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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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重低低呢喃，脑海中浮现的是在那个无人小岛，海上明月升起时，有一位年轻人悄然与自己相遇，那时的自己没有希望，只有茫然的迷失。

　　　　这一重的刀法，便是重生，白重现在的刀心圆润明亮，犹如那明月冉冉映着皎洁的光辉，并不似那太阳的耀眼，那么的夺目，因为，这是重生的心态。

　　　　明月的皎洁光辉撒下，以白重所立为中心，隐去了原先的刀中霸道，多了一些大道变化，己身矗立在明月海上天中，不光让白重心中平和，让他的刀心变得更加清澈透明，变的无阻无碍，更是犹如圣人坐镇一方天地般，自由自在，言出，法随，刀至。

　　　　入道第一重天。

　　　　白重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只觉这天地间到处都是这锐利的刀光刀影，在自己的身边穿梭来去，游走在这的空间之上，而自己便是这刀中天地的至尊主宰。

　　　　真神入道的力量头一次出现在这个古老的时代，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正统的道行境界，没有出现正统的修炼体系，有的，只是天生神圣，荒古神圣，荒古生灵的层级区分。

　　　　天生神圣天生便拥有着超凡入圣的力量，作为无双的统治者，寿元无限，永远统领着这宇宙鸿蒙，而荒古神圣是那天生神圣的子嗣后代，却从出生起就不在属于天生神圣的范畴，他们的神圣血脉已经变得浑浊。

　　　　不是从第一代出生才开始变得浑浊，也并非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天生神圣有了子嗣，他的子嗣便不可能是天生神圣。

　　　　没有其父其母那么伟岸的力量，只是靠着神圣血脉，凭借着血脉中残余的稀薄力量，靠着血脉的压制，各自拥有一块领地，统驭着领地中没有开化的荒古生灵。

　　　　而这个时代也有着这样特殊的生灵，他们或许因为机缘巧合，寻到了一些超古代遗迹，意外拥有了一份力量，自称奇灵异士，或者是被某些神圣剥夺了出身，有意改造，强行赋予了力量，沦为罪民。

　　　　这片领地的领主，六首十二臂的凤鸟神圣，以真身显露，六首形象却是各异，有暴虐，有谨慎，有狂傲，有疯狂，有贪婪，有嗔怒。

　　　　凤鸟神圣出现在古树树顶，而古树散发着柔和的乳白光芒，正好抵消白重的每次大道冲击，这颗古树正是这尊凤鸟神圣的父母赐下的伴先天法宝。

　　　　其名三方古树。

　　　　一方镇东西。

　　　　一方镇魂魄。

　　　　一方镇大道。

　　　　东西为古树所处天地，魂魄为世间生灵根本，大道为力量本源。

　　　　皆可镇杀！

　　　　不过，凤鸟神圣所依仗的仅仅是这古树法宝，她没有境界形成的法力，只有着血脉中反馈的纯粹力量。

　　　　既然没有出现修炼的法门，那么这些荒古神圣能干什么呢？只有研究血脉血统，进而掌握天生神圣的些许纯粹力量。

　　　　但纯粹的力量又怎么能够抗衡强大的刀法入道呢？

　　　　凤鸟神圣又惊又怒，却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古树上的守护光芒越来越黯淡，没有天生神圣掌控的伴先天法宝，只能被动的防守，连简单的攻伐都做不到，勉强靠着汲取的灵气，来应对一次危机。

　　　　倘若身处入道领域之中呢？

　　　　那便只有消耗殆尽灵气后，法宝萎靡，任人宰割。

　　　　这个时代，白重和商汤突兀地出现，商汤暂且不说，一位入道的真神，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仅次于天生神圣的存在。

　　　　这个时代没有道行修为？

　　　　好，我有。

　　　　这个时代没有境界层次？

　　　　好，我有。

　　　　这个时代没有神通法门？

　　　　好，我也有。

　　　　很简单也很直接。

　　　　凤鸟神圣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凭空出现，是额头长有独角的红面男子，正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凤鸟神圣心底不禁骇然，本以为还可以坚持一会，只需一会，自己麾下的荒古生灵就会蜂拥而至，到时，自己便会趁乱逃走，寻到尊父尊母的庇护后，再回来斩除罪民。

　　　　只有罪民才是这般有着四肢身躯的形象。

　　　　“你在想什么？”白重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多少带着些戏谑，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犹如看着蝼蚁。

　　　　凤鸟神圣不禁有些慌了，她太熟悉这样的表情了，因为她经常会这样看着那些贱灵，总是时不时抓死两三个，尤其是那些贱灵害怕还有惶恐的神情，果然，四肢身躯的贱民始终是低贱的！

　　　　凤鸟神圣恶向胆边生，锋利的利爪陡然探出，六首竟是直接吐出六个磨盘大的火球，“贱民，胆敢对凤媿大人不敬，你是找死？剥你的皮，喝你的血！”

　　　　白重脸上愈发淡漠，那已经落在他身上的火球，顷刻间熄灭，更是戏剧性的升起六缕青烟，在凤媿惶恐的眼中缓缓消散，也是在瞬间，白重的双指犹如万千，已经点在她的利爪之上，扭曲狰狞爬满了她的六张面孔。

　　　　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但是凤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白重手掌盖下，恐怖的力量爆发，刀光刀影纵横交错下，打的这尊荒古生灵浑浑噩噩，失去了知觉，这片领地告示着易主！

　　　　这时，凤鸟神圣麾下的荒蛮巨兽刚刚赶到，这一幕后，全部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呜呜的声音响起，带着颤音，带着臣服。

　　　　这一刻的白重，众兽仰拜，好不威风。

　　　　白重却有些厌恶，他很是讨厌这种感觉，散去领域，将这头凤鸟禁锢，转身回到梭云舟上，悄然背起昏睡中的商汤，这里灵气十足，俨然是一处极佳的洞天福地，极其易于商汤的恢复。

　　　　这头凤鸟白重本欲不留，但转念一想，还是留下来，总归是利大于弊，反正是不成气候，更何况，白重人生地不熟，还要照顾着昏睡中的商汤，需要了解的地方太多了。

　　　　——

　　　　商汤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了一位女子，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世间皆黑白，唯独这位女子光芒万丈的神圣模样，让商汤有些看痴了，那女子掩嘴轻笑，就是那世间最美丽的花儿摇曳，轻声向自己说道：“我等你呀。”

　　　　商汤脸庞微红，想法特别不那么的正人君子，竟是想着不能只是牵牵手，要胆子大一点，比如，大声吼出，“我也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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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壮士提刀笑，不看后来人

�1�3　　　　白重望着眼前高耸的古树，虽然古树的灵气暂时消耗殆尽，灵枝灵叶上带着一些的残败枯黄，但白重还是能感觉到，古树那澎湃的生命能量。

　　　　他对于天地的感知也是越来越敏感，已经入道层次的白重，已经不能以真神境界所衡量，牵涉到了‘道’的层次，可以算是登堂入室外加更上一层楼，而‘道’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分百百万乃至更多，而在整个仙纪时代，对于大道的狂热追求更是整个时代的主题。

　　　　不同于后世犹如‘死物’的法宝，这株古树明显代表着有生命的层次，有着属于生命的‘灵’，即使这种‘灵’不算很多，可终究是跨出了法宝的属性限制。

　　　　这个恢弘的时代是属于“灵”的时代，万物有“灵”，一是代表着生灵生命的智慧，二是代表着天地间那纯净无暇的极境灵气，如此才诞生了历史上诸多的天生神圣。

　　　　这个时代自然有其卓越之处，但是新时代也是不差，当今的仙帝不只是开创了一个仙纪时代，更是将原本落幕的道法大论重新复兴，将“道法于己”这一新的时代理念从萌芽逐步长成苍天巍峨大树！

　　　　道法于己，大道道法化为己用，造福于万灵，造福于整个仙纪时代的众生！

　　　　如此大宏愿，便雕刻在仙庭的南天门，一句金字敕言便是那仙庭神魔大军，便是那仙家重宝，便是那仙纪大帝的一缕无双帝威！

　　　　——

　　　　白重疑惑的站在这古树前，他走了一圈，突然发现，这株古树无论怎样走，面向的始终只有一面，即便是他再次动用了入道神通，差点拼的自己道行紊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只好将商汤放下躺好，不忘再次检查商汤的身体情况，商汤身上的外伤的确是在慢慢愈合之中，连带着上次他跌入海岛时受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始终没有苏醒。

　　　　而且，商汤体内对外来的物质更加排斥，无论是白重的真神道行还是元气修为，都不可以，倒是这里的灵气似乎对商汤有些效果，若隐若无的一直被吸引着。

　　　　这让白重放下心来，望向那尊被禁锢的凤鸟神圣时，眼中略有深意，不得不说，这尊凤鸟神圣当真端的是神圣无比，若是吃下这身上血肉，那岂不是大补？

　　　　白重虽是人身红面的形态，但其本体确实不是人族，只不过是他成年之后的模样罢了，骨子里还是挺凶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在下界之前一直是他所奉行的真理。

　　　　白重脸色有些挂不住，心里想这是怎么了，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家主子还没醒来，就想着烤了吃了？这不是大不义吗，这种想法很危险。

　　　　白重将禁锢凤鸟神圣的禁制撤去，手中一闪，“斩闪”古刀一掠而过，刀中残影直刺凤鸟魂魄深处，即使凤鸟重伤昏迷，也只觉魂魄深处激荡紊乱，气息萎靡，无力的睁开眼眸，颓然的望着眼前白重。

　　　　在此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如此廉价，她自然而然，重新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是要回光返照，奢想着能将局势变成一边倒。

　　　　可是她很快挣扎不起来了，一是眼前这个家伙脸上那愈加讥讽的笑意，还有最重要的，是因为魂魄深处的刺痛愈演愈烈，似乎下一刻她的生命就开始了流逝，可她不想死，作为荒古神圣，她的前途无限！

　　　　白重缓缓道：“吃够了苦，我想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凤鸟神圣却不知白重在说些什么，眼神低垂，六首凤头不时的晃晃荡荡，白重突然意识到，似乎不能用后来的语言交流，只好传出神识，神识飞出，与凤鸟魂魄轻轻触碰。

　　　　凤鸟脑海中顿时有声音响起，：“我且问你，你是镇守此地的何种神魔，竟如此不堪？烂泥糊不上墙。”

　　　　凤鸟大怒，“神魔是什么低贱种族？也配来形容神圣生灵？就不怕说大话闪了你的舌头？吾乃凤媿，此处是我的凤林域，擅自闯入擒下我也就罢了，竟口出不逊，你知道神圣生灵代表着什么吗？”

　　　　白重也不恼怒，一把抽回“斩闪”古刀，将古刀握在手中，手背还轻轻擦过刀身，凤媿闷哼一声，溢出的血液更多，白重看着那暗金色的血液，感慨道：“我确实不知道神圣生灵代表着什么，但你想没想明白，你会死的。”

　　　　末了，白重顿了顿，手中反复擦着“斩闪”古刀，“换做别人，你真的会死，可我略有些不同，你想活下去，也能活下去，前提是我想要的你能给。”

　　　　凤媿反而没有接下去的意思，冷笑道：“梁子已经结下了，你告诉我我能活下去？你可真有意思，你哪来的自信？就不怕我事后暴起，将你和你身后那人剥皮断骨？让你们日日经受那魂魄分割之苦？嗯？你告诉我？”

　　　　白重没有感到意外，有些赞赏，“还不算多蠢，至少能想通其中一二，哦，对了，我以前算是一名刀法大家，我的刀法称之为狱狩。”

　　　　轻轻一推古刀，古刀上猩红之意弥漫，落在天空，天色变得阴沉带着压抑昏暗，不时有鬼哭狼嚎的呜咽声响，仿佛有一尊噬人恶魔蓦然挺起身子，将天空盖住，浓郁似血的光芒洒下，燃起生灵骨子里那极端的暴虐因子。

　　　　那些臣服在地的荒古巨兽，红着眼怒吼着去撕咬周围的其他巨兽，每一头巨兽只剩下了一种本能，即使是一些开了灵智的兽王，此刻也都在用尽一切手段杀死旁边的一切生物，包括自己！

　　　　鲜血流淌满地，蔓延在古树几丈之外，愈加猩红的古刀高悬天空，恶魔的光芒照耀，残忍的注视着这一场极端的杀戮，在癫狂撕咬的巨兽背后，有一丝丝的血光缠绕，巨兽死去后，悄然无声地飘向天空，汇聚向那把古刀。

　　　　那把古刀愈加红了。

　　　　凤媿怔怔地看着，问道：“当真不杀我？”

　　　　白重脸上带着些矛盾，但看得出来，矛盾另指他意，摇头道：“我都帮你收拾了烂摊子，今日你狼狈之事，你知我知，还有谁知？也算是一场不打不相识，若有必要，日后要我赔罪，也不是不可。”

　　　　凤媿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天空上的古刀，笑道：“我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在碰面了。”

　　　　却是得到了白重另一番回答。

　　　　“的确是不会再碰面了。”

　　　　凤媿愕然，只觉是敷衍话语，对此并没有听进心去，只是望着那面目矛盾的红面男子，他的狠辣程度，让凤媿六首上也是带着些复杂，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他折服了。

　　　　凤媿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不在藏着掖着，我猜你身后那人对你很重要吧，却不知为何陷入昏迷，天材地宝我有，而且很多，你有什么？”

　　　　白重收起古刀“斩闪”，笑道：“你空有一身血脉能力，却不知如何发掘，宝藏蒙尘，尚不自知，你心里不觉得难受吗？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直至今日，直至此刻我出现后呢？”

　　　　“这种令人沉迷的力量，你不想拥有吗？”

　　　　凤媿点点头，眼神炙热，“当然想！”

　　　　白重嗯了一声，“我与我身后之人，短期内应该会一直在这，期间，我会倾囊相授何谓道行法则，我不敢说我是最正确的，但在方向上，是绝对没错的。”

　　　　凤媿冷哼一声，挣扎起身，而古树嗡嗡一震，大放光芒，一条通道直达古树内部，而从通道向外看去，则可以将整个凤林域尽收眼底。

　　　　“客人藏拙，当主人的看得出来，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客人里面请。”凤媿施了一礼，款款道。

　　　　白重笑着摆了摆手，托起商汤，笑道：“凤媿姐姐客气了，在下山野粗人，姓白名重，姐姐莫要介意，收留我们主仆二人，白重替未苏醒的主子先行谢过。”

　　　　凤媿闷哼一声，指了指停留在原地的梭云舟，道：“若是宝贝丢了，可莫要找我这个主人的麻烦，倒是这一声姐姐，叫的人家心里酥酥的。”

　　　　白重微笑道：“姐姐不必介怀，我一粗人，不晓得孰轻孰重，且放在那里吧，有姐姐坐镇，宵小之辈何人敢来？”

　　　　凤媿眼神玩味，话语争锋相对，此番倒是让凤媿占了上风，白重不以为意，爽朗笑道：“机缘如此，机缘如此，壮士提刀笑，不看后来人，此番心境，破的妙哉妙哉！”

　　　　凤媿走在前面，心里想着，双方只是逐利而聚的过客，又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所说半真半假，掺杂着利益，各持所需罢了。

　　　　通道之中，随之浮现的是条条道道的灵气霞光，而原先映入凤林域的一切都映在其中，这种大小变化，让白重有些摸不清头脑，只觉层出不穷，另有魅力。

　　　　值得关注的，竟是其中一幅画面，显示的是古树附近那凄惨的炼狱景象，那些巨兽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仅仅过了片刻，便变成了一堆又一堆的骨头，然后骨头开始腐烂，像是经历了一个过程，那些尸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白重只觉有趣，脸上没有声张什么，只是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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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庸俗的主仆两人

�1�3　　　　凤媿虽在前引路，可目光中仍是带着些警醒，她确实搞不懂这主仆一行究竟是何身份，虽不知真假，暂且就将视为主仆，是何背景，什么来历，为何来到她的凤林域，有何目的，是福还是祸，都有一层迷雾层层遮掩。

　　　　即使现在双方姑且算是盟友，一场狼狈的不打不相识，可凤媿不得不防，她的来历也久远非凡，虽然不是其尊父尊母最宠幸的子女，但也是最大的之一，不然也不会赐下三方古树这类伴先天重宝，用以镇压一域领地。

　　　　尊父尊母更是巨擘存在，在诸多神圣中也是属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的子嗣凤媿也是知晓诸多秘辛，比如罪民一族，此罪民不是被那些被神圣剥夺了出身的生灵，而是某一大族。

　　　　其族中在洪荒中期出现了一尊大人物，智慧超群，擅长巧言善辩，与当时的诸多神圣来往密切，更将其中关系深深凝做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大网，被神圣们称为道友的存在。

　　　　他的族群也因此受益，一跃成为举世大族，可惜后来连名字都成了禁忌，一族彻底沦为罪民，任你智慧通达，聪慧超绝，前无古人，但智慧不敌神通，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那一族，便是四肢人身形象。

　　　　凤媿在被擒下时所说的那一番狠话，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优越惯了后被重创后的不甘罢了，都不算是真话。

　　　　而这心理的变化，恰恰是当时白重所敏锐察觉到的，也由此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发展，一代真神怎会是泛泛之辈，况且作为一枚棋子存活之久，靠的不是什么运气，凤媿显然没有深思这些，只觉是对方不敢而已。

　　　　凤媿此刻罕见的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她同样渴望强大的力量，按照曾经记忆的模样，化作一位高髻丰腴，着一身红袍贵妇模样，体态丰硕，眉心处印有一枫叶形状的彩绘，着实惊艳。

　　　　白重眼中流露出欣赏，大声夸赞道：“大地无芳草争斗，原是彩凤惊天起，大赞，大赞，天地大同，同在人身，也都在人身呐，如此美妙，令我神往。”

　　　　还有一句话，白重没有说出来，太过的煞风景，“就是稍微胖了一些，不太好看，没有后世的骨质美。”

　　　　凤媿微笑道：“这般模样已经好久没在外人面前显化了，若有惊扰，望白先生多多担待，此行洞府颇远，三方古树也只是一处通道，可莫要误了白先生主人的治疗，否则凤媿内心有愧。”

　　　　白重神色如常，道：“不曾想这古树法宝还有如此奥妙，凤媿姐姐只管带路，莫要担心我家主子，能够带我等外人进入绝密洞府，已是让白重诚惶诚恐，别无他求，只是想让自家主子快快醒来，有主心骨而已。”

　　　　凤媿停下脚步，翻了个白眼，双手拢袖，“别的不说，不论百年还是千年灵药，我都有，即使是万年上品灵药，我也有一株，你说够不够看？”

　　　　白重点了点头，感受着商汤逐渐稳定的气息，估摸着说道：“应该无妨，如此便有劳凤媿姐姐了，我猜只需万年上品灵药，取之一本源便可以，在不损伤本身的情况下，只用一成本源而已，我想凤媿姐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凤媿脸上闪过嗔怒，神色有些反常，质问道：“一成本源而已？姓白的，你究竟知不知道万年灵药代表着什么？其一成本源又代表着什么？就算我能给你，但你就不怕撑死你家主子？”

　　　　凤媿愠怒的时候，臀部竟是不自觉的抬起，胸膛更是挺起，妩媚的同时又带着些感性。

　　　　白重脸色淡然，凝视着这位荒古神圣，眼神中既无丝毫邪念，也无半点怜爱，平静道：“道伤不同于其他伤势，涉及自身大道，若无猛药怎可缓解道伤彼此冲突，况且，一成本源又不是一股脑全部灌入，凤媿姐姐多虑了，有白某人在，情况不会更加糟糕，而且。。。　。。。他在自我恢复。”

　　　　“自我恢复？”

　　　　凤媿眯起那双极为狭长的丹凤眼，“不像是自我恢复，倒像是我神圣一族的献祭秘术，献祭血脉的力量恢复自身，但又似乎隔着时空的限制，让恢复的速度变得微不可察，过程极其缓慢，且到了洞府，我催动血脉献祭，助其苏醒。”

　　　　白重自顾自的说道：“凤媿姐姐不会借此来要挟我吧，要知道，我的命门就是我家主子，果真是这样，白某可有苦说不出，有力无处使呐。”

　　　　凤媿听到后来，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恼怒意，狠狠瞪着白重，似乎想要从他眼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然后她就会翻脸，同归于尽。

　　　　白重呵呵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凝固，稍微不正经了一下，如今在一条船上，我可不会傻到质疑自己人，太不理智了。”

　　　　凤媿没能看出端倪，忍了忍，冷哼一声，“我真想剥下你的脸，看看你是否带着一张面具，竟是如此的圆滑可气！”

　　　　白重视线坦荡荡，眼神寂然。

　　　　梦中江水依旧，千古悠悠，一场游戏一场梦，商汤只觉仅仅眯了一会，精神却变得极为舒缓，这是稀罕事，识海虽然收缩了一大圈，但变得更加精纯，有着道果的内蕴于形，隐隐还是有大海复兴的势头。

　　　　原先最为糟糕的气海也恢复了平静，只是一道巨大的裂缝横在气海之间，元气散而不聚，更为奇怪的是，元气有出无进，让商汤有些纳闷。

　　　　商汤甫一苏醒，便看到了白重那怎么看都贱兮兮的样子，白重压低嗓音，轻声笑道：“老奴以为少爷还要过几日才会苏醒，让老奴甚是担心。”

　　　　商汤脸色有些不自然，叹了口气，古怪道：“一开始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变得这么不正经？咦，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