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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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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夕岚微微挑眉,好以整暇的等着她开口说话。
“娘娘,容臣妾说一句不当的话,您此番实在不该回来。”
宋雯绣果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别人都不敢说的话,她却敢。
“皇后,哀家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哀家回来是为了守约。”
说话间,竹露已经端上热茶,茶香清新,微微透着几分苦味。
“娘娘,臣妾不是小孩子了,您这么说,臣妾怎么可能会信?”
“放肆!”竹露看不下去了,望着宋雯绣道:“皇后娘娘,我家主子纵使年纪没长你几岁,可位份却在你之上。娘娘是晚辈,在太妃娘娘面前,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宋雯绣闻言瞪了她一眼道:“本宫看你才是没规矩!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插嘴吗?来人啊,给本宫掌她的嘴!”
此话一出,宋雯绣身后的宫女立刻迈步而上,抬手就要打人。
竹露连躲都没躲,只是仰着脸道:“皇后娘娘,您今儿这么对待太妃娘娘,皇上若是追究起来,估计您就不是挨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她这分明是来找茬儿的。主子才刚刚回宫,她们就这样沉不住气,真是不知好歹!
皇上和主子的感情,怎是旁人可以画蛇添足,指手画脚的?
那宫女听了竹露的话,果然有几分犹豫。
正当她迟疑着不敢下手的时候,孟夕岚却是先动了动,她撂下茶盖儿,发出一声不悦的声响。
“皇后娘娘,哀家的奴婢说话有失分寸,哀家自会管教,就不劳烦您动手了。所以,你也消停消停吧。”说完,她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宫女,表情温和,可目光却阴沉沉的。
“……皇后娘娘……”那宫女觑着孟夕岚的脸色,默默放下了手。
宋雯绣也没有追究下去,她今儿的目的不是为了一个宫女,而是为了让孟夕岚离开。
“太妃娘娘,臣妾自知有错。不过这错就算再大,臣妾也不得不犯!因为……因为,臣妾要保重皇上的名声!”
宋雯绣恨不能马上脱口那四个字,可还是咽了回去。
“有违伦常”这四个字说出来,实在太刺耳了。
孟夕岚看着年轻气盛的她,对着自己咄咄逼人,她的心里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会用最犀利的话语,刺醒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第二,就是听了之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等着周佑宸来替她做这个主。
这两个办法,自然都可以。
只是最后面的方法太过阴损,孟夕岚不愿再牵连周佑宸,让他为难。更何况,他们到底是夫妻,她可不想去挑拨离间。
想到这里,孟夕岚缓缓地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哀家现在是明白了,你今儿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哀家留在这宫里,皇上的名节就受损了?为何?哀家纵使有什么过去,那也和皇上无关。皇后娘娘这么句句针对,想来是觉得我这个未亡人碍眼了吧。”
宋雯绣听了,越发沉下去的脸,笑着问:“太妃娘娘,您和皇上之间的羁绊太深,您觉得您这样堂而皇之地住进后宫,那么,前朝后宫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这不是哀家可以左右的事!皇后想来进宫时间短,还不知道这宫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打从,哀家进宫的第一天,这宫里的风言风语就没有断过,好的坏的,阴险的恶毒的,光是听一听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皇后,你既然身为后宫之首,那就该拿出个身为皇后的气度和见识。”孟夕岚一边说一边扶着竹露的手,站了起来:“今儿是哀家第一天后宫,这慈宁宫的椅子,哀家还没做热呢。皇后就这样过来轰我走,呵呵……真是可笑!你拿着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来的故事,过来指责哀家,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宋雯绣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斗志也跟着被激了出来。
“太妃娘娘,您刚刚还说天意……有些事,你在做,天在看,您别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皇上继位不到三年,您这么做自私自利,会把他这么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都毁掉的。”
“哀家从不会毁掉别人的人生来成全自己。皇后娘娘,你要是再这么说话,哀家就只能请你离开了。你若是看哀家不顺眼,那就直接去求皇上的旨意吧。哀家今儿撂下一句话给你,只要皇上肯下旨,哀家马上离宫,绝不拖沓半刻。”
孟夕岚一步一步地走到宋雯绣的面前,直视她的眼睛。
宋雯绣终于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戾气,在那双平和的眼睛里,也能透出这样犀利的戾气。
宋雯绣闻言咬了咬唇,跟着道:“娘娘若是想走,那就不该回来。皇上那么顾念旧情,怎么会轻易放手……”
“所以说,他到底能不能对哀家放手,就要看你皇后娘娘的本事了,不是吗?”孟夕岚故意往她的身边凑了凑,对着她的耳朵说道。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却隐含锋利。
宋雯绣咬住下唇,知道自己再无话说,便匆匆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竹露看着她的背影,故意在她能听到的时候,开口道:“娘娘,这皇后娘娘对您这般不尊重,您可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为您做主啊!”
宋雯绣听得清楚,身形微微一僵。
孟夕岚看了看竹露,淡淡道:“你今儿怎么这样毛躁?”
她刚才犯不着为她出头,急急忙忙,好似她们自己理亏一样。
“奴婢知错……”竹露跪了下来,继而又道:“只是皇后娘娘欺人太甚!您可不能就怎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孟夕岚眉头稍稍皱起,重新坐了回去,慢慢喝茶。
好一个厉害的丫头,一身的刺儿,好生扎人。
孟夕岚的心里比谁都明白,她不该回来。可不该回来也回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被撵走。就算要走,也是她自己走,而不是被人撵走,那样也太丢脸了。
第一次见面,短暂的见面,结果是不欢而散。
宋雯绣的性格远比孟夕岚想得要直接,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她这样直接,说明她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她越是急迫,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绽。
须臾,宋雯绣刚走,文妃张氏又匆匆而来。
和宋雯绣的纤细强硬不同,文妃张蓉儿是个长相甜美的少女,身形略显丰腴,双颊红润,肤色白皙,眼睛圆溜溜的,像是黑葡萄一般。
说实话,凭她这样的甜美长相,绝对是人见人爱。
“臣妾张氏给太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夕岚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道:“文妃请起。”
若不是有宋雯绣在先,也许现在她还会有些耐心,陪她们周旋周旋。
“娘娘,您真是个美人啊。”
突然地,张蓉儿开口说了一句,谁也没想到的话。
孟夕岚似笑非笑,垂眸未语。
张蓉儿见她不理,倒也不怯,上前一步道:“虽然您是太妃娘娘,可臣妾觉得您就像是臣妾的姐姐一样。”
姐姐……也不知她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心机太深。
孟夕岚见她主动过来,如此亲近自己,便有了戒心:“娘娘太客气了,哀家在宫中已经算是老人了。”
“娘娘不老,臣妾听皇上说,娘娘今儿才二十二岁呢。”
“哦?皇上果然细心。”
甜来甜去,最后还不是一样,都要回到周佑宸的身上。
“皇上很细心,只是不爱说话。不过,臣妾生辰那天,皇上派人送了桂花糖糕给臣妾,那是臣妾最喜欢的,从小就喜欢。”
张蓉儿微微歪着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
孟夕岚淡淡一笑:“文妃的性子果然可爱。”
张蓉儿听了这话,脸上微微泛红,低了低头道:“有件事,臣妾想要告诉娘娘,还望娘娘别笑话臣妾才是……其实,臣妾的性子有些唐突,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所以,皇上才给臣妾赐了一个“文”字为号,就是希望臣妾可以文文静静,少些毛躁。”
听到这里,孟夕岚已经完全明白了。
和宋雯绣的深明大义不同,她用得是另外一套的路子。张口闭口的皇上,仿佛是故意要把他们的恩爱说给她听。
孟夕岚微微而笑:“文妃如此清新可人,可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啊。”
“往后有娘娘在,臣妾跟着娘娘学习,一定能早点把性子磨平。皇上总是说,娘娘的性子是最温和,最贴心的。”
张蓉儿说完,一把挽住孟夕岚的胳膊,歪头甜笑,眼神明亮,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孟夕岚心中一沉,只觉这个张蓉儿,看似无害,内心城府可比宋雯绣强了太多。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深沉的隐忍(一)
张蓉儿笑靥如花说了好一番话,有意要套套近乎,那娇滴滴的声音,撒娇的语调,听着确实悦耳。可是听在孟夕岚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意味。
一个宋雯绣,一个张蓉儿,两个人的性格看似完全相反,实则内里都是一样的野心勃勃。
竹露和竹青,也看出些眉眼高低,来到主子跟前道:“娘娘,这二位看着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孟夕岚闻言微微牵唇笑了一下,“宫里的女人,哪有好对付的!只是她们到底年轻气盛,哀家不愿和她们争一时的长短。”
她回宫不是为了争宠,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自己的早点脱身。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孟夕岚总算能安安静静地歇一歇了。
须臾,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竹露和竹青道:“方才的事情,你们不要和皇上多提半句,就连小利子也不要告诉。”
竹露竹青知道轻重,连连点头。不过,也不忘补上一句话:“主子,奴婢们不会多嘴的,可是免不了有人会去皇上跟前嚼舌头!”
孟夕岚似叹非叹:“别人的嘴巴,我管不了,只要咱们慈宁宫的人,一个个知道轻重就是。”
说完,她微微抬头,目光望了望窗外。
不该来的人都来了,可该来的人还迟迟未到。
“竹露,公主殿下,现在何处?”
“回娘娘,奴婢听说她正在琴师那处学琴呢。”
孟夕岚眸光微凝。这恐怕只是个借口,她还是不愿见她……罢了罢了,有些事勉强不来,时候到了,自然就到了。
慈宁宫,如今只有孟夕岚一人居住,宫女太监里里外外加起来,总有二十余人。
他们都是由高福利精挑细选出来的,用着让人放心。
不过,慈宁宫这么大,总要有个掌事的宫女嬷嬷和管事太监。
竹露是孟夕岚心中最属意的人选,至于管事太监,高福利也提早做了安排,将自己手把手教了三年的徒弟春熙,亲自领到她的跟前,介绍道:“娘娘,这是小春子,奴才的干儿子,今年十八,是个心明手快的孩子。娘娘的身边,如今缺个好使唤的人,奴才觉得这孩子不错!”
这春熙长得唇红齿白,很是清秀,从面相上来看,还有几分贵气,看着很不像是个奴才。
孟夕岚微微而笑:“小利子,你可真是出息了。一晃三年,你都是有儿子的人了。”
论年纪,高福利也长不了春熙几岁,却是差了整整一倍。
高福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娘娘,不瞒您说,奴才也是厚着脸皮才收下他的。这孩子是个聪明的,识文断字,很懂规矩。奴才见他一个人在花房受欺负,怪可怜的,便将他留在身边,寻思着等娘娘您回来了,让这孩子来您的身边历练历练。”
如今,高福利跟在周佑宸的身边当差,早已经宫里宫外的情势都摸了个透,他知道自己留在皇上的身边,用处更大。
孟夕岚抿着唇道:“哦?原来你这一番苦心都是为了哀家啊。”说完,她的目光看向春熙,淡淡道:“春熙,你进宫几年了?”
春熙见她问话,连忙挺直后背,规规矩矩回话道:“回娘娘,奴才进宫三年了。”
声音清脆,听着倒是舒服。
孟夕岚微微点了下头;“既然小利子这么看好你,哀家就把你留下。你可要好好表现,莫要害你干爹丢了脸面。”
“奴才叩谢太妃娘娘鸿恩。”
“起来吧,小利子是哀家的亲信之人,他既然认定了你,那就等于是哀家认定了你。”
孟夕岚这句话犹如一句定心丸,让他们二人心里都安稳下来。
事情一一交代下去,孟夕岚也觉得乏了。说来也是奇怪,从前她在法华寺,跟着师傅诵经祈福,一念大半天也不会觉得累,今儿不过是见了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她觉得疲劳不已。
竹露扶着她去东暖阁休息,这里曾经是太后娘娘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孟夕岚靠在软榻之上,一时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的往昔旧事。
竹露端了一碗安神茶来:“娘娘,喝了这杯茶,好好休息一下吧。”
孟夕岚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杯热热的茶,临睡前不忘交代竹露:“若是皇上来了,一定要提前叫本宫起来。”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倦怠疲乏的模样。
“是……”竹露应声退下,只留一室寂静给她。
孟夕岚侧卧而眠,静静睡去。
朦胧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轻唤她的名字。
眼前什么也看不清,耳边只有阵阵呢喃似的轻唤。
“岚儿……岚儿……”声音很是模糊,分不清楚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孟夕岚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谁知这一动,她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去,眼前的一切都没变。
她微微叹了口气,突觉腰间发沉,像是担着什么重物。
低头看去,只见那是一只长长的手臂,明黄色的袖子,袖口处绣着祥云花纹,一条赤炎金龙沿着手肘处蜿蜒向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天而出。
孟夕岚的身体僵硬了两秒之后,随即又慢慢缓和下来。
这件龙袍的主人只有一个。
他的呼吸平稳均匀,看来睡得正香。
孟夕岚躺着没动,只是垂眸看着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有淡淡的疤痕,看着像是刀伤。
上次的见他的时候,这道疤还没有呢。
在他还年少时,他们也曾有好几次这样相依而眠,彼此毫无戒心,只是单纯地相互依靠。
人生浮浮沉沉这些年,当初的初心,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回?也许可以,只要彼此坦诚相对,一切都不是问题。
孟夕岚如此想着,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去,触碰他手背上的疤痕。
她走了之后,他在这宫中是如何过活的?每天除了上朝听政,还会做些什么?会不会还如从前那样,在深夜时分在宫中各处游走,轻盈如风,像个忽明忽暗,捉摸不定的影子一样。
孟夕岚更加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手,他的指节变粗了,皮肤也粗糙了。
她伸手握住那只手,微微用力。
须臾,耳畔响起周佑宸慵懒的声音:“朕把你吵醒了?”
孟夕岚轻轻摇头,仍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朕见你睡得沉,便没人惊动你。”周佑宸轻轻吁出一口气,然后用另外一只手臂从她的脖颈处穿过,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紧紧抱住:“有你在朕的身边,这感觉真好!”
她不在,他的心就像是空了一样。如今,她回来了,他心上的空缺才终于被补上了。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的目光,她的笑容,他日思夜想所怀念的一切,都是与她有关。
想到这里,周佑宸有些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那股淡淡的檀香。
她终于回来了,就这样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里,真实而鲜活。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孟夕岚轻轻开口道:“皇上……”
“别叫皇上,叫朕的名字。”
孟夕岚嘴角轻抿:“宸儿,谢谢你还记得我。”
周佑宸闻言也是一笑,只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心里温暖又充实道:“如今,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这样唤朕的名字。”
孟夕岚觉得脖子痒痒的,稍微动了一下。
“别动,咱们就这样多呆一会儿,朕不会强迫你的,你放心。”
此时此刻,周佑宸正在极力忍耐着,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的欲望。
毕竟,她已经回来了,他又何必心急。
孟夕岚默默躺好,略微沉默了片刻,方才沉吟道:“其实,我不该回来的。”
周佑宸闻言手掌微微收紧,把她牵在掌中,抬起头来看她的侧脸:“你当然要回来,你答应过朕的。”
“我以太妃之名回宫,自然无妨。只是,咱们往后该怎么办?”孟夕岚一边说一边环住他的手臂,带着点无奈的语气。
“没有什么怎么办?你想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朕的皇位。”
孟夕岚闻言一怔,忙转过身去看他,眼神闪烁道:“这种话怎能轻易乱说。”说完,她一把掩住他的嘴,继续道:“原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胡话?”
两人面面相对,姿势亲密。
周佑宸伸手拿下她的手,用鼻尖轻触她的鼻尖,淡淡道:“朕没说胡话。”
孟夕岚的眼中含了一丝责备之色:“就算不是胡话,也是混账话!”
周佑宸闻言忽地轻轻一笑,视线缓缓下移,一路从她的鼻尖,落在她微微轻启的红唇。
孟夕岚看他的眼神,便知他想要做什么。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把他推开,然后坐起身来,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双肩,呈现出一种要保护自己的姿势。
她心里始终有堵厚厚的墙,任谁也无法拆除,除非她自己亲自来打破。这道厚厚的墙,不会隔绝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会把周佑宸放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内,不会让她忧心忡忡。
………………………………
第二百五十八章 深沉的隐忍(二)
周佑宸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但他并不气恼。
他仰躺在床上,望着孟夕岚的背影,道:“朕还是那句话,朕不会逼你,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朕就满足了。”
她对他,似乎还心存顾虑。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还是没变。
孟夕岚屈膝而坐,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淡淡道:“哀家今日见了宋皇后和文妃,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子,都是配得上皇上宠爱的女子。”
此话一出,周佑宸也腾地一下子坐起身来,道:“你现在才开始介意?这里面也有你的安排不是吗?”
他的语气有些急,他原本想要独善其身,可迫于大臣们的压力,才不得不选后纳妃,这些事,她明明都知道的。
孟夕岚回头看他:“不,哀家并不介意,恰恰相反,哀家觉得这对皇上来说是好事。若是她们能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那便是社稷之功。”
“社稷之功?”周佑宸轻轻一笑,翻身下床,走了几步才道:“朕从未碰过她们一根指头,她们又如何能诞下皇嗣?”
说得好听一点,她们是他的皇后和妃嫔,说得难听一点,她们只是这后宫之中的精美摆设,徒有其表,毫无用处。
孟夕岚微微垂眸,“皇上这是何苦?年华易老,何必白白唐突了佳人。”
周佑宸转头看她,微微咬紧牙关道:“朕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别人,只有你。”
孟夕岚也站起身来:“可是,我的身子已经败了,很难再为皇上生儿育女了。且不说,我在宫中要如何自处,就事论事,我对皇上而言,早已经是个无用的女人了。”
三年前,她不会说得这样直白,因为一切尚有转圜的余地。而如今,她已经回来了,有些事情不得不摊开来说。
周佑宸神情微微一愣,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你是说,当年的寒香毒……”
他知道她被毒香所累,病了好一阵子,却不知这毒性会一直残存在她的体内作祟。
孟夕岚垂眸坐在椅子上,不再看他的脸,只是低声说道:“我体质虚寒,就算有孕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所以,皇上若是只守着我一个人,那么皇嗣之事,必定无望。如此一来,前朝后宫,又要有多少人伺机而动,设计夺权?”
“这么多年的辛苦和煎熬,难道全都要因为我一个人功亏一篑吗?”
虽然焦长卿从未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但孟夕岚从他话里话外有所保留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好。
许是因为,重活一世的她,从未对此事有过指望,就算得知自己无法生育,也未觉得有多难受,只是觉得遗憾。
就算可以重生,她也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亲生骨肉。
周佑宸沉默几秒,方才蹲下身子道:“我只要你。”
他说这话的神态,不禁又让孟夕岚想起了以前的他,总是这样一脸倔强地看着自己。
孟夕岚闻言默默闭上了安静,翕动了下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幼稚!”
“宸儿,咱们走到今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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