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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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火教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另一个神火教神君昂然道，此人也是神火教四大神君之一的“好色鬼”－－胡不得。

　　　　“洞庭湖算不算？”这是宗主说的，如果潘太师没在这里，宗主早就一掌拍死好色鬼这只不知死活的小“蚂蚁”。

　　　　“我们北方人本来就不识水战，情有可原。”

　　　　“你给本尊住口，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宗主实在忍不住了。

　　　　“好啦，你们就少说一句吧！你们神火教抓了如此众多的武林高手，可有什么收获？”潘太师问道。

　　　　“那帮老东西大多投降啦！”“贪财鬼”还真是大言不惭。

　　　　“哼哼！”宗主冷笑道，“不错，大部分的人是投降了，可那都是些小角色，无非威胁利诱、金银财宝加美人，实在不行，严加拷打，就这些角色，哪有不服的！可那几个老顽固，想必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吧。”他嘲弄道。

　　　　“投降那是早晚的事，有我们柳副教主亲自伺候，天下还没哪个逞英雄的。”胡不成还是信心十足。

　　　　“那本尊就恭祝你们早日成功喽！你回去后好好跟你们的教主说说，如果想成就大事，就得拿出诚意来。”宗主寒着脸，“送客！”

　　　　待神火教的人走了，潘太师凑近宗主的耳朵，“禀宗主，现在有一个火中取栗的好机会，只要咱们办成了，保准西北大乱，群龙无首。”太师奸笑着，现在这里没外人，他自不必对这个宗主毕恭毕敬，他当然知他是哪路神仙。

　　　　宗主“闻弦歌而知雅意”，“太师说的是――土蕃使者？”
………………………………

第五十七节　定毒计，使臣出场。

　　　　正是，土蕃与我大宋并未接壤，如果他在西北出了事，对我朝没任何影响，而太子与韩琦却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皇上定招太子与韩琦进京，咱们就可趁机夺取西北的军权，只要军权一到手，咱们就可以与唐国公这个老家伙一较高下，大事可定矣！”

　　　　“太师果然妙计，土蕃使者已经走了三四天，要是出了大散关可就晚啦！”

　　　　“宗主尽管将心放入肚中，五日前老夫就命沿途大小官员要迎来送往、好生招待，估计现在他们还没过黄河。”太师气定神闲地说。

　　　　“哎呀！不愧是太师呀！都想到老夫前边啦！好，咱们就这么办，老夫这就差人去找天乘法师。”宗主抚掌大乐。

　　　　这个天乘法师就是在常德武陵府被猿猴戏弄得灰头土脸的那个喇嘛，他那两个不成气的徒弟受伤后，他本来打算回西域的，不知怎么搞的，居然与大明宗凑到了一块，他本来就是土蕃人，只是常年在李德宗的地盘内讲经说法，颇得他器重，土蕃人与李德宗都是野心勃勃的人，向来对繁华富庶的大宋地盘垂涎三尺，可土蕃与大宋中间夹着个李德宗，而李德宗与土蕃又极为不和，毕竟他占据了土蕃富庶的河套地区，这里是当年唐朝金城公主和亲的汤沐邑，是唐朝皇帝赏赐的，算是一笔不折不扣的赔本买卖。李德宗趁土蕃内乱的时机出兵夺取了这个地方，土蕃一直如梗在喉。

　　　　天乘法师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还真费了他不少脑浆，当然不是他没本事杀死这为数不多的使者，这十几号人在他眼中比拍死一只苍蝇要简单得多，既然如今李德宗起兵反宋，不管他怎么做，这两方都会杀得血流成河，对土蕃有百利而无一害，按理说这些使者死与不死都没关系，要他们死在大宋的地盘上很简单，可要他们死在谁的手上会比较好？这就有点难办了，如果栽赃到大宋头上，就算土蕃王是个傻子估计也能想得出来，大宋与土蕃无怨无仇，怎么着都不会对使臣下手，如果不死在大宋人手上，又怎么完成大明宗的任务呢？大明宗的意思是要嫁祸于太子与韩将军，那么死的地方就应该是在大散关，那里才是他们的地盘，杀的地方想好了，接下来就是让谁去杀他们，扮做李德宗的人当然是最好的，土蕃最没用的人就算使臣了，死个百八十个没一点事，如果他们的死能让土蕃王下定决心与李德宗决一死战，进而夺回河套地区，那他们死也值得，可这么一来岂不是帮了大宋的大忙？这当然不可以，使臣一死，大宋皇帝必定牵怒于太子与大散关主将，如果他们两个回京，大明宗在这儿又没有可用之人，到时候，主将之职还真不知花落谁家？就为了这事，他足了想了三天三夜才将其中的头绪给理清喽，他最终决定派他那两个不成气的弟子带着十几人假扮成了大散关的守军，在晚上，又要明目张胆地将这些使臣给杀了，制造一个有恃无恐的假象，但又不能全部杀掉，留那么一两个残兵败将回去报丧，而且要让他们相信，杀他们的人不一定是大宋的人，很可能是李德宗的人假扮的，这样一来，两不得罪，既完成了大明宗的差事，又挑起土蕃与李德宗的对抗，只要李德宗一离开老窝，土蕃就就趁火打劫。而大宋这边，由于事件是发生在大散关，太师必定向皇帝奏一本，在这个多事之秋，皇帝来个快刀斩乱麻，撤了韩琦的职也就理所应当，至于谁掌管西北兵权，他才懒得理。由于在湖南北路他稀里糊涂吃了哑巴亏，所以，这计划想得非常周密，所有可能出岔子的地方他都有严密的布置，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就在大散关静静地等着这十几个倒霉的使臣的到来。

　　　　这一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虽然西北风正盛，还刮来一阵阵沙尘。太阳却暖洋洋的照着冬日的大地，晒得人也懒洋洋的。邓关终究不是个开药铺的料，他俩父子等到日出三杆了才起来，还是经不住腹中饥饿，起来弄吃的，顺带也就开了张。邓关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隔壁的客栈里，准备买两碗面回去吃，他实在懒得作早饭，在这里弄个早饭太麻烦了，主要是他即不会和面，更不会蒸包子馒头，会做的人又都是残兵败将，他们还等着有人侍候呐！哪有买来的方便。“掌、掌柜的，给我来两碗羊肉面，羊肉要多，面也要多，大不了加你几个铜钱，再给我来几个羊肉饼。”这当然不是他一人吃，主要是家里的那几人，不多弄点到时候大家都吃不饱。

　　　　掌柜的早就熟悉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买羊肉面，每次都是肉也要多，面也要多，几乎是平常人的两份。虽然早过了吃早饭的时间，他还是命伙房的伙计剁好羊肉，和好面，就等着他来拿。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好歹人家也是主顾，开店就不怕大肚客，他还是非常高兴地迎了上来，“哟！邓掌柜，您才起来呐！昨晚上您又上哪儿接诊了吧？”做大夫嘛，大半夜的出门也是常有的事，这人要生病可不管什么时辰。

　　　　邓关打着哈欠，“是、是啊！如今这年头，很多人都有病，而且得的都是他妈的不治之症。”他咒骂着。

　　　　“瞧您说的，要是您都摆不平，那天下还有谁有这能耐呢？”掌柜的半真半假地夸赞道。

　　　　“嗯！行啦！掌柜的，你今天的买卖可不怎么样呀！”他八成还没睡醒。

　　　　“现在都什么时辰啦！都快小半晌了，吃早饭又太晚，吃午饭又太早，哪还有人呀？”掌柜打趣道。

　　　　“哦！”邓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起来得太晚了。

　　　　“邓掌柜，这是您要的面。”伙计将两只大碗、确切的说是两个大陶盆，还有一摞肉饼用个大盘子端着递到邓关面前。

　　　　掌柜的见状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邓掌柜送过去。”

　　　　“别！还是我自己来，这盆子我吃完后就给你带过来。”说罢他接盘子，将一小块银子放到掌柜手里。

　　　　“这，用不了这么多呀，小的这就给您找去。”掌柜每次都这么说，就没见他找过一次银子。

　　　　邓关还是照旧大手一甩，“别找啦！下回来给我再多放点肉就是了。”

　　　　“也好，也好，那－－邓大掌柜，您慢走，这碗呆会儿小的亲自去取，您就别送啦！”邓关转身刚走到门口，外边又挤进来一大帮人，还好，闪得快，要不就打翻了。他恼火地扫视了这帮如狼似虎的家伙一眼，与前边的两个顶着纱笠的年轻人还打了个照面，矇矇眬眬之中，他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也没多想，端着面就走了。可那两个人就嘀咕开了，“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咱们在哪儿见过？”

　　　　“好像是五百两银子卖蘑菇给咱们的那个王八蛋。”这个师弟恨恨地说。

　　　　没错！他们正是几个月前栽在猿猴手里的天乘法师的两个徒弟，白眉与白扇。他们身后就是用八抬大轿抬着的天乘法师。白扇乐颠颠地跑过去，“师父，徒儿好像发现了几个月前卖咱们蘑菇的那个王八蛋。”

　　　　天乘法师正闭目养神，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敲了他一计爆栗，“这事很光彩呀？你还念念不忘的，你还想出五百两呀？”他斥责道。

　　　　白眉见师弟挨了打，他以为天乘法师不相信，也忙跑上前来帮着他这个倒霉的师弟解释，“师父，徒儿从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那王八蛋，咱们要不要马上杀了他？”

　　　　天乘法师也给了他重重地一计爆栗，敲得他眼冒金星，“混账东西，你要不为了讨好为师，胡乱出价，怎么可能让人讹去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平时让你们多读点书、多流点汗就好像要了你们小命一般，尽想些歪门邪道，活该！”

　　　　白眉被连打带骂的弄得尴尬而退，毕竟当时出银子的是他。

　　　　“师父，难道这仇咱们就不报了吗？”白扇还在嘴犟，天乘伸手还要打他，被他脑袋一偏，躲了过去，人没打到，天乘怒气难平，恨恨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尽给老夫丢人现眼，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可别忘了上这儿是干嘛来了，如果这事办砸了，通通回漠北给老夫放羊去，省得老在眼前晃悠，看得心烦。”白扇也被骂得满脸通红。

　　　　邓关将面汤端到后院，拿出几个大碗来分拔，边拔拉边吩咐晴儿他们几个，“来，你们都来吃，幸好咱们是在大西北，你们看，两大碗面足够咱们五个人吃的，还有羊肉饼，可香了，都别客气，趋热吃，凉了就没味啦！”

　　　　他将羊肉拔到了九儿与朵朵的碗内，“你们两个年纪小，要多吃点肉，才能快点长大，省得老让人操心。”

　　　　“谢谢邓叔。”九儿还道了句谢，朵朵却理都没理，他还在生气呢，大口地吃面，大块地吃肉。

　　　　何大哥分到两个大羊肉饼外加一大碗面，轮到晴儿与邓关自己，基本上只有点面汤残渣了，好在他俩肚量都不是很大，和着羊肉饼也能吃个肚皮儿溜圆。

　　　　“刚才在面铺门口我好像碰着‘熟人’了。”邓关边吃边说。

　　　　“熟人？你跟他们很熟？”晴儿看他那表情，怕不是什么“故交”。

　　　　“废话，不认识还能叫熟人呀？”

　　　　“他们也认识你吗？”有时候，女人的脑子就是有点让人无语。

　　　　“他们应该认识我的，多半还有点刻骨铭心。”他可没一点打趣的意思。

　　　　“你哪儿得罪了人家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晴儿知道准没好事。

　　　　“那两个家伙花了五百两银子争着买我采的一棵模样奇特的蘑菇，最后竟然为此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

　　　　“模样奇特的蘑菇？不会是千年灵芝吧？五千两银子也值呀！”晴儿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

　　　　“阮天雄与铁帮主都说是假的，那就一定不是灵芝。”邓关手拿筷子轻轻敲着桌子。

　　　　“他们认出你了吗？”晴儿问道。

　　　　“应该是认出来了的，还有他们的师父也在。”这才是邓关最担心的。

　　　　“是谁？”

　　　　“这人说不定你还认识，就是天乘法师，一个大喇嘛，好像是土蕃人。”

　　　　晴儿一拍脑顶，“哎哟！这下大家都玩完喽！你谁不好惹去惹他，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天下那么多武林绝顶高手，就这个天乘法师最是小气，睚眦必报。”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们好像还有别的事要干，否则，那客栈早就成了演武场。”

　　　　“凡是他们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不知这次他们又要干什么缺德事？你确定他们不是冲你来的？”晴儿很是担心。

　　　　“如果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就应该大半夜的直接上药铺来，没必要给我发警讯吧。”

　　　　“看来咱们还是暂时回避一下，何大哥带着九儿朵朵去找韩将军，咱们两个就守在药铺里，万一他们来了，多少也好有个照应。”

　　　　“小心使得万年船，吃完饭后你们即刻起身，外边还有很多太子的耳目，你们要当心。”

　　　　“这个事好办，吃完了我就在这儿放一把火。”晴儿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别！你把这儿烧了，我怎么跟韩将军交待呀？”邓关可不同意这么做，这里边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药材。

　　　　“你呀！真笨，我没说一定要烧这儿呀！我在这儿点把火，弄得乌烟瘴气的转移他们的视线，然后咱们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声东击西！”邓关叹道。

　　　　“是‘瞒天过海’，笨！”朵朵低声嘀咕道。

　　　　“对，还是你儿子比较聪明。”晴儿一巴掌拍在朵朵肩上，差点没将他拍到桌子底下去，“噫！对了，刚才我好像听你说铁帮主与阮天雄哎！”她极不怀好意地瞅着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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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　杀使臣，诸方聚首。

　　　　客栈内，天乘法师与大徒弟白眉正在低声地谈着早已准备的计划，白扇并没在这儿，他偷偷去了邓关的药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师父，据飞鸽传书，使臣将于明天中午到达大散关，他们早就在这个客栈预订了房间，就在咱们的对面，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白眉道。

　　　　“你们准备得如何？”这两个徒弟着实让他操碎了心，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

　　　　“禀师父，所有要用的一切物品，如盔甲、刀枪棍棒等一应俱全，就等师父调用。”白眉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你们这次做的挺好，这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如果谁出了纰漏，可别怪老纳翻脸不认人。”天乘两眼放出狼一样凶残的目光。属下们见状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谁都明白他的手段，这老头要是发起飙来，压根儿就不是人。

　　　　想杀死者的绝不只他们一拨人，李德宗正为一事发愁，整日愁眉不展，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谁都知道他的心病，就是不敢乱出主意。这一天，他又坐在虎皮大椅上发愣，手下人一个个如泥塑木雕一般，谁也不敢开口，其实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他大军都在前往大宋边境的途中，如果这个时候土蕃趁火打劫，他可就要鸡飞蛋打、颗粒无收喽！他现在羽翼未丰，只能干点无本买卖，如果大宋与土蕃两面夹击，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他就是为了这事而茶饭不思的。大家都没有更好的主意，索性一言不发。大家正发愁呐！帐外兴冲冲走进两个人，前边是一位年纪约二十六七的精壮少年，但见他身披白袍，腰悬弯月宝刀、内披兽甲、外着披风，长得虎眉鹰目、器宇轩昂、果是英武非凡，后边跟着一位年约五十开外的虬髯大汉，一身铁甲，手持一条熟铜锏，仿如铁塔，又像门神。两人走向前来，朝李德宗抱拳一礼，“末将参见将军。”

　　　　李得宗微微含首，问道：“吾儿今日喜笑颜开，想必有喜事降临。”这年轻人正是他的长子李元昊，身边的大汉则是党项第一勇士――拓跋突骨儿，拜为先锋大将。

　　　　“父帅英明，孩儿的确有天大喜事要禀报。”李元昊喜上眉梢，看来这喜事还小不了。

　　　　“快快说来给大伙听听。”李德宗急不可耐，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没见个喜字。

　　　　“是！孩儿遵命！前些日子咱们派出的探子回报，就在这几天，有土蕃使臣自大宋归国，不日即可到大散关。”

　　　　“此事当真？”李德宗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问道。

　　　　“孩儿愿以人头担保。”

　　　　“哈哈哈哈！果然天助我也，只要让他死在大宋境内，吾后路无忧矣！”李德宗大喜过望。

　　　　“这事孩儿要亲自去办。”李元昊亲自请命。

　　　　“好！有儿如斯，吾何患焉？吾儿此去务必小心谨慎。”李德宗叮嘱道，他明白这个儿子的能耐，将来绝不会比自己差，这江山早晚是他的，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属下愿与少将军同往。”突骨儿请命道，他从来不佩服李德宗，却对这个嘴上没毛的李元昊言听计从，李元昊与他也亲如兄弟，不分大小事，从不瞒他。有他在，李元昊的安全就更没问题，李德宗没理由不同意。

　　　　就这样，李元昊与突骨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大散关，他们不用住客栈，关内有他们的内应，只是这个内应住的地方却是邓关药铺的左边，而使臣住的客栈则在他的右边，相距不足二十丈。

　　　　从来凑热闹就不会只一、两个，如今土蕃使臣可成了“香饽饽”，想取其性命的就有三四“家”，而且个个都是雄踞一方的“大户”。这只怕是土蕃使臣死也料想不到的。他还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可别以为他是傻子，傻子是永远也当不了使臣的，眼看着党项人与大宋就要开战了，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安危担心，因为只要他两腿一蹬，立马就会有人笑到嘴抽筋，他可不想当别人的笑料。命是自己的，得自己掌握着，他想的是挺美，可惜，这事他做不了主。

　　　　天乘法师师徒在里边低声细语地谈着，别以为就他们可以偷听人家，人家也会来偷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邓关。也就在白扇前来药铺监视的同一时刻，邓关也在了半道上。白扇就躲在邓家药铺后边的大榆树上。邓关则倒吊在屋檐下，大白天他就吊在那儿，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远远的还有不少人在往这边瞅。

　　　　晴儿则躲在不远处的拐角死死地盯着这边，大白天上人家家里盯梢，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这心都快蹦出来了。这时又有个年轻人来凑热闹，但见这年轻人一身粗布打扮，模样却非常清秀，颇有点大户人家的公子派头。他恶作剧一般轻轻地一拍正全神贯注的晴儿肩膀，吓得她尖叫一声，将这年轻人也吓了一跳，“你干嘛！”她恼怒地吼道。

　　　　他指着挂在那儿的邓关，“你看看，那家伙在耍什么活宝！大白天的吊在人家屋檐下偷听。”

　　　　“干你屁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年轻人摇摇头，倒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好不容易看见贴在窗下的邓关下来了，她才将心放入肚子里。他俩刚一露头，迎面就碰着垂头丧气的白扇，他在药铺顶上除了喝了半天的西北风以外，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没听到。双方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碰面，相互之间都吓了一大跳，好在谁也不想大白天的惹事生非，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下就“各怀鬼胎”地走开了。进了后院地窖，晴儿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邓关端起来一饮而尽，一抹嘴，“他奶奶的，好险呀！果然这天乘老和尚来了就没好事。”

　　　　“你听到什么了？”晴儿关切地问道。

　　　　“他们要杀使臣。”邓关喘了口气。

　　　　“杀使臣？！杀哪里的使臣？”

　　　　“杀土蕃的使臣，明天动手，哎！这土蕃在哪儿？”邓关这个问题弄得晴儿很是纠结，天下还有这号人物，连这都不知道。“土蕃使臣如果在我朝的地盘内被杀，土蕃必定兴来犯。”邓关关键时刻还是有点脑筋的。

　　　　晴儿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知道土蕃在什么地方吗？他如何兴兵来犯？”

　　　　“怎么？土蕃离得很远吗？”

　　　　“土蕃与我朝的确是有些地方接壤，可那都是些什么地方呀？除了飞鸟难渡的不毛之地，就是猿猴难攀的深山峡谷，如何出兵与我朝打仗？”晴儿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那他们干嘛要杀使臣呀？”邓关不解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如果土蕃使臣在我大宋境内被害，土蕃必定与我朝交恶，虽然打不起来，李德宗却能放开手脚，毫无后顾之忧，与我朝大战一场，无论胜败，那你说谁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晴儿问道。

　　　　“当然是李德宗呗！”

　　　　“不错！就是他，他使的这招‘话离间计’还真恶毒。”

　　　　“那咱们赶快去告诉韩将军。”说罢邓关就要走。

　　　　晴儿想了想，摇摇头，“不妥，这天乘法师虽然长年在李德宗的地盘内传教，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土蕃人，也就是土蕃安插在李德宗地盘内的奸细，李德宗的父亲当年趁着土蕃内乱之机，出奇兵夺取了土蕃富庶的黄河九曲之地，土蕃一心想要重新夺回这块地盘，可一直拿李德宗没办法，他们这次在我大宋的地盘内杀自己的使臣，怎么都说不过去呀！这其中必有隐情。”

　　　　邓关一听头都大了，“那怎么办？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大卸八块呀？”

　　　　“别急，他们不是要明天才能到这儿吗？咱们分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