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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凤华-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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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娟在他的身后,瞪大双眼,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
孟夕岚含笑看着他们,只觉自己的心思总算是没有白费。
短短几天的准备时间,虽然仓促了些,但也足够了。
此番出行,孟夕岚没有带走太多的人,除了宝珠和褚安盛,其余的宫人随从都清减了不少。高福利仍在京中办事,所以要留下,而焦长卿要替太后娘娘照看皇上左后,自然更不能离开半步。
长生不忍见母后忍受酷暑之苦,便无挽留,还叮嘱母后,莫要担心京城,更不要担心自己。
孟夕岚听了儿子的叮嘱,含笑点头。
“皇上勤勉政事,本宫何来烦忧?只是,政务虽然要紧,可皇上也不要忘了人心难测,时时刻刻都要提防……”
长生重重点头,自然明白母后话中的含义。他坐在这个位置越久,就越是看清楚了把握人心的重要性。
五千御林军护卫,一百宫人随行,孟夕岚在盛夏来袭之际,离开皇宫,前往西康。
西康山,在京郊百里之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孟夕岚和周佑宸同坐一辆马车,车内摆好了冰盆,用来驱除热气。
周佑宸虽然神志不清,但仍能感受到这滚滚而来的暑热之气。
他披散着长发,枕在孟夕岚的腿上,眉心微蹙,似有恼意。
孟夕岚一袭长衣,虽然袖长,却不厚重。
她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周佑宸,手持竹扇,轻轻地替他扇风纳凉。
周佑宸眉间渐渐舒展开来,他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如睡着了一般。
马车缓缓而行,走过炙热的街道,许是因为太热的缘故,京城的街道并无喧哗的热闹,反而冷冷清清的。
几经风雨过后,这京城也变了模样,宛如一个步入迟暮的老妇人,缓慢安静。
焦长卿站在钟武门的城楼之上,看着渐行渐远,慢慢不见踪影的车马,脸色阴沉,目光幽幽。
此番不能与她随行是他最痛苦的事。不知从何时开始,离开孟夕岚,对他来说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可她要他留下,他便不能拒绝!
焦长卿在毒日头下,站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就算到了夏天,他也不易见汗。
他回到太医院,继续整理手头的药方。从他当上太医院总管的第一天起,但凡是从太医院开出来的方子,他都要一一过目。
他如此仔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捣鬼!
须臾,门外有人禀报:“大人,坤宁宫来人说是皇后娘娘请大人过去……”
前来报信的小太监,说起来话来吞吞吐吐的。
焦长卿目光如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药方做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他起身去往坤宁宫,见到了一脸病容的皇后娘娘。这一次她是真的病了,而不是装出来的。
因着身子不适,她都没能亲自为太后娘娘送行。
焦长卿见她这般,便收敛心思,缓步上前,准备为她请平安脉。
谁知,谢珍珍却是连连摇头:“焦大人,不用看了,本宫这是心病。”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焦长卿微微一怔。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焦长卿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见对面已有给自己准备好的座位,便坐了下来。
“娘娘的心病,想让微臣如何医治呢?”
谢珍珍神情疲惫地叹了口气:“本宫今儿找焦大人过来是真的有事相求!”
她的心病,就是她何时才能怀上皇嗣?
焦长卿面不改色,只是略显恭敬地低了下头:“微臣不敢当!娘娘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大人……”谢珍珍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焦虑和不安起来。
她低头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加重语气道:“本宫承蒙皇上恩宠,足有半年之久,为何肚子还迟迟不见动静?”
之前,因着避子汤药的事,吴华轩在太后的跟前受了训斥。但皇上并未把此事看重,之后还是去了她那里几次。
谢珍珍本不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但待在宫里久了,她也忍不住开始多想几分。
如今为了嫡皇子,太后娘娘看着是偏袒着她,盯着看着旁人,不许她们在背后耍小聪明。可若是她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太后娘娘的耐心,又能有多少?
谢珍珍如今看着是得宠,可她心里的压力也很大。
“焦大人,你是起死回生的神医,您一定能帮助本宫的。”
谢珍珍眼神迫切,只把他当成了自己最大的救星。
焦长卿见她说得这么直白,微微沉吟道:“娘娘,子嗣之福,乃是天意。微臣实在是……”
“大人!”不等他说完,谢珍珍便激动起来:“凭您的本事一定能成。只要大人肯帮本宫这个忙,大人有什么条件,本宫都答应!”
焦长卿在宫里二十多年,才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他虽是个太医,但未必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谢珍珍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的眼中有股犀利的杀气,她知道他还想要爬得更高。
焦长卿眸色微微渐浓,心中似有思量。
毫无疑问,谢珍珍现在是在和他套交情,想要拉拢他。
焦长卿平时张口闭口,虽以“微臣”自称,但其实在他的心里,他从未把自己当成是这宫里的奴才。从过去到现在,他只听从孟夕岚一个人的话。
“娘娘,您这么说,还真是让微臣倍感惶恐!微臣不过是个太医罢了。”
“大人,请你帮帮本宫。本宫若是能早点有孕,皇上高兴自不用说,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也会心中欢喜的。”
提起孟夕岚,焦长卿心中微微一动。
如果皇后有孕,太后自然高兴,而且,她得知消息后,也会提早回来。
孟夕岚走时,焦长卿曾问过她,何时才会回来?
孟夕岚只是看着他道:“等到该回来的时候,本宫自然会回来。”
焦长卿一直介意着这句话。
“焦太医……”谢珍珍见他似有迟疑,便再度开口道:“你一定要帮本宫。”
焦长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看向皇后娘娘道:“娘娘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倒是愿意一试。只是……”
谢珍珍见他终于答应,心头一喜,但嘴角的笑容还未弯起,又见他还有话说,情绪更显激动:“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就是!”
“微臣为娘娘分忧,怎么敢开口要条件呢?微臣只是想要提醒娘娘一句,是药三分毒,一旦娘娘用药备孕,就要明白其中的风险。”
对女人来说,生孩子就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谢珍珍想要险中求胜,那就得先知道其中的厉害。
谢珍珍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沉吟片刻,方才点头道:“只要能生下嫡皇子,本宫什么罪都能受!”
听说,当年太后娘娘也是遭了不少罪,才得以保住皇上。
焦长卿闻言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有娘娘这句话,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暖宫的汤药,一般不宜用药多猛,容易引发肝火。而这一次,焦长卿再几番斟酌之下,给皇后娘娘换了药方。
这份药方,由他自己亲笔书写,一式两份,一份留在坤宁宫,一份留在太医院记录。然而,其实这两份药方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
西康行宫,乃是前朝所建,后来北燕皇族将其修葺一番,重新命名。
不过,先帝还在的时候,只来过这里两次。因为他生性喜好奢华,所以为自己重新修建了好几座行宫,有的甚至在他殡天之时,还未建完。
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行宫的外貌略显陈旧,却并不破旧。
孟夕岚陪着周佑宸在正宫内殿,住了下来。
夜色如墨,弯月如钩,孟夕岚屏退众人,只留自己一人,手中提着一只小小的宫灯,照亮了寝殿内的一个角落。
周佑宸正披散着长发,坐在地上,双眸紧闭,似正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孟夕岚穿着一袭长衫,缓步靠近道:“宸儿,你在看什么呢?”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微微偏着头。
孟夕岚将手里的宫灯,放到一旁,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
她屏息静听,只听到一阵蝉鸣。
周佑宸似乎就在听这个,她微微一笑,伸手拢了一下他背后的长发。
周佑宸像是个泥塑似的坐着,不知疲惫。
周围一片寂静,孟夕岚轻轻靠向了他的后背。
他的头发上有淡淡的薄荷香,那是她给他梳头的时候沾上的。
“真没想到,咱们还能有这样清净的时候。”过了一会儿,孟夕岚轻轻开口。
周佑宸感觉到了后背的重量,却是没动,他仍是对那蝉鸣声暗暗着迷。
从前,周佑宸神志清醒的时候,孟夕岚时常都把想要说的话,藏在心里。如今,他的脑子不清不楚,孟夕岚反而有了想要和他倾诉的心情。
晚风习习,倒是清凉。孟夕岚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
周佑宸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双眸缓慢地往下移动,落在那双交叠在自己身前的手。
那双手很白,很小,却也很暖。
须臾,宫灯中快要燃尽的蜡烛被微风一下子吹灭,没了光亮。
孟夕岚只觉眼前一黯,情不自禁地又把周佑宸抱紧了几分。
“从前我是最怕黑的,而你总是不怕。你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在深夜的皇宫内行走……你的胆子真大!我还记得,你站在我的窗前,偷偷看我睡觉的样子,简直把我吓了一跳。”
微弱的月光,朦朦胧胧地照在孟夕岚的脸上,隐约照见她眼底的惆怅。
周佑宸微微低着头,稍微动了一下肩膀,算是回应。
他的神智是模糊的,连反应都是迟钝的。
孟夕岚感知到了,愈发把他抱紧了几分:“难得今晚这样凉爽,咱们就这样呆一会儿就好。”
这样心无旁骛的亲密,已是好久没有过的事!
“……”周佑宸嘴唇微微张口,似有话想说,可他根本说不出来。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急躁,动了动肩膀,想要站起来似的。
“把你变成这样,实属无奈!就算是为了咱们的长生,你也一样要体谅我!”孟夕岚微微一惊,随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我会陪你的,就这样一直陪着你,陪你终老。”
………………………………
第六百一十一章 一年
温暖柔软的触摸,让周佑宸恍恍惚惚地产生了依赖之感。而他身后的人,时不时地轻轻吁叹,更是让他满心困惑。
她为什么这样对他?而他又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外面那一阵阵轻微不间断的响声又是什么?
周佑宸脑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粘稠混沌,他僵硬地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她的脸,可她却一直低着头。
须臾,天边隐隐传来几声闷雷,似乎要下雨了。
孟夕岚依偎在周佑宸的身后,陪着他一起聆听细雨。清凉的微风,伴着清凉的细雨,彻底洗刷走了烦闷的暑气。
两个人静静抱在一起,反而更加温暖。
夜深了,雨也停了,孟夕岚和周佑宸合衣共枕。
他们好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然而,孟夕岚却很快就睡着了。他们曾经是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夫妻,她早已熟悉了他的存在。
她身边的周佑宸,却是彻夜难眠。
他一直睡不着,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看着那些从天上一滴一滴落下的雨水。
这些水又是从何而来?
周佑宸就这样发了一夜的呆,当孟夕岚晨起睡醒时,发现他一个人坐在廊下,还是坐在昨晚的位置。
宝珠正在外殿等候差遣,见娘娘醒了,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孟夕岚轻声问她:“殿下何时醒的?”
宝珠昨晚没有留下守夜,所以她也不清楚,她递上漱口的清茶:“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到殿下一直坐在那里了。”
孟夕岚漱漱口,便起身去到周佑宸的身边,缓缓跪了下来。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猜不到他在看什么。
“宸儿……”她轻轻开口唤他:“你在看什么?”
周佑宸不回答,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地面。
孟夕岚见他不答,便回头吩咐宝珠去准备早膳。“清淡点就好,不要弄得太多。”
宝珠点头应是。
孟夕岚抚着周佑宸的后背,语气轻柔道:“殿下,别总是坐在这里了。咱们出去走走……”
她的话音刚落,周佑宸突然动动手指,指向了地上刚刚冒出来的小草。
经过昨晚雨水的洗礼,地上冒出了很多新长的小草,嫩绿嫩绿,宛如纤细柔软的绒毛。
孟夕岚微微一怔,继而转眸看他,他的眼神懵懂困惑,稍稍歪着头,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焦长卿的汤药,让他失去了心智,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地上长出来的小草,都不知道是什么……
想到这里,孟夕岚心里微微一沉,继而笑着轻轻抓住他的手,触摸那些稚嫩的小草:“这是小草。”
周佑宸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他现在可是连话都不会说的人。
孟夕岚轻轻叹息,额头轻轻贴向他的额头,轻声安抚:“没关系,慢慢来,我会慢慢教你。”
回想当年,她曾经亲自手把手地教周佑宸写字。如今她仍然可以重新教给他,他需要的一切。
来到行宫不过短短几天,宝珠就明显察觉到了娘娘心境的变化。娘娘几乎日日陪伴在太上皇的身边,与他说话,与他赏景,还与他同吃同住。
终有一日,她忍不住多嘴发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想要常住在这里?”
孟夕岚正在品茶,听她发问,微微抬眸,目光没再看她,而是看向了周佑宸。
“这里比皇宫清净,本宫很喜欢。”
宝珠自然也觉得这里好,可京城到底是京城,那里是娘娘统领后宫,运筹帷幄的地方。
“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孟夕岚又喝了一口茶。
宝珠连连摇头:“奴婢没有,奴婢也很喜欢这里。”
她欲言又止:“奴婢只是担心宫里的事多……”
孟夕岚舒舒服服地喝完了一碗茶,又道:“本宫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皇上专心政事,本宫无需担心,后宫有皇后把持大局,本宫更不用担心。至于宫外……还有宗正司呢。”
她虽然人不在京城,可她的“眼睛”,“耳朵”,还有最最得力的手下,全都留在了那里。
“那娘娘是要一直陪着殿下了……”
孟夕岚抬眸再度看向周佑宸,他的动作已经不再那么僵硬了。
他伸出手去摘了根草,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摩挲。
“本宫本来就是要陪着他一起终老的。夫妻一场,我总要与他白头到老!”
她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如今,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宝珠闻言沉默,收拾起茶碗,静静退下。当她走了几步,再度转身,只见娘娘正牵着殿下的手,柔柔微笑。
满树花开,两人执手相看的模样,竟是那般空灵缥缈。
这样闲适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一晃从六月到十月,又从十月到了十二月。
宫中谁也没有想到,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竟在西康行宫,呆了将近大半年。
其实在中秋之前,长生亲自带着皇后来见母后,想要让她回宫。
孟夕岚却是摇头拒绝了,她和长生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便让他去花园见他父亲。
周佑宸如今已经不似离宫那般僵硬迟缓,他行动起来已和常人无异,看人的眼神,也不再怔怔的,还会说出一两个字来。
再见父皇,长生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朝着父皇跪拜下来,对他磕头行礼。
“父皇,儿臣来了。”
周佑宸穿着一袭白色长衫,乌黑长发仅用一只玉簪束着,神态肃静,垂眸看他,微微开口道:“你……你……”
他仍说不出完整的话,但能听到父皇再度出声,还是让长生大大吃了一惊。
周佑宸看他的眼神毫无波澜,没有半点情绪,这说明他根本认不出他来。
“你……你……”周佑宸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一个字,长生满脸不解,正欲询问,便听母后在身后道:“他想说,你是谁?”
长生闻言站起身来,看向母后道:“父皇还是认不出儿臣……”
他的语气有些惆怅,孟夕岚轻抚他的肩膀:“虽然他认不出你来,可他现在过得很舒服。”
这里比宫里更适合周佑宸,而这也是孟夕岚决心留下来的理由。
待到年末将至,宫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皇后有喜,脉象平稳。
孟夕岚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心中虽有欢喜,但也有担忧。
她望着对面的周佑宸,轻声道:“宸儿,咱们就要做祖父祖母了。”
周佑宸闻言抬眸看她,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眉眼间却隐隐浮现一抹笑意。
孟夕岚见他会笑了,心头微涩。
她坐到他的身边,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了眼微微养神,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这宁静闲适的日子,似乎慢慢到了尽头。
……
隆冬时节,各宫各处都在忙着准备过节。
谢珍珍初次有孕,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翼翼,因着身上不便,对宫中诸事也没有那么上心了。她不愿让旁人插手,便更加倚重身为太妃的宋青儿。
宋青儿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在宫中多年,论经验论手段,自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赶在过年之前,宫中还有一批赏赐要下来。宋青儿酌情斟酌了一番,把各宫各处的份例做了小小调整。
她对后宫妃嫔的态度,素来是一碗水端平,所以,周燕儿她们也都听她的,甚至有意拉拢她。
宋青儿对她们的示好,只是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并无亲近交往之意。她好歹是个太妃,而且,身后还有太后可以依靠,没必要和小辈们走得太近。
如今,妹儿都已经十岁了,眉眼渐渐长开,举手投足间,已有少女气息了。
虽说她才十岁,宫外竟已有人惦记起了她的婚事。妹儿乃是太上皇唯一的亲女儿,虽不如长公主得宠,却也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
公主亭亭玉立,身边的有心人自然少不了。
妹儿大了,每日除了要学习功课,也要开始学习刺绣女红,琴棋书画,很是辛苦。
宫里的琴师不多,而宋青儿一眼就看中了皇上身边的沈丹。其实,她是故意为之,只因沈丹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
沈丹跟随太子之后,鲜少再有机会弹琴奏乐,琴艺早已不如当年,而且,她也没想到太妃娘娘会看重自己,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宋青儿却是认定了他,还为了此事,特意见了皇上一面。
“沈丹是皇上身边的得力人儿。本宫当然不敢把她抢走,只是希望她能抽空教教妹儿就好。”
当年,沈丹就是凭着一手琴艺,入了皇上的眼。
长生对妹儿一直都十分疼爱,听了这话,自然点头应允:“太妃信任沈丹,朕自然要成人之美。”
他对沈丹微微点了下头:“妹儿年幼,你慢慢教就是了。”
沈丹含笑屈膝:“奴婢遵命。”
学琴是一件辛苦的事,沈丹当年学艺时,曾经把十指都磨破了,流血不止。
沈丹对公主殿下不敢太过严苛,但又怕她学无所成,便只好每日审时度势,谨慎行事。
妹儿天性聪慧,也不太娇气,为了学琴,下了不少功夫。
“等到母后娘娘回来了,我要亲自弹琴给她听。”
沈丹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太后离宫许久,迟迟未有归意。
“殿下如此勤勉,娘娘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妹儿闻言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嗯,母妃说过的,母后娘娘就要回来了。因为皇嫂肚子里有了宝宝……”
如此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是微微刺痛了沈丹的心。是啊,皇后有孕,的确是一桩大喜事。
皇后有孕之后,皇上陪伴她的时间更多了,尤其是这几个月来,他们几乎夜夜都在一起,可是那又怎样……褚安盛仍是日日送来避子汤药。
皇上的恩宠,甜如蜜糖,却仍然化不了她日日吞咽苦药的酸涩。
沈丹微微变化的神情,引起了妹儿的注意,她十指停住,眨眼问她:“你怎么了?”
沈丹闻言回神,忙微笑掩饰:“奴婢没……殿下弹琴弹得久了,不如休息一下吧。”
妹儿心细如发,只觉她没说实话,回想自己上一句提起皇后,便隐隐明白了什么。
母妃说过,宫中的女子,纵使表面上看着如何风光得意,背地里都是满腹惆怅。许是沈丹也是这样……
此时,长生处理好了手头的政事,便去了坤宁宫看望卧床休息的谢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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