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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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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儿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似乎是做了噩梦。
宋青儿抱着她温柔安抚,她不知她的梦里有什么,可她知道自己忍耐多年的结果是无用的。
三月初五,柳南在长琴宫诞下一个男婴,足有八斤重。
柳南产后晕厥,流血不止,所幸还能保住半条命。
她虚脱不堪,太医们少说,也要休养半年才能下地。这一胎几乎要了她的命,可因为她生下了一个皇子,让这十月怀胎的辛苦都变得十分值得。
孟夕岚是第一个抱过孩子的人。
这是她见过的,最胖的婴儿,红红的脸上仍有微微有些发紫,可见方才的生育过程有多么地艰难。
灯影重重,竹露屏退左右,独自来到主子身后,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轻轻道了一句:“娘娘,这孩子一脸贪心之相。”
竹露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冷冷的。
孟夕岚转头看她,轻声问道:“这孩子才刚刚出生,哪里有什么贪心之相?”
左不过是个婴儿罢了,稚嫩又无辜。
竹露微微摇头:“若是善解人意的孩子,打从娘胎里就知道心疼人!三皇子把柳小主折腾得不轻……可见不是个会心疼人的。”
这么大的婴孩儿,简直是世间少有,简直就是异类!
孟夕岚闻言轻笑着摇摇头,只觉这是歪理。
不过,她鲜少对人有过偏见,尤其还是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孟夕岚抱了那孩子一阵,便交给竹露道:“将他带回慈宁宫吧。”
“是。”竹露点头应是,微微皱眉,将孩子接在手里,果然是沉甸甸的。
主子要带走孩子,想必是要亲自抚养了。
如此也好,养在身边,看在眼里,才知他到底是不是个祸害。
周佑宸对自己的第三个儿子,并不怎么关心。
他只是下旨晋封了柳南的位份,给了她妃。皇子生母,若无妃位在身,处境实在太过尴尬。
他来慈宁宫后,方才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三皇子。
孩子已经睁开眼睛,因着长得太胖,两只眼睛弯成了一条细细地缝,隐约可见里面漆黑的瞳仁。
许是这孩子的模样,实在不太讨人喜欢。
周佑宸连抱都没抱一下,只是转过头去道:“你真要亲自抚养他长大?”
孟夕岚见他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不禁秀眉微挑:“若是皇上不放心臣妾的话,臣妾也可以把三皇子交给其他妃嫔抚育!”
周佑宸打断她的话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不想你太过劳累。”
近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孟夕岚淡淡道:“三皇子乃是皇上血脉,臣妾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就连他的生母,臣妾也信不过……”
皇子和公主不同,皇子是国本,也是不确定地变数和威胁。
“皇上请放心,把三皇子交给臣妾才是最好的。”孟夕岚语气坚定地说道。
周佑宸看向她的眼睛,突然觉得她的眼中多了些许陌生的东西。
孟夕岚抬手给他倒茶,这是他们夫妻多年的习惯,喝茶谈心。
“听说,这些天皇上都没让太子一上早朝。”
孟夕岚语气平静地开口询问。
一提起太子,周佑宸眉间隐约有了忧虑之色。
太子即将成年,他开始变得固执起来,而且,自从无忧出嫁之后,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尊重他了。
“不是朕不让他去,是他自己不懂分寸。”
孟夕岚故作叹息:“臣妾不希望皇上和长生之间产生嫌隙。”
“不,我们之间没有嫌隙。长生是朕的长子,也是太子,朕一直对他寄予厚望!”
周佑宸信誓旦旦地开口道。
若是从前,孟夕岚绝对不会怀疑什么的。但是现在,她对人和事的信任感,已经少之又少。
“皇上这么想,臣妾就放心了。”孟夕岚软下语气道:“其实,无忧的事,的确让长生伤透了心,他把她当成是亲姐姐一般,既是血肉之亲,如此分开,他怎会不难过。太子不是在生皇上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孟夕岚用三言两语就让周佑宸的心里宽慰许多。
最近,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的确很不好。
两个人都是倔强的脾气,尤其是长生,更是在顶撞他之后,再也没有和他这个父亲说过话。
“朕何尝不是一样,朕也生自己的气。”周佑宸最在意的事,不是向突厥低头,而是在牺牲无忧的同时,自己也是去了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君的尊严。
对一个男人来说,尊严是最重要的。
若是丧失了尊严,就是丧失了一切。
孟夕岚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抚着他的后背,道:“皇上,困难只是眼前的,总会过去的。臣妾会好好教导长生,让他安心下来。”
周佑宸闻言握着她的手,微微点头:“如此最好。只是你不要苛责于他,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孟夕岚默默一笑。
经历此事之后,长生早已不在是孩子了。
他知道了什么是失去,什么是遗憾,什么是委屈和愤怒!
…
从太子三岁那年开始,孟夕然就一直是太子的师傅。
身为太子傅,原本就是孟夕然从未想过的。当初被妹妹举荐之时,他就预想到这会是一条异常艰辛的路。好在,太子渐渐长大,不似从前那般任性和调皮,功课认真刻苦,通情达理,从不懈怠。
孟夕然见太子争气,每晚才能回家睡个安稳觉。每天每天,他都生怕辜负了妹妹的托付,耽误了太子的前程。
不过,日子过得太平静了,难免也会有波折发生。
因着公主和亲出嫁,皇上和太子之间第一次爆发出了矛盾。
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争吵,却足以震撼朝野。
孟夕然身为太子的师傅,又身为他的舅舅,他也跟着一起受到了牵连。
巨大的压力,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忧虑,周佑宁看在眼里,急在心间。只是身为妻子,她不能太过多话,那样非但帮不了他,只会让他更加心烦。
这些日子,孟夕然照常给太子上课,不过他发现,太子的心思完全没在功课学问上,他时常发呆,总是心不在焉的。
“太子殿下,请您重复微臣刚刚念过的话。”
长生回过神来,看着他道:“师傅,请您再说一遍。”
孟夕然平时一向严厉,见他分心,便道:“殿下既然无心学习,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请您回去把这一页抄写一百遍。”
长生闻言抬眸道:“师傅,抄书罚写是惩罚小孩子的伎俩。”
孟夕然看着他道:“是啊,可是殿下现在就是再犯只有小孩子才会犯下的错误。”
长生眸光微微一闪,只道:“舅舅,我只是心里烦。”
孟夕然转身整理书本,深吸一口气道:“微臣知道,殿下这些日子心里不好受。可是您是太子,您不该松懈自己,沉浸于悲伤之中。”
长生似笑非笑地弯弯嘴角:“舅舅,您说的大道理,我都懂。只是,我做不到,不伤心,不在意。”
孟夕然再度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跟着双膝跪地,一字一顿道:“殿下,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所以,请您为了娘娘,为了北燕,为了皇上,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性。”
“近来,朝中的流言蜚语不少,太子多多为自己打算。”
长生轻笑一声:“哼,他们是要数落我的不是,因为我顶撞父皇!”说完,他站起身来,亲手将孟夕然扶了起来:“舅舅,我心中自有分寸,那些多嘴之人,不理也罢。”
孟夕然一脸凝重:“殿下,万万不可大意。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您始终都要铭记于心。”
长生眉心微动:“不,父皇是我的父亲,我尊重他……但我不会把他当成老虎来畏惧!而且,他的确是让我们失望了,不是吗?”
他尊重他,但不会畏惧他。他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能像是畏惧野兽一般的畏惧他呢。
孟夕然闻言脸上的表情又变了一变:“殿下,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因为我把舅舅视为亲人,我才会您说这些。”
他虽然耿直,却并不愚蠢。
孟夕然无奈叹息:“殿下,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黑白分明,界限清楚。总有些事是混沌不清又模模糊糊的。”
那些事关生死的误会,多半都是从小事开始。
“舅舅,您难道是在担心父皇迁怒于我吗?”
孟夕然摇一摇头:“不,微臣担心的是,殿下太过直来直去的性格,会让殿下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他有勇有胆,只是少了一点点城府和心机。
长生闻言像是明白点什么了,他压低语气道:“父皇不会伤害我的!”
孟夕然心中微沉,低了低头道:“君心难测,殿下凡事多想半步总是好的。”
………………………………
第四百五十四章 心机(二)
突厥的军队一路往西北方向慢慢移动,走了半月之久,才不过百里。
三月春寒料峭,风仍是冷的,只是不再下雪了。突厥人从不畏惧寒冬,他们甚至还觉得这里的冬天软绵绵的,太过温和。
无忧随军一月之久,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这种走走停停的生活,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在宫里闷了十几年,只希望能有个机会看看外面的风景,如今,她积压了十几年的心愿似乎已经实现了。
因为她每天都在路上,看见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那些山山水水,路过的村庄田地,就连花草树木都和京城完全不同。
无忧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坐在马车之中,掀起帘子,看着沿途的风景。
有时车马行进的太快,扬起阵阵尘土来,很容易让人迷了眼睛。
明珠见主子实在闷得慌,便想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无忧却是摇一摇头。
她不是不想出去,只是不想再惹“麻烦”。
之前因着那几个士兵多看了她几眼,便被屠都剜去了眼睛,弄得半死不活。
无忧想过了,再还没有摸清楚屠都的脾气之前,她一切都听他的,做个温顺的妻子。
这不是她的屈服,而是为了长远打算。他们是夫妻,不是敌人,最好的和解方式就是相互了解。
无忧想要多了解他一些,尽可能地越多越好。
近来这些日子,他待她的态度好了很多。这其中的缘由,无忧心知肚明,只是她不介意。就算他喜欢自己的身子,多过喜欢自己的人,她也不介意……
政治婚姻就是如此,盲婚哑嫁,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这一个月来,她伤心过,颓然过,甚至一度绝望过。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发现自己不管多么思念京城,多么思念母后和长生,她都不能再回去了,最起码现在还不能。
屠都似乎并不着急收回六州城,可他早晚都要把它们攥在手里的。无忧仔细想过这件事,若是依着突厥人的性子,他们可能会把城内洗劫一空,然后扬长而去。那么,到时候遭殃的,只会是那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老百姓。
如果一个人只想着自己,她未必能做成什么事,可她若是能想一想别人,那么她也许就会变得更有勇气。
无忧现在很需要勇气来应付眼前的一切,包括屠都,这个仍然十分陌生的丈夫。
刮了三天的大风,终于有了停歇的时候。
天色渐晚,大家都准备着安营扎寨。
大汗的大帐在营地的最中央,以防夜里突来的袭击或者变数。而大妃的帐子,应该紧挨着它而建的。
不过不知为何,无忧迟迟都没有自己的大帐。
屠都一直让她歇在自己的主帐之中,然而,每每当他要和手下将士议事的时候,无忧都会被送到别处,暂时避讳。
她分明听不懂他们的话,可他们的戒心似乎并没有消除。而且,女子不得参政议政,也是他们的规矩。
明珠陪伴主子坐在马车里,围着火炉暖手,偶尔掀帘看看天上的星星。
这里的星星明亮耀眼,比珍珠更晶莹,比宝石更灿烂。
无忧看着看着,居然忘了冷。
她走下马车,裹着厚厚的大氅,仰头看得出神。
明珠在旁搓着手道:“主子,您当心冻着……”
她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突然走来一人。
明珠回头一看,发现是大汗,正欲屈膝行礼,却被他抬手阻止。
事情商量好了,他正好出来透透气,松松筋骨,却见远处多了一个身影。
屠都想都没想就直直地朝她走过来。
她在看什么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漫天的星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到底是关在笼子里太久了,连星星都看不够。
无忧看得目不转睛,并不知身后的人,已经从明珠换成了屠都。
她看得那般入神,眼睛一眨一眨的,微微扬起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孩子般虔诚的单纯神情。
虽有倾城之容,骨子里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屠都眸子转动,静静看她,有些入迷。
她比星星更好看。
须臾,一阵微风拂过,吹得无忧肩膀微微一缩。
屠都贴着她的后背而站,为她挡了挡风。
无忧这才发觉自己的身后有人,她回头看去,不由弯弯嘴唇:“大汗。”
她正欲转身面向他,突见夜空之中划过一颗闪亮的流星,不觉惊喜出声道:“大汗,您看!流星……”
她立马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屠都并不知道许愿这回事,看着她一副认真模样,便道:“你这是做什么?”
无忧许好了心愿,方才睁开眼睛道:“大汗怎么不许愿呢?流星下凡,是可以帮人实现愿望的。”
屠都闻言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他故作不解地皱皱眉:“还有这样的事?”
无忧连连点头:“嗯,流星难得一见,所以一定要许愿。”
屠都仰头看天,似叹非叹道:“可是我们的草原上,看见这东西就是灾难,寓意着要死人了。”
无忧微微一怔,瞪大眼睛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屠都低头望她,见她脸颊被风吹得红红的,便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回走。
无忧欲言又止,随他一起回了大帐。
屠都原先直接抱她上床休息,但想到她有沐浴的习惯,便又坐下来喝茶。
无忧沐浴更衣的时候,屠都就在一旁,毫不避讳。
无忧红着一张脸,背过身子,坐进浴桶之中,轻轻撩动着热水。
热气氤氲而起,别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白皙的肩膀,纤细的手臂,还有细长的脖颈……
屠都喝着杯中的茶,只觉自己喝的好像是酒,胸膛里热乎乎的。
他放下茶碗,走过去伸手抚摸她的后背,摸着她细嫩的皮肤,一时有些急切。
无忧有些羞涩,毕竟还有别人在。
明珠见状,便知大汗的意思了,忙带着人出去了。
大汗喜欢主子倒是好事,只是……也不能夜夜如此啊。
没了旁人,屠都的手便一路往下滑,无忧却是转了个身,避开他的抚摸,只是望住他道:“大汗,臣妾方才看见的流星,一定不是不祥之物。流星是天上的星星下凡而来,它们会落在土地之上,带来老天爷的恩赐。”
屠都原本都不在想刚刚的事了,见她再度提起,不由弯下身子,双手撑住浴桶,俯视着她道:“是凶是吉,有什么要紧的!老天爷的恩赐是草原和牛羊,有了它们,人才能吃饱穿暖。只要能吃饱穿暖,其他的东西,就要靠自己来争取了。所以,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我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无忧听他这么说,只觉他是在小看自己。
她默默咬住下唇。
屠都却是不许,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让她微微张口。
“这嘴唇是我的,你不能咬。”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带着几分霸道的温柔。
无忧轻哼一声,见他纠缠起来,便也没有反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番缱绻过后,已是深夜。
无忧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屠都紧紧拢住,他沉声道:“再躺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无忧身上腻着一层汗,很不舒服,稍微挣了挣道:“大汗,让臣妾想去梳洗,好不好?”
屠都翻身看她:“你再动可要出事了。”
无忧这才乖乖听话,枕在他的肩膀上,双眸微动,半点睡意都没有。
没有沐浴更衣之前,她是不会睡着的。
“大汗……”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
“大汗,臣妾小时候,母后曾经和臣妾说过,天上的星星都是亡魂化成的。人们死后,魂魄升天变成星星,继续守候着还活在人世的人。星星那么美,流星那么美,它们怎么会是不祥之物呢?”
不知怎么了,她今晚格外在意流星的事。
屠都也觉得不解,他睁开眼睛,见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就像个迫切的孩子似的。
“你为何这么在意这个?”
无忧犹豫道:“臣妾的生母去世之后,母后曾经这样安慰过臣妾,说母亲没有真的离开,变成了星星守护着臣妾。”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样的心事。
屠都有些意外,目光一下子就深沉起来。
“我不信这些。人死了就是死了,变成骨,化成灰,最后粉尘不留!”
无忧闻言眸光闪闪,似是要流泪。
屠都见她这般,并非准备安抚她,而是说了更残忍的话。
“如果我死了,你还是大妃,你会嫁给下一位大汗!大妃永远都要追随大汗,这就是你的命!”
原本他也该这么办的,只是大妃悬梁自尽,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无忧一个激灵,肩膀微微颤抖,双手一下子就凉了。
“你怕了?”屠都用带着点审视而目光看着她。
这就是他们的规矩。
无忧点点头。她当然会怕,而且,怕到骨子里。
屠都拍拍她的后背,重新闭上眼睛道:“不要怕,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他的风淡云轻不是装出来的。打从他坐上这个位置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的敌人有多少。
到处都是危险,每时每刻。
无忧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丝毫没有紧张和不安。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无忧撑起身子看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无法平复自己的心绪,只是看着她。
屠都对上她那双神情复杂的眸子,微微皱眉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实情。”
无忧仍然没做声,只是看着他。
屠都轻轻叹息:“不要怕,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无忧听了这话,低了低头,一字一顿道:“一女不嫁二夫。臣妾此生只有大汗一个丈夫,若是大汗……臣妾也会一起,绝不继续苟活于世。”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屠都整个人微微一僵。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而他身边的人,也绝对不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伸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眶有些潮红,不由心中一震。
屠都也坐了起来,握住她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霎时变得凌厉起来,似乎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
无忧心里怦怦地跳,强自敛定心神,方才再度开口道:“臣妾说,要和大汗同生共死!臣妾不要再嫁给别人,永不!”
如果让她再嫁,那她只会生不如死!
只是一刹那的感动,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屠都直视着她,缓缓问道:“你敢发誓?”
无忧咬唇点了点头,继而做出发誓的手势:“我发誓!”
屠都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喜之色,深深看她,半响过后,方才重重地说了一个“好”字!
他把无忧抱在怀里,紧紧揽住她的肩头,拥住她整个人。
无忧微微吃痛,却温顺回应。
她方才的话,绝对是真心的。只是,她和他同生共死的理由,并非深情,而是恐惧。
她不能再被人利用了,从棋子变成俘虏,那才是最惨的。如此看来,她绝对不能失去屠都,他就是她的保命符!
这个晚上,对两人来说都有些特别。
屠都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他从未对女人有过这种感觉。而无忧的心情却是沉重的。
她的命运再一次出现了危机,虽然只是潜在的,不确定的,可仍是让她内心无比纠结。
起床之后,迎着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无忧看向屠都的背影,心里略有惆怅。
他虽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却是这世上最最孤立的人。
屠都转身过来,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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