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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呆侠-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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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江湖朋友,指不定就找着这个木匠了。突然,“扑棱”一声,一个黑影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他手搭凉棚一瞧,但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金鹰往城门洞里飞速钻了进去,那金色的羽毛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就好比一团金光闪烁的流星,唰地穿过门洞,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时候可再没比看到这东西更令包拯兴奋的了,这东西他见过,邓关就养了不少,说不定这就是他的。他再也顾不得劳累,拔腿就追了上去。也就在城门里边不远的地方,围着一大堆人,里边不时传来“啊呀!”“妈!”“奶奶的!”“疼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惨叫声。想必里边有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打抱不平是他最乐意干的事了,想也没想就挤了进去,怎奈这堆人实在太多了,他连挤了三次都被挤了出来,第四次才挤了进去,那个费劲就甭提了。

    哦!这一下他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受伤了。但见一身着“花红柳绿”服饰的年少公子满脸都是鲜血,尤其是左耳跟与鼻子部位更是触目惊心,那鼻尖好像被剜掉一块似的,上嘴唇也有一个圆溜溜的小洞,正汩汩地流着鲜血,旁边一个身着绸缎服的六旬老者正在往这少年脸上抹一些花花绿绿的药粉,疼得这少年鬼哭狼嚎,直打哆嗦。旁边有四个下人模样的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姑娘脚下还有个精致的小花篮,里边装有一些精雕细啄的木器,此时有一半已经散落在外,有的被踏碎,弄了一地的碎零件。仔细一瞧这两个小姑娘,顿时心花怒放,这个小的他不认识,这个大点的太熟悉了,这不正是欧阳庭大人的千金欧阳玉儿姑娘么!真个踏破铁鞋无觅处!正在这个时候,从北边又跑来一队衙役,一个个腰悬大刀,凶神恶煞,一上来就将其他人隔开,将两个小丫头围在中间。有一个衙役随身还扛着个太师椅,将那满脸死灰色的公子搀扶着坐下来,大概是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他居然狠狠甩了这衙役两巴掌,弄得这衙役脸上也红通通的。

    这俩丫头没一点害怕的意思,尤其那个小的,琼鼻朝天,满不在乎。玉儿姑娘则面色凝重,紧紧拉着玲儿的手。包拯从没如此仔细地看过玉儿姑娘,以前就是在欧阳庭大人家里有过一面之缘,虽说在洛阳包拯为了她差点被狗啃掉,愣是也没见着她一次。此时再一次见面,但见这丫头比以前更多了一分成熟与稳重,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凤鬓高挽、素纱裹身、婀娜多姿、英气非凡,不禁得凡心大动,几乎把持不住。

    玲儿是个活脱的机灵鬼,她眼珠一瞅,看到这这个浑身乌黑的小子看得眼歪嘴斜、目瞪口呆的,不禁大怒:“呔!黑炭,看谁呐!再发呆,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一怒喝,不但将包拯给惊醒,玉儿也往这边瞧,但见这小子实在太黑了,又黑又瘦又干,仿佛缺水似的。一看这模样,又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毕竟只是一面之缘,那时候的包拯也没如此这般黑瘦。再说了,像包拯这种类型的男子汉,女子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是玉儿这般漂亮的可人儿。见玉儿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包拯不禁有些自悲,兴许人家没认出自己来吧!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在下一书生,偶然遇见仙人,不禁多看两眼,望二位姑娘恕罪。”这个时候还是不将自己的名头搬出来比较妥当。

    “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玲儿从来“伶牙俐齿”。

    “在下想想也不犯王法,并无不妥呀!”包拯这话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你、强词夺理!”玲儿不依不饶。

    “玲儿妹妹,少说一句吧!”玉儿劝道。包拯心说,小的原来叫玲儿,是一伙的。

    “他欺负人!哼!呆会儿看本姑奶奶不拆了你。”玲儿“威胁”道。

    “玲儿妹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今天的麻烦够多的啦!”玉儿颇为无奈。

    他们在斗嘴,那华服少爷可不服气了,心说你这块黑炭也敢一上来就抢戏呀!没看我才是苦主吗!大怒:“呔!黑炭,这儿没你的事,不想死的快滚!”大概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又惨叫一声。

    包拯并不气恼,而是与旁边一个人毫不相干的老头说了几句悄悄话,而后一挥手,这老头就走了。

    那华服“苦主”以为他是去请帮手,冷哼一声:“哼!黑炭,你就算叫来再多帮凶本少爷也不怕,本少爷从不杀无名之鬼,抱上名来。”

    “这、这就不必了吧!在下就一过路的,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也记不住,不知少爷尊姓大名呀!”包拯又问起他来。

    “哼!听好喽!免得尿裤子。”

    “在下好歹也是读书人,不见得如此胆小吧!”包拯嘻笑道。

    “我家大少爷正是杭州府提典刑狱司王大人的大公子。”下人高傲地说道。

    “本大少爷叫王大宝!”这少爷大拇指一抬,兴许是用力过猛,居然戳中了自家受伤的鼻梁,疼得差点没瘫倒。

    “王大宝!果然有些宝气。”包拯嘀咕一声。

    “你、你说什么!有种的你再说一遍!”下人捋胳膊挽腿儿就要动手。

    “没、没什么,在下说果然珠光宝气。”包拯可不想稀里糊涂被揍一顿。

    “哼!小子,算你识相,本少爷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让鹰啄了眼!这口气,哼!都是你们两个小贱人干的好事,看本公子不将你们先奸后杀喽!哎哟!”这公子捂鼻子捂耳朵地直哼哼。

    “呸!下流!”玉儿大怒。

    “王大少爷,王公子,您这是让鹰给啄啦!哎呀!可惜了,这鹰没啄您眼,是老天没眼,您还可以继续玩呀!”

    王大宝没听出是什么意思,到是他下人机灵,一把就将包拯给揪住了,“贱骨头,再说一遍。”

    “冤枉!在下的意思是老天没眼,弄个鹰啄了王大少爷,实乃罪大恶极、罪有应得、千刀万剐、死无对证。”

    “哼!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放了他!”王大宝还没听出什么意思来。那惹事的俩姐妹此时成了看客,听了他们对话,差点没乐出声来。

    “在下有一事不明,望公子不吝赐教。”包拯问道。

    “说吧!”王大宝到也挺爽快。

    “大公子让鹰给啄瞎了眼,与这二位姑娘何干?”包拯绕着弯儿骂人。

    王大宝极不怀好意地瞟了包拯一眼,“小子,本少爷是被啄了,这不假,还没瞎!”

    “那是、那是,在下谬言,公子恕罪。”

    “要说干系,可大啦!这俩小贱人纵凶伤人,那畜牲从天而降,鼻子耳朵一把抓,鼻尖还被那畜牲给叼了去,这往后得怎么见人啊!这些事大伙全看着呐!绝不会冤枉了她们。”

    “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位姑娘呢?”

    “哼!本少爷要扒了这俩贱人坐木驴,游街示众,再千刀万剐。”王大宝咬牙切齿。

    “慎言!慎言!而今人多嘴杂,万一哪个将这事传到了京城,让当今圣上听了去,以圣上英明神武、除恶务尽的性格,要不多久,必派钦差大臣至此,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开封府来了个厉害角色,那家伙谁都不怕,谁都敢揍,京城就没有不怕的。到那时,非但你的鼻子耳朵保不住,怕是全家都得遭殃,这未免太不划算。”

    “你说怎么办?”王大宝没了主意。

    “你爹是杭州提典刑狱司,他是你亲爹不?”

    “废话!当然是我亲爹!”

    “那就好,押他们上公堂,到时候还怕你亲爹不帮你吗!再加上在下的铁齿铜牙,定叫其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包拯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指着王大宝。

    “如此甚好,就让这俩小贱人死得明明白白。”王大宝下定决心,大手一挥,“来人,带走!”说罢,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就冲上前来,正要动手,玲儿吓得躲在玉儿后边。

    “慢!”包拯大手一伸。

    “你又有什么事?”王大宝颇有些恼火。

    “我说王大少爷呀!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呢!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就这么将两个漂亮姑娘给弄走了,知道的是你在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动用官军,强抢民女呢!你要知道,当今天下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八王爷自打被圣上摘了大理寺卿一职后正愁怎么掰回一局呐!听说他也下了江南。您往刀口上撞,谁也拦不住,可也犯不着将在下也扯进去呀!还是让人家自己走吧!”

    “哎!为什么本大少爷让鹰给啄了就有这么多麻烦呢?”这王大宝也有想不清的时候。

    “唉!今天日子不好,铁定你与什么东西犯冲。”

    “姐,我们真的要去吗?”玲儿又不乐意了,要不是她将鹰唤来,岂会惹出这场大祸。

    “他调戏在先,咱们自卫在后,有什么不敢的。”玉儿毕竟出身官宦之家。

    “你就不怕骑那个什么木驴?”其实玲儿现在还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胡说!他有什么资格让咱们骑木驴!只有像他这等下作之人才说得出这些话,就算他爹是提典刑狱司又能如何,岂能随意给人定罪!”

    “还有这黑炭,一肚子坏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快走!”后边已经有衙役拿棍棒驱赶了。

    “走就走!谁怕谁呀!呆会儿你们还得乖乖儿将咱们给送回来。”玲儿兀自不认输。围观的老百姓见这场戏有得唱,全都跟了去,一路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

第二二四节

    进得知府大堂,果然王大人脸色铁青、杀气腾腾地端坐上边,头顶高悬“心如明镜”描金牌匾。“啪!”惊堂木拍得震山响,“堂下何人?因何击鼓鸣冤?”这是套话了,自家儿子早将这事添油加醋地让人告诉了他。

    “哎哟!爹啊!我是你儿子大宝啊!我冤呐!您得给我作主哇!青天大老爷啊!”一个大男子汉,众目睽睽之下在大堂之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叫着,着实大失了他爹的脸面。

    “你又是何人?缘何不跪?”王大人威严地问包拯。

    “在下乃一介书生,有功名在身,按我朝律例,有功名者公堂免跪。”包拯不卑不亢地说道。

    “本官问你姓甚名谁!”

    “区区晚生,不提也罢,外人送晚生一个外号,包打赢!”

    “包打赢!要是输了又当如何?”王大人说道。

    “哈哈!”说罢,包拯就指着王大宝说道:“说句托大的话,就算他让人砍了脑袋,只要在下开了口,保准将其断个自裁。”

    “啊--!”王大宝一听这话,顿时目瞪口呆,隐隐有不祥之感。

    “哼!好大口气!”这是师爷说的,这是个六十来岁的干瘦阴隼的老者,人虽干瘦,气色却出奇的好,尤其是两个眼珠子,炯炯有神,甚至闪烁着冷冷的蓝色光芒。

    “你为何跟来?”

    “晚生乃本案讼师。”

    “好!不知你代表原告还是被告?”

    “代表原告。”

    “混账!本官审儿子受伤一案,还用得着你操心不成。”王大人气呼呼地斥责道。

    “既然大人开了口,晚生遵命就是了,晚生就当被告的讼师,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包拯求之不得呢。

    “就是这两个小贱人?”

    “是被告!”包拯纠正道。

    “本官看你得改名了,改成包打输。”王大人冷笑道。

    “大人可以开始了。”包拯催促道。

    “哼!原告,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本官定然替你作主。”

    “毕竟是自家的孩子,就是傻子也得向着自己的。”包拯自言自语。

    “爹--啊!”王大宝又“涕泣横流”。

    “哎!不对!这公堂之上只有心明如镜的提刑官大人,没有爹!”包拯“纠正”道。

    “爹、青天大老爷呀!你儿子。。。。。。”还没说完呢,包拯又给打断了,“王大少爷,公堂之上是不准有这些称呼的,你可以自称草民。”

    “包打赢,你闹够了没有!这公堂之上王大人说了算,哪用得着你来操心!”师爷恶狠狠地说道。

    “先生教训得是!晚生多嘴。”说罢,包拯昂首退后三尺。

    “大、大人,草、草民被这两个小贱人放恶鹰抓伤耳朵鼻子,鼻尖没有了,破了相,请大人明查。”由于鼻子上裹了块白布,说起说来嗡声嗡气的。

    王大人本来就一肚子肝火,见儿子被糟蹋成这般模样,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拍惊堂木,“来人!将这两个小贱人拖下去,重责四十板。”说罢,令签就要飞下。

    “慢着!大人,程序不对哦!您还没问被告呢!”

    “这还用得着问吗!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岂能冤枉了她们。”王大人恨恨地说道。

    “大人,这人证在,的确不假,可这只不过是原告的一面之词,物证呢?凶手呢?不是说被鹰抓的吗?鹰呢?口供呢?”包拯一连串问题,个个皆砸王大人胸口上。

    “对了,鹰呢?”王大人张口就来,旁边的师爷直咳嗽。

    “大、大人,鹰、鹰在府衙顶上飞呢。”一衙役指着天上那只不断盘旋的金鹰,主子没走,这惹事的畜牲还是蛮通人性的。

    “包打赢,你还有何话可说?”王大人逼视着他。

    包拯哼哼地冷笑几声,“二位姑娘,你家何处?”

    “虎丘东南的庄园内。”

    “大人,这畜牲可是在您的头顶上飞,都说畜牲恋家,这莫不是大人养的,一时兽性大发,以至于啄了令公子的耳朵鼻子,当然,这只是晚生的猜测。”这话风雨不透。

    王大人顿时被噎住了,他总算开始领教包拯这张嘴的厉害,不过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哎!你不是说来帮我的吗?”王大宝斜着眼不解地问道。

    “是你爹不让,如果让在下做你的讼师,这二位姑娘早倒了大霉。”

    “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吧!”

    “你这叫自作自受。”

    “二位姑娘,当时情形如何,当头提典刑狱司王大人的面,有如此多乡亲在此,你们要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包拯吩咐道。

    玉儿为了这事开不得口,玲儿可管不了那么多,张口就来,“他调戏姐姐!”此言一出,哄堂大笑,玉儿羞得满脸通红。

    “调戏良家妇女,在我朝罪名可不轻。”包拯不痛不痒地冒出一句。

    “哼!包打赢,你不会傻到要为这两个小贱人出头吧!”王大人威胁道。

    “在下既然是被告讼师,自然得替被告说话,此乃大宋刑律所定,总不能为着大人面子,当着被告讼师,替原告开脱吧!”包拯的话顿时在旁听的百姓里边引发一阵轰动。

    “就算大少爷调戏了她又能如何!”这话出自师爷之口。

    包拯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如果是你女儿呢?”这师爷顿时哑了,急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终于憋出一句话,“我家大公子难道配不上她?”

    “当然不配!”

    “为何?”

    “你家大公子毁容了。”

    包拯这话将王大人气个半死,“他要不被鹰啄,能毁容吗!”

    “他要不调戏人家,能被鹰啄吗!”

    “这贱人要不将这鹰唤来,我家大公子能被啄吗!”这是那管家说的,就是给大少爷上药那位。

    “你怎么知道是她唤下来的?”

    “我亲眼看见的!”

    “胡说!”

    “我怎么胡说啦?”

    “你说是她唤的鹰,她出了声,结果被你‘看见’了,你能看见声音?”

    “我、我这是听见的。”

    “你刚才明明说看见,现在又说听见,公堂之上没你这样胡闹的,简直在藐视王大人。”

    “我没有!”管家急得满脸通红。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只鹰,它一直就在府衙上边盘旋,说明什么!说明它还没吃饱!想王大少爷整天锦衣玉食,养得白白胖胖,细皮嫩肉,只是现在人多,它一时不敢下来,早晚它还得饱餐一顿,它先吃鼻子,再吃耳朵,品味不错。”

    一听说这鹰还要“饱餐一顿”,王大少爷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哧溜一声,钻他老爹案台下边去了,顿时招来一阵哄笑。王大人脸上挂不住,一把将其拖出来,怒喝道:“畜牲!你怕什么!”

    师爷也帮腔:“胡说!鹰能有什么品味!”

    “先生此言差矣!很多人不喜欢吃猪肉,却喜欢吃猪头肉,为什么!就因为猪鼻子、猪耳朵好吃嘛!”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你、你竟敢说我家大少爷是猪!”师爷气急败坏地指着包拯。

    “胡说!这明明是老先生说的,晚生只是打个比方。”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想想又不犯王法,就好比老先生你心里想当皇帝,不过你没说,也没造反,谁也不知道,这不构成谋逆之罪。”

    “你、你才想当皇帝呢!”师爷急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气喘吁吁。

    “就好比老先生心里对王大人很不服气,说王大人不学无术、贪财好色,你样样都比他强,不过你没说出口,王大人也就不知情,一如既往的相信你。”

    “你。。。。。。”师爷差点被气得吐血。

    “都给本官住嘴!这是本官在审案。”王大人黑着脸,狠狠一拍惊堂木。

    王大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看到了那些木雕,顿时心里一喜,大叫:“大、大人,这两个小贱人哄抬物价,分明有意敲诈。”王大宝指着那一大篮子破烂,本来是一些由名贵木料精雕细刻成的绝美工艺品,一场混乱下来,几乎就是一堆破烂。

    “胡说!这些都是我爷爷亲手做的,限量绝版。”玲儿争辩道。

    “就是一些木头雕的,一条龙舟竟然要价一千八百八十八两。”这王大少爷总算揪住一个把柄。

    “我家大少爷气愤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这小贱人呼来恶鹰,啄成这般模样。”管家也来劲了,挑衅似的望着包拯。

    “哼!按我朝律例,哄抬物价者当杖责三十,流放三百里,罚三倍。”师爷翘着胡子冷哼道。

    包拯摸着下巴,蹲在地方,将那条龙舟拿了起来,这里边就这东西还算完整,发觉这分量够重的,“这龙舟就要一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是不是稍贵了些。。。。。。呢--!”那个“呢”字突然之间被他拖得长长的,他发现这龙舟绝对不简单。

    “哼!肉眼凡胎!”玲儿冷哼道,“你要知道这是谁做的,就不会说这没见识的话了。”玉儿慌忙拽了她的腰带。

    “在下以为,完全值这个价钱。”包拯不慌不忙地加了一句。他总算看出些门道来了,先别说这材质,单说这刀工,“巧夺天工”不足以形容,这条龙舟长不过一尺半,高不过半尺,宽只有不到三寸,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内,有十八个桨手,两个鼓手,后边还有一个艄公,一面大鼓,无一不是栩栩如生,浑然天成,更绝的是,这鼓还能扭动,往左转几圈后一松手,那两个鼓手就开始一下一下地敲着鼓,那十八个桨手都能按着鼓点声整齐划一地划着桨,如果放入水中,定然能飞速前行,这里边定然有绝世精巧的机括在操控。“你爷爷是谁?”

    “我爷爷是我朝宫廷营造师,姓诸葛,十年前辞官归隐。”玲儿骄傲地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包拯好一阵狂喜,现在终于送上门来了。

    开始一听是宫廷营造师,还将这王大人吓了一跳,现在听说已经辞官归隐,他又来劲了,“哼!别说是小小营造师,就算王侯将相犯了王法,本官也敢依法惩处。”

    包拯没理他,“这些东西是谁打碎的?”

    “老子打碎的!老子替天行道。”王大宝指着自己鼻子目中无人地说道,他爹王大人隐隐觉得有些棘手。

    “这龙舟是由一整块沉香精雕而成,重达三斤,这东西价比黄金,又如此精美,才卖不到两千银子,捡大便宜了,可惜,这龙头摔断了。”包拯摇头叹息。

    “这熏炉,样式古朴,造型优雅,为紫檀雕就,内置金胆,胆中注入热水,顿时满堂生香,才卖五百两,这纯粹是赔本买卖,可惜,裂了。”包拯拿起又放下了。

    “二位姑娘,你们这一篮子东西如果完好如初,在下愿出三千两银子。”

    “什么!三千两!”这俩姑娘吓了一大跳,真没想到,这两个月以来,她们一出门就带有这么多银子。

    “在下到京城一倒腾,出手起码再赚三千两。”

    “六千两!”连王大人都惊掉了下巴。

    “可惜!碎了。”包拯两手一摊。

    “要他赔!”玲儿指着王大宝大吼一声,差点没将他魂给惊掉。

    “大胆刁民!吾儿被你纵鹰所伤,毁却容貌,本案尚未厘清,而今你到向本官要赔偿来啦!”王大人怒不可遏。

    “大人息怒!既然本案尚未厘清,咱们将其厘清就是了,再看谁来赔偿二位姑娘的损失,您意下如何呢?”包拯“提议”道。

    “难不成要本官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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