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女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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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查的侍卫刚要放行，谁知正在出宫门的瞬间，一个太监一路小跑着过来大喊：“拦住他！”

　　　　刚刚回到昭华宫，和暄就被赵后的人请走了。她心想着事情不妙，只希望表哥已经逃出宫去，而且若是找不到那宫女的尸首，赵后也休想定她的罪。

　　　　到了赵后宫里的正殿之上，和暄看到了殿上中央坐着父皇和赵后，旁边站着表哥蔡文轩、齐厚、还有赵临，地上还跪着那个湖蓝色衣服的宫女。

　　　　“父皇，母后，不知今日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和暄心乱如麻，勉强摆出一副镇定的神情说道。

　　　　“和暄，你与齐国质子公子厚，三更半夜厚恬不知耻地在听心湖偷情，被赵临还有许多的宫人亲眼看到。我虽然听说了，却想着保全你的颜面，未曾责备与你。谁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今日还指使你的表哥蔡文轩在听心湖随手杀了一个宫女。和暄，你可知罪？”赵后严词厉色，吓得蔡文轩和齐厚纷纷跪倒在地。

　　　　和暄面上一个冷笑，心道，赵后，你休想这么容易就害死我。于是她装作极为吃惊地样子看向赵后，慌张地说道：“这。。。母后，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恕儿臣不敢擅领这样大的罪名。”

　　　　“真是巧言令色。莹儿，你来告诉大家今日你在听心湖都看了什么吧！”赵后蔑视地看了一眼和暄，转而对着那湖蓝色衣服的宫女说道。

　　　　“今日。。今日奴婢与宫女玢儿在听心湖附近说话，玢儿告诉我她听赵临对宫女樱儿说。。。说亲眼看到二公主与公子厚。。。在听心湖。。。结果。。结果谁想到二公主正好路过，公子轩打了玢儿，玢儿就。。就死了。”莹儿眼睛睁得大大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颤抖，一脸惊恐的样子。

　　　　赵临立刻跪下道：“陛下，我有罪。那晚我的确见到了公子厚与二公主在听心湖私会，是我失言了。但我没有料到这样的消息会传遍后宫，请陛下圣裁。”

　　　　不等周明帝说话，齐厚也猛地跪在地上申辩道：“陛下，臣虽然那晚约了二公主，然而却只是在听心湖放花灯而已，并未做任何逾矩的行为，请陛下明察。”

　　　　赵临冷笑了一声，看向齐厚道：“公子厚，若真是如此，为何要选择那样一条偏僻无人的小路呢？”

　　　　齐厚顿时哑口无言，努力地思索着如何辩解。

　　　　和暄转念一想，计上心来：“父皇，公子厚与我的事暂且不说。敢问母后，除了这个叫莹儿的宫女，可有证据证明我表哥杀了什么宫女？”

　　　　赵后似是料到和暄早有此招，冲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会了意，不一会儿，几个宫人就抬上来一具盖着白布单的尸体。

　　　　怎么可能？赵后怎么可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就找到了那个宫女的尸体？和暄冷汗涔涔，难道这从头到尾就是赵后设计好的一个陷阱吗？

　　　　可如今和暄才十二岁，对赵后没有任何威胁，赵后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除掉她呢？和暄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宫女玢儿的尸体，从听心湖刚刚捞上来的。和暄，你且看看吧。”赵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

　　　　周明帝此刻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审视着殿上的每一个人，最后瞪着蔡文轩大声吼道：“蔡文轩，你可知罪？”

　　　　蔡文轩含恨跪在地上，面色十分难看，哀求天子道：“陛下，这宫女的确是我误杀的，我愿意领罪。只是表妹与公子厚定然是清白的。”

　　　　周明帝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沉，愤怒地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蔡文轩，你杀死了宫女还企图逃出宫去，今日寡人就要把你当场政法！”说罢，起身，拔出侍卫的长剑，一剑刺向蔡文轩的胸口。

　　　　“不要啊，父皇！”和暄跪在地上哭着求到，然而为时已晚。

　　　　蔡文轩血溅当场，栽倒在地，不一会儿就咽了气。

　　　　天子手中举着剑，眼神扫射着剩下的几个人。突然他把剑锋落到齐厚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齐厚，你一个齐国小小质子，竟然敢毁寡人女儿的清誉。哼。”

　　　　手起刀落，大周天子一剑划破了齐厚的气管。齐厚话也说不出一句，随着迸涌而出的血水，倒在了地上。

　　　　和暄此时哭得双眼模糊，发髻也早已散乱。

　　　　“和暄，”周明帝此刻转过身来看着和暄，那眼神是如此的冷漠和无情，继续道：“寡人如此呵护于你，想不到你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回昭华宫静思己过吧，无事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蔡夫人教女无方，传寡人口谕，降为世妇。你走吧。”

　　　　“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是冤枉的啊！”和暄拼尽了全身力气呼喊，满心的委屈无处倾诉。

　　　　和暄被宫人们拖回了昭华宫，她只觉得这些人对她的所作所为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不消多时，赵后、芈贤、同天薇一起走了进来。赵后看着和暄呆愣愣的坐在地上，轻蔑地笑道：“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天薇妩媚地挽着芈贤的手臂，突然扇了和暄一个耳光，笑嘻嘻地说道：“芈贤哥哥是我的，我才是未来母仪天下的人。”

　　　　芈贤一把搂住天薇的杨柳细腰，一连嫌弃地看向地上披头散发的和暄，冷冷道：“寡人从来没有爱过你，你只不过是个寡人上位的工具罢了。”

　　　　话音刚落，几个衣冠不整的侍卫淫笑着步步逼近和暄，和暄拼命地挣扎嘶吼。
………………………………

第十七章　春猎前夕

　　　　“不要！”一声惊呼，小宫女晴儿赶忙跑了进来，看到和暄一额头豆大的汗珠。

　　　　“公主，又做噩梦了吗？”晴儿一边递过一碗茶水，一边温和地说道。

　　　　这梦，似是在告诉她，因为她的一点点疏忽，所有人都会为她的愚蠢而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不能再落入别人的陷阱了，她要保护好她所有的至亲。

　　　　其实自和暄重生之日起，她便是经常地噩梦连连。除了小宫女晴儿每晚在殿中守夜，其他宫人都被打发到了殿外。

　　　　想也知道，一个年仅十二岁无忧无虑的大周公主，何以会夜不安寝呢？这太值得怀疑了。因此，除了和暄与晴儿，这件事再无第三人知晓。

　　　　“不打紧的。”和暄抿了一口散发着清香的茶，淡淡地说了句：“你也下去休息吧。”

　　　　噩梦她已是习惯了，大部分都是前世的事情。今夜这梦境如此诡异，和暄坐在床头，隐约地回想起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那个玩世不恭地赵临，在宫中散播谣言惹出来的。

　　　　看来这些日子，她需要仔细着这后宫里的流言蜚语。

　　　　再过些日子就是春猎了，或许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赵临？如何去试探对方呢？赵临这个家伙有什么把柄可以被她握在手上呢？想着想着，她又昏睡了过去。

　　　　和暄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晴儿过来有条不紊的伺候着和暄梳洗。

　　　　“晴儿，春猎的行囊准备的怎么样了？”和暄一边擦拭着那粉嫩的脸庞，一边轻声问道。

　　　　“公主放心，奴婢已经收拾妥当了。奴婢早早就收拾好了各种衣裳首饰，还有一些茶点是夫人吩咐说过几日送来再打包的。再者就是公主要带上哪些书卷，奴婢不识字，恐怕要公主亲自指点了。”晴儿本来满心的欢喜，说到后面却有些羞愧。

　　　　“书卷我们走之前再一同收拾吧。春猎可是一大盛事，听说父皇前天祭祀了马祖，田车整顿这几日也要做好了，就等着去大丘陵狩猎了。”和暄笑嘻嘻地对着晴儿说道，相处下来她对这个小宫女是有感情的，也不希望晴儿难过。

　　　　“是啊！奴婢还没有去过大丘陵了，多亏公主去求了陛下同去，奴婢才有机会跟着沾沾光，看看外面的世界啊！”晴儿脸上果然立刻阴转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和暄轻轻捏了一把晴儿圆鼓鼓的小脸蛋，嗔怪道：“你这丫头倒是净想着出去玩了！不过这次春猎，需要同去的名单都最后确定下来了吗？”

　　　　“公主莫要打趣奴婢，奴婢自小长在这皇宫里，确实很想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晴儿吐了吐舌头嬉笑道：“这名单早就拟好了，不过有些嫔妃是不喜远行的，陛下难免要征询她们的意思。奴婢昨日才去打探过。”

　　　　“这是自然，你这个丫头闲话真是越来越多了。”和暄佯装着十分嫌弃的样子瞥了一眼晴儿。

　　　　“奴婢怎敢！太后派人回话说年纪大了身子受不住风，就不去了。赵后，三位夫人自然是都要去的。其余的九为嫔妃娘娘嘛，魏淑媛和齐修仪要照顾小皇子，卫修华要照顾十公主言柔，郑荣华因为出身太低便找了借口不去了。”晴儿掰着手指头慢慢地数着，猛然又抬起头说道：“哦对了，那个楚国送来的乐姬莲妃娘娘，陛下很是宠爱，本来也要带上她的，谁知她推说是身体不适也不去了。”

　　　　和暄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如此一来，九嫔里面只剩下五位会同去了。莲妃是个四品的妃子，论品阶本来也是没有资格去的。这样也好，人多了反而太喧闹。”

　　　　晴儿瞧了一眼和暄，玩笑地说道：“公主，你是怕人太多，你和公子厚不好私会吧？”说罢，便偷笑着一溜烟跑到了殿外。

　　　　和暄瞧着晴儿那背影，心道，这小丫头如今也敢打趣她了！

　　　　春猎除了后宫众人，年纪大点儿的皇子和公主也是可以同去的。再来就是一众文武大臣，还有一些门阀贵族的子嗣们。

　　　　周朝的春猎除了让众人相聚享受鲜美的猎物以外，军事谋略也是重要的一部分。狩猎其实是在展示部分军事实力，可以稳固大周王朝，也可以安定民生大计，因此历代天子都十分重视。

　　　　和暄刚夹了一块笋丝，晴儿便来报说天薇公主前来探望。

　　　　“二皇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吃早膳？”天薇公主天真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和暄心道，还不是你让我夜夜噩梦，我才不得不早上多睡了一会儿。然而嘴上却笑盈盈说道：“只是我春日里贪睡罢了。五皇妹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二皇姐这话说的，薇儿闲来无事还不能来陪皇姐说说话吗？”天薇眼珠转了转，嗔怪道：“二皇姐，父皇说我年纪太小，不肯让我同去呢！父皇一向疼爱皇姐，不如皇姐替我求求父皇？”

　　　　和暄睁眼要撞见天薇，闭眼也要梦到天薇，一个让她厌烦的人总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春猎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才不想春猎也有个心怀叵测的小跟屁虫儿在身边呢。

　　　　和暄摆出一副大姐的架势，教育天薇公主道：“五皇妹，你今年才八岁，春猎是十分危险的，父皇不允你去也是应当的。四皇弟姬泰也是不准同去的，他还是个男孩子，更何况你了！”

　　　　天薇听和暄这么一说，心里似也觉得去春猎是不大可能了，脸上有些不高兴，却也知道无可奈何。于是天薇讪讪地说道：“也罢也罢，反正能去的公主只有大皇姐长婷、二皇姐你和三皇姐云景。皇子们能去的也只有太子哥哥，二哥和三哥而已。这样说来倒是留在宫里的更多！”

　　　　和暄想了一下，还真是如此。她的思绪总还停留在上一世，总以为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看来以后要更加注意要以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的角度来想事情。

　　　　想到那个噩梦，和暄就心有余悸。于是她装作不经意，随口问向天薇道：“花朝节的时候，你那外祖家的表姐赵蕊儿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那舞姿，那音律，真是整个宴会的焦点，二皇姐我身为女子也自愧不如啊！”

　　　　天薇虽然此时还只有八岁，却也是个自恃貌美的小女孩。她见和暄如此夸赞赵蕊儿，脸上掩饰不住的嫉妒，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可惜却只做了太子哥哥的侧妃而已，白白地浪费了我母后和外祖的心血。”

　　　　说完这句，天薇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改口补充道：“不过太子哥哥乃人中之龙，贵不可言。蕊儿姐姐很快就要出嫁了，以她的才貌，自然会受宠的，日后嘛。。。”

　　　　和暄瞧着天薇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也没想再问赵蕊儿的事，她佯装好奇地问道：“在寿康宫里，我似乎还看到五皇妹跟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谈笑风生，那少年大约十几岁，容貌和你也有些相似。”

　　　　天薇接口笑道：“那是我的表哥赵临，是我大伯父的嫡子。”

　　　　“哦？怎么之前在宴会上未曾见过公子临呢？”和暄继续问道，她想着多打探出一些消息。

　　　　“表哥是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人。你别看他今年才十五岁，之前却去诸国游历了两年。而且他性格一向洒脱不羁，虽然他时长来看我和母后，但宴会这种场合他一般是不爱参加的。不过过几年他也要及冠了，大伯父和母后都叮嘱他不可再这么孩子心性了。”天薇说话时候的样子，似是对她表哥十分爱慕。

　　　　和暄看着天薇那神情，觉得这两人关系似乎十分亲近。不过这个赵临嘛，小小年纪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曾游历诸国，确实是个神秘的人物啊。

　　　　天薇在和暄这里又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鸡丝粥，闲谈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慢悠悠地离去。

　　　　和暄依旧坐立不安，她对赵临更是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薇此时尚不知晓那天的事，那么赵后也很可能还不知道。

　　　　假如她能找到一些赵临的不可见人之事，或许能保赵临绝不开口提起当日之事。否则的话，这么一位浪荡公子，就算不是赵后故意要为难她，难保赵临不会酒后胡言乱语。

　　　　和暄立刻叫来了晴儿，取来一张丝帛，写了一封信。她让晴儿立刻派人送到宰相府，亲自交到蔡文轩手里。

　　　　希望表哥能帮她找到些蛛丝马迹吧！和暄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道。

　　　　或许是梦境过于的真实和凄惨，和暄依旧心乱如麻。她坐在屋子里，书也读不下去，画笔也握不稳，弹琴越弹越乱。最后她想着绣个花，结果还被针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如此一来，她只好吩咐晴儿陪她一起去御花园散散心了。

　　　　御花园的景致本就十分秀美，春日里又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和暄看着眼前的美景，抚弄着花瓣，思考着要做些什么来准备春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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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丘陵春猎

　　　　晴儿跟着和暄坐在车轿上，一路都很兴奋，不时四处张望着。和暄瞧着这小丫头活泼，也不去管她。

　　　　大周春猎体现的是尚武精神，大周天子、后宫众人、文武百官、世家门阀等大队人马，车轿队列整齐。舟车劳顿了几个时辰，到了都城镐京远郊的大丘陵已是傍晚。侍卫们忙不停歇地安营扎寨，主子们也早早歇下了，准备明日的狩猎。

　　　　和暄早起与母妃蔡夫人简单吃过了早膳，便想着出去走走。

　　　　狩猎开始的时间是正午，以比赛的形式来增添乐趣，获得猎物最多的人还会得到天子的封赏。

　　　　和暄等待数日，急着见表哥蔡文轩。边走着，她隐约想起上一世获得春猎头魁的是太子殿下，他是大周王朝的未来，因此父皇十分高兴，赏了许许多多的珠宝金玉。

　　　　走到一个营帐附近时，她隐约听到一个男子说道：“今日的比赛，还需要你帮皇兄多射些猎物，皇兄身为太子，若是不能夺魁，父皇会很失望的。”

　　　　紧接着另一个男子郑重道：“皇兄放心，我已经换了我箭筒里一半的箭，再加上那几个人，皇兄必能不负众望！”

　　　　和暄继续找着蔡文轩的营帐，心里却在想，原来这个太子哥哥如此不堪，好好的一场比试竟然是靠作弊赢的。不知为何她觉得十分的愤怒。

　　　　终于，她在一个营帐门口看到蔡文轩正在伸拉四肢，立刻小跑过去，道：“表哥，我同你有话说。”

　　　　蔡文轩抬起头，看到是和暄，便道：“来里面说吧，父亲一早就去祖父的帐里议事了。”

　　　　两人刚进了营帐，和暄便急忙问道：“那件事，不知表哥查的如何了？”

　　　　蔡文轩缓缓坐下，倒了一杯茶给和暄，叹气道：“此人的消息甚少。我只查到他前两年遍访了秦国、齐国、楚国、晋国、鲁国，不过都是打着游学的名头隐姓埋名去的。据说他似乎是见了一个有名望的先生名家，然而也只是探讨学问罢了。”

　　　　和暄似是不信道：“赵临这个人，花朝节的时候你也见到了。他虽相貌极好，然而举止轻浮，行事又极高调，为人有些放荡不羁。这样的人回到处游学讨论学问？我是不信的。”

　　　　蔡文轩也点点头，继续道：“这才是奇怪之处。可若是赵氏一族有什么野心，也不会派这样一个小孩子出去商议大事吧？”

　　　　和暄没有想到这一层，有些犹豫道：“表哥，还烦请你派人再去各国查一查，赵临都见过谁说过什么，务必越详尽越好。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对了表哥，赵临本人在镐京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

　　　　“这短短几日的查访，未曾查出这个人有任何不轨的行为。表妹，你为何对这个人格外上心，莫非你。。。？”蔡文轩有些吃惊地看向和暄。

　　　　“表哥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这个人行为举止颇为怪异，让人看不透。再者，为了蔡家的未来，赵氏一族不得不防！”和暄随口说道，这话却也不假。

　　　　蔡文轩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放心，表哥会派人继续查赵临的，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你。”

　　　　和暄微微笑了笑，眼珠转了转，突然问向表哥：“表哥，你以为太子如何？”

　　　　蔡文轩表情大变，脱口道：“表妹，不可妄议储君啊！”

　　　　“表哥，你可知道我刚刚经过太子的营帐听到了什么？太子让一位皇子换了箭筒里一半的箭，这样一来这位皇子射中的猎物也算在太子头上了。我没有听清那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不过，我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还有几个人也得了这样的吩咐。”

　　　　“此话当真？想不到堂堂太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场比试竟然还要作弊？”蔡文轩吃惊地说道。

　　　　和暄转了转眼珠，笑着道：“如此一来，我倒想要戏弄太子一番。表哥，你偷偷把太子和他随从的箭换成别人的吧，这样一来他便不能胜之不武了。”

　　　　“这样做。。。不太好吧？”蔡文轩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好吧，那表哥尽力。”

　　　　“多谢表哥。今日的狩猎，会十分有趣啊！”说罢和暄一脸憧憬地走了出去。

　　　　和暄回到营帐里，同长婷公主和云景公主闲聊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正午。

　　　　大丘陵树木丛生，野花遍地，一派天然又壮丽的美景。

　　　　因为是在山上，春日里吹着冷风，晴儿赶忙给和暄披上一件外裳。

　　　　在搭建好的看台中央是周明帝和赵后，两旁有几位妃嫔和皇子公主，然后是门阀世家子弟们。看台的对面搭了一个祭祀台，上面放着一个硕大的铜鼎，里面的炭火已经烧起来了。

　　　　晴儿对着和暄道：“公主，奴婢打听了，今日除了三位皇子、质子们参加比试，还有您表哥蔡文轩，赵临，姜成光，以及其他几位世家年轻一辈的男子。”

　　　　和暄坐在看台上，微微冲晴儿点了点头。她又看向已经上马的表哥蔡文轩，后者看到了她询问的目光，眼睛看向了别处，却不经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周明帝坐在看台中央，看着不远处整装待发的诸人，一声令下，诸人便纷纷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看台上的人纷纷吃的茶点，闲聊起来。有猜夺魁之人的，有谈论山野美味的，有夸赞这大丘陵美景的，众人也是相谈甚欢。

　　　　和暄暗中审视着赵后和姜夫人，倒也觉察不出什么，或许她们也并不清楚太子今日的所作所为吧。

　　　　最先回来的是姑发子平和芈贤，看那样子战绩应当是非常差。

　　　　姑发子平今年十三岁，被小小吴国送来大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芈贤今年不过十岁罢了，力气太小，箭弓都要很费力才能拉开，出去一圈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

　　　　然后几位世家子弟、齐国质子齐厚也陆续回来了。

　　　　其实这样的比赛，基本就是三位皇子的比试，其他人就算再年轻不懂事，也明白不能与皇家子弟争长短。因此，这些陪衬的人自然是草草了事，早早回来，还要装出一副尽了全力的样子。

　　　　最后三位皇子也纷纷归来，太子手里还拿着一只射中的白狐，献给了周明帝。

　　　　周明帝看着那白狐，面上大喜，还夸赞了太子一番。白狐极为罕见，今日竟被太子射中，有祥瑞之兆，因此众人也拍手称赞。

　　　　参赛的孩子们都回来了，周明帝便吩咐下面的人去数每位参赛者射中猎物的数量，并且把那些猎物运回来处理。

　　　　天师正在检查着祭祀的一切用品，然后便开始了在祭祀仪式。这是春猎的传统，先祭祀天地和祖先，才可以品尝美味。

　　　　祭祀仪式结束后，宫人们开始烤鲜美的鹿肉、野鸡、野兔，还有御厨在后面备着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