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一品药香夫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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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皇后指婚

　　　　顾雨龄醉酒后所说的话，上官爵并未全然明白，只是记在了心中，可看着顾雨龄活得如此沉重，也不忍再见她借酒消愁，可却无法阻止，只好陪着她一起喝，竟醉成了一团。

　　　　华容郡主和永靖公主远远地看着二人喝得烂醉如泥，便让人把二人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说什么一刀两断，就几坛酒的事，全都吐出来了。”

　　　　永靖公主记得记忆醉酒后指责过皇上偏爱华容郡主，福临宫的嬷嬷便不敢再让永靖公主再偷偷地喝酒了，免得这酒后的话被他人当真，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不好。

　　　　眼见着顾雨龄和上官爵渐行渐远，永靖公主才和华容郡主一起演了这出戏来，华容郡主把上官爵带到福临宫，而永靖公主则唤来顾雨龄看病。

　　　　“就连老天都在帮我们。”

　　　　当时华容郡主还不知怎么把上官爵骗到这福临宫来，天上却立刻下起雨来，便吩咐宫门口的守卫将宫门关了起来，不让上官爵出宫，上官爵一时当真，这才随着华容郡主来到了福临宫。

　　　　大雨过后的空气甚为清爽，太阳照在身上更是异常暖和，上官爵却感觉身上一股凉意，伸手扯被子，却连被角都不曾找到，倒是感觉似乎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躺在他的背后，像是一个人。

　　　　睁开眼睛来看，沉睡的顾雨龄满身裹着被子，躺在床榻最里面，上官爵这才记得昨夜和顾雨龄喝醉了，却不知是怎么到了顾雨龄的房间。

　　　　正在这时，永靖公主推门而入，正好看到上官爵在整理衣物，而顾雨龄还躺在床上，恐怕还不知道昨夜和上官爵同床共枕了一夜吧。

　　　　永靖公主明知故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睡在一起了？”

　　　　上官爵立即解释，他们二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喝酒喝得糊涂了，睡在一起罢了。

　　　　永靖公主却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人家顾府大小姐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算你们两个什么都没做，可到底还是在一张床上睡了整整一夜，你作为男人，就不打算为此负责吗？”

　　　　上官爵知道他和顾雨龄两个人都喝得烂醉如泥，而且他的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顾雨龄到底是顾府的大小姐，又不曾婚配，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势必会影响她的名声。

　　　　“我这就去禀告母后，让她为你们二人指婚。”

　　　　“慢着！”永靖公主正要走，却被上官爵拦了下来，“我会对顾大小姐负责的，可却不知她是何心意，倘若她不愿嫁到上官府，皇后娘娘的指婚岂不是让她更为难堪吗？”

　　　　永靖公主走到床前，把顾雨龄从睡梦中唤醒，胡嬷嬷端着热水进了房间，看见上官爵和永靖公主都在房内，甚为奇怪。

　　　　胡嬷嬷见顾雨龄衣着完好从床上走下来，却问她们发生了何事，永靖公主一副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我倒还要问你和上官爵怎么了呢？”

　　　　顾雨龄第一次喝酒，昨晚发生过什么，她都已经大多忘记了，“我只是记得自己在房间外面的亭子里喝酒，之后就回来休息了。”

　　　　永靖公主憋住心中笑意，哪里是你自己回房间来的，还不是她和华容郡主把你们两个搬进了这个房间。

　　　　永靖公主指着现在门口的上官爵，询问道：“那上官爵怎么在你的房间？这可不是他的房间，难道他也喝醉酒了？”

　　　　上官爵见到顾雨龄时，她便已经醉了，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也并不知道是上官爵陪着她喝了那么久的时间。

　　　　顾雨龄狐疑地看着上官爵，“上官公子与我都是衣着完整，应当都是清白之身，自然不用担心旁人的误解。”

　　　　虽然顾雨龄嘴上说着不介意，可还是希望上官爵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到底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还是另有隐情？

　　　　胡嬷嬷却把顾雨龄拉到了一旁，劝说道：“大小姐，女孩子的清白可不是凭几个人就能说得清的，如今你与上官公子已经同床而枕，可到底是在这人多眼杂的深宫之中发生的事呀，就算你再不愿与其牵扯，也必须顾及自己和顾府的名声才是啊！”

　　　　顾雨龄的一举一动都在整个京城权贵们的眼中，若是被他们知道顾雨龄已经和上官爵发生了这种事，自然会掀起波澜。

　　　　“况且老夫人很是喜爱上官公子，而大小姐心中对上官公子的情谊，也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难道大小姐如今还在自欺欺人吗？”

　　　　见顾雨龄点头，永靖公主便拉着她到了皇后娘娘的宫中，皇后娘娘听说上官爵竟做出这种事来，也很是惊讶，可顾雨龄却不是外人，既然两个人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她这个做皇后的自是有能力为二人指婚。

　　　　皇后娘娘告诫上官爵，“雨龄可是个不错的女子，今后你可要好生地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受委屈了。”

　　　　上官爵和顾雨龄都已经没有了亲娘，皇后娘娘如此亲切，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此刻就像是自己的女儿出嫁一般，仔细叮嘱着上官爵。

　　　　“若是你的生母还在世，见到雨龄如此懂事又有能力的儿媳嫁入上官府，一定也会非常满意的吧。”

　　　　可惜上官爵的生母早已去世，如今在上官府的那位夫人，却是与顾雨龄有着偌大的仇怨，恐怕一生也化解不开了吧。

　　　　皇后娘娘转而看向顾雨龄，“顾将军还未回京，此事就先定下来，等顾将军大捷归来，便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到时恐怕连皇上都要为你们二人证婚呢。”

　　　　顾惜之若当真战胜而归，皇上定然会大加赞赏，而顾雨龄的亲事也已经定下，到时庆功宴与婚宴一同举办，可是京城中一大盛况。

　　　　上官爵与顾雨龄一同出宫，此刻顾雨龄却是清醒了许多，记得昨夜喝酒之时似乎看到了上官爵，还同他说了许多话，甚至还主动投怀送，一点也不像平日稳重的她会做出来的事。

　　　　“昨夜是我考虑不周，若是早知道自己酒量这样浅，便不会在福临宫中喝酒了，如今还连累了顾小姐。”

　　　　对于自己是如何到的顾雨龄的房间一事，上官爵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楚了，可选择陪在顾雨龄身边的是他自己的决定，就算如今成了禁锢二人关系的铁链，他也不曾后悔。
………………………………

第五十六章　痴人说梦

　　　　陆白霜见顾雨龄进宫一夜未归，生怕皇后娘娘宴会上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再加上连夜的大雨，更是让她老人家无法入睡。

　　　　用过早膳后，陆白霜便在房间里等待，终于见到顾雨龄和胡嬷嬷回了顾府，只是顾雨龄却满脸羞红。

　　　　“雨龄，你这脸上怎么这样红呀？可是昨日淋了雨，受了风寒了吗？你们几个，赶紧快去叫杜鹃来看看啊。”

　　　　陆白霜着急地吩咐迎春等芙蕖院的丫鬟们，迎春比众人反应快些，拔腿便跑，一瞬间就不见人了。

　　　　顾雨龄还来不及喊住迎春，便被陆白霜拉进了房间里，“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知道照顾自己呀？你要是有个什么事儿，让祖母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胡嬷嬷让一个跑得快些的仆人前去把迎春追回来，“大小姐身体没有不适，你赶紧去把迎春追回来，省得劳烦杜鹃白跑一趟。”

　　　　陆白霜和顾雨龄已经回了房间，胡嬷嬷也让芙蕖院的丫鬟们各自回去了，只留下了迎夏一人，随她到后院照顾顾雨龄。

　　　　“祖母忘了，雨龄修习过医术，知道怎样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过只是一点风吹雨打而已，不碍事的。”

　　　　胡嬷嬷不知顾雨龄为何不主动向陆白霜提起皇后娘娘已经为上官爵和顾雨龄指婚一事，就算顾雨龄不说华容郡主或是永靖公主到顾府做客，也一定会说出口。

　　　　若顾雨龄早已知道自己的婚事，却故意不对陆白霜提起，倒让华容郡主这般的局外人说了出来，反而让陆白霜感到寒心。

　　　　“方才大小姐有机会将皇后娘娘指婚之事告诉老夫人，为何却只字不提？大小姐的心中可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顾雨龄也觉得奇怪，若是以往的上官爵，恐怕已是欢心雀跃得不得了了，可顾雨龄站在上官爵的身旁，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曾经因为上官爵的一句话，顾雨龄便感觉心中温暖，就连上官爵从前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也是满眼的暖和，成亲这样的大喜事，反而让顾雨龄不曾感受到上官爵的温和。

　　　　“可是大小姐这样瞒着老夫人也不是办法，华容郡主和永靖公主一定会对老夫人说起此事，到时候让老夫人如何看待大小姐你啊？”

　　　　之前顾雨龄有意隐瞒尚书小姐一事暴露，已经让陆白霜很是心痛了，如今再把终身大事也把她这个祖母蒙在鼓里，岂不是更叫陆白霜伤心。

　　　　“虽然皇后娘娘已经为我们说亲，可若他当真要娶的是我，自然会尽快到顾府与祖母商谈婚事，可若他迟迟不来，便是有悔婚之嫌，我又如何提前将此婚事告知祖母，最后却又让她伤心？”

　　　　胡嬷嬷也觉得顾雨龄所考虑的有她的道理，不过既然是上官爵自己跑到了顾雨龄的房间，心底便是有她的，又怎么还会悔婚呢？

　　　　顾雨龄只记得自己在亭子里喝酒，之后好像看到了上官爵，以为是自己见到的幻象，便对着那人说了许多的真心话，还主动靠在他的胸口去了，如今想想都觉得面红耳赤，这些事情她清醒时是万万做不到的，可能真的是喝酒壮胆吧。

　　　　不过后来的事，顾雨龄一点也不记得了，而她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的，想必是她自己喝醉以后，踉踉跄跄地回了房间吧。

　　　　听永靖公主所说，到她进门时，便看见上官爵从床上站起来整理衣物，可见昨夜上官爵也在顾雨龄的房间里睡了一宿。

　　　　顾雨龄便知道昨夜所见的幻象，正是上官爵本人，而她那般言语作为，恐怕会让上官爵对她有别的看法吧。

　　　　此次陆白霜却不是从华容郡主和永靖公主那里得知了顾雨龄和上官爵的婚事，而是从皇后娘娘托人送的一对镯子而得知的。

　　　　皇后娘娘很是喜爱顾雨龄，而上官爵又是她的侄儿，更是不愿亏待顾雨龄，便特意选了一对与顾雨龄肤色相称的翡翠镯子送来顾府。

　　　　宫里的嬷嬷直言道：“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为顾府大小姐准备的嫁妆，希望顾大小姐和上官公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陆白霜这才知道顾雨龄的婚事已由皇后娘娘做主了，而那个人还是陆白霜心中看中的上官爵，对皇后娘娘的决定很是满意。

　　　　把皇后娘娘宫里的嬷嬷送走之后，陆白霜特意命赵嬷嬷到上官府，为顾雨龄和上官爵之事商谈具体细节，可赵嬷嬷却被上官府的人赶了出来。

　　　　陆白霜气得从椅子上站起，询问赵嬷嬷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违抗皇后娘娘的旨意？”

　　　　“老奴到上官府门前时，那些守卫拦着老奴，不让老奴进府，后来那上官夫人听说老奴的来意，竟直接把老奴从上官府的门口赶了下来，那上官夫人还说我们顾府是痴人说梦，上官公子娶谁，也绝对不会娶我们顾府的大小姐。”

　　　　陆白霜一时被这上官夫人的话气得糊涂了，竟恨不得亲自到上官府也把那上官夫人斥责几句才甘心，可细细想来，那上官夫人为何如此憎恨顾雨龄，其中恐怕有诸多误会。

　　　　迎夏匆匆跑回芙蕖院向顾雨龄说了陆白霜让赵嬷嬷到上官府一事，而且赵嬷嬷还被上官夫人赶了出来，此刻正在陆白霜的后院里与陆白霜谈话。

　　　　顾雨龄生怕陆白霜因此被上官夫人气得再次病发，便立刻赶往陆白霜的后院里，陆白霜和赵嬷嬷还在讨论着上官夫人之事。

　　　　“雨龄还未过门，那上官府便是如此嘴脸，以后雨龄真的嫁到了上官府，可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陆白霜只是粗略地想了一想，便觉得顾雨龄在上官府的那个准婆婆实在是令人头疼，顾雨龄若是当真成了上官府的儿媳妇，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呢。

　　　　顾雨龄感激陆白霜对她的事情如此放在心上，只是她们在此胡乱才想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尽早与上官府把事情都说个明白。

　　　　听闻顾雨龄打算亲自找上官夫人理论，胡嬷嬷立刻上前阻止了顾雨龄，“大小姐若是此时沉不住气反倒让那上官夫人更加看不起顾府来，既然他们上官府不愿娶，大小姐也不必嫁过去受此难堪。”

　　　　顾雨龄却只是想找上官爵问个清楚，上官爵的心里，到底是怎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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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一见如故

　　　　永靖公主和华容郡主时常到顾府来做客，帮着顾雨龄，替顾老夫人排忧解难，多了两个人替顾雨龄分担，顾雨龄也乐得清闲。

　　　　“听闻再过不久，凌络便要到京城了，却正好可以赶上了墓祭的日子，不知皇上会都派人前去迎接？”

　　　　华容郡主口中所说的凌络，是永靖公主的表姐，“墓祭可是大事，父皇哪里顾得上她呀，何况是她自己在路上游玩，这才耽误了进京的日子。”

　　　　胡嬷嬷说这凌络不同流俗，乐善好施、为人正直，只要是她眼中看到的不平之事，即便得罪了权贵，也一定会帮他人解决。

　　　　虽然凌络只是永靖公主的表姐，可却是能够左右永靖公主甚至皇后娘娘之人，顾雨龄不敢轻易看待这个人。

　　　　墓祭也正是民间所说的清明节，百姓们带上香蜡纸钱在亲人的坟前祭拜，而皇室宗亲则都要聚集在皇陵，向先皇祖先祭祀，也称为墓祭。

　　　　清明节前一天是为寒食节，这一天里，百姓只能吃冷食来裹腹，顾雨龄害怕陆白霜这幅身子撑不住，便不让陆白霜多食凉物。

　　　　墓祭当天，皇上携太子、皇子以及公主一起前往皇陵为皇室先祖祭祀，眼看着整个京城的守卫被调走了大半，想必不少狂徒想着趁机为非作歹吧。

　　　　顾雨龄一身素白的衣物，身后的胡嬷嬷、迎春、迎秋等人也都穿着素衣，这是顾雨龄方才祭拜了顾家的祖先回到京城。

　　　　顾雨龄想着尽早回府看望陆白霜，却见街角一棵树下围着许多百姓，走近一看，却见树下一个满脸是血的妇人躺在地上。

　　　　顾雨龄走上前去，先是探了那妇人是否还有呼吸，却人她还活着，顾雨龄便让迎春到最近的药店里买来止血的药材。

　　　　胡嬷嬷上前帮着顾雨龄，将那妇人脸上的血都擦干净，这才清晰地看见那妇人脸上的血都是由头上流下来的。

　　　　顾雨龄寻着血迹，找到了伤口，竟皱起了眉头，众人一看，那妇人头顶偌大一个窟窿，血流不止，怕是活不久了。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钻进了人群，凑到顾雨龄的面前，“御医来了，你赶紧让开。”

　　　　顾雨龄见眼前女子的穿着不像是普通百姓，而能够将御医从宫里请来，想必身份也并不简单，立刻便想起华容郡主和永靖公主所说的那个叫凌络的女子来。

　　　　御医查看了一番，也很是苦恼，这伤口必须缝合才有生还的可能，但是她一介民妇，就算是能留住这条命，药材异常名贵，她也付不起这笔费用来。

　　　　胡嬷嬷却说道：“御医只需将伤口缝合，至于药材一事，我家小姐自有办法。”

　　　　顾雨龄也听出胡嬷嬷这话是故意引起那女子的注意，果然见她看向这边，顾雨龄立刻上前助御医一臂之力。

　　　　那女子很是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这妇人不成？”

　　　　胡嬷嬷回答道：“虽不曾相识，可到底人命关天，况且我家小姐修习医术便是为了救人一命，若是看着病人不治而愈，岂不是白看了那些医书吗？”

　　　　顾雨龄还不曾学过如何缝合伤口，如今御医却在自己的面前亲传亲授，顾雨龄也不觉得白救了这妇人一命。

　　　　御医将伤口缝合好了以后，又知道顾雨龄懂得医术，便也放心地回了太医院，只留下顾雨龄一人，将迎春买回来的止血生肌的碎药草仔细地敷在伤口上。

　　　　“大小姐。”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顾雨龄以为是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

　　　　“可是把那畜生抓住了？”

　　　　“那畜生跑进了赌场躲着便以为我们没了办法，我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把他从赌场里搜了出来。”

　　　　那女子询问着陌生男子，原来这二人是一对主仆，可他们所说的“畜生”指的是什么？

　　　　正说着，便见到五六人将人群分开了，两个人将一个年轻男子押了上来，只见其中一个侍卫朝着男子的小腿踢了一脚，男子便跪在了地上。

　　　　女子恶狠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手上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你这个畜生，真是枉费了你的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却是如今的下场，今日她若是当真不在了，你可会为她上一炷香？”

　　　　那男子泪流满面地朝着女子磕头认错，背上却又是一道鞭子打来，“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的亲娘，对着本小姐磕头，你娘就能醒过来了吗？”

　　　　男子又朝着昏迷不醒的妇人磕头认错，顾雨龄却觉得可笑，若是他当真知错，此刻应当把这妇人送回家去好生照看，而不是在这里做样子了。

　　　　“今日本小姐便暂且放过你，可若是再让本小姐知道你对自己的母亲如此狠毒，我便将你剁成肉块拿去喂狗。”

　　　　女子吩咐两个侍卫将那妇人抬回屋子里，那男子也立刻回了院子，女子将鞭子收了起来，交给身后的侍卫，走向顾雨龄，“我叫凌络，今日看这位小姐觉得前世似曾见过，不知今生能否有幸结交？”

　　　　顾雨龄笑了笑，她前世可从来不曾见过这位凌络姑娘，不过她如此真率直爽，倒是个不错的朋友，便也向她自报姓名。

　　　　“许久不曾到京城来过了，一进城便看到那不孝子下手殴打自己的母亲，感叹世态炎凉，却不想还有顾小姐如此热心之人，实属难得。”

　　　　那男子嗜赌成性，将自己母亲仅有的积蓄都抢了去赌博，甚至为了拜托母亲的阻止，用石头砸在了母亲头上，这一幕正好被凌络一行人看到，凌络让侍卫们去追那男子，自己则进宫请御医前来，却不知顾雨龄已经在为妇人救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雨龄家里还有年迈的祖母，家父身在沙场，更是危险重重，雨龄行善，不过也是寻求心安罢了。”

　　　　凌络却很是欣赏顾雨龄这份孝心，与顾雨龄一见如故，便要到顾府看一看，可侍从却上前提醒，今日墓祭，贸然到他人府上怕是会给他人召来祸患，凌络也只得与顾雨龄告辞。

　　　　“今日就算了，不过明日凌络定当到顾府来叨扰。”

　　　　顾雨龄目送着凌络一行人离开，只觉得凌络此人潇洒自在，磊落坦荡，与以往的上官爵很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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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江湖儿女

　　　　顾雨龄与凌络初次相见，只觉得她是一个正义的女子，可第二次见面时，才知道她还是一个信守承诺、说到做到的豪爽女子，一副江湖儿女的气派。

　　　　芙蕖院的主仆们都还未从睡梦中醒来，凌络一行人便已到达顾府门前，见到顾府大门未开，凌络身边的侍卫上前敲门，许久也不曾有人前来为他们开门。

　　　　“该不是这顾府大大小小都出城了吧？”凌络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退到街上，看了看顾府的侧墙，正打算翻墙进去，却被侍卫阻止了。

　　　　“大小姐，我们是到顾府做客的，不是来做贼的！此刻时辰尚早，或许是顾家大小姐还未醒来，我们不妨再等一等。”

　　　　凌络放弃了爬墙，走回顾府门前，轻叹了一口气，称道：“我可是按照家里的时辰醒来的，谁知道这京城的黑夜这么长啊？”

　　　　侍卫们相互一望，会意地一笑，却不再开口说话，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要到他人府中做客，也不会在天还未亮的时辰去敲主人家的门呀。

　　　　凌络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了许久，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却听门后传来响声，此刻天已大亮了，想来是顾府的下人们总算来开门了。

　　　　仆人撑了个懒腰，顿时感觉精神多了，开门后，却见不明身份的一行人早已站在门外，被吓了一跳。

　　　　凌络出口便问道：“你们家大小姐呢？”

　　　　仆人见他们个个手上都拿着武器，而这女子语气又是这般急迫，心中害怕这行人对顾雨龄不利，正打算把门关起来。

　　　　凌络不知他是何主意，本能地阻止他，凌络仗着身子小巧灵活，一下钻进了顾府宅子里，质问道：“你关什么门啊？”

　　　　仆人虽然害怕，却底气十足地回答道：“难不成我还等着你们进府伤害大小姐不成？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我家老爷不在，就敢找上门来欺辱，我们家大小姐可不是吃素的！”

　　　　凌络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让侍卫们收起了武器，语气也立刻温和了起来，解释道：“我昨日与你们家大小姐约好了的，今日前来顾府拜访。”

　　　　仆人将信将疑，可若是怠慢了贵客，他也不好交代，便只好把他们请到了客厅里，“几位稍作休息，我这就去请大小姐。”

　　　　迎春正端着一盆子水从顾雨龄的房间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