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当家日记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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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着话，远远又过来一辆马车，那车夫士兵也认识，停下与胡子脸的话头，熟络的与车夫聊了几句便放行了。

　　　　随后士兵指着离去的马车，说：“知道这谁家不？”不等胡子脸说话，便自问自答道：“这是乔家小姑子乔雯，她的女儿如今一个十五一个十四，娘的心眼儿大，那做女儿的心眼儿也不小，两姊妹都想进司家的门，妄想着去做少奶奶。”

　　　　“那司当家看得上吗？”

　　　　士兵又笑，道：“要是司当家看得上这两姊妹，怕是家中早就妻妾成群，哪还像现在，身边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

　　　　胡子脸惊讶道：“他家这么有钱，以前又是个纨绔，照理说不应该啊？”

　　　　“谁知道呢！”士兵道，“往年的司当家，什么不靠谱玩什么，但偏偏又是个洁身自好的主儿，响水城里想嫁给他的姑娘，岂止那两姊妹，多着呢，能排上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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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感觉又被坑了

　　　　在响水城安顿下来后，乔婈一边准备着开业的事宜，一边打听了些响水城里的人与事，这才知道司长风并不是普通的茶商，家里的关系也不止做做生意这么简单。

　　　　此后乔婈再与司长风的相处，就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和一位跨国企业的老总打交道。

　　　　乔婈将茶社一分为三。大门进入，便是前厅，中间小小的水池围着一座小假山，前厅往后，是一处比院子宽度略宅的池塘，池塘正中央现在已经高高的搭起了一个台子，而围绕着池塘的，左右两边均是长长的被粉刷成白色的过道回廊，每两根柱子中间挂着两串铃铛，风一吹，便互相碰撞着叮当作响，声音清灵悦耳，给这院子，平添了一丝幽静的感觉。

　　　　与舞台相对的，是一排屋子，这些屋子占据的地方，原本也是回廊，不过被乔婈叫了木匠工人，花了点心思隔出了十几个小房间，小房间里放着软榻与一张小案桌，坐在小房间里，开着窗子，正好能看见对面的舞台。

　　　　等到开业后，乔婈会专门去聘请一个戏班子来，每日里在这台子上唱戏。

　　　　那排小房间的背面，走过一个过道厅堂，来到一处露天的院子。院子的地上都贴着青砖，院子左边打了几个结实的木架子，架子上悬挂着几个秋千，旁边的地上，早就种植好的蔷薇花正伸展着枝桠努力的想攀爬上木架子。往右边，立了几台打磨的光滑的石桌，周边是同是白色木棍搭起来的露顶棚子，上面挂着许多盆垂吊矮牵牛，粉色的花瓣中穿插着绿色的嫩叶。

　　　　这茶社里的所有花草，乔婈都有请专门的花匠来照料。

　　　　再往后的两进院子，就是烧茶水以及平日里众小厮和乔婈两姊妹起居的地方。

　　　　乔婈在响水城买的这套房子，因为占地面积比较大，所以位置就有点偏僻。

　　　　司长风笑她：“你甫一来这里，就花大本钱买不入眼的地儿做生意，也不怕亏了血本？”

　　　　乔婈道：“有你司当家在，我是一点也不怕亏本的。”

　　　　乔婈都想好了，她这个是往高档次发展的茶社，牌匾什么的，都要往好的弄。至于在宣传上，可以用用现代的方法，发发传单之类的。再然后，她打算借用司长风的名气，让他一边邀请一些本地有名的青年才俊，然后再邀请一些富家妇人，带着自家深闺之女，来此地喝喝茶打打吊牌什么的，让这个茶社尽快的成为响水城有名的风雅之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乔婈把这些想法都跟司长风说了，司长风斜着一双狭长的俊眸睨她一眼，道：“你倒是打的好主意，那些青年才俊要请来，倒是好请。那些妇人，我却不好出面。”

　　　　乔婈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他一眼，道：“你不好出面，但她们的丈夫好出面啊。你就当运动了，平时与他们来往，嘴上便说说，我会做一些邀请函，你给他们就是。你既提出邀请，别人自然会捧场，到时候还怕那些人不来吗？再者，这些青年才俊，许多未婚，那些带着闺女来的，正好可以物色物色将来的女婿人选，有儿子的，也正好挑选挑选儿媳。若成了别人的好事，我钱也赚了，这不就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了。”

　　　　司长风忍不住笑了：“合着你开始做起月老给人牵红线来了。”

　　　　乔婈觉得自己这注意甚好，嘴角忍不住笑意的起身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司长风倒了一杯，道：“还有一件事，还得麻烦司当家您啊。”

　　　　“你快得了，定又不是什么轻省的事，快说罢。”司长风慢慢喝着她的茶，对于乔婈的脾性，这么久相处下来，早摸得透彻了。

　　　　乔婈指指茶壶，道：“以前我那囫囵乱泡的茶是上不了这种桌面了，司当家即是茶商，好茶喝得不少，那在茶艺上肯定也有所涉猎，还望赐教一二啊。”

　　　　司长风就喜欢看乔婈讨好求人的模样，眉毛微微的抬高，一双眼睛睁大了的盯着你，眸子里带着丝丝调皮的哀求神色，嘴角还轻轻的抿着，嗯……像只猫儿。

　　　　司长风喝着那上不了桌面的茶点头，一副好商量的模样，道：“好说好说，正好司某人也有一个小忙要乔老板帮忙。”

　　　　司长风放下茶杯，道：“是这样的，司某人在响水城，有一个处孤儿收容处，里面的孩童都是往年我做生意四处跑路上捡到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跟着我回了响水。既跟了我，我就有教导之责，如今他们中有的年岁大了，也到了入学的时候了，而乔老板你的学识，我已经见识过了，我就想，把我那里的孩子们教给你，由你来教导他们。”

　　　　乔婈一听，顿时不干了，瞪着司长风：“又让我教书？”

　　　　司长风笑道：“乔老板，你看，我在茶艺上帮助你，你在知识上帮助我，我们这其实也算两全其美啊！”

　　　　又来了！又是这么一副亲和灿烂笑容！

　　　　乔婈最讨厌看到司长风脸上出现这种笑容，一出现，就表示他又在算计人了。

　　　　乔婈肚子里的腹诽司长风是听不见的，见乔婈满脸的不乐意，司长风又道：“乔老板，这茶艺功夫，可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不是司某人自夸，我手下的那些师傅，茶艺功夫可都是顶好的，你不会吃亏的。”

　　　　“那，你的那些孩子们，也只需要学算术学就是了罢？”

　　　　司长风摇头，神情正经，道：“不，乔老板必须认真的担当起这为人师的责任，教他们知识，为人处世之理。”

　　　　“我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师！”乔婈道，她在现代还是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学生了，就自己这么个半罐子大学生来当老师，也是个半灌水。“教我可以教，但你也不怕我把他们都教坏了？”

　　　　“乔老板不是个坏的，教出来的人怎么会是坏的？只要乔老板把自己觉得好的教给他们，就行了。”

　　　　乔婈虽然有种自己又被坑了的感觉，但也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子，就答应了。心里却又在腹诽，这一年真是，做什么都是半罐子水的模样，说自己是当老板的吧，又要兼职当老师，说自己其实是当老师的，又开着茶馆净想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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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乔茵

　　　　教导孩子们的事宜订下来后，乔婈又与司长风说了一下，至少要等到茶社开业一个月后，才会开始准备孩子们的教学事宜，司长风表示没问题。于是趁着开业前夕的闲暇时间，乔婈带着乔茵，坐上了新置的小马车，由新招来的车夫高强驱车，往响水城里走去了。

　　　　在响水城做生意，不比孟水镇随便。以前孟水镇的茶社里都是些男性跑堂小厮，到了这里，有一半的市场是给女性的，所以又招了一些模样清秀的女丫头回来。再就是，她想着自己以后又是茶社老板又是老师的，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照料乔茵，如今家境好了，也是时候给乔茵配置两个伶俐的丫头伺候着了。

　　　　乔婈这辈子，大部分东西都买过，就是还没买过人。

　　　　高强是来响水之前，司长风手下帮忙招的人，是响水外城土生土长的村民，对响水比较熟悉，乔婈便吩咐着让他直接驱车去买卖人口的人市去。

　　　　高强注意着过往行人，听得乔婈的话，便笑道：“大当家，这等事儿您直接交给下面的人办就行，那等子不入流的地方，没必要脏了您的鞋。”

　　　　乔婈最近陆续的招了好几十个人，除了跟着她一同来响水的小刘他们几个暂时改不过口还是叫她“老板”外，新招来的，都尊称她一声“大当家”，称乔茵则是“姑娘”。

　　　　乔婈道：“若是平常的丫头，我也不费这心思了，贴身伺候着的，总要亲自看看才好。苑子里各管事都忙着筹备开业，我既得了闲，又是初到响水，也就顺便出来看看，索性也无事。”

　　　　乔婈与高强说话，乔茵便独自坐在一边，捧着下巴花朵状的看着乔婈。乔婈说完话，便去看她，理了理她的浏海，道：“阿茵，等会儿选中了谁，便跟阿姐说，知道吗？”

　　　　乔茵沉默的点点头，忽然小声道：“阿姐，阿娘以前，是不是也是在这种地方，被人卖进了乔府的？”

　　　　其实柳氏是被自家老子娘卖掉的，这个时代，做老子的可以随意的打卖儿女，做儿女的却不能随意的忤逆做老子的，否则便是大不孝，是要被人唾弃的。

　　　　乔婈不可能直接与乔茵这么说，早在乔茵三岁的时候，她便开始问及“为什么她只有阿姐却没有爹娘”这一事。

　　　　乔婈虽然希望乔茵无忧无虑的长大，但有些事总要说给她知道的，就好比她们姐妹被遗弃的这件事。乔婈不好瞒她，只能尽量简单的说给她听。

　　　　但就算再简单，被遗弃也是事实。乔茵的心智一向比别的小孩成熟，听了这些事，除了皱皱眉头，别的也没说什么，但往常还会有的一丝调皮也不见了。才三岁的小孩，有谁能练大字练个一上午呢？且还是自愿的。

　　　　乔婈有时候都觉得她的过于安静让人害怕。

　　　　乔婈微怔了一下，才道：“也许吧。”

　　　　乔婈搂着乔茵，撩开了马车小窗的帘子看着外面。不知道乔家人在这响水城的哪一个角落，还会不会再见到。

　　　　马车继续往前走，随后在一个路口停下，高强在车帘外说：“大当家，市场口子到了，马车进不去。”

　　　　乔婈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又把乔茵抱下来，高强便道：“当家对这里不熟，且先等等，我先去把马车给停了。”

　　　　乔婈点头说好，然后高强拉着马车走开，乔婈拉着乔茵占到街角边，给她整理着衣裙被压出来的褶皱。

　　　　乔婈给乔茵买的衣服，通常都是少女粉色系的。乔茵脸上的表情很少，小小年纪太沉默，撬不开她的嘴，乔婈便在其他地方给她把情绪补足，好比衣服，好比发饰。孩童总要有点孩童的样子嘛。

　　　　高强很快回来，在前面领着路，乔婈拉着乔茵的手跟在后面慢慢的走。

　　　　大城市不愧是大城市，街道四通发达的，每个口子都是四条街道纵横交叉的地方。三人很快来到了人口买卖的人市上，一溜儿的看下去，两边要么或站着或跪着的小丫头小男孩儿，还有的地方正哭着抱成一团，乔婈猜想那应该是被卖者的父母亲。

　　　　她本意是还像以前，用招聘的形式，可司长风说那样不好，有的丫头婢子，必须要断了她回头的后路，没有自家亲人的羁绊，才能更忠心，才会一心一意的为主子考虑。

　　　　乔婈拉着乔茵从那些人面前走过，因为她们穿着不凡，不管是被卖的，还是来卖人的，都拿期许的眼光看着他们。卖人的希望卖个好价钱，被卖的，则希望跟个好主子。

　　　　对于奴仆来说，选择主子，便相当于投第二次胎。

　　　　乔茵忽然停了脚步，面前，一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玩着抓石子儿，面上没有一点即将要被卖掉的悲戚。

　　　　那小姑娘也抬头来看乔茵，把石子儿一颗一颗的捡起来，在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后，站起来，递给乔茵，咧开嘴道：“姑娘玩吗？”

　　　　乔茵摇摇头，乔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道：“俺叫牛丫儿，腊月便六岁了。”

　　　　乔婈指了指站在她身后正殷勤看着她们的男人问：“这是你爹？”

　　　　牛丫儿摇头，道：“不是，俺爹死了，这是俺叔！”

　　　　“你娘呢？”

　　　　“俺娘在家带小弟呢！”

　　　　乔婈见她性子豁达，心里有了一丝喜欢，便问乔茵：“可喜欢她？”

　　　　听乔婈这么问，牛丫儿眼里不禁也带上了一丝期待，见乔茵慢吞吞的点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咧得更大了。

　　　　于是，乔婈花了十两银子，把牛丫儿买回去了。

　　　　带着牛丫儿，乔婈又自己出面给乔茵买了个稳重一些的小丫头，才一同回了茶社。

　　　　刚进茶社的大门，管家李猛便迎了上来，道：“大当家，订做的牌匾刚才白府的人已经送过来了，说请您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他们再来取回重做。”

　　　　乔婈挥了袖子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找来照料后院宅子的庆妈妈，让她把两个刚买回来的小丫头带下去，给她们好生的梳洗一遍，然后带过来给姑娘见礼。

　　　　想了想，乔婈又叫来一个女婢，让她去成衣铺，让从头上的发饰到脚上穿的鞋袜，都给置办几身新的来。再怎么说，以后乔茵走哪见什么人，这两个丫头都是要跟去的，万不能亏了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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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自己没注意，有的地方不对的，请亲们帮着捉捉虫子，我好及时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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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开业前的训话

　　　　乔婈近日养了一只红头长尾山雀，是在来响水城的路上捡到的。当时它翅膀受了伤蹲在路上，见它模样好看，便把它带在了身边。因它时常都是一副呆呆的反射弧略长的模样，乔婈便给它取名“呆毛”。

　　　　庆妈妈带着两个丫头回来时，乔婈正坐在正厅椅子上给呆毛喂食，乔茵在旁边看着。两个小丫头，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换了一身稍微好一点的衣服，看上去就如换了个人似的。

　　　　平常人家给小孩取名，讲究越贱的名字越好养，但到了这里，这种名字便叫不出口了，乔婈点着呆毛栗红色的脑袋，道：“如今既来了我这里，便换个名字吧，才算得上是全新的开始。”

　　　　说罢，对乔茵道：“以后这两个丫头便归你管，名字由你来取吧。”

　　　　乔茵点头，想了想，给6岁性子活泼的牛丫儿取名“新雨”，给7岁略显沉默的米团儿取名“晚秋”。

　　　　两个丫头磕头谢过，便正式成了这府里的女婢了。

　　　　不多时，来人传了午饭，乔婈带着乔茵往饭厅走去，途经一道回廊，正好看见院子里几个仆人在清理鸟舍。鸟儿都是直肠子，吃完了就拉，简直是令人厌恶的随处大小便，但她这里的，除了个别忘性大的，都会飞到她指定的地点排泄。这些粪便便成了有机肥，被乔婈拿来养花。

　　　　乔婈来到了饭厅，十几只鸟儿正在地上蹦跶，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乔婈让这些鸟儿随意的进出茶社，让新到这里的仆人都万分诧异。如果养上五六只倒没什么，问题是他们的大当家养了一群，足上百只，而且连鸟笼都没用。这些鸟儿中，有最普通的麻雀，有吉祥鸟诸如喜鹊之类，还有会学舌的鹦鹉，以及许多他们叫不出名字的好看的鸟儿。

　　　　见乔婈进来，花鸟儿酸兮兮的说：“婈婈带着她的新欢过来了！”

　　　　花鸟儿的占有欲比较强，和它一起长大的白鸟儿，从不吮许它和别的鸟儿过多亲密，否则啊，又会揪着白鸟儿打一架。

　　　　它对于乔婈，有着不比对白鸟儿低的占有欲。对于最近乔婈走哪都带着呆毛的行为，它表示十分的气愤，这种气愤的发泄对象，就是呆毛。发泄方式，就是时刻的挤兑呆毛。

　　　　乔婈走过去刚坐下，花鸟儿就飞上来狠狠地啄了一下呆毛的脑袋，痛的呆毛眼泪汪汪的，委屈的往乔婈的方向蹭了蹭。

　　　　乔婈拿起筷子看了一圈，问道：“白鸟儿呢？怎么不见它？”

　　　　花鸟儿喉咙里喷了一声，不说话。照乔婈的理解来看，就是人类的冷哼。

　　　　小黄鹂跳过来，声音柔柔的说：“吵架啦，今天城外有只鸟儿给白鸟儿跳舞啦，被它看见啦，扯了别人几根羽毛就赌气飞走啦，不高兴啦。”

　　　　乔婈忍不住嗤笑一声，一只鸟儿给另一只鸟儿跳舞，就只有求偶了，花鸟儿这是吃醋了。也难怪刚才会跑去啄呆毛，往常它也只是嘴上挤兑挤兑，这次明显是迁怒了。

　　　　布菜的几个丫头最近已经是非常淡定了，第一次看见自家大当家和叽叽喳喳的鸟儿对话时，还以为大当家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等到后来大当家教她们吹几个不同调子的口哨召唤鸟儿时，才觉得大当家是个懂灵性的人物，能如此简单的就让鸟儿听她的话。

　　　　吃了饭，又去看了一下刚做好的牌匾。鸟声入耳，花香沁人心脾，所以乔婈给茶社取名“鸣沁苑”。

　　　　随后乔婈带着乔茵并新雨、晚秋，往奴仆所居住的院子走去了。

　　　　一进院子，便看到男男女女一共四十几个人站在院子里，嘴里咬着一根筷子，头上顶着苹果，在原地慢慢的走，庆妈妈站在一旁监督着。

　　　　庆妈妈和李猛是夫妻，老两口曾经都是白府下面庄子里的管事，今年四十余岁的他们，家里已经有了小孙子，本该在家含饴弄孙了，在听到白府对外招新的时候，又跑回了白府准备继续当差，随后便来了鸣沁苑。

　　　　像他们这种一心为主的忠仆，乔婈是很尊敬的。

　　　　庆妈妈为人较严肃，脸上的表情便是木着的，对主子，各种礼数却是做到了，见到乔婈，弯着腰行了礼。

　　　　乔婈自是受着，不说这是庆妈妈理当恪守的本分，单说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乔婈也不能露出一丝亲和客气来。

　　　　两个粗使女婢抬了两张椅子过来，又另有他人奉了茶，乔婈喝了一口润润喉，方才慢慢起身踱步到这些人面前。

　　　　乔婈让众人把嘴里的筷子拿出来，头顶的苹果也拿下，男女各站成一排，准备来个开业前的集体会议。

　　　　乔婈慢慢看过去，只见男的手臂自然下垂，背脊挺直。女的双手交叠，置于腹间，面上均带着标准的露八齿微笑。这些人她是让下面的人去招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男女，模样不能称得上漂亮，能看就行。

　　　　乔婈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细细的看，随后在一个女婢面前停下，捏着她的下巴，淡声问：“叫什么？”

　　　　那女子略微的紧张，脸上的笑容在尽力的保持住，嫣红的双唇划出美丽的弧度，柔声道：“奴婢妙儿。”

　　　　“多大？”

　　　　“立冬便17了。”

　　　　乔婈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上下将她打量一番，执起她的一只手看了看，随后嘴角勾了勾，再次问道：“之前是做什么的？”

　　　　“也是在茶社里做伺水丫鬟。”

　　　　乔婈闻言，声线又淡了一分，道：“即是做丫鬟的，手上就不要抹这么花哨的蔻丹了，晚上歇了班，把指甲也再修短一点罢。”

　　　　等到乔婈从妙儿身前走开，庆妈妈眼神刀子似的冷冷地看了一眼妙儿，妙儿一张脸已是涨得通红，被庆妈妈的眼神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快速的将手收进了袖子里藏起来。

　　　　乔婈看完一圈，才慢条斯理的道：“我这茶社，日后来游玩的人，均非富即贵。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自己脑子里好好的掂量着，若给我惹了祸事，让我丢了脸面的，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们留一丝情面。”

　　　　乔婈也懒得再多费唇舌，等日后慢慢的观察着罢。一招手，呆毛便飞到了她的手上，亲昵的啄了啄她手心。乔婈轻笑一声，转身往起居的后院走了去。

　　　　待乔婈走后，庆妈妈板着一张脸，尤其狠狠地盯了一眼妙儿，厉声道：“大当家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安了心留在这的，大当家自是不会亏待了的。若存了些别的心思的，还是早些走吧，省的到时候撕破了脸皮，样子难看。”

　　　　众人忙小心的答道：“奴婢／奴才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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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小集合

　　　　鸣沁苑开业那天，苑子的大门早早的便开了，喜庆的鞭炮噼里啪啦的放过，就只等着客人上门。

　　　　邀请函是乔婈自己画了样式拿去做的，再拿回来自己写的，一张不剩的叫司长风拿出去帮着发了，也不知道今天能来多少的人。

　　　　乔婈是女子，又是这么大一间茶社的老板，庆妈妈说不能自掉了身价，迎来送往的事情便交给了他们去做，教乔婈只管歇着。

　　　　不到一个时辰，便陆续的有小轿或马车停在了苑子门前，门童礼貌的迎了上去。行了礼，待客人下来，门童便引着人进去。那些轿夫与车夫，另有门童去安置

　　　　那些客人进了苑子，便见苑子里的戏台子上，戏子已经咿咿呀呀的唱将起来，池子里的鸳鸯成对的戏水玩耍，各色颜色的鸟儿舞着翅膀随意的飞着，丫鬟与小厮们穿着是让人视觉舒畅的浅绿色衣服，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