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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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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纷纷跪在地上,向梁丘航感谢宽恕之恩。吴绢从荷包袋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男主人,说:“你们也是受人利用,这些钱算是红袖你们的损失,和摆酒的钱。”主人感激涕零,带着身披红绸的儿子和妻子,又一次跪在梁丘航和吴绢面前,谢了又谢。
村民散去后,梁丘航对吴绢说:“绢儿,你有没有受伤?还能走得动吗?要不要我叫他们再去找辆车来?”
吴绢说:“我没事,没有那么娇气,我们快去找三叔和小洁吧,看看陈叔怎么样了。不过,你和三叔怎么到这里来了?”
官兵押着几个地痞混混,往镇上的方向走去。梁丘航边走边对吴绢说:“我们被日本鬼子的军队拦截在省城附近的西南岸已经几个月了,考虑到如果往北一直强攻的话,伤亡肯定会十分严重,所以经过一番商讨,上面决定派我们从东南方北上,绕到洵城的东北方向,等待下一步的命令。我们从西岸沿水路往东而来,中午时分刚好从这里登岸,就碰上你们被一群人围攻。”
“幸好你们来了,要不然小洁今天就要遭殃了。”
“可是刚刚你还给了那些村民钱弥补他们的损失,你真是菩萨心肠,竟帮助差点害了夏洁、打伤你们的人。
“你刚刚也说了,我们自己的同胞要团结起来。再说今天的事他们并不是主谋,只是被人利用,而且自己又能得利。”
书祁跟随赶牛车的村民把陈叔送到了附近的镇上,在镇上找到了朗中,朗中给陈叔看过后,把书祁请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长官,伤者的脊椎骨有断裂的迹象,加上又上了年纪,恐怕很难恢复,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要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书祁被朗中的话吓了一跳,说:“这么严重?先生,那您可有办法救陈叔?”
朗中摇摇头说:“鄙人医术有限,如果长官把伤者送到洵城的医院去看西医,也许还有救,但洵城早已不是我们的洵城了。”
书祁的脑子里立马想到了明泽,如果把陈叔带到昌东县,让明泽为他疗伤,说不定陈叔还有救。“先生,您告诉我陈叔还能坚持多久?”
“这就要看伤者的身体素质和造化了,我可以给他开些药,保住他的元气,你们赶紧想别的办法吧。”听完朗中的话,书祁望着伤心的夏洁,陷入了沉思。
………………………………
第六十三章
梁丘航来到镇上跟书祁会合后,书祁把朗中对陈叔伤势的诊断告诉了大家。夏洁很是着急,说:“三叔,绢儿,怎么办?难道陈叔的伤治不好了吗?”
书祁把自己想带陈叔去昌东县找明泽医治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出来,问夏洁有没有意见,或者要不要征求陈叔家人的意见。陈叔家里有妻子和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夏洁说等晚上回到夏家后,就去征求陈婶和她儿子的意见。
梁丘航说:“眼下只能这样了,那我们先把陈叔送回夏家去吧。”
傍晚时分,一行穿着军服的官兵,在梁丘航和书祁的带领下来到夏家的大门外,一时间,夏家的院门外又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夏洁敲开院子的门,士兵把陈叔抬到他的房间,安顿好后,梁丘航带随部队去村外扎营,夏洁同书祁一起去陈叔家,等跟陈叔的家人商量出结果后再到来夏家碰头。
陈叔的家在村庄另一头的两间砖瓦房小院子里,陈婶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是个老实勤恳的农妇,当她听说陈叔受了重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掉眼泪。当夏洁把打算带陈叔去昌东县找医生的事告诉她时,她当即就同意了。夏洁拿出陈叔头一天给她装着银票的荷包袋,放在陈婶的手里说:“陈婶,陈叔待我尤如亲生一般,我们一定会找个好医生把陈叔的伤治好,这些钱你先拿着,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婶打开荷包袋,她虽然不识字,但银票她还是认识的,而且荷包袋里的银票还不只一张,她当即把荷包袋塞还给夏洁,说:“小洁,你陈叔每个月都把自己的那份工钱拿回家来了,这个太多了,我不能收。”
书祁说:“陈婶,你就收下吧。陈叔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一会儿你们跟我们去夏家看看他吧。”
梁丘航叫大新派人租来了一辆马车,让陈叔一路上少受些颠簸之苦。陈叔受伤,夏家没有了主心骨,都快乱了套,外面的灯笼都没有点,院子里黑乎乎的;梁丘航和书祁带着官兵来了以后,夏姨娘就吓得躲在厢房里不敢出来。
陈婶母子看过陈叔后,书祁把他们送了出门后,来和梁丘航商量陈叔去昌东县的事,梁丘航说:“书祁,你送陈叔和绢儿他们回去,我带部队继续北上,稍后你赶来跟我们会回。”
书祁说:“那好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绢儿、小洁,今天折腾一天了,你们一会儿收拾一下,早些休息。只是那位夏家的二姨娘一直未出现,难道她不该为陈叔受伤负责吗?”
书祁的话刚说完,堂厅门口就响起了夏姨娘胆怯的声音:“长长官,对不起,我我错了。”
夏洁愤恨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夏姨娘说:“二姨娘,陈叔伤成这样了,你就是间接的凶手,这下你满意了吧?”
“小洁,我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求长官饶了我这一回吧。”
书祁说:“饶不饶得了你,要看陈叔的伤能不能治得好,明天一早我们会带陈叔去找医生,你且在夏家好生等着吧。”
“是是,长官还没吃晚饭吧,我马上叫厨房给你们准备晚饭。”夏姨娘一溜烟跑出了堂厅,往后面的厨房去了。
梁丘航和书祁没有在夏家吃晚饭,商量好第二天的事情后,就回到军营去了。吴绢把梁丘航送到院门外,书祁在远处等着他。梁丘航握着吴绢的手说:“明天一早我来送你们,然后带部队继续北上,你要多保重!到了新驻地后,我再给你写信。”
“嗯,你也多保重!”
梁丘航抬起手腕,露出套在手腕上的红绳,说:“这颗玉石是你出生的时候,太祖母把它绑在红绳上套在脚上的吧?这颗玉石虽小,但据说还是吴家祖上传下来的,对不对?”
“是三叔告诉你的吧,这颗玉石是我们吴家在清朝时的朝廷官员得封赏来的,是当时的太后赏赐于他的。这个玉石本身比这大多了,太祖母见这颗玉石很是精致剔透,就请人雕刻出这一小颗,拿到古庙里开了光,在我出生的时候把它套在了我脚上,一直到我八岁时上学堂读书,母亲才拿了下来。它一直保佑我平安健康长大,现在我把它套你手上,希望它带给你好运,保佑你平安无事!”
“谢谢你!绢儿,这么珍重的东西我定时刻随身戴着,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后,带着它一起回来见你!”
吴绢从脖子里拿出怀表,说:“我也会带着它,等你回来!”
第二天一早,梁丘航送走书祁和吴绢他们后,带着部队北上了;书祁带着陈叔,一行人往昌东县的方向去了。马车走出十几里远的时候,原来跟陈叔坐一辆马车的书祁来到吴绢和夏洁的马车上。
夏洁以为陈叔出了什么事,问:“三叔,是不是陈叔有什么状况?”
书祁说:“陈叔除了感到后背疼痛,没说哪里不舒服。我来是想问你,你把陈叔给你的钱都给了陈婶,是不是怕陈叔难过这关?”
夏洁说:“陈叔快五十多岁了,他的儿子才十三岁,陈婶是个老实的农妇,陈叔又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不管陈叔能否过得了这关,我都应该报答他们,如果万一万一陈叔真有个三长两短,陈婶他们的日子会很艰难,所以就。”
“小洁,你做得对,将来你要出嫁,我们家会给你准备嫁妆的。二姨娘这样对你,以后我们就不要回去了,夏家的家产都留给你弟弟吧。吴家大院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书祁一番话,让夏洁倍加感动,“谢谢三叔!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争家产,是二姨娘她太多心了。”
到了昌东县后,明泽被书祁连夜拉到医院给陈叔的伤做检查,陈叔并无外伤,根据夏洁的吴绢描述,明泽在陈叔后背处发现一处凹进去的充血的瘀青,他来到门外对书祁和夏洁说:“从陈叔的情况看他伤得很严重,脊椎骨很可能断裂了,脊椎骨是人身体的主要支撑,它的断裂和移位很可能会引发其他的症状,比如伤及内脏。”
夏洁说:“明泽舅舅,那可以做手术吗?”
“如果没有伤及内脏,脊椎断裂、重创极可能引起全身瘫痪;若伤及到内脏的话,那陈叔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那怎么办?三叔、舅舅,你们说该怎么办?”夏洁问。
明泽说:“这样吧,小洁,要做手术也要等到明天,明天一早我跟医院里的医生商讨一下,再通知你们。今天他们已经给陈叔用了药,陈叔现在不会那么痛苦了,你们放心吧。”
第二天,吴绢和书祁陪着夏洁来到医院,二老爷听说后,随后也赶到医院来了。明泽在办公室里跟医院的医生和院长商讨给陈叔动手术的事。县城里医生的医术和见地肯定都远不如明泽,没有一个人赞同给陈叔动手术。明泽说:“如果不动手术,那伤者面临的是全身瘫痪以及性命之忧,做手术至少希望更大些,伤者的伤情不允许再拖下去了,应尽快准备手术。”
院长说:“明医生,你是从上海大城市来的,小县城比不得上海,所以我觉得还是保守治疗比较好。况且伤者年纪也大了,万一在手术的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怎么办?”
明泽说:“这是医病救人,这跟在上海和小县城有何关系?只要大家都同意动手术,我来主刀,我保证,除非是伤者体内的伤已经到了无法救治的地步,否则决不会出现任何的医疗失误,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出现医疗失误,也由我一力承担。”
正当明泽和院长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护士跑来告诉大家,陈叔嘴里不停的吐血,昏迷过去了。
明泽第一个冲出办公室,来到陈叔的病床前。陈叔不醒人事,床单和枕头边有一大摊血。明泽摸了摸陈叔的脉博,再翻开陈叔的眼睛看了看,发现陈叔的眼珠一动不动,生命迹象正一点点消失,已经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
夏洁和书祁,还有二老爷他们等在病房的门外,明泽走出病房,叹了一口气。夏洁预感事情不妙,拉着明泽问:“舅舅,陈叔怎么样了?你们商讨出结果了吗?”
明泽拍了拍夏洁的肩膀,说:“陈叔陈叔他已经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
书祁问:“明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叔的伤没法医治了吗?”
明泽摇摇头说:“我正在跟院长力争给陈叔动手术,护士来告诉我们说,陈叔吐了很多血昏迷不醒。现在看来,陈叔的内脏也伤得很严重,尤其是肝脏,陈叔已经没有生命的迹象了!得准备后事了。”
明泽说完,夏洁几乎瘫倒在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
第六十四章
夏洁跑进病房,望着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陈叔泪流满面,她走上前握了握陈叔还未冰冷的手,不舍的程度不亚于当初父母的离世。吴绢跟在夏洁后面也走进了病房,抱着伤心的夏洁,自己的眼泪也禁不住奔涌而出。二老爷和书祁也走进病房,看陈叔最后一眼,也许是止痛药物的作用,病床上的陈叔紧闭双眼,脸上没有了之前因疼痛而痛苦扭曲的表情。
书祁想起了两年前陈叔去洵城找夏洁的情景,那天刚好是端午节,陈叔在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自己开着车送他去渡口搭船回家。当时,他望着陈叔瘦小而沧桑的背影登上渡船,他心里竟油然生出一种怜悯和不舍!更敬佩他用瘦小的身躯,独自扛起与自己只是主仆关系的夏家。
七月下旬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炙热的时节,所以陈叔的后事不容耽搁。晚上,二老爷嘱咐大牛和阿月同书祁一起,第二天一早就护送陈叔回家安葬。夏洁自然也要随陈叔的遗体一起回去,吴绢不放心她,要陪着夏洁一起去。夏洁怕吴绢接连来回的奔波,身体会吃不消,让她不要跟自己一起去了。吴绢说:“陈叔生前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们了,我怎么能不陪着你呢,再说,陈叔就像是你的父亲般疼惜你,于情于理我也要送他最后一程!”
第二天一早,一行近十人带着陈叔的遗体出发了,下午申时三刻左右到了陈叔的家门口。屋里的陈婶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起身来到院子里开门,刚走到院子门口,夏洁‘扑通’跪在陈婶面前,说:“陈婶,对不起!”
书祁掀起马车的布帘,陈婶看见陈叔躺在里面,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强忍着眼泪扶起夏洁,说:“夏姑娘,你快起来,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这不能怪你。”
夏洁边流眼泪边说:“陈婶,都是因为我陈叔才受伤的,都怪我!”
书祁走上前扶起夏洁,说:“小洁,你不必自责,你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这件事的后果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书祁又对陈婶说:“陈婶,对不起!我们没能把陈叔医好,陈叔伤得很重,医生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手术,陈叔他就去了。天气炎热,陈叔的后事不能耽搁,其他的事后面再慢慢说吧。”
书祁和吴绢陪夏洁来到夏家,从夏家叫了几个伙计去陈叔家帮忙,夏姨娘听说陈叔死了,站在堂厅的桌子边吓得心里边直哆嗦。夏洁没顾得上看她一眼,叫了几个平时跟在陈叔身边的伙计走了。
第三天,陈叔被送‘上山’入土为安了。陈叔在夏家呆了三十多年了,他一死,夏姨娘觉得屋子、院子的每个角落里,似乎都有陈叔的影子在游晃,吓得几天不敢出厢房的门。
把陈叔送‘上山’后,夏洁和吴绢因来回几趟不断奔波,都明显消瘦了不少,尤其是夏洁,眼睛也是浮肿的。书祁问夏洁打算把夏姨娘怎么办,夏洁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很恨她,但是如果把她抓去坐牢,那就意味着小胜也要变成孤儿了。”
吴绢说:“你把陈叔给你攒下的钱都给陈婶了,那些钱足可以保陈婶把她儿子抚养成人,所以陈婶母子的生活不必担心了。至于二姨娘,小洁,随你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们都听你的。”
书祁说:“你们俩来来回回的奔波,都清瘦不少,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两天吧,等恢复元气了再回家也不迟。二姨娘的事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好吗?”
夏洁感激地看着书祁说:“谢谢你!三叔,幸好有你在,要不然这些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你虽然姓夏,但祖母在世时已经默认了你是我们吴家的孩子,所以跟我就不要说客气话了。”书祁说。
夏家主要的收入是田地和渔船,大部分的田地和所有的渔船都租给了附近的佃农和渔民。夏姨娘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事,陈叔一死,她就方寸大乱,所有的账目、该收的租金她一概不懂。夏洁不忍舍下父亲的积业不管,她把伙计召集起来,把夏家后面的事都交代了一下,陈叔管家的位置,她交给了平时跟在陈叔身边,清楚夏家底细的一个忠心而又机灵的伙计。
夏家的事情安排好了,夏洁拿着祭品来到父母的坟前祭拜,她决定要永远离开夏家,把夏家留给夏姨娘和她的弟弟夏胜。她跪在父母的坟前泪如雨下,向黄土下的父母诉说她的决定。吴绢说:“小洁,这样也好,反正你也没想过要跟小胜争什么,伯父伯母都不在了,现在陈叔也走了,夏胜是你的亲弟弟,把夏家交给他,也算是对泉下的伯父有个交代了。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陪你回来祭奠伯父伯母的。”
晚上,书祁来到夏家跟吴绢和夏洁辞别,顺便问问夏洁打算如何惩处夏姨娘。夏洁说:“三叔,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陈叔已经死了,就算把二姨娘抓去坐牢,陈叔也活不过来了。所以我想看在小胜的面上,不打算追究二姨娘的责任了,我不想小胜跟我一样也变成孤儿。您不会怪我吧?”
书祁说:“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本来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只是我希望从今往后,你能抛开过去所有不开心的事,快乐起来!打伤陈叔的那个人这两天我也派人调查过了,他以前也有过伤人致死的前例,且心术不正、性情暴戾,他被梁丘航押往驻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为陈叔的死付出代价。”
“谢谢三叔!三叔此去要多保重!”
书祁走后,夏洁来到夏姨娘的厢房跟她告别,夏姨娘打开房门看到是夏洁站在门外,她很是惊讶,因为她进家家十多年了,夏洁从来没有进过她的厢房。夏姨娘连忙把夏洁让进房间,哭丧着表情说:“小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陈叔的。”
夏洁坐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对夏姨娘说:“二姨娘,我是来跟你告别的,你先坐下吧。”夏洁表现得从未有过的镇定,面对夏姨娘也不再胆怯了。
夏姨娘唯唯诺诺坐在夏洁对面的凳子上。夏洁说:“我明天就走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小胜争夏家的家产,明天我走出这个家门后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当然,我还会回来祭拜我的父母和陈叔,到那时候,如果我路过夏家门口,你和小胜还让我进门的话,那我也是以客人的身份到夏家来做客了。”
夏姨娘听到这里,有些泪崩了,哭着说:“小洁,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三叔问我打算如何惩处你,说实话,以前我很怕你,陈叔死的时候我恨你。但是陈叔已经死了,我也很累了,不想再计较了,而且我也不想小胜跟我一样变成孤儿,所以我考虑了两三天,我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了。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以后家里就是你和小胜了,夏家所有的家产我一分都不要。接替陈叔的管家说,等小胜大一些,他会教小胜看账、算账、收租,再把夏家所有的东西都慢慢移交给小胜。”
夏洁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甩在夏姨娘面前,夏姨娘有些无地自容了,只有一个劲儿地抽泣。夏洁接着说:“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请二姨娘务必重视,小胜身上的毛病确实不少,你千万不要把他教成一个纨绔子弟,该上学就必须得上学,该守的规矩、该要懂的礼貌一定要学会、遵守。如果我父亲还在世,我想他决不会让小胜变成现在这样,定会教他如何做人、督促他好好读书,所以我代我父亲请求二姨娘,一定要好好管教小胜,他是夏家的子孙,夏家以后就靠他了。”
夏姨娘用手绢边擦去脸上的眼泪,边答应说:“小洁,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小胜。”
第二天,书祁来到夏家门口等吴绢和夏洁,大牛和阿月把夏洁前一晚上收拾好的行李放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夏洁和吴绢从堂厅走出来。夏洁一步三回头走到院子门口,内心充满了惆怅和无奈,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八年,曾经最开心、最温暖的家,这个院子留下了她最美好的童年回忆、少年时光,到处都是她和父母留下的足迹和身影,如今要与它决别,叫她怎能不难过。
吴绢揽着夏洁的肩膀,也忍不住陪着夏洁一起掉眼泪。夏姨娘从堂厅跑出来,递过一个荷包袋,说:“小洁,这些钱是我叫管家从账房刚取来的,你留在身边当零花钱吧,你要多保重!”
夏洁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夏姨娘递过来的荷包袋,擦干脸上的眼泪,说:“二姨娘和小胜也多保重!”
走出院子,坐上马车,夏洁紧绷的情绪顿时崩溃了,趴在吴绢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
第六十五章
断别了美好而快乐的年少时光,断别了陪伴自己成长的曾经温暖的家,加上父母已故、陈叔去世,那种痛对夏洁来说似如割心一般。回到昌东县后,吴绢带着夏洁回到了乡下大院,希望山村的宁静、母亲的温暖能尽早治愈夏洁心里的伤。
自从夏洁第一次进吴家大院,便与吴绢的母亲很是投缘,也很是亲近。夏洁回到大院后,大少奶奶想方设法为夏洁做好吃的,闲暇时教她绣花、做细工,以分散她的精力。
吴绢的母亲虽已进入不或之龄,尚依然有着精致容貌,风韵依旧不减,这很大一部分原因跟她直爽开朗的性格有关,她从不喜道长说短,家长里短的大小事、大小的烦恼,到了她这儿都能瞬间消化,决不把烦恼留到第二天。反倒是书生气较重的大少爷书贵,有时候反而显得有些优柔寡断,考虑问题、做起事来更细致周到些。
吴绢的美貌及开朗的性情多半传自于母亲,而才情则得益于她的父亲,十几年来父亲对她孜孜不倦的教诲,成就了她大才女的称号。自多愁善感的夏洁来到大院后,大少奶奶得知她的双亲已故,对夏洁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自此以后对她呵护有加胜过自己亲生的闺女,亲生的闺女反倒随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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