主说的可是太子侧妃赵蕊儿？她传出来这样的风声，对她有何益处？”若兰似是困惑不解，便问道。

　　　　“没什么益处。她就是想恶心太子妃，让太子妃没脸见人罢了。”和暄冷冷道，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没有益处？”若兰有些听不太懂，诧异的问道。

　　　　和暄闭紧了眼睛，语气坚硬地回答道：“对，换一种说法，就是损人不利己。上次的事情，她赌输了，没有能够把太子妃拉下马，却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她也不好动什么手脚，只好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让太子妃难受。”

　　　　“可她这样做，不怕会被人发现吗？”晴儿立刻接口问道。

　　　　“呵呵，这种流言蜚语，想要找到源头何其困难！更何况，你也不想想太子侧妃姓什么，会有谁要去管这件事？”和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用冰冷的语气回答道。

　　　　“赵氏一族果然是权势滔天，无恶不作。”明白了真相的若兰，不自觉地轻声感叹了一句。

　　　　“那。。。公主上次帮了太子妃，这次，可要去劝慰一下？”晴儿试探着问道。

　　　　和暄摇了摇头，缓缓睁开了那明亮的双眸，道：“不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免得让她更加尴尬。”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一片静默，瞧着和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晴儿也不敢再说了。若兰则呆呆地站在一旁，心有所想的模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和暄才又开口说话，两个小宫女跟随着她去了蔡夫人的主殿，迎姬泰回来吃晚膳。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有条不紊地过着。

　　　　过了半月，就到了周天子的降诞日前一天。降诞日这样盛大的日子，诸国纷纷派来使臣恭贺，镐京的驿馆早就人满为患了。

　　　　随着诸国使臣的脚步一同而来的，还有许多民间的商贩。镐京城内，一时间车水马龙，到处可见异国的服装首饰，好不热闹。

　　　　降诞日即为大周天子的生辰，周明帝下令举国欢庆，四海同乐。因此，皇子公主们这几日，也不需要去凌书殿看李夫子那张古板学究的脸了。

　　　　“二公主，咱们真的要打扮成这副模样溜出宫去吗？”晴儿一脸不自在，摸了摸头顶上的发髻，对着铜镜左瞧右看的。

　　　　“有何不可？明日是父皇的生辰，今日宫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再说我又不是大牢里的犯人，咱们偷偷地溜出去，赶在晚膳前溜回来便是了。”和暄走到了铜镜前，瞧了瞧铜镜里那文文弱弱的男子模样，觉得还勉强过关。

　　　　再一瞧晴儿，她噗嗤一下就乐了。“晴儿，我让你和若兰女扮男装随我出宫去，你瞧瞧若兰，再瞧瞧你自己。明明是男子打扮了，手里怎么还捏着一个杏色的帕子！”

　　　　若兰也低着头偷偷轻笑了几声，晴儿听了这话，赶紧把手里的帕子扔了，别别扭扭的走到了和暄面前。

　　　　正在这时，蔡文轩走了进来，瞧着室内这三个娇弱的“男子”，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小表弟，咱们走吗？”

　　　　和暄瞪了蔡文轩一眼，点了点头，几个人跟着蔡文轩，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守门的侍卫按照规矩盘查来往之人，和暄从袖口里掏出个令牌，那侍卫立刻傻眼。

　　　　他赶忙拱手行礼道：“二公主，您这是要出宫去？”

　　　　“嗯。”和暄也没有用正眼瞧那侍卫，摆着一副公主架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其实和暄是生怕那侍卫发现她心虚，拦住她的去路。

　　　　那侍卫心里满是疑惑，却什么都不敢问，只毕恭毕敬地目送着这一群人远去。

　　　　刚刚走出宫门，晴儿拍了拍胸口道：“刚才可吓死奴婢了，还好那侍卫看到出宫令牌没有多问。”

　　　　“好了好了，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嘛，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和暄嗔怪道，然后立即嘱咐晴儿和若兰道：“你们俩记住，在宫外，叫我公子。还有，别忘了你们现在是女扮男装，举止和动作都要像个随侍一样。”

　　　　“诺。”两个小宫女立刻答道。

　　　　自从上次听表哥说了严小六的事，她就想着出宫去看一看店铺的位置，顺便也再考察一下严小六这个人。

　　　　近日听表哥送信说严小六把店铺顺利地盘下来了，和暄便迫不及待地找了这个机会，跟表哥一起出宫。

　　　　从皇宫的大门口，到离得最近的朱雀大街的交叉口，也要一会儿。因此，蔡文轩早早吩咐了车夫在宫外候着，几个人坐在马车上，互相瞧着对方的装扮，又是一番嬉笑。

　　　　“大少爷，您慢点儿。”严小六早已在店外恭候多时了，见到蔡文轩的马车停下，立刻上前扶着蔡文轩下车，倒是一副忠仆的样子。

　　　　严小六已经被严津赏给了蔡文轩，自从他严府的奴仆变成了蔡府的奴仆，自然是要叫蔡文轩大少爷的。

　　　　蔡文轩站稳了脚步，见到严小六正要伸手去扶下马车的和暄，一把拦住了严小六，自己走上前去，贴心地扶了和暄下车。

　　　　不仅如此，晴儿和若兰下车的时候，蔡文轩这高贵的公子也风度翩翩地扶了两个奴婢一把。

　　　　严小六一旁瞧着，这位宰相府的蔡大少爷，竟然要去扶这位容貌清秀的公子身边的两个侍从，这位公子的身份，必是贵不可言了。想到这里，他感觉额头直冒冷汗。

　　　　和暄听表哥蔡文轩简单地描述过这个店铺，如今亲自来看，白墙绿瓦，匾额的两边挂着两串大大的红灯笼，玄色的匾额还用酱红色的布遮盖着。

　　　　迈步走进店内，里面一个个水曲柳木的桌案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每个桌子下面都有四个看上去舒适简朴的厚坐垫，地上还铺着芏草织的席子。

　　　　虽比不上悦福楼的富丽堂皇，倒也朴素大方。

　　　　“大少爷，这位公子，您二位看这店铺收拾得如何？”严小六面色紧张，看着这位身份不明的富贵公子道。

　　　　和暄一边在店里走着，一边四处瞧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严掌事果然是有资历的，才这么几日，这里就收拾的井井有条的，的确不错。”

　　　　严小六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意道：“公子夸奖了，小人不才，也只会做个掌柜的。”

　　　　“只不过。。。”和暄抬起头，眼睛盯着严小六的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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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宫外遇险

　　　　严小六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意道：“公子夸奖了，小人不才，也只会做个掌柜的。”

　　　　“只不过。。。”和暄抬起头，眼睛盯着严小六的脸，笑着道，“店内再稍加装饰就更好了，譬如说一些素雅的植物，墙上还可以挂一些装饰。”

　　　　蔡文轩立刻点头，对着严小六道：“就按这位公子说的办吧！走，你带我们去看看楼上的雅间。”

　　　　“诺。”严小六一丝不苟地回答道，然后便带着这两位贵公子，从右侧玄关后面的楼梯上了二楼。

　　　　和暄边走边瞧着，比起一楼的狭窄压抑，二楼的雅间果然开阔敞亮了许多。时不时有微风顺着窗子从外面吹进来，给人一种春风拂面般的感觉。

　　　　“二楼这些雅间环境很好，再放些精致的摆件，与富贵的客人匹配一些。”和暄说着，严小六认真的听着。

　　　　严小六虽然名字叫小六，年纪可一点也不小，少说也有四十岁了。他不仅经验丰富，而且老成持重，一下子就看出来宰相府的蔡大少爷是听从这位身份不明的清雅公子的，便认认真真地记下了和暄说的一切。

　　　　乐宾楼开张的日子定在明日，也就是天子降诞日。像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老百姓们纷纷出来庆贺，是极其适合开张剪裁的。

　　　　和暄自然是没有福气亲眼见证自己的饭馆开张了，于是又细细地嘱咐严小六一番，才缓缓地离去。

　　　　“表哥，叫马车先走吧，我想在这附近转转。”走出了大门的和暄，见严小六已经返回饭馆收拾去了，便对着蔡文轩说道。

　　　　”这里人流混杂，表妹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没办法向家里人交代啊！”蔡文轩压低了嗓子说道，脸上还带着一抹无奈。

　　　　“我又不是没来过朱雀大街，表哥，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只是想在周围转转，都是为饭馆的生意好罢了。”和暄斜了蔡文轩一眼，低声嗔怪道。

　　　　蔡文轩无奈地笑了笑，挥了挥衣袖，打发了车夫，然后对和暄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这饭馆处在一个拐角处的位置，一侧冲着热闹的朱雀大街，另一侧则冲着一条静谧的小路。

　　　　和暄疑惑地指着那条小路，问道：“这条路为何如此安静，看上去似乎没有商贩。”

　　　　“这条叫做路尾巷，商贩都集中在了朱雀大街的两侧，路尾巷自然是没有的。顺着路尾巷走一阵子，就是一些居民了。”蔡文轩耐心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和暄喃喃道，眼神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蔡文轩便解释了一句，道：“所以这里的租金并不算贵。若真的是在两条大路的交口处，那租金也着实不便宜。严小六说，保险起见，还是在这样的地方比较好。”

　　　　和暄这才领悟到表哥会错了意，赶忙解释道：“表哥莫要误会，这店铺的位置我很满意，租金低，平摊在每位客人身上的要付的钱也就没那么多，这样很好啊！一切还是多亏了表哥！”

　　　　“哈哈，哪里的话，一家人不必客气。”蔡文轩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突然被和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表哥，我们去那边的药材行看看吧！”和暄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店铺，上面的匾额大字写着“成德行”三个字。

　　　　蔡文轩顺着和暄的手指方向一瞧，立刻笑着道：“原来是成德行啊，这可是民间第一的药材行，据说他们的祖先师承于烈山氏，在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均有分店。”

　　　　“是那个相传尝过百草的药王吗？”跟在一旁的若兰，听到蔡文轩的话，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正是此人。不过，这药王一事属上古传说，真真假假，又有谁人能知呢？”蔡文轩点了点头，然后不自觉地叹了一句。

　　　　和暄一边迈着大步，一边认真地说道：“重要的不是真与假，只要这店铺卖的药价格公道，能治病救人，引用一下古人的传说又如何。”

　　　　成德行的横梁是高挑的，有坐北朝南，人一走进去，就觉得这室内十分开阔敞亮。

　　　　里面分为两侧，一侧有一墙面整齐的药柜，前面有一个年纪约莫三十的主事负责抓药。另一侧则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有看诊的大夫。

　　　　和暄跟着王太医学了一阵子，随便捡了几个刚背过的草药问了问主事的价格，心中对镐京的药价有了个大概。

　　　　逛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走出了成德行的大门，和暄低声道：“表哥，既然我这乐宾楼是做菜的营生，不如你带我去附近的菜市场看一看吧。”

　　　　“啊？我隐约记得蔡府里的管家说过，沿着朱雀大街往南走，右拐，清平巷一整条巷子都是那种市井小贩。”蔡文轩挠着头，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不过，他转念一想，立刻反驳道：“表妹你身份高贵，去不得那样下九流的地方，就连我也从来没有去过。”

　　　　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之后的和暄最不爱听这种话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她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道：“有什么去不得的，平民百姓还不是要每天出入菜市场。身为公主，难道就要胆小如鼠，怕东怕西吗？快带路吧！”

　　　　蔡文轩便对表妹的话言听计从，见辩驳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带和暄朝着清平巷的方向走去。

　　　　清平巷果然是市井小贩聚集的地方，道路狭窄不说，地上还布满了各种烂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