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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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娑ê吞逯疲�被唐家的蛮横专权，一步步的逼到今天这样的。我不会背叛他，没有他，我早就在那年南疆涝灾中死于洪水了！你有你的忠义，我有我的坚持！栗大人，我要去宫中救相国大人！我要通知他长京之乱已然没有胜算，让他赶紧离开！流浪也好，去姜国也好，都不能再次殒命！”

　　　　栗博栋又缓缓闭上了眼“是吗？你我各为其主，又都有自己对忠义的定论吗。抱歉了，曹统领，出于对皇上和公爵大人的责任，我不能让你这么顺利的离开！我敬你是一条汉子，大门之外的士兵不会动手，你若能从这庭院里走出去，我栗某也绝不追击”

　　　　曹熹笑了一笑，道“如此最好，曹某也不想当个摇尾乞怜的丧家犬！我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叛国贼，我只是个忠于一人的武将罢了。”栗博栋没有再回答他，而是做了个手势示意机巧营动手。曹熹抽出佩戴的长剑。朝门外跑去，第一发弩箭的三个箭枝转眼就到了眼前，曹熹挥剑将剪枝一一挡了去，挡了几发弩箭之后，曹熹的手开始发麻，渐渐抖动，曹熹心中叹道“这机巧营的弩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自己习武多年，能一路走到统领这个级别，除了有黄瑜一路关照，但很大程度上也是凭着真本事一点点的打出来的。

　　　　这个弩机的力量，感觉能跟兽化的那些蛮族相比，不，甚至还要在那些蛮族之上，得相当于蛮族中力量见长的狮虎类猛兽，寻常士兵根本抵挡不住！从刚刚到现在，自己不过走了到门口的一半的距离，如此下去，剩下的一半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完。不出意料，太多的弩箭从侧面射过来，终于有一支弩箭直接攻击到了曹熹的身体上，没有丝毫的停顿，透体而出，只留下了一道伤痕和血迹。”有了第一支，就有第二支，当曹熹挥剑击退最后两人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中了整整五箭，都在手上和背上。最后曹熹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走到了门口。栗博栋开口道“停手吧，这是我答应他的，若是能凭本事走出这门，便不在追击。”

　　　　曹熹回头朝门内看了一眼，左右环顾了一下身边的士兵，而后对栗博栋点头微微示意，便拖着残躯，跌跌撞撞的朝进宫的方向去了，栗博栋看着曹熹缓缓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黄康道“是个铁血好男儿，忠心不二的好汉子呀，只是可惜了，跟错了人。我大卫错失了一个好将领啊！”黄康点点头“确实，比之城卫军副统领邹强一流，曹熹确实出色太多了！都怪可恨的黄瑜！”

　　　　栗博栋摇摇头“黄营长，你觉得史书之上会如何写黄瑜呢？一个高居相国之位却拥兵造反，最后却死在正义之下的大奸之臣？是啊，大概就是这样吧，因为他败了，败了在是书上就只能得到一个叛乱者的评价，可你想过没有，若是此番，胜出的是黄瑜呢？史书会如何评价，他会成为改革创新的一代明君？成为后世瞻仰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实现自己心中理想的大义之人？没有人知道，失败的人，再多的功绩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见不得光事情的外衣。成功的人，再如何的不忠不义，也会成为为了天下而使用的必要手段。你知道吗？这就是官场，这就是历史！史书不过就是给成功者歌功颂德的传记，给失败者打入地狱和深渊永不翻身的催命符！”

　　　　黄康闻言大惊道“大人，隔墙有耳！谨言慎行啊！”栗博栋笑着摇摇头“哈哈，说多了，无妨，这番话可不是我一个人说出来，而是另外两人聊天时说的。茫茫历史洪流，所作所为，对乎？错乎？又有谁说得清呢！只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然后去努力实行就好了。”

　　　　行军前往皇宫路上的唐靖思，还有身在天香苑的徐睿，此时不禁都打了个喷嚏，嗯，冬至一过，长京的天真是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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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挣扎

　　　　曹熹从相国府出来之后，思考了一会儿，直接朝城卫军的军营方向走去。【零↑九△小↓說△網】如此之重的伤势，换做常人早已身衰力竭了，可曹熹却偏偏还在坚持，跌跌撞撞的前行着，作为一个将领级别的军官，身体素质虽然优越于普通士兵，但更重要的，却是心里的执念吧。

　　　　一段时间后，曹熹走到了城卫军军营门口，守夜的士兵看到一个身影，赶紧拿出武器来指着对方，惊道“什么人！？”等走进一看，发现居然是曹熹，浑身血迹伤痕，赶忙一把上去扶住了，问道“曹统领？！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受如此之重的伤。”曹熹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焦急道“快，快把邹强给我叫过来！”那士兵道“统领大人，你赶紧去休息吧，属下。属下这就给您去叫军医！”曹熹急怒道“给我把邹强叫过来！！你要抗命吗？！”那士兵一愣，然后飞快的朝营内跑去。不一会儿，邹强带着一队士兵出来了“统领大人！！”曹熹看着邹强，点了点头“去下令，全体城卫军，给我进宫，我们去救黄瑜大人！”邹强看着曹熹，道“统领大人，刚刚有几个北城门守卫队来报，他们遭到了一股陌生力量的袭击，北城门已经失守了。我估计，现在皇上已经率领大军往宫里去了，大人！我们大势已去了！”

　　　　曹熹心里咯噔一声，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道“不，我们军营在城东，我们现在出发，可以赶在他们之前进宫！快，进宫，去救相国大人！”邹强大声道“统领大人！就算我们能在皇上之前赶到，那又能如何，要如何从宫中离开，就这么区区几万城卫军，能从内外环绕的长京城中杀出去吗？！”曹熹瞪着邹强道“你要抗命吗？！”邹强道“统领大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为那黄瑜卖命，不过是为了能更进一步，又何必为了他送了自己的性命呢，大人，听我一句劝，我等现在甩上一干兄弟从东门出城而去。有人有兵器，不说揭竿而起，就是占山为王，做一个逍遥写意的江湖人，岂不快哉！”曹熹盯着邹强，气极反笑道“占山为王？！哈哈哈哈，邹强啊邹强，我是真没想到，一个落草为寇，你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邹强一皱眉，道“大人，我敬你这些年对军中兄弟还算有情有义，才跟你说了这些，其实，更好的出路我邹强也有得是，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曹熹笑了一声，“哦？更好的出路，那请邹统领说给我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邹强道“曹统领，全卫国都知道你是黄瑜的嫡系，你可曾想过，你现在身负重伤，我若是手起刀落取你性命，再拿你首级去献给皇上，多得不说，城卫军统领这个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曹熹一愣，大笑道“哈哈哈！好！你这个主意，确实诱人！那现在呢，你打算动手取我这个叛将首级，前去邀功领赏吗？！”邹强眼角闪过一丝阴狠“那就要看大人是不是识时务了，你若听从我的建议，我等率军从东门出城而去，以后，你还是老大，若是你一意孤行非得去宫中救那个已经没有生机的人，那就休怪属下不讲情面了！”

　　　　曹熹没有再多言，抽出长剑，刺向了邹强，邹强拿出武器，挡了这一剑，道“看来大人主意已定啊？来人，给我拿下他！”旁边的士兵彼此看了几眼，竟无一人出手，邹强扫视了一圈，青筋暴起，怒道“动手啊！”曹熹冷淡的看着邹强，道“邹统领，你看到了吗，只要本将不死，这城卫军，永远都不会姓邹！哈哈哈！”邹强怒道“是吗？！那我就只好亲自动手结果你，然后再去找皇上邀功了！”话音一落，邹强拿起一杆长枪，朝曹熹刺出，曹熹用手中的长剑自下向上一挑，防住了这一击，但是自己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而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摇摇欲坠。邹强冷笑一声“大人，凭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好好躺着才对，让我帮你一把吧。”说着又提枪刺去，曹熹已经回力不及，眼看就要被这一枪刺穿胸口了，突然，一名士兵冲了出来，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这致命一击。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那挡枪的士兵道“统领大人，快走！”曹熹回过神来，那士兵却已经停止了呼吸。邹强道“看来统领大人在军中确实是受人敬仰啊，只是可惜了，这世上大多数人，总是怕死的，像这样忠心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呢。”邹强说着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发现在场的士兵各个盯着他，满脸怒气。邹强心里一惊，不敢多做拖沓，赶忙又攻了过去，没想到，有两名士兵提枪冲了出来挡住了这一击，而后，越来越多的士兵走了出来“我们不叛国，不造反！但是，统领大人也不应该死在你这样的人手里！”

　　　　越来越多的响应声响起“保护统领大人！”邹强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反贼！反贼你们懂吗？！想要弑君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人！你们居然要救他的命！”刚刚挡枪的两个士兵走了出来，道“统领大人是不是造反，又该当何罪，自有皇上惩罚，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是不配的！走！离开城卫军！”邹强眼见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咬咬牙，只能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曹熹看到周围的状况，豪放的大笑出声，笑道一般，却突然捂住胸口，咳嗽不止。一旁的士兵见状赶紧又扶住了他，曹熹道“我这一生，年幼时本该死于洪水，却蒙相国大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从军多年，又有这么一帮生死兄弟，就算命丧黄泉，也算值当了！今日所为，确实是叛国之举，但相国大人的安危，我曹熹也不得不顾，诸位弟兄，若是愿意跟我去救相国大人性命的，就随我进宫，曹熹感激不尽，若是不然，我曹熹也绝无二话，大家都是大卫子民，忠君爱国本是应当，曹熹只因深受相国大人救命养育提拔三项大恩，犹如再生父母，不得不报！自古忠义难两全！各位，保重！”

　　　　士兵们彼此相互看了几眼，有一人道“统领大人！我随你去！”有了第一个，而后，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居然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愿意跟随曹熹，这时，一个副将站出来说“统领大人！抱歉，若是你此去是为了对付外敌，或者清缴盗匪，我等义不容辞，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以性命守护大人周全，我绝不皱一下眉头！可您这次是为了就一个犯上的相国大人，我实在无法用手中的武器去对付皇上和公爵大人！”曹熹点了点头，鞠躬道“我理解，这些年，谢谢各位兄弟关照了！”而后转身看向追随自己的那些人，又再鞠了个躬“诸位，今日一行，凶多吉少，曹熹多谢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城卫军，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两个士兵扶着曹熹走到了皇宫门口，皇宫的的防卫依旧稀稀疏疏的，曹熹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和公爵大人还没有来得及赶到皇宫。曹熹看了看，然后说“快！快扶我进去！还来得及，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在广德殿！”旁边搀扶的士兵点点头，而后队伍进了宫门，直接朝广德殿的方向走去。

　　　　曹熹匆匆赶到广德殿，偌大的殿内，空空荡荡，不知来处的风声吹得呼呼作响，许多士兵不禁打了个冷颤。黄瑜手里正拿着一个火折子，在一盏盏点燃殿内的灯火。听到有人来了的动静，黄瑜转移视线瞟了瞟，而后转过头来，继续点灯，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带那么多人来呢？”曹熹焦急道“相国大人，曹熹带人来救你了，快！现在快走，我们从最近的南门离去，兴许还来得及！”

　　　　黄瑜点灯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自嘲一笑，问道“走？往哪里走？小皇帝和唐家小子已经快到这儿了吧，我这一生，已经完了。。。”曹熹大喊道“相国大人！只要能离开长京，以后天大地大，还有得是机会啊！人，无论如何，总得活着啊！”黄瑜摇摇头无奈的笑笑“人总得活着吗？曹统领，那你又是为何还要回来，你已经到了城卫军军营，完全可以趁机离去，为什么却不让自己好好活着呢！？”

　　　　曹熹一愣，回道“相国大人，我这条命，很多年前，就应该去那个世界，我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所以在我看来，比起我的性命，您的性命更加宝贵。这是曹熹欠你的。”黄瑜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叹道“唉，你这又是何必，曹熹，你杀了我吧，你是个有能力的好将领，拿我的人头去向皇帝表忠心，他会给你一次机会的。”曹熹听完这话一脸震惊“相国大人，这，怎么可以！”而后神色一变，盯着黄瑜道“相国大人，你若是执意不肯离开这里，那曹熹就得罪！弟兄们，帮相国大人离开皇宫！”左右的士兵答了一声是。而后冲上前去，架住了黄瑜来了曹熹的面前。“干什么！干什么！曹熹，让你的兵放开我！”曹熹摇头道“相国大人，你要怪我，等离开了长京，怎样都好，只是现在，曹熹由不得你了！弟兄们，走！”

　　　　一行人急匆匆的往皇宫南边的朱雀门走去，眼看就要出出宫了。正在这时，整齐的步伐，有节奏的喊声，从宫外缓缓传来，朱雀门，从宫外进来了一队又一队的士兵。黄瑜和曹熹，还有城卫军就这么呆滞在原地，看着整个朱雀门内的广场，人越来越多。黄瑜摇了摇头，对曹熹道“你又是何必呢，我心已经死了，活着，也不过就是行尸走肉，你明明可以走了，现在，却也走不了了！”

　　　　朱雀门外，吴康蒙走了进来，看到黄瑜和曹熹，还有他们身边的军队，先是一愣，而后道“相国大人，曹统领，结束了。束手就擒吧！”黄瑜有气无力道“是吴统领啊，皇上和公爵大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吴康蒙道“皇上和公爵大人，由北边的玄武门进宫，按时辰，应该快到广德殿了，他们会在那儿等你。相国大人，随我去吧？！”曹熹见状，小声的对黄瑜道“大人，那异种药丸，您当初也给了我一颗，待会我会吃了它，拖住中央军，您趁此机会，赶紧离去吧！”说着就要从身上掏出药丸，黄瑜突然伸手握住了曹熹的肩膀，曹熹转过头来，疑问的望着黄瑜，只见黄瑜眼睛微闭，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曹熹，你为本相做得够多了，你我已经走不出去了，不要再挣扎了，那种药丸，死后都无法恢复人形，别吃了。随他去吧。去见见皇帝。你也不用来硬的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去广德殿吧！”曹熹盯着黄瑜看了一会，脸上的神色不断的显露出挣扎和犹豫，却眼见黄瑜一脸的坚定，最后自己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黄瑜走了出来，对吴康蒙喊道“吴统领！本相和曹统领随你去广德殿见皇上，虽然叛国，但吏部没有文书，从现在名义上来说，本相仍然是皇上之下的第一人，我想自己从这每天上朝的朱雀门走过去，请你不要用士兵像押解犯人一般对我，给我应该有的尊严！”吴康蒙点点头，道“相国大人，我答应你。”黄瑜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一本正经把身上已经乱糟糟的衣服捋整齐，拿出放在衣服内的玉牌，一模头，发现没有戴上官帽，于是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头发，一副受召见的样式，旁人若是不知，谁会认为这般模样的人竟是要去领罪的叛国之臣呢？大概会以为这位相国大人是真的准备去广德殿面圣禀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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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最后的疯狂

　　　　黄瑜从朱雀门缓缓朝广德殿走去，曹熹被人搀扶着紧紧跟在旁边，而他们身后，就是浩浩荡荡的中央军。黄瑜走到了广德殿外的广场，心里也不知是个滋味，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曹熹道“我这几十年，总觉得从朱雀门到广德殿的路格外的漫长，偏偏到了今日，才发现这条路原来如此之短。”曹熹看着黄瑜一言不发。走过长长的路，黄瑜来到了广德殿的台阶下，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十八岁科举天纵之姿进殿面圣。到如今五十多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台阶上，也不知留下了自己多少的足迹。

　　　　走上台阶，从门外望去，黄瑜看见殿内，尹彧辰坐在了高高的皇位之上，唐靖思站在他旁边，两人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自己。黄瑜迈起左脚，进入殿内。走到中央，盯着皇位之上的尹彧辰，缓缓说道“皇上，臣，输了。。。”尹彧辰看着他，问道“相国大人，你可知罪？”黄瑜故意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问道“知罪？老臣何罪之有啊！？”尹彧辰听完这话脸色突变“何罪之有？！哈哈哈，好一个何罪之有，纠结党羽！收受贿赂！率军谋逆！意图弑君！这四大罪，哪一桩不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居然问朕，何罪之有？！”黄瑜正了正自己的衣领，道“四大罪？！老臣所为，不过生存所迫！不过是被这卫国畸形的体制和特权硬生生闭上了这条路，罪？大卫的体制，他唐家在卫国永远的特殊，三代国君下的那个可笑的命令，才是真正的原罪！而我，只不过是这些原罪下的受害者！不！我不过只是这些原罪下的受害者之一！那么多得大臣，虽然也贪生怕死，好蝇头小利，可他们为何能受我收买，愿意随我一起豪赌？因为他们心里也知道，这卫国，只要唐家在一天，他们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权利施展自己的抱负！因为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投了一个好胎，就可以几乎得到卫国任何决断的话语权！他不需要军功，不需要政绩，他只用回到长京，那该死的圣令，还有军方那些老莽夫，就可以保他得到足够的权利！”

　　　　唐靖思静静的看着黄瑜在殿中央的怒吼，尹彧辰一时竟也无法反驳黄瑜的言论。黄瑜继续道“人的忍耐都有极限，我也好，这些大臣也好，哪个不是通过科举爬上来的人，谁！又没有自己的骄傲呢？皇上，你要我们如何接受，一个没有任何成绩，能力没有得到过证明的小子，成为百官之首呢！”

　　　　尹彧辰一直等着黄瑜这番话说完，问道“说完了？！那问你，那朕呢？朕也是个没有任何成绩，能力没有得到证明的小子！所以你们就要反朕了吗？”黄瑜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尹彧辰会说出这种话来“黄大人，既然已经行谋逆之事，你又何必给自己找这些理由，朕看见了，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只是你最初从一个爱国忠君的良臣，变为一个奸臣时的理由，后来的你，根本已经变了！后来的你，被金钱和权利已经腐蚀！你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贪的更多，是如何在巩固现有的位置之上爬的更高！你给自己找了一个道德最高点的理由，然后行苟且之事！你骗了自己，骗了许多人，现在，还要用这个理由来骗朕吗？！”黄瑜惊慌道“不是的！不是的！本相只是被这国家不合理的条例逼上这条路，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尹彧辰的眼睛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道“你想的，在你九年前用阴谋对付前吏部尚书赵德军的时候，他做错了什么？全家十三口人，府中上上下下五十来号人，满门啊！满门被灭！你给他什么罪名？私卖武器给蛮族？真是可笑？他吏部阻止你任人唯亲的道路，你就要灭他满门吗？！这就是你对卫国制度不满所做得努力？！”

　　　　黄瑜无法解释，嘴上却不停的给自己说到“我是被逼得，我是被逼的，我不想造反，我不想做坏人！”尹彧辰摇了摇头，道“一个连自己本心都无法再去面对的人！你不敢，那朕帮你说！最初你只是心有不甘，南疆一案，你有功不赏，唐家有过不罚，这是你第一次怀疑，当时你的想法是扳倒唐家，然后安心辅佐君王。我说的没错吧？！”黄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闭眼听着，尹彧辰继续道“后来，户部尚书因病去世，你第一次成为了六部之一的头把交椅，你感受到了绝对的权力！所以你开始告诉自己，若是能得到更高的权力，就可以压倒唐家了。再后来，老相国说你心气浮躁，而后发现了你贪污受贿的事实，你便命杀手杀了他，可惜这是一桩悬案，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你却小心运作，坐上了相国的位置，这是你第一次感受到用手段夺权，快速而有效。后来，你就开始变本加厉，到最后，你已经忘了自己的本心，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黄瑜了，你只是个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一切的奸臣！”

　　　　黄瑜听完之后，始终不知道如何再辩驳尹彧辰的话，只能淡淡道“我输了，输的人，怎么做都是错的，我只能成为后世耻笑的对象，遗臭万年。”唐靖思道“是，你输了，在你用尽一切手段获得权力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黄瑜的眼睛不屑的朝唐靖思瞟了一眼，道“我是输了，那你又骄傲些什么？你认为本相是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吗？不！本相只是输给了奔雷这块招牌，输给了唐这个姓氏，至于你，你老子唐尚和我扳手腕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

　　　　尹彧辰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冷笑道“原来相国大人也是个不肯承认自己失败的人。”黄瑜道“哦？皇上不这么认为吗？如果不是奔雷这块招牌，兵部尚书栗博栋，中央军统领吴康蒙，会愿意帮助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如果不是奔雷这块招牌，那个号称天下无敌的武绝先生会收一个在朝为将的子弟为徒？如果不是奔雷这块招牌，他能直接坐上公爵这个位置来与我斗争？所有的这一切，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