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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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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下手,便是万劫不复。
他不愿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再碰触孟夕岚的身体。他不配了……
孟夕岚闻言心中一惊,“师傅,您要离本宫而去?离太子而去?”
若是没有他在,她的心里如何安宁?
焦长卿不顾礼仪,转身欲走,只在临要出门之时,他回头看着孟夕岚说了一句话:“太医院人才济济,没了微臣,娘娘的手中仍有良才可用。微臣的学生,邵佳仁便是个不错的人选。”
“师傅!”孟夕岚出声唤他,却没有派人去拦他。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颓败,让人心疼。
他心中的苦,孟夕岚何尝不懂。
他半生救人无数,可到头来,却无法医治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结果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失重下坠,坠入那无休无止的深渊之中。
她也曾眼睁睁地看着亲人离世,而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宛如万箭穿心,简直比死还难受。
焦长卿一步一缓走出慈宁宫,行动僵硬。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阖眼了,身体和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出了宫门之后,他回过头去,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望一望这宫里的砖瓦楼台。
今天进宫之前,焦长卿便知自己没有回头路。
他要做的事,天理不容。普天之下,只有孟夕岚会答应他。
孟夕岚心中记着他的功劳,把他视为恩人一般的存在。
可是,在焦长卿的心里,他对她,只有情,没有恩。
她从未胁迫过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初入宫廷的她,稚嫩如花,只因想要护一个宫人的周全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还记得他初见她的模样,看似风淡云轻的一个小小女子,却藏着旁人无法理解的镇定和从容。她总是什么都不怕……
竹露望着焦长卿方才跪着的地方,久久缓不过神来。
待她理清思绪的时候,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望着孟夕岚,心中没了主意,喃喃问道:“娘娘,您说焦大人他……他能成功吗?”
孟夕岚神情沉重,没有回答。
他怎么可能会成功呢?以心换心,那不是医术,那是妖术!
这世上有谁能有这样的能耐,将一个鲜活的人,开胸剖肚,只剜出心脏而活。
孟夕岚暗暗摇头。
这件事肯定是不成的,而且,还会让他惹祸上身。
“娘娘……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孟夕岚单手支头,抚了抚眉心,只觉头疼的很。
她需要时间想想,好好想想。
……
二更天刚过,高福利躬着身子,去到寝殿一看,见皇上已经和衣睡下,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轻手轻脚走到外殿,招呼小路子过来,吩咐道:“皇上已经歇下了,你们给我仔细伺候着。我有事出宫一趟,明儿早朝之前,一定回来。”
那小路子是他一路提拔上来的,也是他的得力人儿。
“是,公公。不过您这么晚了,出宫办什么事儿啊?”
“多嘴!”高福利神情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他手里有皇上亲赐的腰牌,何时都能出宫办事。
因着竹露,他的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儿,无处可撒。
他心心念念,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嫌弃他不说,还惦记上了别人。
他虽是太监,但好歹也是个男人,这样的屈辱,他实在无法忍受。
高福利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宅院,把家里管事的人叫到身边。
“你给杂家想想办法,杂家要成亲!”
高福利一口气将茶碗里的茶,喝个干净,然后恶狠狠地吩咐道。
竹露不稀罕他,他也不稀罕。他堂堂一个大内总管,在宫里是伺候人的,可等到了宫外,想要巴结他的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啊?”那管事听得一怔,反应了好半天,一脸为难道:“老爷,您可是……”他不敢提“太监”两个字,只说:“宫里当差的人啊,怎么能轻易娶妻成亲呢?”
高福利冷眼看他:“怎么?杂家是太监,太监就不能娶妻了吗?”
“老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的事情,小的之前从未听说过。”
高福利闻言,只喝尽的茶碗摔在他的面前,“让你办点事,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你这样的人,要是进了宫,早都死八回了。”
那管吓得直哆嗦,忙跪下来道:“老爷,您千万别生气。小的帮您想办法就是……”
他脑子飞快地转了一转,小心翼翼地陪笑道:“老爷,成亲这么麻烦的事,咱们还是不做的好。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啊……正所谓,人红是非多。万事还是小心点儿的好。老爷如今要什么有什么,您想要女人,不管多少,小的都能给您找来。”
这宅子这么大,养多少女人都不成问题。不过就看老爷一句话了。
高福利闻言,脸上的怒气未减:“你这是要糊弄杂家!”
“老爷,小的不敢糊弄您啊。小的都是为了老爷您好啊。老爷您好好想想,万一事情闹大了,有人做起文章来,对老爷您也是大大地不利啊。”
太监娶妻,这也太缺德了,若是真做出来,岂不是要让所有人都戳老爷的脊梁骨吗?
“老爷,您别着急。明儿小的就请个牙婆过来,给您好好张罗张罗。”
那管事在京城混迹多年,深知,这里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方。
高福利听了他的话,心中并未完全消气。
他哪里是想要什么女人?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恶气罢了。
……
因着焦长卿的事,孟夕岚几乎一夜未眠。思来想去,还是苦无对策。
她知道焦长卿正在急切地等着,她无奈之际,只好派人请来兄长孟夕照,一起商量。
她没有告诉周佑宸,并非有心隐瞒,只是怕他心生不悦。
孟夕照得了消息,立刻进宫觐见娘娘。
因着是家里人,孟夕岚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实话实说地问道:“哥哥,本宫有事请你帮忙。”
孟夕照闻言微微一诧:“娘娘,您不必和微臣如此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您一句话,微臣任何事情都能做到。”
孟夕岚似叹非叹道:“本宫需要几名死囚……还未行刑的死囚。”
“什么?”孟夕照又是一惊,不解看她:“娘娘,您这是何意?”
“不要问本宫为什么,这其中的缘由,实在太过荒唐,连本宫也无法说出口。哥哥,你一向心思细腻,帮本宫想想办法。”
孟夕岚脸上的焦虑是无法隐藏的。
孟夕照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拧起眉头,想了许久才道:“娘娘,刑部的犯人,都是一一记录在档,想要将他们带出大牢,除非有皇上颁下无罪书,还他们自由之身,否则,他们是不能踏出那里半步的。娘娘……那地方您以前也是去过的,那些犯人一旦踏入那种地方,就是必死无疑。只有等到行刑斩首的那一天,才能走出来。”
孟夕岚见哥哥这么说,便知这件事是没办法瞒着周佑宸了。
“本宫知道了,看来还是要皇上点头才可。”
孟夕照抬头看她,一脸关切道:“娘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好端端的,她不会突然问起刑部大牢里的事。
还有,她若是真有难处,大可以直接去和皇上商量的。
孟夕岚默了一默才道:“本宫答应了焦大人一件事,本宫必须要做到。”
孟夕照脸色微变:“焦太医?臣听说,焦太医的父亲近来病重,很是危急,难道……”
孟夕岚不等他说完,便点头道:“焦大人需要人来为他父亲试药,本宫不想伤及无辜所以,才觉得用那些死囚犯人是最合适的。”
原来如此。孟夕照暗暗松了一口气,只道:“试药一事,的确凶险。不过,娘娘为何不去求皇上?”
孟夕岚眸光微凝:“本宫不想叨扰皇上,朝中政事繁忙,本宫不该拿这些小事来烦他。”
“娘娘,此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刑部办事素来严苛谨慎,那些落罪之人,虽说是囚犯,但也是有法度约束的。娘娘若是不告诉皇上,擅自从刑部领人的话,只会招来非议。”
孟夕照很清楚妹妹的性格,连忙摆清利弊。
孟夕岚点一点头,示意他放心:“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和皇上说的。”
拿活人来剖心救人,孟夕岚实在说不出这样的话。
所以,等待晚上的时候,她和周佑宸说了焦大人的请求,只是理由,不是换心,而是试药。
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总算能说得出口。
周佑宸听了,有些意外。
“朕没想到,咱们妙手仁心的焦长卿,居然也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残忍的手段,可不是他的作风。
孟夕岚不想让他起疑心,只道:“正所谓,关心则乱。师傅若不是心急父亲的病情,也不会出此下策。”
“皇上……”孟夕岚软下语气,拉着他的胳膊,求道:“师傅对臣妾有救命之恩,臣妾必须要帮他。”
周佑宸闻言微微沉吟一下,用自己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摩挲道:“焦长卿不仅仅救过你的命,他还救过朕的命,保住了太子的平安出生。朕没有理由不答应他……”
他微微拖长语气,孟夕岚有些着急道:“皇上这是点头允了?”
周佑宸抓住她的手,握在胸前道:“嗯,看你急成这样,朕不准也不行啊。可是,朕觉得有些奇怪……为何焦长卿肯来求你,却不肯去求朕?”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孟夕岚闻言微怔,继而垂眸道:“此等下下之策,他如何有脸面去求皇上?他也只是想借臣妾绵薄之力,让皇上答应。”
………………………………
第三百五十七章 请求
周佑宸闻言眉目流转,低头看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区区几个死囚而已,他何必想这么多。”
孟夕岚微微抬眸,只道:“师傅身为太医,心中总有许多顾忌。皇上,焦老太医的情况不妙,臣妾实在是想为他们出一份力。”
“知道了。”周佑宸用大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头,“明儿一早,朕就差人去办。”
此言一出,孟夕岚心下稍安。
她靠进周佑宸的怀里,微微闭了闭眼睛。“皇上今儿别走了。”
“嗯,朕不走了,就在这里陪你。”
孟夕岚闻言,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了浅浅舒心的笑。
翌日一早,周佑宸派高福利去刑部大牢领人。
高福利没想到皇上把这件差事交给了自己,一时有些不情不愿。
他的心中还记着竹露的怨,更不用说,焦长卿又是她的心上人。
他一心别扭着,磨磨蹭蹭地出了宫门。
今儿天色暗沉,乌云密布,瞧着是要下雨了。
高福利看了看头顶上的天,心中不痛快,正欲骂人,却听身后有人唤他:“小利子。”
那声音听着甚是熟悉。
高福利转身一看,只见,竹露站在几步之外,红着一双眼睛在看他。
是她……
高福利见了她脸上瞬间变色,怒意浮上眉眼,随即冷冷别过头去:“竹露姑娘,您有何吩咐啊?”
竹露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眼睛红红的,肿肿的。
“小利子,你是不是要去刑部大牢?”
高福利见她问起这事,瞪着眼睛看她道:“你既然这么惦记你的情郎,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去焦府巴结去啊。”
他的话中带刺,竹露却无心挑剔:“小利子,你别胡说了。昨儿是我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些年,大家一起走过来的情份,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丢掉。
高福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晚了,我已经把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上了。”
“小利子,你别生我的气。”竹露一脸认真道:“焦大人对主子有恩,便是对你我有恩。今儿这件差事,请您一定要办好。”
当年娘娘是怎么挺过来的,若不是焦大人,皇上和娘娘也不会有现在的和和美美。
高福利虽然心中有气,但听了她的话,还是长叹一声:“你犯不着提醒我,焦长卿有多重要!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办事,自然不会怠慢分毫。”
她故意把话说成这样,仿佛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竹露目送着高福利的背影而去,默默在心中祈求。
“老天保佑,保佑大人一切都顺顺利利。”
有了皇上的口谕,高福利去到哪里都能顺顺利利。
他亲自把五名囚犯带到焦家,因着要避人耳目,这些穿着布衣的犯人,只能从后门进去。
高福利把这些人送到之后,便回宫去了。他实在不想看见焦长卿,以免又想起昨晚的事情。
待他回去复命之时,突然听身边的小路子说道:“师傅,您听说了吗?焦大人今儿向皇上请辞,以照顾父亲为由,以后都不在宫里当差了。”
“什么?”高福利闻言一诧。
焦长卿官居五品,乃是堂堂太医院的总管。怎么说辞官就辞官了呢?
“皇上怎么说的?”
小路子压低语气道:“皇上准了。”
方才在殿内,焦长卿一脸坚定,皇上虽然动了气,但最后还是点头允了。
高福利拧着眉头:“皇上怎么能答应呢?”
“许是因为焦大人答应了皇上一件事……那就是只要娘娘传唤,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会进宫探诊,随传随到。”
说白了,他只是不要了官职,但仍可进宫为皇上和娘娘诊脉看诊。
“蠢材……”高福利心里一万个不明白,轻轻骂了一句。
焦长卿辞官一事,在宫里引起了不少的风波。
谁都知道,焦长卿是皇后娘娘的亲信之人,等同于她的左膀右臂。若他不在,娘娘的心中必定不痛快。
孟夕岚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难免为此心生烦恼。
从前她身子不济的时候,内忧外患,分身乏术的时候,焦长卿是她背后最坚实的后盾。如今,她无病无痛,无灾无祸,反而更需要他的存在。
他的医术,他的智慧,他的淡然,都是孟夕岚所需要的。
因着焦长卿辞官的事,周佑宸早早地回了慈宁宫。
“岚儿,焦长卿的事,你怎么看?”
孟夕岚摇一摇头:“臣妾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今的焦长卿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的确不适合留在宫里。
“若是你不愿他离开,朕可以让他重新回宫。”
周佑宸的话还未说完,孟夕岚便摇头道:“不,请皇上不要勉强师傅他……他会回来的。”她抬起头来,眼中透着一股子笃定道:“师傅,他会回来的。”
周佑宸浓眉微挑:“你这么确信?”
孟夕岚默默点了一下头。
……
自从,辞官之后,焦长卿便在家中闭关,他不出门,也不见人。
竹露不止一次去府上见他,可是都被拒之门外。
焦家的大门紧闭,没人知道里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又过了一个月,焦家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可惜,却不失什么好消息,而是焦老太医过世的消息。
焦老太爷三年前已经病逝,如今焦长卿的父亲也走了,两位名医相继离世,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心酸的事。
焦长卿的大伯叔父接到家书,匆匆赶过来办理丧事。
这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宫里。孟夕岚闻此心中一沉。
她决定亲自去焦府吊唁,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焦长卿。
巧合的是,周佑宸和她的想法一样。
出宫那天,秋风瑟瑟,吹得人心里泛凉。
焦府上下,皆是一片素白之色。
焦家在京城之中,虽不是什么名门世家,但他们的人脉广泛,深得人心。
焦家的丧事,办得体面却不张扬。
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哭天抢地的哭声喊声,也没有人来人往的忙碌。
前来吊唁的客人们,都是静静地走过来,静静地上一炷香。
周佑宸和孟夕岚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众人不得不起身行礼,三叩九拜。
周佑宸背过双手,示意他们起身说话。
“朕今儿微服出巡,不想劳师动众,你们无需多礼。”
孟夕岚环视众人,很快就看见了焦长卿。
只是他的样子,有些不同了。
一月未见,他两鬓的头发居然都白了,白过旁边的白纱帐,白得刺眼。
孟夕岚意外之余,还有心疼。
焦长卿缓步来到二人身前,跪地请安:“草民焦长卿拜见皇上,拜见娘娘……”
周佑宸伸出双手,将他稳稳地扶了起来。“焦爱卿,朕来看看你。”
待他走近之后,孟夕岚看向他的脸,他的面容憔悴,不是虚弱的憔悴,而是一种灰败的憔悴。
他的脸颊微微凹下,棱角更显锋利。
一双眼睛乌沉沉的,藏着阴郁的情绪。
“草民何德何能,让皇上和娘娘如此费心!”
孟夕岚摇头道:“师傅,咱们之间就不用说什么客套话了。本宫想替皇上为老爷子上一炷香,以表哀思。”
焦长卿闻言躬着身子,让着孟夕岚前去灵堂上香。
“娘娘请……”
孟夕岚缓步上前,对着灵牌鞠躬上香,小声说道:“一月未见,师傅憔悴了不少,何以两鬓都生了白发!”
焦长卿见她和自己说话,沉吟一下才道:“草民没事,请娘娘不要担心。”
上过了香,孟夕岚转身看他:“师傅,本宫真的很担心你。待丧事办完之后,你早些回宫来吧。”
焦长卿闻言只是低头沉默,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让人微微有些不安。
果然,丧期结束之后,焦长卿再次进宫。
他的样子看起来并未有任何的好转,还是那么疲惫,那么灰败。
竹露一路跟在他的身后,让他进殿说话,眼中竟是心疼。
孟夕岚发现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忙吩咐她去斟茶来。
“师傅,您请坐。”孟夕岚语气温和,示意焦长卿坐到自己的对面。
焦长卿微微垂眸,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师傅,您近来过得还好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她一时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话来说。
焦长卿点了一下头:“承蒙娘娘关心,草民一切都好。”
“师傅,你好好休息一阵吧。等休息好了,再重新回到太医院掌管主事,好吗?”孟夕岚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说话间,竹露已经端着茶来了。
焦长卿又是一阵沉默。
孟夕岚凝眸看他,只觉他有话要说,而且,是很重要的话。
“娘娘,草民今儿过来,其实是向娘娘辞行来的。”他表情凝重的说道:“草民要离开京城了,很快。”
果然,如她所料,他并非是来和她叙话的。然而,他说出的话,还是让她始料不及。
离开……他要离开京城?为何?去哪儿?
殿内一阵安静。
孟夕岚抬手抚一抚鬓角,深吸一口气才道;“你要去哪儿?”
焦长卿沉声道:“草民要送亡父的骨灰回老家。”
焦家虽是京城名医世家,但追溯族谱来说,他们并不是京城人,而是祖籍沧州。
“那师傅准备是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他有了必须要走的理由,那么,她只想知道他何时能够回来?
焦长卿一抬头便对上孟夕岚不安的目光,她鲜少会这样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情绪。
“娘娘是想听草民说真话,还是假话?”
孟夕岚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废话,本宫当然要听真话。”
“真话的话,草民可能不会回来了。”焦长卿眸光渐沉,语气幽幽说出这一句话。
“什么?”孟夕岚闻言不由心中一惊,情急之下,她差点不小心弄泼了自己的杯子,连连摇头道:“师傅,你真的非要这么做不可吗?这京城为何留不得?这皇后为何留不得?”
她的语气略显激动,目光飘忽不定,丝毫不见平时的从容和镇定。
焦长卿面对孟夕岚眼中深深的不解和疑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娘娘,草民已经没有资格在您的身边侍奉了。”
现在的他,宛如一盘散沙,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他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再去应对宫中的种种变故。
“什么叫没有资格?本宫的性命是谁保住的?太子殿下的平安出生又是谁的功劳?还有皇上……”孟夕岚激动地站了起来,几乎用质问的语气,对着焦长卿道:“这宫里宫外,还有谁比师父更有资格留下?若是没有您,本宫早已经不在这人世了……十二年了,师父您已经陪在本宫和皇上的身边,整整十二年了,您让本宫如何放你走?”
她动情的质问,让焦长卿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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