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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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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睡得正香,并不知道有人正在为他忧愁。
“若是连焦长卿都没有办法的话,估计也没人有办法了。”
周佑宸想要摸一摸那孩子,可中途又停了下来。
孟夕岚从竹露的怀中接过孩子,往他的跟前近了近,只道:“请皇上仔细看看,其实这孩子的眉眼和皇上十分相似。”
父子就是父子,血缘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和长生不同,他的眼睛并不是褐色的,而是黑色的,这点是随了他的母亲。
周佑宸沉默地看着那孩子,神情变得有些沉重。
“皇上,臣妾将二皇子留在身边,是理由的。”孟夕岚又将孩子交给竹露。
“二皇子出生之际,佟妹妹产后虚弱,臣妾将孩子生得如此,不想让她受到惊吓,便着人把孩子送给乳母照顾。怎料,当她清醒过来,看见孩子之后,便差点发疯……差点亲手掐死了二皇子。”
孟夕岚没有避重就轻,也没有袒护偏袒。在她看来,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错误。
周佑宸听罢,伸手重重地拍向桌边道:“这个毒妇!”
孟夕岚轻声道:“皇上先不要急着动气,臣妾已经惩罚过她了。”
“光是惩罚是没用的!这样狠心的女子,留着只是祸害。”
周佑宸的心里已经动了杀意。
“皇上,她好歹是二皇子的生母,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孟夕岚轻声说道:“若是孩子长大,问起他的生母是谁?又在哪里?臣妾告诉他实话的话,他会伤心的。”
这孩子的人生,要比寻常人更加艰难。连他的生母都觉得他是个怪物,往后这世上能真心待她的人,还能有几个呢?
周佑宸闻言心中一动,突想起自己小时候,也不是一样被人视作怪物……妖孽……
“皇上,您就把二皇子交给臣妾吧。臣妾会好好待他的。”
周佑宸默默握住了她的手,暗暗用力。
“这是朕的错,朕不该宠幸那个女人,更不该让她有这个孩子。”
………………………………
第三百九十二章 十年
周佑宸此生最信任的人,就是孟夕岚。
“孩子是无辜的。”孟夕岚语气微沉道:“不管皇上如何厌恶二皇子的生母,都不要厌恶二皇子才是。”
周佑宸皱眉闭眼,重重点头。“朕不会的。”
他深知被人厌恶,被人嫌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不会让他的孩子,遭遇和他一样的境遇。他会待他好,也会让他平安长大。
天黑了,忽地又是一阵寒风起,廊下的宫灯随风摇曳,灯光忽明忽暗。
竹露裹紧身上的披风,转头看向窗户。
她看见了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不禁嘴角轻抿,露出微笑。
皇上和娘娘感情和睦,她便安心。
此时此刻,储秀宫内,佟瑶仍是穿着那身华丽的宫装,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
她攥紧地手里全是汗,滑腻腻的。
宫女过来劝她吃饭,可主子仍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主子,鸡汤都热了三遍了,您好歹吃一点儿。”
佟瑶连连摇头,挥手示意她走开。
她低头开始咬指甲,眼神闪烁且不安。她哪有什么胃口吃饭?弄不好,今儿的晚饭就是她此生的最后一顿饭了。
正当她焦灼惶恐之际,宫外来了太监宣旨。
“佟婕妤上前接旨!”
佟瑶吓得全身发抖,颤颤巍巍地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佟氏无德,伤及皇子,触犯宫规。从今日起,降为官女子,迁居舒喜阁。”
佟瑶听罢,耳中轰隆作响。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皇上没有召见她,只是用一纸圣旨打发了她。
“臣妾谢主隆恩!”佟瑶要紧牙关,低头谢恩。
那负责宣读圣旨的太监,乃是孟夕岚的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神情颓败的佟瑶,轻声说道:“佟小主,皇后娘娘可是为您说了不少好话呢。小主的这条命,全靠了皇后娘娘才能保住。皇上已经说了,和小主此生不复相见。若不是因为小主是二皇子的生母,必定严惩不贷!”
皇上可是动了杀心的,
佟瑶面如死灰,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她身后的宫女,更是一个个脸色惨白。
主子完了,那她们往后自然也没好日子过了。
待那小太监走后,宫女之中,竟然有人哭了起来。
“娘娘……不,小主,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一个哭,其他人也跟着哭。
“小主,往后咱们要怎么活?皇上不见小主,小主此生争宠无望不说,还有二皇子……”
一时间,储秀宫哭声一片,唯有佟瑶瞪着眼睛坐在原地,想哭也哭不出来。
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她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内务府很快就派人来了,他们亲自看着她们收拾行李。除了贴身的衣物之外,其余的东西,一概都不许带走。
佟瑶颜面扫地,离开储秀宫,一时间被宫中众人当成笑柄来取笑。
大家都在笑她蠢,明明是皇子的生母,结果却落得这般下场。
母凭子贵,就算二皇子再不济,他也是皇子。若是聪明人,只靠着这一个孩子,也能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
正当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耻笑佟瑶的时候,邬雪儿却是没这个心情。
她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孟夕岚会怎么对付她呢?
然而,邬雪儿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皇上只是下旨降了佟瑶的位份,宫中的其他人,一概无事。
孟夕岚对邬雪儿手下留情,并非出自仁慈,只是为了惩罚她。
她明明知道一切,却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越是没有反应,邬雪儿的心里就会越害怕越不安。她要在邬雪儿的头顶上悬一把剑,让她时时刻刻不敢松懈。因为她稍有不慎,那把剑就会掉落下来,轻而易举地了断她的一切。
欲说不说,欲罚不罚,才是最折磨人的。
时近隆冬,转眼又是一年春节时。
孩子们一向是最喜欢过节的,因为又长了一岁。
大年三十当晚,孟夕岚抱着长生,哄他入睡。不过片刻,便觉手腕酸痛。
“臣妾真的老了……”她似叹非叹道。
周佑宸歪在榻上看书,见她乏累便道:“是你太过娇惯他了。长生已经四岁了,不该总是腻在你的怀里。”
孟夕岚看着儿子的睡颜,舍不得放手道:“正是因为长生还小,臣妾才能这样抱着他,等他大了,臣妾就算想抱,他也不肯了。”
说起这话,她的语气略带几分惆怅。
孟夕岚用脸颊贴着儿子的小脸,轻轻磨蹭。
时间总是很快,她还能记得长生小时候,身上带着的奶香味儿,那股淡淡的香味儿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
如今,长生长大了,那种温暖的味道也闻不见了。
过了子时,窗外的烟火明媚闪烁,隐约还能听见阵阵爆竹声响。
孟夕岚抱着长生,微微闭了闭眼睛,心中默默许下了新一年的愿望。
她只求她心中所爱之人,身体健康,平安无忧。
……
春去春来,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时间,就像是细细的沙子从指缝间匆匆溜走,让人想抓都抓不住。
贞安十八年,十四岁的太子跟着父皇周佑宸南征,成功收复了被蛮夷霸占十年之地的失地十三岭。
蛮夷大败,普天同庆。太子为皇室争荣,在朝中更得人心。
不过,这一站虽然赢了,但朝中军队也是元气大伤。周佑宸也是负了伤,肩膀被利箭穿透,伤及了经脉。
得知皇帝班师回朝,孟夕岚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十年的光景,孟夕岚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天长大成人。太子终究没有让她失望,他聪明勤奋,能文能武,让她安心,也让孟家安心。
为了替他们父子俩祈求平安,孟夕岚特意来到宫外的大相国寺,烧香还愿。
和她同行的,还有无忧和宋青儿。
去年,宋青儿为皇上又添了一位文安公主,乳名妹儿。而宋青儿也成为了继佟瑶之后,唯一生育皇嗣的后宫妃嫔。
这孩子来得预料之外,但因为是女儿,所以让人安心。
宋青儿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前朝后宫,不管哪里都在皇后娘娘的掌握之中,她不会笨到自寻短路。
她不求皇嗣傍身,只求能平平安安,不要落得像前皇后那般凄惨的下场!
孟夕岚知她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等她生下妹儿之后,便对她说了实话。“本宫对你还不是那么放心,只是公主实在可爱,看来这孩子本宫留对了。”
宋青儿闻此心中一惊,便知自己必须要表态才行。
她发下誓言,此生只要公主一个,再无他想,再无他念。
孟夕岚心慈手软的理由,并非完全是因为妹儿,也是因为长生即将成年,地位稳固。她无需再下狠手……
妹儿周岁过后,这还是第一次随母妃出宫。
宋青儿把她照顾得十分仔细,生怕她冷着热着。
来到大相国寺,住持方丈带领一众僧人,恭候而立。
孟夕岚携着无忧去到大雄宝殿,为国祈福,为亲祈福。
十七岁的无忧,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其容貌之美,被宫外的人津津乐道。更有甚者,拿她的美貌拟诗作画,以至于,在京城一带的文人圈里,竟成为了一桩美谈。
十年之前,她还是废太子之女,人人避讳不及,十年之后,她成为了京城第一美,人人趋之若鹜。
大家都在猜测,皇后娘娘到底会把她许配给谁?
无忧跪在母后的身后侧,双手合十,诚心叩拜。
她希望弟弟早点回来,他还是第一次离宫这么长时间。
孟夕岚闭着眼睛,在佛前跪拜许久,方才缓缓起身。
她的膝盖有些不好,站起来的时候,略显吃力。
无忧适时上前,扶住她道:“母后小心。”
她摸到了孟夕岚的手腕,只有细细的骨头,很是单薄。
孟夕岚含笑看她:“无妨,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呢。”
两世为人,孟夕岚还是第一次体会人近中年的感觉。
她已经四十岁了……每天每天,她都感谢上苍,让她可以重生活到现在,体会前世从未有机会体会过的人生。
每天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容貌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眼角处添了几许细纹。可她知道自己老了,不是容貌上的老,而是心老……
她的心思不如从前那般缜密,偶尔也会有倦怠松懈的时候。
“母后不会老的。”无忧扶着她一路去到禅房休息,轻声说道。
孟夕岚含笑看她:“你把母后当小孩子哄呢?”
无忧笑着摇头:“母后知道无忧的,儿臣是从来不撒谎的。母后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半分改变。”
孟夕岚闻言伸手轻点她的鼻尖:“当着佛祖的面,说话还不老实……”
无忧垂眸不语,只是甜甜微笑。她不是故意哄她高兴,而是实话实说。
她在孟夕岚的面前,从未撒过谎,因为她答应过她的。
十四岁那年,她无意间听说了自己的身世,震惊之余,她只觉心痛。原来,这些年来,最疼最爱她的人,也是当年伤害过她父母的人。
无忧的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她故意躲着孟夕岚,生怕又会听见什么不好的事情。
谁知,孟夕岚知道她了解一切之后,只带她去了母亲的墓前,和她说了很多话。
“无忧,你的母亲是本宫此生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本宫从未想过害她,更不可能去害她!只是,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自己选择的。你母亲从进宫的那一天开始,便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本宫那时自身难保,所以帮不了她……无忧,你的父亲是不是被你父皇所害,他是自己害了自己。”
“无忧,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恨你父皇。只是我希望时间不要太长……因为恨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
第三百九十三章 密语
只有爱过,才会懂恨。只有痛过,才会发狠。这是母后教给她的话。
孟夕岚没有隐瞒过无忧任何事,因为真相就是真相。她早晚会知道,也早晚会明白……孟夕岚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她放下,只希望她能好好过活,连带着把她母亲命中的那一份美好都活出来。
无忧知道自己恨不起来谁,她只是悲凉,母亲和父亲的命运,感伤自己的身世。
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可她的生父还在……当年,周佑平因为谋反之罪,被废去太子之名,继而贬为庶人。他被驱逐出京城之后,便被送去了忻州。而且还听说,他隐姓埋名,过上了寻常人的生活。
留他一命,只因他是前太子,又是无忧的父亲。
周佑平半生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却要在这市井之间自力更生讨生活。这也许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
无忧大着胆子,向孟夕岚请求。她不想为父亲的罪行辩白,只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可以见父亲一面,只要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
她的身体发肤都是父母给予的,她想要亲眼看一看,自己有没有一点点像父亲?
母后总说,她和母亲褚静文十分相似,甚至有时连表情神态都一样。
无忧想要知道,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地像父亲……这样最起码,在她对镜梳妆的时候,也可以在心中默默浮想出父亲的脸。
孟夕岚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乔装打扮一路出宫,去往忻州。途中,以褚家军为首的大内侍卫,时时刻刻地保护着她的安危。
孟夕岚虽在京城,但孟家的眼线,遍布天下。
想要找到周佑平的行踪,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无忧去到忻州,在隐秘地掩护之下,见到了那个据说是他父亲的男人。
曾经的太子,曾经的罪臣。经过十几年的风雨洗礼,已经变成了一个后背微驼的中年男子。
他的肤色黝黑,皮肤粗糙,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贵气。
他的模样,和她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她的父亲会有温和的眉眼。可惜,他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凶……
无忧坐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之中,掀起帘子的一角,望着街边那个贩卖字画的布衣商人。
他明明是买画的,可却一点也不招揽生意,抱着双臂,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双眉微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情。
她看着他,只觉熟悉又陌生。他的鬓角生有白发,发髻梳得也不紧实,看着有点乱糟糟的。
她不敢下车和他说话,只派人去买了一副他小摊上的字画。
无忧没有下车与他相见,因为就算相见,他也不知道她是谁?又或者,他会猜到她是谁?然后怎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无忧攥着那副买来的水墨画,吩咐车夫,赶紧离开这里。
周佑平并不知道那马车里坐的人是谁,他只知道那人买了他的画。
随从这么多,想必是个富贵之人啊。
哼!八层又是个不识丹青的土财主!
十几年的飘摇不定,已经让周佑平没了太子的做派。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百姓,平淡无奇,毫无身段。
周佑平复仇的野心被岁月磨尽,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胆小……如今,只求一日三餐温饱,头顶有瓦遮头,身上有干净衣服可穿。
大仇未报的痛楚,远远比不过忍饥挨饿的煎熬。就算是再有骨气的人,也有三斗米折腰的时候。
他不争了,也不敢再争了。这辈子,前半生他享尽人间之福,而这后半生,他只能在清贫岁月中,得过且过,慢慢熬着。
无忧手里攥着那幅画卷,直到出城方才打开。那画上画着的不是山水,而是人物,一个抱着琵琶的宫廷舞姬,眉眼细长,嘴角含笑,似乎正在弹奏乐曲。
无忧的指尖,轻轻拂过纸上的笔墨,慢慢闭上了眼睛。
无忧把那幅画带回了宫里,然后交给了孟夕岚。
孟夕岚没有扣留此画的意思,只让她自己保管。
无忧摇头:“无忧的一切都是母后给的,这幅画也该由母后保管。”
她其实想要等到出嫁之时,再把这幅画一起带走。
孟夕岚微微点头:“若你想要,本宫随时会还给你。”
当孟夕岚打开画卷一看,发现是张画着舞姬的美人图,眉心微动,轻轻叹息:“堂堂前太子,那般丰神俊朗的一个人物。如今却要画美人图来过活,实在讽刺,也实在可惜。”
无忧闻言低头回话:“父亲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她跟着母后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冤枉过一个好人,也从未见她纵容过一个坏人。
一炷香烧完了,无忧也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向,整整一个时辰都在蒲团上跪坐念经的母后,心中暗暗佩服。
如此辛苦的事情,母后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要是为了父皇和太子,她什么事情都会亲力亲为,而且,从不说一个“累”字。
待诵经结束,无忧主动搀扶起孟夕岚,她的双腿都跪麻了,走路都是一步一缓的。
“母后如此心诚,佛祖在天有灵,定会感动的。”无忧的语气有些心疼道:“只是这样子……您是在太辛苦了。”
孟夕岚看了她一眼:“这点辛苦,本宫还受得住……”
“可是儿臣心疼您。”无忧眼睛里带了一点无奈道。
孟夕岚拍拍她的头:“没事,没事。”
说话间,方丈来到门外求见。
孟夕岚看了看无忧,道:“那方丈禅师必定是来讲解经文的。你一定会觉得很闷的,不如去找妹儿玩吧。”
她不愿拘着她,毕竟,这是在宫外。
无忧应声而去。方丈禅师随即走入禅房,对着孟夕岚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娘娘万安。”
“方丈,别来无恙啊。”孟夕岚示意翡翠倒茶。
这十年来,孟夕岚每年都会来这相国寺烧香拜佛。她是诚心诚意而来,但除了做佛事之外,她还有别的事情做。
方丈双手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老衲今日有一封书信要交给娘娘。”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敬地递了过去。
孟夕岚微笑点头:“多谢方丈。”
“阿弥陀佛。”方丈交出信来,便继续低头喝茶。
在皇后娘娘读完此信之后,他是不会离开这间禅房的。
信是高福利写的,信上的内容是他近来获得的一些机密消息。
这十年来,高福利一直在京中生活,然而,他活得却像是个谁也看不见的虚影。
他曾是宫中的大内总管,虽然落罪遭难,但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高福利想要在京城谋事不难,可他的心里还记着主子。
孟夕岚给了高福利一个机会,让他在京城做起了搜集情报的差事。
京城的世家名门,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她要知道的就是这些朝中众臣的家中,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闲言碎语。
当然,家长里短的是非,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是,众臣心中是否真的认可太子?是否背地里结盟结派,偷偷地搞什么小动作!
长生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他的太子之位,眼看着越坐越稳,孟夕岚不允许有人造次动摇。
高福利和方丈的相识,说来还有些故事。
原来,高福利当年从塞外回来,在京城无处可去,病倒破庙,便被一位僧人搭救。
这位僧人就是当今相国寺的方丈主持明远。
这明远虽然出身平平,却是前任方丈的唯一一位闭门弟子。
明远和高福利算是忘年交,既然是朋友,自然要同甘共苦,高福利说服他为皇后娘娘做事。
明远刚开始以自己是出家人,不理红尘事为借口,婉拒了高福利。
可是高福利不放弃,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来说服他。其中,最打动他心的,就是高福利最后一次对他说的话:“明远师傅,我高福利虽是个残缺的阉人,但我终究是个热血男儿。先帝在位,皇子夺嫡之乱,差点乱了这天下。朝廷动荡,百姓必定受苦受难。明远师傅,党派之争可是国家大忌。您能帮皇后娘娘的话,那么这世上就会少一场灾难。”
最终,明远被高福利所说动,应下了这份见不得光的差事。
高福利是罪臣之流,不可亲自面见皇后。所以,只能用书信传递消息。
所以,明远便以讲解经文为由,常常出入宫廷之中。
高福路对京中大小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孟夕岚看过了信,微微沉吟片刻,便将其烧掉,不留下半点证据。
“信,我看完了,请师傅为本宫传一句话。”
明远放下茶碗道:“请说。”
孟夕岚先伸出四根手指,然后一根根收回道:“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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