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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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您可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儿臣这个太子还不如那小野种般自由自在，您感觉到没有？近来上儿臣这儿的大臣少了很多！”

　　　　“你要好好记着，看哪些大臣以前常来，现在突然就不来了，等你坐上那把椅子，就一个一个地算总账！”

　　　　“皇后娘娘！有几位常来的大臣是近来被外放了，一时来不了！”卫申图连忙为这些大臣们开脱，毕竟还没坐上皇帝宝座，万一今天的话传扬出去，太子可就真的风雨飘摇了。

　　　　“儿臣仔细想过了，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也，不得不放手一搏！”

　　　　“你想弑君夺位吗！”皇后有些恐惧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儿臣没这么傻！儿臣以为，如今只有儿臣这一个储君，儿臣才能最得安稳些。”他说得比较委婉。

　　　　“既然他将你逼到这步田地，也就怪不得你了，你要一击必中！”

　　　　“儿臣定与其拼个鱼死网破！”

　　　　“本宫所虑的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万一他们拼死反扑，你乃皇家贵胄，他们只不过草莽武夫，划不来啊！”

　　　　“所以儿臣必先将其羽翼一根根剪除，最后给他来个猛虎掏心！”

　　　　“本宫也以为当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如果有先行除去小野种的机会，也一定不要放过！”

　　　　“儿臣已有万全准备，虽然他可以躲在秦王府里一直不出来，不过，在他的四周，儿臣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太子，事到如今，本宫也不再阻拦你了，你务必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让皇帝抓到你半点把柄，事成之后，只需告诉本宫结果就行了！”

　　　　“儿臣定不负母后期望！”

　　　　皇后深情地望了这个极为要强的儿子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真不知此番是福、亦是祸！

　　　　说来也真是巧，正当太子为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搞掉秦王殿下而殚精竭虑的时候，老天送给他一个机会。早朝上，有颖昌府知府奏报皇帝，颖昌夏季发大水，秋季又连番干旱，导致夏粮颗粒无收，秋粮减半，颖昌境内已经出现了流民，只是颖昌与京城也就三百里，可谓近在咫尺，如果不加以赈济，流民必然涌入京城。历朝历代的皇帝，只要不昏庸得无可救药，怕的就是这天灾**，老百姓苦点累点没关系，只要能吃饱肚子，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圣上，颖昌百姓嗷嗷待哺，臣恳请圣上速速降旨，拨粮款赈济灾民！”颖昌知府也黑瘦黑瘦的，看来没少为这事操心，天下贪官虽众，还是有为民作主的清官。

　　　　“需多少粮食才能度过荒年？”皇帝问道。

　　　　“启奏圣上，起码得十万担才能熬到明年夏粮时节！”

　　　　“十万担！”皇帝心里掂量着，“范爱卿，如今京城附近存粮还有多少？”这事绕不开户部尚书范本初。

　　　　“臣启奏圣上，只因南方秋粮尚未大批运来，目前永丰仓存粮八万担，顺城仓存粮五万三千担，夷仓存粮三万三千五百担，每日所耗粮食三万八千担，这些存粮还不够五天的用量。”

　　　　“如果全都拨出去，万一漕运不畅，京城都要饿肚子！”吕相奏道。

　　　　“如果颖昌不及时救济，流民必然涌入京城，这会给京城带来极大的负担！”

　　　　“总不能在我大宋京城周围饿死百姓！”

　　　　“在我大宋境内，哪个地方都不能饿死人！”

　　　　“目前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臣启奏圣上，目前国库尚有库银一百四十三万七千九百四十三两五钱。”够精确的了。

　　　　“能否拨出十万两赈灾之用？”皇帝征求道。

　　　　“臣已经安排了十万两赈灾银，只是，颖昌缺的是粮，并不是银子，南方的水稻没运来，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范大人这是大实话。

　　　　“这可如何是好？”皇帝也没了主意。

　　　　“臣以为当加快漕运，命其以最快的速度将粮食运来！”有大臣提议道。

　　　　“臣以为，这绝非漕帮不运，而是南方的粮食一时半刻无法聚集到水路沿岸，而且如今风向也不对，北风南吹，根本快不了。”

　　　　“颖昌尚能支撑多久？”

　　　　“臣启奏圣上，目前余粮如果全用来熬粥，尚可支撑五日。”颖昌知府满头大汗。

　　　　“五日！南方的粮食根本运不过来，这么说来，颖昌的百姓岂不要活活饿死！”

　　　　“众爱卿可有良策？”

　　　　“臣恭请圣上斋戒沐浴，于皇城南郊设神台祈雨！”丁谓上奏道。

　　　　“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皇帝有些恼火，说的也是，现在就算把颖昌给淹了，百姓照样饿个半死。

　　　　“圣上可命钦差大臣前往颖昌，监督赈灾，安抚百姓！”

　　　　“粮食都没有，派个钦差大臣就能填饱肚子吗？”这个主意也被皇帝否决了。

　　　　“父皇，儿臣倒有个主意！”太子阴阴地说。

　　　　“说吧！”

　　　　“秦王素来颇有计谋，父皇何不拨银十五万两，命王弟为钦差大臣，监督赈灾？”

　　　　“他！”皇帝有些恼怒地望着太子，“你认为他一去就会解决问题？”

　　　　“王弟身边智囊成群，想必有救民于水火之良策也不一定呢！让王弟出宫走走，也能知晓天下疾苦！”

　　　　“你的意思是他还不知天下疾苦！”皇帝讥讽道。

　　　　太子吓了一跳，跪倒在地：“儿臣绝无此意！王弟岁数也不小了，父皇何不让他参与国政，将来也好做儿臣的左膀右臂？”

　　　　“你真是这么想的？”

　　　　“儿臣若有他想，定当天打雷劈！”

　　　　“行了！就依你，这事你们两兄弟去办，秦王为钦差大臣，赴颖昌察看灾情，你就在京城，为颖昌运粮！”

　　　　“儿臣谢父皇，儿臣定与王弟同心协力，救颖昌百姓于水火！”

　　　　满朝文武大臣看到皇帝把太子和秦王都派出去了，非常感动，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秦王府，朵朵拿着圣旨在“溜弯儿”，“父皇命我为钦差大臣，总理颖昌赈灾，拨银十五万两，命太子哥哥在京城安排运粮事宜，我一天没上朝就给我安排点麻烦事！”看来他心里头并不怎么痛快。

　　　　“你是皇家贵胄，救民于水火是你无法推卸的责任！”玲儿道。

　　　　“我又没说不救，只是这事凭什么要太子给我争取，难道我自己不会去争取吗！”原来他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颖昌府素来富庶，此番夏涝连秋旱，的确是百年难遇。”苏姑娘乃商贾之后，虽然贵为千金大小姐，买卖上的事情也没少参与，对各地的行情自然非常了解。

　　　　“你拿着银子，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银子终究填不饱肚子，太子与你关系又只这么好，他要是在后边使棒子，非得激起民变不可！”欧阳玉儿想的又更深一层。

　　　　“说不定他就是拿这事来整你！”众人恍然大悟。

　　　　“你要有做好一粒粮食都得不到的准备！”苏姑娘道。

　　　　“真黑心！还想着坑我呐！”朵朵气得大叫。

　　　　“从这儿到颖昌快马两天可以到，我们即刻上路，一路上边走边想办法！”玉儿道。

　　　　“现在已经黑喽！”玲儿不想走夜路。

　　　　“为防夜长梦多，那就连夜启程！”朵朵打定了主意。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觉得秦王府周围一天到晚都有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围着打转，我们要多个心眼！”玲儿是被人掳过一次的，她可不想再碰到第二次。

　　　　“我们先大摇大摆地去八王府，要点齐仪仗，鸣锣开道，而后在那儿换辆轻便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我即刻给姐夫飞鸽传书，让他准备好马车！”

　　　　“天气开始冷了，你们多带点衣裳。”朵朵这话让三位姑娘非常感动，总算没白疼他一场。
………………………………

第三二九节

　　　　八王爷与晴儿就站在王府大门口迎接，一见到他这么大的阵势，都吓了一跳。“侄儿见过八王叔！八王妃！”反正每次他来都是他先行礼的，八王爷也就习惯了。“赶快进来吧！”几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这么晚了你们搞了这么大的阵势不会就来看本王的吧！”

　　　　“人家这是要出远门！”还是晴儿了解他们。

　　　　“你们现在就去颖昌府？”王爷吃了一惊！

　　　　“侄儿这右眼皮老是跳，不得不有所防备！”朵朵道。

　　　　“要不是家里小公主闹得慌，本王妃真想跟你们走一趟！”晴儿非常向往以前跟在邓关屁股后头的日子。

　　　　“你就别去了，还是本王走一趟吧！”他怕的是晴儿好不容易收了心，这要是放了出去，又野了可如何是好！

　　　　“你们就安心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就你们四个，身边连头狗都没有，万一有人起歹心，圣上可就追悔莫及。”八王爷觉得事态严重。

　　　　“王叔要是能拖住他们一个晚上，我们就安全了！”

　　　　“实话跟你们说吧，本王府上也找不出来比你秦王殿下更厉害的高手了，本王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回京！马车已经安排好了，是给本府送柴的，没人会怀疑！”

　　　　“如此甚好！小侄告辞！”

　　　　太子刚要入睡，卫申图就领着一个探子前来禀报，“启禀殿下，秦王出宫了！”

　　　　太子顿时睡意全无，“哼！小野种，挺用心的啊！他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奇怪的是，他去了八王府，一直没出来，仪仗也全都等候在王府门口。”探子道。

　　　　“这小野种搞的什么鬼！”太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严密监视，一个时辰禀报一次！”

　　　　就这样，每隔一个时辰，遍布京城的探子就来禀报，说秦王殿下确定在八王府无疑！哪儿也没去，里边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结果太子彻夜未眠，直到巳时末，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带着自己的仪仗风风火火地赶到八王府。这个时候，秦王的仪仗还在，横七竖八地躺在八王府的屋檐下边。八王爷闹了一个晚上，此时尚未起床。管家一看是太子的仪仗，赶快将八王爷从被窝之中扒了出来。

　　　　八王爷披一件、挂一件地赶到门口，“臣参见太子殿下！”

　　　　“王叔，睡得可好呀！”太子阴阳怪气地问道。

　　　　“承蒙殿下挂念，臣睡得还算可以！殿下请进！”

　　　　“免了吧！王妃还没起来吧？”

　　　　“殿下英明，只因小公主与世子白天睡觉晚上闹，大人也只能全都陪着，睡得正香呐。”

　　　　“秦王是不是也在府上？”太子寒着脸。

　　　　“不瞒您说，秦王昨晚的确到过臣的府上，臣还炒了几个不菜，烫了一壶好酒，喝了几口。”

　　　　“他现在人呢？”

　　　　“天亮就离开了。”

　　　　“王叔，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你可千万别厚此薄彼呀！”太子冷冷地威胁道。

　　　　“臣对小公主与世子绝对一视同仁！”八王爷也是装聋作哑的好手。

　　　　“本宫是问你，秦王人去了哪儿？”

　　　　“颖昌府！”

　　　　“他走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殿下不问，臣差点就忘了，秦王离开的时候请太子殿下命人将十五万两银子送到颖昌去，他说没人手！”

　　　　太子肺都快气炸了，他强忍着，“银子是他的，凭什么要本宫送去？”

　　　　“他并没要您送去，而是希望您派人送去！他还说买粮食得大笔银子，万勿拖延！”

　　　　“哼！本宫亲自出马！”

　　　　“殿下，听臣一句劝，您还是呆在京城的为好！”

　　　　“为什么？”

　　　　“臣偶尔听闻，党项人有使臣前来，您是未来的皇帝，党项人将来的新对手，不见一面岂不被域外蕃邦取笑！”

　　　　“哼！小小党项，也敢欺我大宋无人！本宫定叫其俯首帖耳！”

　　　　“如此最好！至于那十五万两银子，如殿下信得过臣，就让臣走一趟吧！”

　　　　“王叔又是公主又是世子的，本宫岂敢劳烦您呀！起驾，回宫！”太子气哼哼地走了。

　　　　“臣恭送太子殿下！”八王爷深深揖首。

　　　　在通往颖昌的官道上，走着三匹快马。马背上坐着两大两小四个人，三女一男，这就是年纪不大、名满天下的秦王殿下与三位绝代佳人。苏姑娘与朵朵共乘一骑，玉儿与玲儿共一骑，另一骑上驼的是几个大包袱，无非一些换洗衣裳，一袋干粮，一袋草料。

　　　　在她们后边约一里左右，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跟着，驾马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矮矮的个头，圆圆的脑袋，滚滚的身子，肌肉虬实，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会家子。

　　　　一入颖昌地界，尚未接触灾区核心，所见一切已经令人大吃一惊，路上走着一队队的面黄肌瘦的灾民，拖家带口，了无生趣！道旁有无良商家大发国难财，一张薄薄的煎饼卖到十两银子，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也得三两，至于馒头这样的硬食，不到十五两根本买不到。他们亲眼看到有拿着八两银子好话说尽、磕了几十个响头也没买到煎饼的。

　　　　“如我手握雄兵十万，定叫这些丧尽天良的奸商生不如死！”朵朵恨恨地骂道。

　　　　“我们还有些干粮，分一些出去吧！”见道旁几个小孩嗷嗷待哺，三位姑娘已经受不了了。

　　　　“发！我们一天两天也不会饿死！”朵朵挥舞着小拳头。

　　　　苏姑娘将干粮袋抖落开来，摇摇头，“我们真的不多了！”

　　　　朵朵伸过脑袋一瞧，“还有二十来块，一块不留，全发出去！”

　　　　“我们饿肚子没关系，你可是秦王殿下，你要饿了肚子，我们怎么跟皇帝交待！”苏姑娘苦着脸。

　　　　“别说了！我一个人吃，你们三个看着，你认为我吃得下去吗！全发下去！”

　　　　苏姑娘挨个儿发给孩子们，二十来块，几下子就分了个精光。“今天只带这么多，你们先吃着！”看着这些骨瘦如柴的小孩舔着小手指儿，三位姑娘就心疼得直掉眼泪。

　　　　他们发干粮还惹出麻烦来了，就见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将四人围在中间，唾沫飞溅地嚷着：“呔！不准发干粮，你们免费的，我们还活不活啦！”

　　　　“你们也做点好事呀！老天会看到你们的！”朵朵道。

　　　　“老天看到咱们！为什么还会有灾荒呐！这是老天爷给咱们的发财机会，老子警告你们，从现在开始，一个饼也不准发，谁敢做好人，老子就卸他一条胳膊！”

　　　　朵朵算不信邪的，左掏右掏，从自己怀里又掏出一个油纸包，顺手就递给旁边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嘿！你小子明摆着要跟爷作对是吧！来人，卸他一条胳膊！”

　　　　好家伙！话音刚落，立马冲上来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不容分说就来抢朵朵。“他还是孩子，你们就饶了他吧！”三位姑娘死死将他护在怀里，任这帮人拳打脚踢。

　　　　“哼！三个娘们给老子当小妾，这小子剁了喂狗！”

　　　　“住手！”苏姑娘大喝一声，“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当心他诛你们九族！”

　　　　“哼！他反正不是皇帝，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他是秦。。。。。。！”

　　　　“哎哟！”

　　　　“啊呀！”

　　　　“妈呀！疼死了！”就听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

　　　　三位姑娘也觉得有些纳闷，怎么突然就停啦？再一看，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狂徒们一个个如奇形怪状的蹴鞠一般，一砣砣的到处都是。一个矮趴趴的汉子正毫无表情地把这些“球”一个个扔到马车上。末了，什么话都没说，冲他们咧咧嘴，挥挥手，驾车走了。来得突然，走得诡异，仿佛不是凡间之物。

　　　　“我还以为跟在后边是打闷棍的，没想到是给我们摆平麻烦的。”朵朵背着手，久久地望着已经消失的马车。

　　　　“你不认识他们？”苏姑娘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这会不会是圣上安排的？”

　　　　朵朵摇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父皇安排的，不会偷偷摸摸地跟在背后。”

　　　　“那些人的手段够歹毒的，人在他们手里就像揉面团一样。”

　　　　“我们微服私访本来是好的，可是遇到这些无法无天的地痞无赖，刚才差点就全军覆没了。”玲儿想起都害怕。

　　　　“干脆我们亮明身份，一来可以震慑这些地痞无赖；二来也能振奋人心，齐力抗灾！”玉儿道。

　　　　“没错！最起码要让有些人明白，我们皇帝派来的钦差大臣，是以秦王殿下为首的。还有，你们有没有发觉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这些灾民手上都有银子，缺的是粮食，刚才我从灾民偶尔谈话之中得到一个消息，这里平日的粮价是两百文一斗，一两银子能买五斗，现在灾荒年景，官家粮价也只有四百文，苦于无粮可卖。如果我们放出消息，说这个地方的官方收购价六百文、或者八百文一斗，这四周的粮商必定蜂拥而至，我们手里有十五万两银子，够这些粮商高兴一阵子。”

　　　　“你的意思是把他们骗过来？”

　　　　“不是骗！只要粮食到了，我们就将手里的十五万两银子全都换成粮食，再转手以官价卖给灾民。”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卑鄙了！”

　　　　“有银子的也不在乎一斗粮多几百文，只要能熬得过去。我们也会赚回一些，赚到的这些就办粥棚，施舍给那些无钱买粮的人，这样一来，也至于形成流民。”

　　　　“我们只有十五万两，你们也看到了，这是完全不够的！”朵朵有些担心。

　　　　“我们只要熬到明年夏粮收获就行了。这一路上我们也看到，秋粮并不是颗粒无收，只要百姓还留在这片土地上，多少能抢收一些，再动员百姓多种萝卜蔬菜，又能支撑一些日子。只要百姓稳定下来，粮价必定下降，那些粮商运来那么多的粮食，到时候只能割肉甩卖，我们又能得到大批便宜的粮食，估计到那个时候，灾荒早过了！”

　　　　“姐姐真是我们的福将，这主意也只有干爹的掌上明珠才能想得出来，本秦王殿下感佩至极，你当我老师吧！”朵朵抱拳就跪下了。

　　　　“你给我起来！”苏姑娘将他拎了起来，“你是秦王殿下，这像什么话！”

　　　　“父皇命本秦王殿下为赈灾钦差大臣，我这钦差大臣又命你为钦差行辕掌印先锋。所有主意你出，所有印鉴你盖，所有责任、本秦王殿下一人承担！”苏姑娘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

　　　　朵朵站到一个高土堆上边，手举金印，大吼：“我乃当今圣上小皇子赵桢，受封秦王。父皇得知颖昌连番受灾，忧心如焚，特命我为钦差大臣，携钱粮赈灾！”

　　　　刚才他为舍干粮而挨打的时候就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气，此时一嚷，群情振奋，灾民皆口呼万岁！朵朵带着沿路不断加入的灾民浩浩荡荡往颖昌灾区赶去，本来打算出外逃荒的灾区百姓见皇子都来了，又纷纷打消了念头，准备与小皇子同甘共苦、共渡灾年。沿路朵朵都是与灾民一起走路，一起吃东西，把马匹都让给了长者骑。这份苦楚倒也难不住他，他本就是爬山爬大的，老家年景不好的时候他也吃过五谷杂粮，以他秦王殿下的身份，玉儿也不会特意给他苦吃，虽然树皮草根难以下咽，只要经过她的巧手，真个化腐朽为神奇，在灾民眼里，这个皇子树皮草根也吃得津津有味。皇子都这样了，百姓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起熬吧！

　　　　“太子殿下，十五万两银子已经发出去了，难道就如此轻易给秦王殿下吗？”太子师显得有些不甘心。

　　　　“这正是殿下的妙计！颖昌不缺银子，缺的是粮食，如果灾区百姓知道来了银子又没有粮食，这比不赈灾还要厉害百倍，灾区百姓非反了不可。”卫申图道。

　　　　“殿下此计正中要害，臣等佩服。”太子师道。

　　　　“殿下，臣已经安排了不少高手深入颖昌，假扮成灾民，伺机而动！”卫申图道。

　　　　“灾民造反，无意之中杀了秦王殿下，这就在情理之中了！”太子残酷地冷笑着。

　　　　“臣已经知会漕帮，让他们千万别着急！”

　　　　“还有！你们要给本宫起草一份奏章，只要小野种的人头摆到了本宫面前，即刻将奏章递呈父皇，务必使父皇认为本宫为了此事而痛不欲生！”

　　　　“臣一定让圣上明白您对秦王殿下的一片爱心！”太子师道。

　　　　“成败在此一举！成功了，你们位极人臣；失败了，你们将是乱臣贼子！”太子拔出短剑，狠劲一挥，将一铜鹤斩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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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节

　　　　漕粮没有等到，不过颖昌四周郡县都有无数的粮车粮船正往灾区滚滚涌来。朵朵在颖昌府衙内聚集了几百年轻力壮的官军，但凡粮车粮船到了颖昌境内都被他动用官军拦下，以六百文至八百文全数盘下，短短五天之内他就聚集了几万担粮食。而后，他又在颖昌各处交通要道开秤卖粮，每斗一两银子。结果立马怨声载道，对他这个小皇子大失所望。可是腹中饥饿，银子再多也不能填肚子，只得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吃这高价粮。继而他又广开粥棚，施粥舍饭，他这粥又浓又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