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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试天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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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秘密,唯有死人,才不会背叛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你知道,我……我们是不会背叛你的,不会的……”

    中年男子的眼神愈发黯淡,口齿含混道。

    “不会吗?也许吧!”

    周承玄伸手抚抚眉心,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人心,就像他一样。他曾经也曾饱读圣贤书,期盼着出将入相,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可到头来,还不是混迹江湖,为了所谓的名利富贵蝇营狗苟,将当初读书习武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

    江湖染缸,掉进去了,就很少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和阻止的。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中年男子的神智已经模糊,只剩下这一丝执念和愤恨,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周承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你们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我收回来,天经地义。”

    “你们,也不要怨我!”

    “哈哈……”

    闻言,中年男子放声大笑,悲凉哀苦,而后双眼圆睁,痴痴地望着天空,这辈子恩怨已清,下辈子,希望你我都是陌路人,再不相见。

    周承玄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径直撒在两人身上,只是短短片刻,两具尸体就化作一堆脓水,消失不见。

    做完这件事后,周承玄又回屋转了一圈,仿似去处理什么东西,约莫半刻钟后,他又重新出现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结冰的脓水,在院子里站了片刻,而后直接跃出院墙,消失不见。

    “呼……”

    周承玄消失后,将自己掩埋在垃圾堆中的唐笑风才松了口气,刚才周承玄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唐笑风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对方发现。

    幸亏周承玄有轻微的洁癖,从始至终都没注意过狗洞旁的垃圾堆,否则以周承玄灵敏的感官,难保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当然,周承玄也实在想不到,有人会偷偷跟踪于他。毕竟,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经过仔细推演计算的,决计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和痕迹,萧梁两家,绝不会怀疑到他,至少不会这么快。

    然而可惜,这世上有一种事叫多管闲事,有一种人说法,叫无巧不成书。

    所以,如此隐秘的事件,竟然被一个小人物从头至尾都看在眼里。

    周承玄离开后,唐笑风稍微等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动静,才从狗洞中爬入院中,看了一眼地上早已化为脓水的两人,颇有些唏嘘。

    显然两人对周承玄颇为信任,否则也不会凭周承玄一句话就敢劫持常山萧家的二公子,毕竟,若被萧家知晓,这可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大事,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可到头来,他们没死在别人手中,反而死在他们最信任的人手中,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和悲哀。

    当然,站在周承玄的立场上来说,他也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古话,就是最好的诠释,只是手段,让唐笑风有些不喜而已。

    在院中站立片刻,唐笑风也不敢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若周承玄忽然回返,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活不了。

    至于萧家二公子萧无央,唐笑风压根理也没理,他既不认识对方,和对方也没恩没怨,且天知道屋子里面是不是布满了天罗地网,一个不小心,就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不能说他太过杞人忧天,而是这个江湖,本就如此。

    他只是来凑热闹的,而不是来送命的,所以现在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悄悄跃出院墙,唐笑风顺手从旁边小巷的衣架上扯了几件衣服,将全身上下脏污不堪的衣服换下,而后低头垂眸,仔细思虑着什么。

    按理说,他发现了周承玄的大秘密,无论是告知萧家还是梁家,他都会一步登天,不说成为两家的座上宾,但一些好处总是免不了的。

    但说实在的,他实不想与这些世家大族打交道,因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茬子。

    当然,现在最好就是什么也不管,回家睡大觉,也落个逍遥自在。

    但他实在对周承玄好奇的紧,所以略一沉吟,舔了舔嘴唇,沿着小巷,循着周承玄消失的方向追去。
………………………………

第三十五章 何人浩然有正气

    萧家,萧家当代家主萧君华负手站在金顶雕蟒龙,雍容华贵的正堂上,仰望着正堂中央那方萧家第一代老祖所题的“正气浩然”匾额,微微有些失神。

    匾额是银梨木所制,银梨木为常山独有特产,长于南山,喜阳厌阴,三年长一尺,数十年方可成材,其质密实坚固,刀斧斫之而无痕,若经雷击火炙,更堪形成百年难得一见的雷梨木,金铁不可伤,水火不可摧,风霜不可毁,另有馨香不绝,无需加工,本就是最上乘的木材,皇戚贵胄亦羡之而不可得之,可谓一寸一金,有价无市。

    而普通的银梨木,虽然比之普通木材优势不少,但却终难比雷梨木,一个一寸一金,且是有价无市,一个是一尺几银,价格可谓千差万别。

    但常山那些传承百年的木匠艺人,早就有了一套炮制的工序,以药浸之,以火炙之,以阳晒之,以风霜侵之,简单加工后,可避虫豸,可耐风霜,百年不腐,比之天地自然杰作的雷梨木,虽然少了几分天然韵味魅力,但质地却丝毫不差,另终年有各种药香萦绕,常年闻之,有养神益寿之效,亦为常山名贵所钟爱追捧,非富贵人家难拥一方。

    而萧家正堂中央悬挂的那方匾额,就是最为正宗的银梨木所制,且是银梨木中百年难得一见的雷梨木,而且观其材质形制,其是取雷梨木主干中心所制,上面没有一点疖创伤痕,非数百年雷梨木不可有也。

    除了那方匾额,整座厅堂,包括桌椅廊柱,都是由木匠艺人精心炮制加工的银梨木制成,置身其间,有轻微的馨香萦绕,虽香而不浓,不会令人反感腻味,反之有一种唐皇正大之感。

    萧家传承千年,虽然银梨木结实耐腐,但千年时光,终究在那方匾额上,留下了些许沧桑印痕,而其上的“正气浩然”四字,亦有些微斑驳脱落,显得有些陈旧。

    然而,陈旧沧桑中,却难掩四字之间所蕴含的那种巍峨磅礴气象,横竖折勾间,如山峦江河,迤逦壮观,负手揽江山,我心长浩然。

    “正气浩然,浩然正气……”

    萧君华轻轻呢喃了一声,在空荡的厅堂里,微微震颤不休。

    浩然正气,正气浩然,这是千万年来读书人挂在嘴边的东西,读书人读圣贤书,唯有善养吾浩然之气,方能真正称一声名士大儒,方能心无愧而邪魔不侵,方能胸有青云而志不堕。

    萧家的老祖,当初本就是一名熟读圣贤的书生,曾亦胸怀天下,笔匡社稷,手扶江山,但时值奸佞当道,屡第不中,心灰意懒之下,回乡教书育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没了功名利禄心的束缚,没了红尘俗世事的纠扰,学问反倒一步千里,慕名前来求学拜师之人络绎不绝,亦有朝廷吏员手持诏书前来征召拜爵。

    对于慕名而来求学拜师之人,萧家老祖概不拒绝,有教无类,穷富无异,皆倾囊相授,对于穷苦人家,萧家老祖只收拜师束脩之礼,其余他物,一概不收,并且平时多有资助。

    其常言,青云志,不可为黄白所堕也!

    对于世家贵族之招揽,朝廷吏员的征召拜爵,这种读书人一辈子所求的“一纸黄符登天阙,从此非是凡尘人”的从龙股肱之位,萧家老祖倒是嗤之以鼻,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身是蓬蒿人。

    虽非庙堂从龙人,但萧家老祖比之那些股肱之臣一点也不差,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可惜,朝廷腐朽,积弊严重,虽有众多浩然儒生支撑,但皇帝宠信宦臣,任意妄为,外戚势重难收,实难挽将倾之厦其后不久,内有儒宦相争,外戚夺权,外有他国虎视眈眈,刀戈相向,家国一时风雨飘摇。

    萧家老祖有感安时儒生治天下,但乱时却最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于是弃文习武,以花甲高龄修行习武,以浩然儒家正气为基,自创“诛邪雷音剑”,以文立身,以武立世,开创萧家百年不倾基业。

    萧家之百年不倾,靠的虽然是“诛邪雷音剑”的煌煌威势,但“正气浩然”之下的那份公正严明,当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

    “唉……”

    萧君华再次摇首轻叹一声,伸出右手,仿似想要触摸那方高悬的沧桑匾额是,感受那份辉煌意蕴,但却力有不逮,始终够不着,尝试了几次,最后颓然垂下,唯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继而快步踏入门庭,显得有些焦急,但待及看到堂中仰首而立的萧君华时,前趋的脚步悄然停顿,一时间,没了话语,亦没有了一丝响动,仿似再焦急的事儿,也没有眼前男子沉思来的重要。

    正堂内,出现了短暂的静寂,良久,方才听得萧君华儒雅清朗的声音:“找到那个孽子了没有?”

    “禀家主,还没找到二少爷。”

    一抹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萧君华转身,看着眼前伺候了自己一辈子,任劳任怨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轻叹道:“是没找到,还是没用心找?”

    萧君华是名年约不惑的中年男子,虽然已过中年,其脸上已然有了几分岁月添就的沧桑褶皱,但萧君华的双眸依旧清亮,黑白分明,深不可测,如蕴着天地万物。

    眉宇鼻梁间,有几分萧无央的模样,但却比萧无央多了几分温润成熟,不显得那么年轻气盛,咄咄逼人。

    “老奴不敢欺瞒家主!”老管家单膝跪地,低头恭谨道。

    萧君华弯腰,缓缓扶起跪在地上的老管家,轻声道:“方伯,你来我们萧家多少年了?”

    老管家方伯站起身子,但依旧低着头,显得恭谨无比:“自老爷将老奴救起开始算,老奴在萧家已经有甲子年头了!”

    “六十多年啊,真不容易,当年你身受重伤,恰逢父亲出门打猎,救了你一命。江湖人走江湖,你救我,我救你,本就是一桩说大不大、举手之劳的买卖而已,你又何苦为了报恩,在我萧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呢?”

    萧君华颇为感慨道。

    方伯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从小看着长大的萧君华,道:“救命之恩,对于老奴来说,大于青天,老奴实不敢忘却分毫况且,老爷和家主对待老奴也很好,有吃有穿,有一席之地遮风避雨,总比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生不知其所在,死不知其所往来的安逸快活。”

    萧君华拍拍方伯的肩膀,道:“我父亲生前蒙你照顾,我又是你看着长大,无痕、无央,也是你照顾长大成人。你虽然不姓萧,但在我萧君华心目中,却反而比我那些叔伯兄弟更像亲人。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方伯闻言,哽咽道:“老奴一辈子孤家寡人,没儿没女,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老奴心目中,家主您和两位少爷,也就老奴的亲人,萧家,也就是老奴的家!”

    萧君华看了一眼方伯,点点头。
………………………………

第三十六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方伯你了解我,我又怎能不知你?”

    萧君华感伤一声,道:

    “你从小疼爱那两个小子,无痕乖巧早熟,明白事理,没惹过什么祸事,不用我们为他担心。倒是无央从小顽劣,同样聪慧,但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反而钻了牛角尖,有些事想不明白,没少惹麻烦,惹了事儿,不敢告诉我这个当爹的,反而偷偷告诉你,这些年,你也没少帮这小子擦屁股,干些天怒人怨,有违老祖宗浩然正气训斥教诲的事儿。”

    “都说我萧君华重长子而轻二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我的儿子,又分什么彼此轻重。就算无央一辈子只是个痴儿,我萧君华难道就能扔了他不管不顾,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

    “而且,因为他年纪小,我从小就格外偏疼他,无痕也没少照顾这个弟弟,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他。爱之深,责之切,因为他顽劣,我平日里对他严厉了些,苛责了些,没想到造成了他偏激的性格,暗地里埋怨我这个当爹的偏心眼,憎恨他的哥哥,是我的错啊!”

    “家主,老奴知道,您是疼爱二少爷的。”

    方伯点头道。

    闻言,萧君华笑笑:“是啊,若我真的不疼爱他,他这些年干的那些乌七八糟,天怒人怨,有违祖宗宗法的事儿,我又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些年来,萧家数百年累积下来的声名,几乎都被他折腾的一干二净。萧家虽以武立身,但归根究底,根本还是“浩然正气”那四个字,没了这四个字的处世为人原则,萧家即使可以猖狂一时,却难辉煌一世。所以,萧家向来爱惜名声羽毛,家规宗法第一条就是败坏家族声名者死,可着实不是一句空话。若没我这个当家主的爹护持说情,无央就算有十条命,也早就身首异处了。”

    “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告诉过无央,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回到家,我都会苦口婆心的劝说半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来舍不得动手打骂。若在外人面前,我萧君华又岂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口舌之辈,也就在他面前这样了,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我这个当爹的苦心。”

    说到这里,萧君华摇摇头,苦笑一声:

    “可惜啊,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这次惹了如此大祸,虽然不是关乎家族生死存亡的天大事,却也足以让萧家伤筋动骨,这些东西,可是家族那些人的命根子,旁人动一下都会让那些人恼恨不已,这次,还不得让那些人都慌之惶之的跳出来,将无央挫骨扬灰啊!”

    “呵呵,世人都说世家无情无义最伤人,但说来说去,也都不是自家孩子罢了。为人父母,那个不疼爱自家孩子,恨不能将心肝掏将出来,辛辛苦苦一辈子,拼死拼活,所作所为,也不就是为了子孙后辈不需受苦就能富贵平安吗?这次无央惹了如此大祸,家族里那些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我能怎么样。”

    “大义灭亲?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是不折不扣的比死还难受。所以啊,我也只能拼着这张老脸和性命,换无央一条命了呀!”

    “说实话,我愧对萧家列祖列宗,愧对这个浩然正气啊,就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就置萧家声名利益于不顾,呵呵,可谁让我是个父亲呢,想来,列祖列宗应该能原谅我吧!”

    “家主……老奴……”

    方伯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伯啊,我说这些,可不是博取什么同情,只是有些东西在心里藏的久了,就格外沉重,说出来也轻松一些,想来,方伯你也能明白!”

    萧君华苦笑一声,道:“我那些兄弟,想来已经忍耐不住了吧!”

    “禀告家主,大爷和二爷,已经前往宗法堂那边了求见执事长老了,四爷还没动静,想来应该还想观望一阵,五爷那边,明面上没什么动静,不过暗地里却在频频接触家族的供奉客卿。”

    当说到这些时,方伯浑浊老迈的双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闻言,萧君华轻笑一声,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自嘲,道:“我这个大哥二哥,最是性情焦急,但却没什么城府谋略,沉不住气老四嘛,沉稳是有了,但就是进取不足,说白了,就是胆小过头了至于老五,有城府有谋略,关键时刻又不失胆略,算是不错咯!”

    “都只是微风起微澜,成不了什么气候,一切都在家主的掌控之中!”

    方伯抱拳道。

    “我这些兄弟,倒不打紧,关键是我那些叔伯,年龄不小了,却偏生不安心养老,总喜欢冷不丁跳出来搞点事情,咬你一口,那些才真正算是老谋深算,不得不防啊!”

    萧君华望着门外明媚的阳光,道:“方伯,我知道你不忍心抓捕无央,想来,其中既有你的私心,也有我夫人那头的求情阻挠,所以你才敷衍了事是吧!”

    闻言,方伯惶然跪地,道:“老奴知罪,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与夫人无关。”

    “起来吧,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

    萧君华扶起方伯,缓缓道:“不过,你们这是在害他啊!”

    “想来,我那些别有用心的叔伯兄弟,都已经派人去找寻无央了吧而且,梁家那些人,恐早已按捺不住,洒出大把人手,布下天罗地网,抓捕无央了!”

    萧君华负手而立,叹息道。

    “梁家此时不应该是坐等我们萧家的交代诚意吗,何必多此一举?”

    方伯一惊,疑惑道。

    “方伯啊,你常年呆在萧家,善处理纠纷杂事,对于世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少了几分手腕眼界。梁家若能抓住无央,其一可以此要挟萧家,尤其是我,坐地起价其二嘛,梁家可以光明正大的报仇。无央杀了梁家武氏最为宠爱的独子,这可是武氏的独苗,也是武氏未来在梁家立足的根本和梁柱。”

    “现在无央将武氏未来的梁柱砍倒了,武氏未来的希望也没了,以武氏的性情,你说,她会对无央怎么样?杀了无央虽说不至于,但缺胳膊少腿,废武断脉什么的,可就少不了了,对于无央而言,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无央落在我那些叔伯兄弟手里,虽然会被用来胁迫于我,但终归是一家人,倒不会有什么事但若落在梁家手里,一切可就难说了!所以啊,我让你抢先一步找到无央,不是要大义灭亲,反而是要保护他。”

    萧君华平静说道,虽是危言危语,但其语气温润舒缓,一点也不显焦急,可谁又能看到,他眼眸里那抹焦虑和不安。

    “这……”

    方伯闻言,再度惶然下跪,焦急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在找寻二少爷一事上老奴确有疏漏怠慢,老奴……老奴本以为是在帮助二少爷,却……却没想到会害了二少爷。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还请家主救救二少爷!”

    “方伯啊,这可是你今儿个第三次下跪了,在我心里,你是君华的长辈,这不是折煞我吗?”

    萧君华急忙挽扶起方伯,苦笑一声:“这事也不怪你,想来,若没我那位夫人求情阻拦,你也不敢阴奉阳违。”

    方伯摇摇头,出言解释道:“都是老奴自作主张,不关夫人的事。事后家主无论怎样惩罚于老奴,老奴绝无半点怨言。”

    “还请家主出手救救二少爷,千万不能让二少爷落入梁家武氏之手。”

    萧君华抬手,轻抚了一下鬓角已有些苍白的青丝,眼眸中有清光一闪而逝,轻声道:“放心,我已经派六弟去办这件事了!”

    “方伯,那位红裳姑娘,调查的怎么样了?”

    萧君华回身坐下,问起那名从英雄楼带回来的琵琶女,可以说,正是因为那名琵琶女,才直接导致了萧无央和梁青月的争斗和这出悲剧的发生。

    听到萧君华已经让六爷去找寻萧无央,方伯方才松了口气,继而,听到萧君华提到红裳,其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凛然杀意。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泄愤杀人的时候,有些事,轻重缓急,他还掂量得清:“禀家主,据查,那名红裳姑娘是栖醉楼的花魁,以一手琵琶语名动常山,有纤纤擢素手,琵琶语天青之名,深受常山世家公子追捧。虽然身在红尘,但据闻这位红裳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洁身自好,拒绝了许多世家子弟为其买身赎身的要求,在常山颇有声名。”

    “而这位红裳姑娘,出身来历亦也清白,她祖籍河东汝南荥阳郡原家,书香门第世家,家中薄有田产,亦属当地名门望族,原名原翠柳,自幼熟读经史典籍,通晓音律。五年前因父亲身患怪疾,耗尽家财前来常山求医,后被人救治痊愈,但一年前其父因上山采药不慎跌落山崖,其父死后,原翠柳一介女流,无依无靠,只能卖身栖醉楼,改名红裳,以一手琵琶绝技赚钱糊口。”

    “至于二少爷,是五月前于栖醉楼和尚家、楼家公子饮酒时,偶闻红裳姑娘的琵琶声,惊为天籁,随后每有红裳姑娘的琵琶表演,二少爷逢场必到。梁家二公子,是于半年前结识红裳,亦为其琵琶声和容貌所惑,经月留连栖醉楼,曾许千金欲为她赎身,但红裳没有同意。和二少爷一样,但凡红裳姑娘有任何表演,梁公子都会出现,为此,二少爷和梁公子没少交恶动手。”

    萧君华听着方伯的禀报,眉目微垂,手指轻扣着桌案,沉吟片刻后方道:“请红裳姑娘过来,记得,以礼相待,不要让旁人笑话我萧家没有礼仪规矩。”

    说着,萧君华抬头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方伯,而后挥挥手,让他离去。

    方伯离开后,萧君华双眼微闭,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关于红裳的资料信息,但思忖良久,也没有任何收获,揉了揉略显胀痛的额头,门外渐有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方伯带着红裳走了进来,红裳依旧穿着先前在英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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