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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当家日记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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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长风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看着于美莲走到自己身边，慢吞吞的行了个礼，低垂着头，又总偷偷的看他。
于美莲站在司长风身边，一张脸羞的通红。之前她见过几次司长风，只觉得这人身材高大且颀长，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十分的好看。又喜欢他嘴边的笑，虽不似正经，但只消让他看上一眼，便会让人乱了心。尤其这会儿与他站的这么近，这人的模样又要俊逸几分，只觉得这响水城再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他了。
乔雯拉住于美莲的手，笑着对司长风说：“司当家的，这是我家姑娘美莲，今天才16岁。”又去抬于美莲的下巴，“哎呀，你低着头做甚，你这模样又不是不能见人，城里多少姑娘都比不上你，快抬起头来，拿个头顶对着司当家的，多不礼貌！”
于美莲便抬头，一抬头就见司长风对她一笑，顿时觉得脑子晕眩，嘴里不由自主的道：“司当家，我……我……”
司长风不等她“我”出个什么来，赶紧打断，道：“早听说王家夫人乔玉，与于姑娘是表姊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模样，真有几分相像。”
于是，于美莲一张红得快滴血的小脸瞬间惨白，原本深情的几乎滴出水来的双眼一下子充斥着羞愤，难堪。
旁边的乔婈忍不住悄声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司长风这么狠，直接就戳了别人最难堪的痛处。
乔雯虽然也被这话刺了一下，却也不甚在意，能攀上亲事才是最要紧的事，只呵呵笑道：“毕竟骨子里都流了一半乔家人的血，不过，我那婶女可没我姑娘长得好，不是我夸，出去多少人都这样说的。”
于美莲独自在一旁的难堪，微垂着头眼睛看向别处，这一看，便看到了旁边脸上笑意还没收回去的乔婈，于是她拉一拉自家娘的衣袖。
乔雯转头，跟着于美莲的眼神一起看过去，一瞬间睁大了眼，脱口便道：“乔婈？”
乔婈没想到乔雯还能一眼就认出她，便淡笑着回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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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优越感
乔雯转头，跟着于美莲的眼神一起看过去，一瞬间睁大了眼，脱口便道：“乔婈？”
乔婈没想到乔雯还能一眼就认出她，便淡笑着道：“姑姑。”又引了乔茵到身边，“这是妹妹乔茵。”
乔茵看着乔雯，却不开口叫她。
乔雯没想到当年那个瘦弱的毛丫头已经出落的这般的美丽大方了，乔婈叫她，她也没应，只顾着上下的打量人去了，也没顾着去与乔茵打招呼。
乔雯一直觉得作为女子，谁都不想与其他女子一起伺候丈夫，若要一起，自己也必须是正位，若沦为了妾氏，那就是对自己的不自爱——所以，如她这样不靠谱的人，对于女儿的婚事上，也坚持着“嫁女必为妻，为妾不嫁女”的原则。乔雯不喜欢嫂子张氏，却也不待见他哥哥的其它妾氏。讨厌张氏，则因为她的霸道，目中无人。讨厌妾氏，则因为她们的身份卑微，轻贱了自己的人格。
柔弱的柳氏，当年也是乔雯不待见中的一位，看着乔婈与柳氏可怜兮兮的挤在一个破院子里生活，她心里一点也不同情，就算有感慨，也只是唏嘘男人的狠心与女子地位的重要。
乔家走了，丢了两个女儿在原地，随她们自己谋生。这样的境遇，乔雯以为，乔婈只能祈祷她长的漂亮一点，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像她娘柳氏一样，一辈子依附着男方而活，生活质量随着男人对她的喜爱而变换。同理，她的妹妹乔茵也只能和她一样。
如今看来，还梳着少女发髻的乔婈，穿一身华丽衣裙，再看同样一身贵气的乔茵，她明白两人现在的生活环境，与自己猜想的大相径庭。
于美莲看着自家娘在一旁走神，忙拽拽她的袖子，小声问道：“娘，她是谁？怎么叫你姑姑？”
乔雯扔开她的手，示意她别问。
司长风眸中神色微微闪动，带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看着乔雯，道：“原来于夫人竟与乔老板是亲戚吗？只是不知从何关系？”
乔雯被司长风这么一问，瞬间收回思绪，干笑两声，不好做回答，却只捉了他话里的重点问乔婈：“司当家的叫你一声‘乔老板’，你如今在这响水城里做什么生意吗？”
乔婈淡淡道：“也不是什么生意，开了个小茶社糊口罢了。”
“茶社？”于美莲脑子转的快，试探着问：“那‘鸣沁苑’便是姐姐家的吗？”
对于于美莲叫的如此顺口的一声“姐姐”，乔婈只是一笑，承认道：“有空过来喝茶。”
这下子，乔雯是真的吃了一惊了。
当年乔家走的时候，她向乔府里打听过关于这两丫头的安排，也只是拿了几十两银子过去而已，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干，单靠那几十两银子便赚的这么大的身家。那鸣沁苑，光是那幢大宅子，也得上千的银两，更不用说里面那些精致的布置了，还有那么多奴仆的工钱，衣食住行，这哪样不得花好多钱。
她却也不知，若乔婈真靠着那几十两银子过日子，只怕早就饿死。
于美莲却是十分的高兴，前儿几日她们还想着好好地巴结一下那茶社的老板，当时让人去请了她出来见面，无奈没有见成。她看一眼司长风，心想如今好了，这乔老板与自家是亲戚，以后来往间，便彻底的顺当了。
她上前拉起乔婈原本交握的双手，道：“素问鸣沁苑当家的是个能干的女子，却没想到就是姐姐，小妹真真是佩服至极，以后小妹要常上门来叨扰姐姐，多多请教，姐姐可不许嫌弃我吵闹。”
这姑娘三句话不忘看一眼司长风，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乔婈懂的。
早前早有一些想与司长风搭关系的商人，通过她想见司长风。可笑众人不知，她和司长风也不过是利益往来，只因她与他都不贪图对方太多，所以关系看上去才那么融洽。
于美莲兀自与乔婈说着话，那女掌柜的便上前请司长风往一边去，恭敬道：“每年这时间，司当家的便会过来给老爷子置办冬日的穿着行当，我们都记着呢，这围脖早备好了，就等着您来选了。”
司长风挑着围脖，便听女掌柜的小声的在他身边说：“司当家的，可别与那于姑娘走得近，对您的名声不好。”
司长风自然知道，早前自己身边的仆从便跟他说了，那于家母女都不知道被他们打发了多少次了，让人烦不胜烦。
茉莉手中拿着一件狐裘披风向乔婈走去，对乔婈道：“当家的，奴婢看这披风很适合您，试试？”
乔婈趁机把手从于美莲的手中抽出来，接过披风看了看后递回茉莉手中，道：“不用试了，买了就是，东西都挑好了？”
茉莉道：“都好了。”
乔婈于是又随便挑了几床被子褥子，对女掌柜的说：“我那马车空间甚小，装不下这许多东西，劳烦掌柜的派个人送上门去吧，叫门童找李管家出来，被褥费到时一并结算，路费自然是有的。”
女掌柜的笑呵呵的应着，道：“哪能叫姑娘再出路费钱，姑娘在家等着便是。”说着，便叫人把东西包好，马上给送到鸣沁苑去。
乔雯看看那柜台上一叠高高的袄子，件件做工精致，样式又好看，且一次性又买这么多，觉得乔婈被人称呼一声“当家的”可比她家的那一位有气势财势多了。不禁微微的眼红，要知道，就算她家置办衣裳，这样好的衣裳，最多买两身出门时穿穿，在家穿的也不过是普通的衣服，那能像这乔婈一样，放开手脚的，净挑好的买。
她羡慕的同时心里又轻视，再怎么样的有钱，那身份还不是母亲早死，没爹教养的小妾之女。在所有为人妾氏与妾氏之女的面前，身为正妻的乔雯天生便多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她对挑好了围脖的司长风道：“原来外面人说的与司当家交好的乔老板，竟是我这婶女。也是这缘分奇怪，我与她多年未见，兜兜转转，总能碰上。”
司长风轻抿了嘴角，勾勒一丝笑纹，道：“是，于夫人与婶女相逢，该好好聚一聚才是，司某便不打扰三位叙旧了，先告辞了。”
随即与乔婈互点头，走出了铺子。
乔雯与于美莲想拦，被女掌柜的拖住，她牵着乔雯的胳膊往之前乔婈挑选的那一床被子走去，道：“适才于夫人说要买这一床被子，哎哟，您可真是好眼光，要知道，这可是本店刚到的新货，质量好着呢，做工什么的，都是顶级的手艺师父做出来的。”
乔雯哪里想买被子，她刚才说要买这被子，不过是想在司长风的面前充充大户人家，显得身份高贵些，便对乔婈道：“我看你好像也挺喜欢的，姑姑不好与你抢，让你了，你买了回去罢。”
乔婈推脱道：“婶女可不敢与姑姑抢。”
乔茵拉了拉乔婈的衣服，道：“阿姐，我想吃食味居的绿豆糕，陪我买去罢。”
于是，乔婈对乔雯抱歉一笑，道：“我这妹妹嘴馋得狠，如此我们先离开一步，姑姑买好了被褥，直接去鸣沁苑，我们也差不多同时到。到时，我再好好地招待姑姑与妹妹。”
乔雯还想让乔婈买了这被子，乔婈看也不看她，脸上带着笑的牵着乔茵径直走了出去。
乔雯也想走，女掌柜的拉住她，嬉笑道：“于夫人您摸摸这被子，这手感，柔软光滑，盖在身上再舒服不过了。”
乔雯懒得在于女掌柜的纠缠，只好道：“这被子我买了便是，你只管说多少钱罢。”
女掌柜呵呵道：“不贵不贵，才四十两银子一张。”
“什么？这被子这么小一张四十两？”
女掌柜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已经动手打包起来了，道：“于夫人身上可能没带这么多银子，也无事，我们铺子啊，都可以送货上门的，夫人只管回去等着，这被子啊，一会儿就到了。平日里我们又都打理着的，这晚上啊，就可以铺开用上了。”
雯常坐的事，便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漏了穷，只能咬牙掏出银钱袋子，付了四十两银子买下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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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乔府
乔婈请了乔雯去茶社做客，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一袋银子换了一张小被子的乔雯倒是想去，不过现下她却也不急，出了“羽裳阁”后，便与于美莲两人，坐了马车，直奔向了乔府。
自四年前抢女婿一事后，乔雯与张氏彻底的撕破了脸，两人缝见面便是你嘲我讽。往后她再进乔府，总也有些丫鬟婢子不给她好脸色看，刚开始她还气愤，等到后来，看多了，便觉没什么了。
“呸！”站在大门一侧屋檐下的刘妈妈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布满丘壑的老脸上是浓浓的鄙夷，嘴里带着些唾沫星子骂道：“这吹得是哪门子邪风，把这大贱蹄子与小贱蹄子都给吹进府了。”
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婢，一副马屁精的嘴脸，附和道：“可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乔雯总回娘家，也不怕外人说三道四的。”
刘妈妈拍拍手上的瓜子儿碎屑，转身往后院走去，边道：“当家累的都是咱夫人，这老太太也是，自己不愁吃喝便是，却没得总拿府里的东西去补贴外人，也实在不把咱夫人放在眼里。”又冷哼道：“夫人也实在运气不好，本来嫁过去，只以为婆婆是个粗俗的农村婆子，好伺候，没想到还是个落魄的官家女，靠着夫人的手一朝翻身做了富家老太太，立马又开始摆起了腔调。”
女婢跟在她身后，说：“没法子，谁叫咱们老爷是个孝顺的，但凡夫人说丁点老太太的不好，便要上脾气，可惹不得。”
刘妈妈脚步一顿，返身看着那女婢，冷笑着，压低了声音：“老爷？他算什么？他就只管拿着银子吃喝嫖赌，你也不看看这一年他去过几回铺子，后院的小妾亦不知道新添多少了。如今的响水城，谁人不知他是个吃软饭的，这乔家的哪个角落不是夫人在打理？这声‘老爷’，也不过是表面上功夫，背地里谁当他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又叹一声，无奈这世道对女子诸多不公，就算那男人耍赖犯浑，即使犯下了天大的错，也轻易便可原谅。乔明如今已经糜烂到这德行，夫人却还得和他和睦相处，对外努力的扮着一个贤妻。
却说进了乔府的乔雯与于美莲，一路进了乔老太太的院子，进了正厅，便见乔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膝盖上盖着一张薄毯，手中慢慢捻着佛珠。
正厅里很安静，丫鬟们就连呼吸生都放的格外的轻，伺候乔老太太的李妈妈见了两人，沉默着福了福身，遣了丫鬟去倒了热茶。
“外祖母，莲儿来看您了。”于美莲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下身去捏乔老太太的小腿。
乔老太太脸上带着疲态，轻嗑的双眼睁开，当年神采奕奕的眼神也不见了。她看于美莲一眼，又在乔雯身上遛了个圈，然后闭上，问道：“总也往这边跑，叫你嫂子看见，又有好脸色摆出来给我看罢。”
乔雯坐到老太太身边，道：“您是婆，她是媳，她敢！”
乔老太太忍不住冷笑出声：“她敢不敢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一次了？当年她指着我鼻子骂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连带着又多一个不知廉耻的外孙女，我人虽老了，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我这张老脸，当年早教你娘俩儿丢尽了。”
乔雯语塞，于美莲咬咬唇，满眼的眼泪，“外祖母，您打我骂我吧，当年都是莲儿不懂事，不关娘的事。”
乔老太太脸上面无表情，“你娘什么样儿的人，我一清二楚。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爹那么老实的脾性，你却半点没学着，净随了你娘这腌臜性子。如今我这身子半截埋了黄土，老婆子也早看清楚了，乔家出来的种，就没一个成得了气候的。”
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乔雯被这般的说教，不禁暗暗责怪老太太不给她台阶，净给难堪，忙道：“娘，女儿今日来，是有正事说与您听的，你先听我说，可行？”
于美莲擦了擦眼泪，也道：“是啊，外祖母，您猜我们在响水城里遇见了谁？”
乔老太太不吱声儿，乔雯见于美莲讨了个没趣，便自发接话道：“我们看见乔婈了，那个柳氏生的女儿，您还记得吗？”
乔老太太的双眼彻底的睁开，看着乔雯道：“你是说，三丫头婈姐儿？”
乔雯见老太太终于肯给她个正眼儿了，忙讨好道：“是啊，她可了不得，如今响水城里最有名的茶社，她便是那里的当家人。”
乔老太太手中捻着佛珠的动作停下，实在想不起乔婈长什么样子，问道：“你见着她了？她如今也算是十八岁的姑娘了，可听她说成亲了？夫家是哪里人？还有四丫头，茵姐儿？如今可好？”
乔老太太问的急切，情绪激动起来，李妈妈过来一下一下的给她顺着背，道：“老太太您先别急，听她们慢慢儿的说给您知道就是。”
乔雯见自家老娘神态苍老，情绪稍微激动一些便要喘不上气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年精神矍铄的模样，不免心酸，摸着老太太的手，道：“都好，那茵丫头被乔婈养的白白胖胖的，是个可人儿。乔婈也是个标致的模样，只是如今，是还未说亲的样子。”
乔老太太又慢慢的捻起了佛珠，口中喃喃道：“早到了响水，三丫头却不说带着她妹妹来这里看看。也是，既能办起了个有声望的茶社，人便是个有主见有气魄的，丢弃她的乔家，想来她是不屑再踏进来的。”
李妈妈道：“老太太这两年来，心里很是惦记这两位姐儿，有一回正午睡着，却突然惊醒，说梦里面两位姐儿拿石子儿扔她……”
乔雯提议道：“娘，乔婈请了我上门耍去，不若这样，挑个日子，您和我一道去？”
乔老太太似乎在思考，李妈妈附耳道：“便去罢，您整日总在府里闷着，对身子实在不好。”
“那就去吧，却不知她们愿不愿意见我这祖母，真是愧对这两个孙女儿。”乔老太太道。
“那就明日吧？”乔雯道，“明日晌午，我在门口等您。”
乔老太太点头，乔雯又找不到话题与老太太说，便带着于美莲出了乔府。
乔府的另一头，张氏正在自家房间里半躺在软榻上看着账本儿，跟在张氏身边的贴身丫鬟童碧，掀开了帘子，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放到张氏面前的茶几上，道：“这是今年刚送过来的燕窝，夫人趁热吃吃看。”
张氏看一眼，翻开一页纸张，道：“快午饭了，叫我吃这么甜的东西。”
童碧笑道：“您不知，适才奴婢在厨房里盯着人熬这燕窝，那一旁的丁桃，可眼红呢。”
张氏笑一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端起燕窝，拿了勺子喂了一小口到嘴里，等咽下后，才道：“定又是替她那主子眼红罢。”
童碧道：“她们也是些不识趣儿的，也不看看都是谁养着她们，今早儿还听陈姨娘在院子里抱怨呢，嫌弃每月零花少了。”
张氏实在没什么胃口吃这燕窝，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又躺了回去，懒懒道：“人呀，总是这么的不知足，以前她刚来府里的时候，怎么总不见她抱怨，如今到了这里，想充着门面做阔绰太太，每日心思就花在这些上面。乔丰一个二流子德行，也不见她管管。”
童碧掩唇一笑，道：“夫人说起丰哥儿，我又听了一件事，说丰哥儿逃学，和几个纨绔去了城外寺庙里玩，恰遇见柏家的四姑娘柏茗语，当时便对那些纨绔说对柏姑娘一见倾心，誓言要将柏姑娘娶回府里，做正房夫人。”
张氏讥讽道：“这要叫柏当家的知道，非拿着棒子上门打死他不可，那姑娘是柏氏夫妇掌中宝，上头更有三个哥哥爱护着，岂能容他这等货色随意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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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乔老太太（称呼小修）
张氏讥讽道：“这要叫柏当家的知道，非拿着棒子上门打死他不可，那姑娘是柏氏夫妇掌中宝，上头更有三个哥哥爱护着，岂能容他这等货色随意嚣想？”
童碧嘴唇蠕动两下，却不说话，叫张氏看见，不免骂她：“有什么便说，在我面前，还支吾个什么。”
童碧这才道：“虽说丰哥儿是个不上进的，但乔家就这么一个公子，前儿还听陈姨娘跟她自家的丫鬟说，这乔府里的一切，早晚是丰哥儿的……丰哥儿要想娶回柏家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张氏哼笑一声，眸子里射出狠厉光芒，声音冷淡道：“丰哥儿如此的肆无忌惮，不过也就仗着这么个身份，白日梦做久了，便以为会成真，且让他慢慢梦着吧。”
这乔家的产业，可以说是张氏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她就算没有儿子继承，可也不会白白的拱手让给一个不学无术的庶子，就凭了乔丰那爱好眠花宿柳的德行，这乔家将来交给他，还不定被他怎么败坏。
张氏在这边唾弃乔丰，刘妈妈亦掀开了帘子走进来，到了张氏跟前儿，低声道：“从那边丫头嘴里打听出来了，说是那柳氏的两个丫头居然也到了这里，且如今还不是个普通的身家。”
张氏一下子从软榻上撑着坐起来，微微的偏头看着刘妈妈，似是怀疑：“你说乔婈与乔茵？”
刘妈妈点头：“正是，乔雯今日来，与老太太说的就是此事，还约了老太太，明儿去看那两个丫头。”
张氏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吩咐了刘妈妈：“你叫人好生的去打听一下，看那两丫头是个什么样儿的，照着乔雯那人的脾性，若乔婈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丫头，她可不屑主动上了门去，如此看来，身份必定是不一般的了。”
“老奴这就派人去。”刘妈妈道，随后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刘妈妈在经过府里小花园的时候，恰遇上身后跟着丁桃的陈姨娘。
张氏身边的人与陈姨娘身边的人，因着两人主子的不对付，所以也是互看两生厌。刘妈妈仗着自家主子是这府里当家的，一般不将其他妾氏放在眼里，遇上了陈姨娘，只看她一眼，就从她眼前昂头挺胸的走了过去。
丁桃在她背后啐道：“老东西，脖子挺的那样高，也不怕撅了下巴。”
陈姨娘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裙袍，伸出保养得体的白皙右手，十指尖尖，抚了抚头上闪着炫丽光泽的发钗，无所谓的笑道：“跟她那主子一个德行，再让她得意些时间吧，等丰儿接手了乔家，老娘我第一个整治的便是这目中无人的狗东西。”
丁桃忙收回了那难看的嘴脸，一脸讨好的上前扶着陈姨娘，“只是委屈了您，还得受那对主仆的气。”
陈姨娘轻笑一声：“这女人啊，聪不聪明不要紧，能讨夫君欢喜才是最要紧的。她也就看着威风罢了，这老爷都快一个月没去她房里了，还不知道背着我们，她是怎么哭的，谁受谁的气，也还不一定呢。”便由丁桃扶着慢慢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陈姨娘面上挂着笑，看上去心情是十分的好。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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